╔☆→—————————←☆╗ ┊小说下载尽在 书本网 ┊ ┊ 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 ┊             ┊ ┊【本作品来自互联网    ┊ ┊    本人不做任何负责】┊ ┊             ┊ ┊ 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 ╚☆→—————————←☆╝ 书名:三国之龙贯九天 作者:文先更 文案:   被赵云的师公收为义子,习得一身绝世武学,镇压黄巾之乱,娶了公主,代替当朝大将军何进成为外戚,刘大耳,曹阿瞒都要听我的,猛将、名士、美人、都是我的,这是我的三国,我是王烨,我为自己代言。   王烨重生东汉,且看他如何奉天子以令不臣,争霸天下。   这正是:烽火焚东汉,群雄欲换颜,谁能震寰宇,苍龙贯九天。 标签: 三国 爽文 穿越 热血 征战 赵云 神兵 坐骑 ==================   ☆、关于典韦表字   一吕二赵三典韦,典韦作为三国中实力前三的猛将,竟然没有表字,不由让人惋惜。   更有各种诗词为赞:   铁戟双提八十斤,濮阳城外建功勋。典韦救主传天下,勇猛当先第一人。   守护中军帐,英雄独典韦。闻风皆胆裂,望影总魂飞。 猿臂持双戟,彪躯挂铁衣。淯河鏖战死,千古显神机。   铁戟双提八十斤,威风凛凛镇乾坤。欲将英杰从头数,惟说当年有典韦。   各种版本的字,都觉不太满意,如今与文兼兄弟讨论再三。   典韦,字韬德。这二字来源于八卦之中的坤卦,其中有这么一段:   “大抵六三之爻,多不得时位,即有才识之士,只宜【韬德】匿采,以待时至,若妄露才能,必招疑忌,故戒之曰:含章。”   坤卦主阴,攻伐中主守,典韦作为一个卫士的存在,自然很符合这个表字。   感谢文兼兄弟,同时希望诸位去关注一下的他的大作:《三国博弈》,此书走的是曹魏路线,主角是郭嘉之子郭奕,内容很精彩,不可多得,喜欢三国的兄弟,可以去拜读了。      ☆、关于郭嘉故里   据《禹县志》引城西关外九山禅寺碑刻所载:“郭嘉故里在城东郭连”。郭连乡距城东北9公里,昔称郭连镇,因濂河东西横贯村中,古代曾名郭濂,后演称郭连。村中有古庙宇,今名关帝庙,为禹州市第三批文物保护单位。   郭嘉(170—207)字奉孝,东汉颍川阳翟(今河南省禹州市)人,东汉建安年间著名的政治家、军事家。   东汉末年,随着“十常侍之乱”、“董卓之乱”的发生,东汉王朝风雨飘摇。   曹操因镇压黄巾起义而占领颍川、兖州等地而迎汉献帝都许,形成挟天子而令诸侯的战略优势。曹操在建安元年(196年)发布“唯才是举令”。   幼习韬略、回到家乡年仅26岁的郭嘉,被同郡任尚书令的荀彧举荐,由曹操上表汉献帝,任命为司空军祭酒官职,从此成为曹操臂膀。十一年间在曹操实施“剿灭吕布”、“敛击刘备”、“溃销袁绍”,“北征乌桓”统一北方大部分地区,形成三国鼎立局面等重大战略举措中奇谋屡中。   于207年因病逝于易州军中。此后,曹操每逢重大军事挫折,即哀哭:“惜哉,奉孝”。   史称:他和曹操“行同乘骑,坐共幄席,东禽(同擒)吕布,西取睦固,斩袁谭之首,平朔士之卒,逾越险塞,荡定乌丸”,曹操上表汉献帝,赠郭嘉谥号为“贞侯”,子郭奕承其爵位。      ☆、主角麾下人物及官职   本不想列出这个的,算是剧透了,不过是某人的要求,老更算是还他人情了,权且写出来吧。   王烨:汉车骑将军忠勇侯豫州刺史,【讨逆大都督,不常置】,天子妹婿,怀贵妃族弟,乃是正宗的外戚。   郭嘉:汉光禄大夫,车骑将军府祭酒。   荀彧:汉尚书令,假豫州刺史事。   陈宫:豫州别驾。   荀攸:汉车骑将军府长史。   李典: 汉车骑将军府兵曹从事。   典韦:天子特封左勇武中郎将,车骑将军府账前左部督,统帅亲卫虎荡士。   秦承:天子特封右勇武中郎将,车骑将军府账前右部督,辅助典韦。   太史慈:汉建武将军,车骑将军司马,统领虎翼营骑兵。   陈到:车骑将军府门下督。   周仓:汉奋威校尉。   廖化:汉奋武校尉。   至于赵云的话,暂且不说,反正肯定是要去拜见师叔的,不可能留在刘大耳那里。   由于牵扯剧透,说不得,说不得啊。   就先这么多吧,老更才疏学浅,如有什么不合适的地方,还望诸公多多指教,批评。      ☆、关于方天画戟   吕布的方天画戟,到底是什么兵刃?央视版《三国演义》中见到那样吗?   先说“方天”两字,直如愁云惨淡,龙战于野,流星赶月,白虹贯日。   我们大概知道方天画戟,是一种在戟杆一端装有金属枪尖,一侧有月牙形利刃通过两枚小枝与枪尖相连的、威震沙场的利器,诚然所谓 "方天画戟" 乃是"双月牙画戟" (即双耳画戟) ,而不是什么一侧有月牙形利刃通过两枚小枝与枪尖相连的这个的兵器。   也有史料记载:“戟有三锋两刃,内长四寸半,胡长六寸,其援长七寸半,三锋者,胡直中短,言正方也,刺者著截,直前如截者也。戟胡横贯之,胡中矩之外勾磐拆,与柄长一丈六尺。”   这没错,但这是大众化的“戟”,(即单耳戟)但这绝不是吕布的兵刃。   所以方天画戟并不是这引号中所说的通用戟,单耳的是青龙戟,而不是方天画戟。   方天画戟是双月带“兵器锁窗”的重戟,与普通戟不可同日而语。   因此方天画戟怎么可能是像斧头一样的单月刃呢?   而且,单月牙在一边的重量上本来就不平衡,肯定会影响武装的发挥,并且没有双月牙刃在杀敌技巧上的变化多。   吕布的兵器自然跟普通的戟不能一样,那么吕布的兵器只应该是双月牙刃的戟,而不应该是电视剧《三国演义》里单耳戟。   以上资料查自度娘。   老更个人拙见,您就听个乐,不要上纲上线,见笑了。      ☆、关于阳翟长公主   关于刘妤琼的原型,自然是出处的。   阳翟长公主(?—?)刘脩,东汉人,汉桓帝刘志女,母不详。汉桓帝延熹七年(163年)封阳翟长公主。   《后汉书 皇后纪第十下》   皇女华(刘华),延熹元年封阳安长公主,适不其侯辅国将军伏完。   皇女坚(刘坚),七年封颍阴长公主。   皇女脩(刘脩),七年封阳翟长公主。   桓帝三女。   以上资料来自度娘。      ☆、关于铁蒺藜骨朵   又是兵器谱时间,今天带来的是铁蒺藜骨朵,要说这个兵器不常见,它到底是什么兵器呢?   狼牙棒想必诸位都见过,这铁蒺藜骨朵说白了就是放大版狼牙锤。   铁蒺藜骨朵,古代兵器,用铁或硬木制成。   一头装柄﹐一头长圆形﹐上面装有铁刺。铁蒺藜骨朵是锤的改良型,也就是在锤头上加上很多锐利尖刺,就变成蒺藜骨朵。也就是俗称狼牙棒的长柄版。   骨朵,本名胍肫(音为:g花 zh春),讹为骨朵,现代人犹称花蕾为花骨朵。这种兵器类似长柄锤,木柄上安装一个蒜头或蒺黎形的重铁器,凭藉重力锤击敌人。   习者需要有较大的力量,因锤法能硬砸,硬架,故有「锤,棍将不可力敌」之说,主要技法有涮、曳、挂、砸、盖、擂、云、冲等。   我们再来看看都有哪些人使用吧。最出名的使用者莫属五溪蛮王沙摩柯,想必看过三国的都知道。   原文为:”为首乃是番王沙摩柯,生得面如噀血,碧眼突出,使一个铁蒺藜骨朵,腰带两张弓,威风抖擞。“   《三国演义》中,沙摩柯在夷陵之战期间曾一箭射杀东吴猛将甘宁。后刘备兵败,沙摩柯被东吴大将周泰杀死。   《水浒传》中,方腊手下大将庞万春的副将雷炯、计稷,都是用蒺藜骨朵这种兵器。   《晋书.五行志》:“蒺藜有刺,不可践而行”,人工用铁制造的就是铁蒺藜;骨朵,则指长柄的锤。   将骨朵的锤头作成有刺的蒺藜状,就是铁蒺藜骨朵。   骨朵是在宋代开始从史书中出现,见于《宋史·礼志》、《金史·仪志》注、《清史稿·舆服志》注,骨朵几乎与以前的钺一样,清一色是仪仗用的兵器。   比起蒺藜骨朵,蒺藜比较常见,洒在路上扎人、马的脚,以阻挡敌军。   蒺藜是一种暗器,可投掷,可用以布置陷阱。   南宋抗金的扈再兴,夜间布下铁蒺藜,清晨假装撤退,杀伤七八成的追击金兵。   以上资料查阅自度娘,如有雷同,纯属巧合,若有错误,我也没辙。   反正大家权当一乐,不必当真。毕竟历史嘛,没人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关于加九锡进王爵   对于劝进称王的事迹,不管是三国乃至整个历史长河里,太多太多了,拿三国来说,曹操、诸葛亮都被劝进过。   先说诸葛亮,李严就对他全进加九锡进王爵。   《三国志》李严传:裴松之注严与亮书,劝亮宜受九锡,进爵称王。   亮答书曰:“吾与足下相知久矣,可不复相解!足下方诲以光国,戒之以勿拘之道,是以未得默已。吾本东方下士,误用於先帝,位极人臣,禄赐百亿,今讨贼未效,知己未答,而方宠齐、晋,坐自贵大,非其义也。若灭魏斩睿,帝还故居,与诸子并升,虽十命可受,况於九邪!”   其中“虽十命可受,况於九邪。”翻译过来就是就别说加九锡,就是十锡,也未尝不可。换句话说,就是当皇帝,也行。   那九锡到底是什么呢?   锡,在古代通“赐”字。   九种特赐用物分别是:车马、衣服、乐县、朱户、纳陛、虎贲、斧钺、弓矢、秬鬯。记载见于《礼记》。   一曰车马。指金车大辂(露 车辕上用来挽车的横木),和兵车戎辂;玄牡二驷,即黑马八匹。其德可行者赐以车马。   二曰衣服。指衮冕之服,加上配套的赤舄(xì,鞋)一双。 能安民者赐之。   三曰乐县。指定音、校音器具。使民和乐者赐之。亦作“ 乐悬 ”。   四曰朱户。指红漆大门。 民众多者赐之。   五曰纳陛。有两种说法。一是登殿时特凿的陛级,使登升者不露身,犹贵宾专用通道。二是阶高较矮的木阶梯,使登阶别太陡,这两种说法都不甚具体。能进善者赐以纳陛。   六曰虎贲。守门之军虎贲卫士若干人,或谓三百人;也指虎贲卫士所执武器,戟、铩之类。能退恶者赐虎贲。   七曰弓矢。彤弓矢百,玄弓矢千。指特制的红、黑色的专用弓箭。 能征不义者赐之。   八曰斧钺。 能诛有罪者赐之。   九曰秬(jù)鬯(chàng)。指供祭礼用的香酒,以稀见的黑黍和郁金草酿成。孝道备者赐之。   《后汉书·袁绍传》注引《礼含文嘉》曰:“九锡一曰车马,二曰衣服,三曰乐器,四曰朱户,五曰纳陛,六曰虎贲之士百人,七曰斧钺,八曰弓矢,九曰秬鬯。”   王爵的话,汉朝的规定是异姓之人不得封王。可并不能代表就没人称王,最显著的例子,就是魏王曹操。   曹操废二十等爵、武功爵等所谓赐爵。魏文帝黄初年间,定爵制为九等:   王、公、侯、伯、子、男、县侯、乡侯、关内侯。   王爵至男爵皆有国号、封地,县侯以下无封地而有租税。   九等爵之外,曹操创立的名号侯、关中侯、关外侯、五大夫侯作为赐爵保留,仍无封、无食。   魏制:皇子封王,王之庶子封乡公,嗣王(非始封王者)之庶子封乡侯,公之庶子封亭伯;王国大者郡、小者县。      ☆、关于诸葛连弩   诸葛连弩这样的兵器,想必大家早有耳闻,那么我们看一下它是怎么样的一种存在,是传说中的神器?还是沽名钓誉,名不副实。   元戎弩是诸葛连弩的最早称谓。   根据《三国志》中记载:“损益连弩,谓之元戎,以铁为矢,矢长八寸,一驽十矢俱发·”   是诸葛亮根据原有的连弩的基础上减去不必要的、增加有用的一个改进型连弩,改造完成后授予名号“元戎”,即元帅的意思。   据《三国志-蜀书-诸葛亮传》注引《魏氏春秋》书中记载,诸葛亮曾在前代可一次发射多支弩箭的连弩的基础上,   设计制作了一种“元戎”弩,可以一次发射十支长八寸的铁弩箭,提高了强弩的杀伤效能。   由于记载过于简略,对诸葛连弩的性能人们有不同的理解,有人认为它是一次同时发出十箭,与后世的“?(左豆右斗)子弩”相同;   也有人认为它是可以先后连续发射十箭,也就是一种连发弩。   综上所述,鄙人认为诸葛连弩确实存在,可能并没有传说中那样厉害,被称为三国大杀器。实用性也不强,如果有很强的实用性,那么肯定会普及开来。   即使真的能连发十箭,反正不管是齐发,还是连发,最终形成的杀伤力肯定不会太大,而且军阵之上,必须形成规模,因为弩箭填装极其繁琐,所以拿诸葛连弩来守城应该是最好的选择。   资料并不多,希望知道详细情况的兄弟,来告诉老更一声。      ☆、第一章 老道传戟法 学艺三峰山   “啊!”一声大叫,王烨从昏迷中清醒过来,满头大汗,心中恐慌急躁,浑身紧张的无法动弹,身上的衣服被汗都浸湿了,粘着脊梁,很不舒服。   “子炎我儿,无恙乎?”   黑暗的屋里被光照亮,传来了既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光亮跟声音舒缓了王烨的恐慌与急躁,王烨长舒一口气,整个身子一轻松,瘫坐在了床上。   只见一个老道,身穿道袍,手里拿着一盏青铜制成的油灯,点点火光,照映着老道紧张的神情,步伐稳健,朝着王烨快步走来,而油灯上的火苗没有丝毫的摇曳,可见老道功夫了得。   “义父,我,我无恙。”王烨会心的一笑,回答道。   来到这个世界已经一个月了,身体太虚弱,无法下床,在床上度过了一个月,生不如死,王烨根本适应不了。   这些日子,只要睡着之后,总会做着同一个噩梦,只是这次叫声太大,惊醒了打坐入定的玉真子。   王烨是后世夏禹文化博物馆的工作人员,再一次修缮禹王锁蛟井的时候,发生了意外,在他拉扯井上的铁链之时,奇怪的事情发生了,一声龙吟,一条龙飞出井口,把他带到了九天之上,而后摔了下来,粉身碎骨。   本以为已经必死无疑的王烨,醒来之时却发现,自己活着好好的。而自己所处的世界,已经不是原来的世界了,身体也不是自己的身体。他的灵魂占据了一个新身体,用现在穿越小说里面的说法叫做:魂穿。   作为一个研究三国历史的研究生,王烨从来不信鬼神之说,甚至都不相信有灵魂,可是如今的他确确实实在别人的身体里,还能清楚知道这具身体主人的所有记忆。   如今他知道,自己是穿越重生了,而且再也回不去以前的世界,而这个世界正是他喜欢的烽火连天不休的汉末三国,在这里,他有一个义父,就是面前这个关心自己的老道士,名叫玉真子,是童渊的师父,赵云的师公。   而东汉末年的王烨,字子炎,是玉真子收养的义子,据说这个王烨经脉奇特,是绝脉,不能习武,体弱多病,玉真子一身的绝学不得传授,还连累玉真子不分昼夜的照顾他,最后终于病重,经脉尽断,奄奄一息。就在玉真子悲痛欲绝之时,后世的王烨灵魂来到了东汉王烨的体内。爱子病愈,玉真子十分开心,生怕爱子再有什么闪失,依旧是昼夜不分的照看着重生的王烨。   玉真子拉过王烨的手腕,把了把脉,依旧是关切的问道:“子炎,真的无恙?”   看着眼前的义父如此关心自己,王烨心头十分的感激,毕竟这个老道如今是自己唯一的亲人。此刻,他下决心,做好王烨王子炎,以尽孝道。   “义父,无须挂怀,我确实无碍。时方才做了一个噩梦而已。”王烨肯定的点点头。   不想玉真子眉头一皱,脸上透出更加的关心的神色,说道:“梦境,乃水中月,镜中花,子炎不必理会,天还未亮,速速歇息,为父守在你身旁,你不必惧怕。”   王烨点点头,躺了下去。心中倍感温暖,再一次下决心要好好尽孝,把玉真子当做亲生父亲来对待。   灯灭了,屋子再一次安静了下来,渐渐入睡的王烨,想起了杀死自己的罪魁祸首,那条井中的龙。就是这条龙,把自己带着飞上了天,然后让自己穿越了,这条龙跟穿越有什么必然的关系吗?随着脑海里浮现出的后世的画面,比如馆长,传达室的老大爷等等这一系列跟前世有关的一切,浑浑噩噩再次的睡着了。   东汉颍川郡阳翟县南有山,曰:三峰。属伏牛山脉,春夏季节,万木峥嵘,峰峦叠嶂,延绵百里。盛夏之际,阵阵蝉鸣,烈日炎炎,酷暑难当,在三峰山里的一处茅庐内,睡着一个少年,正王烨,炎热的阳光透过窗户照射了进来,极其炎热,毒辣的阳光,照在他的脸上,不由得自己就醒了。   王烨睁开双眼,坐了起来,伸了一个懒腰。顿时觉得自己精神百倍,毫无虚弱之感,又将手握成拳,觉得充满了力量。随即跳下床榻,走了几步,身强体健,步伐有力。这异样的变化让王烨心中泛起了波澜:难道是身体接受了灵魂,虚弱的体制才得以恢复?   王烨像个孩子一般,高兴的又蹦又跳,一不留神碰到桌子,将茶壶碰翻在地,摔了个稀碎。   这屋内陈设极其简约,一张香案正对屋门,上供奉“上清道德天尊”的排位,供桌之下一个打坐用的蒲团,正是老道打坐所用之物,一张竹制的矮桌,上面摆放着瓷制茶具,就是王烨碰到那桌子。然后就是一张床榻了,床榻旁边是武器架,上有刀枪剑戟,都是玉真子游侠四方之时的兵刃。   玉真子正在屋外炼丹,听闻屋内动静,紧忙赶了进来。就看见王烨正在收拾茶壶的残骸,玉真子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疾步走到王烨身边,抓住王烨的手腕,直接把脉。   少时,玉真子抚须大笑:“苍天有眼,佑我儿有此造化。”   王烨看着大笑的玉真子,只见他,鹤发童颜,飘散着白色长发,脸上红润如同婴孩,目若朗星,眸子里闪动着清明之光,颌下有五柳白髯。一袭白色道袍一尘不染,腰间一条丝绦,上面挂着一个玉制的阴阳八卦坠,泛出一阵翠绿的光芒,仙风道骨,俨然九天之上的仙人。   王烨问道:“义父,我的身体是不是完全康复了?”   玉真子点点头,笑着说道:“不但痊愈,而且经脉惊奇,内气充盈,子炎儿,打今日起,你就可以学武了,我一身武学终得传承啊。”   王烨也是喜出望外,本以为自己穿越回来,基本告别了习武,没想到天降大喜。   旋即说道:“那义父,我能像两位师兄一般厉害嘛?”   玉真子欣然道:“想老朽玉真子,有二徒,其一童渊童雄付,其二李彦李雄展。哪一个不是武艺卓绝,天下无双?子炎儿如今筋骨奇佳,成就不世绝学自然是易如反掌。”   王烨看看玉真子,说道:“孩儿定然勤奋刻苦,学成武艺,定要成为两位师兄一般的英雄人物,绝不会堕了义父的名头。”   玉真子点点头,来在武器架旁说道:“此间兵刃,皆是上好玄铁所锻,皆是老朽在蓬莱游历之时所铸,今日重见天光,不用再受蒙尘。”   王烨走近,看着四件兵器,左看看,右看看,拿起来把玩,爱不释手。   “义父,您老人家真算得上世外高人,手里还真有几样宝贝呢!”王烨说道。不由想起了,后世各种小说里,风仙道骨的仙长,哪一个不是法宝众多,本事通天。   玉真子说道:“为父要把这四种绝学,都传授于你,算是了却为父的心愿。”   王烨听闻,点点头,拿过铁戟跟玉真子来在屋外。   拿起那杆有点生锈了的戟,拿近一看,一丝寒意悉来,果然不是凡品,王烨也不含糊,不想胡乱的舞动,倒是激起阵阵尘土。   “果然天赋异禀,大病初愈便可舞动这七十斤玄铁戟!”玉真子微微点头。   好家伙,七十斤!王烨心中一凛,“呛啷”一声失手了。大惊自己体质的变化,怎么会有如此巨力?心中想到,这是重生之后的异变?还是别的什么情况?   “义父,可有戟法传授于孩儿?”王烨尴尬的捡了起来铁戟,低声问。   “且看为父舞来,汝悉心观之!”玉真子拿过铁戟,舞动起来。   “龙翻!”玉真子执戟浮空倒刺,紧接着将戟又连刺数次,很显然这是对付后背的敌袭。   “龙擒!”“龙噬!”“龙荡!”…………   戟影重重,杀机四起,龙腾四海的气势让人神经紧绷,精彩绝伦的身手,速度,力量完美融合,劈、刺、抹、钩,戟法的奥妙都包含其中。   “此乃二十七路龙贯苍天戟,试上一试!”玉真子把戟递予王烨。   刚才只顾欣赏,欣赏之余忘记了招式,只能模糊的舞动着,虽然无法与玉真子相提并论,但是多多少少还是带点味道跟气势的,断断续续的舞动。   玉真子摇摇头,从王烨手里拿过长戟,一边舞动,一边讲到:“戟乃是一条龙,头、足、尾俱全,以戟比龙,须仿之龙形,显之龙威,现之龙风。戟尖为龙头,戟尖与月牙之间为龙口,月牙为龙爪,戟柄为龙身,戟錾为龙尾,使得此戟法:龙头能扎,并多配龙口用之;龙口能叼;龙爪能抓;龙身能摇;龙尾能摆。但练法、劲力上与那长枪多有不同。”   王烨一边观看,一边牢记招式的动作与要领。   这玉真子一生创有四大绝学分别为:百鸟朝凤枪法,龙贯九天戟法,劈风斩雷刀决,星宵影绝剑术;收有两个徒弟,一是,蓬莱枪神散人,童渊。身怀百鸟朝凤枪,枪法已至化境;二是,并州圣剑仙,李彦。习得星宵影绝剑术,剑法当世一绝。   王烨按照自己喜好,先学龙贯苍天戟,后学星宵影绝剑,此剑法舞来犹如繁星点点,煞是华丽多变,剑锋直攻其要害,被剑气所伤便一命呜呼。   转眼天色就暗了下来。   王烨在玉真子指导下第一天习武的生涯结束了,这一天累得够呛,可却十分的充实,来到床榻上,倒头就睡,自然也没有再做那个噩梦,反而半夜自己笑醒,枕着自己的胳膊,心里美滋滋的想以后的三国生涯,心说,赵云赵子龙在哪?我可是你师叔呢。      ☆、第二章 黄巾之乱起 王子炎出师    冬日严寒,天降一场大雪,整个大地银装素裹,皑皑白雪点缀着万里河山,仿佛这乌烟瘴气的王朝是那么的无暇。“咔吱”一根苍劲的松枝被积雪压断,这根断了的松枝,如同当今的东汉朝廷,那积雪就像宦官外戚,东汉王朝终有一天会像这松枝一般,不堪重负,堪堪折断。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已经不堪重负东汉王朝再一次受到了致命的打击,那就是历史上有名的黄巾之乱。   汉灵帝建宁年间,疫病流行。张角得南华真人所赠《太平要术》,南华叫他救民与水火,可是他心怀大志,要推翻腐败的东汉,于是带着他的两个弟弟,张梁和张宝,前往灾情特别严重的冀州一带,借治病为名,进而开始传教活动。   汉灵帝熹平年间,张角在大量招收学生、培养弟子、吸收徒众的基础上,创立了太平道。不久之后,太平道信徒便发展到了几十万人,张角把他们编为三十六方,大方万余人,小方六、七千人。   张角相约信众以“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为口号兴兵反汉;自称“天公将军”,它的两个弟弟张宝、张梁分别为“地公将军”、“人公将军”在冀州起事,烧毁官府、杀害吏士、四处劫略,一个月内,全国七州二十八郡都发生战事,太平道军势如破竹,州郡失守、吏士逃亡,震动京都。   兵祸四起,民不聊生。汉灵帝见太平道如此厉害,慌忙以大将军何进,率左右羽林五营士屯于都亭,整点武器,镇守京师;下诏各地严防,命各州郡训练士兵、召集义军。譬如刘备就受到商人张世平、苏双资助组织起义军投靠校尉邹靖讨贼立功。   当世大儒卢植官拜中郎将,领副将宗员率北军五校士负责北方战线,与张角主力周旋;皇甫嵩及朱儁各领一军,控制五校、三河骑士及刚募来的精兵勇士共四万多人,讨伐颍川一带的黄巾军。   同年,张曼成攻杀南阳郡守褚贡,响应张角。   黄巾军无恶不作,烧杀抢掠。百姓退避三舍,当然,兵祸依然波及到了阳翟。   冬去春来,万物复苏,阳翟三峰山可谓景色宜人,山间郁郁葱葱,苍翠的绿树,一眼望去,使人心旷神怡。再往上看,峰峦叠嶂,险峻异常,隐隐透着萧杀之气。就在这山巅之上,有一少年,舞动大戟,挥汗如雨,此子便是王烨。如今这龙贯苍天戟法,已经是可圈可点,让玉真子甚是满意。   在学艺的日子里不畏辛劳,头一年,玉真子叫王烨在山间极其狭窄峭壁之中,何时不碰岩壁,何时才算略有小成。王烨苦练几月之后,他在狭窄的山隙之中,便将龙贯苍天戟舞的是熟门熟路;又一年,玉真子又让王烨砍飞流直下的瀑布,起初,王烨根本无法站立,他承受不住瀑布下那猛烈的激流,渐渐的越来越熟练,可终无法斩断飞瀑。   终于又耗费了一年的时间才能劈砍瀑布激流,终能断水。可谓达到了“抽刀断水”的武学境界。   到了第四年,玉真子找到一处山壁,言山壁后有泉水,让王烨在山壁上刺出一个泉眼来,泉眼大小要与戟尖相符合,力度一定要收发自如,否则不算成功,王烨一直突破不了这个瓶颈,这使得他又耽误一年,才终有大成。   玉真子见他如此造化,心中自然是无比的喜悦。   五年苦练下来,王烨得龙贯戟法可谓是,快、准、狠!总而言之,无论是身法,还是力道,皆乃世间罕有,他常常试想,自己跟吕布赵云等无双名将过招的场景,每每想起,总是兴奋不已。   王烨每天还要一口气上山下山两个来回,下山之后,还要跟玉真子对练,玉真子身负四样绝学,总之是换着方法折磨王烨,让他在逆境之中领悟武学要旨。   平日里王烨练完功,砍砍柴,打打野味,摘些野果,游离山间景色,自是心旷神怡。可日子一久,自然是无聊之极,也只有训练能让王烨感到一丝有趣。   百无聊赖的一天,王烨刚结束魔鬼训练,打猎归来。   只见王烨面容俊朗,凌乱的长发垂落至肩膀,两条剑眉,一双英目,鼻梁高挑,嘴里噙着一根草,身上短衣短裤,脚下是一双草鞋,头上还顶着他自己编的草帽。身后背着铁戟,手里提着两只野兔,笑呵呵的看着玉真子。   “子炎,今日可有收获?”玉真子搓搓手,两眼发亮的问道。   “义父自从开荤以后,嘴是越来越馋了。”王烨打趣道。   “哼,老朽辟谷多年,如今却破了功,还不是拜你这竖子所赐!”玉真子微怒。   “好啊好啊,今日义父便吃些果子吧!不过那封神演义的故事,我不讲了。”王烨奸笑的看着玉真子。   对于王烨口中所谓的封神演义,老道期初认为这是信口胡说,没有在意,可是后来发现,越听越想听,就痴迷不已了。   玉真子倒也习惯了,帮王烨揉搓着肩膀,说道:“吾儿,为父错了还不成?赶紧去安排饭食。”   王烨开始捯饬野兔,照往常一样,以蜂蜜涂之,腹中塞入佐料,架在火上炙烤。不过些许,便有阵阵肉香扑鼻,让玉真子垂涎三尺。   丰盛的饭菜,不光有肉,还有水果,王烨告诉玉真子,这样吃才有营养。不过,光营养这个词王烨就废了老大功夫跟老道解释。   饭后,玉真子期待的故事开讲了。   “话说,燃灯道人点西岐十员上将,要破十绝阵,然这十员将此去,必死无疑!”王烨侃侃而谈。   “何故是去送死?”玉真子问道。   “这十人乃为试阵之人,非是破阵之人啊!”王烨摇头晃脑,学着说书人的样子说。   …………   王烨凭着记忆,讲解评书封神演义,常常让老道流连忘返。   平常的日子依然是很充实的,砍柴,挑水,做饭全压在王烨头上,老道每日里除了跟他喂招,不是开鼎炼丹,便是打坐冥思。王烨从来没有怨言,勤勤恳恳为报恩,二人悠哉悠哉……   王烨有时打完猎物就到附近村落换取东西,要的也不是钱财,全是些衣物,柴米油盐等日用。   这一日迎面冲他跑来一人,此人是村子里的一个少年,上山打柴时候认识的。   “王大哥,近日里总有一批头戴黄巾的强人,来村里抢夺粮食,大家都害怕的要命。”一个少年喘着气看着王烨说到。   “这些强人几时来的?”王烨问道。   此时心中已有定论,这些强盗,定然是黄巾贼,黄巾之乱来临了。   “不清楚。”少年摇摇头。   “来的好快呀,黄巾贼。”王烨愤愤不平道。   丢下少年,自己转身回山去了。   这个少年名为:陈到,小名二狗。本是汝南人氏,可由于汝南黄巾叛乱,无奈之下只能随父亲逃荒至此,见此处安宁祥和,远离世间纷争,继而定居下来。虽说比王烨小上好几岁,但是伸手轻便,常常上树摘果子与王烨分食,每次相见二人就结伴上山,日久天长二人关系越发的密切了。   王烨来到茅庐,直接去见玉真子。   “义父,兵祸四起,天下受苦的便只是百姓,儿有心起义军,抗黄巾,望义父出山襄助!”王烨一进门就对着玉真子毅然道。   “子炎,下山去吧。为父如今老迈,不堪大用,更何况早已将世俗看透!实不想再沾染此间乱世!”玉真子依旧是微微笑道。   王烨深知老道的心,毕竟是修道之人,早已清心寡欲,多说无益。   随即俯身拜倒,“咚咚咚”三个响头,鼻间酸涩的说道:“不孝子王子炎,拜别义父。”   “吾儿不必心伤,你我缘分未尽。”一边搀起他,一边笑道。   王烨转身离去,只听玉真子道:“子炎,莫急!”   说着,拉着王烨来到院后,指了指一块大石,道:“此石下面有为父送你的礼物!”   王烨过去把石头推开,玉真子示意东西就埋在土里,用玄铁戟刨土,挖出一个大铁箱,开口问道:“义父,此间里有何物?”   “你且观之。”玉真子笑道。   王烨打开箱子,入眼之处便看到一甲一剑一靴,还有一些衣物,猜想是玉真子年轻时期的衣物吧。   他先拿起盔甲,这是一件甲胄,无肩无臂,甲呈苍墨之色,雕琢龙纹,纹路纤细,做工精湛。   “此甲,乃吾师之物,听闻得当年他老人家降过一只巨大的鲮鲤(穿山甲),取其鳞皮所铸,刀枪不入,水火不侵!”玉真子点点头,示意王烨穿上。   王烨急忙掼甲,然后问道:“儿可有大将之风?”   玉真子微笑不语,王烨又看看那双黑色的靴子,靴长至膝盖下方,上用金丝纹成异兽,龙首兽身,四爪疾奔,靴底也不知是何物制成。遂问道:“义父,此靴如此怪异?”   “此靴名为“逐日”,相传是夸父之物,当年追日遇上了龙子之三,嘲风。由于嘲风喜好冒险,游历八方;就欲与夸父同行,可夸父不愿,便争斗起来,嘲风败阵。化作夸父之靴,襄助夸父。如今也是你的了,此靴跋山涉水如履平地!”玉真子侃侃道来。   又见玉真子拿起那柄剑,身手迅捷,一息间,劈开了了旁边的大石。   王烨瞠目结舌,赞道:“真神剑也。“   玉真子递过此剑,王烨细细端详起来,此剑锋利无比,寒光乍起,慑人心神。剑锋长三尺,三指宽。整柄剑毫无华丽的修饰,给人一种朴实无华的感觉。   “此剑名曰:玄钢。陨铁所铸,锋利无比,开山斩岩,削铁如泥,虽比不得上古名剑,却也不遑多让。”玉真子脸上煞是红润,仿佛想起了当年游侠四方的时节。   “多谢义父!孩儿他日成就一番大业,必回来报义父大恩。”王烨大喜望外,跪拜。   “快快起来!如今子炎的武艺,除了你的两个师兄,怕是无人可敌。你谨记,切不可伤及无辜,早日解救百姓于水火。”玉真子扶起王烨,再无多言。   王烨换好一身行头,将剑悬于腰间,拿着铁戟,俨然一员猛将。   “义父多多保重!”王烨含泪倒行,望着玉真子,望着三峰山,心中一凛,遂转身远去!   看着王烨远去的背影,玉真子的眼里貌似被吹进了风沙。      ☆、第三章 率众去投军 血战许昌城   阳翟郭濂村   王烨行至村落,这村落他并不陌生,经常用野味,柴火换取日用物品。   村子里格外安静,王烨很纳闷,怎么一个人都没有?   思量间,只听得一声暴喝:“死!”紧接着一声凄惨的叫声,王烨应声一看,只见三五十黄巾贼拍手,谩骂,大概那意思是,不交出粮食就得死!见得一黑黝大汉正踏着一具尸首,指挥手下喽啰抢掠。   见到如此场面,王烨不由怒火中烧,执戟杀将过去。   这些黄巾贼怎么说也都是上过战场的主儿,面对这么个少年岂会惧他?   一个贼寇目露凶光,不屑一顾的笑道:“哪里来的竖子,竟敢阻挡爷爷们的财路,活的不耐烦了。”   众贼寇哈哈大笑,根本没有把王烨放在眼里。   王烨一样毫不理睬这些贼寇,二话不说,先动了手。   一招“龙荡”犹如刚劲的龙尾扫一群杂犬,戟影过处,皆哀声遍野。   这玄铁戟,长五丈,重七十斤,且不说速度,就是直生生用武器招架,恐怕也难以是兵器跟人两难保全!   再看这群杂犬,无疑震惊不已。   为首的黑汉,见有不少手下丧命,哇呀呀的掩杀过来,一口钢背长刀也算很有力度的砍向王烨。   王烨心喜:天天跟义父对练,根本就无法取胜,今日也好看看自己的本事。   疾风迅雷,所谓一寸长,一寸强。   王烨提起戟尾,砍向黑汉,黑汉举刀便架,这黑汉只觉双臂犹如承受了泰山压顶般的千钧巨力,不等他眨眼,“咔”“噗”铁戟斩断了刀柄直接砍下了整个肩膀跟手臂。   鲜血顿时飞溅一头一脸一地,一条臂膀挣扎在地。   “啊……”这贼寇随之倒地,一命呜呼。   众人见此,纷纷抱头鼠窜。   就在这时,陈到打柴回来,一眼见到被枭首的尸体,扔下柴火,伏在尸体上痛哭流涕。   原来是陈到的老父,王烨生生见此人间惨剧,顿时心中是悲愤不已,如若自己早来一点二狗便不会承受这丧父之痛,如若早来一点,便可以杀尽这黄巾败类!   他走近前来扶起陈到,搂在胸前,一言不发。   此刻他心里着实恨透了这些黄巾贼,不过王烨自幼宅心仁厚,就是平时看到感人场景,亦会忍不住流泪。   今日身临其境这一幕,对他的震撼不可谓不大。看着这些受了惊吓的百姓们个个畏首畏尾,担惊受怕的样子,看着痛哭流涕的小二狗,王烨下定决心一定要平息了这个乱世的硝烟,因为没有战争,百姓们才能平平安安的生活。   他突然想起了一句话,“能力越大,责任就越大!”   此刻他顿悟了这句话的道理,如今自己的能力就是一股正义的力量,这股正义的力量能击败乱世里所有的邪恶。   见王烨完胜,其中不乏有铁心要跟王烨的黄巾贼,王烨跟他们冰释前嫌,他不怪这些人,他们只是被蛊惑的喽啰,怪只怪他们错投黄巾贼。   这时乡亲们围观过来。   一个壮实的大汉,由衷的赞叹道:“王子炎好本事!”   “哎呀,这还了得,黄巾贼定会前来寻仇的。”这声音微微发颤,说话的是一个孱弱的老者。   围观的人七嘴八舌,越来越多。   陈到擦擦眼泪用呜咽的泪腔喊道:“子炎大哥如此手段,大家不用怕,让他把带着我等前去投军,杀退黄巾恶贼,以保一方太平。”   王烨拍拍陈到的肩膀,赞叹道:“好兄弟,我们明日就赶去投军。”   第二天,众村民纷纷响应,且十里八村奔走相告,集结了数百人,前去投军,王烨与陈到带着一众青壮前往许县。   到了许昌,城门前自有告示,王烨看了看告示,得知了兵营的位置,带着诸人即刻赶去。   穿街过巷,来到募兵处,只见兵营破破烂烂,来相迎招募的人却是异常的多,王烨打量了一番,这些人中有读过书,弃文从武保家卫国的寒门士子,也有为了单纯的混口饭吃而来的贫穷百姓,总之,为了能不饿肚子的人占了绝大多数。   王烨一看,兵营门口,站着一员将领,盔甲整齐,腰间挂着佩剑,想是许县校尉。募兵的地方有张桌子,自有官军对来应募的人登记造册,然后领取了军服,进入兵营,总的来说,秩序还不算混乱。   一行人在旁边的大树下蹲着乘凉,等着排成长龙的队伍渐渐变短,突然一名小校神色慌张的来了,嘴里喊着:“校尉大人,黄巾贼,黄巾贼打进城了!”   那校尉脸色骤然巨变,问道:“多少人马?何人为将?”   “颍川渠帅波才亲自率领彭脱、郭太两员大将,马步军不计其数,东门南门已然失守,守城的兄弟被他们斩杀殆尽。看黄巾贼的去向,应该失去了县衙。”小校惊恐的说道。   校尉擦拭着额头的汗问道:“不好,县令大人危矣,所有人跟我去支援县衙。”   只见校尉翻身上马,兵营里传来悠扬的号角,百余骑兵依然集合完毕,跟随那校尉前往县衙,紧接着,自有军士抬出刀枪盾牌,弓箭硬弩,分发给刚刚加入的新兵,王烨立即吩咐众人过去领取兵器。   见一切准备妥当,王烨摘下背后铁戟,对众人说道:“弟兄们,跟我前去杀贼。”一行人听罢,纷纷相应,紧随其后。   行至县衙附近,尸体在街道上横七竖八的躺着,这其中都是汉军,明显是刚才出营的汉军骑兵遭到了伏击,鲜血把街道上的青砖都染成了乌红色,兵器、军旗四处散落,还有不少无主战马在四处游荡。   王烨还好,经常打猎生撕虎豹豺狼,对于这些血腥场面,没有太大的反应,只是觉得触目惊心,而陈到跟不少新兵初次遇见如此血腥的场面,都呕吐不止。王烨见状如此,也顾不得他们,使出轻身功法,双腿飞奔起来独自一人继续前进。   待行至县衙,远远就见为数不多的汉军被黄巾军围得水泄不通,那校尉护着一个羸弱的文士与黄巾贼厮杀,身上血迹斑斑,伤痕累累,一分神,腿上又中了一刀。王烨看这群黄巾贼,兵器锋利,铠甲鲜明,应该是黄巾贼的主力部队,心道:波才果然有些手段,手下喽啰的装逼竟然比大汉官军还精良。   情势危急,容不得思量许多,王烨暴喝一声:“呔,黄巾蚁贼,休得逞凶,小爷王子炎来也。”   话音刚落,王烨拿出铁戟,挑起地上的无主钢刀,往前面一甩,“嗖”的一声,钢刀破风而出,硬生生将一名正要砍杀那校尉的喽啰刺穿,由于力道太大,这喽啰竟然被钉在了县衙门前的石狮子上。   这一个举动震惊了所有人,围攻汉军的黄巾喽啰看了看王烨,凶神恶煞的朝王烨杀来,那校尉见势不妙,急忙喊道:“壮士小心啊!”   王烨不屑的看看了茫茫多的黄巾喽啰,兴奋的大喝一声:“来的好。”   手中铁戟一晃,使出龙贯九天戟法迎敌,刚把王烨包围起来的黄贼喽啰,根本招架不住,劈、刺、抹、钩凡是被铁戟扫中,不是断了胳膊,就是折了大腿,要不然就是直接毙命,王烨杀红了眼,鲜血溅的浑身上下都是。   黄巾喽啰们已经开始恐惧,退缩。王烨往前踏出一步,他们就往后退出一步,铁戟之上淌着鲜血,王烨每迈出一步,都会留下一个血脚印。他注意到前面的校尉已经快要支撑不住,铁戟用挥舞,冲向众贼,想要杀出重围,一时间血光迸现,接着传来黄巾贼们的哀嚎。   这一次的冲杀,让黄巾喽啰们彻底丧了胆,无人敢在靠近王烨半步。   马上就要杀到校尉身前,只见那校尉露出一个空挡,一柄锐利的长矛便刺向了那个县令,那校尉眼看来不及了,纵身跃了过去,张开双臂,挡在县令面前,长矛洞穿了他的后心,矛头从胸口而出,一口血吐了出来,喷了县令一脸,倒在了县令身上。   王烨心中大惊,心中不由叹道:唉,还是晚到一步。   那名黄巾长矛兵见一击得手,一脚踹开了校尉的尸体,便要乘胜追击再对县令下手,王烨岂能让他轻易得手?垫步拧腰一纵身,铁戟就到了,戟尖划破空气,刺中了这名长矛兵。王烨扶起县令,说道:“大人,速速跟我突围。”   这县令看到了王烨浑身上下都是血,吓得直哆嗦,说道:“多,多谢壮士襄助。”   王烨铁戟一挥,瞬间扫开一道血路,拉起县令迅速的往外突围。   周围的黄巾喽啰吓得无人再敢向前,生怕被铁戟碰到,不是残废,就是当场毙命。   正在这时,陈到带着新兵也赶到支援,王烨跟县令算彻底安全了,正当王烨松了一口气的时候,只觉得身后不对劲,待到一阵凉意来袭,身旁的县令哀嚎一声,一直羽箭赫然插了在了他的后心之上。   再听身后,人喊马嘶,原来黄巾军的援兵也赶到了,王烨有心回去再厮杀一番,可他明白现在的局势紧迫,所以不敢恋战,即刻命令撤退,自己留下断后。就这样,一直杀到天色渐渐暗淡下来,才退出了许昌县城,到了安全的地方落脚,王烨让陈到四周查看,确定没有追兵以后,才算松了一口气,把他累的浑身酸痛,两手扶着膝盖,大口的喘着粗气。   陈到清点了人数,一脸苦涩,说道:“子炎哥哥,弟兄们只逃出来一百多人,其他的都死了。”   王烨点点头,没有说话。心中想到,优胜劣汰,这些人能从战乱中活下来,也算是有些打仗的潜质了,看来我要用他们作为基础,慢慢的壮大起了。   县令这时候已经是奄奄一息,虚弱的对王烨说:“多谢壮士舍命相救,可惜只怪在下命薄,逃不过此劫了,如今,一家老小全部葬送在了黄巾恶贼手里,我也不想苟活于世,可能这就是报应了,我告诉你,在颍河湖畔埋藏着我搜刮来的民脂民膏,足够壮士养兵之用,这,这是,藏匿之处的,地图,还望壮士,壮士能杀尽黄巾恶……贼!!”   说完,吐出一大口鲜血,断了生气。王烨从他手里拿过地图,带着陈到几个人把这个县令葬了,然后用木头做了一个墓碑,上写:大汉许昌令之墓。   王烨叹了一口气,说道:“唉,因果循环,报应不爽。你有此业报,一切都是冥冥中注定吧。你虽然是个贪官污吏,可是最后一刻能幡然悔悟,也算积了阴德,一路走好吧。”   带着陈到一众人朝县令的坟前一拜,天也黑了下来,他们举起火把,夤夜返回郭濂村。   至于攻下许昌的波才,从此就恨透了王烨这个名字,定然要与王烨挣个你死我活。      ☆、第四章 初建虎荡营 郭嘉访王烨   王烨靠着县令贪墨的一笔巨财,招募了不少人手。这一日,在陈到的引领下又来了一群新兵。王烨放眼望去,当即苦笑一声,心道:情况不容乐观。   懒懒散散,有气无力,再看,衣衫娄裸,兵器混杂,什么木头削的枪,大木棒子,锄头等等。值得庆幸的是,前几日黄巾贼来报复,逃跑之时,丢盔卸甲,留下来的盔甲兵器还都在。   与其说打退倒不如说是被王烨吓退得更贴切。   除了跟自己血战许昌的青壮敢打杀外,其余大多都很怯场,竟然有人发问:“打仗的话是不是会死?”   此话听得王烨哭笑不得。   按照王烨的打算,想灭了波才之后有点名气多多少少再去闯荡乱世,可这与他想象完全不同,这是真正的乱世,不是后世三国游戏那样随随便便就能一统三国。如今就算是一条龙,面对数万杂犬也是于事无补,此时的王烨也不想做什么霸主了,能活着就不错了,蚁多咬死象,他顿悟了这个道理。   再说训练,王烨把龙贯苍天的招数简之又减,可以说皮毛都不能算,然后教给这些民兵。   然而又能再这从中学会点皮毛的,竟然没超过十名。   王烨心中不由得烦躁起来,恨铁不成钢啊。真想踹他们几脚,可是这解决不了本质问题,如之奈何?唯一欣慰的倒是陈到,身手敏捷,天赋极佳,招式贯通,得心应手,美中不足的就是年龄尚小,气血不足,招式的杀伤强度达不到。   最后,王烨依然坚持着训练着这些“练武奇才”们,经过一个月的努力,总算可以看到些成果。   王烨要求严格,用土做成沙袋,绑在这些民兵的四肢,砍,刺,扫,重复这三个动作,因为他知道先把基本功扎实了,才是正道。只有睡觉的时候,则是民兵们最期待的时间,夜里王烨会安排评书,歌曲等休闲娱乐。   当然,每次都把王烨弄的焦头烂额,还好他会的歌曲多,各种故事,各种评书,实在累得不行。   不过陈到倒是对此颇为感兴趣,学的也快,能为他分担不少压力。   王烨这时突然想起,陈到莫不是就是蜀国后期的陈到?   这么一想,陈到的资料浮现在脑中,陈到字叔至,常年追随刘备,名位仅次于赵云。要真是陈到,自己可算捡到宝了,可又想道,重名重姓的人多了去了。   心中不由的浮现一丝凉意。   这天,王烨问二狗:“二狗,你的大名可是陈到?”   “嗯,是叫陈到。大哥问这个干嘛?”二狗点点头,不解的看着他。   “表字唤作什么?”王烨急切的追问道。   “爹爹提到过,唤做叔至。”陈到眨巴着大眼睛,依旧看着王烨。   “哎呀,陈到啊陈到。”王烨惊呼着拍着陈到的肩膀,可嘴里又嘀咕着:“就是年龄小了点。”   陈到很费解,挠挠头。   不过最让王烨兴奋的是,带领大家唱《精忠报国》因为这首歌才能体现王烨的心情。再接下来的一个月里,小股的黄巾贼入侵都被王烨带领的民兵一一击溃,每次这零伤亡的战绩,渐渐地名气传遍了各个颍川。   王烨按照汉制军营体制,分配各个伍长,什长,伯都等各类军职,自己则称龙骧将军,把这批兵卒命名为:虎荡营,有虎荡平原之意。   除此之外,他还培养了不少喜欢种地的农民伯伯们,不喜欢种地的,便随着王烨打猎。训练种地两不误,自给自足。陈到还编出顺口溜:跟着龙骧将军走,吃喝穿戴啥都有。前来应募的民兵都会让王烨做思想教育,王烨不禁感叹自己受过天朝的教育,要么怎么让他们死心塌地的打仗。   目前的发展状况,王烨觉得这一票人马离虎荡平原的水准还很远,不过抵御黄巾入侵已经相当轻松了。他坚信,在未来征战的日子里,虎荡营迟早会扬名华夏,真正有虎荡平原的气势。   这日,来了一个蓝衣少年,说是前来探访王烨,此人是谁?这蓝衣少年文士,便是郭嘉!   郭嘉字奉孝,颍川阳翟人,东汉末年杰出的谋士。   王烨正在操练士卒,经过“三板斧”的训练,目前这些个兵丁可以进阶学习了。   从“龙贯苍天”的招式中,简化出来各种招式,反复修改,并重新命名叫:“虎荡平原”。龙贯戟讲究灵活,同时也要有相同的程度的力量,从各个方面来讲,都不是普通人能掌握的。譬如刁钻的姿势,做不出这么个姿势,也就达不到这种无解的进攻。   所以,王烨就把龙贯戟法中所有的只要他觉得灵活的招式全部剔除,只剩下要求力量的招式。   再将这些招式力量强度最大化就演化出了虎荡戟法。   虎荡戟法,简单粗暴,刚猛有力,大开大合,没有任何华丽的招式,只剩下无限的杀意。   从而也非常适合这些天天做体能训练的民兵们,王烨相信只要这支队伍都掌握了虎荡戟法,在三国称霸绝对无任何压力,足以媲美各种三国强兵。   “大哥,外头有个少年要找您。”陈到向王烨汇报。   “少年?待我前去看看。”王烨把手中的玄铁长戟扔给陈到,便向他指的方向走去。   “哎呀……”   陈到被突如其来的长戟砸倒在地。   “在下郭奉孝前来拜访!”   郭嘉施以一礼,只见他生的面如傅粉,唇若抹朱,头带玉冠,两鬓二屡青髯垂于胸口;身材纤细;身着一袭蓝色文士袍,内衬月白长衫,腰间围着白丝绦,挎着佩剑,举手投足之间都伴着飘逸,果然是名士之风。   王烨大喜过望:“汝真是郭嘉?”   “阁下识得奉孝?”郭嘉看了看王烨。   王烨不敢相信眼前的就是三国风云谋士郭嘉,按捺住激动心情,又问:“奉孝此来为何?”   “闻得阁下自起一支义军,对抗黄巾贼子,此来特有一事相求。”郭嘉脸色沉重。   “奉孝请讲,吾必襄助!”王烨连连答应。   “阳翟危矣,黄巾贼子围城数日,如此一来,不出三日,必定失陷。怎奈城中守将一一被斩杀,如今只是在下率领零散兵卒与家仆们死守,闻得王子炎起一支义军对抗黄巾,特出城求救!望王将军出兵阳翟,解阳翟之危!”郭嘉渴望的眼神看着王烨。   “你且放心,奉孝的事,自然是我王某的事,更何况,黄巾贼子,作恶多端,人人得而诛之!吾定会出兵,解百姓之苦!”王烨显然没把这群人当回事!马上问道:“贼军何人为将,多少人马?”   “为首的贼将名叫周仓,副将廖化,一万人马!装备精良,都是抢夺我大汉军士的!”郭嘉显然忧虑不堪!   “善,甚善!”王烨既兴奋,又自信的看着郭嘉,眼神犀利,顿时一阵大将之风!   “王将军此言何意?可有完胜的把握?”郭嘉疑惑道.   “有奉孝在,吾必胜之!奉孝定然有好计谋。”王烨哈哈大笑,郭嘉一头雾水。   “在下不才,认为若胜敌军,定要夜袭。乘其不备,攻其要害。但要将军坦言相告……”郭嘉显然有了信心。   “哦?此话何意?”王烨不解。   “将军可能胜那周仓?”郭嘉在这里担心。   “哈哈哈哈,小小周仓,吾必生擒之,奉孝可是要擒贼擒王?”王烨大笑!   “将军果然豪情万丈,若真能生擒,此战必胜。吾观黄巾贼子,唯周仓,廖化马首是瞻,若生擒周仓廖化,必胜之。”郭嘉有些激动,又问:“将军可有十足把握?”   “来来来,奉孝随我来!”说着,拉着郭嘉来到训练的地方。   只见这些民兵各个精壮有力,**着上半身,操练着虎荡平原。   杀气四起,喊声震天,不由震了郭嘉一惊。   王烨看到郭嘉的表情,心里暗喜道:展示了实力,才能让你良禽择木而栖。   “叔至,拿我兵器来。”王烨暴喝,接过玄铁长戟,娴熟的耍将起来。   郭嘉看王烨如影随形,行云流水,刚柔并进,当然,王烨怎么能使出全力呢?只是三分实力,有七分表演的成分,为的就是让郭嘉看自己本事,“苍龙贯九天”怎一个华丽了得。   打完收工,招式看完了,自然要展示力量,过来郭嘉跟前说道:“看那块石头。”   王烨使出全力,朝远处的巨石冲去,“嘿”的一声,巨石顿时粉碎,把戟再次扔给陈到,这次陈到则堪堪接稳。说着又朝郭嘉走来,道:“奉孝,吾之武艺可在周仓廖化之上?”   “子炎将军真是开天裂地之力,在下佩服的紧!再观将军兵士,各个都是英姿勃发。阳翟之危解矣!”郭嘉安心的笑道!   傍晚,王烨把弟兄们都纠集齐了,场面有些紧绷。   这些士兵们,都是第一次正真意义上的战斗,有的兴奋,有的紧张。   陈到也站在人群里,王烨眉头一皱,心道,你要是死了,我就损失大了。   立刻走过去,拍拍陈到的肩膀说道:“小叔至,你就别去了,留在这里看家。”   “大哥,你看不起我吗?嫌弃我年龄小吗?你不是说,为将者要马革裹尸还吗?我要当大将军,今日非去不可。”陈到身子笔直,目光坚定的看着他,手中攥紧了截了一节的短樱枪。   王烨点点头,认为陈到说的对,同时也更加肯定了他。   王烨看着他,说道:“好小子,不愧是我王烨的兄弟。我没看错你!但是,要答应我,打不过就跑,保命要紧,懂吗?”王烨明白,玉不琢不成器。若是自己限制陈到,不让他经过战火的洗礼,就算他是后蜀的大将,恐怕也要抹杀在自己的手里。   陈到似懂非懂的点点头,王烨这才放心。   王烨放声说道:“今夜,弟兄们将夜袭黄巾贼子营帐,都卯足了气力,等会杀个痛快!我有言在先,投降者,不杀!有违军令者,定当斩首不恕!再有,我已经任命郭嘉先生为军师,你等都要听命与他!都听清楚了?”   “遵命!”众兵士斩钉截铁的齐声喊道!   “奉孝,下军令吧!所有的弟兄,全凭你调遣!当然,包括王子炎在内!”王烨把行使军令的权利都交给郭嘉!好让他知道自己的魄力。   “子炎将军,嘉怎堪大任?万万不可,且请三思啊!”郭嘉受宠若惊,连忙推脱!   “烨,愿听军师调遣!此剑在此,不从军令者,格杀勿论!”王烨双手奉上自己的玄铁佩剑,以表示自己的决心!随后众人单膝齐跪,道:“我等愿听军师调遣!”   “将军,如此信得过郭嘉?”郭嘉皱眉道。   “高祖常说,知人善用乃王道!烨不过效法高祖而已!”王烨依然坚持!   “嘉感恩戴德,谢过将军信任。待阳翟之危解后,必誓效犬马之力,今生追随将军左右!”郭嘉怀着感激,敬意接过佩剑,扶起王烨,又叫众兵士请起!   “众位弟兄,点起火把,随军师兵发阳翟!”王烨下令出发!   一行人等来至阳翟城外,只见城上守兵依旧谨慎巡逻。   城下是黄巾贼兵营,兵营整齐划一,严阵以待。   王烨不禁想起了廖化,周仓不用说,周仓是个忠义莽汉,这廖化可是蜀国后期的大将,这兵营部署必定是廖化所为。   王烨问郭嘉:“奉孝观这营盘部署,可算上乘?”   王烨也拿捏不准,一是不知廖化的兵法韬略如何,二是不知郭嘉是否胜券在握。   “此必是那廖化所置,观其阵势,看似防设严谨,将军且看,军中帐所设之处,于前后营帐呼应,一旦攻其中军,前后必然夹击!但若攻其前营,后营救援缓慢;若攻其后营,前营又不能相顾!廖化必然不知今夜会有夜袭,如此便由一支人马佯攻其前营,若廖化以为这是城中兵力,不予理会;佯攻人马速速来援,合兵一处,一鼓作气强袭后军营帐!若中军来救后营,佯攻为强攻拿其前军,中军!此来,廖化必败。”郭嘉侃侃而谈!   “好!好一个郭奉孝,果然当世鬼才,若按兵法,夜袭营帐须直捣黄龙,方显奇效!就按奉孝此计!”   王烨感叹郭嘉的气魄,这种方法要是普通将领带兵,如果对方分兵拒之,肯定会被逐一击破,但是王烨天天训练士兵们跑步,今天终于能展示一下速度优势了。   王烨悉数吩咐下去,由于是第一次的真刀真枪的拼杀,他虽对虎荡营有信心,但是还是比较谨慎的。   万事俱备,伴随着柔和的月色,王烨的三国争霸的第一站要拉开帷幕了。      ☆、第五章 夜袭黄巾贼 首战小得胜   阳翟城下,黄巾军营。   一黑脸络腮胡的大汉左手端着酒碗,右手则抓着一整块肉,好不痛快!   “哥哥,你怎么又吃酒呀!要是汉军偷袭我营寨,该如何是好?”一身穿轻甲,头扎黄布的年轻将领皱眉道。   “贤弟,你不是说汉军兵力守城都难,怕什么!”这黑脸大汉便是周仓。   “波大帅难得看得起你我弟兄,万事还是小心为上。”廖化不敢掉以轻心道。   说着便要去抢过周仓的酒坛,周仓连忙闪过,端起碗来一饮而尽,又倒上一碗!   “吃完这碗,吃完这碗,哈哈!”周仓这才把酒坛让了出去。   廖化接过酒坛,摇摇头,与周仓道别,回自己的营房去了。   翌日,从早上起床,廖化的眼皮一直在跳,总觉得有什么不安,不过也说不出来,阳翟城死守不下,就够他头疼了,正在思量间,一兵卒进账,俯身跪报。   “将军,波大帅传令,令尔等速速破城,限时明日一天。否则……”欲言又止。   “否则如何?”廖化问道。   “否则提头来见!”   廖化吃了一惊,挥手示意他退下。   “末将告退。”兵卒施礼退出帐外。   廖化来在周仓营房,一拱手:“哥哥,波大帅军令以致,命我等明天日落之前攻下城池!”   周仓不以为然,说道:“唉,波才如今声势颇为惊人,你我弟兄一个小方就有一万兵马,他那一个大方十六,七万都不在少数,地公将军对他心怀芥蒂,现在就是想拿下颍川,作为根基,以图后路。”   “那明日我等人马一举拿下阳翟,也好交差。”廖化心里有数,明日定要拿下阳翟。   阳翟城外的一处土丘。   王烨让众兵士熄了火把,又找了众人中虎荡戟练的最好的一个,嘱咐道:“汝率领五百弟兄突袭前营,下手要快,准,狠!”   “得令!”   “且慢,汝唤何姓名?”王烨发自内心的问,他想,如果这位兄弟战死,也得知道人家叫什么啊。   “俺叫许二楞,没别的本事,就是力大!将军,要是俺死了,你要去谯郡的许家庄告诉俺爹一声,说二楞是条汉子!”二楞笑笑,一挥手示意弟兄们跟他上!   “谯郡?许家庄?许二楞?”王烨嘀嘀咕咕,感觉这个地方真么熟悉呢?   “子炎将军,······子炎将军,我等也动手吧!”郭嘉推推王烨。   “奉孝,汝还是留在这里,听弟兄们的好消息吧。”王烨担心郭嘉有闪失。   “将军,嘉之武艺,虽不及将军,但要嘉临阵退缩,万万不能!嘉愿与将军及众位军士,同生共死!”郭嘉毅然的眼神,看了看王烨和众位兵士,兵士们也投以赞许的目光。   “好个郭奉孝!你,你,还有你,你们保护好军师,要是军师少一根头发,我扒了你们的皮!”王烨表情凝重,喝到。   “请将军放心,吾等必保军师万全!”他们知道王烨的手段层出不穷,果断斩钉截铁的回答。   郭嘉看看王烨,心里无尽感激。   “弟兄们,随本将军杀啊!”王烨一声令下。   “杀啊”   “冲啊”……   “弟兄们,将军已经发起了冲锋,弟兄们随俺掩杀过去!”许二楞拿着一把生锈的铁戟,带领这五百兵士也杀将过去。   这许二楞力大无比,直接用肩膀冲撞开了黄巾营寨的寨门,瞭望台的哨兵还不知如何,就被这股强大的力道震了下来,头朝下,鲜血与脑中之浆迸裂一地。   “快快查探为何巨响!”廖化惊醒连忙让兵卒去查看。   少时,兵卒来报:“报将军,我军大门被汉军撞开!”   “啊?竟有此事?速速迎敌,传令下去,不可乱了阵脚!慌乱者,力斩不恕!”廖化连忙披甲,拿起自己的佩剑冲了出去!   廖化带着黄巾军与许二楞的兵杀做一团,这些个兵卒都不是许二楞与虎荡军的对手,许二楞犹如饿虎扑食,残忍无比,一边用铁戟劈砍,一戟下去,就把人劈为两断,隐约还能看到内脏从下半身流出。   还时不时活活撕裂人身,黄巾军伤亡不小,虎荡军基本无损,最严重的被砍掉了一大块肉。廖化大为不解,汉军的战斗力如此强悍?   他看准许二楞,准备动手。   突然来了个黄巾军,道:“将军,后营遭到偷袭,死伤惨重,周帅求援!”   廖化大呼不妙,但又不能不管周仓,心一横,下令道:“所有人,随我支援后营!”   所有黄巾贼军支援后营,只剩下了许二楞和虎荡军的欢呼声。   王烨一招“龙荡”耍将起来,龙行云,虎行风,王子炎这一式,犹如龙腾四海,滔滔大浪直击这些个可怜的黄巾贼,霎时间隐约见得胳膊,大腿满天横飞,鲜血染红了整个玄铁戟。   这一击,包含着王烨第一次杀敌的兴奋和对黄巾贼的痛恨。这一击,也为手下兵士开启一条血路。   虎荡军士们,也都占了上风,不管是力量,还是速度都是这些黄巾贼们不可匹敌的,虽然周仓,廖化对他们训练有佳,最重要的就是这些黄巾贼们轻敌,以为这是汉军偷袭,都掉以轻心。   “呀呀呸,敢偷袭老子。”周仓面目狰狞的砍了一个偷袭他的虎荡士兵,然后又撕下自己的战袍,包扎自己受伤的胳膊。   在王烨的训练强度下,这些虎荡军士,都有勇往直前,誓死不退的精神。   周仓定定神,看到不远处有一黑甲少年手持长戟,又放倒一名黄巾军。   “匹夫,休再伤我弟兄。”周仓冲向了王烨方向!   王烨一边杀敌,一边呼喊:“降者不杀,降者不杀!”   可是,黄巾贼宁死不降,渐渐的王烨不忍再下杀手,用戟柄,或是拳脚,将他们挡开。他知道,必须生擒周仓。   说时迟,那时快,周仓已经到了跟前,干练犀利的一刀,就向王烨面门上招呼。   王烨看看,道:“得来全不费工夫呀!”用戟柄招架住刀锋,一脚踹在周仓的小腹,应声倒地!   见王烨以稳定大局,郭嘉带领一队人去检查粮草辎重。   “服吗?”王烨奚落的笑道。   “哼,敢戏耍老子!”周仓站起身,擦擦嘴角的血迹,又冲了上来,这次角度刁钻的砍王烨的腰部。   王烨把身子一转,又用戟柄抵住刀刃,又用铁戟支撑住身体,飞踢周仓,这次周仓连忙把刀横在胸前,不料还是被踢翻在地。   “还不服吗?快快投降,绕你不死。”王烨笑着用脚掌拍打地面,悠然道。   “哼,老子跟你拼了!”周仓显然被激怒了,举起钢刀冲了过来。谁知空门大开,王烨使出一招“龙翻”把周仓的刀挑了出去,钢刀被挑到高空,用戟直刺指周仓颈部动脉,周仓见势已去,授首迎死。   钢刀落地,戟尖也停在那里。周仓摸摸脖子,摸摸脑袋,睁开眼看了看,王烨正用一种期待的目光看着他。   周仓大义凛然:“哼,休要在羞辱老子,士可杀不可辱!”   说着便往铁戟的月牙刃上撞。   王烨赶忙把玄铁戟收起,道:“好一条忠义的汉子,好一个周仓。”   “为何不杀了老子?”周仓不解。   “忠烈之士,烨向来敬重,周将军,何苦做一个黄巾乱贼呢?更何况你一身本事,何不与王烨共谋大业?”王烨说着朝周仓恭恭敬敬施了一礼。   周仓显然有点感动,支支吾吾:“汝的本事,俺着实佩服,可是俺还有个结义兄弟,汝可愿意饶恕?俺的这些个弟兄们,你也要饶恕。这样,俺们才愿意跟着汝打天下!”   王烨点点头,拍拍胸脯道:“烨向周将军起誓,必保汝等弟兄安然无恙。”   正在这时,廖化率军杀来,虎荡军连忙把王烨护在身后,于掩杀过来的黄巾军针锋相对。   “快快放了吾兄长,不然必将汝等匹夫碎尸万段!”廖化护兄心切,红着眼喊道。   “兄弟,贤弟,快快住手,子炎将军大义,刚才已经手下留情。”   周仓扒开人群,连连劝阻。廖化看到兄长,喜出望外,向王烨施以一礼:“谢将军手下留情。”   “若是吾不留情,汝该当如何?”王烨问道。   “吾定杀死将军,后随大哥而去!”廖化果断坦言。   “好一个廖元俭,也是响当当的忠义汉子,汝等弟兄可愿意随在下共创一番大事?”   “这……岂不是陷吾等不忠?”廖化纠结道。   “贤弟啊,还犹豫甚啊?波才张曼成不容你我,巴不得咱们死了,好收编弟兄们,你比哥哥聪明,还看不出来?子炎将军大义,又有一身好本事,你我报国无门,才跟了黄巾军,今日遇见明主,不如跟随将军左右。”周仓见廖化踌躇不决,马上劝说。   廖化想了想道:“善,波才张曼成烧杀抢掠,普通百姓都不放过,吾早已厌烦,见王子炎大义,你我兄弟跟随将军早日解百姓苦难。”   “吾等兄弟,愿随将军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周仓廖化带头跪拜。   黄巾军们见首领归附,也都跪拜高喊:“愿随将军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第六章 虎痴许仲康 大剑师王越   王烨连忙搀扶周仓廖化,道:“从此以后,大家都是兄弟,不必如此,快快请起!”   周仓站起身对廖化说:“贤弟快去传令,不要让弟兄们在互相残杀!你亲自去!!”   廖化急忙前去劝解。   郭嘉带领一队兵士归来,擦擦脸上的血。东汉时期的书生士子,他们讲求“六艺”,骑射也是必修的功课。虽说是文人,但绝非那种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   郭嘉喘着气喜道:“子炎将军,奉孝替阳翟百姓先谢过将军解危,嘉信守前言,今生愿为将军出谋献计,犬马相报!”   正要跪下,王烨连忙扶住了他,不耐烦的笑道:“靠,你们真烦人,天天跪,老子都扶烦了!奉孝不必多礼,如见你我已经是出生入死的兄弟了!哈哈。”   周仓见到郭嘉忙道:“好你个郭奉孝,是汝把将军找来治俺的啊!”   这时廖化也传令归来,不等郭嘉开口,忙问:“好一个鬼才郭嘉,定是汝破吾营寨!”   “承让,承认,廖帅之韬略黄巾之中,恐怕无二人矣。”郭嘉玩笑道。周仓廖化也豪爽的大笑,王烨看众人不打不相识,心中大快。   正在这时,许二楞满身是血的也敢了过来,看见王烨就大喊道:“将军,俺们胜了,胜了!”   众虎荡军兴高采烈的高呼起来,周仓廖化却耷拉着脑袋。   看着欢呼的人群,陈到满身血渍气喘吁吁的走到王烨跟前,很明显他杀敌了。   王烨很满意,这也证明了陈到的确是可塑之才。陈到走之王烨跟前,显然是有什么话说。   王烨附耳过去,“将军,许二楞杀人不见血……,降兵也杀……”   王烨点点头,示意陈到下去。   欢呼声过后,王烨喊道:“许二楞何在?”   “将军!”许二楞拱手道。   “汝可知罪?”王烨看他整个身躯从头到脚全都被鲜血沐浴,质问道。   许二楞这会儿真楞了,一言不发。   “大哥,不要拉我!吾要为弟兄们报仇。”廖化从过人群,举剑就砍向二楞。   “元俭!快随俺走,将军自有论处!”   周仓拉走廖化,又道:“没看将军正治罪呢?将军军法严明,走吧。”   二人离去,隐约还能听到廖化骂骂咧咧。   王烨看着廖化,沉思着。   原来,廖化去传令调解双方剩下的厮杀,并没有亲自看到许二楞杀降卒,刚才手下的令兵才告知他。   王烨眼神怀着无奈的杀机,正准备开口。   郭嘉连忙道:“将军,二楞破门有功,英勇杀敌,功过相抵!饶他一命吧。”   “还望将军饶他一命……”众位虎荡军士也替他求情。   其实王烨并不想杀他,他知道人若是杀眼红了,不好控制自己的思想,何况这楞头青呢?   “军师,众位弟兄,二楞自知犯了军令,甘当一死!”   许二楞不卑不亢,说着夺过一把钢刀,准备自杀。   “哐啷啷”戟挑刀落地。   王烨淡淡道:“走吧,离开虎荡营!回家好好照顾汝的老父,莫叫他在担心。”   许二楞看看王烨,含泪拜别:“谢过将军不杀之恩!”   说着,大步流星的离开了王烨,离开了朝夕相处的战友们,离开了虎荡营!   日后,曹操手下有位“虎痴”的大将,传说他的小名叫二楞。   王烨又把陈到叫至身边,问道:“叔至,你可知道,今番你若是不把许二楞所为告之于我,他就不必离去了。他这么一走,我又少了一员悍将。唉!”   王烨要是想起来刚才走的是谁,不把陈到暴打一顿才怪呢。   “大哥,军令如山,他违反军令,理应处斩,我看到了,就要告诉您,要是不说,岂不是包庇于他?”陈到很明白的说道。   他只知道军令如山,忽略了王烨的爱才之心。   “没事了,既然你深知军令的重要,今后弟兄们之中有任何动静,就立刻报告我。知道了吗?”王烨也不再多说,他知道陈到年纪尚幼。   这次胜利,战果颇丰!   军马一千三百匹;兵卒涨到了八千多人,双方死亡之后;粮草辎重也够两三月开销,盔甲兵器也能发放到每个虎荡军士手里了。   周仓廖化部,依然归他们统领。   最苦的还是郭嘉,这种统计的差事,还真不轻松,兵士们还得找他登记功劳部,王烨提拔了若干百人将,几个门牙将,骑督;郭嘉为军师,廖化为司马,周仓为都尉,陈到为近卫长。   拂晓,王烨一干人等来到阳翟城门之下。   “快开城门!”郭嘉率先叫门。   “来者何人?”守军的军士吓坏了,刚才的大战引来众多观看者。   “这是我家先生,快快开门!”说话的是郭嘉的书童。   “奉孝先生稍等,马上开门!”守军一看是郭嘉,知道刚才战斗已经胜利了。   “将军,请!”郭嘉施以一礼,跟在王烨旁边,周仓廖化紧随其后。   王烨看着颍川郡治所-阳翟,已然到手,成就感油然而生,心里说不出高兴。   郭嘉安排,大摆庆功筵席,阳翟城军民同庆。   颍川当地有名的名门望族-荀氏,也在郭嘉的引荐下拥护着王烨,这让王烨大大开心,只不过荀彧荀攸二叔侄在朝为官,不能相见,但是能得到荀氏支持,王烨已经很满足了。   同时王烨令人放出风去,说自己是光武帝刘秀麾下助其一统天下、重兴汉室江山的云台二十八将之中河南尹阜成侯王梁的后人,他知道想名声在外,不光靠得是本事,还要有个好的身份;还让郭嘉写一首童谣:“大汉龙骧将,王烨字子炎,今番入颍川,百姓开颜欢。”   这首童谣传遍颍川郡,同时也传到了两个人耳朵里,他们对这个龙骧将军是大大的关注。   一个是黄巾军大方渠帅-波才,一个是大汉左中郎将皇甫嵩。   阳翟三峰山   “龙骧将,王子炎,入颍川,百姓欢。”悠悠念叨。   “好一个王子炎,哈哈,不枉老道对他的教诲!”老道士欣喜不已,三个徒弟,他如今最看好王烨,他也知道王烨的命运,必定能成一番霸业。   “不知能否亲眼看到那一天咯!”玉真子整理行囊,又准备游历去了。   许昌   波才占据许昌城,府邸的帅案上波才正在写字,王子炎三个字,突然将竹简推落一地,大喊:“王烨竖子,子炎小儿,他日若擒住你,必定千刀万剐!”说完,踢翻桌案转身离去。   对于波才来说,没有拿到阳翟已经不是至关重要的问题了,他现在对王烨的怒火,比什么都重要。   长社   城楼上一杆大旗,上书:汉车骑将军,皇甫。   皇甫嵩与朱儁镇守此处,与波才对峙。   只见两员老将畅谈正欢,朱儁言道:“英雄出少年,闻听此子乃东汉开国功臣云台二十八将之后,万夫不当之勇。如此看来吾等老矣。”   皇甫嵩点头赞许屡屡花白的胡子道:“闻得此子韬略,武艺皆盖世无双,以千敌万何等了得,也不辱祖上!今番须与其联手,合并一处必将胜券在握。”   “嗯,兄长言之有理,此等英雄,百年难得!可听说此子血气方刚,争强好胜!又是名门之后,恐怕不甘与吾等行将就木之人为伍。”朱儁不以为然。   正在此时,兵卒来报:“报,两位将军,大剑师剑神王越求见!”   二人惊异不已,这王越乃圣上帝师,难道是圣上派他来支援,还是来监视?   辽东燕山王越,绝世剑客,与枪神童渊齐名!人称:燕山绝世剑神。手持两把上古名剑,一名为巨阙,一名为承影。五大名剑,有其二,不愧为剑神。身怀绝学:千钧万岳-绝。   十八岁匹马入贺兰山,只身取羌族首领首级而归,三十岁周游各州,几乎打遍天下。后入朝为官,为御用剑师,官拜太傅,对汉室可谓忠心耿耿。   两人正准备出去迎接,这王越便踏入屋里只见满头白发,发髻有玉簪,面色红润,身材健硕,身着七尺锦袍,背负钝而厚重,其坚无比的大剑,观之犹如剑中至尊,恢弘霸气。这老头声如洪钟,拱手道:“两位贤弟,王某人不请自来,还望恕罪!”   “王兄,岂敢岂敢。”皇甫嵩还以一礼。   “不知王兄可是奉旨前来?”朱儁笑问。   “哦……这个。”没等王越开口。   银铃般声音传来进来:“两位将军,本宫特来讨扰,不知可否欢迎?”   “公主殿下!”俩老头四目相对,惊呆了!   “臣皇甫嵩,(朱儁)拜见颍川公主殿下!”两个老将赶忙施礼。   “两位先生,不必多礼,皇兄说汝等皆是朝廷元老,国之栋梁。”公主示意免礼。   一名身披轻铠,背负一柄极为精致优雅的细剑,近观此剑,剑影时隐时现,归于无形!   此人身姿俏美,风摆杨柳,再看容貌,短鬓马尾,剑眉轻挑,双眼犹如水潭般深邃,鼻梁如玉,唇红齿白。   这便是汉孝灵皇帝之妹,颍川邑长公主刘妤琼,也是王越的关门弟子,自幼跟随王越学习剑术,王越膝下无子无女,深得他的喜爱。   刘妤琼聪明伶俐,但王越所用绝学乃是大开大合适于男子习练。   于是王越为徒弟独创:琼影叠剑术。   此剑法舞动起来,倩影重重,犹如天女散花一般绚丽多姿,众多身影,分辨不清,一旦被剑影所伤,必死无疑。   又将名剑“承影”传于她,可谓是疼爱有加。   她与这二老将也是熟络的紧,曾跟随皇甫嵩学习兵法韬略,跟朱儁学习骑术,也可为是文武双全。   此次来至长社,主要是为了一人,那便是王烨。   原来这刘妤琼情窦初开,闻得有少年英雄在她的封地内对抗黄巾贼子,便心生爱慕,要来亲眼看看!   自古美人爱英雄,看来的确不假。   这公主,也是女人嘛。   于是,刘妤琼恳求他的哥哥说是要来封地杀敌建功,报国为民。   灵帝不允,她便以自杀相胁,最后灵帝只得让王越保护他那心爱的妹妹前来封地剿贼,说是剿贼,灵帝却暗暗交待王越看好他这个宝贝妹子,切莫让她上了战场。   这王越也是深知女大不中留的道理,明白刘妤琼的心思,便交待自己的徒弟史阿,随身保护好皇帝,自己亲自保护公主前来长社。   “谢过殿下!”两位老将起身。   皇甫嵩问道:“不知公主驾到所谓何事?”   “上阵杀敌,建功立业!”刘妤琼非常肯定的看着皇甫嵩。   “这,公主万金之躯岂能上阵于贼寇厮杀!万万不可,还请三思!”皇甫嵩马上跪下。   朱儁也跪下说:“还请公主三思,要是殿下有什么差池,吾等担当不起!”   “快快请起,两位将军!”刘妤琼连忙说道。   “除非公主答应吾等老朽,不上战场,否则必定长跪不起!”二老毅然决然。   “师父,您快帮徒儿劝劝他们啊!”刘妤琼撒起娇来。   “殿下,老朽来时就说,圣上同意,未必两位将军就同意。殿下还是答应了两位将军吧。”王越屡屡胡子,笑道。   其实王越知道,黄巾蟊贼岂能伤到了这位武艺卓绝的公主,只是碍于皇室的面子而已,再者也给两个老将一个台阶下。   “哼,汝等老儿,合起伙来欺负本宫,本宫就是要去!汝等奈何?两位快快请起,本宫真要想去汝等也阻拦不住!”骄横公主的脾气暴露无疑。   “这,唉!”皇甫与朱儁两位老将,也可以说是看着她张大的,知道她的脾气,就知趣的起身。   刘妤琼突然觉得场面也十分尴尬,屋子里三个老头,外面是她的禁卫队,都看着她,她眼珠直转,心生一计,突然道:“本宫累了,想歇息了!”   “快,送公主前去歇息。”王越吩咐下去,叫卫队护送她前去驿馆歇息。   又对公主说:“老朽要与两位将军叙旧,请公主允许。”   “师父自便吧!”刘妤琼跟随卫队去了驿馆。   王越与皇甫,朱儁三人目送这位公主殿下离去,王越先开口道:“二位贤弟,说说战场形势吧,老朽也去活动活动筋骨。”   “王兄出马,必定事半功倍!”皇甫嵩恭维道。   他示意朱儁,朱儁道:“王兄,战势可以说形势严峻,吾大汉军队,久疏战阵,首战吃了大亏,皇甫兄认为先退守修养,以图后某。”   “善,明日老朽与二位贤弟一同发兵前往,定能斩获颇丰。”王越老当益壮。   “哈哈,那就先谢过王兄襄助!”二老将一同拱手。      ☆、第七章 汉末须买官 江东虎下山    阳翟   太守府邸,郭嘉正拿着官文跟太守印信兴高采烈的进门,王烨正在跟周仓廖化了解波才的情况,看到郭嘉归来急忙站起身来:“观奉孝此举,定是不负重托!”   “军师请用茶!”陈到双手奉上一碗茶水。   “军师果然厉害啊,要是将军把钱给俺,俺还不知到何处去花销呢!”周仓夺过印信,把玩起来。   “大哥,汝还是如此无礼!”廖化示意周仓应该先把印信给王烨看。   王烨笑着盯着周仓,也不做声。心道:东汉末年不买个官当当,岂不是傻了?反正不在乎这个太守印信,这个官印唯一的用处就是,招募兵将,有了印信就不是地方武装力量了,而是堂堂正正的大汉官军了。   “元俭此言差矣,将军大度,岂能放在心上。”郭嘉马上打圆场。   看到文武和气融融,笑道:“都是自家兄弟,以后就不要将军前,将军后的,怪生分,还是叫子炎吧。”   “吾等不敢。”三人拱手道。   “那就叫大哥,就叫大哥,此乃军令!”王烨故作气愤。   “将军此言,奉孝认为不妥,倘若如此,手下兵卒一一效法,军法何在?嘉认为,还是主公吧!”还是郭嘉考虑周全,直接把称谓定妥。   “军师此言甚善。”廖化赞成道。   周仓却嘀嘀咕咕:“将军,主公,大哥这三个叫法不都一样嘛。”   “好,外人面前叫主公,平时就叫大哥!不可在推却了!”王烨满意道。   “是,主公!”三人齐声道。   王烨郁闷的摇摇头,看着郭嘉。   “既是奉孝归来,便商榷讨伐波才之对策吧!”王烨说道。   东汉末年时兴买官,买这个太守,王烨起初大大反对,世人若是知晓,必定不屑。   再说,哪里有钱买这么大个官。但是郭嘉自有妙计,修书一封于自己的好友荀彧说明缘由,并劝说荀彧一起前来辅佐王烨,荀彧感谢王烨救出阳翟的家眷,欣然答应。而后重金贿赂十常侍这些掌权太监,让他们多在灵帝面前美言;当然,这个钱肯定是荀氏家族出。   再由荀彧上书灵帝,说颍川太守抗黄巾战死,又有云台二十八将后人对抗黄巾,解阳翟之危。抗不抗黄巾贼,灵帝不管,但听到是大汉名门之后,不加怀疑,马上下诏,论功行赏,让王烨领颍川太守印,封龙骧中郎将,郭嘉为军师中郎将,封廖化为别部司马,周仓为都尉,统本部人马与皇甫嵩部合并一处剿除豫州境内所有黄巾余孽。   对汉灵帝更重要的是,拉拢人手制衡何进。因何进官拜大将军,手握重兵,党羽根深蒂固,朝中无人与之抗衡,早有谋反之心。前有十常侍进献谗言,后有荀彧等人上书表奏,灵帝态度强硬,何进也无能为力。   与此同时,江东猛虎也出闸了。话说这孙坚少时为县吏,性阔达,好奇节。他十七岁那年,随其父一起乘船去钱塘,途中,正碰上海盗胡玉等人抢掠商人财物,在岸上分赃。商旅行人,一见此情此景,都吓得止步不前,过往船只,也不敢向前行驶。孙坚见状,对父亲说:“此贼可击,请讨之。”   他父亲说:“非尔所图也”。   孙坚提刀,大步奔向岸边,一面走,一面用手向东向西指挥着,好像正分派部署人众对海盗进行包抄围捕似的。海盗们远远望见这情形,错认为官兵来缉捕他们,惊慌失措,扔掉财货,四散奔逃。孙坚不肯罢休,追杀一海盗而回,其父亲大惊。却因此声名大振,郡府里召他代理校尉之职。孙坚作战悍猛,常置生死于度外。   一次,他乘胜追敌,单骑深入,失利,受伤堕马,卧于草中。   当时,军众分散,不知他在什么地方。亏得他所乘战马跑回军营,咆哮嘶鸣。将士们随马找去,才在草中发现了孙坚。孙坚回营养了十几天,伤势略好,又奔赴疆场。孙坚一直对抗与黑山张燕,双方胜负参半,与皇甫嵩倒是不常来往。对于此次皇甫嵩二将的状况,他很关心,毕竟是提拔自己的老上司,可是有心无力,张燕声势浩大,自己也不轻松,不可能抽出兵力来。   深宫之内,由于何贵人被封皇后,这何贵人乃何进的妹妹,因此何进升任侍中,河南尹;后黄巾乱起,进为大将军,总镇京师,骄横跋扈,结党营私,换乱朝纲,奢靡荒淫。   大将军府   这府邸,气势恢宏,府内亭台楼阁,假山怪石,花草茂盛,美不胜收;比起皇宫恐怕也仅仅略逊一筹耳。   何进与一群党羽,正在密谈。   “哼,先有王越老匹夫保护皇帝,现又多出一个王烨小贼!动不得王越匹夫也就罢了,这王烨小贼一定要除之而后快!”何进砸着桌怒道,余力震动肋下肥肉直晃。   “将军,那王烨羽翼未丰,不足道也,目前而言,还是王越老匹夫为首要之敌!”骁骑校尉曹操劝阻道。   只见他身长七尺,细眼长须,枭雄之气不可掩盖。   “孟德言之有理,将军稍安勿躁,将观其变!”此人,相貌英武,身姿魁硕,缓缓说道。   此人便是司隶校尉袁绍,袁本初。亲近何进,是为了博取信任,待时机成熟便取而代之!   “既然本初都如此道来,那就先杀老匹夫!来人啊,设宴款待!”何进很信任袁绍,对曹操这不会溜须拍马之辈,还是不理不睬!   说着,何进拍拍手,来一颇具姿色的舞姬,拥入怀中,又亲又摸,香艳之气四溢!何进**难耐,淫笑道:“诸公先请,本将快活之后,再来陪诸公畅饮!”   袁绍冷笑着,目送何进,而曹操却摇头叹气,这大殿之上其他剩下的文武,都是羡慕的眼光。   少时,大将军府莺歌燕舞,酒气熏天。   再说王烨,吩咐郭嘉设计帅旗,招募兵勇,让周仓负责训练士卒,叫廖化带公文去长社找皇甫嵩,说明情况,表示愿意合兵。郭嘉马上反对,说道:“元俭且慢!”廖化看看郭嘉,又看看王烨。   王烨问道:“奉孝还有何事?”   “以嘉看来,若是合兵一处,到时这功劳如何算?更何况波才人马众多,那皇甫老将已献败迹,主公可等其败阵,再做支援!”郭嘉毫不留情的说道。   “此言也对,可若他败了,天子岂不怪我等不出援兵?”王烨认为郭嘉说的不无道理,自己又不是兵强马壮,现在不是冲大头的时候。   “可由元俭带二千人马驻扎长社,一来表我军之心,二来可去告之波才军中动向。到时若依然无法胜那波才,主公可带兵马亲至。”郭嘉说道。这样让皇甫嵩看到王烨的援兵,不落下口实。   “好,元俭,你带本部人马二千,兵发长社,待我书信一封与那皇甫老头。”突然想起自己不会写汉朝的字,马上改口:“奉孝,汝的书法工整,替我执笔,最烦这舞文弄墨,今后这些公文都有你来批阅!”   郭嘉欣然领命,写好之后,盖上太守印信,交与廖化。   “化定然不辱使命!”廖化拜别王烨郭嘉,兵出阳翟。廖化引兵来至长社城下,一面军旗迎风招展,墨黑色的镶边,浆黄色的底,上书一个“廖”字。军士们各个神清气爽,精神百倍,毕竟突然从反贼变成了官军,这种莫名的转变,大家都很欣慰,同时也打心眼里感激自家将军。   廖化提提气高喊:“颍川太守,龙骧中郎将王烨麾下别部司马廖化,有公文呈上皇甫将军,速速开启城门!”   城楼上的守军将士早就听说了王烨的名头,都伸头往下看,一个当班的老兵头嚷嚷道:“新兵蛋子,没见过世面,速速去开启城门.”廖化引兵入城,见到皇甫嵩,递上官文;   皇甫嵩点点头道:“廖将军,此次前来带领多少人马?”   “回将军,末将封我家将军军令,引两千人马前来听候将军调遣;步兵一千五百人,骑兵五百!另有我家将军书信一封。”廖化不卑不亢镇定自若,双手奉上书信。   皇甫嵩打开竹简。信中说:由于刚刚接任太守一职,各种事务有待处理,另外有许多新招募的兵丁,需要自己亲自把关,不能亲自给皇甫老前辈请安,万望恕罪等等,跟着就是郭嘉添加的各种恭维的话。   看完之后,朝王越,朱儁二人点点头。将官文给朱儁,王越传阅。   “那王烨为何不亲自前来?”王越接过官文看了看,发问道。其实这个老儿,是忍不住技痒,早就听说王烨武艺高强,有万夫莫敌之勇,想跟王烨切磋武艺。   “哦,这位老将军,我家将军说了,最近当地百姓青壮踊跃从军,每个兵卒,将军都要亲力亲为的训练。这才能为我大汉练出一批精兵强将,保我河山!”廖化说的有板有眼。   “好,这王子炎果然是名将之后,吾大汉栋梁之才。”朱儁也大有好感。毕竟,就拿皇甫和他这批军马,他们虽然也是颇为用心,但也不能每次训练都亲自去。   皇甫嵩说道:“廖将军,汝且听从王兄的调遣,哦,王兄乃当朝帝师,官拜太傅,这次前来是襄助吾等来的!”   “是,元俭得令!”廖化心里暗忖,这帝师怎么来前线了?极为不解。   “哎,岂能如此,老朽一介武夫,不会领兵打仗啊。”王越摆摆手,不愿。   “哦?王兄太过谦了,王兄上阵黄巾贼子中又有何将是你的对手?”皇甫嵩笑道。   “王兄,你带领廖化将军定能大获全胜啊!哈哈。”朱儁也调侃道。      ☆、第八章 识破反间计 反间计中计   廖化看看这帮老头,果然都是杀了一辈子的人啊,战场犹如儿戏啊!心里暗暗佩服,同时期待想看这大剑师出神入化的剑术。   “如此,老朽也不便推脱,廖将军,老朽就讨扰啦。”王越笑笑,朝廖化拱拱手。   “哪里哪里,能跟随太傅征战,乃化今生有幸。”廖化谦恭道。   “既如此,元俭,你所部,跟随太傅杀敌建功,城外扎营,汝且去安置吧。”   皇甫嵩见廖化是个可塑之才,就直呼其字,心里又欣慰不已:吾大汉今后有如此栋梁,天佑吾大汉啊。   “化,先行告退。”廖化转身出了殿帅府。   “嗯,王子炎所部果然不凡,观这廖化言语得体,不失大将之风。期待与这个王烨相见啊。”朱儁也感叹道。   皇甫嵩看看朱儁,王越,点点头,继续与二人讨论战况。三人时而激烈讨论,时而侃侃笑谈。   太守府里,陈到忙着给两个人倒酒呢。   “主公,元俭此去,恐怕不能一帆风顺啊。”郭嘉喝了一口酒,笑着对王烨说。   “哦?奉孝此话,莫非这皇甫老头要刁难元俭?”王烨问道,然后一饮而尽。   照王烨的认为,自己的酒量需要多练习,以免以后碰到猛将什么的不好套近乎。这都是黄酒为主,王烨现世中都能喝一斤半呢。但是,王烨认为黄酒还没白酒好下咽,极为不适应,就更加的上心,下决心要练好酒量。正好,郭嘉也喜欢喝酒,没事就喝喝酒,说说话。   “非也,元俭乃是波才旧部,此去,波才必定要用反间之计,算计元俭。”郭嘉卖关子,只喝酒不在言语。   “奉孝定是胸有成竹了。快快告诉某家。”王烨走去,敬他一杯。   “多谢主公。”郭嘉把酒杯放下,即刻说道:“那波才定派人与元俭下书,好让皇甫嵩得知元俭通敌,皇甫嵩定然去要擒拿元俭,依照元俭的性子,必定不从,到时候,假亦成真。主公可派人在许昌至长社的必经之路上埋伏,擒住此人。”   “好,吾亲自去。”王烨兴奋的答道。   许昌城内   “报,又一支军马驻进长社!”兵卒禀报波才。   “哦?何人为将?”波才摸摸八字胡,问道。   “是,是,”兵卒看看波才。   “但说无妨。”波才示意道。   “是,廖化将军,不,是叛贼廖化!”兵卒连忙改口。   “哼,吾以为是那王烨小贼,廖化不足畏惧,下去吧。”波才挥挥手,示意他下去,而后波才摸摸胡子,提笔疾书一信,命心腹兵卒送予廖化处。   在许昌至长社的管道旁,有一处小树林,王烨带领周仓,郭嘉三人埋伏在此处。虽然,路途不远,但是王烨毕竟不熟悉骑马,颠簸不堪,够他受得。三人下马,等在这树林里。   周仓瓮声瓮气的嘀咕:“大哥,咱们为啥在这鸟树林里干等着啊?”   “来时不说了嘛?为了救元俭,抓敌军的探子。”王烨不耐烦道。郭嘉看着周仓笑而不语,用手抚摸着马鬃。   正在这时,快马一匹,疾驰而来。天色随暗,但隐约却能看到,骑马之人,头带黄巾。王烨准备跳出去把人拽下来,他深信自己的速度。说时迟,那时快,正准备飞扑马背;周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马背上的小子扑了下来。   王烨大惊,突然想起了周仓帮关羽抗着大刀,还能追上赤兔马,天生一副飞毛腿啊。   “哎呀,什么情况?”这黄巾小贼不知什么状况,就被一黑汉子扑到在地,震惊不已。   “叫个甚啊,叫。”周仓按住就是一顿暴捶,然后五花大绑压到王烨面前。   “说吧!”王烨抽出玄铁长剑架在这厮脖颈。   “将军饶命啊,饶命。小的什么都说。”这黄巾小贼便是波才手下的心腹,名为赵四。   “波才真是白养了你这等狗东西。呸,要是俺的兄弟肯定宁死不屈啊!”周仓骂骂咧咧有一个大嘴巴子,还吐口痰。   “呀哟,别打,周爷爷。”赵四认识周仓,连忙求情。   “快快说来。不然扒了你的皮。老子的手段,你可晓得?哼哼”   周仓咧着个大嘴冷笑,还真不是一般的有趣,你想啊,忠烈之士脸上这种笑容,半分有趣,半分瘆人。   “说说,小的啥都说。”赵四怂到姥姥家了,一五一十的都讲了个明白。原来,波才一边让他送信说是挑战书,又让他跟早就是细作的宋定接头,如今是皇甫嵩的棋牌令,今晚如此这般的离间他们云云,给赵四一个黄巾兵符,让他夹杂在竹简里,廖化的秉性,必定要看上一看。这一看不要紧,宋定带着皇甫嵩一干人等就进来抓个正着,这样通敌书信跟黄巾兵符就人赃并获啦。廖化百口莫辩,肯定是奋起反抗。   宋定还传来消息,今夜刚刚被派到城外廖化营里做事,因为廖化毕竟是王烨的部将,哪里有棋牌令官啊。皇甫嵩为了王越方便,特别把机灵的宋定派给王越;皇甫老头认为是机灵,其实就狡黠。宋定此人,狡猾阴险,坐上这旗牌令的位子也没少害人,真真乃小人也。   “好,你跟宋定那厮如何接头?暗语是甚?”郭嘉直取关键问道。   “回先生的话,在宋定的营帐旁喊一声天下大吉。他就去叫皇甫老……”   “贼”字还没喊出口,周仓一脚踹心口上了;   “周爷您老饶命啊,放过小的吧,放过小的吧。小的愿意给龙骧将军提鞋啊,放过……”   “咔嚓”周仓直接扭断了他的脖子,转身就朝王烨喊:“哈哈,大哥,这招真管用,叫什么来着?”   王烨总不能说这是特种兵的搏杀术吧,说了他也不明白啊。“哦,这个叫锁喉功。”随口就答应了,这一说不要紧,以后这种招数,在王烨虎荡军里可就流传开来了。“行了,行了,既然如此,将计就计,把衣服扒下来,我穿上,亲自去。不要劝啊,你们回去吧,回阳翟去吧。”   王烨想亲自“无间道”一把。周仓刚想说什么,郭嘉踩他一脚,周仓明白,笑着指指郭嘉,不做声息。   王烨在换衣服,嘴里还嘀咕:“我草,短一截。”然后拉拉袖子,站起来喊:“汝等大汉官军,见到黄巾爷爷还不快快受降!”   周仓大笑,郭嘉屡着几缕青髯微笑着瞅王烨。   见二人没拦着,很高兴。“哎哎,把这马也带回去,都是产业啊。”王烨又指了指刚才赵四的那匹马。   周仓过去带过来,上自己马,跟郭嘉远去了,走时还说:“军师,还是大哥会过日子啊,俺怎么就没想到呢?对了,刚才怎么拦着俺,俺本来要去的。”   “走吧,汝不见得主公如此尽兴,岂可扫他兴致。”郭嘉笑笑摇摇头,又揣摩自家主公的心思。   因为从这王烨出现,又是收服周,廖;到允许军中饮酒,今天开这玩笑,还在意这匹马,种种迹象,似乎不是王者之风啊。但是又想想,主公总是那么和蔼,跟自己兄长一样对自己,自己还有什么话说呢?   王烨来在了长社城外,趁着月光看到一面“廖”字旗迎风招展。想不错,就往里走,又一想,哎呀!宋定在营帐在何处啊?王烨磨拳擦掌,拍拍脑门子,心里猛然一惊,赶紧把黄巾又摘了下来。因为这黄巾贼的装备,都是抢汉军的,这赵四是波才的心腹,还有一身像样的盔甲,别的等级低的普通小贼还有光膀子的呢。摘了黄巾,心里有嘀咕,是不是要离军中帐近些呢?对,权且一试。还真别说,毕竟是现代人,让他猜中了。   王烨蹑踪潜行猫着腰来到一处营帐,轻声道:“天下大吉,天下大吉,天下……”突然被捂住了嘴,王烨下意识的认为这是宋定吧。   这人把王烨拽到另一处营帐,伸头打量,四下无人,轻声说道:“四爷吧,小的便是宋定,刚才多有冒犯,四爷您见谅则个。”   宋定施以一礼。这嘴真会说,怪不到入伍两年就做了旗牌令了。   “嗯哼,哦,本将就是赵四,今日之事若是成了,你我重重有赏,准备动手吧!”王烨怕东窗事发,想尽快见到廖化。   “且慢!”宋定突然说道。   王烨心里咯噔一下,莫不是这二人认识?不会吧。王烨站住脚步,准备弄死他。   “四爷,您事成之后一定要在波才大帅面前美言几句,这事情一发,依照皇甫老贼的秉性一定要查查此事,事成之后我与四爷一同回去见波大帅!”宋定这小人,把后路都安排好了。   “哦,哦,放心吧,有我呢!放心吧!”王烨舒一口气,心里道,太刺激了。   宋定去了,王烨在他临走时问明了廖化的营帐,掀着帐门就进去了。   “何人,无通禀就入吾营帐!”廖化正在挑灯夜读兵书,看到有人贸然进账厉声呵斥。   “喝,好小子,好大的威风啊!”王烨笑着奚落廖化。      ☆、第九章 兵援长社城 比武秋色平   王烨把头抬了起来,冲廖化笑着,抱着膀子,脚底板还拍着地面。   “大哥?如何在此啊,快先来坐。”廖化喜出望外,给王烨倒杯水,反正他挺不解的,但他知道肯定有事。   王烨喝着水,如此这般,这般如此的把事情经过讲明白了。   “先谢过大哥了,还亲自走这一趟,让周兄来也可,何故您亲自前来。”廖化问道。   “唉!周仓莽撞,军师乃是一个书生,更何况别人我放不下心!”王烨实话实说。王烨把将计就计的办法告诉廖化,然后自己躲进了内帐,就等宋定带人过来了。   少时,营帐外步履急促,人还不少。宋定带着人就过来捉拿廖化了来,众人进账,皇甫嵩,朱儁,王越,一干人等,帐外百八十个兵卒,就等动手了。进来以后,发现廖化一人,拿着兵书看的正入神呢。   廖化一抬头,连忙说道:“诸公深夜到访,化有失远迎了!”又施以一礼。   见廖化毫不慌张的神情。   “这……”皇甫嵩皱眉看看宋定。   宋定跟皇甫嵩说了,廖化正看波才送来的通敌信函呢。   “将军,待末将搜查证据!还有一个黄巾兵符作为信物呢。”宋定小人得志的说。说着就去夺廖化的兵书,请过来嘴里还嚷嚷:“装的挺像的啊!”   廖化笑笑,没理他。宋定看也没看就把兵书送到皇甫嵩手里。   “咳咳……这”皇甫嵩咳嗽着,挺无语。   宋定拿过来一看,随手把兵书一摔,喝道:“呔,好一个贼子,快交出书信跟黄巾兵符!”   “宋将军,您来彻查便可。化问心无愧。”廖化笑笑,把手伸平,意思是你来搜身吧。   “哼”宋定哼一声,就去搜身,可是无果。“汝内帐可敢让吾彻查?”宋定不死心。   “请!”廖化一伸手,请宋定进去。   三个老头看看宋定,不住的摇头。那可不,大半夜把三个老人家搅闹起床,来这里看他胡闹。   再看皇甫嵩脸上略显露怒意,朱儁则不住的摇头,王越无聊的打着哈欠。宋定进入内帐,不大会儿功夫。“哎哟喂!”被五花大绑一脚踹了出来。   “不好,动手!”王越反应最快,毕竟武功在这里呢!抽出巨阙剑就准备冲进内帐,皇甫,朱儁也拔出佩剑,跃跃欲试。   “哈哈,诸位将军,且慢动手!”传来王烨爽朗的笑声。   “诸公,汉龙骧中郎将颍川太守王烨拜见诸位老将军,初次见面多有得罪,还望恕罪。”王烨拱手施礼。这下子,三个老头就迷茫了。什么状况这是?一会通敌呢,一会又出来个龙骧中郎将。   王烨把事情经过,如此这般的告诉了众人,拿出来波才的书信跟兵符,交予皇甫嵩。   宋定一看势头不对,慌不择路,连忙呼救:“四爷,四爷,您救我。”   “呀喝?我是你大爷,不是你四爷,滚一边儿去。”王烨又是一脚。   “将军,将军,念末将初犯,您开恩啊!”宋定跪爬到皇甫嵩面前磕头。   “唉。”皇甫嵩一叹气,给朱儁一个眼色,自己转身出了营帐。   “哼,好一个贼厮,通敌反叛,绕不得汝。”朱儁手起剑落,人头落地,血喷如柱,血溅了一头一脸。   “来人啊,抬出去,将人头挂于城楼示众。”朱儁擦着血,传令下去。   皇甫嵩严令,再有类者,与宋定下场一样。这件事,定然是会传到了波才耳中,波才是恨死了王烨,发誓就是拼了身家性命不要,定要弄死王烨。王越无聊半天了,看到了王烨来了劲头。心道,这王子炎可算是来了,刚好较量一番。   然后开门见山,一拱手:“王将军,久仰!”   “小子惶恐,敢问老将军高姓!”王烨不知道帝师在这儿,廖化也没提。   “此乃剑神王越,乃帝师,官拜太傅。”皇甫嵩马上引荐。   “久仰老前辈大名,今日得见,晚辈三生有幸!”   王烨用江湖称谓了,他知道这王越的本事,听过评书里讲过,不过他知道王越一心在仕途,想要招揽,门都没有。王烨心中疑惑,这老头儿怎么会来围剿黄巾?   “老朽开门见山,闻得将军乃云台二十八将之后,武艺超群,有万夫莫敌之勇。今日,老朽不才,特想领教领教,还望将军不吝赐教。”王越声如洪钟,铿锵有力。   “晚辈不敢,”王烨一拱手,也不是王烨怕了,是怕老头一大把年纪,刀剑无眼,要是伤了他,多麻烦。   “与剑神交手,非死即伤啊!”推脱一番,再施以一礼。   “哼,莫不是瞧不起老朽?”王越老头急了,呵斥道。   “既然如此,也罢,晚辈得罪吧。”王烨无奈,只好遵命。   众人走出营帐来至帐外的一处敞亮地面。王烨拔出了师传玄铁剑,要用星宵影绝里的撒星式接王越的剑招,撒星式,属于星宵影绝里的进阶招式,剑招以快,准为主,耍将起来犹如繁星点点,处处攻其要害;招架防御也是繁星密布,严严实实。   “且慢,明知道老朽用剑,汝也用剑,定敌不过老朽,汝这是故意推让啊。”   “闻得将军有二十七路龙贯苍天戟法,乃看家本领;今日将军要用此戟法,才算作数。”王越还不满意,再提要求。   王烨无奈挠挠头,问道:“皇甫将军,军中可有将军使铁戟?可借于烨一用。”王烨问皇甫嵩。   “容本将思量一番。”皇甫嵩就在这儿想,拖延时间,他知道两虎相争必有一伤得道理。   还真有好事者。“末将使得一杆纯钢大戟,可借于王烨将军!”一个“酱油”部将喊道。   “啊?这……,甚善,甚善。”皇甫嵩想乎他熊脸。   王烨接过戟来,信心更足了。“谢过!将军。老前辈,得罪了!”   王烨话音刚落,使一招“龙翻”,起身直取王越面门而来。   王越一沉声,喝道:“拔山!”   手握巨阙大剑往上一提,可谓力拔山兮气盖世。“当啷”一声,再看这纯钢大戟,可断为两截了。王烨按落身形,一拱手感叹道:“好一把巨阙剑!果然是名剑!”王烨在这儿赞叹兵器,没有提及这剑术如何。老头一听,你这么说,不就是说我兵器比你质量好吗?   “哼,汝之兵器已断,乃借巨阙之功。老朽胜之不武!皇甫将军,借汝佩剑一用。”王越把巨阙剑插在地上,气愤道。王越老爷子以为王烨这是找借口,不服气自己的兵器厉害。王烨可没想那么多,就是打心眼里赞叹名剑。   “哦,啊……”皇甫嵩拖拖拉拉,脸上变颜变色,给朱儁使眼色;那意思是赶紧劝劝。   “老前辈,在下业已败阵。不必再比。”王烨看在眼里,发现自己刚才失言,赶忙认输。   “哈哈,王兄剑法卓绝,已经胜了!”朱儁赶忙打圆场。   “不可,今日定然要分出高下,更何况点到为止,两位贤弟莫要再劝。”王越气愤慨然道。   王烨心里想:你这老头,不识抬举,现如今已经给你台阶下了,现在又要为难,既然如此….   王烨笑道:“呵呵,老前辈,晚辈不才,如今这兵器已损,便只有用剑术与前辈切磋。”   这么一说,还略微带有瞧不起王越的剑术的味道。   “如此甚善,出招吧!”王越更生气了,接过皇甫嵩的佩剑,握在手里蓄势待发。   “哎!前辈还要用巨阙才作数。”王烨毫不顾忌王越的老脸,过去把他手里的剑夺过来递给皇甫嵩,然后,轻松提起巨阙扔到王越手里。   王越接过巨阙,心道:好劲力。这巨阙剑,刃长六尺有三,柄长七寸,刃宽约半尺,重百斤;剑身上雕琢千山万岳,海纳百川,气势非凡;常人难以挥动,乃旷世名剑。   “请!”王越毫不墨迹,一拱手。   “得罪了。”王烨抽出玄铁剑,只见他脚尖一点地面,犹如流星一般,剑气如点点繁星,向王越多处要害刺去。   王越将巨阙一横,剑面朝着袭来的剑气。   “叮叮当当”玄铁剑打在了巨阙的剑身上;再看王越垫步拧腰,飞身一跃,成泰岳压顶之势举起巨阙剑直取王烨的面门。此剑招乃“泰岳劈”,普通人要用兵器格挡,轻者双臂折,兵器断;重者则一命呜呼,裂为两瓣。   皇甫嵩,朱儁眼看王越老头要一招定胜负,但是速度太快,眼看喊是来不及了。   “当”一声清脆的金属碰撞,悠扬,刺耳;又引得不少来观看的兵卒。泰岳压顶之势已成定局,从火把的光亮打量过去,尘土飞扬,什么都看不清楚。待尘土散去,只见王越还在悬在半空之中,王烨用剑招架住巨阙,生生接下这一招,半截身子已然陷进了土里。   众人皆惊,鸦雀无声。   这高手过招要么大战几百回合,畅快淋漓,要么一回合定胜负。   王越往后一纵身,按落身形,一拱手笑道:“承让!”   王烨也是一提气劲,破土而出,落下地面,拍打身上尘土,咳嗽着:“剑神果然名不虚传,晚辈认输。”   顿时,周围传来阵阵喝彩之声。   “非也!”王越摆摆手,言道。   皇甫嵩,朱儁一看,先松一口气;又一听,马上劝道:“王兄真真胜了,真真胜了!”   “哎,平手,平分秋色矣,老朽争强好胜,已然先败半筹,子炎能接下这一击后,还能毫发无损欣然认输,如此胸襟着实让人佩服。”王越屡着胡子,笑着看这王烨,表示赞许。   “还是晚辈输了!”王烨赶紧恭维道。   “老朽说平手就平手,不可在论。”王越急道。   “二位,且到寒舍,把酒言欢!”皇甫嵩拱手相请。   心中不由得犯嘀咕,这等会要再打起来,可真不知如何是好。      ☆、第十章 波才攻阳翟 三英首战胜   也罢,这二人跟随皇甫嵩走了。   其他兵卒各司其职,皇甫嵩领着一干人等就来在了自己的府邸,让管家把厨子叫起来,安置安置酒菜,深更半夜的大厨伸伸懒腰,不耐烦问道:“老管家,这是何人啊,半夜造访,扰人清梦。”   老管家催促道:“快,不可怠慢啦。主公说了,这是当今陛下亲封的龙骧中郎将,王烨王子炎。”   “知道,知道,马上去!原来是王子炎啊!”厨子便忙活起来了。   这老百姓啊,他不懂这个,就听个虚名,他们不知道哪个官职大,也不知道什么官手里有实权,他认为,名字长得,或者名字听着响亮得,就是大官。   更何况王烨在颍川名气已是响当当的了,百姓心中都知道,王子炎起兵抗黄巾,是为了百姓的利益;当然,这是郭嘉的宣传工作做的好。   进来皇甫嵩的客厅,摆设简洁,没什么亮点,就是庭中挂着一副书法,楷体,上书“文韬武略”。   王烨就看这字,很漂亮,欣赏之余,心中一闪,突然想到:莫不是钟繇的书法!   这钟氏家族,也是名门望族,更何况钟繇书法,博取众长,自成一家,尤精于隶、楷。后人评其隶行入神,八分入妙,和大书法家胡昭并称“胡肥钟瘦”,与晋王羲之并称“钟王”。   还有幼子名为钟会,也是魏国后期的大将。   王烨心中思忖,这可是难道的机会,如果能跟钟繇攀上关系就再好不过了。   想到这里,开口问:“皇甫将军,此书出自何人之手笔?”   “哦,此乃钟繇钟元常所书,老夫与他是故交。听闻老夫领兵剿贼,特书此书。”皇甫嵩说道。   果然是,钟繇啊。王烨心中一喜,又道:“此书真乃大家风范,书若飞鸿戏海,舞鹤游天;烨喜爱非常。一定要引荐与烨相见!”   皇甫嵩见王烨如此赞扬,言道:“定然引荐于你!”   说着,这酒菜就好了,依依都上了桌。皇甫嵩坐正中,一边是王越,朱儁作陪;另一边是王烨,廖化,待众人坐定,皇甫嵩举杯言道:“诸公,请满饮此杯!”众人把酒言欢,好不痛快。   再说这阳翟城,波才率军来犯,要一雪前耻。   波才因前番被王烨收服了廖化,周仓;后来郭嘉识破他的反间之计,得知赵四,宋定被杀;恼羞成怒,亲自领兵挂帅,准备踏平阳翟,生擒王烨。   阳翟城下,大地被一大片的黄色笼罩。只见为首一员将,挺枪立马,在城下叫阵。   “呔,王烨小贼,快快献出城池,出来受死!不然杀进城中,鸡犬不留!”郭太一夫当关,大声喝道。   手下黄巾小贼附合道:“鸡犬不留,鸡犬不留!”   “呸,狗东西,待你周仓爷爷去取你的狗命!”周仓提着一对镔铁流星锤,翻身上马骂骂咧咧的就要出城迎敌。   “周仓!不可莽撞!”郭嘉手扶城墙,正在观望敌阵,见周仓莽撞连忙喝制!   “唉!”周仓把双锤一摔,瘫坐在地,不住的用手捶击地面。   看敌军不出战,又见城上的状况。   彭脱对波才说道:“波帅,这阳翟城唾手可得。”彭脱正想着破城之后如何奸淫掳掠呢,波才不以为然。   “彭脱啊!汝以为郭奉孝是黄口小儿不成?会乖乖的投降献城?”波才屡着小胡子,忧虑道。   波才也不清楚王烨是否在城里,但已听说王烨现在皇甫嵩府邸,目前就等派去探听军情的兵卒回来汇报,所以也不下令强行攻城。   此次来征讨王烨,波才十几万人马,带来五万多人,对阳翟可谓是在必得。   少时,远处飞马奔驰来一黄巾哨探,翻身下马向波才禀报:“波帅,王烨与皇甫嵩等人彻夜饮酒,方才停止,如今可能已经歇息。”   “此话当真?”波才翻身下马,兴奋的抓住探子的衣领问道。   “如有差池,甘当军令!”探子虽然不解,但是还是很坚定。   “天助吾也,天助吾也。事不宜迟,传本帅将令,攻城!”波才马上吩咐道。   彭脱拔出腰间佩剑,高高举起喊道:“众位兄弟,攻城!”   顿时,杀声四起,尘土半天。黄巾贼子摇旗呐喊,呼啸着朝阳翟城墙冲去!   只见有几纵队人马背着云梯,后跟有数十步兵;还有弓兵射箭掩护;看似是一鼓作气要拿下这阳翟城。   再看波才一挥手,只见一台攻城车被几个精壮汉子,推着助跑,车头前方用粗麻绳挂着冲城锤一晃一晃,众壮汉喊着号子,准备破门,放佛随时能撞开阳翟城门!   郭嘉看在眼里,吩咐下去,把早已准备妥当的石块,檑木运上城头,随时准备迎敌;又吩咐周仓准备酒,油跟火炭。   原来,王烨走时交待,若黄巾贼子来犯,将油倒在敌军的云梯和城墙上,使得其光滑无比,还有酒跟火炭等物品,用来焚烧敌军。   “众位弟兄,准备迎敌!”郭嘉临危不惧,沉着冷静的指挥;“放!”   先是一阵弓箭手乱射一通,说是乱射,一点也不假,王烨对弓箭一窍不通,廖化略懂一二,阳翟城的弓箭水平可谓是一塌糊涂。   只见箭簇散落,射死的少,躲开的多。   眼看敌军就要登城,郭嘉大喊:“乱石准备,放!”一块块大石,檑木纷纷落下,被击中的黄巾贼脑袋开花,**鲜血四溅;但是,还是不少不畏死的黄巾兵卒向上冲锋。   周仓也是气喘嘘嘘的左手大锤击倒一个云梯,右手大锤击落一个敌军,一声惨叫,这货摔的稀烂。   虎荡营的军士对冲上来的黄巾贼,毫不客气,不是枭首,就是用大戟剁下一个臂膀或是一条腿,虎荡平原戟法可谓发挥的凌厉尽致。   黄巾贼基本什么便宜也占不到,这轮攻势停止了。   涿郡,大兴山。   程远志统兵五万犯涿郡。   幽州刺史刘焉令校尉邹靖引刘备、关羽、张飞三人,统兵五百破敌。   大兴山山脚下,两军阵前。   程远志跟邓茂两人立马阵前,与刘备三兄弟对峙。   邓茂挺枪出阵,张飞立功心切,提起丈八蛇矛点钢枪,催动胯下乌云踏雪马就要出阵迎敌;被刘备劝阻,他示意张飞稍安勿躁。   紧跟着,邹靖的一个部将出阵,被邓茂枪挑马下;又出战一名,亦被一枪刺死。   黄巾军高呼:邓将军威武!   邹靖心里不由一惊,脸上汗颜;这时,张飞忍不了,他怎管得了那么多,提枪催马就冲出阵去,心里却道:这邓茂其貌不扬,毫无大将之风,竟能连挑二将。不过,且不能轻敌!   想到这里,张飞鼓足了力气,豹眼怒睁,冲向邓茂,一招“黑蟒吞天”将邓茂刺于马下。   张飞哈哈大笑,喝道:“冲啊!”   邹靖等人立即率军掩杀,程远志见邓茂亡,率领人马退兵而去。夜里,邹靖大摆庆功宴,众人皆大醉。   不料,程远志夜袭,顿时军中大乱,唯有一人不慌不忙对刘备说道:“大哥在此小心,待小弟斩了那程远志!”   此人便是关羽,身长九尺,身着墨绿粗布长袍,五柳长髯有二尺来长;卧蚕眉,丹凤眼,面如重枣,唇若涂脂,手提偃月青龙冷艳锯,翻身上马,冲之程远志面前,丹凤眼怒睁,勒马提刀程远志大叫一声,刀斩其腰,血溅当场,断为两截。   只见关羽用手一屡美髯,喝道:“降者不杀!”   见主将被杀,黄巾兵卒纷纷逃窜,还有的缴械投降,跪伏于地。   转过头来,再说波才,他又一次发起了攻城命令,可是依然占不到什么大便宜;更可气的是,郭嘉不知哪里弄得油,倒在云梯上,云梯本身乃竹子所制,遇上了油,光滑无比,难以攀爬;更有甚者,时不时还放火焚之,棘手之极。   彭脱向波才献计,言道:“不知大帅可否能射中城上的蓝衣文士?方才率众攻城,此子城上指挥得体,敌军士兵是井然有序,毫无慌乱。”   波才定睛一看,“哼,郭奉孝!来人啊,取本帅弓箭来!”波才咬牙切齿道。   波才接过弓箭,跃马来至城下,拿起强弓,拉满弓弦。   “嗖”的一声,离弦之箭直扑郭嘉面门。   周仓看在眼里,心中大呼不妙。   把郭嘉扑到在地,可惜,波才的弓术略有长处,那就是快。   这一箭还是射中了郭嘉的肩膀,郭嘉失声大喊,疼痛钻心,昏死过去。   毕竟是第一次中箭,承受不了这种疼痛。   陈到见形势不妙,连忙走到跟前。   周仓晃荡着郭嘉:“军师,军师,你可不能有什么三长两短啊!”   陈到连忙劝阻,言道:“周将军,不可,不可啊!军师没死,也被你晃死了!”   真别说,这一晃,郭嘉又清醒过来,急忙说道:“周仓,汝带领军士死守城墙,嘉去包扎一番,立即回来!”   郭嘉示意陈到扶起自己,陈到搀扶着郭嘉前去包扎。   虽说,郭嘉无恙,有周仓坐镇,但守城兵卒士气明显低落了许多。      ☆、第十一章 神使张曼成 公主刘妤琼   波才急忙加大了攻城的力度,少时,守城的汉军就乱了阵脚,毕竟周仓冒冒失失,莽撞指挥,大大不如郭嘉。   波才见业已有效,就再加强了力度。   顿时,阳翟城上,涌上了无数黄巾兵卒,存亡之秋,郭嘉匆匆包扎,赶了上来,可是为时已晚。   众黄巾兵卒一拥而上,然而郭嘉,周仓依然率领虎荡军士,奋力抵抗,眼看就要退下城墙。   周仓提着双锤怒视着围上来的黄巾贼,黄巾贼跃跃欲试,但也不敢轻举妄动。   郭嘉被二狗搀扶着,突然感觉,黄巾兵得数量渐渐的少了些许。   正在这时,郭嘉见波才后军有人奇袭,远远望去一杆大旗。   上书“汉龙骧中郎将,王”,金丝的镶边,墨黑的旗底,迎风招展。   只见为首的一员将,相貌俊俏,三绺微须,身材纤细,身穿鎏金连环铠,座下一匹雪白的战马,浑身一根杂毛都没有,马鬃飘逸;   马头上毛似羽冠,两只眼睛深邃无比,如凤目一般睁开着,颇为有神;马尾分叉有九根,犹如凤凰的九根翎羽;手里握着一把的宝剑,见影不见光;   斩黄巾者,均为一剑毙命;后跟百十军士,勇猛向前。   直接冲乱了波才的后军,郭嘉跟周仓众人奋力清理掉城楼的黄巾兵卒,见波才后军一乱,果断下令出城迎敌。   波才见王烨杀了回来,立即率军仓皇撤退,见波才军退,为首的金甲将,一挥手示意撤退,这校军马便朝长社方向退去。   郭嘉百思不得其解,这是为何?   周仓挠着头问道:“军师,主公这是何故啊?”   “若无错,此人绝不是主公。”郭嘉肯定道。   “那是何人?”周仓十分困惑。   郭嘉摇摇头,表示不清楚;马上又吩咐兵卒打扫战场,清点伤亡人数。   波才带领人马,退回许昌城。   殿帅府之中,只听得波才怒吼:“谎报军情,气煞本帅,推出去斩首示众!”刚才向波才回报王烨不在城中的校探可遭了殃啦,被枭首,首级悬挂在城门之上。   正在波才怒火中烧的时间,忽听得小卒来报。   “大帅,神上使张曼成前来拜见大帅!”   “哦?来了多少人马?”波才问道。   “随行只有赵弘,韩忠,孙夏三位将军。”小卒道。   “前厅奉茶,吾稍后便至。”波才屡着胡子道。   波才想了又想,要是张宝前来滋事,岂会只有他们四人;定是要派来监视我的动向。   连忙示意探子去探明情况。   随即又想:我要如此这般的应付他回去。   可是万出乎了波才的意料之外。   “上使前来,有失远迎,恕罪恕罪。”波才恭维张曼成。   “岂敢岂敢,莫要奚落小弟!波兄,小弟今番前来,有事相求”张曼成一拱手,回道。   “上使兵多将广,才兵少将微,岂能襄助得上使?”波才笑道,拿起茶水,一副无能为力的样子。   “波才,俺家大哥今番落难,汝却如此奚落,大哥,咱们走。”赵弘脾气暴躁喝道。   韩忠,孙夏都站起身来,准备离去。   张曼成摆摆手,示意都坐下,开口问:“波兄真得不知?”   “当真不知。”波才摊手,一副不知者无罪的样子。   “实不相瞒,我等弟兄,自从跟随地公将军,出生入死;现如今日益壮大,可惜地公将军听信那严政的谗言,说我等心怀不轨……”   说到这里,用手一捶桌面,失声痛哭道:“我那刘辟兄弟,已经被害……”   赵弘等人也黯然落泪。   张曼成接着说:“如今,我等弟兄已被缴了兵权,连夜出逃;如今我黄巾大方的渠帅,唯有波兄与黑山张燕实力相当,但张燕为人残暴不仁,我等不愿去投,今番才来至波兄处,望波兄不弃,留下我等兄弟。”   张曼成单膝跪地,拜求波才。韩,孙二将跟这跪下,只有赵弘性子暴烈不愿跪,韩忠拉拉他,这才极为不愿的跪下。   “哎呀呀,贤弟,受如此委屈,为兄定为贤弟出气!   众位弟兄,快快请起。”   波才把他们搀起来,心中盘算:嗯,堂堂七尺汉子,如此落泪心伤,应该不会骗我。   “谢过波帅,我等愿效犬马之劳。”张曼成带领他的弟兄们再谢波才。   正在这时,探子回来了,与波才交头接耳道:“严政离间张曼成与张宝,刘辟被杀……”   波才点点头,一挥手示意探子下去。   “众位弟兄,且先歇息,今日军务繁忙,明日我等在叙。”波才这是真心想让他们休息休息。   “波帅,我等兄弟听闻皇甫嵩那个老匹夫与新上任颍川太守王烨,欺辱大帅,我等兄弟愿领兵攻取长社,以报大帅知遇之恩!”张曼成请命出战。   “哦?善,甚善。”波才似乎有些怀疑。   “大帅可亲自督战,俺们弟兄定要斩杀皇甫嵩与王烨!以表忠心。”赵弘给波才打定心针。   “既如此,明日便兵发长社!”波才心里大快,这张曼成没有真本事,也做不神上使这个位置;自己手下最厉害的周仓,廖化都被收复了,一直苦无良将,今番有这些莽夫冲锋陷阵,心里平衡许多。   次日,波才殿帅府安排妥当以后,波才亲自挂帅,张曼成等人为前部先锋,率五千人马先行;自己跟彭脱,郭太率五万人马兵出许昌,直逼长社而去!   皇甫嵩正跟王烨等众人商议军情,忽听得探马来报。   “报!”   “波才令张曼成为前部先锋,兵马五千兵出许昌直逼我长社;后有波才亲率十万兵马,离我军三十里安营扎寨。”   “再探!”   皇甫嵩脸上变颜变色,但镇定的说道。   王烨看出了皇甫嵩脸色不对,忙道:“老将军,不是子炎夸口,吾视黄巾贼子为草芥,今番贼将不管来多少,我王烨照单全收!”   不过皇甫嵩等人虽然没听懂照单全收的意思,可也知道个大概意思。   “有子炎在,可保我长社无虞。”皇甫嵩赞许道。   皇甫嵩马上吩咐下去,准备战斗。   正在这时,进来一人。   此为何人?只见进来这人,面相俊俏,三绺微须,身穿鎏金连环甲,腰间承影剑,大步迈进厅中。   王烨抬头看看,心道:哎哟,这是个女的,还是女扮男装,这是三个老头其中一个的闺女吧。   王烨正想拱手施礼,皇甫嵩先开了口:“小将军,汝是何人部将,又有何事禀报?”   朱儁也看看,感觉再哪里见过。   王越咳嗽一下,说:“殿下,老朽有礼了!”   说着一见礼,还是王越一眼就看出来了,毕竟从小看到大。   皇甫嵩跟朱儁这次恍然大悟,连忙见礼,齐声道:“殿下驾到,吾等老眼昏花,万望恕罪。”   “不好玩儿,师父,本来我都骗到他们俩了!都怪你,都怪你!”刘妤琼娇嗔道,气的直跺脚,一边把胡子摘掉,一边又问他们:“我像不像将军?”   三个老头齐声道:“像,像。”   王烨还迷糊呢,公主怎么在这里,还这么个打扮。   赶紧行礼:“末将参见公主殿下。”说着单膝跪地,毕恭毕敬。   廖化也连忙跟着跪下。   三个老头这才想起王烨来,还好王烨没失礼。   “你是新来的将军?以前都没见过你呢,起来吧。”   刘妤琼抬起玉指示意王烨平身。   “这位是便是颍川太守,圣上亲封龙骧中郎将王烨王子炎。子炎,此乃颍川长公主殿下。”皇甫嵩引荐道。   王烨谦虚的再拱手施礼。   “此子便是王子炎?甚善。今日见得真面目了,速让本宫瞧个仔细。”刘妤琼兴奋之极,毕竟是未经人事的小姑娘,看到朝思暮想的少年英雄,可想而知。   王烨看她的眼神,就想狼看见了羊一般。刘妤琼眼都直了,盯着王烨不放,看的王烨浑身不自在。   当然,他不知道刘妤琼喜欢自己,真是生在福中不知福。   王烨到了东汉一来,除了头发长了,别的地方就是身体精壮了许多,本来自己就瘦,现在身材看起来比以前稍微健硕少许;脸张的秀里秀气。   刘妤琼心眼里期望的王烨是英雄形象,最起码身材要魁梧,仪表不凡;可是,眼见这个倒像是个书生一般,不过唯一庆幸的是长相还挺俊朗的。   “汝真是王烨王子炎?”刘妤琼好想意识到刚才的失态,又严肃起来,再问王烨。   “末将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王烨王子炎便是在下。”王烨字正腔圆,声音洪亮的答道。   “如此,本宫倒想看看汝武艺如何?”说着抽出承影剑就要刺向王烨。   王越急声阻止:“殿下,子炎将军已经与老朽切磋过了,武艺武德皆为不凡。”   “他于师父剑下过了几招?”刘妤琼眨巴眨巴深邃明亮的大眼睛好奇的问道。   “老朽与他平分秋色矣。”王越挺高兴的屡着胡子道。   王烨朝刘妤琼点点头,摆出一副不信咱们过两招的表情。   刘妤琼脸上质疑的表情,心里却道:真的如此,那就太好了,不枉我对你一心倾慕,不行,再问问师父。   刘妤琼又问王越:“当真如此厉害?”   王越笑着点头,而且跟小鸡啄米似的。   “待本宫一试!”   还是不敢相信,说着又要动手。   正在此时,城下张曼成率领人马依然已到,随行的赵弘催马准备叫阵,张曼成拦下他,说道:“贤弟,今番让为兄打这头一阵!”   说着便城下喊道:“皇甫老儿,汝这老匹夫,速速出来受死!”   “报,黄巾贼城外叫阵!”皇甫嵩摆摆手示意这名兵卒下去,又看看众人。   王烨知道这么闹不是个事,连忙说道:“殿下,末将万不敢出手,若殿下想看末将本事,末将出城迎敌,殿下城上观战;如此便知。”   不用说,刘妤琼通晓兵法韬略,知道军情紧急,便说道:“如此甚好,若你的本事粗浅不堪,不似师父所说,决不轻饶!”   王越朝刘妤琼一拱手,又向众人说道:“诸位且城头观战,待某出城迎敌!”      ☆、第十二章 宝马配英雄 灵帝赐大婚   “将军,末将与将军一同前往!”廖化跟着说道,说着便跟着王烨走去。   王烨跟廖化引本部兵马出城迎敌,列阵站好以后,廖化定睛一看,认出了张曼成等人。   马上告诉王烨:“为首这厮,便是黄巾贼的“神上使”张曼成,使得一杆混铁长枪,招式刁钻阴毒,专攻人要害之处;还使得一手好飞镰,百步之内准确无误,可谓无耻之极。”   “哦,此人便是张曼成。多谢元俭提醒,待我生擒此人!”王烨提着玄铁剑,催马向前。   张曼成见得出来一员小将,心中暗笑皇甫嵩手下无人。   他手下的三名兄弟也都面流嘲笑之色。   张曼成戏道:“汝一黄毛小子,赶紧回家吃奶去吧!”   而后哈哈大笑,众黄巾小贼也是高声嬉笑。   廖化跟众军士可谓火冒三丈,廖化催马挺枪,便要出阵,王烨笑笑拦住了他。   城上众人也激愤无比,刘妤琼是在听不下去,知道这是耻笑大汉无人,就要出城迎战。   只有王越笑笑:“殿下莫急,子炎定能生擒这厮!”看到师父还是这么胸有成竹,便愤愤作罢。   王烨也不做声,两腿一夹马腹,催动马缰直接冲向了张曼成。   张曼成一看,立马挺枪要看看这小子有什么本事,王烨深知自己马术不精,快要接近张曼成近前的时候,纵身一跃,脚下轻点马头,使出了“摘星式”直刺张曼成脖颈。   张曼成突然感到剑来的如此之快,架起铁枪胸前一横,想用一招“拨云见日”把剑挑开;谁知王烨剑锋一转,直刺他的手腕,张曼成一手连忙松开,王烨直接把他的铁枪挑了起来,紧接着一脚飞踹,直踢心窝。   “扑腾”一声。   张曼成应声落马,吐了口血,扬起阵阵尘土,三五个黄巾喽啰把他抬回了回去。   顿时,廖化高声一喊:“将军武威!”众军士也齐声欢呼。   城楼上刘妤琼也兴奋的手舞足蹈:“好剑法,真厉害。不亏为王子炎!”   皇甫嵩众人也拍手称快。朱儁忙道:“擂鼓助阵!”   王烨翻身上马,仰起头,朝城楼上的刘妤琼一笑。   这一笑,如此自信;直接奠定了刘妤琼非王烨不嫁的决心。   刘妤琼脸一红,心里痒痒的,说不出的开心。   再看城下,赵弘又冲出阵来,只见他手持一口钢背大刀,催动胯下的一匹黑马,浑身乌黑如墨,健硕非常;马头裹着跟狮子一般的鬃毛,眼成黄色,犹如一轮明月,马蹄上方的鬃毛一簇一簇的尖而硬,跟爪子一样;四蹄生风,速度之快犹如刮起了一阵黑色的烈风。   王烨来到东汉至今战马也见过不少了,好马不过是膘肥体健,跑的快些,但是这样的好马还是头一次。   心中不由一阵狂喜的想:此马定为良种,但不知赵弘这厮哪里弄来的。   大喝一声:“此马,我要定了!”   说时迟,那时快,赵弘便来至了自己的面,举刀就劈,毫不拖泥带水,照着王烨的头上就招呼过来;王烨卯足劲,执起玄铁长剑,向刀柄上一划拉,刀就这么断了!   王烨这边抓起断了的刀柄,用力往上一提,把赵弘就挑起来了,再往后一扔;赵弘摔了个狗啃泥,众军士直接把赵弘就围上了。   城上皇甫嵩一看,亲自擂起了冲锋鼓,廖化率领二千健儿闻鼓而动,掩杀过去,张曼成溃不成军,仓皇逃窜。王烨也不去追,转过头来再一看这黑马,原地打转,仰天长嘶,王烨胯下的坐骑吓的两腿发软,直接跪下了,然后再看这那匹黑马用黄澄澄的大眼看着王烨,仿佛是遇见了主人。   王烨顿时万分喜爱,连忙奔向黑马,往黑马跟前凑凑,这马竟用马头蹭王烨的脸,王烨一边摸抚摸着马脖子,一边说道:“好伙计,从今天开始,就跟着我打天下了!”   这马好像听懂了似的,轻叫一声,然后用头顶着王烨,王烨知道这是要让他上马。   王烨翻身上马,然后说道:“从现在起,就叫你无墨。”   无墨点点头,长啸一声,带着王烨飞奔起来。   跑了一大圈,不知道跑在哪里,飞奔途中,王烨心里想往左,无墨就往左,心里想慢点,无墨就减速;把王烨高兴的,真是好马,心有灵犀啊。   王烨心疼无墨说道:“无墨,回吧,别累着你!”   说着,拍拍马脖子,无墨狂奔一阵,到了长社城。   只见皇甫嵩一干人等,在城门口迎他。   刘妤琼在人群里朝他微笑,犹如含苞待放的花朵,再加上夕阳的照映,美不胜收。   王烨看在眼里,现世他天天打游戏,也没接触过女生,现在看见如此一幕,砰然心动,也朝刘妤琼笑笑,刘妤琼脸上一片红晕,即使是斜下的阳光也掩盖不住。   在场的人,也只有王越看在眼里,用手屡着胡子,笑而不语。   王烨“吁”了一声,无墨停了下来。   把马头一低,王烨翻身下马,朝皇甫嵩一拱手道:“有劳老将军相迎!”   “恭喜子炎旗开得胜,又得宝马良驹。子炎今日勇猛异常,明日波才大军至,还要仰仗子炎。”皇甫嵩对王烨赞许道。   朱儁跟许多“酱油”部将都来问候,王烨一一应付,现在知道这颍川长公主是喜欢上自己了,自己也颇为喜欢。   皇甫嵩府上,小设筵席,不饮酒,因为明日波才必来。   颍川长公主刘妤琼上座,王烨自然是客座,剩下的还是老几位,就不依依介绍了。   刘妤琼首先说道:“子炎将军今日一战,尽显英雄本色,本宫仰慕非常。以茶代酒敬将军一杯。”   “末将受宠若惊,谢殿下。”   王烨豪气干云,一饮而尽,唯一不爽的是,这是水。这两人先如今情投意合,眉来眼去,含情脉脉。   王越在一旁直偷笑,皇甫嵩跟朱儁也不知道王老头笑什么。   接着皇甫嵩众人也皆为王烨敬“酒”,寒暄几番,刘妤琼就先回了驿馆,她春心荡漾,一夜未眠,满脑子都是他的王子炎。   王烨跟众人告辞,跟廖化就回到了军营之中,两人就睡在一起,王烨也是翻来覆去的,时不时还笑出声,跟傻小子一样。弄得廖化不知所云,廖化以为这是得了良驹,高兴劲没过。   这还真别说,还真有月老。   王越连夜向汉灵帝上书,说要把颍川长公主赐婚给王烨。   其中说明三点,其一,长公主跟王烨完婚,王烨就绝对是自己人了,对抗何进便更加有力,说不定还能一举弄死何进;   其二,长公主的脾气,一旦她想办的事,就必须办成,要是此次不依,肯定又来用剑抹脖子;   其三,自己老了,不可能再保太子,托孤之事,可于王烨。又说道,可以下旨,承诺赐婚,让王烨围剿豫州境内所有的黄巾叛逆之后,便可完婚。   为了表示皇恩浩荡,可以在颍川治所-阳翟兴建公主府。灵帝得到此书以后,便与十常侍讨论,一群阉党,自私自利,张让心里盘算的好好的,王烨本来就与他们有交情,如果当上驸马,更是对自己大大的有利,肯定是大赞王烨的之言。   灵帝大悦,召颍川公主回朝,直至王烨清剿完黄巾贼,功成名就之后,再堂堂正正的迎娶。   又让王越保护好公主,派荀彧赶赴阳翟,督造公主府。   这刘妤琼,乃汉桓帝与董太后的小女,桓帝在位时,老来得女,夫妻二人及其宠爱这个女儿,灵帝跟这个妹妹也有很深厚的感情,毕竟桓帝死后,只有董太后跟刘妤琼这两个至亲。   从小到大,不管是董太后还是汉灵帝都很溺爱她,什么事都依着她。对于刘妤琼婚姻之事,董太后当然愿意,毕竟王烨名将之后,又少年英雄。   另外,一旦与自己的女儿完婚,汉室又多一心腹之臣,何乐而不为呢?   对于王烨,董太后评价甚高:“子炎少年英才,颇有我“大汉双壁”之遗风!”   这样的评价真的很高,大汉双壁乃是卫青与霍去病,二人都是年纪轻轻便成了位极人臣的大将。   特别是霍去病,十七岁的时候被汉武帝任为骠骑校尉,随卫青击匈奴于漠南,十九岁时,汉武帝又被任命为骠骑将军,再破河西匈奴,歼匈奴四万余人。并留下了“匈奴未灭,何以家为”的佳话。   另一方面,波才大军亲至长社,皇甫嵩朱儁出城十里安营扎寨,两军对峙。   王烨派廖化回阳翟,叫周仓率军前来支援,叫郭嘉留守阳翟。   “军师,主公说你不可前去,让我大哥前去即刻!”廖化郑重的告诉郭嘉。   “元俭,汝尚且不知,文若现在城中。汝留在阳翟,听文若调遣。吾要前去襄助主公,波才为人阴险狡诈,主公定要吃亏。”郭嘉胸有成竹对廖化说。   “奉孝,如今吾奉旨督造公主府,无暇应付其实事情。”荀彧看看郭嘉,笑道。   这是再跟郭嘉开玩笑,荀彧早就想离开乌烟瘴气的皇宫,可是一直没机会,荀攸有几次都想辞官了,每次都被荀彧臭骂一顿,如今大好机会,便与荀攸来至了阳翟。   “哼,好你个荀文若,如今督造公主府之事,交予公达,汝定要看好阳翟城,若是失陷,汝的一家老小皆在城中。”郭嘉一针见血,犀利的说道。   “哈哈,奉孝还是伶牙俐齿,代吾向主公问好。有荀彧在,就有阳翟在。汝放心去吧。”荀彧哈哈大笑。   廖化见如此,也欣然接受了郭嘉的安排。      ☆、第十三章 激战(上)皇甫嵩战死   如今的阳翟,百姓慕名而来,都知道王烨的名头,更加上阳翟要兴建公主府,来的人更是络绎不绝。   最近足足招募五万人马,郭嘉带领阳翟一半人马,也有两万之众,剩下两万多皆是新兵,不足大用。但这其中只有一万多人是王烨的精锐-虎荡军。   郭嘉,周仓兵出阳翟与王烨汇合。   但说张曼成兵败回营,波才正安慰于他。   “张曼成战败,请波帅治罪。”张曼成一干人等跪伏于地,听候波才发落。   “胜败乃兵家常事,你我皆为兄弟,快快请起!”波才也不生气,悠悠说道。   “波兄,赵弘兄弟被擒,吾心难安矣。吾定要报仇雪恨。”张曼成捶胸顿足道。   “岂能怪罪于兄弟,只怪那王烨匹夫,欺人太甚!”波才心中挺生气的。   正在这时,一黄巾小贼进账禀告:“报,皇甫嵩派人送来赵弘将军尸首,还说,赵弘将军誓死不降,真乃忠烈之士也!”   张曼成欲哭无泪,怒吼道:“尸首何在?”   吓的黄巾小贼直哆嗦,赶紧回答:“请张将军随小的来!”   张曼成跟着这小贼出了营门,传来张曼成怒骂王烨的声音。   波才懊恼不已,也赶紧去看赵弘尸首。可转念一想:死的好,你赵弘死了,张曼成和你的兄弟才能与王烨不共戴天,死心踏地跟随与我。   说着,脸上带着悲痛的表情去赵弘尸首处。遂传令下去,张曼成,韩忠,孙夏,各自带领两千精锐今夜偷袭皇甫嵩营帐。   另一边,刘妤琼要奉旨回宫了,王烨依依不舍,他带着廖化,相送二十余里。   今番王烨可是把自己的装备穿戴的整整齐齐,他额头上带着黑色丝绸缎带,背披黑色丝绸披风,身穿鲮鲤苍纹护心甲,腰上是玄铁虎头带,足踏逐日嘲风靴,座下宝马无墨神采奕奕,手提玄铁龙贯戟;   远观近看,都是威风凛凛,一番大将英雄气。   为何这么打扮?谈恋爱了呗,小伙可不得打扮的英姿勃发,气宇轩昂。   王越看送得真不近了,便说道:“子炎,送君千里终须一别。就到这里吧。”   “既然如此,便送到此处。”王烨也知道这个道理,回答道。   王越看看他,语重心长道:“子炎,汝要答应老朽,倘若日后手握兵权,定要保我大汉万全!”   “如今身为汉臣,食汉禄,祖上又是大汉名将,请太傅大人放心,有子炎在一日,大汉江山定然无虞!”王烨郑重其事的答应了王越的要求。   “如此甚善,告辞吧,保重!”王越拱手施礼。   就在这时,只见刘妤琼催动座下白凤驹,来至王烨面前。   刘妤琼翻身下马,含情道:“今日与将军一别,不知何日再能重逢!”说着,便梨花带雨的哭了起来。   王烨看在眼里,他可不允许自己的爱人伤心,也不顾纲常伦理,把手中玄铁戟扔给廖化,直接拥美人入怀,安慰道:“琼儿,莫要悲伤,你皇兄不是说过了,待黄巾平定,即刻完婚。”   说着,用手轻轻的擦拭她的眼泪。   这一抱,让刘妤琼首次尝到爱的滋味,使的最后的矜持也抛掷到脑后,抓住王烨为她擦泪的手,问道:“倘若你一日平定不完叛乱,我便多等一日,你一年……”   王烨用手指掩住她红唇,说道:“用不了一个月,我便平定黄巾贼子,风风光光的迎娶你!”说着,抓住机会,浅吻刘妤琼的额头。   刘妤琼心里万分甜蜜,对王烨美艳的一笑,真可谓是一笑百媚生。   王越老头可看不下去了,把他臊的老脸通红,硬着头皮对王烨喊道:“子炎,殿下早晚乃汝之人,如此有失体统!”   虽然是喊给王烨听的,可刘妤琼这才清醒过来,知道有失皇家脸面,小脸一红,推开王烨,翻身上了飘雪白凤驹,扬长而去。   王越朝王烨微微一笑,手朝护卫军士一挥,喊道:“公主起驾!”便随刘妤琼远去。   王烨难舍的望着远去的公主仪仗,百感交汇。   他万万没想到,自己能当上驸马,三国众多美女他也都如数家珍,这刘妤琼他从未听说,可如今发现自己跟她情投意合,从男女感情来说,万分欢喜。而自己在这乱世的地位也要再升一筹,毕竟成了外戚。   廖化碰碰他,说道:“主公,不要耽搁正事!”   那可不,前面还打着仗呢,遂与廖化赶回军营。   来在了军营,郭嘉周仓也如期赶到,王烨安置离皇甫嵩军营十里以外安营扎寨,与其互为犄角之时,遥相呼应。   军中帐内,郭嘉拿出豫州地区的军事图,与廖化,周仓指指点点。   王烨深知自己冲阵杀敌自己不在话下,可是要是这行兵韬略,自己绝不如他们。   他在营中走来走去,也不吱声,只等着郭嘉等人请示。   正在这时,突然一员将闯进帐中,头发蓬乱,手捂住肋下,只见鲜血直流,“扑通”就跪下了,急道:“王将军,速发救兵,要是晚了,我家老将军恐怕……”   一句话没说完,就撒手人寰。   王烨对众人言道:“定是波才夜袭,将皇甫军营围的水泄不通,此将杀出,实为不易,来人,速速安葬!”   两兵士将其抬了出去,又问郭嘉:“奉孝,此时该当如何?”   郭嘉微微一笑,胸有成竹道:“波才智短,吾料定许昌空虚。主公无忧,元俭,汝领精兵五千,各个头带黄巾,扬言是波才在别处派来的援兵,骗开许昌城门,一举拿下许昌城;周仓带五千人马埋伏在波才回去的必经要道,波才率败军返回之时,汝率兵掩杀,那波才定不会恋战,一路直去许昌,若波才至许昌城下,元俭再城楼上告知他,让他快快投降,莫要反抗。若其不从,率军杀出与周仓前后包夹;到时他必定退守襄城。主公与吾兵援皇甫嵩,之后与周仓汇合,直攻襄城。”   众人皆称妙计。   郭嘉非要随军,王烨拗不过他。   王烨只好从了,将佩剑递给郭嘉道:“奉孝非要前往,这玄铁剑家师所赐,锋利无比,你拿去防身。”   郭嘉感激的用双手接了过来,跟王烨出发了。   王烨此时当机立断,率领人马急救皇甫嵩部。   紧赶慢赶还是晚了一步,张曼成等人夜袭成功,皇甫嵩被张曼成飞镰所伤,朱儁部率领人马拼死相抵,可波才率大军杀至,皇甫嵩负伤再战,正与张曼成打的不可开交之时,波才放冷箭直射皇甫嵩要害,皇甫嵩落马,朱儁依然杀至皇甫嵩身边,保护皇甫嵩。   可黄巾人数众多,蜂拥而至,将其围了起来。   朱儁对奄奄一息的皇甫嵩说道:“兄长,子炎援兵即刻就到,千万要挺住啊!”   皇甫嵩有出气,没进气,握紧朱儁的手,坚定的点点头。   波才骑在马上,得意非常,看着这一幕,他兴奋无比。   “朱儁老匹夫,快快投降,吾留你全尸!”波才阴险的笑道。   “呸,恶贼,暗箭伤人,卑鄙无耻!老夫宁死不屈,定于汝决一死战”朱儁手持大刀,怒骂波才。   周围的汉军将士,也都义愤填膺,跃跃欲试,只待朱儁下令突围!   “好,如此你也随皇甫老儿去吧!”波才一挥手,众黄巾兵卒步步紧逼。   一名胆大的黄巾贼,直冲向朱儁,朱儁冷静的看着他,大刀一挥,行云流水,华丽的取了他项上人头。   众汉军兵士一看,也都冲杀起来,奋力突围。   两方又激战起来。   王烨手持玄铁戟,左突右砍,无人可挡,身后郭嘉手持王烨给他的佩剑,也是杀的气喘吁吁,这一万虎荡军士,可谓士气如虹,各个如狼似虎;这些个黄巾杂兵,岂是他们的对手,不是缴械投降,就是被直接砍杀。   眼见杀至波才,张曼成处,张曼成见仇人以至,目露凶光,随即喝道:“来得好,今日非杀了汝!”   还没等说完,韩忠,孙夏跃马扬鞭直取王烨,王烨一看,又是两个不知死的东西,催动胯下墨狮子,怎一个快字了得,无墨犹如将空气撕裂一般,冲向了韩忠,王烨第一次在马上使用龙贯戟法,一招“龙荡”力发千钧,一个照面,韩忠落马身亡;孙夏一看,自己兄长战死,红着双眼,朝王烨背后杀来。   王烨只觉得脊梁骨一阵凉风,准备使出“龙翻”将其刺落马下,谁知无墨向后一弹后蹄,硬生生的踢在了孙夏的胸口,只听骨头碎裂的声音,孙夏口吐鲜血,掉落马背。   王烨连斩二将,虎荡军高声欢呼,朱儁部见王烨援军业已杀来,士气大涨,更加的卖力突围。      ☆、第十四章 激战(下)张曼成殒命   外有虎荡军英勇杀敌,内有朱儁部以死相搏,波才见必败无疑,拉着悲愤到极点的张曼成,说道:“兄弟,如今王烨援军已到,汝再上去,定为他所生擒,快快撤退,以某后图。”   张曼成痛苦的说道:“谢波兄挂念,待吾与王烨决一死战。吾那些兄弟们都去了,曼成岂能苟且偷生!”   波才听罢,摇摇头,言道:“也罢,所有人听着,撤!”波才带领人马,仓皇撤退。   张曼成挺枪跃马,来至王烨面前,众军士马上把他就围了起来。   张曼成不屑一顾的笑,高喊道:“王烨匹夫,可敢与吾决一死战,此战乃是汝与吾的私仇!”   斗将,王烨巴不得呢。自己最喜欢的就是斗将,可是眼前的张曼成不知实力如何?   王烨看着狼狈不堪的张曼成,叹口气道:“张将军,汝也是忠义之士,何不投降于我……”   这句话没说完,张曼成怒道:“竖子安敢提招降于吾?今日,乃报汝杀吾弟之仇!莫不是怕了我张曼成?”   郭嘉再一旁摇摇头,心里叹道:唉,汝命不久矣。   王烨听罢,对众军士说道:“速速散去。”   军士们才渐渐的散开,王烨又对张曼成说:“今番若吾胜了汝,汝便归降与吾,如何?”   张曼成说道:“要看汝有无本事了!”   说着,催马挺枪杀向王烨,王烨知道张曼成的本事,有意相让于他;只见张曼成拿马上挂着有镰刀,他拿起的所有镰刀,足有四把,左手两把,右手两把,全力扔向了王烨,只听“嗖嗖嗖……”镰刀破空而去,直取王烨周身上下,紧接着,又从腰间抽出一把,这一把不是普通的镰刀了,镰头上镶嵌这一个鬼头,比刚才的四把的柄都要长些,刀刃也比那些都宽,锋利无比,刃上有放血的血槽;这便是张曼成的贴身兵器,名曰:“索命飞鬼镰”,关键时刻可以当做短兵防身,单挑时候跟那四把镰刀配合,使出绝招“五鬼索命”。   即使能把四把都躲闪过去,最后一把,该当如何?要是普通将领,岂能胜他?   王烨看的真真的,四把镰刀,直取四肢,用玄铁戟在胸前旋转形成屏障,只听“叮叮当当”的,就把四把飞镰格了出去,王烨轻视张曼成,正想看看他还有什么本事,只见还有一柄鬼头飞镰,直取自己的脖颈处,心言道:麻痹大意了,完了。   下意识,往旁边一带马缰,无墨急忙向一旁躲避,说时迟,那时快,鬼头镰破空而至,虽没有取其性命,划破了他的肩膀,鲜血四溅。再看张曼成已经杀至王烨面前,挺枪直刺王烨的胸膛。   许昌城下,廖化带领乔装打扮后的军士,再城下叫门:“速速开启城门,吾等是波大帅调遣的援兵!”   守城的黄巾兵卒一看,各个头带黄巾,可是领头的将领他看着面生,问道:“将军是哪位渠帅的部将?”   这个岂能难住廖化,想也不想回答道:“吾乃“地公将军”张宝帐下的大将!奉“地公”密令,前来救援,不便说出姓名!这是黄巾兵符。”廖化拿出了当时波才使离间计时的兵符。黄巾喽啰听到张宝的名字就吓的慌,更何况又有兵符为证,赶紧开城门迎接。   待所有士兵都进入城内,廖化把头巾一撕,高喊:“弟兄们,一举拿下殿帅府!”   众军士直冲波才的殿帅府。这边彭脱,郭太两个不经事的废物,趁波才亲自出征,喝的伶仃大醉。   廖化身先士卒冲进了进来,直接绑了这俩废物。   众黄巾喽啰,见两个副帅被绑,有的逃窜出城,有的纷纷投降。   廖化急忙差人下书,告诉王烨许昌已然到手。   张曼成使阴招要取王烨的性命,危急存亡之秋,王烨该如何应对?怪只能怪,王烨太轻敌了。   一杆浑铁长枪,带着无穷尽的杀意直袭王烨胸口,只听得“咔嚓”清脆的一声,这是铁器折断的声音,只见铁枪又刺到了王烨胸前的鲮鲤甲上,张曼成岂知王烨身上铠甲的厉害;而玄铁戟在张曼成的脖颈处停住了。   话说回来,若是没有宝甲护体,王烨此时必是一命呜呼。   张曼成很清楚,王烨比自己的速度快的多,完全可以在自己刺中他以前将自己枭首。   而如今这又是何为呢?一枪没有刺死王烨,难道这是天意?   他现在心中如同打翻了五味瓶,各种滋味涌上心头。他绝望的注视着王烨,王烨不做声,只是也漠然的看着他。   少时,王烨双目圆睁,坚毅的问:“降还是死?汝自己选。”   很明显,王烨不想浪费时间,直捷了当的最后通牒!   张曼成一叹气,轻松的说道:“宁死不降。”说完静静的闭上眼睛,等待死亡的来临。   王烨顿了顿,收回玄铁戟,淡淡道:“走,即刻消失。”说罢转过身去。   张曼成听到此话,大笑起来,这笑,并不是庆幸自己捡回一条命;笑罢,问道:“汝这是在羞辱我?吾岂能苟且偷生!”立即翻身下马,拿起一把钢刀,朝脖子上一抹,倒在了地上,他拼尽全力,向自己兄弟尸首方向爬出,可是已经没有余力,死不瞑目。   王烨想要劝阻,不想为时已晚,翻身下马走近张曼成身边,说道:“不想张曼成乃忠烈之士矣,可惜不能为我所用。”说完只见张曼成合上了眼,追随他的兄弟们而去。   王烨站起身来,对还在反抗的黄巾兵士喊道:“都住手,汝等皆有家小,为了你们的家人,投降吧,汝等归顺与我,乃是归顺朝廷,从今以后便是官军了,我部下所有军士,对百姓皆是秋毫无犯。若不想再打仗,便领些钱粮去阳翟安家,汝定好自为之吧。”   这么一说,大部分还是愿意跟随王烨,有以一少部分,领取了钱粮,问明去阳翟的道路,都走了。王烨安排清点伤亡,此一役,降者一万七,回阳翟安家的有三千,兵器盔甲战马无数。   王烨粗略的包扎下伤口,急忙来至皇甫嵩跟前。   见朱儁正扶着他,皇甫嵩看见王烨过来,马上紧紧抓住王烨的手,提起力气虚弱的说道:“子炎,汝答应老夫一事,一定要答应。”   “老将军保重身体,莫要用力。子炎定答应老将军。”王烨悲伤的说道。朱儁在一旁摇摇头,老泪枞横,他深知,皇甫嵩是熬不过去了。   “子炎,他日汝手握兵权,定要替陛下除掉何进,他结党营私,欺君罔上,祸乱宫廷;乃是我大汉心腹之患,今日老夫若死,吾手下兵士皆听从你的调遣,老夫已经叫朱儁贤弟上表陛下,”说着看看朱儁,朱儁点点头,接着又说:“大汉的社稷安危全系汝一人肩头,汝务必要……”没说完就含笑九泉了。   王烨,朱儁大喊着,摇晃着,皇甫嵩微笑看着他们俩,安详的离去。   汉末名将皇甫嵩,就这样与世长辞了。历史评价皇甫嵩为人仁爱谨慎,尽忠职守,有谋略,有胆识。平黄巾贼居功至伟,百姓称道,乃是汉末救国救民的英雄人物。在军旅中,他温恤士卒,甚得众情。每次部队停顿、宿营,他都要等到帐篷修立妥当,才回自己的军帐。   将士们全部吃完饭后,他才吃饭。   《后汉书·皇甫嵩传》亦称:“嵩为人爱慎尽勤” “黄妖冲发,嵩乃奋戟。孰是振旅,不居不伐。”      ☆、第十五章 王烨凯旋归 灵帝诛何进   廖化的亲兵将攻下许昌的消息带给了王烨,王烨告别朱儁,遂带兵追击波才。   波才率领不到五万的队伍,行至一处密林,他扶了扶头盔,问道:“此处离许昌多远?”   旁边一名小卒回到:“不足十余里。”   波才出了一口气,说道:“全速前进,令全军不可歇息,速速赶往许昌城!”   正在此时,只听得杀声四起,波才一眼就看到了周仓提着一对镔铁大锤,从林中杀将出来,后面也不知道有多少伏兵。   波才马上喊道:“不可慌乱,逃跑投降者,格杀勿论!”   他一边喊,一边继续朝许昌方向逃窜,周仓杀的起劲,还不忘王烨交待的话,大喝:“降者不杀。”   有的跑不动的,都纷纷丢了兵器,一屁股瘫坐在地上。周仓安置人收编降卒,又带领追击波才。   波才来至许昌城下,连声叫门:“速速开启城门!”   廖化从城楼出来,一挥手,城楼上竖起了一面面“王”字旗帜,奚落波才道:“波大帅,元俭恭候多时了,我家主公说了,汝要是投降,便可活命!”   “王烨小儿,安敢夺我城池!”   波才眼见许昌丢失,急火攻心,口吐鲜血,险些跌落马下,又说道:“速速退往襄城!”   于是逃窜奔走,廖化即刻出城追击,眼见追不上了,就又回了许昌城。   波才带人走了另一条路,生怕再遇见追上来周仓。   周仓于王烨已然合并一处,得知波才走另一条路撤退,王烨决定先进许昌城整顿一番,再做打算。   郭嘉令周仓带着新降的兵卒回阳翟,接受新的训练,又写信告诉荀彧说有三千人去阳翟的事,让荀彧妥善安置。   这边已经筹划如何攻下襄城,郭嘉连夜派去数万将士,收割襄城附近的粮食,然后将襄城团团围住,他想过不多久,襄城无粮,不攻自破。   郭嘉断言,拿下襄城,波才授首,豫州境内黄巾贼寇便是一盘散沙,可皆一一击破。   王烨兵驻许昌,百姓各个拥护,波才在时,不是抓人入伍,就是抢夺粮食,都深受其害。   彭脱好色,郭太好酒,二人皆为祸害;   王烨将二人游街示众,决定斩其二人首级,挂于城门警示部下。   再加上许昌新降的黄巾兵卒,王烨多多少少也有了八,九万人马。   王烨现在已经感觉到了,兵多将寡的悲剧,他决定,等平定了黄巾之乱,就去往各地,招揽名将谋士。   次日,王烨带领人马,兵发襄城。   襄城无粮,波才据守不战,城内百姓怨声载道。   王烨也清楚的知道,波才一旦兵败,豫州境内的黄巾叛军,必定乱了阵脚。   全军加紧攻城,最终,攻下了襄城。   波才精疲力尽,被闹得不得安宁,直到最后落得个被逼疯的下场。   “清野之计,妙哉。奉孝当表首功!奉孝理应先行。”王烨朝郭嘉一拱手,说道。   “主公,莫要戏言了。区区小计,何足挂齿!主公请!”郭嘉还礼,示意王烨先请。   “如此,也罢!儿郎们,进城!”王烨说罢,一挥手率人进城。   王烨率军进城,波才疯疯癫癫,冲撞至军队前,挥手指着众人:“吾乃太平道大方渠帅,拥兵数十万,汝等还不速速投降!”   说着哈哈大笑,冲出人群,要往城外而去。   几名虎荡卫反应迅速,不等他走远,手脚麻利的将他捆绑起来,押送到王烨面前。   王烨细细观察,发现波才目光呆滞,说话也是驴唇不对马嘴,看来是真疯了。   王烨摇摇头,然后挥手示意,放他离开。   遂对众人说道:“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啊。”   郭嘉听闻此语,眼前一亮,说道:“主公妙语,甚是妥帖。”   引兵入城,进城之后,安顿百姓,发放粮食,又令部下士兵为百姓干农活,重建家园。   一系列的善举,都为王烨赢得了百姓的赞不绝口。   当然,这些事件自然也要传到汉灵帝耳朵里。   灵帝自然大喜,朝堂之上,大表王烨:“王子炎,少年英雄,不愧为吾大汉忠良之后,众位爱卿,以为如何?”   满朝文武只看一人面色行事,那就是何进。   唯独一人,那便是当朝太傅,王越。   王越率先进言,说道:“陛下圣明。”   何进顿时不悦,驳道:“陛下,王烨一时侥幸,待他平定豫州境内所有叛乱,方可见他寸微之功。”   灵帝看看何进,也不好说什么。   豫州战场方面,由于波才战败,豫州境内的黄巾军处于困境,无路可走,攻占了宛城。   江东猛虎孙坚抓住机会,领兵进攻,他独当一面,身先士卒,以身犯险,亲自带着黄盖,程普,祖茂,韩当率先登上城墙。   他的部下兵卒受到万分激励,纷纷紧随其后,于是,一鼓作气攻下了宛城。   朱儁把孙坚的事迹全部呈报给灵帝,朝廷任命孙坚为长沙太守,破虏将军。   而如今的刘备也是被封为了平原县令,正与两个兄弟谈论天下之事。   刘备言道:“纵观天下,唯有王烨王子炎乃英雄也,吾有意投靠与他,二位贤弟,意下如何?”   “以吾之见,平原县地小人稀,不足某大事,今番若投靠王烨,他定然也礼贤下士,待日后再图大业。”   关羽手抚长髯,点头对刘备道。   张飞咋咋忽忽的喊道:“哼,凭什么大哥汉室宗亲只有小小的县令,就连孙坚那厮都被封为长沙太守,今番又要去投王烨,如此不还是寄人篱下?”   关羽看看张飞问道:“那三弟又有何高见?”   张飞挠挠头,半天也没憋出来个大道理,最后说道:“二位哥哥说如何,便如何吧。”   刘备见如此,收拾行囊,便决定前往阳翟,投奔王烨。   王烨带领部下十万精锐,横扫豫州境内剩下黄巾余党。   陈郡地区的张白骑,汝阴郡的梅成,鲁郡黄劭及汝南郡的何义;剩下的阳安郡,戈阳郡,谯郡的都属于酱油级别,纷纷望风而逃。   此一役,又多出五万俘虏,可谓大获全胜。   王烨当机立断将这五万人送给了灵帝,汉灵帝大喜,遂召见王烨协郭嘉等人入朝面见。   当然,最开心的还是长公主刘妤琼,自己的如意郎君果然凯旋而归也是她意料之中的事。   王烨一干人等,来至宫门口,首先看到张让屁颠屁颠的来迎接,众人解下了腰间佩剑,脱下鞋子,进入大殿。   王烨把玄铁剑递给旁边的太监,只见张让接了过去,又递给王烨,笑着说道:“将军,圣上有旨令将军带剑入朝。”   王烨马上明白了过来,这是要做给大将军何进的看的。   王烨率先踏进大殿,之后是郭嘉,廖化,周仓跟随其后,满朝文武见王烨带剑入朝,赫然明白了皇帝的意思。   王烨等人跪拜灵帝,汉灵帝今日是精神抖擞,见到王烨来了,更是眉开眼笑,站起身来说道:“子炎,朕盼你入朝久矣!免礼,平身。”   何进听的清清楚楚,这是说给自己听的,心中大为不爽。马上愚蠢的说道:“陛下,久闻王烨王子有万夫不当之勇,臣早有于之切磋之意,今日臣必要了却心愿。”   何进脑子简单,他想趁机偷袭王烨,说着拔出佩剑,直刺王烨。   汉灵帝一看何进拔剑,惊恐万分,不敢言语,满朝文武也无人敢吭声。   王烨知道何进只不过是屠夫,哪里有什么真功夫,只不过他万没想到,何进要偷袭自己。   剑锋以致,王烨不得不还击,他可不想那么多,闪过这一剑,一脚踢在了何进肥胖的身子上,把他踢翻在地,抽出玄铁剑,架在何进脖子上。   众人之中,曹操有意要动手解救,被袁绍按住了手,袁绍摇摇头,示意不要轻举妄动。   谁知道何进非但不怕,还飞扬跋扈的说道:“有种就杀了我!”   此时,非常戏剧性的一幕发生了。   汉灵帝一见机会难得,马上抓住机会,说道:“何进结党营私,贪赃枉法,屡屡欺辱于朕,今日王爱卿为我汉室处一大害!来人啊,速速绑了何进,就在宫门前车裂,以儆效尤!”   汉灵帝说这一句话真解恨,心情大快。   这边王烨纳闷了,“你以为我不敢?”这句话刚到嘴边,还没说出来呢。   就看一帮羽林军把何进像捆牲口一样,绑了起来,何进骂骂咧咧的被带了出去。   少时,只听得一声惨叫,活生生的被分了尸,场面极其血腥,许多老臣都忍不住当朝干呕。   最不解的是王烨,根据他的了解,汉灵帝怎么如此有魄力呢?可是何进人都死了。   难道这是就是蝴蝶效应么?   总之,管不了那么多了。   这时,汉灵帝表情轻松许多,压在心中的石头也终于放下了,说道:“王卿,朕决定由汝来担当本朝的大将军。”   说着,又问满朝文武:“众卿以为如何?”   太傅王越率先进言:“陛下圣明!”   朱儁也说道:“老臣附议。”   以为首的一干东汉老臣也都皆为附和。   其他文武,也没什么意见,只有袁绍怒火中烧,想说些什么,袁隗拉他一把,愤愤作罢。   再看曹操也眯着小眼,盯着王烨。   心中暗道:吾日后要成就霸业,此人必为大患矣。   此时,忽听得一声喊:“切慢,杀兄之仇岂能善罢甘休?”      ☆、第十六章 抄家济难民 吓尿死太监   只见一人,长的猥琐之极,不错,此人便是何进的弟弟,何苗,由于何皇后的关系,被封为济阳侯,不过他一向与何进不合,此番前来,欲为何故?   大殿之上的文武都知道何氏兄弟向来不和,何苗乃小人一个,平时猥琐至极,最好色。   如今来为兄报仇是假,恐怕来争这个大将军之位是真。   不过汉灵帝已然处死了何进,何苗肯定没什么机会。   就在这时,何皇后跌跌撞撞,泪流满面的冲了出来,嚎啕大哭道:“陛下,您连臣妾也一同斩了吧,真真的活不了啦,如今还要让臣妾的仇人当大将军,臣妾一家老小岂不是要受他欺辱。”   汉灵帝看到这一幕,勃然大怒,心道:身为皇后,现如今与一市井泼妇何亦?皇室脸面真是被你丢尽了。   满朝的文武都嗤之以鼻,交头接耳开始小声讨论何皇后如何丢人。   这边还没等灵帝张嘴。   何苗这个不经事的东西,庸才一个,张口便说:“如今家兄已亡故,这大将军之位应由臣接掌!”   他不说也罢,这么一说。满朝文武面露嘲笑之色,有的还笑出了声。   的确,何苗什么都不懂,说出此话,的确可笑。   可是何皇后大闹朝堂,这又是要闹哪样?   汉灵帝的怒火终于爆发了,大喝道:“大胆何苗,岂有此理,汝以为自己有何能耐?不学无术,整日沉迷于酒色之中,与酒囊饭袋无亦。速速拖出宫去,贬为庶民。”   何苗顿时愣住了,被侍卫架出宫门。   何皇后更加不依不饶,大闹起来,二话不说一个耳光就朝王烨打去,王烨头一低,没打着;紧接着又推王烨一把,谁知自己却摔倒在地,场面滑稽至极。   引得满朝文武哈哈大笑。   王烨施以一礼,赔礼道:“皇后娘娘,万望恕罪。”   汉灵帝脸上实在挂不住了,大怒道:“贱人,汝真是不知羞耻,来人啊,将这贱人打入冷宫。”   何皇后绝望的叫嚣着,嗓子都喊哑了,但仍然是于事无补,面对她的只有孤独的终老。   看完了灵帝的家庭闹剧,汉灵帝咳嗽一声,恢复平静的道:“朕意已决,命王烨为本朝大将军,总领天下兵马。众卿不必再议!”   王烨突然说道:“陛下,子炎少不更事,不可担此重任,但保举一人,陛下必万分中意。”   灵帝微微一笑,问道:“哦?爱卿速速讲来。”   说道这里,满朝文武可都屏住呼吸,朝堂之上,鸦雀无声。   王烨看着王越,字正腔圆的说道:“末将表奏之人,乃是当朝太傅王越,老太傅武艺天下无双,想必陛下一定知晓”。   灵帝点点头,王烨接着说:“太傅大人,对大汉更是忠心耿耿,满朝文武无人不服,大将军一职,非他莫属。”   这可说道汉灵帝的心槛儿里了,由于弄死何进,是急中生智,另外也没办法牵扯王越,其实王烨跟王越相比之下,他还是更倾向于王越,不用说,王越跟自己这么久了,自己最信任他。   汉灵帝喜出望外,即刻下旨:“王越接旨,朕封汝为本朝大将军,总督天下兵马。如若不尊,便是抗旨!”   王越老头这下可太感激王烨了,他学武是为了什么?   就是为了仕途,为了报效朝廷,现如今能当大将军了,实在是光宗耀祖啊,不枉自己一身辛苦学来的武艺。   王越连忙下跪,激动的说道:“谢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拜完,站起身来老泪枞横,道:“老臣定当一死以报陛下的厚恩。”   汉灵帝心中此时说不出的喜悦,朝廷的政权终于又重新回到了自己手里。   随即又道:“王烨听旨,朕册封汝为忠勇侯,卫将军,豫州刺史,总领豫州兵马。郭嘉为光禄大夫,廖化为越骑校尉,周仓为步军校尉汝等三人,随忠勇侯左右。”   王烨带领众人跪拜谢恩。   灵帝又追封皇甫嵩为槐里侯,朱儁为车骑大将军,凉州刺史,总督凉州兵马,镇守西凉边陲之地,谨防羌族,匈奴进犯,皇甫坚寿为裨将军,皇甫郦为偏将军,追随朱儁沙场建功以后,再当大任。   一干人等皆有封赏。   突然汉灵帝拍着额头大呼:“哎呀,朕都忘却了,王烨,朕今日就将颍川长公主许配于汝,择一黄道吉日,即刻完婚。”   王烨跪拜道:“谢陛下赐婚。”   汉灵帝哈哈大笑,说道:“退朝。”   说完转身就回寝宫了,从今以后,汉灵帝又过上了生活荒淫,聚敛无度的日子,东汉最终还是毁在了他的手里。   汉灵帝自除掉了何进,他觉得如今无人可以威胁到皇室,而且自己的妹妹也嫁出去了,便又荒淫无道起来。   他规定宫女必须穿开裆裤,这样他看中了哪个女子长的美艳,就直接欢交,听起来不可思议,而且开裆裤里面什么都没有,为的就是方便。   他还与众多的妃嫔在西园裸体游泳,为了避暑,特意盖了一处“游泳馆”,让人采来青苔覆盖在台阶上,引来渠水绕着各个门槛,环绕整个游泳馆。   他选择肌肤如玉,身体轻盈的美女在渠水里划船。渠水中种植了一株巨大的荷花,名曰:“夜舒荷”。   他感叹道:“如此若有万年,与天上的神仙何亦?”   如此日夜欢歌,这无疑是汉室灭亡的预兆。   次日清晨,王烨让周仓廖化带着人马回阳翟。   其一,公主府业已修缮完毕,告诉荀彧请帖要发放妥当,以及婚礼一应之物要准备停当;   其二,新进的兵卒也要重新军事化训练。   而自己跟郭嘉带这一千虎荡营来抄何进的家。   当然,中常侍张让岂能错过这个大好良机,上表灵帝说要帮助王烨。   灵帝自然准了,张让就一起跟王烨去了。   这一路,把王烨躁的,张让溜须拍马的本事,实在让王烨作呕,再加上太监的声音,你就想把,一个太监在你身旁唧唧歪歪,谁受得了?   王烨也不好说什么,只有忍了,反正都是好话。郭嘉再一旁,悠哉悠哉,时不时偷笑一声。   简短捷说,就来至了何进的家门口,王烨看看何进的府邸,器宇轩昂,亭台楼阁。   张让命人撕下封条,请示王烨问:“君侯,将军,您看?”张让恨不得把王烨的官职都讲出来。   “哦,弟兄们,你们看中什么就拿什么,不要客气,陛下特地让张大人来犒赏你们。”王烨悠然说道,他算计了张大太监一把。   只见一千虎荡军士,蜂拥进了何进府,该拿什么拿什么,只是何进府邸太大,一时半会般不完。   再看张让,顿时石化。   张让连忙说道:“将军,将军,看在小的曾经帮过将军的份上,您就赏赐一点?让老奴回去给众位常侍大人有所交代啊。”   其实他就是中饱私囊,十常侍他是最大的。   王烨看看张大太监,沉着脸问:“张大人,你说我要杀了你,陛下会怪罪我吗?”   张让吓的直接摔下了马。   “咚咚咚”直磕头求饶。   王烨接着又说:“不错,就说你是坠马而亡。”说着也跳下马,把剑就架在了他脖子上。   “将军啊,绕了老奴吧,老奴不曾得罪你。”   张让见王烨真要杀自己,下身溢出一股骚臭,居然失禁了。   王烨说道:“哼,老阉狗,你把持西园卫士时日已久,他日还不篡权乱政?要想活命,尽早将兵权交予大将军王越。明日早朝我便要听到消息。不然,我绝不轻饶!”   张让听罢此言,连忙磕头说道:“谨遵将军之命,老奴现在就上表陛下,交出兵权。”   王烨说道:“等等,奉孝把酒拿来。”   郭嘉拿出自己的酒葫芦,不解的递给王烨。   王烨接了过来,给张让灌下去,说:“此乃“一日丧命散”,明日此时若无解药,你必将一命呜呼。滚吧。”   说着踹了张让一脚,张让仓皇逃回了皇宫,上表灵帝去了。   郭嘉疑惑的问:“主公,这一日丧命散是何物?”   王烨哈哈大笑,玩笑道:“鬼才也有不灵的时候?什么一日丧命散,吓吓他而已!”   郭嘉恍然大悟,学着王烨的样子朝他竖起大拇指。   一箱一箱的金银财宝被抬了出来,这就把何进家门口摆满了,过望的百姓都过来围观。   王烨挑了一箱装满五铢钱的箱子,命人分发给百姓,他知道,这些散碎的零钱都是搜刮百姓的,百姓们纷纷感恩戴德,井然有序的领取,当然,如若来迟了就没了。   眼看要发完了,有的百姓可就急眼了,不知谁带头拥挤,顿时就乱成一团,只见排在最前面的一人,被推倒在地,后头的百姓踏着那人的身体,往前冲。      ☆、第十七章 有妹名貂蝉 暴打死太监   王烨一看,这么下去要出人命,连忙呵斥:“众位乡亲,莫要慌乱,若再如此,莫怪王烨无情。”   说着拔出了玄铁剑。   众人皆看将军生气了,就又恢复了秩序。   王烨走过去扶那人,也没太在意,手碰到了那人的胸部,软绵绵的。   王烨心里一惊,道:是个女的!再看此女子,年纪不大,脸上全是泥土,可是挡不住美艳的脸庞;衣着破烂,也挡不住玲珑的身材。   只见美女脸一红,细声细语道:“多谢将军搭救,小女愿为将军为奴为卑,终身伺候将军。”   王烨听到此话,也不意外,他知道古代人就这么回事,连忙将她搀扶起来,问:“你叫什么名字?”   小美女羞答答的回到:“小女名为任秀儿字红昌,乃山西人士,战祸连年,流落至此。”   王烨大惊,这任红昌就是貂蝉啊,他在不少得民间小说里看到过,怪不得长得如此娇艳动人。虽然美女近在眼前,可是自己又有公主刘妤琼了,但也不能便宜吕布董卓。   收拾了心思说道:“好,今日起,我收你为义妹,再给你一个别名为貂蝉。”   貂蝉感激王烨,又很质疑,说道:“小女岂敢有辱将军威名。”   王烨大笑:“我说你是我妹子,便是我妹子,跟我的威名又何干?”   貂蝉再跪王烨,感恩戴德的说道:“谢将军,谢将军。”   “要叫兄长,傻丫头。”王烨拍拍貂蝉的头,打心眼里喜欢这个妹子。   更重要的原因,她妹子是貂蝉。   貂蝉开心的叫道:“兄长在上,受小妹一拜。”   王烨大笑,连忙扶住貂蝉,又引荐:“这是郭嘉郭奉孝,为兄的智囊,快来拜见。”   貂蝉看了郭嘉一眼,风流倜傥,玉树临风,一下子打动了她的芳心。   向前一见礼,娇唇玉齿轻抬:“先生有礼了!”   郭嘉风度翩翩,一拱手道:“小姐有礼。”   郭嘉对貂蝉倒是没有意思,只是拿来当主公的妹妹看待,充其量也当做自己的妹妹。   在王烨看来,貂蝉绝世美女,怎么能为政治牺牲自己的爱情,想想董卓糟蹋貂蝉他就不爽,所以,自己决定要给貂蝉找个好归宿。   于是修书一封给荀彧,让他安置好貂蝉,然后亲自交待了数十名虎荡军士,一路送往阳翟。   抄完何进的家,王烨要上朝负旨了,刚进宫门,就看大殿外面满朝文武议论纷纷,王烨走近人群。   最先是议郎蔡邕问好:“忠勇侯可是面见陛下?”   王烨连忙还礼:“蔡大人,子炎惩办何进抄家之事以然,特来交旨。”   虽然现在自己位极人臣,可是对这些个老臣还是恭恭敬敬的,更何况面前可是当世的大儒,蔡邕蔡伯喈。   王烨心中想起了蔡琰蔡文姬,不管是谁,恐怕对这个才貌双全的大美人都是无限向往的。   “忠勇侯不知陛下今日不朝?”蔡邕面色凝重,略带伤感。   “哦?竟有此事?”王烨哪里知道这事,不过他也知道个大概,肯定是这朝野稳定,政权在手,又逍遥快活呢。又说道:“待吾亲自去请陛下。”   “唉,大将军已经前往了。不过怕是请不动陛下,西园校尉蹇硕挡在门外,说陛下谁都不见。”蔡邕说道蹇硕时,咬牙切齿。   “哼,阉党!蔡大人,待吾亲自去请。”王烨气愤道。   心说:好一个死太监,今日非毒打他一顿。   “忠勇侯切莫惊了圣驾。”蔡邕担心的喊道。   “忠勇侯何往啊?”袁绍见王烨急匆匆的闯宫便问道。   “本初兄。”王烨向司隶校尉袁绍施以一礼。又说道:“吾要去教训阉党。”说完便又向后宫走去。   “孟德,这王子炎今日非冲撞了圣驾不可!”袁绍幸灾乐祸的对身旁的曹操说。   “不然,如今天子对他这忠良之后可谓爱护有加,更何况又是天子妹婿呢?”曹操眯着眼,屡着胡子说道。   袁绍点点头,不以为然。   王烨来至后宫,抓起一个小太监就问:“陛下在何处?”小太监被抓着衣领,悬着空。   “君侯,陛下他在,在……”小太监不敢讲。   “但说无妨,若敢骗我,我扒了你的皮!”王烨怒道,说着从手中放下他。   “陛下在皇后娘娘的寝宫。”小太监战战兢兢的回答。   “哼,胡说。何皇后已然被打入冷宫,陛下如何去得?”王烨显然不相信。   “君侯,小的说的都是真话,昨夜陛下行至栖凤殿,就走了进去,小的亲眼所见。”小太监跪下说。   “头前带路!”王烨一脚踹了过去。   王烨心想,汉灵帝当时准是做做样子,他还是喜欢何皇后的。   穿宫跃院的来至栖凤殿,此乃皇后的寝宫。富丽堂皇,装饰华丽,汉朝宫廷的特色表露无虞。   远远看到,王越老头来回踱步,蹇硕不耐烦的盯着他,王烨过去抓起蹇硕一顿暴打,便打边骂:“草泥马,死太监,老子今天弄死你。”   王烨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不由爆了一句现代粗口,不过东汉末年是没有这些词汇的,谁也听不懂。   王越老头虽然一头雾水,听不懂这些粗鄙之语,但是看到蹇硕挨打,心里倒挺痛快。   蹇硕一边挨打一边喊:“君侯,住手啊,再打我可要还手了!”   王烨一听,说道:“哟呵?还手,还手,你还还手!”   王烨揪着蹇硕的衣领,几个大耳瓜子,抽得他眼冒金星。汉灵帝朦胧着睡眼,推开门呵斥道:“何人如此大胆,胆敢扰朕清梦?”   王越连忙跪拜:“陛下万安。”   说完指指王烨,灵帝一看,王烨正抽蹇硕抽得起劲呢。   “子炎,子炎,此为何故?”   灵帝叫王烨,王烨扔下蹇硕,再看蹇硕的脸肿胀无比,犹如猪头。   灵帝一看到蹇硕,哈哈大笑,他缓缓气,憋不住笑问:“狗奴才,汝是何故惹到朕的妹婿?”   蹇硕一听,皇帝站在王烨一边,蹇硕本来想恶人先告状,如今只好委屈诉苦,说道:“陛下,您可要为老奴做主啊,君侯带剑闯入后宫,不由分说毒打老奴。”   灵帝纳闷道:“带剑入宫,乃是朕的旨意,不过子炎,汝为何打他?”   王烨正准备张嘴,王越连忙说道:“陛下,诸公见陛下不临早朝,便推举老臣跟忠勇侯前来请圣驾临朝。”   然后看了狠狠的瞪了一眼蹇硕,微怒道:“可蹇校尉阻挡于此,说陛下任何人都不见,此举乃宦官干政,按我大汉律的话……”   灵帝看到这老将军又要啰嗦,也不接腔,不再理睬王越。   径直走向王烨,笑着拍拍他的肩膀道:“好妹婿,朕知道你是为朕好,昨天皇妹还怪罪于朕,说为何不让你们二人相见。”   然后没有丝毫愤怒的说道:“至于你,蹇硕。狗奴才,汝不知忠勇侯是朕之妹婿?为何不通报于朕,真真该打,还不快赔罪?”   灵帝怕王烨再打蹇硕,就给蹇硕一个台阶下。   蹇硕连忙道:“老奴该打,老奴该打。往君侯大人不记小人过,宽恕老奴。”说着,轻轻的抽了自己两下,退至灵帝身后。   “子炎,何事啊?”灵帝接过蹇硕递过来的衣服,披在身上问。   “陛下,臣已经查办何进家私,特来交旨。”王烨恭敬的施以一礼。   “哦,如此细微之事,都要向朕汇报,善,甚善。朕心大慰,何进所有家私,当做皇妹的嫁妆,赐予子炎了。”   灵帝很高兴,对王烨说。其实他本来就是要用这笔财产笼络王烨,他就没打算王烨向他汇报。见如此,赶紧顺水人情,赐予王烨。   “谢陛下。”王烨跪拜谢恩。   听郭嘉说,何进家私富可敌国,这些钱完全可以筹备建立起一个强大的军队。这么多钱,拿来充当军费再好不过。   灵帝这才想起王越还在,走过去温和的对王越说道:“亚父,朝纲之事,汝多留心,朕要过几天悠闲日子。”   王越官至大将军,灵帝心中老怀大慰,更称其为:亚父。   貌似汉灵帝的亚父有点多吧,张让赵忠二人也都是,不过王越反倒没觉得与太监享受同一个称谓感到耻辱,他发自内心的觉得这是天子对自己的信任。   王越一听,愁眉不展,正要推却。   灵帝赶紧加一句:“不可推却,否则便是抗旨。有什么大事,就来告诉朕一声,小事亚父自己亲为即可。亚父往朝堂去吧,朕跟子炎叙叙家事。”   王越拜别灵帝,往朝堂去了,路上不住的在心中长吁短叹,觉得当今天子确实让这些做臣子太失望了,竟然不理朝政。   “还有一个天降之喜事,子炎少待。”汉灵帝神秘的一笑,朝蹇硕挥挥手。   不大一会,蹇硕拿着赤霄宝剑回来了,赤霄:汉高祖刘邦斩蛇所用之剑。   王烨不认识,只觉得这是一把旷世宝剑,只看上一眼,心中便热血沸腾。   高祖斩白蛇剑,十二年一加磨莹,剑上有七采珠、九华玉以为饰,刃上常若霜雪,光采射人。   如今此剑传至汉灵帝手里,历朝历代的天子剑啊,今日要赐予王烨。   其实人家汉灵帝对兵器根本没兴趣,他知道为将者最爱兵器,坐骑。   今日赐予王烨赤霄,为的是笼络人心。   “子炎,此剑名曰:赤霄,乃高祖之物,今日朕赐予汝,汝可要用此剑,保吾大汉江山千秋万代啊。”汉灵帝还振振有词的说。   王烨不是傻子,以前只是听说赤霄宝剑是刘邦的,今日见着真的了。      ☆、第十八章 醒掌杀人剑 夜卧美人膝   再观这赤霄宝剑,整个剑柄带剑鞘长四尺半,剑鞘上雕琢是一条蟠龙,栩栩如生,龙口便是剑鞘的口;传说是那条被斩的白蛇,化作剑鞘。   抽出剑身,一声龙吟,响彻云霄,长三尺,刃如霜白,泛着红芒;想必赤霄之名,由此而来的。   王烨拿在手中,顿时霸气四射,随即抖出几个华丽的剑花,使了三招两式星宵剑,然后潇洒的归将剑归鞘。   施以一礼,说道:“臣惶恐,献丑了,让陛下见笑。”   汉灵帝看看王烨,赞曰:“哎,子炎何出此言,宝剑当真要配英雄矣。当年也只有霍去病带过此剑,朕也理当仿效先祖。赐予子炎。此剑有先斩后奏之权,执此剑,如朕亲临。”   王烨再拜灵帝,灵帝搀他起身,两人畅谈甚欢。   只见何皇后哼了一声,把门关了起来。   “妇人之见,子炎莫要见怪。”灵帝赶忙打圆场,对王烨说道。   “子炎岂敢怪罪于皇后娘娘。”王烨连忙朝门一拜,说道。   其实他知道,自己把她害得挺惨,本来能仪仗着何进作威作福的,独霸后宫。   可是现在,落得如此下场。   正在此时,长公主刘妤琼来了,她要看看自己朝思暮想的男人。   只见远处,刘妤琼一身干练的大红色胡服,但是依旧秉承了大襟右衽交领的汉朝风格,只见上面走金丝,纹金线,绣一只翱翔的金凤;高领低胸,窄袖紧身,半露双乳煞是美艳性感,一条飞纤环绕在两只玉臂之间,两条白皙修长的玉腿后挂有凤尾飞袿为饰,一走一晃,极为洒脱飘逸。头上挽着披肩的坠马髻,发间插有金凤步摇,高贵典雅。   后面一群宫女簇拥着,朝汉灵帝和王烨身边走来。   汉灵帝看看王烨一笑,指着刘妤琼说:“哎呀呀,子炎且看,今日朕的皇妹打扮,真是貌若天仙啊,平时都是身披盔甲矣,碰上如意郎君就如此华丽的穿着。”   王烨都看傻了,差点流口水。   心道:这么美,看来女人的确要知道打扮自己。   汉灵帝跟他说话,都没理睬,只是敷衍道:“陛下所言甚是。”   汉灵帝见王烨看的入神,他知道,英雄难过美人关的道理。也没多言。   正说着呢,这刘妤琼就来至了二人身旁。   她先给汉灵帝见礼,害羞含蓄的说道:“拜见皇兄,皇兄万安!”   接着拜见王烨,轻轻施以一礼道:“见过忠勇侯。”   汉灵帝大笑:“朕的妹妹如何换了一人,今日如此懂得礼仪?”   王烨一看刘妤琼给自己见礼,下意识的赶紧还礼:“末将见过公主殿下。”   汉灵帝又看看王烨,笑道:“眼看就要为朕之妹婿,还如此多礼。   王烨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他近看刘妤琼,更漂亮,也不说话,只是盯着看,盯的刘妤琼小脸微红,转过了身去。   汉灵帝玩笑道:“皇妹,你看看,你把子炎迷惑的魂飞九霄了。”   刘妤琼转过身来娇嗔道:“皇兄真讨厌,不理你了。”   汉灵帝大笑,自己挺知趣,说道:“子炎,陪伴皇妹去御花园游玩,用膳之时,朕命人传你们。”   说完,自己转身朝别的妃嫔的住处走去。王烨,刘妤琼施以一礼恭送灵帝。   只剩下了孤男寡女。   刘妤琼先开口说道:“汝等退下吧。”   一群宫女齐声道:“诺”。   刘妤琼见人都退去了,主动拉起了王烨的手,色迷迷的看着王烨,说道:“想念我否?”   王烨一看,心道:这是要现形。   然后不吭声,点点头。   见王烨如此表现,刘妤琼用双手一把抓住王烨的脸,四目相对,认真的问道:“说啊,想我了吗?”   王烨这才开心的说道:“想了,所以才这么快来迎娶你啊。”   刘妤琼踮起脚,拍拍王烨的头,笑道:“这才乖嘛,走,御花园散步。”   拉起王烨,大步流星的飞奔起来,显然,王烨没有准备好,差点摔倒。   两人在御花园,追逐嬉戏,打情骂俏,好不幸福。   玩累了,两人坐在花草丛中,王烨抱着刘妤琼,刘妤琼悠然靠在王烨身上,无限的浓情蜜意。刘妤琼问道:“子炎,你可懂音律?”   王烨心道:一定要说懂。   他知道,汉朝男子,懂得音律的大多能打动美女的芳心,最好的例子:周瑜。   王烨故弄玄虚,微笑道:“略知一二。”   刘妤琼点点头,又道:“我就不懂,但我听过蔡邕抚琴,悠扬动听,美妙至极,听皇兄说,蔡邕的焦尾琴还是稀世珍宝呢!”   王烨看着刘妤琼说道:“我也不会抚琴,但我就是懂。”   刘妤琼看这王烨,摇摇头,表示不理解。   王烨看这她,也不做声,嘴里却哼唱起梁祝中的化蝶,虽然哼不了全段,但是旋律还是很准确的。   便随这悠扬动听的旋律,花丛中两只蝴蝶翩翩飞舞,十分应景。   刘妤琼则是认真的倾听这段优美的旋律,陶醉其中。一曲终了,刘妤琼开心的问道:“此曲何人所谱?”   王烨趴在刘妤琼耳边说道:“是我刚才看见蝴蝶飞舞,即兴所谱,你我从今往后,便犹如一对蝴蝶,比翼双飞,生死相随。”   刘妤琼听到这里,十分感动,开心的点点头道:“嗯,生死相随。”   有句话怎么说?宁信有鬼,勿要信男人的破嘴。   说完,两人紧紧拥抱,如胶似漆的激情亲吻,王烨的双手,游走刘妤琼娇躯上下,毫无遗漏。   弄得刘妤琼春心动荡,香汗淋漓,喘着粗气。   王烨一看此景,更是**焚身,加紧攻势,急着便想直捣黄龙;刘妤琼小脸顿时绯红,忙娇嗔道:“莫要如此,岂能在此处……”   后面的话,她自己也说不出来。   红着脸站起身来,整理自己的衣物。   王烨也没生气,他明白那时的女子,都比较保守,便笑道:“好吧,今日便饶恕你,等到洞房之时,决不轻饶。”   说着,刘妤琼俏皮的点点头,拉起坐在草丛中的王烨,高高兴兴的朝一处假山走去。   一下午的欢乐时光,很快就过去了,旁晚十分,二人被传召到汉灵帝处用膳。   汉灵帝就在御花园一处的别致的小亭中,摆宴席招待王烨,主要目的还是谈论赐婚的事。   王烨二人来至小亭之中,先拜见灵帝,灵帝让他们不必拘束,大家落座以后,还是灵帝先开口:“朕已经命人看好了黄道吉日,你二人马上就能双宿双栖了。”   刘妤琼兴奋道:“皇兄快说,还要等待几时?”王烨插不上话,端起酒杯自饮。   “两月之后,大吉之日。”灵帝伸出手掌,做个姿势。   “还要两月?明日不可吗?”刘妤琼天真的问道。   “胡说,你是朕的妹妹,大婚之事,岂能儿戏?”汉灵帝训斥自己的妹妹。   “子炎,阳翟公主府内,朕已然派人前去,汝不必操心。朕已命荀文若监管各项琐碎之事。”汉灵帝端起酒杯,对王烨说道。   “谢陛下劳心。”王烨端起酒杯,一饮而进。   “从今往后,朕跟你便是一家人,不必拘束,对了,以后你也该叫朕为皇兄。”灵帝说完,也是一口喝起杯中之酒。   “诺,皇兄,臣弟敬你一杯。”王烨也不客气,向汉灵帝敬酒。心中暗道:得嘞,成外戚了。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灵帝酒量不如王烨,醉醺醺的说道:“子炎,明日回阳翟,速速前来迎娶皇妹,朕不胜酒力,歇息去了。”说完,由两个太监搀扶着离去,不知今夜又要临幸哪位妃嫔。   王烨把刘妤琼送至她居住的玲琼殿,跟她激情相拥,依依不舍的告别以后,也起身离开皇宫,往驿馆前去。走在夜路之上,仰望东汉的星空,满天星斗,一番众星捧月景象,美不胜收。   王烨叹道:“这么美丽的星空,也只有汉朝能看到了。”   王烨知道,自己回不去了,欣然接受了事实。其实,内心深处很想念自己的父母亲朋。   因此看着星空,无限感慨。   边走边想,不知不觉就到了下榻之处,趁着醉意,熟睡过去。今夜是他穿越到东汉以来,睡的最踏实的一觉。      ☆、第十九章 吊唁皇甫嵩 赵子龙出世   第二天清晨,王烨起了个大早,穿好衣服,坐在床榻边一伸懒腰,真舒服。   这床真不错,反正比在卧佛山上的茅草堆强多了。   站起来,准备洗洗脸,此时,郭嘉一推门,进来了。   王烨看看郭嘉,笑着问:“奉孝,何事啊?”   郭嘉谦恭的施以一礼,说道:“主公,今早朱儁老将来至,见主公尚在歇息,就找到了奉孝,老将军说今日皇甫老将军出殡,特邀请主公前往。”   “嗯,这就出发吧。”王烨擦把脸,与郭嘉出了门。   驿馆门外,朱儁,袁隗,蔡邕,王允等一干东汉老臣在那里等着他呢。   王烨一看这阵势,赶紧上前一一施礼。   先是朱儁:“朱老将军,袁司空,蔡议郎,王议郎。”剩下的他也不怎么熟络,大概朝人群意思了一下。   众老臣一看,赶紧还礼:“忠勇侯。”   王烨纳闷的问:“大将军呢?”   朱儁道:“王兄昨日依然先行,特意交待老夫来请忠勇侯,可是诸位大人也都要前来,老夫也不好说什么。”听老朱儁这么说,王烨知道了,这都是来套近乎的,这不就要跟公主结婚了。   王烨道:“诸公,今日子炎招待不周,诸位万望恕罪,他日大喜之日,阳翟府邸,谢罪。”   众位老臣一听,连忙还礼:“君侯大婚之日,吾等必去贺喜。”   朱儁见差不多了,忙到:“诸公,启程吧?”   众人骑马的骑马,坐车的坐车,王烨叫马夫把墨狮子牵出来,反身上马,跟朱儁走在最前面,郭嘉紧随其后,行至城门,发现一千虎荡军士,已经列队站好。   众老臣一看,王允走近王烨身边问道:“忠勇侯,这是何意?”   王烨笑道:“王公,莫要惊慌,此皆为烨的心腹卫士,此番与吾等一同前往,一来是吊唁皇甫老将军,二来如今黄巾方平,但依然还有少数叛军骚扰,今番前去长社,还要他们保护诸位大人的安全。”   王烨看看众人,众人皆说王烨想的周全。   由于皇甫嵩战死长社,所以葬礼就在长社举行,一行一千多人,从洛阳出发,赶往长社。   再说说一人,那便是公孙瓒。   公孙瓒:字伯圭,辽西令支人,出身贵族。因母地位卑贱,只当了郡中小吏。他貌美,声音洪亮,机智善辩。涿郡刘太守很赏识,将女儿许配给他。   后来跟卢植于缑氏山中读书,粗通经传,与刘备是同窗好友,靠自己的才能逐步作到中郎将,以强硬的态度对抗北方少数民族,做战勇猛,威震边疆。   公孙瓒是在和北方少数民族的作战中以勇猛豪迈而成名的,他善使双头铁矛,瓒常与善射之士数十人,皆乘白马,以为左右翼,自号“白马义从”。   乌桓更相告语,避白马长史。   白马义从后扩充成相当规模的部队,一时威震塞外,乌桓乃画作瓒形,驰马射之,中者辄呼万岁,虏自此之后,遂远窜塞外。   在这白马义从里面,有一人,名曰:赵云,三国常山真定人,字子龙,少时跟随童渊学习武艺,身怀百鸟朝凤枪的绝技,后来自己又领悟了银龙覆海枪法,攻能龙腾千里,守如龙入大海。   童渊赐他一杆龙角逆鳞亮银枪,一件龙鳞白玉锁子甲。   座下坐骑更是追风玉龙驹,从马头至马尾,长一丈二,干棒骨前开胸,就像龙一样,马的耳朵上边鼓起肉包儿,像是角,龙犄角。马肚子一边有四个旋儿,其实这不是旋儿,是鳞。头上长角,肚下生鳞,都说那不是马,是龙,起码是龙种。   真可谓是白马银枪少年英雄,他追随公孙瓒,公孙瓒见他俊朗无比,遂命他为白马义从的队率,随着自己跟乌桓人打仗。   每次杀的乌桓人大败,公孙瓒总是下令屠杀乌桓民族,赵云心怀善念,不忍如此残忍。   有一次,公孙瓒正要杀一个乌桓小孩,赵云逆鳞枪一挑,把公孙瓒的剑就挑飞了出去。   公孙瓒大惊,转身一看是赵云,呵斥道:“子龙,如此为何?”   赵云跪拜求他:“主公,不可滥杀无辜,此子年幼尚不能威胁吾等一分一毫,主公开恩,放过他把,他只是一个不更事的黄口小儿。”   这白马义从们,可都看这呢,公孙瓒如今的地位何等了得?   已经不是当初跟大家能跟打成一片的老大哥了,现在是护乌桓中郎将,幽州刺史啊。   公孙瓒怒目赵云,说道:“子龙速速退下,今日不杀此子,将来他必定来杀吾等,留不得。”   说着,手起剑落,残忍的砍死了那个孩童。   赵云也勃然大怒,喝道:“汝竟然如此残暴,不是我赵云要跟随的明主,告辞!”   赵云翻身上了追风玉龙驹,玉龙长嘶一声,带着赵云扬长而去。   公孙瓒看着远去的尘土,呼喊着赵云的名字。   赵云此去,要寻找刘备,刘玄德,在刘备跟随公孙瓒的时候,赵云有跟着刘备走的意愿,但是怕有违忠义,现在听说刘备在平原县为县令,就朝平原的方向赶路。   行至一处密林,忽听有人喝道:“站住,留下钱财,饶尔性命,要不然格杀勿论。”   赵云转过头去,一看是一群山贼。   笑道:“诸位大王,我身无分文,今日且行个方便,他日我再送钱财。”   这也就是赵云,知书达理,跟山贼讲讲这些废话。   要换成张飞谁的,早就一枪捅死了。   为首的山贼一笑,说道:“哈哈哈哈,你以为大王我是三岁小儿?谁信汝这鬼话,没钱,把你的马留下吧。”   这山贼看赵云的玉龙驹是匹好马,就想占为己有。   赵云还跟他解释:“大王,这马跟我相依为命多年,不能给你,何况我还要赶路呢,今日你行个方便,让我过去吧。”   山贼再一听,可真生气了:“呔,好你个小白脸,不知抬举,弟兄们,杀人抢马。”   说着,稀里哗啦的就一窝蜂的冲向了赵子龙,赵云一看,坐在马上纹丝不动,待为首的山贼来至跟前,用枪把一打,就把贼头打趴下了。   贼头一看,有点本事,就又提刀砍向赵云,赵云这次可不手下留情,用枪把直接照着贼头的额头来了一下子,直接把贼头砸了个头破血流。   那贼头捂着流血的额头,心里知道打不过赵云,乖乖的跪下拜谢:“谢英雄绕我一命,刚才那两下子要是玩儿真的,我死两回了。吾等皆为黄巾旧部,如今走头无路,才落草为寇,今日英雄前来,吾等有眼无珠,冲撞了英雄,我叫裴元绍,万望英雄恕罪。”   后面一群小贼,也都跪拜赵云。赵云一听,倒是挺同情他们的,遂说道:“既然如此,你等就地解散,各自回家吧。”   裴元绍跟一群小贼,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说什么好。   最后,还是裴元绍说道:“我仰慕英雄,今日先到山寨畅饮一番,如何?”   赵云可是这么多天,水米未尽,听到里,心道:也好,待我填饱肚子,再行赶路。   就跟这他们上山了,这一山,吃饱喝足,关系也融洽了,裴元绍以自杀相逼,非得让赵云做头把交椅,赵云没办法只好就在这里呆着,心里盘算,我日夜操练这群山贼,他日形成一支队伍,再投刘皇叔,岂不是更好?就这样,赵云就留在山寨,做起了山大王。   再说刘备,这一日路经此地,刘备举目四望,只见得山头上一群人马,乌压压一片掩杀过来。   裴元绍带着喽啰们下山来劫道,刚巧碰到了刘备一行人到此。   裴元绍眼见只有刘备张飞二人,心道:区区二人,抢了财物回山便是。想罢,一声令下,带人冲杀过去。   为何只有刘,张二人,原来刘备带领张飞先行,刘备认为,直接带领人马前往王烨处,显得过于萧杀。   遂让关羽统领五千人马随后缓行。   这五千人,可算是刘备的家底,从楼桑村几百民兵开始,到如今黄巾之乱平息,这股力量逐渐扩展,发展到如今的五千,也可谓是经历了战火的洗礼。   刘备一眼看出这些都是山贼,知道他们也是迫于无奈才杀人越货。再一看,乌云踏雪就载着张飞杀了过去。   刘备高呼道:“莫伤他们性命。”可是,已经晚了。   只见得,张飞一声怒吼:“贼厮,纳命来。”乌云踏雪前蹄向上一扬,丈八蛇矛顺势猛的向下,疾风迅雷直刺裴元绍咽喉,血喷泉涌,裴元绍脖颈处一血窟窿,犹如一眼红泉流淌着。   刘备不住的摇头,一群小贼,见裴元绍丧命,拔腿就往山寨跑。   张飞爽朗的大笑,之后笑骂道:“一群不知死的东西,敢抢你家爷爷!”   刘备数落张飞道:“三弟啊三弟,为兄刚想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收服他们,汝确到好,一枪刺了贼首。唉,你呀你。”刘备手不住的指点张飞。   张飞挠挠头,言道:“大哥何苦为一群强盗说话,如今死都死了,还要俺偿命不成?”   刘备悲天悯人的说道:“也罢,汝去将其埋葬,莫叫尸首被山中野兽糟踏。”   张飞摇摇头不情愿的说:“这,这,俺不去。”   刘备表情严厉,哼了一声。   张飞这才就范,拿起丈八蛇矛挖坑刨土,嘴里还骂骂咧咧:“杀了你这贼厮,还要埋了你,俺张飞从来都是管杀不管埋……”      ☆、第二十章 刘备收子龙 求贤钟元常   正当这时,只见得山上又来一群人马,为首之人,白盔白甲,胯下一匹白马,向刘备方向杀来。   近前一看,只见赵云头带白龙盔,身穿白玉龙鳞锁子甲,白色披风随风摇曳,手里一杆龙角逆鳞枪,座下追风玉龙驹,神采奕奕,俊朗无比。   站在远处的山头,居高临下,厉声喝道:“何人杀吾部将,速速报上名来!”   这时候,正在挖土的张飞顿时就毛了,翻身上马,回应道:“燕人张翼德在此!”   赵云听得真切,心里一惊,问道:“可是刘备刘玄德之三弟?”   张飞一听,回道:“刘备正是俺大哥,莫不是怕了不成?”   张飞提枪指着山头。   刘备一听声音,知道是赵云,马上喊道:“子龙,可是赵云赵子龙乎?”   这下赵云高兴了,他也听出了刘备的声音,正发愁没处找刘备呢,快马加鞭,就来至了山下。   赵云近前一看,确是刘备,下马过来,跪拜道:“玄德公,受赵云一拜。”   刘备喜出望外,赶忙搀起赵云,说道:“果然是子龙,三弟,快来,这是子龙啊。”   张飞这才明白过来,赶紧过来,笑道:“原来是子龙啊,我说声音怎么在哪听到过一样。”   三人相见甚欢,赵云把如何离开公孙瓒,又如何再这里落草,如此这般的告诉了刘备。   刘备也把自己的打算告诉了赵云,然后对张飞杀裴元绍的事大感惭愧,向赵云多方赔罪。   赵云当然不会介怀,在他认为,裴元绍这是造了报应,因为每次裴元绍要出门踩点,赵云总是不允许,这次偷偷下山,刚好被张飞所杀。   就这样,赵云找到了自己一生的归宿,先把刘备让上山寨,然后把山上一千多山贼纠集起来,告诉他们以后要听刘备的话。   刘备得了赵云,又添一千兵卒,心中可谓欢喜异常。   刘备对赵云说:“子龙,吾已遣人下书至云长处,让他到此处与吾等汇合,待云长到此,吾等便前往阳翟去投王烨。”   “主公,子龙也常听说,王烨王子炎知人善用,爱民如子,又身怀绝技,如今坐拥豫州,可谓一方英豪,可是,一山不容二虎,主公三思。”赵云忧虑道。   “可现如今,无处容身,只好寄人篱下,我想那王子炎,定然也不会将吾等拒之门外。”刘备肯定的看看赵云张飞。   赵云点点头,再看张飞,抱着酒坛,喝的醉熏熏的,打着酒嗝说道:“俺早说了,大哥不听,来来来,子龙与俺痛饮一番。”   说着,赵云被张飞拉走了,刘备笑着看看他们,心中一丝不安,转过头来独自走到大树下乘凉,擦一擦额头的汗。   他觉得王烨定然容不下自己,转念一想,现如今无处可去,投奔王烨是最好的选择,他知道,大树底下好乘凉。   遂派人先送往阳翟一封书信,说明自己想要投奔王烨。   长社城   城中可谓满城戴孝,整个长社沉浸在悲痛中。   王烨一行文武来至皇甫嵩府邸,翻身下马,把准备好的白绫,绑在额头上。   只见门口,长子皇甫坚寿,从子皇甫郦面带悲痛,迎接来吊丧的宾客。   正堂屋顶,站着家丁,高呼:“将军归来,将军归来。”   朱儁看看王烨,二人对视一眼,继续向前。来至门口,二子皆跪,大哭。   朱儁悲痛万分,念及与皇甫嵩多年交情,黯然神伤,老泪纵横的急忙搀扶起他们,呜咽说道:“贤侄节哀,节哀啊。”   王烨再后边,施以一礼,悲道:“二位少将军,节哀顺变。”   后跟郭嘉等人纷纷施礼,鱼贯而入。   来至正堂,大将军王越正在上香,见朱儁,王烨等人来到,向众人拱手施礼。   女眷们跟着就是痛哭流涕,欲罢不能。   许多老臣不经意间,都黯然心伤,不由得老泪枞横。   接着,纷纷上香祭拜。   王烨也挺难受,他知道皇甫嵩一生忠义勤俭,爱兵如子,如今战死,是否跟自己援兵来迟有关,很是惭愧。   于是心中一念,便想让皇甫嵩的两个儿子跟随自己,想培养他们成才。   王烨把这个决定告诉了王越,开言道:“大将军,我意让两位少将军随朱儁老将军从军,以宽慰老将军在天之灵,定要让皇甫家传兵学后继有人。”   王越听后,抚须笑道:“此举甚善,稍后老朽亲自告知他二人。”   之后众人送上毷礼,接着,钟繇拿出写好的祭文,悲愤慷慨朗诵起来,意思就是皇甫嵩的一生的战功如何辉煌,死后大家如何惋惜云云,接着就是出殡了,皇甫嵩原为凉州安定人氏,灵柩要运往此处安葬。   皇甫坚寿与皇甫郦二兄弟护送其父灵柩回凉州以后便要去朱儁的麾下报到了。   一干事务进行完毕,王越,朱儁带着众文武回朝,王烨与他们告辞,自己也该回阳翟了。   回阳翟前,王烨还有一件事,那就是拜访钟繇,如今的钟繇年轻气盛,书法已经初现大家风范,加上又是出身于东汉名门望族,想拉拢他,难度可想而知。   其实说到底,王烨就是为了钟会才这么做的,钟繇处了是个名儒以外,对自己诱惑没有多大。不过王烨又想,现如今东汉皇室气数已尽,早晚群雄并起,不免战祸,以自己如今的实力,钟氏家族应该会向自己靠拢吧。   当时的家族都是如此,早日找到一方诸侯庇佑,才是上策。   遂与郭嘉登门拜访,王烨郭嘉,还有两名虎荡军士,来至了钟府,近前来看,这处府邸,优雅别致,果然是书香门地。   两名虎荡军士,首当其冲前去叫门,管家开门迎客,没等人家开口,一名两手掐腰,其中一名军士傲慢的说道:“快快通报,就说忠勇侯前来找你家主公。”   管家一看,两名彪形大汉,连忙过去通禀。   郭嘉不满的数落那个傲慢的军士,说道:“你这厮,为何不好生说话,一副为虎作伥的架势,人家必然嘲笑于主公治下不严。”   王烨点点头道:“军士所言,尔等要记清楚,今后不可鲁莽。”两名虎荡军士,犹如小鸡啄米般的连连点头。   这时,传来一声奚落。“久闻王子炎爱民如子,治下有方,今日一见果不然也,真乃沽名钓誉之徒罢了!”   只见得一年轻文士,相貌不凡,文质彬彬,身着棕色长袍,一脸笑意的走来,此人便是钟繇。   听得有人奚落自家主公,两个军士又要动怒,郭嘉拦下,对着钟繇一拱手,言辞犀利道:“久违元常公温良笃慎,开达理干,如今确有眼无珠不识英雄,沽名钓誉舍汝其谁?”   钟繇一听,也不生气,笑道:“好一个英雄,如是英雄,为何皇甫老将被围,援兵却姗姗来迟?”   郭嘉也笑笑,正准备反驳他,王烨拦住郭嘉,闻得此言,心中不言而喻。   王烨看看钟繇,言道:“烨,愧对皇甫将军,当日奋力杀敌,冲至老将军身旁,为时已晚,烨至今心有余悸,不过烨已上表天子,重用二位皇甫少将军,他日烨也会悉心照料,教其二人,必为国之栋梁。”   “既如此,但到他日二位少将军果真成材,钟繇必效犬马之力!忠勇侯,郭大夫,请回吧。”钟繇显然没有归附之意,说着要关门谢客。   这时走出一人,此人便是钟瑜,言道:“忠勇侯驾临寒舍,蓬荜生辉,小侄无礼莫要怪罪,快请!”   由于钟繇父亲早亡,由叔父钟瑜抚养成人,对钟瑜的感情,犹如生亲一般。   见叔父如此,他哼了一声,转身离去。   王烨看到钟瑜出来,施以一礼道:“钟太公,有礼了!”   钟瑜老态龙钟,笑道:“折煞老夫,岂能受得起君侯大礼!”钟瑜赶紧还礼。   王烨伸手介绍郭嘉道:“这位是光禄大夫,郭嘉郭奉孝。”   “郭大夫,老夫有礼了!”钟瑜朝郭嘉施礼,郭嘉也跟着还礼。   钟瑜把二人请进屋里,王烨让两个军士门外等候,和郭嘉进了钟府客厅。   一盏茶的功夫,三人谈天说地,最后王烨道出来意,说道:“烨此次前来,欲请元常襄助于吾,不想竟是如此结果。”   钟瑜皱着眉头,说道:“小侄与皇甫将军,可谓是忘年莫逆之交,如今将军早去,小侄甚是悲伤,由此今日才冲撞了君侯的虎威。”   王烨听罢,摆手道:“老太公,烨哪里来的威风,今日里乃是在下治下不严,冲撞了贵管家。”   钟瑜心道:早听闻王子炎之名,今日毫无忠勇侯的威风,平易近人啊,此乃可依托之人矣。   然后说道:“君侯,吾钟氏一门,虽不是什么商贾富户之家,但凡君侯有何事吩咐,老夫倾举家之资必定鼎力相助,小侄之事,老夫必当从中调停。”   “老太公言重了,烨应允了元常,他日两位皇甫少将军成才之日,便是元常出山襄助之时,告辞了!”王烨一拱手,遂与郭嘉离钟府而去。   “元常,出来吧,方才之言,汝可听清?王子炎大义,汝为何不去辅佐?”钟瑜不解的问道。钟瑜一手看大的小子,早知道他再窃听。   “叔父,小侄稍有不适,歇息去了。”钟繇一施礼,回自己的房间去了。   “逆子!!如此顽固,唉。”钟瑜望着他的背影,摇头叹气道。   ——————————————————————我是分割线—————————————————————————————   小科普来了。   钟繇在三国里可是真正的文武双全的大名人,鄙人倾慕至极,且看“三曹”评价。   曹操:关右平定,朝廷无西顾之忧,足下之勋也。昔萧何镇守关中,足食成军,亦适当尔。   曹丕:於赫有魏,作汉籓辅。厥相惟钟,实干心膂。靖恭夙夜,匪遑安处。百寮师师,楷兹度矩。此三公者,乃一代之伟人也,后世殆难继矣!   曹植:盖精微听察,理析豪分。规矩可则,阿保不倾。群言系于口,而研核是非;典诰总乎心,而唯所用之者,钟太傅也。   具体情况请问度娘哈。      ☆、第廿一章 侯府兴建成 策瑜结总角   钟繇此时,依然暗暗下定决心辅佐王烨,可现如今时机尚未成熟,他知道如今与郭嘉相比自己大不如他,从此悉心研习,日后好去王烨处效命。   阳翟忠勇侯府   按灵帝得意思,这忠勇侯府邸要重新兴建,可王烨劝阻灵帝,不可再大兴土木,劳民伤财,若公主愿意,把公主府改成侯府即可。本来按照汉朝的规矩,这样做不符合礼数,可是王烨再三劝阻,刘妤琼也没什么意见,就临时的改建了一下。   但是荀彧操办依然是大手笔,既有将军府的威严,又有公主府的皇家气息,总之很是奢侈,对于资金筹措的问题,只要上表灵帝,自然是随意的紧。   客厅里,坐着荀彧二叔侄,周仓,廖化,众人谈笑自若正等着王烨归来。   貂蝉也听说王烨回来,站在屏风旁等着。本来客厅不大,但按王烨的意思,弄得宽敞点,改为类似议事厅一样的大殿。   荀彧何等睿智,这客厅可谓是大气,典雅。   王烨闷闷不乐的进入庭中,坐着中间的虎皮太师椅上,端起茶水猛喝一口,谁知被烫了一下。   茶杯摔在地上,碎了。   貂蝉连忙过来收拾,看看王烨不高兴,也没做声。   王烨静坐着,也不说话,最后看着貂蝉笑笑,然后关切的问:“好妹子,这些都是下人的活,赶紧回房歇着吧,这些事让荀彧安排一下,会有人做的,记住了,以后不准干活。”   说完这话,显然有点动怒。   貂蝉看出王烨心情不好,也没多问,娇躯一晃,施以一礼,说道:“多谢兄长关心,小妹记下了。”转身离去之时,又多看郭嘉一眼。   荀攸率先看出王烨不对劲,问郭嘉:“奉孝,主公何故如此不悦?”   郭嘉还没开口,荀彧先言道:“定是请那钟繇不果。”   说着看看郭嘉,郭嘉点点头,不做声。   荀攸听罢,不太高兴,认为在坐的不都比那钟繇强上许多?   言道:“主公,区区钟元常何必如此挂心,叔父与奉孝哪个不比他强数倍?”   王烨一听,顿时笑了,玩笑道:“即使他们二人不行,还有你荀文达呢,是不是?”   荀攸一听,羞愧道:“区区在下,何足挂齿。主公见笑了。”   荀彧郭嘉也不言语,只是笑笑。   王烨又说:“文达莫要谦虚,我所虑之事,不仅仅是钟繇一人。你等也不用在问了。”   荀攸看看郭嘉荀彧,表示自己不解。   他二人也摇头,表示也不明白。王烨此时想:难道我要告诉你,未来钟繇生个儿子,叫钟会,是一员大将?   同时,王烨也了解到,自己的一举一动都会影响到自己手下。   荀彧站起身来,说道:“主公,如此不悦,文若有一事告之主公,主公定然开心。”   王烨一听,眉开眼笑问道:“文若快快说来。”   荀彧看看众人,不做声,看眼样子是想卖关子,郭嘉用手指指他,笑而不语。   王烨心说:这些个名士,什么都好,就是喜欢卖关子,唉。   王烨走过来,朝荀彧施以一礼道:“我的好先生,请速告之。”   荀彧赶紧还礼,说道:“折煞文若了,方才有一名信使,送来一封书信,说刘备刘玄德要前来投靠主公,此事主公可心中可悦乎?”   王烨心里一惊,大呼道:“当真如此?”   王烨内心澎湃了,终于能见见三国时期的一方霸主,可随之而来的担心是自己能驾驭了刘备这个乱世豪杰吗?   长沙郡   太守府邸   孙坚领着一位英俊的少年走了进来,孙策正在院中练武,见父亲归来,连忙施礼:“父亲,您回来了!”   孙坚爽朗大笑:“吾儿,快快停下,看看何人来了?”   孙策擦了把汗,近观之,大喜道:“公瑾?真是公瑾?”   说着就上去拥抱,一身汗臭味熏得那少年直撇嘴。   再看这俊少年,容姿俊美,气宇轩昂,微微一笑,道:“伯符还是如此粗鲁。”   也不顾臭汗,跟孙策抱了起来。   不错,此人正是周瑜。   二人同年出生,有总角之好。   这次孙坚被表长沙太守,周瑜顺便来给孙坚道喜,最重要的是要看望孙策。   孙坚见二人如此要好,便说道:“尔等亲如兄弟,不如就此结拜。”   二人听罢,皆为欣喜。   遂备下乌牛白马祭礼等项,二人焚香再拜而说誓曰:“念孙策,周瑜,虽然异姓,既结为兄弟,生死不弃,皇天后土,实鉴此心,背义忘恩,天人共戮!”誓毕,拜孙策为兄,周瑜为弟。   孙坚看罢,笑着点点头,心中言道:公瑾,吾儿就全倚汝之才能了!”   这时,又一黄口小儿跑了出来,呜咽着嗓子嚷嚷道:“尔等皆不仗义,结义金兰之事,却忘了吾。”   这小孩儿,紫髯碧眼,可爱至极。这便是孙权,孙仲谋。   孙坚,孙策,周瑜听后,都开怀大笑。   周瑜朝孙权笑笑,一边用手捏他的小脸,一边说:“仲谋乖,从今日起,汝便是三弟可好?”   孙权不知是哄他开心,认真的点点头说:“仲谋以后乖乖的,公瑾哥哥说定了,以后我就是你们的三弟了……”   没等小孙权把话说完,吴夫人将他抱起,训斥道:“快走,别耽误大人们的正事!”   说着抱起孙权回了屋里,隐约传来孙权的哭闹声。   孙策看孙权被抱走,大笑,然后朝着屋里道:“仲谋可要乖乖听从母亲的话啊。”   孙坚微笑道:“你二人从今往后便要像亲兄弟一般相待,走,吃酒去!”   遂吩咐家人准备酒宴,三人把酒言欢,好不快活。   孙坚说道:“伯符极善征伐,公瑾深知韬略,你二人正好映衬当今两位英雄。”   周瑜俊美的脸上浮现出向往的神情,而后会心一笑,说道:“伯父所言可是那王烨王子炎,郭嘉郭奉孝二人?”   孙坚看看喝的满脸通红的孙策,点点头。   孙策号称小霸王,岂能服软?   遂带着醉醺醺的酒气,大声嚷道:“父亲此话小看公瑾与我,吾与公瑾定要赶超他们二人才快哉,哈哈。”   说着又豪气干云的饮尽杯中之酒。   孙坚也哈哈大笑,说道:“甚善,若有如此志向,也不负我所望呀。”   周瑜也朝着孙氏父子二人诚恳的点头,以表示自己的决心。   心中不由道:鬼才郭奉孝,来日定要与你一决高下。   阳翟,忠勇侯府邸   王烨听闻刘备要来,心中惊叹。   急忙叫荀彧取信来看,王烨把信件拿在手里,信里说:敬拜将军虎威,刘备顿首,久闻将军大名,今备穷途末路,闻将军招贤纳士,备不才,愿在将军麾下以效犬马。望将军不吝收留。刘备顿首再拜。   王烨看罢此信,心中一凛,刘备世之枭雄,不可养虎为患,唯一在意的便是赵云,他真心恨刘备,自己还没准备出去找三国时期的名将,这赵云就已经是他的人了。   说着摇摇头,把信给众人传阅。郭嘉看完信后,问道:“主公担心六千兵马无法安置?”   王烨摇摇头,又点点头,说道:“然!”   他总不说自己因为赵云不爽吧。   郭嘉笑道:“何虑之有,主公如今为豫州刺史,想把他安置在何处,就往何处。”   荀彧紧接着道:“但那刘玄德乃世之枭雄,若留之,必为大患,不妨杀之。”   郭嘉反驳道:“不可,若杀之,必定冷了天下欲投奔主公之人心。主公招贤纳士已久,如今刘备来投,安置在襄城即可。”   王烨没搭理他们,想了想,自己一来不是陶谦,刘表,二来手下无小人谄媚,三来刘备实力大大不如自己;撑死刘备也闹不出什么大的风浪。想到这里,心里平静许多。   说道:“奉孝此言,甚合我意,速速回函,迎刘备入豫州。”   随后,便带周仓廖化训练兵士去了,留下郭嘉三人考虑刘备来了之后的事情。   王烨一行三人,来到大校场之上。   这个校场是王烨特别叮嘱荀彧建造的,为的是让士兵训练多元化,现在王烨对兵种的搭配还没具体的设置,一切都是由廖化跟周仓训练的,至于虎荡平原戟法,还是由一千虎荡营里面挑选颇有心得的军士教授。   当然,如果还是不想练虎荡戟,还是老规矩,俯卧撑,仰卧起坐,跑圈等选项。   现在这一千虎荡军士,可谓轻松多了,他们的任务就是教授新兵,经常是对新兵指指点点,劲头十足。   王烨转了一圈,点点头,突然看到陈到再远处锻炼,单手撑地的俯卧撑。   心里挺欣慰的,前段郭嘉周仓不在,郭嘉安排陈到去监督新兵,新兵都叫他陈将军呢。   王烨心中言道:陈到确有练兵天赋,他可是刘备宿卫中军的统帅,白耳兵可是很厉害的。   小科普来了。   “白耳兵”是“白毦兵”的笔误,实在是以讹传讹,贻误无穷!   诸葛亮也说过:“到所督,则先帝帐下白毦,西方上兵也。”   又有记载:“征南(赵云)厚重,征西(陈到)忠克,统时选士,猛将之烈。”      ☆、第廿二章 龙贯苍天戟 金眼墨狮子   “二狗,过来!”王烨高声叫道。   再看二狗的脸,可就红了。   别别扭扭的从新兵堆出来,走到王烨身边难为情道:“主公,大哥,求您了,以后再新兵面前别叫小名了,他们都叫我陈将军呢!”   “哈哈哈,好好,小二狗都当将军,陈将军,叔至将军。”王烨微笑的拍着陈到的头。   陈到开心的朝王烨施以一礼。   “去吧,带着他们继续训练。”王烨挥挥手,示意道。   陈到兴冲冲的回到了新兵堆里,继续带领他们训练。   这时,周仓看看远去的陈到,指了指,不满的说道:“主公,俺还没个表字呢!”   王烨这才想起,拍拍额头说道:“好好好,周仓字……,字……”   王烨这次想起,三国里面周仓无字,只好现想一个了。   “就字元烈吧。”   廖化听罢,赞道:“好一个周仓周元烈,主公,秒哉。”   周仓开心的大笑:“哈哈,俺也有字了,叫元烈,太好了,跟元俭一样都带一个元字。”   王烨看看一生忠义无双的周仓,点点头,心里挺有成就感的。   接着,他走近士兵,跟他们打成一片,刚开始士兵们都怕王烨,可是相处之后,大家才发现王烨跟自己一样都是普普通通的爷们儿,喜欢喝酒,喜欢各种脏话,也喜欢娘们儿。   熟络之后,有人提议想看王烨的看家本事,二十七路龙贯苍天戟。   王烨毫不吝啬的详细的讲解起了二十七路招式:“龙为神物,所谓神龙见首不见尾,腾云入海,无所不能。这二十七路龙贯戟法,就是龙身上的精髓所在。首先是身法,龙入海;下又分龙翻,龙翔,龙覆,龙擒,龙荡最后一式,龙行四海;然后是防守,龙腾入云,时隐时现,令对手捉摸不定;起手乃为龙腾云;下再分龙啸,龙游,龙盘,龙威,龙吟,最后是,龙贯苍天;接下来就是最厉害的,逆鳞怒,龙之逆鳞不可触之,一旦触碰,便龙怒惊天一样散发出无限龙威;下还分,龙灭,龙陨,龙破,龙罹,龙怒,最后一式名曰:破鳞灭魔。一共三九二十七式,相辅相成,刚柔并进,有着无坚不摧之力!”   王烨侃侃而谈,一招一式的讲给这些新兵蛋子们,把他们听的一愣愣的,各个目瞪口呆。   “口说无凭,眼见为实!”王烨站起身来,接过来二狗递给的玄铁戟。   二十七路龙贯苍天戟法,在王烨手里,行云流水,犹如战龙在野。   刚劲有力,密不透风,当然,王烨知道这是在表演,放慢许多动作让众军士看个清楚。   打完收功以后,全场鸦雀无声,这么多双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他。   还是陈到先带头叫好,看傻了的士兵们才传来阵阵的喝彩声,久久不绝于耳。最后王烨教育这些士兵,不管练习什么武艺,都是娴熟为上,练习熟练之后,对实战才有莫大的帮助。   众军士俨然已将王烨当成了榜样,从今往后,各个都苦练自己喜欢的兵器。   王烨看看廖化,欲言又止;廖化却开口了:“主公有何忧虑?”   王烨摇摇头,叹口气:“如今将士们训练有素,气势如虹,可是我军最大的不足,就是骑兵。每次战场厮杀,总是暗暗的吃对手骑兵的亏。”   “西凉甚多良马!”周仓提醒道。   “元烈此话何意,难不成汝有门路?”王烨心中一喜,问道。   “俺没什么门路,只是知道。有一次,波才不知何处得知有一西凉前来贩卖马匹的商队,马匹众多,马上率众抢夺,俺亲眼所见,西凉的马匹跟中原相比,可以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啊。”周仓一边说,一边看天指地的。   “是啊,自从那此,现如今很少有西凉马贩来中原做买卖了。”廖化又道。   王烨点点头,紧锁双眉。心中暗道:看来真的要去西凉走一遭了,顺便能结交马腾。   不用说,王烨是在打马超的注意。   王烨让周仓廖化加紧训练兵士,自己决定去往市场上走一走,散散心。   回到自己的府上,走近内院,看到自己房间见门口两个丫鬟远远的朝自己施礼,长的还算俏美。王烨很不习惯,走近说道:“你们俩,去伺候小姐吧。”   其中一个怯怯的说:“君侯,是荀大人的吩咐,让奴婢等人昼夜侍候。”   另一个连忙补充道:“荀大人还说,若是奴婢离去,定不轻饶。”   “这个荀彧。”王烨嘀咕了一句,又接着说:“既然如此,就留下吧。”   二女齐声说:“谢过主公!”   “对了,尔等唤作什么?”王烨问道。   “奴婢唤作芳儿,那是我的妹妹,唤作草儿。”芳儿回答道。   “芳草凄凄,好名字。”王烨摇头晃脑的说道。   二女小脸一红,也不言语,跟在他的身后。   王烨走近屋内,屋内古色古香,正堂当中挂着一副猛虎啸天图,一头白额猛虎,站在山崖上仰天长啸;右边有间小阁是书案,只有一张矮桌,没有椅子。   王烨想了想,对,汉朝人都是跪着的,改日得弄高桌子和椅子。   里面还有一间,应该是卧室了。   进来卧室,王烨就准备脱下鲮鲤甲,两个丫头也跟了进来,连忙接过盔甲,由于太重,差点掉在地上。   王烨笑着摇摇头,没吭声。   另一个丫头拿来几件衣服,展示给王烨看,王烨看看,挑了一件最朴素的。   换上一身素布长衫,腰里挎着佩剑;整理停当以后,准备出门。   刚出来,貂蝉从小院门口经过,看到王烨,连忙施以一礼,说道:“见过兄长!”   “快免礼,你我兄妹,何故多礼。以后就不用见面就施礼了,记住咯!”王烨笑笑,示意貂蝉免礼。   “小妹谨记,兄长这是要出门?”貂蝉眨巴眨巴大眼睛,问道。   今天貂蝉穿了一身粉红色的丝绸长裙,汉朝的丝绸基本都是透明的,能看到里面的内衣了。王烨咽下口水,回过神道:“哦,对,是啊。为兄要微服私访。”   王烨又失语了。   “微服私访?”貂蝉摇摇玉首,表示不解。   “对了,妹子,府上刚刚修了花园,你且去看看?我叫那两个丫头陪着你前去。”王烨没话找话,掩盖自己的尴尬。   说着,叫上自己的俩丫鬟,陪着貂蝉。   “真的吗?那小妹这就前去,失礼了!”貂蝉眼前一亮,辞别了王烨。   跟着俩丫头去花园了。   王烨出了口气,笑了笑。大步流星的去马厩了,这是专门给墨狮子建造的,来在马厩前,无墨晃晃脑袋,短嘶一声跟他打招呼。   王烨走近,摸摸它的头,无墨蹭蹭王烨的脸。   王烨说道:“无墨,跟我出去溜溜?”无墨好想听懂了似的,欢快的点点头。   这边准备翻身上马,一个老头儿走了过来,向王烨施以一礼:“主公,老奴有失远迎,万望恕罪。”   王烨看看他,一张饱经风霜的老脸,因该是马夫,说道:“哦,老者可是管理马厩之人?”   老头说道:“老奴奉命再次照顾君侯的宝驹。”   王烨听罢,问道:“哦?老者识得此马?”   老头一脸骄傲,缓缓说道:“老奴姓马,单名一个孝字。世居西凉饮马川,祖祖辈辈放养马匹,前些时日带领人家前来中原地区贩卖马匹,不想被黄巾贼子抢夺,前来的家人都被杀害,小老儿跑死一匹马,方才保下老命,得知君侯除去了波才,也是为老奴报了仇了,如今府上招募马夫,老朽应召前来。”   王烨点点头,说道:“老者刚才说无墨是宝驹,可能道出它是何种?”   马孝说道:“回禀君侯,此马浑身通黑如墨,无有一根杂毛,光是这一点,足矣看出不凡之处。”   王烨点点头,示意马孝继续说下去;   老头又指无墨的双眼,说道:“又观此马双眼,炯炯有神,犹如两轮金黄的圆月,马脖子处有狮鬃,四蹄犹如狮爪”;   说着马孝又拨开马嘴,说道:“主公且看,此马生的有獠牙,此为狮子的利齿,它名叫金眼墨狮子,又名:黯月裂风。如此神驹,方能认主矣。虽说名字生猛,一旦认主就生性温和,善解人意。君侯得此马,真真乃如虎添翼。老奴今生能见此马,死而无憾矣。”   马孝兴高采烈的说完,一双眼睛敬佩的看着王烨,他知道,如是别人,依着这墨狮子的性子,那必然是誓死不从。   至于赵弘是如何驯服的,这就不得所知了。   王烨点点头,说道:“谢过老伯,我今番就要出门。老者歇息着吧。”   马孝施以一礼恭送王烨。   王烨上马,准备出门,回头又说一声:“马伯,今后叫我子炎吧。”   说完就走了,马孝心里一暖,心中不由想起了自己的儿子,顿时老泪纵横。   同时也下决心,好好为王烨养马。   王烨这次上街,可算是有点收获了。这件事让他喜出望外,因为他碰上了一个人。      ☆、第廿三章 喜得李曼成 饮酒论英雄   汉朝的市场,按时开闭。市场内店铺、摊贩按经营商品种类分别排列,称为列肆。封建政府对市的管理很严格。   阳翟是颍川郡的治所,这里的集市也不算小。   王烨牵着马,步行于市场之上。如今豫州境内的黄巾贼子基本肃清,所以说市场上还是挺繁花似锦的。卖什么的都有,挺全乎的。   王烨行至个别摊位旁,也挑挑拣拣的,倒是也像个逛市场的。   来往穿梭,车水马龙。忽听阵阵叫好之声,王烨放下手中的东西,牵着无墨朝人群方向走去。   推开人群原来是个卖艺的少年。   相貌不算俊俏,但是也有几分豪气,豪气之中带着几分儒雅;身材中等,却生的虎背熊腰。   王烨看在眼里,只见这少年舞刀弄枪,有板有眼,王烨心生欢喜,想到等会一定要好好打赏,最好能收为己用。   一段枪棒功夫表演完毕,少年开始要钱了。不用说,还是看的多,给的少。   少年行至王烨面前,王烨解开腰间钱袋放入少年的手中。   少年察觉手中一沉,顿时惊愕不已,连忙说道:“无功不受禄,谢过阁下如此慷慨,在下万不能收,还请阁下施舍少许便可。”   王烨笑道:“壮士如此手段,可曾想过从军?上报效国家,下安黎民百姓。”   “先谢过先生厚恩,从军之事……这,说来话长。”少年叹口气,摇摇头。   见王烨如此执着就收起了钱袋。王烨没做声,拍拍少年肩膀直接帮他收拾家伙,让他收摊。   “先生,何故如此?”少年阻拦王烨,连连问道。   由于王烨的打扮太像个文士,这少年又知书达理,便叫他一声先生。   “壮士,可否赏脸到寒舍一叙?”王烨笑笑,停下手中的动作问道。   “如此甚善。”少年倒也痛快的答应了。   王烨帮少年收拾好东西,少年拿重的,王烨帮忙拿轻的。   当少年看到无墨的时候,不解的问道:“先生为何不用此马载重?”   “哦,这匹马,可是我的好宝贝,我可舍不得用它。”王烨笑笑,又提提肩膀上的包袱答道。   此刻少年心中念道:此人待牲畜尚且如此,更何况人呢?他定是一个好人,我也要真心相待。   想到这里便说道:“先生,方才问在下从军一事,如今便告诉先生吧。”   “壮士但说无妨。”王烨点点头,笑道。   “在下姓李名典,字曼成,山阳郡钜野人士。当年黄巾四起,在下便招集宗族宾客数千家,与其分庭对抗,可惜黄巾贼子人数众多,我等寡不敌众,一败涂地,当时在下散尽家财,身无分文,仗着会点功夫不得已卖艺为生。又闻得阳翟王子炎乃对抗黄巾的英雄,手下正招募兵勇,这就辗转来到阳翟。不想前去投军,那军头儿竟然说,虎荡营不是谁想进就能进的。要收取人事,看到这里,便想那王子炎治下如此不严,想他本人也是沽名钓誉之徒。故而继续卖艺,赚够了盘缠,再投别处去。”少年一口气把事情的经过说了出来。   王烨听罢,心道,这是李典啊,真是太好了。   他压抑住心中兴奋,缓缓说道:“壮士,据吾所知,王子炎并非沽名钓誉之徒,只是这治下不严之罪倒是属实。等到了寒舍,我好好跟你说道说道。”   李典点点头,说道:“好,吾倒要听听他何等英雄。”   简短捷说,可就来到忠勇侯府了,守门的俩虎荡军士,远远看到自己主公回来了,后面还有一人又说又笑的,好像还买了什么东西。   俩人一对眼,赶紧上去迎接。   “主公!”二人施以一礼,连忙接过王烨手中李典的家伙什儿。   另一个去接住李典手里的东西。   李典抬头一看,赫然看到门楼上忠勇侯府的牌匾。心中一惊:哎呀,此人便是王烨王子炎,这就把他得罪了不是?   连忙施礼赔罪,说道:“曼成不知是将军本尊,万望恕罪。”   “哎,曼成,若是怪罪汝,还让汝来我家里作甚?”王烨连忙扶着李典,微笑着说。   “将军当真不怪罪于典?还是请将军责罚吧。”李典看看王烨,疑惑道。   “这个,好吧,我就罚你做我的兵曹掾史,主掌阳翟城中的守军。以后我若出门征讨,你可要好好的给我看家!你若真是条汉子,便不许推脱好好听话认罚。”王烨笑着看李典,拍拍他的肩膀。   “这?”李典又惊又喜,看看王烨。说着激动的便跪下道:“谢过主公知遇之恩,典愿意受罚。”   王烨扶起李典,笑道:“曼成,我今日得你,可谓如虎添翼啊,快快于我进府痛饮一番。”   俩军士也不明白什么情况,反正知道主公要接待客人,连忙通知安排筵席。   王烨挽着李典的手,于他一同走进客厅之中。两人坐定之后,王烨让人把郭嘉一干人等都叫来。   “主公。”郭嘉率先进来,显然这意味着自己是首席谋士的地位。身后是荀彧叔侄,廖化,周仓,纷纷拜见王烨。   王烨很高兴,责怪他们多礼。连忙引荐说道:“来来来,这是李典李曼成,我看他有大将之风,今番已是我的兵曹掾史。”   “哦?曼成兄,既然是主公看中的人才,奉孝不才,倒要请教足下。”郭嘉笑着说,显然他对李典是否有真才实学而疑惑。   “曼成,此乃吾之智囊,郭嘉郭奉孝。”王烨看见郭嘉要考考李典,心中虽有点不快,但是自己也不能确定此李典,是不是真李典,兴许有同名同姓的。   所以也没阻拦。   “奉孝先生,典才疏学浅,敢问先生要问何事?”李典谦虚道。   “敢问足下,当今天论英雄,都有何人?”郭嘉想看看李典是不是关注天下之事。   李典想了想,说道:“首当其冲,便是吾等主公,自明公阳翟起兵与先生共抗黄巾,到如今拥兵数十万,可谓天下无双。二来便是典军校尉议郎曹操,素有治世之才,如今何进已然亡故,曹操励兵秣马大有一番作为;三来要数破虏将军长沙太守孙坚了,手下有四员猛将,虎踞长沙,对江东之地早已有吞并之意,他日时机成熟必然兴兵讨伐。可这二人都不能与主公分庭抗礼。”   “那司隶校尉袁绍袁本初,四世三公,门多故吏;虎踞冀州之地,部下能事者极多;可算英雄?”郭嘉又追问道。   “袁绍志大而智小,色厉而胆薄,忌克而少威,岂能算是英雄?”李典答道。   “又有一人,为西凉马腾,手下兵精马强,西凉铁骑堪称无敌,可算英雄?”郭嘉又问道。   “西凉蛮夷,更何况马腾向来无野心,再有手下皆为无智者,纵然来至中原,也无可作为。”李典显然对当今天下的局势很明白。   倒是郭嘉,看这李典点头,道:“曼成之言,与在下心中所想契合。佩服!佩服!”   荀彧这时开口了,说道:“曼成,当今朝廷,汝看如何?”   李典叹道:“汉室衰竭啊,可悲可叹,他日必定群雄并起,逐鹿中原。”   荀彧看看郭嘉,荀攸点点头,对王烨说道:“恭喜主公,又添一员上将。”   别看李典年纪轻轻,可他从小好学,博览群书,再大局观上,他很能看清局势。   王烨深知,李典可是良将之才,假以时日,独当一面不在话下。   众人皆为王烨贺喜,王烨这时挺高兴,遂令众人举杯共饮。   天色慢慢黑了下来,酒过三巡,王烨感到有些困意,带着醉意,开口道:“诸位,再过些时日,便是我大喜之日,今日就到这里吧,待到婚礼当天,我们再一醉方休。”   说完,转身就去休息。   众人拱手道:“恭送主公。”“你们随意,自便,元俭,元烈替我招待好曼成,莫要怠慢。”王烨笑着对二人说。   “请主公放心吧,俺定然不会让他少喝。”周仓多日没有喝酒,今天高兴的紧。李典看看周仓,尴尬的笑笑。   王烨走后,众人又说又笑,郭嘉和荀彧叔侄吟诗,行令。   廖化跟李典划拳,不亦乐乎。周仓抱着酒坛,开心的又蹦又跳。   如此愉快的进行到黎明,最后,只有三个文士没醉。   郭嘉说道:“早些歇息吧,今日实在是不能再饮了。”   荀彧扶着喝的不省人事的荀攸,皱着眉头道:“奉孝好生不厚道,看看把文达弄得此番模样。”   郭嘉笑笑:“文达豪气干云,可惜酒量太差。”   荀彧笑了笑,指了指郭嘉,说道:“那先告辞了。”   说着扶着荀攸出门,外面站岗的军士,连忙过来帮忙。   郭嘉又去看看那三位,都成泥了。   廖化李典抱着睡过去了,周仓四仰八叉的躺在中间。   郭嘉摇摇头,心道:明日主公看到,不知作何感触。不过必不会怪罪众人。   自己看看天边即将升起的太阳,心中道:主公他日必定能成就千秋霸业,我自当要为主公肝脑涂地,以报知遇之恩。   迈步走出客厅,刚出来门槛,只听得一声:“先生,慢行。”   小科普   大家对李典得印象都不太好,反正鄙人以前对他的印象只是街机三国志第一关的守关BOSS,(好吧,暴漏年龄了)就觉得李典好弱鸡呀,战五渣一个,可是历史上可不是如此。   曹丕:“合肥之役,辽、典以步卒八百,破贼十万,自古用兵,未之有也。使贼至今夺气,可谓国之爪牙矣。”   陈寿:“李典贵尚儒雅,义忘私隙,美矣。”“典好学问,贵儒雅,不与诸将争功。敬贤士大夫,恂恂若不及,军中称其长者。”   以上二人足以证明李典的实力,鄙人不再赘述,详情请去问度娘吧。      ☆、第廿四章 貂蝉慕奉孝 袁氏拢子炎   郭嘉转身一看,乃主公之妹貂蝉,心中赫然明白貂蝉对自己有意。   “小姐,起得早啊!嘉失礼了。”郭嘉很尴尬的施以一礼。   “先生饮了一夜,这碗醒酒汤是奴家亲手做的。”貂蝉红着小脸,把热汤递给郭嘉。   郭嘉顿时心中一震,无限的暖意涌上心头,也不知道说什么了,接过来,一饮而尽。   然后向貂蝉施以一礼,说道:“谢小姐赐汤,嘉万分感激。先行告辞!”   说完就出了府门。   貂蝉心中百感交集,拿着汤碗,用带着血丝的双眸看着远去的背影,她哪里是起得早,而是一夜未眠。   心中说了一句:只是主仆之情吗?又一想,不,他一定很感动吧。我真心待你,你可不要辜负了我。   一边想,一边拿着碗往自己的闺房走。   突然撞到一物,抬头一看,正是自己的义兄王烨。   王烨昨天睡的早,今天起得也早,没事就在府里转悠,自从有了这个家,自己还没正眼看过呢。   “妹子,干什么去了?”王烨笑笑,扶着差点摔倒的貂蝉。   “兄长,小妹刚才……”貂蝉脸一红,以为王烨知道刚才的事,连忙把碗背在了身后。   王烨就是下意识的一问,看到貂蝉举动确如此反常,便追问道:“身后是什么?”   不等貂蝉反应,直接绕道身后,把碗抢了过来。王烨仔细看看这碗,怎么这么眼熟,又放在鼻子上闻闻。   恍然大悟,昨天自己也喝的这醒酒汤。又问貂蝉:“为奉孝送的?”   “不……”貂蝉看着王烨,王烨直视着她,自己从来没撒过谎,又羞答答的点头:“嗯。”   看到貂蝉如此痴心,自己也不好拆散,便问:“奉孝可曾向你表示爱慕?”   貂蝉已经心乱如麻,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只是摇摇头。   “这个郭奉孝,真是块木头。”   王烨嘴上如此说,心里确知道郭嘉并不是不知道貂蝉对自己有意。   而是,一来风流成性,怕对不起貂蝉;二来出于貂蝉是自己的义妹,自己哪里敢表示。   又想起郭嘉之死,王烨决定用貂蝉限制郭嘉,不让他在出去沾花惹草,以免惹上花柳病,一命呜呼。   “待为兄与公主大婚之后,我就将你许配奉孝。如何?”王烨笑笑看着貂蝉。   “谢过兄长。”说完,貂蝉难为情的消失在王烨的视线中。   王烨很满意,貂蝉不用在牺牲自己,郭嘉还能安分守己,真是两全其美。   这边郭嘉,可是被貂蝉打动了,郭嘉深知貂蝉一夜未眠,心里翻腾,也睡不着。   遂坐起身来,拿起笔在墙上做起画来,画的正是貂蝉。虽然不是栩栩如生,可是也很是传神。躺在榻上,看着画好的貂蝉,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再说这王烨与刘妤琼的婚礼,再过两个月,便是大婚之期。   王烨的心情,一天比一天好,同时也有点紧张,毕竟结婚是人生中的大事。更何况,如今是汉朝,跟现世的婚礼可是大不相同的。   汝南袁氏为东汉时期的著名世族,可以说,古往今来,像袁家这样的望族简直是凤毛麟角。   自袁良以后,至其孙袁安官至司空、司徒,安子袁敞及袁京皆为司空,京子袁汤为司空、太尉,汤子袁逢亦至司空,逢弟袁隗亦至三公、太傅。   四世中居三公之位者多至五人,故号称“四代三公”。   所谓“四世三公,门生故吏遍布天下”,这种说法一点都不夸张,袁氏家族可以说是权倾天下,就连当今的汉灵帝,袁逢袁隗兄弟二人也不放在眼里。   洛阳,司空府   袁隗跟袁逢正在品茗论道。   “兄长,如今何进这厮被昏君诛杀,这大权便落入咱们袁家之手。”袁隗得意的抿了一口茶,对他哥哥袁逢笑道。   “贤弟,汝可忘了还有一人?”袁逢放下茶杯,表情显然比较凝重。   “可是王越老匹夫?别看他如今是大将军,可是何进的党羽已经归附我们,纵然他是大将军,又能掀起何等风浪?”袁隗一脸不屑说道。   他深知王越不懂弄权之术,为人刚正,不屑与何进党羽为伍。   事实也正如此,何进新亡,手下党锢各个自危,都纷纷向王越归附,可是王越自傲清高,不搭理他们。   这些个“随风草”只好倒在了袁氏家族的旗下。   “吾之顾虑不是王越,而是王烨。”袁逢盯着袁隗,把“王烨”两个字说的语气格外重。   “哦?黄口小儿,何虑之有?”袁隗倚老卖老,就没把王烨当回事。   “虽如今不足为虑,可日后其羽翼丰满,不可不防。”袁逢谨慎道,接着又说:“过些时日便是他与公主大婚之期,吾等需准备贺礼。”   “嗯,兄长言之有理,也可趁次机会,增进情谊。”袁隗虽然不把王烨当回事,但能拉拢过来还是上上之策。   “拉拢此人?恐怕要我们要下血本了。”袁逢看着袁隗笑笑,打趣道。   “所言极是,此人身怀绝世武艺,可兵器恐怖是一般的凡品,既然如此,便寻能工巧匠为其打造一神兵利器,这武人一向以自己的兵器视为生命,如是送其神兵,不怕他不动心。”袁隗也不吝啬什么,他认为值得这么做。   “嗯,贤弟此话跟我内心所想契合。可是,若是神兵利器,普通工匠岂能胜任?”袁逢又出一问,这一问还真让袁隗犯难了。   “这……让小弟想想。”袁隗狡黠的老狐狸眼一亮,拍腿道:“闻听得术儿手下有一员大将,名为纪灵,手中一杆精铁的三尖两刃刀,可开山裂石,可向他询问,何人所铸。”   “甚善,来人啊!”袁逢喊道。   “老爷,何事?”一个下人马上屁颠屁颠的飞奔而至。   “待吾修书一封,请公子麾下的大将,纪灵将军前来。”袁逢提笔疾书,交给这个下人。   话说袁术为司空袁逢之嫡长子。   由于袁术的庶兄袁绍是过继于其伯父袁成的养子,因此史书普称袁术为袁绍的堂弟,其实两人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弟。   但是袁绍母亲仅是个婢女,袁绍早年在家中的地位颇见低微,可是这袁术比起袁绍的才干,可是天壤之别。   如今袁术为虎贲中郎将,领南阳太守印信,在南阳励兵秣马为袁氏家族扩充实力。   这也是袁隗袁逢为袁术安排的,可以说,袁术如今可是地地道道的“官二代”。   南阳太守府里,歌舞升平,袁术刚刚到任,也要享受下奢侈的生活。但也不是沉迷其中,不可自拔,只是一时兴起而已。   只见大厅之中,相貌平平的袁术,身披虎贲轻甲,头带紫金冠,好不威风。   纵然如此,也掩盖不住他纨绔子弟的气质。左方坐着一名清瘦的文士,饮酒赏舞,脸上露出微微的笑容,时不时看着舞池中的舞女频频点头。   此人便是袁术的智囊-阎象。   再下个座次,是杨弘,也是袁术颇为器重的谋士,同阎象交情不错。   右方坐着一员将身材魁梧,身披金甲,旁边有一名小校拿着一面三尖两刃刀,站的直蹦蹦的。   不用说,这便是袁术最信任的武将-纪灵。再下面是,张勋,桥蕤等武将。   此时的袁术,手下也是有文有武,初具一方诸侯的雏形。   此时,袁家大管家,袁福再一名小卒的引领下,来至大厅,袁术远远的望见袁福,一拍手,示意舞娘都下去。   袁福进入大厅,朝袁术施以一礼,道:“拜见公子,小人带来主公的家书一封,请公子过目。”   袁术虽然为袁绍的弟弟,可是袁逢明显跟他比较亲密。所以对自己的父亲,一直都是非常孝顺,尊敬。   一听是父亲的信,内心欢喜,马上接了过来。   “来人,带管家前去歇息。”袁术说道。   说完,便拆开书信。   东汉时期已经有纸了,只是纸在当时可是奢侈品,只有大户富人才能用上。   看过信中内容,袁术将信递予阎象,又把目光投向纪灵,说道:“父亲如今依然已经门生故吏遍天下,还要拉拢王烨,真是想不通,还要献什么贺礼。”   阎象看过信后,将信又递给杨弘,笑道:“主公此言差矣,司空大人此番若是拉拢成功,对抗王越,朱儁两个老匹夫可谓稳操胜券。”   杨弘看完后,又补充道:“阎兄所言极是,若是王烨真的倾于我们,那对王越可是一个重重的打击,更何况那区区贺礼对于袁氏来说,简直是九牛一毛。”   袁术听罢,点点头,感觉说的有理,看着纪灵。   从刚才就看着他,纪灵反倒不自在的端起酒杯喝了一大口酒。   袁术笑笑,抿了一口美酒,言道:“纪灵啊,说起你的兵器,威力非同小可,是何人所铸?”   “主公,此乃一名隐士所铸,其名欧鸣,乃是春秋时期欧冶子之后人,如今隐居丰山。”纪灵毕恭毕敬的说道。      ☆、第廿五章 神匠叫欧鸣 太监乱后宫   这不是对袁术恭敬,而是对欧鸣。欧鸣乃欧冶子的后人,祖上是干将,因干将感恩岳父欧冶子传授技艺,又许配莫邪,所以命其后人姓欧。由于长期铸剑,欧鸣渐渐的也铸造别的武器,不用说,出自他之手,定不会是凡品。   纪灵在投效袁术之前,也是喜欢游侠江湖,偶遇欧鸣,欧鸣见他颇为侠义,便答应为他铸造兵器,也好以后更好的行侠仗义。纪灵本用的大刀,欧鸣本想为其铸造一柄大刀,但是感觉没有新意,匠心独运的他,想起了二郎神杨戬,便为纪灵用寒铁铸造了这柄无坚不摧的三尖两刃刀。   “嗯,既是巧匠之后,你理当亲自去请,请到以后,直接去洛阳司空府见我父亲。”袁术点点头,郑重其事的说。又言道:“来人啊,取千金,以表本将心意。”   “遵命,某定不负主公所托。”纪灵接过小校三尖两刃刀,大刀阔斧的走了出去。   先不说纪灵去找欧鸣,单说何进死,朝纲又乱,十常侍此时大大的获利。中常侍张让天天陪同灵帝上朝,每天都能听到那恶心的声音:“有本早奏,无本退朝。”   汉灵帝对于张让此举,大大的赞同,因为灵帝可受不了裸浴的诱惑,一心全在这上边呢。灵帝还亲自写了匾额挂于裸泳馆上,名为:胜仙殿。意思很明显,胜过神仙的意思。汉灵帝天天待在胜仙殿,不出半步,吃住都在此。何皇后抓住机会,拉拢十常侍,对付董太后。   何皇后深知,灵帝天天如此,不肖几年,身子定然吃不消,本来灵帝就病怏怏的。   何皇后生王子辩,王美人生王子协,由于王美人得到宠信,先生下刘协,这极大的威胁到刘辩,何皇后经常针对王美人,以保刘辩。灵帝怕刘协再受到暗害,于是将他交予董太后抚养。董太后自然知道其中的来龙去脉,自然与何皇后斗法。自然,董太后唯一依靠便是董承。可是董承实在是只有一个临洮侯的虚名,他只是董太后的侄子。   他目前只有跟王越统一战线,因为一帮老臣毕竟还是有些实力的。   皇宫,栖凤殿富丽堂皇的殿内,只有何皇后和张让。   何皇后对张让说:“陛下如今的境况,也没有几年活了,待太子登基,少不了你们的好处。”   其实刘辩并没有被封太子,只是何皇后这么一说。   张让眉开眼笑的一边为帮何皇后捏肩,一边说:“那是当然,这太子之位,非王子辩莫属。”   何皇后听后内心大悦,说道:“来,伺候本宫快活快活。”说着,一撩衣袍露出白皙的大腿,张让娴熟的把脸凑过去,伸出舌头……   殿内传来阵阵微弱的淫秽的**之声,话说,自从何皇后害大闹朝堂以后,汉灵帝就再也没找过她,作为一个女人,正常的女人,为了**,也只有靠这些太监取悦,安慰自己。   毕竟,这是一个女人正常的生理需求。当然,太监们也没有别的办法,想讨后宫妃嫔们的欢心,也只有如此。最关键的,他们不是男人。再怎么跟妃子们**,也不会出什么怀孕的乱子。   目前朝廷上下,大将军王越,朱儁一干人等是一党,说是一党,真到事儿上,估计也是大难临头各自飞。   袁氏袁隗,袁逢也是一党,他们韬光养晦,深入简出,他们既有野心,可还放不下家族的脸面。最后便是以中常侍张让为主的十常侍,他们把持朝政,控制灵帝,与何皇后狼狈为奸。   丰山脚下,白河岸边。一处茅庐,此处便是东汉巧匠欧鸣的居所。   纪灵奉命前来相请欧鸣,他翻身下马,来至门前。后面两名随从小校手拿千金紧跟其后,没等纪灵叫门,屋内出来一声,只听得:“纪灵将军,别来无恙。”   只见推门走出一名大汉,身高八尺,**着上半身精壮的肌肉。脸上隐有累累伤痕,想必定是打铁铸器时留下的。   欧鸣定睛一看,笑道:“如今应该叫纪灵将军了吧?”   “大师太客道了,某如今虽为将军,可也比不得大师逍遥快活。”纪灵笑笑。   “如今前来,可是要铸造兵器?”欧鸣开门见山,问纪灵。   “正是,这是我家主公的心意,万望大师笑纳!”纪灵一挥手,示意两名随从。   两名军校将千金承至欧鸣面前,掀开红布。欧鸣顿时呆住了,要知道,打铁这么多年,头一次看到如此多的钱财,两眼发直的看着这千两黄金一言不发。并不是每个大师级人物都是视钱财如粪土的,就比如眼前这位欧冶子传人,虽有一身铸就神兵利器的本事,但是并不是谁不谁就来找他打造的。   这么多年,顶多就是为附近村民打造些农用铁器糊口,如此一桩生意,他不得不接。 正应那句俗话:“有钱能使鬼推磨。”如今被贫穷击垮心理防线的欧鸣大师,看到如此财富,怦然心动。   “将军,如此巨资,不知要何等兵器?”欧鸣马上进入正题,问纪灵。   “某也不知道,只是知道是当今司空大人友情大师前去。总之,到了洛阳,大师便知晓一切了。”纪灵挠挠头,说道。   二人就此启程,先见袁术,再赶往洛阳。   再说王烨正在校场观看训练新兵,王烨把自己的最新的练兵思路,告诉了郭嘉跟李典,就是士兵的思想教育,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服从命令。   王烨规定,训练之前,要先站军姿,包括队列队形的训练,一系列齐步,跑步,转向等。他觉得,现世的练兵方式肯定出彩。由于现在王烨身份不同了,兵卒的数量也骤涨,必须加强对兵卒的管理。   以前在阳翟村落的练兵方式,过于轻松,现如今这些基础的东西,这些兵卒根本觉得没什么用,特别是跟随王烨的虎荡营精锐,更是不屑一顾。   王烨则郑重的说道:“今日让尔等走几步,尔等皆不愿,他日要你们上战场杀敌,若是你们再不愿,我如何是好?既然如此,你们都回去种地吧。”王烨一脸忿然摇摇头,随即又加重语气呵斥道:“特别是虎荡营,尔等让某甚是失望!”   陈到听到此处,作为虎荡营的老兵第一个说道:“主公此话说的很对,此番主公是带着商议的口气跟我等说话,若是主公当真生气,到时候真让我等种地,可就得不偿失了。各位虎荡营的老兄弟,我们跟新兵蛋子不一样,我们是主公的精锐,一定要听从主公的命令!”   说道这里,自己站的跟旗杆子一般直,一动不动。许多虎荡营的老兵,也都列队站好,跟陈到一样。这些都是跟王烨出生入死的弟兄,他们知道王烨的脾气。   身后郭嘉,李典虽然不知道每天为什么不练武,反倒先站立,毕竟二人也是熟读兵书之辈,王烨的练兵方法,闻所未闻,可是他们相信王烨。周仓廖化倒是放下手中的兵器,老老实实的站在了队列的最前沿。他们已经学会了服从,不管自己的主公是对是错。   见到如此情景,许多新进招募的兵卒,也自发的站好队列。王烨点点头,又说道:“元烈,元俭,你们不用站了,你们负责训练他们。”周仓,廖化退出队列,站在一旁。   王烨又森然说道:“军姿站立时间,是三个时辰,在这期间,不准交谈嬉笑,不准做任何事情。就是刀架在脖子上,也不准给老子动,要是谁坚持不了,别怪我无情,你们立马去给老子种地!都听到了吗?”   “诺!”所有人齐声回道,喊声响亮无比。   “还是爷们儿吗?声音跟娘们儿一样,我再问一次,都听清楚了吗?”王烨吼道。   “谨遵军令!”这一声,震聋发聩,响彻云霄。   王烨成就感油然而生的点点头,转身离去,郭嘉,李典紧随其后。剩下周仓,廖化,留在校场练兵。   在返回的路上王烨对郭嘉李典说道:“疑惑吗?”李典点点头。郭嘉则是屡着几缕青髯,说道:“主公此举,奉孝虽然不能全部看透,可也看出一二。”   “哦?不愧为鬼才,速速道来。”王烨目向前方,说道。   “适才,观主公练兵之法,的确蹊跷,可又斟酌一番,觉得众军士站立之姿,大有不动如山之势,也颇为符合兵书中所言。可谓是不动如山!”郭嘉悠悠道。   “哈哈哈,还是奉孝一语中的啊!”王烨笑着继续向前。   “军师就是军师,典佩服之至!”李典顿时茅塞顿开,朝郭嘉抱拳施礼。   王烨正是知道一支军队必须要做到其疾如风,其徐如林,侵掠如火,不动如山,难知如阴,动如雷霆的道理。可是他觉得,若是士兵不服从命令,也无法做到风林火山的效果。所以,他想让士兵学会自己的天职,那就是服从命令。      ☆、第廿六章 神兵初铸成 刘玄德来投   袁术只让他来把人带到洛阳,至于打造什么兵器,恐怕连袁术自己也不知道吧。   “如此甚好,待我收拾家伙行装,咱们这就启程。”欧鸣连忙说道。毕竟这么大一笔生意,一定要全心投入。   “不必如此,到了洛阳,司空大人定会为大师安排停当的。”纪灵也是急性子,既然你愿意跟我去,咱们就速速出发。   “好好,将军稍后。”欧鸣回到屋里,拿起供桌上最顶端的排位,跟一柄铁匠锤,转身出屋。   纪灵让一名军校牵马,欧鸣骑上那名军校的马,一行人往洛阳出发。   且说供桌上的排位,最顶端乃是春秋名匠欧冶子,接下来是干将莫邪夫妇,欧鸣祖上依次往下排开,但说那柄铁锤,是欧冶子之物,不知是何材质所铸,后来传于干将夫妇,然后一代代传至欧鸣手中,可谓传家之宝。   当然,欧鸣也不是什么时候都用的,如今第一次是为纪灵铸成三尖刀,算上这一次是第二次使用了。毕竟,打造个农用铁器,不可能用此宝贝。   洛阳,司空府   大管家袁福带着公子袁术的手书,来至正厅,司空袁逢与太尉袁隗正在厅中攀谈,见袁福归来,袁逢先开口问道:“事情置办的如何啦?”   “公子手书在此,请主公过目!”袁福递上书信,转身把门带上,退下了。   袁逢定睛观信后,笑道:“贤弟,术儿请到大师,如今定然已经在路上了。”   袁隗说道:“大师?是何人矣?”   袁逢笑道:“乃是春秋欧冶子的后人,名曰:欧鸣。纪灵将军之兵器,就是他所铸就。”   袁隗心神领会,他知道袁逢为何开心,悠然的说:“嗯,如此一来,欧鸣也可为我袁氏效命。”   二人对视一笑,又落座品茗去了。   经过了一天的路程,临近旁晚,纪灵,欧鸣已然抵达洛阳司空府邸。   纪灵一挥手,说道:“大师,请!”说着,两手插腰,站立门前。   欧鸣看看纪灵,走进厅中,只见袁逢起身相迎。   “大师,久仰大名。”袁逢一拱手,笑道。   “折煞欧某人了,司空大人乃名门望族,在下一介布衣,幸得大人亲自相迎,受宠若惊。”欧鸣马上还礼。   “大师,今番请你前来是……”袁逢如此这般的把事情说清楚,然后看着欧鸣。   “哦,王子炎之名,在下有所耳闻,闻得此人使得一柄玄铁戟,重达七十斤,有开天辟地之神力。”欧鸣别的不知道,江湖上谁的武艺超群,他还是比较关注的。   “既然大师知晓,那么明日就有劳大师了!”袁逢再次施礼。   “铸造神兵利器,必然需要上好的材料,不知道大人手中?”欧鸣马上问道。   “呵呵,不瞒大师,在你来之前,老朽已经准备停当,千斤陨铁,不知大师觉得如何?”袁逢满面春风炫耀道。   “哦?可否让在下端详品相?”欧鸣两眼发光,毕竟除了金钱,他更喜欢各种神铁。   “请大师随老朽来!”袁逢带着欧鸣,前往后院。   穿宅越院来至一处小院落,只见院内陈设铁匠的铸台,熔炉,所有设备一应俱全。旁边的还有一间小屋,是为欧鸣休息准备的。   大老远,欧鸣就看到了熔炉旁的陨铁,也没管袁逢,快步走了过去,近前细细观察。当然,最为一个外行,袁逢虽然不懂怎么铸造,但是他明白一个能工巧匠看见神铁后的痴迷,就像自己喜欢权力一样。   不大功夫,欧鸣站起身来,对袁逢说道:“大人,这些陨铁……”欲言又止。   “怎么?品相拙劣?还是根本就是以次充好?大师,但讲无妨,这些不行的话,老朽让人再去寻觅。”袁逢也不纠结,直接了当的问欧鸣。   “不,大人,这些陨铁都是上好的材质,只是,这其中分为千年陨铁,百年陨铁,两种虽然看似相同,但是真正熔铸起来,却难以相容啊!”欧鸣摸着下巴,忧虑的说。   “哦?恕老朽外行,不知由此一折。敢问大师,这些分量可够铸造神兵?”袁逢皱起了某头问道。这会儿知道心疼了,要知道,这些可是花了他太多心血,九州大地上的陨铁可以说都在这里了!   “足够矣,只是需时日居多不知大人等得起否?”欧鸣掂量着一块陨铁询问。   “要赶在忠勇侯王烨婚期之前即可。一月可够?”袁逢心中松了口气,说道。   “最早一月,晚的话,就不得而知了。”欧鸣信心不是很足,道。   “无碍,迟些就迟些,毕竟不是真心贺喜,拉拢才是关键。”袁逢也不遮掩,直接道出原因。   “那在下即刻动手!请大人准备祭祀之物。”欧鸣一躬身说道。   “祭祀?大师这是何意?”袁逢不解问道。   “大人有所不知,凡是铸就神兵,都要祭祀先祖欧冶子,保佑兵器顺利铸成!”欧鸣缓缓说道。   “善,甚善,来人啊!”袁逢话音刚落,两个下人不知从何处已经出现至他面前。   “你等二人,听从欧大师调遣,欧大师要什么,你们即刻准备,不得有误。”袁逢又郑重交待二人。   “是!大人。”二人不敢怠慢,马上投入工作。   “那大师开始吧,老朽先行告辞了!”袁逢一拱手,转身走了。   “大人慢走。”欧鸣看看袁逢远去的身影,脑中便浮现出兵器的雏形。   遂焚香祷告后,开始锻造。   时间稍纵即逝,如白驹过隙般一个月就过去了。   欧鸣紧赶慢赶终于略有小成,一根铁戟的模样逐渐呈现出来,欧明匠心独运,此戟跟别的戟不同的地方在于,戟头的斧状弧形阔刃窄了许多,长了几分,左右分开跟画戟一般;按照现在的说法为的是减少风阻,让劈砍更加快速、灵活。戟顶有四尺三寸的利刺像矛一样锋利,两侧还带有短短的血槽反刃,刺中对手,往外一钩,杀伤力可想而知!如此一来,此戟集合了斧矛枪三重兵器的长处,若是一个换别人拿上,不一定能发挥其妙用,欧鸣知道王烨的身手,并且也听说,王烨身法矫捷轻快,故而为王烨量身打造此戟。   袁逢也过来关注过几次,可是未看到成品,他也看还不出什么端倪,毕竟他对武功一窍不通,兵器更是无一精通。但他细细端详过纪灵的兵器,心里明白欧鸣的手段,也不曾催促。   阳翟,城楼上。   战旗飘动,随着风势猎猎作响,旗帜上镶金边走金线,上书一个大字:“王”;“王”字上方又有一行比王字小一号的字:汉忠勇侯卫将军。   几名虎荡卫士直愣愣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犹如钢铁塑像,手中一杆大铁戟,身披连环铁甲,铁甲下面是黑色衬袍。黑色是王烨喜欢的颜色,大汉的军装一般为红色为主,可是王烨今非昔比,就照自己的性子来,手下众将他倒是不管,只要求虎荡营穿黑色。军营里的新兵都以穿上黑色战袍为目标,努力想进入虎荡营。   今天王烨一袭干练的紧身黑色长衫,头发如今已经能扎为发髻了,头上戴着御赐的金冠。腰间赫然是“赤霄”宝剑,一双逐日嘲风靴。   这身装束格外的霸气。身后分别是郭嘉,李典,荀彧,荀攸,四人聊天调侃,有说有笑。周仓,廖化则留在校场练兵,毕竟训练要天天都有,王烨按照现世的规矩,训练五日,休整两日。   王烨眺望远方,等待刘备刘玄德前来投靠。心中不由得此起彼伏,暗道:刘备,大耳贼,若是来我这里再哭哭啼啼,就没什么用了。军心民心都已经牢牢在我手中,看你有何本事。   正在沉思之中,郭嘉突然打断王烨,说:“主公,探马来报,刘备一行人离城不到十里。”   “哦?来的如此之快。”王烨看看四人说道:“随我出城相迎。”   王烨带着几人,走下城楼,站至城门下。   少时,远处旗帜映入眼帘。三面大旗,分别是,刘,张,赵。不用说,刘备来了。   王烨笑道:“刘备人马不多,脸面倒是装点的不错。”   荀彧说道:“听说刘备乃是中山靖王之后,汉室宗亲,因家道中落与老母亲织席贩履相依为命,手下两员大将,是他的结义兄弟,分别为关羽张飞,皆为万人敌也。”   王烨一脸不耐:“此事我早有耳闻。”   荀彧疑惑看向郭嘉,郭嘉学着王烨的样子耸耸肩,表示自己没告诉他。   王烨一心在赵云身上呢,一直盯着“赵”字旗下面的武将,渐渐的一员银甲小将出现在王烨眼中,相貌英俊,气质不凡,手握一杆银枪,忽闪忽闪的发出阵阵寒光。   王烨断定此人必是常山赵子龙,心中一阵激动:终于能看到赵云了,太好了。      ☆、第廿七章 袁曹皆拜将 十常侍密谋   只见一行十多人,为首的一人身长七尺五寸,垂手过膝,顾自见其耳。   翻身下马,走近王烨面前,此人便是刘备刘玄德,只见刘备身着轻甲,内衬素布长袍,面容和善,处了看耳朵能认出来是刘备,看别的地方,还真认不出。   这“大耳儿”还真是不小。   王烨深知刘备喜怒不形于色,能谦恭待人,城府极深。可少年时不爱读书,喜欢弄狗骑马,讲求穿着。这也是性格上的弱点,以致后来在能力、才学、识见上不如曹操。   “玄德兄,想煞小弟了!”王烨假装亲热,笑着对刘备施以一礼。   “忠勇侯折煞刘备了。”刘备笑眯眯的一躬身。   “子龙,翼德一路辛苦。”王烨怀着激动心情,直接呼喊赵,张二将。   “君侯有礼,云谢过君侯挂念。”赵云文质彬彬的朝王烨施礼。   “哈哈,俺当王子炎是何许人也,不想是个小娃娃。”这黑脸大汉声如洪钟,犹如炸雷,豹头环眼,络腮胡子,此人必是张飞无疑!   也就是张飞心直口快,有什么说什么。   王烨一阵尴尬,竟无言以对。又想道张飞为人耿直,朝他一笑。   郭嘉跟荀彧叔侄,表情凝重,明显心中不悦。   李典怒火中烧手按佩剑,隐忍不发。   王烨朝李典使眼色,示意不要鲁莽。   “翼德,太放肆了,快向君侯赔罪!”刘备怒目而视,呵斥张飞。   “是,大哥!”张飞朝王烨躬身施礼,说道:“忠勇侯,小人不记大人过,万望恕罪。”   王烨听罢,哈哈大笑,郭嘉等人也面露嘲笑之色。   “我家三弟,不学无术,在各位面前买弄,让各位见笑了!”刘备面色尴尬,不想张飞一句话都能说错,暗暗摇头。   “哎!玄德兄严重了,翼德的性子,烨颇为喜爱,爽快耿直,世间少有。”王烨笑意盎然,对刘备说道。   “不过,翼德,我可是不是什么小子,至少比你年长啊。”王烨卖弄一下自己的知识,他知道张飞今年不满二十岁,刘备也不过二十几岁。   “哦?你可知道俺今年多大?”张飞豹头一昂不服气的问道,一双环眼紧盯着王烨。   “十七岁,绝过不了二十岁!”王烨胸有成竹。   “哎呀,正让你猜着了!”张飞拍着大脑袋,惊讶道。   刘备听到此处,心里“咯噔”一下,暗道:难不成王子炎能掐会算,未卜先知?翼德与他素未谋面,今番初次见面便能猜出年龄。   刘备这诧异的眼神,王烨看在眼中。   “玄德兄,云长何时到来?”王烨又问道。   “二弟带领人马随后便至,想必明日即可抵达。”刘备笑道。   “烨闻得关云长仪表不凡,身姿伟岸,早想一观尊容了!”王烨笑着挽住刘备的手腕,一同往城里走。   “君侯与我家二弟是旧识?”刘备疑惑的问道。   “关云长那五柳长髯,真可谓是当世罕见。”王烨故意道出关羽的特点。   “是啊,是啊。”刘备敷衍道。   心中大惊:王子炎真能未卜先知?不,一定是对我等的行踪,严加打探过,不想此人如此谨慎。   其实,刘备如何能知晓,王烨是现代人呢?说王烨未卜先知,其实也不算过分。   赵云,张飞向郭嘉一干人等逐一问好,赵云礼数周到,大有儒将风范。这一点,李典对他颇为满意。张飞依然莽莽撞撞,粗犷奔放。相比张飞,众人还是喜欢赵云这样的“乖孩子”。   简短捷说,就到了侯府,王烨带人进入府邸,安排下人设宴款待。   洛阳   朝堂之上,汉灵帝俯视群臣,个个面容惊恐急躁。   “陛下,老臣认为,当务之急,需起一支精锐之师围剿黑山贼。”大将军王越说道。   “亚父,何人领兵前往?”汉灵帝问道。   “老臣愿亲自领兵剿贼。”王越请缨说道。   “此举万万不可,亚父年事已高不易鞍马劳顿。更何况今番一支小小山贼,岂能让大将军亲往?”汉灵帝急忙劝阻王越。其实就是感觉王越走了,无人保护自己而已。接着又说:“亚父可举荐一名良将前往即可。”   “臣愿往!”不等王越开口,只听有二人的声音。   一个是典军校尉曹操,一个是司隶校尉袁绍。二人怒目相视,可却都不惧怕对方。   “孟德,为何抢先?”袁绍不屑的看看曹操,问道。   “此话怎讲,明明是本初慢些。”曹操两眼放光,笑道。   王越看看二人,点点头,说道:“陛下,二人皆为我大汉栋梁,本初出身豪门,气魄可嘉。孟德向来深思熟虑,有勇有谋。依老臣只见,二人可同往剿贼。”   “善,正合朕意!就按亚父的意思,封袁绍为讨逆将军,曹操为军师将军,领雄兵二十万,围剿黑山贼。”汉灵帝松了一口气,面上一片释然。   “臣,遵旨!万岁,万岁,万万岁。”二人一同跪拜汉灵帝。   袁绍依然傲视曹操。   曹操鄙夷的看了他一眼,依然不理不睬,心里暗道:袁本初,此次出征若是让我抓住你的把柄,绝对不会叫你好受。   张让那讨厌的声音又出现了,只听得:“有事早奏,无事退朝。”   汉灵帝正想起身离去,忽然传来王越虎吼:“阉货,陛下说过要退朝吗?”   张让顿时满头大汗,吓的不敢言语。他知道,若是王越想杀他,也只是一眨眼的功夫。   灵帝也吓了一跳,可是今天的确是自己忘记说“退朝”二字了。   王越也是早就想收拾十常侍了,看来今天终于抓住机会了。   “陛下,本朝律法严明,宦官不可干政,而如今张让屡次干预朝政,如今又大逆不道,欺君罔上,祸乱朝纲,望陛下将其斩首示众,以儆效尤。”王越一字一句铿锵有力的说道。   “老臣认为大将军所言极是,张让的确该死!”司空袁逢马上附议道。   袁逢知道,若是十常侍被除掉,对于朝政大权的争夺更加有利。   不像王越,单纯的为汉室兴衰着想。   “臣附议!”袁隗道。   “臣附议!”蔡邕,王允等憎恨宦官专权的大臣,纷纷出来附和。   其实都想搬倒十常侍,可是又有谁不知道灵帝对十常侍的宠信呢?   都不愿意得罪皇帝,今日王越带头,可以说是机不可失啊!。   汉灵帝顿时不爽,朝张让使眼色。   张让心神领会,即刻俯身跪倒大哭起来,说道:“陛下,饶过奴才吧,奴才以后再也不上朝了,愿在后宫侍候陛下。”   “嗯,还不向各位大人赔罪?求他们饶恕你?”汉灵帝就坡下驴,救张让一命。   “各位大人,奴才以后绝不会在出现在朝堂之上了,你们饶过奴才吧!”张让带着哭腔喊道。这声音是空前绝后的令人心中一阵恶心。   满朝文武谁敢不买皇帝的帐?纷纷摇头,退回自己的位置。   王越摇摇头说道:“陛下,老臣身体突然感到不适,先行告退。”   “亚父,自便吧。”汉灵帝也给王越一个台阶。   王越转身就走,回到家里,水米不进的把自己困在房里。懊恼不已,心情极差。   转过身来,再看张让这个大太监,嘴里嘟嘟嚷嚷一路行至他们十常侍密谋的“密室”。门口一小太监一脸谄媚说道:“哟,张大人,怎么了怎么了这是?”   “滚一边儿去!想死不成?”张让怒喝,提腿就踹。   小太监惶恐之极,连连说道:“大人饶命,饶命啊!”   “把门待上,赶紧滚。在让咱家看到你,要了你的小命儿。”张让恶气无处撒啊。   每次早朝,这十常侍便会来此密谋。   只见屋里围坐着一群太监,不用说这便十常侍,分别是:赵忠、夏恽、郭胜、孙璋、毕岚、栗嵩、段珪、高望、蹇硕。带上张让,刚好十常侍。十常侍自己横征暴敛,卖官鬻爵,他们的父兄子弟遍布天下,横行乡里,祸害百姓,无官敢管。同样黄巾之乱跟他们就脱离不了干系,其源皆由十常侍多放父兄、子弟、婚宗、宾客典据州郡,辜确财利,侵略百姓,百姓之怨无所告诉,故谋议不轨。   九人围坐,张让首当其冲的坐在中间。   “今天差点儿丢了性命哟。”张让还哆嗦着呢,擦擦额头上没落干的汗,瑟瑟道。   “嗯?何人如此大胆?待咱家领西园精兵捉拿前来。”蹇硕要替张让出头,尖声道。   “不带种的东西,成天就是西园精兵,王越你伤的起?”张让呵斥蹇硕道。因为蹇硕最小,但是权利仅仅次于张让赵忠,是西园校尉,掌管西园禁军。   “张大人,依咱家看来,想治王越老贼于死地,也不算难事。”赵忠眼神阴毒的说道。   “哦?你又何计?”张让与其他九人都看着他。   “哼哼,只要收买王越的贴身佣人,然后下毒……”赵忠没说完,就被张让打断了。   “哦呀,万万不可。若东窗事发,咱们必死无疑。”张让想到王越的面孔就后怕。   “那便重金收买刺客……”段珪眼神闪出一道阴芒。   “愚蠢至极,王越乃当代剑神,你要找何人才能要了他的命呢?”夏恽反对道。   剩下的几人,也献计献策,顿时乱成一团,跟闹市一般。      ☆、第廿八章 剑神终被害 朝堂起争端   张让也不管如此杂乱,只是沉思如何至王越于死地。   赵忠呵斥众太监:“够了,别打扰了张大人静思。”   张让拿起案上的杯子,端详道:“刚才你们说了这么多,依咱家看来,还是赵忠的注意最好。我看可以如此行事……”   第二天。   深夜,乌云遮月,一阵阵阴风扫过,卷起阵阵尘土。   只见一个黑影闪进了王越的府邸,来至一间屋内。   王越如今已经两日水米未进,腹中也不觉饥饿,心中道:今番未能除去张让这老阉狗,若想在杀他,不知道要等到何年月。   越想越苦闷,徒弟史阿也不再身边,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因为史阿要随时保护汉灵帝,所以就搬进了皇宫里。   这边屋里,黑衣人问道:“此物,无色无味,纵然老匹夫从横江湖多年,也不会察觉。”   “可是……”一个小厮唯唯诺诺的道。这个小厮乃是王越一名老家仆的儿子。   “哼,这是黄金百两,事成之后,定然会荣华富贵。可若是出了差池,小心你项上人头。”黑衣人不屑道,抽出匕首扎在桌案上,然后扔下一只沉甸甸的包袱,垫步拧腰,从身一跃跳窗而遁。   这小厮看看匕首,后背冷汗淋漓。可又看到金灿灿的黄金,顿时眉开眼笑。把黄金收好后,决定前去打探王越的情况。   来到伙房,只见他老父正忙着烹菜温酒。   这小厮贼眼一转,问道:“父亲,这趟孩儿去为大将军送去吧。”   “已经第五趟了,在这么下去,大将军非坏了身子不可。”老者忧虑的说道,愁眉不展。   “那大将军是为何事烦恼?”小厮询问道。   “为父也不清楚,只是知道从昨日就闭门不出,滴水未进。”老者摇摇头,愁道。   “父亲还是早些休息,大将军如此,父亲大可不必如此,孩儿伺候着就行。若是您要是再累坏身子岂不是不美?”小厮满脸孝意说道。   “好好,我儿长大了,知道心疼为父了,那为父歇息去了。”老者把锅里的菜盛出来,解下围裙转身出了伙房。   要说这小厮,自从王越成为大将军,自己就小人得志,整日里与几个混混横行街市,祸害百姓。王越每次看在老者的面上饶过他,那知道“狗岂能改得了吃屎”?   终于又一次,暴打一顿,打得这厮一个月没下床,痛不欲生。   因此这厮就与王越结下了大仇,可是他内心知道,这一辈子都报不了仇,因为就算自己苦练武功,到练成时,恐怕王越也老死了。   也不知黑衣人从何处得知这个消息,找上了这厮。起初这小厮不敢,可是当黑衣人拿出黄金时,那一刻,阴暗笼罩了他的内心,想道:不但能报仇,还有钱财,这不是一箭双雕吗?遂决定动手。   小厮拿出剧毒,全数倒在了酒菜里,脸上露出恶毒的表情。阴暗的角落里,那黑衣人点点头,继续监视着这个小厮的一举一动。   “大将军,小的送酒菜来了。”小厮来至王戟的房前,叫门。   “拿走吧,本将不用。”王越惆怅的声音传了出来。   小厮心中一紧,很是失望。   转身欲走,门开了,王越开口道:“你小子今日里如此殷勤?”   “大将军,小的看家父操劳一天了,所以让他老人家休息去了。”小厮笑道。   “哦?何时变得如此孝顺?”王越脸上露出一丝笑意,为老者感到庆幸。   小厮正想开口说什么,王越却先开口了:“酒留下,菜撤下吧。”   小厮快步走进屋内,把酒放在桌案上,转身出了屋门。王越看着他远去的背影,点点头,再次为老者欣慰。   黑衣人知道王越武功,也不敢近前监视,远远的躲在角落里观察其屋内一举一动。   乌云遮月,片片乌云放佛要吞噬这轮明月。簇簇云朵把一轮明月遮了个密不透风,这正是月黑风高杀人夜。   大将军府,毫无奢华之气,府上也就十来个下人,区区几十名卫士。比起骄横奢华的何进,王越真可谓是两袖清风。   洛阳王越府邸内为什么没有那么多卫士呢?因为按照王越的意思,自己武功无人能及,纵然是有人刺杀,也不可能得手,另王越喜清静,不愿看到府上人来人往的,所以身边只留了自己的贴身老仆。   然而王越万万没有想到的是,竟然有人投毒谋害自己。   苦恼之中,拿起酒来连饮三杯,顿时觉得醉意涌上心头,渐渐的,困意席卷而来,顿时王越心中一惊:不妙,酒里有毒。王越头脑猛然间冷静下来,拿起纸笔奋笔疾书写了些什么,已知大限已到,心中反倒一片释然,艰难的回到床榻之上,盘腿而坐,面容安详的与世长辞了。   黑衣人突然觉得此间凌厉的杀气渐渐弱了下来,最后消失殆尽。   他知道,王越一定是死了。   走近窗前捅破窗纸,观察起来,发现王越闭目养神般的坐在床榻之上,他壮起胆来,走进屋里,用手探试鼻息,又抚了下颈脉,点点头,遁形而去。   转身来在那小厮的屋里,拔出匕首刺了过去,待小厮反应过来,已经死过去了,黑衣人将小厮的尸体背负在肩头,跃窗而走。   这就把所有证据的矛头指向了这个小厮,即使朝廷追究下来,也只能下令捉拿抓捕这个小厮了,最终的结果必然是死无对证。   皇宫内院,十常侍密室。   张让等十人,心急如焚,等待着消息。   这时,蹇硕走了进来。趴在张让耳朵上窃窃私语。   “哎呀,好,太好了,这朝政大权又回到了我们手里,太好了。”张让喜极而泣,高兴的泪都出来。那副面容不仅仅是多么无耻、恶心能描述的。   “恭喜张大人重掌朝政!”九个太监齐声道。   王越身亡,这个消息暂时没有传出去。也可能是天意弄人,王家老仆去叫了两次门,见屋里没有动静,摇摇头,就转身走了。   他绝对不会想到,王越如今已经死透了。   第二天,大将军王越的死讯就传到了汉灵帝刘宏的耳朵里,刘宏可谓是寸断肝肠,嚎啕大哭,旁边史阿披麻戴孝,一边流泪,一边还劝解悲痛的灵帝。   那边张让也是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共同悲痛,当然,这肯定是猫哭耗子。这哭并不是多惋惜王越,而是为自己的安全着想。心中不停的暗道:如今何人来保护朕的安全,这朝政大权不知又要落入何人之手。   想道这里,哭的更痛了。   遂下圣旨,追封大将军王越为勇义廉王,以王侯之礼风光大藏。   又召忠勇侯卫将军王烨觐见。   得到这个消息的王烨,带领郭嘉,荀彧即刻入朝。留李典,荀攸,周仓,廖化留守阳翟。   王越的死,不由得让王烨心中不快,无比的惋惜,毕竟王越是个真英雄。但又想想,王越死的太蹊跷,怎么会坐死在床榻之上?   王烨来至宫门外,卫士见是王烨,纷纷施礼。王烨不理不睬带着郭嘉,荀彧直接走入朝堂之上。   “臣,王烨(郭嘉,荀彧)叩见陛下,万岁,万万岁。”王烨等人跪拜灵帝。   “众爱卿平身,今日召汝等前来,其一是为大将军吊唁,其二便是这大将军之职。”汉灵帝无精打采的说道。   “陛下,臣认为为今之计唯有忠勇侯可担当此大任!”说话之人,正是司空袁逢。这可是个拉拢的好机会,代表袁氏家族的他,岂能放过。   “臣附议。”不用说,袁隗紧跟着附和道。   “臣附议……”蔡邕等一干老臣定是站在袁逢兄弟一起的。   “陛下,臣年少无知,不堪大任,往陛下三思。”王烨一边说,一边递给郭嘉荀彧一个眼色。   “臣以为不可,忠勇侯年少,不堪此大任,臣举荐车骑将军朱儁为大将军。”荀彧看出事情不对,马上解围。   “臣亦以为如此,虽朱老将军有戍卫边关的重任,但大可派人更替,让老将军回朝主持大局。”郭嘉也马上说道。   袁逢反问道:“二位大夫之言,应派何人更替?忠勇侯吗?长公主殿下大婚在即,要让忠勇侯镇守边陲吗?”   袁逢人老成精,这大将军之位,换做别人他定然不允,但是若是少不更事的王烨,这可是莫大认人情,再加以拉拢,岂不美哉?至少他是这么想,至于王烨推脱,他认为只是谦逊的表象。   “诸公如今唯有朱儁老将军可但此大任,老将军忠义双全,文韬武略无人不服,如今回朝为大将军,莫不是有人与老将军往日有仇,今日要公报不成?”郭嘉言辞犀利,看着袁逢。   “汝何出此言,老臣与朱老将军向来融洽,何来私仇?”袁逢不满的反驳道。   见两人争吵起来,汉灵帝刘宏下了决定,不耐烦说道:“朕意已决,由朱儁为大将军,依然镇守边关,他日凯旋返朝,再加封赏。退朝吧。”   “退朝。”张让恶心的声音依然回荡在大殿之中。      ☆、第廿九章 王越托剑谱 袁逢赠金戟   汉灵帝刘宏这么做,无非是想把兵权拿在自己手中,所以才让朱儁当大将军,这样,朱儁虽有大将军之名,可兵权还在朝廷,但是他没想到,这么做,得利的只有十常侍而已。   王烨不要大将军之职,意在谋求后图。   一来他的基础全在豫州,要是当了大将军便要天天临朝,朝廷必然要派新的刺史,虽然有总督天下兵马的权利,可是那有天天攥在手里来的踏实。   二来山高皇帝远,他明白这个道理,如今豫州是他自己说了算,自己就是王法。   退朝以后,王烨来到王越府邸,吊唁王越,途中史阿陪同,向王烨说明自己师傅的死因。   “君侯,家师死的蹊跷,据管家王伯讲,家师安然坐于床榻而死,死时面容安详,像是自杀。对了,家师留了一封给你的信。”史阿眼神悲怆的说道。   接过信封,赫然看到“子炎亲启”四个字。   王烨拆开信封,信的内容如此:   子炎贤侄,看到此信,想必老朽定已身亡。还是吾师说得对,一入仕途深四海,悔不该当初不听他老人家的劝谏,如今悔之晚矣。当前的重中之重就是要把剑术传于后世,想到师门秘传剑术就此失传,心有不甘,可史阿体质薄弱习不得老朽的重剑之术。   贤侄天生神力,老朽的“千钧万岳-绝”只好托付与你啦。老朽房内有暗格,里面是剑谱,贤侄可拿去悉心修炼,他日必能将剑术发扬光大。当然,巨阙你也一并带走,莫要让它跟随老朽下葬,它的锋芒要由你的手里更加夺目。   然天子虽然暗弱,却可辅之,老朽一生忠心不二,还望贤侄也要用心辅佐。至于为老朽报仇,可待汉灵帝驾崩之后,诛杀十常侍,莫要再叫阉党祸乱宫廷。   贤侄珍重,王越绝笔。   王越心中顿时火起,厉声骂道:“一群阉狗,必定不饶尔等!”   “莫不是十常侍?我现在就去杀了他们!”史阿义愤填膺道,抽出佩剑就要去着十常侍。   “史阿兄弟,你杀得十常侍,可能敌得西园禁军重重包围?”郭嘉黯然劝阻道。   “郭大夫,那就由他们逍遥法外?”史阿不解道。   “看看吧,唉。”王烨叹了口气说道,把信递给史阿。   史阿看过信后,点点头道:“君侯,家师之遗言,史阿明白了,我这就去取巨阙跟剑谱。”   “不用了,史阿兄弟,毕竟你是老将军的孩儿,这些事要由你去替他完成,懂吗?”王烨语重心长的说,用信任的目光盯着史阿。   “师命不可违,史阿晓得自己的分量,千钧万岳岂是吾辈能参透的。”史阿也坚定的说道。   “……”   王烨心里挺不是滋味的,没说话。   只是点点头,心道:王越一生英雄,今番却落得如此下场,连剑术都不能传于后世吗?   一心追寻仕途的他,最后功成名就,却死于非命,真是天意弄人啊!   王越的葬礼异常的盛大,汉灵帝也亲临现场,自然满朝文武也都在。殡仪队排成长龙,连绵数里。目的地自然是燕山,汉灵帝命人在燕山修建将军冢,派人日夜坚守。这也算他最后为王越做的一件事吧。   看着远去的殡仪队伍,王烨心中浮现起当初刚于王越相见的场景:   “在下燕山王越,久仰王子炎大名,特想讨教几招……得罪了……”   “老朽说平手,就是平手……”   “老臣与忠勇侯特来请陛下……”   一言一行可谓历历在目,王烨性情中人,不由的黯然落泪。看看手中的剑谱,身后背负的巨阙,心中暗暗下定决心要把王越的剑术发扬光大,流传万古。   距离王越死了之后的若干日,王烨心中不快也渐渐的褪去。   大喜之日即将到来,王烨此时心中说不出的兴奋与激动。   不过荀彧把事情安排的井井有条,王烨倒是落得个清闲,每天就是练习千山万岳剑法,发现巨阙在自己手里也越来越灵动了。虽然有些剑招自己的力量的确达不到,但是他依旧不厌其烦的练习,逐个突破。   “启禀主公,司空大人前来贺喜!”李典快步走到后院,向王烨汇报。   “哦?距离婚期还有几日,这老头现在来干嘛?”王烨疑惑道。   “末将问了,他说是来送贺礼的。”李典说道。   “这么早?既然送来了,不能浪费了。”王烨坏笑道。   二人快步前往客厅,袁逢跟欧鸣正在跟郭嘉絮叨。   “哎呀呀,袁公光临寒舍,蓬荜生辉啊,烨有失远迎了。”王烨满面微笑问好。要不是来送礼的,他肯定不会这副嘴脸了吧。   “忠勇侯折煞老朽了,恭喜君侯了。”袁逢自然也是乐呵呵的,朝他施以一礼。而后一挥手,又说道:“抬进来!”   只见两个精壮的汉子,抬着一杆兵器走进了大厅。   王烨顿时眼前一亮,看出这是一柄戟。再看这柄戟,华丽无比,全身浇铸了精金,已经不是黄金颜色了,表面看去黯淡,这是因为精铁与黄金融合的缘故,如此手艺,怕是只有欧鸣了。   戟杆上盘这一条蟠龙,纹路细致,栩栩如生,刚劲的龙尾一直到末端,三个分叉,锐利无比。龙头则一直到顶端,龙嘴处吐出锋利的矛尖,两侧是带着血槽的倒刺。再看这蟠龙没有犄角,龙头左右两端是弧形阔刃,已然已经开过封了,明晃晃的发出耀眼的光芒。这柄戟跟别的戟不一样的一点就是,别的戟刃都是非常大的,像巨大的斧头。   而这柄戟的斧形刃则是长而窄,如果不细看,或许会以为是吕布的方天画戟。   王烨惊呆了,心中暗道:这是传说中的神兵吗?这要是拒绝,不就成傻子了吗?   “君侯,你看这柄戟可否称心?”袁逢炫耀般的笑问。   “如此大礼,烨莫不敢收。”王烨咽了咽口水,推诿道。   “这就是君侯看不起在下了!?”袁逢故作微怒状,问道。   “袁公如此说,折煞我了,既是如此,烨便恭敬不如从命了。”王烨厚颜无耻的笑着说,这边拿起戟来,一个箭步出了大厅。   在院中耍了起来,金光灿灿,尘土飞扬。   众人看着王烨如影随形的身影,心中赞叹不已,特别是欧鸣,作为一个大师级的人物,他定然是希望自己的作品有用武之地,看到王烨如此的身手不由得心中大为爽快。   武毕,王烨仰天大笑:“哈哈,好一柄神兵啊。”又问道:“不知此戟何人所铸?”   袁逢伸手一指,笑道:“正是这位欧鸣大师,他乃春秋神匠欧冶子的传人。”   “草民欧鸣,见过君侯!”欧鸣很恭谦的朝王烨施礼。   “好一个欧鸣啊。还请告诉在下此戟的名字?”王烨还礼,问道。   “此戟长五丈,重七十五斤,乃上古陨铁铸就,表层被某浇铸了精铁与黄金。至于名字,恐怕还要劳烦君侯。”欧鸣看着他骄傲的介绍道。   “既然如此,那就叫做龙贯吧。跟我的戟法名字相符。”王烨自然很高兴,看着袁逢连连点头。   “好名字!龙贯金戟此等神兵,唯有忠勇侯方能掌控。”袁逢赞不绝口,笑道。   “来人,吩咐下去,摆酒设宴。”然后又命人奉茶,袁逢一再推脱,王烨再三邀请。   “既如此,老朽却之不恭了。”袁逢笑着端起茶,品了一口。   众人聊天调侃,不觉间已经中午,筵席相当丰盛。   在汉朝诸种胡族的食物,受到广大汉族百姓的青睐,其中尤以“羌煮貊炙”的烹饪方法最为典型。“羌煮”就是煮或涮羊、鹿肉;“貊炙”则类似于烤全羊。王烨是穿越的主,他现在可是最喜欢吃鹿肉了,煎炒烹炸的,反正就是胡吃海吃。   侯府也不经常有筵席,今日是特例,王烨大力反对铺张浪费,如若按照荀彧的意思,怎么说是个君侯了,再怎么也得十几个菜,可王烨还是每天就吃几个菜,对此荀彧很满意,至少他自己的主公不是个败家玩意儿。现在王烨可是特地交待荀彧,今日不同,一定要把忠勇侯的面子搂住了,菜越多越好,搞的几个厨子应接不暇。   王烨还特地把廖化,周仓都叫了过来,这可把二人高兴坏了,以往日日吃住在校场,不用说,伙食实在一般。   “哎呀,今日主公是怎么了,如此奢侈?”周仓雄厚的嗓音传来。   “兄长不得鲁莽,定是今日府上来了贵客。”廖化谨慎的说道。   “元俭,元烈快快入席。”王烨笑道。   “司空大人,有礼了!”廖化朝袁逢施以一礼。   “袁大人,什么风把你吹来了?”周仓也寒暄道,他可是对这个袁逢打心眼儿里不感冒。   “二位将军,有礼,有礼。”袁逢放下一块鹿肉,回礼道。要知道,王烨是穿越过来的,午饭一般都是中午才用,而汉朝午饭要早上许多。把袁逢饿的可不轻,开始还喝茶,可后来发现,越喝越饿,索性茶也不喝了。而除了王烨以外府上的其他人,已经习惯了饮食时间。   “元烈,今日就准许你大醉一场,过足酒瘾。”王烨看着周仓,笑道。   “那就谢谢主公了,可馋死俺了。”周仓开心坏了,说着,端起一盅就倒进了口中。   “忒不爽快,换碗!换碗!”周仓不耐烦的嚷嚷道。   “哈哈,我就喜欢元烈的性子,爽快!来来来,诸公,满饮此杯!”王烨率先端起酒杯。   袁逢刚想说点什么,可是……只好饮尽杯中之酒,作罢。      ☆、第三十章 神匠府初成 长公主被劫   这可好,王烨刚放下,这边郭嘉,荀彧,荀攸,李典,周仓,廖化几个人分别找袁逢去了,过了一圈,直接就被干晕了。拉拢之意一点也没提,喝醉以后,还对王烨武艺赞叹不已,如滔滔江水一般。筵席结束,袁逢被虎荡卫士送回驿馆,欧鸣则被王烨留在了府上。   “大师,烨有个不情之请。”王烨对欧鸣说道。   “君侯请说,在下尽力而为。”欧鸣自然不会拒绝,他也看到了,王烨多么喜欢自己铸造的兵器。   “可否留在烨身边任职?”王烨趁着酒劲把心中的心法说了出来。   “这……,司空大人那里,恐怕!”欧鸣顾虑道。   “他可曾任命你一官半职?”郭嘉犀利的问道,指点要害。   “不曾。”欧鸣无奈的说道。“我家主公可是会重用大师的。”郭嘉笑着看着他说。   “司空大人要是怪罪下来?”欧鸣还是表现的很为难,其实他是没看到甜头,毕竟王烨还没表示诚意。   “大师想要什么,王某定当满足于你。”王烨毫不客气的挖墙脚,并且敢花钱,只要能笼络住你的心,王烨最犯愁的就是兵器,铠甲的问题,他最初的打算是寻找蒲元,现在有这个主儿就在眼前,绝对不能就此放过。   看到王烨坚定的表情,欧鸣托盘而出,说道:“在下穷苦潦倒半生,身怀绝技却无处施展,如今忠勇侯肯用在下,在下自然感激不尽。在下平生两大爱好,一是铸就神兵利器的材料,诸如陨铁,寒铁等物。二便是财富,俗话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第二个君侯定然不在话下,第一个的话恐怕……”   “铸就神兵的材料?”王烨拍拍脑袋。而后灵光一现,说道:“既如此,我可以专门给你设立个官署,为你找寻神材宝料,你看如何?若我没猜错,诸如陨铁之物的话,多在高山之巅处才可能出现踪迹。”   “君侯英明,但凡天材宝料,极其难寻,若是君侯能为在下成立这样一个队伍,那么在下定为君侯马首是瞻!”欧鸣顿时心中大悦。   “即如此,大师,我命你为神匠总司,即日起组建天神匠府,负责寻找铸就神兵利器的天材地宝以及锻造一应军械,以后就由你统领。神匠府只能听命于你,你只听命于我。”王烨吩咐道。   “谢过君侯,在下遵命!”欧鸣兴奋不已,马上拜于王烨。   “起来吧,自家兄弟,不要如此拘束。”王烨说道。连忙搀扶起来欧鸣,这一举动可感动了欧鸣了,毕竟他已经对自己卑贱的身份习惯了,如今大汉的忠勇侯要与自己称兄道弟焉能不感动?   欧鸣用感激的眼神看着王烨,王烨看看他,没言语。转过头对郭嘉说:“奉孝,你带欧大人去找文若,把吾意告知于他,需要什么物事一应办齐全。需要人手的话,去校场挑选,尽量挑选身手矫捷的兵士,猎户出身者最佳,毕竟要翻山越岭,跋山涉水。”   说着命人把玄铁佩剑给予郭嘉,玄钢剑代表王烨本人,执此剑可以先斩后奏。至于赤霄剑,王烨珍藏起来了,毕竟是皇家之物,不能轻易示人。   “诺。”郭嘉一躬身,带着欧鸣走了出去。   “今日神匠司一事,只有尔等知晓,勿要传扬出去。”王烨郑重的告诉李典三人。他不担心郭嘉,因为郭嘉跟他相处这么久了,王烨的心思,郭嘉再明白不过了。而李典他们不一样,他们都是将领,天天要与手下的兵士在一起,时间长了,保不齐就传出去了。   “诺。”三人齐声道。   “尔等歇息去吧。”王烨说道。   看着他们离去,自己心中大为高兴,今天笼络了欧鸣这个名匠,今后的兵器铠甲,定能成为三国的翘楚。   不禁又想起了蒲元,三国铸刀神匠,百炼钢岂是浪得虚名?不过王烨不担心,他认为欧鸣的本事不会比蒲元差。但是又想起自己挖了袁逢的墙角,自己不由的偷笑起来。   王烨哼着歌曲,准备返回书房。   “兄长留步。”这声音,犹如灵莺破晓,煞是好听。一袭白色流云裙,一尘不染,超凡脱俗,宛如天仙。不用想,就是貂蝉。   王烨转过头来,咽了咽口水,问道:“小妹,何事啊。”   “兄长大喜之日,小妹特来贺喜。”貂蝉施以一礼,说道。   “哦?那为兄也恭喜你了。”王烨打趣道,毕竟他答应了貂蝉要嫁给郭嘉。   貂蝉眨巴眨巴那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想了想,脸上一丝红晕,羞涩道:“讨厌。”   “女大不中留啊!”王烨老气横秋的叹气道。   “对了,小妹没什么厚礼,特地为兄长做了一件长衫。请兄长随我来。”貂蝉带着王烨,来到了自己的闺房。   “兄长喜欢黑袍,小妹手法粗浅,兄长莫要怪罪。”貂蝉捧着黑色长衫递给王烨。   王烨心中一阵感激,接过来,说道:“妹子啊妹子,你还是这么见外,你就是我的亲妹妹,以后别再如此拘束了,妹子亲手做的定然是稀世珍宝。”   貂蝉听到义兄如此称赞,心中不由欣喜不已。   要说貂蝉的手艺,那真是没得说,心灵手巧的她,做出来的衣服倒像是工艺品,王烨有点舍不得穿了,但是想到不穿的话,岂不是让貂蝉觉得自己嫌弃她?果断拿起来就穿,貂蝉连忙过来侍候。   一袭黑色长袍,穿在王烨身上,不由得器宇轩昂,英姿勃发。王烨正臭美的来回踱步,忽然发现还有一件蓝色长袍,做工更加精美。王烨心中暗笑,不用说,肯定是给郭嘉的,说道:“妹子啊,这件蓝色的好像更加好看啊,也是给我的吧,为兄且试试。”说着便脱下黑袍,抓向蓝袍。   “兄长,那不是…。”貂蝉惊叫一声,不由得捂住了嘴。   “啊哈,说漏了吧。”王烨开心的拿着蓝袍看着貂蝉。   貂蝉刚想解释什么,王烨又开口道:“不用说了,定然是给奉孝的。”   “……嗯。”貂蝉羞涩的点点头。   貂蝉再一抬头,自己的义兄已经走了,传来一声:“为兄大婚之后,定然带你去提亲。”   貂蝉羞涩一笑,把蓝色长袍拥再怀里,痴痴地看着窗外。   若干日后,阳翟城张灯结彩,到处都是喜庆之气。忠勇侯王烨跟公主刘妤琼的大婚之日已然已到。   忠勇侯府邸真可谓是人山人海,荀彧今天精神焕发,他可是今日的总管。大小事务他都要亲自过问,郭嘉一干人等都需招呼宾客,忙的是焦头烂额。   王烨则要出城迎亲,今日王烨穿着新郎官的服饰,满脸幸福。无墨的马头上系着大红花,不停地打着响鼻。身后是陈到,也是满脸喜庆的。身后是虎荡营组成的迎亲仪仗队,个个兴高采烈,精神抖擞。   苦等良久,数个时辰过去了。却不见送亲的仪仗队伍,王烨心中顿时一丝不安。   陈到看出端倪,便道:“主公,莫不是出了什么差池?”   “应该不会。”王烨眼皮直跳,自己安慰自己。   正在这时,只见远处来驰来了一人一马,这人近前翻身下马,跌跌撞撞,连滚带爬的来到王烨跟前,大呼道:“忠勇侯,大事不好了,迎亲队伍被歹人劫了。”   “啊,公主殿下如何?”王烨听闻,心中大惊。怒目而视,大吼道。   “殿下她,……她……”小卒欲言又止,看着王烨双眼喷火不敢言语。   “快说,不然老子扒了你的皮。”王烨彻底怒了。   “公主殿下亦被歹人掳去。”小卒吓得跪地磕头。   “胡说,公主弓马娴熟,武艺卓绝,岂是一般人能擒拿得了?”陈到也生气了,呵斥道。   “可知道那帮歹人是何来历?”王烨问道。   “小的不知。”小卒道。   “废物,主公,此等废物留的何用?”陈到彻底恼了,周身散出杀气。   “罢了,叔至,难为他又有何用,还是回府里找奉孝他们商议此事吧。”王烨眼神黯淡无光,叹口气说道。   陈到向王烨一拱手,又指向小卒怒骂那厮:“滚蛋,别让老子再看到你。”   王烨见陈到如今的表现,心中不由得欣慰。按理说,陈到年纪轻轻,更无官无职,这小卒再怎么着也轮不到他去教训,这都是再军营中磨练出来的果敢气魄,不愧是将帅之才。   可是,又想到自己的新娘子被人抢走,心中不由得烦躁起来。      ☆、第卅一章 黄巾太平道 圣女初长成   侯府内,荀彧遣散宾客,廖化周仓诸将逐一进门。   众人齐到,王烨这才开口道:“诸位,实不相瞒,恐怕公主殿下有恙。”   “主公,可曾探得是何人所为?”荀彧问道。   王烨摇摇头,眉头紧锁。   “哼,俺要知道是谁,定叫他碎尸万段!”周仓喝道。   “会不会是劫道的山野贼寇?”廖化说道。   “元俭此言差矣,强抢当今公主,有哪家山贼敢冒这个风险?”李典否认道。   “主公,攸以为敢于冒此风险的,定是黄巾贼寇。”荀攸断然道。   王烨看看他,说道:“此言有理,自从荡平豫州境内黄巾,张角老道就对我恨之入骨。”   众人皆恍然大悟,七嘴八舌讨论起来。荀彧看看郭嘉,郭嘉默默用手托着下巴,不知是在思索什么。荀彧问道:“奉孝,今番为何不言不语?”   “文若,公主被掳,已然是那黄巾贼所为。他们如此手段,一来是打击朝廷,二来是报复主公。只是掳走的话,断然没有性命之忧,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们要以公主为质,胁迫主公。”郭嘉侃侃而谈,郑重要害。   “他们要攻打洛阳?然之以殿下为质,胁迫主公不发援兵?”荀彧大惊道。   “不错,当今天下,唯有主公才是黄巾贼最大的威胁,若是公然来讨伐主公,恐怕占不上什么便宜。若是能牵制我等,就算兵发洛阳,也无后顾之忧。”郭嘉道。   “若是主公不管殿下死活,执意援兵的话,黄巾贼寇岂不是腹背受敌?”荀攸开口说道。   “是啊。”众将皆说道。   “呵呵,尔等以为主公会不顾殿下的死活吗?主公与殿下情深意重,绝不会如此。”郭嘉说完,转眼看着王烨。   王烨顿悟道:“莫不是我等之中有黄巾细作?”此话一出,大厅中的气氛倏然僵硬起来。   “不是我等之中,而是皇宫之中。”郭嘉否认了王烨的说法,众人这才宽心。   “为今之计,若想救出殿下,必须要看黄巾贼子有何动向。”荀彧说道。   郭嘉点点头,看着王烨。之后又开口道:“此事不外乎十常侍所为,放眼朝中,也只有这群阉党会勾结黄巾余孽,自黄巾之乱起,二者便有来往。”   “奉孝言之有理。”荀彧点点头道。   王烨拍拍脑门,遂即吩咐道:“陈到,廖化。”“末将在!”“你等二人,带领我虎荡营中斥候,沿洛阳一路探查公主殿下的下落。”“得令!”二人领了令箭,转身走了出去。   “文若,你速去洛阳调查一番,想必天子已然震怒。我亦会上奏陛下,必找回公主。”王烨又对荀彧说道。   “诺。”说完,荀彧也转身出去。   王烨看看地图,朝着广宗猛的一捶,怒到:“张角老贼,你等着。”正在这时,门外一令兵进来说到:“主公,刘备求见。”“哦?请。”王烨漫不经心说到。不用想,刘备此来定是得知了公主被劫的事。   “备见过君侯。”刘备躬身施礼道。   “玄德兄不必多礼,请坐。”王烨笑道。   “君侯,闻得公主被歹人所掳,可有此事?”刘备关切的问道。   “实不相瞒,确有此事。可如今毫无眉目,寻找公主无从下手啊。”王烨眉头紧锁。   “若是有用的到刘备的地方,备定当全力以赴。备先行告辞。”刘备说完,便走了出去。   王烨看着远去的身影,心道:刘备这是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啊。然后说道:“曼成,你与元烈去兵营,告诉弟兄们最近可能有仗要打。黄巾贼定然会犯我豫州之地,让弟兄们有个准备。”   “诺。”李典与周仓便前往兵营去了。   “奉孝,我虽为豫州刺史,可如今汝南郡皆为袁术的根基,若到时我兵援洛阳,袁术会不会……”王烨还没说完,就被郭嘉打断。   “主公,他袁术胆子再大,也断然不会如此。”郭嘉笑道。   “为何?”王烨不明白问。   “主公莫不是糊涂了?袁家不想得罪你。”郭嘉指着王烨身后武器架上的金戟说道。   “对啊,真的急糊涂了。”王烨这才放心。   “如今局面已然被动,不如将计就计,静观其变。待元俭他们回来会带来什么线索。”郭嘉淡定的说道。   “唉,为今之计,只好如此了。”王烨叹口气,摇摇头。   自从豫州黄巾被王烨剿灭,张角三兄弟盘踞冀州,大本营定在了广宗。准备厉兵秣马,再图大业。张角还调回各个州郡的兵马,全部驻扎在冀州境内,拥兵数十万。   “大哥,不知凝儿办的那件事如何了。”说话的是一个彪形大汉,头扎黄巾,身披重甲,满脸横肉的问道。   这便是“地公将军”张宝,排行老二。   “哈哈,吾儿刚来的书信,已然办妥。”张角笑道。只见他头戴天玑冠,身穿裹黄太乙袍,慈眉善目,一缕捶胸短髯,倒也是风仙道骨。   “三弟可曾得知?”张宝满脸笑意的问道。   “吾以遣人下书于他了。”张角屡着胡须,得意道。   “到时,大哥倾起冀州之兵,三弟从兖州发兵,我们前后夹击。攻陷洛阳,打杀了昏君。”张宝澎湃的说道,吐沫横飞。   由于张宝身材魁梧,比张角高半头,吐沫星儿直接喷在了张角脸上。不过张角此时很开心,也不挂怀。用手抿了一把,笑道:“莽夫,汝何时才能不这么粗鲁。”   张角又道:“速速差人将此信送往阳翟,交给王烨小儿。”   “哼,送什么信啊。还不如直接杀至阳翟,灭了那厮。”张宝咬牙切齿道。   “莽夫就是莽夫,汝懂个屁。汝与王烨厮杀,又几成必胜的把握?”张角郑重的说道。   “大哥莫要涨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某又不曾与他交过手,若是见了面定然一刀劈于马下。”张宝攥着拳头,嘎嘣响。   “莫要放此大话,为兄且问汝,汝可一人拿下张曼成?”张角斜着眼瞪着张宝问道。   “大哥又不是不知道,这么多弟兄,唯独拿下张曼成我要费些功夫。张曼成功夫只比我差些许。”张宝伸出小指,比划道。   “那王子炎力战张曼成等数将,易如反掌。纵然汝以命相搏也不是他的对手。此信中言明,吾等攻取洛阳,他王烨若敢妄动一兵一卒,就为颍川公主收尸吧。哼哼”张角冷笑道。   “明白了,大哥只要手中有这颍川公主,那小儿定然不敢冒犯。”张宝点点头。   “快去安排吧,务必将信送到。”张角咳嗽道。   “放心吧,大哥。”张宝接过信件,转身出去了。   见张宝出门,张角摊开手掌,只见掌中是殷红的鲜血。张角大口喘着气,叹道:“难道真是天亡吾太平道?”也不再多想就地打坐,悟道入定去了。张角生有一女,名曰张凝儿。生得是俏媚之极,后又修习《太平清领道》中太阴之法,虽年纪轻轻,确是娇媚动人,只要是个男人,看一眼便犹如被勾去魂魄一般。   这太阴篇记载的练气法门,多是阴柔之术,适合女性修炼。其中以太阴针最为出众,这针法如同针灸,练至上层,可封人穴位,使其不得动弹,若其针打入死穴,定然一命呜呼;亦可医治病患,针到病处。张凝儿蕙质兰心,悟得其中奥妙。张角封她为太平道圣女,若张角大去,太平道便由张凝儿统领。   阳翟,忠勇侯府。王烨手拿书信,面色凝重,看了看说道:“奉孝,果然被你言中了。”说着递给郭嘉。“呵呵,这老匹夫果然有些手段。此番定然是要与其弟张梁围攻洛阳。主公应该早作打算。”郭嘉笑笑把信件搁置一旁。   “这就让荀攸,李典兵驻陈留,谨防兖州张梁。依奉孝看来,张角何日起兵攻伐洛阳?”王烨疑惑问道。   “本月之内,张角定然动兵。若是时日久了,天子也会有所防备。”郭嘉肯定的说道。   “不知元俭他们是否探得虚实。唉!”王烨叹道。他知道,这些斥候定然能寻觅到些线索。   “主公也不必焦虑,应该没有问题。”郭嘉安慰他道。   这边再说廖化,陈到二人,廖化一路以城镇为主,便装为百姓,各个驿馆,客栈搜素;陈到则去山野林间,但凡能藏人的山穴,洞窟都一一查看。陈到在刘妤琼被掳走的现场,沿着马蹄与车辙痕迹一路找到了一处山寨。此处设防严密,可谓三步一岗,五步一哨。陈到觉得应该不会错,忙吩咐一名斥候向王烨报告。   可他并没有察觉,这些痕迹是故意留下的。陈到待到天黑,趁着夜色探寨。陈到身手矫健,一纵身来至寨内,各个房舍的查探。可惜没有发现公主刘妤琼的踪迹。正想遁走,不料却听得一阵银铃般的笑声传来,之后一个妖媚的声音说道:“小将军既然至此,莫不如留下做客!”      ☆、第卅二章 王烨初败阵 圣女张凝儿   这女子一抬手,三支银针飞出。   再看陈到,已然被定住了身形,不得动弹。遂被几个喽啰绑了个结实。   不错,正是张凝儿之计,这样,王烨一旦得知,必定亲自来此。   到时,她便凭着太阴针,生擒了王烨。   当然,刘妤琼也不在此山寨之中。   果不其然,王烨得知此消息,带了一百虎荡卫来至。   王烨穿着跟虎荡卫一样的披挂,只不过,盔甲不同,王烨所穿肯定是鲮鲤甲。手上是金龙贯,座下一匹黝黑的骏马,金眼墨狮子,名曰:无墨。   挺枪立马,怒视着这座山寨。   身后是百名虎荡卫,紧绷神经,跃跃欲试。   王烨开口说道:“众兄弟,此间一战想必凶险非常,稍后尔等随我身后杀进去,定叫此寨鸡犬不留。”   “诺!”众人声音整齐划一,极具凝聚力。   “冲!”王烨一马当先,无墨四蹄纷飞,直奔山寨大门而去,身后百人紧随其后。   龙贯戟所到之处,定然非死及残。   寨门口放哨的俩喽啰,根本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只觉得面前一阵黑风过后,就应声倒地了。   “有人劫寨,有人劫寨。”顿时,大片的火把映红了天际。   四面杀声震天,只听得众喽啰齐声喊道:“生擒王烨,生擒王烨!”   王烨粗略的看看,大概有五百多人,可能会更多。自己以及百名虎荡卫业已被围得严严实实,若想杀出去,恐怕不易。   双方僵持了少许,先是一名虎荡卫进行突围,手中铁戟刚劲有力,大开大合的劈砍过去,一名喽啰招架不住,直接被拦腰砍成两截,内脏流淌一地,顿时一阵腥气,甚是刺鼻。   王烨很满意的点点头,然后喝道:“尔等谁还敢上前,这便是下场!”   金龙贯一杵地面,激起阵阵尘土,众喽啰吓得退后几步,但包围之势仍未退去。   这时,人群突然整齐的退散开来,只见一名美艳的女子轻挪莲步,身后是两队女兵,想是她的近卫。   只见得这女子,长发披肩,额头上系着黄色丝绸缎带,目若秋水,肤若凝脂,气似幽兰,贝齿朱唇,一袭纤腰如折柳,煞是动人。身穿金丝软甲,紧贴肌肤,显的体态修长妖妖艳艳勾人魂魄。背后一袭黄绸披风,趁着夜风猎猎作响。此女便是太平道圣女-张凝儿。   张凝儿接着火把看看骑在马上的王烨,调戏道:“哟,这就是王烨小子啊,生得倒是俊俏非常,今夜不如从了老娘,如何?若伺候的老娘快活,便放了尔等回去。”身后众喽啰哄笑不止,对王烨指指点点的。   此话一出,王烨的脸上火辣异常,头一次被女人调戏,自然很不适应。   没等王烨开口,一名魁梧的虎荡卫呵斥道:“泼娘们儿,敢羞辱我家将军,看斧!”   一杆巨斧犹如劈山之势朝着张凝儿砍去,谁知只见张凝儿柳眉一蹙,玉手一抬,银芒闪过,这汉子便应声倒地。   王烨顿时心中一紧,喊道:“好生歹毒的妖女,竟敢伤我军士性命!”   “小兄弟,姐姐没有伤他性命,只是封了他的穴位,昏阙过去而已。”张凝儿媚笑道。   “莫要废话,招家伙!”王烨执戟便刺。谁知张凝儿朝后一个空翻,躲闪开来。   “脾气还挺大,那就陪你玩玩。”说罢接过身边女兵递过来的柳叶刀,脚尖轻轻一点地面,跃起直奔王烨面门而来。   王烨一勒马缰,无墨后腿撑地,前腿悬空,金龙贯随手一提,而后就凭空劈下。此番力道,可想而知,也不是王烨下手重,只是习惯性的一个动作。   按照惯例,普通的武将就这一回合,就结束战斗了。只见张凝儿果然用刀招架,一声清脆的金属碰撞,再看那柳叶刀竟然抵住了这次力劈。王烨心中惊叹道:此女如此造化,竟然能挡住这一击,若是旁人,定然身首异处。   张凝儿顺势用刀挑开戟刃,倒挂金钩用脚一踢戟杆,王烨手中的金龙贯脱手而出,王烨心中一惊,从马背上跳起,向后腾空一翻,接住金戟,稳住身形,落地站稳。   心中盘算道:莫不是此女懂得四两拨千斤?这时就有太极了?种种疑问浮现在王烨脑中。   王烨诧异的看着张凝儿,问了一句:“不知小姐师承何人?”   “粗浅功夫,让弟弟见笑了。不过你的力道真大,怕是我那两个叔叔加起来也敌不过你。”张凝儿依旧面带媚笑的回答。   “令叔高姓大名?”王烨又问。   “二叔地公将军,三叔人公将军。”张凝儿说。   “你父亲是张角?”王烨恍然大悟,他知道张角有些本事,这张角之女难道真会什么仙法道术?要么怎能接下刚才的重击。   “正是家父。弟弟身手如此了得,再加上奴家很是喜欢你,不如弃暗投明,追随家父如何?到家父霸业成后,定封你做护国大将军。”张凝儿抬首直勾勾的看向王烨,甜美的说道。   “荒谬,虽是那汉灵帝昏庸无道,但汉室气数未尽,岂容得尔等黄巾贼寇造次。”王烨心中依然惦念着刘妤琼,对张凝儿的拉拢不屑一顾。   “哼,也不怕你不从,若你不投降,那颍川公主的下场可想而知?”张凝儿面色一转冷笑道。   “你!妖女,快说出公主下落,不然我叫你死无全尸!”王烨这下急了,吼道。   说着,持戟打杀过去,二十七路龙贯苍天戟法,每一招都是力发千钧,每一击都可开山裂石,百名虎荡卫士也跟着杀将起来,双方缠斗厮杀起来。   可王烨正中下怀,这张凝儿用的正是太阴之术中的以柔克刚之法,每每强劲的力道都被化解的一干二净。   没多大功夫,王烨气喘嘘嘘,汗流浃背。   张凝儿看到王烨竟将脱力,心中一喜,玉手一抬,只见三道银芒闪过,银针封穴。   王烨打的筋疲力尽,注意不到这细微的变化,正好招道。   “当啷”一声,金龙贯就落了地了。王烨只觉得浑身无力,就要瘫软的倒下。   张凝儿纵身一跃,刚好接住他,搂在怀里,用刀架住脖颈。厉声喝道:“尔等速速放下兵器,不让叫这小子身首异处!”   王烨虽然周身无力,可意识尚且清楚,依靠娇躯,张凝儿虽着盔甲,但其酥胸不轻不重顶在自己的背上,脸上不由得一热。   虎荡营虽然骁勇异常,可也忠心耿耿。生怕这张凝儿伤了自家将军,纷纷缴械投降。   各个哀声叹气,悲愤不已。   只见一众喽啰欢呼雀跃,拿绳索将这数十名硬汉绑的结结实实。   王烨看到这场面,心中也是不由得一震,想到:自从起兵以来,何曾如此惨败!丢人啊,竟然败在了女人手里。   可谁也没注意那金眼墨狮子,这无墨见到王烨被擒,竟掉头就走,按原路返回阳翟去了。   王烨被带到了一间房舍里,门一开,被推了进去,一头栽倒了茅草堆之上。   “啊?主公?果不其然亲自来此,唉……”陈到惊呼道,心中无限感动。   “自家兄弟,我必须要来救你。叔至,没事吧?不想今日竟败在了那妖女手中。”王烨抬头看看陈到,叹息道。   “唉,不知那妖女使得是何妖术,一抬手我竟然瘫倒在地。一点气力也使不出。”陈到摇摇头,说道。   “我也一样,招了她的道儿。若我猜得不错,定然是银针封穴。”王烨心中顿时想起了后世的武侠小说中的情节,随口说道。   “针?”陈到诧异的问。   王烨无奈的看着他,点点头,也不做声。   一夜无话,二人混混沉沉的睡着了。   清晨,门被推开了,王烨惊醒过来,只见张凝儿站在门口,美艳的身姿倚着门框朝他媚笑。   “好弟弟,这是怎么了,昨日不是说要杀了我吗?来呀?”张凝儿近前来,用手抬着王烨的下巴,调戏道。   “哼,妖女,莫要使那旁门左道。敢于我家主公真刀真枪的厮杀否?”陈到也醒了过来,喝道。   “呵呵,你且问问你家将军,他可能打得过我?”张凝儿朝陈到笑笑,又看着王烨。   本来被调戏,王烨就觉得脸上臊得慌,又这么一说,脸上更是挂不住。看看陈到,摇摇头。   “把王烨带走,这个杀了吧。”张凝儿柳眉轻挑,说道。   王烨被俩喽啰推搡着,听到此话,喊道:“放了叔至,我且考虑你说的条件。”   “当真?”张凝儿心中一喜,问道。   “现在就放了他,还有我那一群兄弟,我便从了你。”王烨嘴上如此说,心里却是暗暗一喜。   “好,想必你王烨王子炎定然诚信,来人啊,统统放了。”张凝儿即刻下令,放了所有人。   王烨也被松了绑,心中想到:我也摆你一道,哈哈。   “我于弟兄们告个别,可否?”王烨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呵呵,好好好,只要你答应了姐姐,一切都好说。”张凝儿语笑嫣然道。   王烨走到众人跟前,朝陈到他们又是挤眉弄眼,又是努嘴。   “叔至将军,主公是要投降啊。”一名虎荡卫说道。   “是啊,主公岂可投降于那妖女。”另一个也说道。   陈到看到王烨如此,立即说道:“尔等速速随我回去,不可再言。”   王烨也开口道:“众位兄弟,速速离去,莫要挂怀于我,我不会有事的。”   陈到笑着朝王烨一点头,领着这群垂头丧气的兵卒转身就走。   王烨看着远去的背影,高喊道:“记得告诉军师!”      ☆、第卅三章 张角中道殂 凝儿纵情郎    路途中,虎荡卫士们问道:“叔至将军,我等弃了主公而走,岂不是不忠不义之举?”   “你们懂个屁,主公自有脱身之计,我等留在那里,定为主公累赘。”陈到笑骂道。   人群里垂头丧气的听到这话,一个一个打起精神都谈论起来。   山寨之中,自然剩下了王烨一人。   主厅之上只有张凝儿与王烨两人,王烨先开口:“小姐身手不凡,烨佩服非常。”   “雕虫小技,不足挂齿。”张凝儿谦虚道。   “银针之术,奥妙非常,这世间恐小姐一人会此法,怎会是雕虫小技呢?”王烨笑道。   “果然是王子炎,竟然知晓这银针之妙。”张凝儿说道,心中不由赞叹。   正在这时,门外一名黄巾喽啰推门进来,连滚带爬的跪在了张凝儿面前,惊呼道:“圣女,道祖久病复发,驾鹤西去了!地公将军依然接了帅印,不日即刻攻伐洛阳。”来得正是张角的亲兵。   “啊?此话当真?你且退下吧。”张凝儿一挥手,只见她好似丢了魂魄一般,缓缓瘫在地上。脸上痛苦万分,泪珠如断了线的珠子从一双美目中滑落。   王烨听罢,心中一惊,书里不是就说张角在征战途中,暴病而亡,这是真的?   再看张凝儿,哭的是梨花带雨,突然从地上爬起扑到王烨肩上,泪水浸湿了王烨的肩头。   王烨看着张凝儿丧父之痛,手不由得轻拍玉背,安慰道:“人总有死的一天,你等修道之人不是称这是化羽飞升,驾鹤西去吗?节哀顺变啊,哭坏了身子可不好。”   张凝儿顿时停住了哭声,抬头看着王烨,呜咽的问道:“现如今家父已去,我该如何是好?”   “这?是啊,这如何是好?”这可把王烨问住了,看着怀里张凝儿面带梨花的娇容,王烨不由心中一动,暗道:不想这妖女,也有如此柔情的一面。   “我那二叔定然已经接管全军,三叔向来与他不和,定然要从兖州赶来与他争夺兵权,太平道定然要覆灭再二人之手。只可惜家父的基业……”张凝儿说道此处,又哭了起来。   王烨心中也说不出什么滋味,在他看来,此时的张凝儿只是一个失去了父亲,悲痛万分的小女孩,无依无靠的。他搂再怀里,不停的安慰。   阳翟城上一名老卒打着盹,突然被一阵马嘶吵醒。   他低头一看,言道:“这便是将军的墨狮子啊。真是神骏非常!”   年轻的兵卒问道:“老哥,这马回来了,咱家将军呢?”   老卒光顾着欣赏无墨,把这茬儿忘了。一拍脑门,赶忙说道:“快,去侯府叫人,我去牵马。”   老卒走到无墨跟前,还没碰到无墨,无墨竟然用头撞倒了老卒。   不一会儿,郭嘉带着几名家将就来到了城门前。   “主公难道遭遇不测?”郭嘉紧锁眉头,自言自语道。   再看看摔倒的老卒,问道:“只有这一马儿归返?”   “先生,是啊,这马脾气还挺大。哎哟。”老卒揉着肩膀说道。   “你们可知平日里谁喂养这墨狮子?”郭嘉转身问几个家将。   “是个姓马的老儿,处了主公跟他,谁都近不得这墨狮子。”一名家将回答道。   “把那老儿叫来。”郭嘉吩咐道。   少时,马孝匆匆赶来。走近无墨跟前,无墨看见老头,欢实的打着响鼻。   马孝附耳过去,无墨低鸣几声,马孝点点头,然后走到郭嘉跟前。   “先生,无墨单骑而归,定然是主公有难。若先生信得过我,便率领人马随这马儿前去搭救。”马孝说完,施以一礼。   “哦?当真如此?”郭嘉问道。   “断然如此!”马孝说道。   郭嘉凝神,心道:如今不知主公下落,倒不如姑且一试。遂点起兵马准备出发。   与其说郭嘉相信马孝,倒不如说他相信这墨狮子。   无墨不耐烦的原地打转,等着出发。   只见郭嘉穿起一套轻皮甲,腰上是玄铁剑。身后五百精锐虎荡,雄姿勃发。   一声令下,准备出发。   这时,只听一声惊雷般的吼声:“军师,俺周仓也要前往!”   周仓一身黑甲,提着双锤,两脚生风赶到了队伍前边。   “元烈,好生守住城池。不可造次!”郭嘉看看周仓,说道。   “哎,军师,有元俭在此,不用担心。主公有难,俺必当前往搭救!”周仓一脸正气道。   “好吧,我也拦不住你。那就走吧。”郭嘉摇摇头,说道。   “我来给你们探路,哈哈!”周仓爽朗的笑道,大步流星的走在最前面。   无墨长嘶一声,四蹄翻腾,飞疾而走。周仓紧跟着,可总无法并行。   陈到一行人也往阳翟而回,突然一名斥候耳朵一紧,便趴在地上听了起来。众人立刻进入了备战状态。陈到问道:“大概有多少人?”   “四五百人吧!有人有马!”斥候回道。   “弟兄们,准备。”陈到一声令下。   众人埋伏在周围的山丘上,草丛里,静观其变。   首先映入眼帘的,竟然是一匹黑马,后面还跟着个黑汉。   陈到一见无墨,心中先是一惊。又见周仓,又是一惊。站起身来喊道:“周大哥,叔至在此!周大哥,叔至在此!”   “小叔至这么再这里?哎,畜生,先停下!”周仓朝无墨喊道,不想无墨真站住了。   周仓走近,定睛一看,说道:“哟呵。小叔至如今都会伏兵了?”   “让大哥见笑了,弟兄们,是周仓将军,都出来吧。”陈到叫喊道。   “你在此做甚?”周仓拍拍陈到的肩膀问道。   “周大哥又到此做甚?”陈到反问道。   “不对,你应该陪着主公啊!你怎么带着弟兄们跑到这里了?主公呢?主公是不是已经遭遇不测了?要是主公有什么三长两短,我饶不了你!”说着,举起拳头就打向陈到。   “元烈,不可!”郭嘉翻身下马,制止了周仓。   “先生,先生救我。”陈到犹如见到了救命稻草一般,朝郭嘉呼救。   “叔至,你且说来,主公现在何处?”郭嘉问道。   陈到如此这般的讲述了事情的经过。   郭嘉点点头,然后说道:“若是主公能脱身,我等理应接应主公。众将官听令,随我前去接应主公。”   “诺!”众人齐声道。   山寨里,王烨已经把张凝儿安慰的开开心心,眉开眼笑了。   “好了,替我解开这银针吧。”王烨笑道。   “不。你要跑了,我该当如何?”张凝儿秀眉紧锁,摇摇玉首。   “我都答应了,替你夺回兵权。”王烨急道。   “哼,你当我是三岁小儿?说道底,那张宝,张梁是我的亲叔叔,虽然已经各自为战,可还是属于我太平道。你要是跑了,再来与我作对,得不偿失呢!除非你再答应我一个条件。”张凝儿托着王烨下巴,娇媚的说道。   “好,你说吧。我答应!”王烨咬咬牙,说道。刚说完,王烨就后悔了,看张凝儿的样子,不会有什么好事儿。   “你娶了我吧!”张凝儿一脸严肃的说道。   “什么?你再说一遍。”王烨一脸茫然,问道。   “讨厌,行不行吧?不行就永远动弹不得。”张凝儿转过身去,不理王烨。   “某虽不才,可也是堂堂大汉君侯,岂能娶你这个贼寇,更何况已经与当今公主殿下定下婚姻。”王烨郑重其事的绷着脸说道。   他这么说,一方面是出于虚荣心,另一方面是现代人的观念,忘记了这里是东汉末年,男人可有三妻四妾。   “好,甚好,那我就先杀了你,然后在再杀了那个公主,你们去阴曹地府完婚吧!”张凝儿心中恼羞成怒,娇喝道。   说着,执刀就砍。   王烨眼见如此,不由心中一叹,唉!不想今日竟丧于你手。   刀锋已至,眼见要落在王烨的脖颈。   可是张凝儿怎么也下不去手,心中大叹:莫不是真的?父亲新去,我就喜欢上了太平道最大的仇敌。上苍竟也愚弄于我?   “咣啷”一声,刀便落了地。   王烨睁开眼睛,看着泪盈盈的张凝儿,心中无限感慨,顿时语塞。   只见张凝儿玉手轻抬,朝王烨几处穴道指指点点。   几根银针便扎在了地上。   王烨很尴尬的站起身来,准备搀扶起还在踌躇的张凝儿。   谁知张凝儿一把将王烨推了出去,嘶吼道:“滚啊,以后再让老娘碰上,定杀了你,杀了你……”最后几乎是泣不成声。   “凝儿,不要如此,我答应你。”王烨心中极为难受,还是妥协着答应了。   “还嫌害得我不够吗?你答应了又如何?我若真与你成亲,别的暂且不提,叫先父何以瞑目?”张凝儿依然哭泣着说道。   “这?……既如此,多保重吧!”王烨还想问问刘妤琼的下落,可心中是何等纠结,一拱手,扬长而去。   背后传出一阵阵悠扬而悲愤的哭声,无时无刻不在刺激着王烨的内心。   然而,他有太多理由,不能带走张凝儿。   王烨手持金龙贯,怒视将他围住的黄巾喽啰。   “尔等主公已然答应放某离去,若是再强留的话,休怪手中兵器无情!”王烨喝道。   众喽啰跃跃欲试,确无人敢越雷池一步。   行至寨门,远远望见,无墨四蹄生风前来迎接。   王烨翻身上马,离了山寨,待到山脚下,他双手一抱拳,自言自语道:“凝儿,你多保重。待到事情解决完,我绝不辜负你。”   张凝儿此时两眼无神的靠在寨门前,也望着远去的一人一马,又落下两滴泪珠后。   闭紧双眼,再睁眼时,已然振作精神,转身回了山寨。      ☆、第卅四章 灵帝龙颜怒 王烨封都督   “主公回来了!”陈到站在一处略高的土丘上,高喊道。   这一声,无疑让众人的忧虑感淡然无存。   王烨面带微笑,朝众人一抱拳。   “主公!”众人施以一礼。   “诸位兄弟,有劳尔等挂心。回师阳翟!”王烨还以一礼。   一行人这就出发了,唯有郭嘉再队伍最后,看着山寨似有所思。   “军师,走了!看什么呢?”周仓粗犷的喊声打破了他的思绪。   “驾!”郭嘉轻待马缰,跟上了队伍。   广宗   一架马车被几名彪形大汉保护着,驶进了广宗城。带头的是一员黑汉,此人便是管亥,本是地方黄巾贼的头领,由于有些手段,被张角看重,提升为亲卫队长,且说黄巾亲卫,便是张角亲自挑选的黄巾力士,只认张角手中的玄黄佩剑,即使是张宝,张梁也调动不了他们。   广宗殿帅府内,张宝坐在张角的位置上,目光看着诸将,手弹着椅子,也不做声。   忽然一拍帅案,喝道:“尔等要顽固不化到什么时候,天公将军已然仙逝,还不听我号令?”   “如今地公将军理当继承吾太平道大业,更何况天公仙逝之前,已然将玄黄宝剑托付于地公,尔等定然要辅佐地公,完成太平道大业!”说话的是张宝的心腹,高升。   “地公将军,高将军所言属实?若真有玄黄剑,便能统领太平道啊!”卜已起身说道。   张宝起身,说道:“请玄黄宝剑!”只见一名道童摸样的少年,恭谦的托着宝剑出现。   “黄天当立!”众人一见宝剑,高呼起来。   张宝示意众人落座,说道:“如今某家手中有一握皇帝的把柄,他的亲妹妹在我手中。据说,这个皇帝可是极为疼爱这个公主。吾等今番用这公主为质,换取大量兵器马匹,以壮我军军力。到时兵强马壮不怕他洛阳城拿不到手!另外,再说一句,我那侄女已然用计擒住了王烨小儿!如此,离我太平道天下大吉之日,不再远矣。”   “说的是啊。”   “不错,不错!”   张宝又说道:“某已经派人去了洛阳送信,想必用不了多时,便可事成啊!”   众将皆拍手称快。在张宝眼里,只要兵强马壮,就没有攻不下城池。   如今这黄巾之中,自张角死后,再无谋略之士,土崩瓦解之势已然成了定局!   朝堂之上,汉灵帝萎靡不振,虚弱的问道:“可曾找到皇妹的下落?”   满朝文武鸦雀无声,低头不语。   “废物,朕白养了尔等。都是废物!”灵帝不知哪里来的气力如此大吼,话音未落,便咳嗽不止。   旁边的张让连忙抚摸着他的背部,替他顺顺气。   “陛下保重龙体!”不知是谁带头喊了一声。   文武百官皆为附和:“陛下保重龙体!”   “滚开,汝也跟他们无亦。”灵帝一把推开张让,指着满朝文武。   张让吓得直接跪下磕头,他从未见过汉灵帝如此对待自己,吓得大气都不敢出。   “一日寻不得皇妹的下落,尔等就在这殿上一日,一年寻不得,就站一年。若是朕的皇妹出了什么差池。尔等皆站死在这殿上!”汉灵帝边咳嗽,边怒吼道。眼中已然隐现出绝望的目光。   这时,只见执金吾慌里慌张的跑了进来,跪地就拜,言道:“陛下,此乃巡城卫士接到的黄巾战书,请过目!”   张让看看灵帝,灵帝示意他呈上来。   “岂有此理!真是岂有此理!”灵帝看过战书以后,再次起身大吼起来,顿时脸色苍白。   “陛下息怒!”众大臣皆呼。   “黄巾蟊贼,竟然如此无耻,十万匹军马,十万副盔甲,……”灵帝几乎是双眼含泪再说。   黄巾贼也不想想,如今的大汉,国力如此衰败,哪里有这么多的军备物资。   “陛下,臣以为唯有力敌贼寇方可保我大汉无虞!”荀彧终于说话了。   “卿何出此言?朕皇妹的身家性命还不如这些马匹牲畜?”灵帝看到有人进言,心有兴奋不已,不过脸上依然是怒目而视。   “陛下,恕微臣斗胆。倘若陛下将如此巨资的军备给予贼寇,恐怕……”荀彧欲言又止。   “但讲无妨!朕赦你无罪!”灵帝不耐烦道。   “若是数十万黄巾贼寇获得如此之多的军备,到时他们兵强马壮,直捣洛阳,该当何如?”荀彧停顿一下,接着说:“到时恐怕朱儁老将军全数兵马也抵挡不住啊!”   灵帝心里“咯噔”一下,心道:就是能挡住,到时远水也救不了近火!   满朝文武也讨论起来,顿时朝堂之上沸沸扬扬,很快,众臣分成了两拨,一边是坚决反对给予的,他们无非是保卫大汉江山。   另一边是无所谓的,反正给不给黄巾贼迟早要打过来,到时候我们投降就是了,但嘴上不说罢了。   灵帝开口道:“唯今之计只有忠勇侯方可解我大汉之危机啊!速速宣召!”说完又瘫坐在龙椅上,他如今完全乱了方寸,唯有将那希望寄托在王烨头上。   同时,汉灵帝感到这龙椅好像摇摇晃晃一般,及其不稳。   “陛下圣明!”荀彧躬身,施以一礼。   满朝文武皆是附和之声。   “拟旨,荀彧来执笔!”汉灵帝说道。   “朕命汉忠勇侯卫将军豫州刺史王烨为讨逆大都督,擢升车骑将军,总督三军,讨伐黄巾逆贼,营救长公主!钦此。荀彧,圣旨由汝带去给忠勇侯,不得有误。”汉灵帝虚弱着说着,挥了挥手,示意退朝。   荀彧写完,跪拜道:“臣定不辱使命!”   阳翟   王烨刚回到府内,再大厅中坐了下来端起一杯水,一饮而尽。   “可是兄长回来了?兄长可无恙?”貂蝉关切的问道,声音依旧是入耳清灵,犹如天籁。   “让小妹担心了,哥我好着呢。”王烨放下茶杯,开心道。   “那就好,那就好。”貂蝉刚要转身离去,郭嘉便走了进来。   郭嘉进门就看到了貂蝉的倩影,貂蝉也望向郭嘉,轻盈一笑,转身跑了。   这一笑,可真是回眸一笑百媚生啊。王烨跟郭嘉同时被震撼了。   王烨心道,不愧是貂蝉啊,真是一笑倾城啊!   王烨看着发呆的郭嘉,咳嗽一声道:“嗯哼,奉孝何故入神?”   “主公,嘉是想到了……想到了文若此去觐见陛下,不知境况如何。”郭嘉果然是鬼才,反应太快,可是依然掩盖不了他的心慌。   “啧啧,文若真好啊,勤恳任劳,心思缜密,我决意把貂蝉许配于他。如何?”王烨不温不火的说道。   “此话当真?!不可,万万不可呀!”郭嘉不知道哪里来这么大的嗓门,这是王烨第一次听到。   王烨一看郭嘉真急了,连忙缓解道:“哈哈,奉孝果然爱慕貂蝉啊!待到寻得公主,你便于貂蝉完婚可好?”   郭嘉听到这里,才发现自己一时失态,同时心中无比欣喜。赶忙跪拜道:“多谢主公!”   “起来,起来,我早就当你是自家人了。不必多礼。”王烨拍拍郭嘉的肩膀,笑道。   正在这时,进来一名虎荡卫,朝王烨二人施礼说道:“主公,军师,荀攸大人书信!”   “辛苦了,歇着吧。”王烨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下去。   王烨把竹简递给郭嘉,说道:“绝不是什么好事!”   “主公看都不看,何出此言啊?”郭嘉一边看,一边问。   “若是没错,定然是张梁有什么动静了!”王烨推测道。   郭嘉笑笑,又问道:“主公猜得不错,主公可再猜猜,张梁是有什么动作了?”   “兵犯陈留?”王烨问道。   “主公,恰恰不是如此,张梁恐怕别有他图!”郭嘉言道。   “难道要于张宝合兵?又或是争夺兵权!”王烨说道。他想起了张凝儿的话。   “若是合兵,他二人定然知道主公依然遁逃。倘若不知,张梁定然攻陈留。争夺兵权的话,也不能忽略这个可能。”郭嘉说道。   荀彧这时也正在向阳翟方向赶,他先派马术精湛的兵士先走一步,回来通知王烨。   “主公,荀彧先生有消息了!”陈到领着一名士兵进来。   “哦?快说。”王烨紧跟着说道。   “主公,荀彧先生口讯,先生叫主公点齐兵马,准备接旨。他随后就到!”那名兵士喘着粗气说道,显然是鞍马劳顿。   “下去吧!让叔至安排你吃顿好的,传讯有功!”王烨说道。   兵士施以一礼,被陈到搀扶着下去了。   “奉孝,你有何看法?”王烨问道。   “等文若回来便知。”郭嘉摇摇头。   在颍川诸多名门望族之中,荀氏可以说首当其冲。   整个三国时期,中原世族最有影响力的,要数颍川荀氏。东汉时期的荀淑,品行高洁,学识渊博,人称为“神君”。他的八个儿子,并有才名,人称“荀氏八龙”。他的孙子荀彧、荀谌、荀衍、荀悦,从曾孙荀攸等人,皆是才华横溢之辈。   荀氏八龙之后,三若一豫最出众。   如今荀氏的家业,已然落在了荀彧的肩上。      ☆、第卅五章 颍川有三若 刘备讨先锋   荀府内,雅致的花厅之中,荀彧兄弟几个正在议事。   “文若,如今看来这王子炎倒也是可成大事者啊!难怪当初奉孝极力称赞。看来这笔钱财花得得当呀。”说话的,是荀彧的三哥,名为荀衍字休若。   可以说,与荀彧的智谋少逊一些,荀彧喜治政,荀衍喜治军,两人各有所长。   “三兄所言也恰合我意啊,王子炎乃当世猛将,又是名门之后,且对汉室忠心耿耿。我荀氏一门理应助其一臂之力啊!”此人是荀彧的四哥,名荀谌字友若。   相比他的兄弟,荀谌的眼光一直不怎么样,历史就是最好的证据,因为荀谌是袁绍的谋士,而他的两个兄弟都是曹操的谋士,不过现在还在家中,主要经营荀氏家族事务,未曾出仕。   “四兄,莫怪小弟多嘴,当初可是你把王子炎贬的一文不值!”荀彧笑呵呵的说道,但是话音之中多有鄙夷之色。   “文若,愚兄目光短浅,不识真人啊。莫要挂怀,莫要挂怀。”荀谌朝荀彧拱手施礼。   荀彧笑笑,也还了一礼。   荀衍又说道:“文若,听说你表奏王子炎为讨逆大都督?”   “哪里是我表奏啊,我只是顺应陛下而已。”荀彧谦虚的一笑,说道。   “快快说来!”荀衍质问道。   荀谌也注视着荀彧。   荀彧把怎么抛砖引玉的经过告诉了他的两位兄弟。   “文若啊,恐怕你这是害了王子炎啊!”荀衍忧虑道。   “哦?愿闻其详。”荀彧一脸不解。   “且说他王子炎目前的兵力,能否与数以万计或者更多的黄巾贼对抗。当下姑且说他胜,他胜了的话,重兵在握,陛下定然提防于他。纵使他对汉室绝无二心,谁能保证我们这个陛下不听信谗言?倘若他败于黄巾贼,陛下定当将其首级送于黄巾贼保得自己性命!”荀衍紧锁眉头,郑重的说道。   “当今陛下虽然昏聩,可也断不至如此啊!”荀谌表示反对他的说法。   荀彧心中顿时动摇起来,他也拿捏不准如此昏庸的皇帝。   “当下已是骑虎难下之势,且看王子炎他如何周旋吧。”荀彧叹了一口气,说道。   毕竟,他如今作为荀氏家族的族长,所看重的是王烨能带给荀家光明的前途。   退一万步讲,王烨若是死了,还有别的人可以投靠,因为凭着荀家一切,无论是谁都不会拒绝这个豪门望族的。起初他最看重袁绍,可他发现袁绍的缺点以后,又观望曹操,正在观望的时节,凭空出来一个王烨,然后经郭嘉的一番说辞,荀彧觉得这个宝可以押,果不其然,他押对了!   不过目前,荀彧能做的,只能是静观其变了。   洛阳   黄巾贼准备攻伐洛阳的消息,在坊间传了开来。   酒肆里,一些闲汉们讨论起来。   “听说了吗?听说了吗?又要打仗了,圣上钦点忠勇侯王烨为讨逆大都督,势必要剿清黄巾贼寇啊!而且……”不等这位说完,又有声音打断道。   “不见得吧,我听说忠勇侯被张角之女生擒了呢。据说这妖女那可是厉害的紧,懂得魅惑之术呀。”这位说的更玄乎了。   “屁,你可见过王龙骧否?那可是万夫不当之勇,区区妖女,王龙骧褪下裤子,吓死她呢!”说完一阵爽朗的大笑。   众人也是大笑……   “听说了吗?这一次天子亲封王烨为讨逆大都督,黄巾贼们有的受咯!”   ……   顿时,这里沸沸扬扬炸开个锅,大家说什么的都有。也不知是从哪里听来的,总之,坊间传闻更多是老百姓自娱自乐而已。   襄城   襄城,此地位于中原腹地,东倚伏牛山脉之首,西接黄淮平原东缘,紧紧连着许昌。   刘备将襄城治理的井井有条,百姓也真心拥戴他。虽然王烨没有给他明确的官职,但是还好没有,要是真给他个襄城令。刘备还不如鱼得水?王烨当初就知道,刘备要治理襄城的话,肯定是立竿见影的,所以留了一手。   署衙内,刘备安排的也是很用心,定然也是把官职安排的妥妥当当。   关羽为县丞,辅助襄城内大小事务。赵云张飞为县尉,主抓军务。   自刘备来至襄城,附近的几个县的人口也有明显的增长。   襄城县在豫州是处了阳翟以外最热闹的县了,当然,刘备的这些举动,作为王烨“大管家”的荀彧,也肯定了如指掌。   目前的形式来看,这襄城就是人家刘备的了。因为,现在王烨想再赶刘备走,刘备自己愿意走,百姓们肯定也不依啊,出一点差池刘备绝对还是“携民渡江”。带走个把县的百姓没事,要是一郡的百姓都跟着走,襄城没有人口,不就自然毁了?   署衙内,刘备一干人正说出兵之事。   “大哥,此番出兵,不知忠勇侯有何意向?”关羽先问道。   “只听说阳翟大校场最近都是戒备状态,动兵肯定是会的。只是,目前忠勇侯也不传召。”刘备擦拭着双股剑,缓缓道。   “主公,君侯此番为讨逆大都督,总领三军,我等可要讨一个先锋啊!”赵云恭谦的说道。   “子龙说的甚是,这个先锋俺老张当定了!”张飞嚷嚷道。   “唉,弟兄们斗志昂扬,愚兄以为,君侯能征惯战,麾下一万虎荡,所向披靡。吾等毕竟是外将,你们且看,周仓廖化,虽武艺不及你等,可经验绝高于你等。再观李典此人,大将之风凌然。恐怕君侯不会让吾等出征啊!”刘备忧心忡忡的,唉声叹气。   “大哥,你莫要灭兄弟们的威风,纵使君侯不容吾等出兵,吾等还是要去请命,已报知遇之恩!”关羽凛然道。   张飞,赵云也点点头。   “如此,尔等前去准备吧!此战,必要剿灭黄巾贼子!”刘备一合剑鞘,喝道。   阳翟   如今的阳翟,已然被王烨修建成军事重镇,城中但凡老弱妇孺,统统安置到别的郡县。   自从王烨拿下阳翟,就一直在实施,如今基本已经完成。   城中兴建虎荡大营,处了忠勇侯府,剩下全是虎荡大营的营房。   王烨极力的向自己脑海中的军营模式打造,最终把阳翟城打造成跟军区形式差不多的样子。   虎荡大营除了兵舍以外,大多都是士兵训练的场所,马场、箭场等。   下设骑兵的虎翼营,弓弩兵的虎锋营等。   当然,神匠府也在其中。   这可是军中机密所在,王烨亲自挑选虎荡卫把守。没有王烨准许,谁都不可靠近!   大营中设龙骧府,这是相当于军中帐的所在,是王烨升帐点将的地方。   正面上一块匾额,上书“虎踞”。   言下之意,厅众之人皆为龙盘虎踞之士。   里面桌椅板凳俱全,这些东西都是王烨的意思,欧明起初得到图纸,大感诧异,可制作成功以后,相比跪坐,这些椅子舒服多了,同时也对王烨的这个构思赞不绝口。殊不知这些东西在如今是多么普通。   大殿中间,王烨正坐帅位上,背后是一张虎皮。旁边是武器架,上面是几杆虎头金戟。这是王烨让欧明亲自打造,作为镇军之物。   众将皆已到齐,当然,刘备自然也是来了!   见都到齐了,王烨说道:“诸位,文若先生已经将圣旨带回,吾等今番势必要大破黄巾贼寇。虽然,黄巾贼尚未来犯。但吾等必须防范于未然。现在都可以讲讲有什么战略。”   “主公,嘉以为此一战,黄巾贼子必定是以命相搏,因为他们没有退路,唯有拿下洛阳,他们才能留下一命。吾等将士,虽皆为悍勇之士,可若于其硬拼,定然占不得什么便宜。”郭嘉说道。   “此话有理,不过并非所有贼兵皆有死战之心啊。”荀彧接着说。   王烨听罢,点了点头。   “大都督,俺老张虽然不懂得这些谋略,但冲锋陷阵确是俺的长处,俺愿讨一支军令,给这些个小贼子们先来个下马威!”张飞吼声如雷,立马站起排着胸脯道。   “张翼德真乃虎将也!本都督佩服的紧啊!”王烨豪爽的说道。   “那就是答应了?”张飞瞪着大眼,注视着王烨。   王烨笑而不语。   “三弟,不得鲁莽!汝当真不知,大都督历经数百场大小战役,哪一战不是身先士卒?”刘备呵斥张飞,同时朝王烨赔礼。   “知吾者莫过玄德啊!”王烨笑道。   心说:果然是刘备啊,观察对手的动向果然细致。   话音刚落,刘备又道:“大都督,虽翼德鲁莽,但确说出了备之心思。今番先锋官之职,备势在必得,若大将军不从,备定然长跪不起!”说完,坚决的看着王烨。   王烨同时也感到灼热而真诚的目光,心说:看来刘备要借此次大战扬名啊。我是否要给他这次机会呢?   王烨看看郭嘉,只见郭嘉微微点头。      ☆、第卅六章 二女结金兰 二张合兵马   “好一个刘玄德!刘备听令,命汝为前部先锋率本部人马,迎击黄巾贼寇!”王烨说罢,将令箭递于刘备手中。   “备,定当不辱使命!”双手接过令箭,大步流星的起身离去!随即关,张,赵也跟了出去。   王烨看着离去的背影,充满了期待。   一边看着,一边问身后的郭嘉,也不回头:“奉孝为何应允?”   “主公,今番若是胜了,定然功高震主啊!主公焉能忘了高祖时的韩信?让刘玄德拿去些功勋,对主公不可谓不好!”郭嘉笑盈盈的说道。   荀彧也点点头,他又想起了他兄长的话。   王烨心中想了想,功高震主?到时那昏君真敢动我,大不了反了他丫的。   不过只是想想,没有说出口。他知道若是说了,会是什么后果。   与此同时,曹操与袁绍正合兵一处对抗黑山张燕。   自从王烨听说在这个消息,他对于此可是大感有趣。   由于曹操手下已然是高手如云了,文有戏志才,武有二夏侯,曹洪曹仁等将。   曹操与袁绍抓阄谁先出战,曹操胜出。一出击,便是夏侯惇打头阵,凶悍异常;后又有夏侯渊疾风迅雷的追截。   可以说,张燕一干人等吃了大亏,之后的每次交锋,都是得了便宜就跑,东躲西藏的。把曹军搞得疲于奔命,苦不堪言,最后张燕还是选择了隐藏在黑山之中,不在露面。   因此,曹操很顺利的拿下了兖州一部分的城池。曹操何许人也,见如此占不到便宜,便怂恿袁绍出阵,此时袁绍手下的文武基本都是酱油级别的,另外这第二阵也是自己抓的阄,所以不但没占到什么便宜,还损了些兵将。   二人便就在那里耗着,谁也不主动出击。   “孟德,这如此耗着也不是办法啊!”曹军之中,敢呼曹操表字者,非夏侯惇莫属了。   “元让,明公此举也是下策中的上策啊!”戏志才白衣素衫,儒雅之韵十足。   “唉,此一役虽占到些许便宜,可远远不够!”曹操说道,目光中充满了贪婪之色。   正说着呢,一传令兵进账,报道:“主公,陛下圣谕!”   曹操结果信件看过以后,递给戏志才。   然后问道:“班师?”接着看着戏志才。   戏志才点点头,曹操便起身而动。   于此同时,袁绍已然先行撤兵,谁叫人家朝廷里有人呢?   由于汉灵帝的命令,他们也不得不班师回朝,静观其变。   当曹操得知王烨被封为讨逆大都督的时候,曹操小眼睛一眯,不由得暗暗一惊。   “王子炎真英雄也!”曹操感慨道,自觉压力如山,自言自语。   曹操的父亲曹嵩,也是当朝太尉,当然,肯定是买来的官。   自从大将军王越被害,曹嵩韬光养晦辞官在家了。曹嵩性情敦厚,跟王越私交甚密,两人倒也合拍。   同样,何进任职时,就拿他作为第一打压对象,十常侍害了王越,下一个目标说不准就是他,如今曹嵩将计就计,你十常侍不是要夺权吗?我就辞官,待到时机来临,定然不饶尔等。曹操撤军回来,就闷闷不乐,曹嵩看在眼里。   “吾儿为何郁郁寡欢?”曹嵩发须已然全白,老态龙钟。   “父亲!”曹操施以一礼。   “如今时局动荡,吾儿定当时时刻刻三省吾身!”曹嵩话里有话,意思是,不要太急功近利。   “父亲,认为王烨王子炎此人如何?”曹操问道。   “呵呵,此子乃当世英杰。你那王越叔父曾对他大加赞赏啊!”曹嵩貌似不反感王烨。   “儿倒认为此子将来必为我曹家心腹大患!”曹操言辞凿凿。   “唉,吾儿糊涂唷!可知袁家已经前去拉拢否?”曹嵩说完,转身走了。   留下曹操一人沉思,他心道:是啊,如今黄巾贼犯境,此番定要立一番功业,得罪他岂不是自讨没趣?还是静观其变的好。   当然,王烨身为穿越的主儿,如今更是风生水起,无论是哪家,他也不会靠拢,只会跟朝廷同仇敌忾。   于此同时,广宗城内,张宝要面对的是张梁的声讨。   张宝已经发出了召集令,纠结各地的黄巾贼同来广宗,声势浩大,号称百万之众。打着为大贤良师的旗号招兵买马扩充军队。各地散落的大小贼寇纷纷前来,同样,张梁必定要来。   张梁为人还算老实,比不得张宝的野心,三人也是幺弟,从小张角对他就关爱有加,跟张宝比起来,他跟张角的关系远远要超出张宝许多。张角病逝,张梁为其守孝多天,日日都是嚎啕大哭,手下兵将多方劝导,他才渐渐的走出伤痛。   听闻张宝接权,起初义愤填膺的要去力挺张宝。可他手下就有人不服气了,都知道张角跟自家将军的关系,为什么会让张宝继承太平道大业。这些人都是为了自己的前途着想,屡次三番的造谣,告诉张梁,张角的死肯定跟张宝脱不了干系。   起初,张梁不肯苟同,可是天天听,就不由得心里打鼓。此次前来,就是要问个明白。倘若此事与二哥无关,那么自己就鼎力相助。   张宝率领三十六方渠帅站在广宗城门前迎接张梁的到来。   虽如此,但如今的三十六方,已经不是黄巾起义时候的阵容。多数皆是些名不见经传的,虽不及从前,但也皆为敢打敢拼的主儿。   只见得,张宝身边彪形大汉足有二十人,一边十个。   身强力壮,头戴黄铜铸铁盔,身穿黄铜重甲,单个肩凯上是硕大的铜铸虎头,一边裸露着健硕的肩膀。各个面无表情,可脸上的萧杀之气弥漫开来。只见张宝身后一名力士举着一面杏黄色的大纛旗,风中猎猎飘荡。   左边是太平道力士统领,管亥。右边是张宝的心腹之人,严政。再往后便是三十六方渠帅了。   这阵势可以说绝对不亚于张角,空前的排场。   于此同时,张凝儿也在广宗城中。她负责看管刘妤琼,不过此时的她心里五味杂陈。   “妹妹,真的一口都不吃?”张凝儿看到桌案上的吃食纹丝未动,关切的问道。   “姐姐莫要再劝,实在是吃不下。”刘玉琼眼中更多是的忧郁之色。   这二人,起初是水火不容。刘妤琼一直怨恨张凝儿的银针封穴,而张凝儿更是厌恶刘玉琼的公主脾气。   一次,张凝儿恼羞成怒,要杀了她。刘妤琼大义凛然说道:“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至今思项羽,不肯过江东。”   张凝儿大感意外,自己倒是极为喜爱诗词歌赋,又觉得刘妤琼这般气魄,跟自己意气相投。便说道:“此番豪言壮语出自一女子之口,佩服!”   于是乎二人间的关系,有了质的飞跃,冰释前嫌,义结金兰,当今大汉公主与反贼之女结拜成了好姐妹,这真是前所未闻的异事。   刘妤琼哪里知道这句李清照的名句?这是当初她与王烨一起时,王烨说道项羽,不由得念起此诗。刘妤琼当时就赞叹王烨的才华,王烨尴尬的搪塞了过去。   后来张凝儿与刘妤琼交谈多次,才得知,这是王烨的“大作”。   张凝儿好奇心便被勾了起来,她以为王烨乃一介武夫,不想还懂吟诗作赋。她越发的想见见这个男人了。   所以,才有王烨被生擒那一番事。   而如今,张凝儿与刘妤琼姐妹情深,心中不由生出一个破天荒的想法。   带着刘妤琼,去投奔王烨!可她又想到王烨对自己毫无情愫,只好作罢。   来来回回多次的踌躇,这会儿,这个念头又浮现在脑海之中。   广宗城外   张宝远远望去,只见得旗帜林立,人马并行。头前一面杏黄大纛,上书:太平道人公将军,张。   后面也是各种姓氏的旗帜。在这之中有两个张宝很熟悉,一个是卞喜,一个是高升,此二人是张梁的左膀右臂,卞喜擅刀盾,他是从一名刀盾兵摸爬滚打上来的,多多少少有些手段。高升有智,是张梁的第一谋士,与严政不相上下。要是从前,张宝还有所顾忌,可如今,他就不把张梁放在眼里了。   “贤弟,让为兄好等啊!”说罢张宝爽朗的大笑,不得不说,毕竟是亲兄弟,这么久不见也确实想念,这绝不是他张宝惺惺作态,而是真的兄弟之情。   “二哥,小弟赔罪了!”张梁也翻身下马,拱手施礼。   张宝赶紧搀扶着,说道:“快快进城,为兄早已设下酒宴,就等贤弟来到。”   “二哥,请!”张梁很开心,与张宝挽着手进城了。张梁没什么坏心眼,老实人一个。   酒过三巡。   张宝终于说正题了:“贤弟,此番进兵为大哥报仇,我意分兵三路,贤弟意下如何?”   “哦?三路?这前两路定是你我弟兄,这第三路是?”张梁问道。   “这第三路,由军师严政为主将,押运辎重,总督粮草。”张宝很善意的笑道。   “呵呵,甚善。二哥有军师,小弟也有。小弟不才,愿以高升为严军师的副手,以为臂助!”张梁言辞凿凿,眼神犀利的看着张宝说道。   “这……?”张宝看看严政,严政点点头。“如此也好,有个照应,有个照应!”张宝很勉强的答应了下来。   “既如此,小弟不胜酒力,先行告退了!”张梁一拱手,领着自己的人手出了宴席。   张宝随即把手中酒杯一摔,忿然咬牙道:“看来我的三弟,没那么简单!”   “主公,莫恼。到时候自然水到渠成啊!”严政奸佞的一笑,劝解道。      ☆、第卅七章 三路抗黄巾 王烨成外戚   洛阳   朝堂之上,汉灵帝身子异常的虚弱,按照往常的话,他定然不上朝了。   可今日不同。   “陛下,忠勇侯讨逆大都督王烨已在殿外。”张让很毕恭毕敬的禀报着。   “宣吧。”汉灵帝无力的一挥手,说道。   “宣王烨觐见!”张让那恶心的声音回荡在大殿之上。   王烨一身正经的朝服,腰挎玄铁剑,虎步龙行来到殿上。   “臣王烨,叩见陛下!”王烨单膝跪地,拱手一拜。这是灵帝给他的特权,他知道王烨不喜欢拘束。所以,就免去了许多礼节。   “王卿快快平身吧!”汉灵帝看到王烨,貌似精神好了许多。   “陛下,黄巾逆贼号称百万,兵分三路向洛阳开来,第一路由贼首张宝统领,出邺城,直指虎牢关;第二路由贼首张梁统领,出南皮;第三路由严政,高升率领,如今屯兵乌巢。”王烨不慌不忙说道。   顿时,朝堂之上,炸开了锅,满朝文武沸沸扬扬讨论起来。里面袁隗袁逢,已然若无其事的站着,看似镇定。袁绍与曹操都看向王烨,王烨此时依旧是躬身而立,也不抬头。   汉灵帝一拍桌案,喝道:“统统住口!”   其实,他自己才是最心慌的人,他这么说,是为了掩盖自己的恐慌。   立刻变得鸦雀无声,汉灵帝焦虑的看着王烨,说道:“子炎,可有退敌之策啊?”   “请陛下宽心,烨早已定下退兵之计。”王烨从容的说道。   嘴上这么说,心里也犯嘀咕。   怎么说,百八十万人呢!确实不是好对付的。   “如此,甚善。”汉灵帝呼了一口气,说道。紧绷的神经也松弛了下来,心中的恐慌随之减了几分。他也不过问王烨又什么退敌良策,只是一直看着王烨。   朝堂顿时又安静下来,突然有一人打破了宁静。   “忠勇侯,不知命何人镇守虎牢关?此乃帝都门户啊。”袁隗问道。   王烨看着袁隗,面带微笑回答:“袁本初。”   “绍定然不辱使命。”袁绍朝着汉灵帝躬身一礼。   “善,朕命汝为镇军将军,率本部人马镇守虎牢关。”汉灵帝说道。   “谢陛下,绍必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袁绍兴奋道。   “陛下,臣再举荐一人,兵屯官渡,以抵严政,高升二贼。”王烨说道。   “卿所荐何人?”汉灵帝疑惑道。   “曹操,曹孟德。”王烨目光立即转向曹操,与此同时曹操也注视着王烨,二人正好四目相对。   “甚善,此二人皆剿贼功臣,如今大战将至,往尔等再立功勋。”汉灵帝觉得很靠谱,声音顿时浑厚起来,接着又说道:“命曹操为征虏将军,领本部兵马,屯兵官渡。”   “谢陛下!”曹操显的很不自在。心中疑道,王子炎这是何意?   “那张梁一路,由王卿亲率人马抵御。如此洛阳无虞啊!哈哈。退朝!”汉灵帝顿时开心起来,这真是站着站着说话不腰疼的主儿啊。   “万岁,万岁,万万岁!”百官叩首,随即退出殿外。   王烨刚走了几步,身后一个小黄门忽道:“君侯,圣上召见!”   “带路。”王烨说道。   穿宫越殿,走了些许时候。起初,王烨特别烦这种建筑风格,走起来太费劲。   不过自从有了自己的府邸,他也就释然了。家里地方的大小,代表着地位,权势等。   依旧是初次跟汉灵帝饮酒的小亭,不过这会儿,这地方不在那么别致,而是充满了忧伤。   “子炎来了,坐吧。”汉灵帝背对王烨,语气悲凉道。   “陛下万安!”王烨单膝跪地,给灵帝施礼。   “不必拘礼,今番叫你前来,不为其他,只为皇妹。”汉灵帝转过身来。   王烨沉默不语,毕竟这次事件跟自己脱不了干系,原本张角劫持刘妤琼是为了偷袭洛阳而遏制王烨不发援兵,而如今的局面,刘妤琼的作用只是作为交易的筹码。   “唯有遣使谈判,赎回皇妹了,只是以何人为使者?”汉灵帝用手拍了拍额头,问道。   “陛下,臣有话不知当讲不当讲?”王烨淡然道。   “讲,如今朕与你是自家人。”汉灵帝说出这句话的语气,顿时感觉他放下了皇帝的架子。   “公主尚不知无恙否?若已遭不测……”王烨说道这里不再往下讲了。因为他心里很不是滋味,毕竟这个女人在他心里很重。   “嗯,可……可朕于心何忍啊。”汉灵帝的声音有些颤抖。   “当下务必要表现出我大汉国威,不于贼寇丝毫让步。”王烨知道轻重。   “唉,也只有如此了。朕累了,你下去吧。”汉灵帝挥挥手,说道。   “请陛下安心,臣拼了这条命,也会想方设法保公主周全。”王烨坚定的说道,眼眸里透出犀利的目光。   汉灵帝不语,只是点点头。   说罢,王烨转身离去。此时灵帝眼中,泪光闪烁。心中道:皇妹,愿王子炎能救你出苦海。   正在这时,一小儿来至灵帝面前,问道:“父皇何故落泪?”   “协儿,父皇眼中迷了尘土。”汉灵帝一转常态,微笑着说道。然后抱起他,四下张望。心道:竟然无人照料?这些奴才,好生胆大。   “孩儿替父皇看看。”说着便仔细的端详灵帝的眼。   汉灵帝很开心,笑而不语。   “协儿,协儿……”幽婉的声音由远至近,一位身姿曼妙,面容美艳的女子出现了。这便是王美人,历史上汉献帝刘协的生母。   “陛下,嫔妾有礼了。”王美人欠身施礼。王美人本名王容,为赵国人,祖父王苞为五官中郎将。她姿色秀丽,聪敏有才,以良家子的身份选入掖庭。说起这王氏,跟王烨还是“同宗”呢。王苞就是王梁的后人,只是王烨不知,灵帝也不知。   “为何叫协儿独自乱走?”灵帝极为宠爱王容,但出于一个父亲的情怀,质问道。   见灵帝质问,王容不敢言语。   这时,刘协开口道:“孩儿与皇兄嬉闹,走散了,才至父皇身边,跟娘亲无关。”   “哦?可是辩儿?”灵帝问道。   “正是。”刘协回答道。   本来灵帝就说刘辩行为轻佻,不具备帝王应有的威仪,不可以为人主。现在又拉拢他心爱的刘协,心中更是厌恶至极,再加上何进这个威胁已然除去,刘辩是绝不可能被立储的。   “看看朕的好皇儿,年纪轻轻就如此聪慧,都知道替你挡罪了!”汉灵帝微笑着对王容说道。   “陛下莫不是嫉妒嫔妾了?”王容娇笑一声,说道。   “朕就是嫉妒你了,来。”说罢环抱住王怀的柳腰,顺势将大手在翘臀上摸了一把。   王容挣脱着说道:“陛下真坏,协儿还在呢。”   “父皇又欺负娘亲了!”刘协捂住眼睛,卖萌道。   这一举动,引得灵帝哈哈大笑。   “好好,今日朕就看在皇儿的面上,放你一筹。”说罢,王容从灵帝身边走开,灵帝还不忘揩油,心有不甘的朝她那美臀上狠抓几下。   “谢陛下饶恕。”王容醉人的一笑,煞是勾人。   “皇儿今日可做过功课了?”汉灵帝显然想支开刘协。   “回父皇,不曾做过。”刘协显然有些害怕,唯唯诺诺道。   “来人,带皇子去用功吧!”汉灵帝说道。   只见一个侍女马上带着刘协下去了,显然这个侍女知道皇上要干嘛。   看着远去的儿子,汉灵帝顿时精神一震,拉起王容的手朝寝宫走去。   连续翻云覆雨过后,汉灵帝体力渐渐不支,无奈的从王容身上下来。心情一阵大好,从接到黄巾贼来犯的战报以后,他的精神一直紧绷着,连续几天都未行房事,今番终于得到了满足。   “朕有美人相伴,夫复何求?”汉灵帝说完,又将王容拥入怀中猛亲一口。   “谢陛下如此厚爱。”王容依偎在灵帝胸前,娇声道。   汉灵帝突然灵机一动,说道:“朕册封你为贵妃如何?”   “恐怕不妥吧?陛下不与皇后商议?”王容问道。这一句看似简单的话语,间接的激发了灵帝的怒火。   “有何不妥?难不成朕干什么都要和她商议?”汉灵帝怒道。   “陛下,毕竟皇后乃六宫之首,册封妃子理应要与她商议啊。”王容很淡定的说道。   “哼,如今何进已经死了,朕再也不用看他人脸色行事。”汉灵帝顿时想起了何进对自己的各种欺压。   王容沉默不语,为灵帝更衣。   穿戴整齐以后,汉灵帝踌躇不定。   少时,拿起一杯酒,一饮而尽说道:“来人啊!”   “奴婢在!”张让躬身而入。   “传朕旨意,册封王美人为怀妃,赏金百两,蜀锦百缎!”灵帝说道。   “诺!”张让转身离去。   “谢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王容当即跪下谢恩。   若不是战事在即,灵帝定然会废黜何皇后,马上立王容为后,立刘协为储。   “免了,爱妃。”汉灵帝笑道。   “陛下,嫔妾得陛下垂青,封为妃子,定然是祖宗庇佑。”王容说道。   “然。”灵帝欣然道。貌似突然又想起了什么,问道:“爱妃祖上可是云台二十八将之中的王梁王将军?”   “回陛下,正是。”王容说道。她不明白灵帝为何问起这个。   “那子炎便是汝之族弟?”汉灵帝问道。   王容想了想,说道:“少年英雄,真可谓光宗耀祖!”   王容心思缜密,既然你这么说,我默认便是,有这么个弟弟,自己巴不得呢。毕竟王烨如今风声水起,前途无量。将来灵帝驾崩,若是王烨辅佐刘协,必定能顺理成章的继承大统。   “战事过后,朕就安排你们姐弟相认。不过,今番子炎再立功勋,朕真不知道该赏他什么了。”汉灵帝嘴上这么说,心中还是很忌惮王烨的。   “谢陛下。”王容淡然道,可心中起伏跌宕,若有王烨这个弟弟,今后在这后宫之中,绝对扬眉吐气。   这次,王烨真的外戚了,虽然“血统”不是那么纯正。      ☆、第卅八章 阳翟虎荡营 西园八校尉   洛阳大校场   每逢出征,必要祭拜天地,宣誓明志。汉灵帝率领群臣相送,由陈琳撰写檄文。灵帝检阅过三军之后,对众位将领寒暄一番。反正各种事宜,及其繁琐,令王烨不胜其烦。   待一切进行完毕。   点将台上,王烨一干将领披挂整齐,旌旗在风中猎猎作响。   咚……咚……一通鼓响,便要升帐点将了。   首座上,王烨身穿玄铁虎纹重铠,头戴束发金冠,身后一袭墨色披风,上绣猛虎纹路。   说起鲮鲤甲,在成立神匠司时,王烨将鲮鲤甲给欧明,让他看看质地。欧明确留了下来,说不日将给王烨一份惊喜。   随之,欧明匠心独具,重铸了鲮鲤甲,将一件护心甲,改成了重甲。质地更加坚韧,外形更加美观,霸气。玄铁极为珍贵,但是并不是找不到,但凡找到玄铁者,都会铸成兵器。   若是铸成盔甲披挂来穿,恐怕不切实际。不过,能穿起这价格不菲的玄铁铠甲,也只有王烨了吧。   这身虎纹重铠的前身便是鲮鲤甲,初得此铠,王烨对欧明大加赞赏,高兴的彻夜未眠。   左右两侧皆是汉廷大将,除了王烨认识的几个以外,其余的在他大都没有印象。但有众将的个人履历王烨还是细细的看过了,毕竟这也属于公务。   王烨左手边,一名金甲将,雍容华贵。此人便是袁绍,今为镇军将军,镇守洛阳门户虎牢关。   王烨下意识的朝袁绍身后看去,袁绍之后紧跟着有两员小将,一个相貌威严,颇具大将之貌;另一个相貌丑陋,但透出萧杀之气。   不用说,这定是颜良文丑二将了,王烨心道。   右手方一身红袍铁甲,目光中透出狡黠,负手而立的便是征虏将军曹操,此次负责驻守官渡。   当然,王烨早就想看看曹操手下的猛将们,放眼看去,只见身后只有一瘦弱文士。   王烨心中暗道,此子莫不是是戏志才?   既然没有猛将可看,王烨便要办正事了,他清清嗓子道:“诸公皆为能征惯战的猛将,今番一役定要为大汉立下盖世功勋。我大汉雄师一出必能扫平乱贼,名震寰宇。”   “汉军威武!汉军威武!”所有人振臂高呼,呼声高耸入云,气势磅礴。   “本将也不再多言,诸位心中已然有数了吧!”王烨说道。   众将皆道:“不灭贼寇,誓不收兵!”   王烨起身,手执令箭,看着众将。   “袁绍听令!命汝率本部兵马镇守虎牢关不得有误。”王烨肃声道。   “诺!”袁绍一拱手,结果令箭。率领人马,即刻赶赴虎牢关去了。   “曹操听令!命汝屯兵官渡,以御乌巢严政!乌巢乃贼寇囤积粮草辎重之所,曹将军务必要多费心思啊!”王烨说道。   “操定不负都督所托!”曹操施以一礼,接过令箭。   曹操刚要领着戏志才转身离去。   “孟德兄,此去多保重!”王烨拱手施礼,说道。   “谢都督关怀,都督亦保重!”曹操还礼道,便转身离去了。   比起袁绍,王烨对曹操更有好感,毕竟曹操的那一身本事,王烨很是忌惮,不过将来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恐怕也不会是他曹操了吧。   王烨见二人已去,说道:“其余诸将,随某前去陈留!”   “诺!”众人齐声道。   此次出征,王烨身边随身的只有郭嘉、陈到二人,荀彧领豫州别驾之职,留守许昌,如今王烨将阳翟的百姓业已迁至许昌,阳翟彻底变成了军事基地。   虎荡营精锐几乎倾巢而出,留下的皆是一些普通军卒,由周仓廖化继续训练。虽说王烨麾下也号称十万之众,可经过优胜劣汰的考核,留下的还是那些征讨黄巾贼时的精兵。   只是唯有一万两千人,其中这二千人,便是虎荡营。能入选虎荡营的,都是王烨亲自把关,精益求精的悍卒。自豫州境内大小战役以后,虎荡营伤亡虽然不算太重,可人数毕竟锐减许多。   这使得王烨更加注重了对虎荡营的磨练,所以,如今虎荡营的战力,可谓首屈一指。   剩下的一万人,是廖化的意思,廖化曾对王烨说:“主公,这一万人乃高低不就之兵,高不能入虎荡。然低也不与其他劣卒一样。所以,还是留下来好。”   “然,若是虎荡营有阵亡之士,也可从中补上!”王烨想了想,说道。   大队人马,浩浩荡荡而行。一走便是一天,其中不乏有普通汉卒连连叫苦,兵器旌旗横七竖八。更有甚者由于天气炎热竟然光着膀子。   再看王烨的人马,队列有序,虽然每个兵卒满脸大汗,但是没有一个出声的。依然迈着有条不絮的步伐,目光中射出坚毅的光芒。   一路上,倒也顺利。出发前几日,王烨听郭嘉的建议,让廖化押运辎重粮草前往陈留,同时知会李典、荀攸,让他们准备停当,大军不日即到。   正所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   此战声势浩大,汉灵帝特别将西园八校尉都派了出来了。   由此不难看出,汉灵帝是多么重视此战。当然,除了上军校尉蹇硕统领的林羽禁军,毕竟皇帝身边的禁军不可能出征。   虽说这西园兵一直都是汉朝的精锐,可巅峰时期不过是汉武帝在位期间。如今这些个自恃甚高的兵卒们,跟普通兵卒无二。   再有袁绍,曹操二人被命为将军后,八校尉自然缺了两个空,中军校尉由伍孚接任,典军校尉由鲍信接任。此二人,王烨都不陌生,伍孚在历史上是第一个刺杀董卓的人,可谓一勇猛之士,如今被袁家看重,自然接替了袁绍。鲍信也是十八路诸侯讨伐董卓时其中之一,与曹操交情颇为深厚,不用说便由他替曹操。   其他的有右军校尉淳于琼,王烨对此人印象颇深,私下叫他“醉将”。   年官渡大战,淳于琼督领二万人马守乌巢,整日酗酒无备。曹操率军偷袭,直至被擒还是醉意盎然,不清不楚的。   不过,三国演义毕竟跟历史不相符,不知道今番的淳于琼是否还有“醉将”之美名呢?   剩下的在王烨眼中基本为龙套角色,诸如下军校尉鲍鸿,助军左校尉赵融,助军右校尉冯芳,左校尉夏牟。   此西园八校尉奉天子诏,听从王烨调遣,跟随在王烨的左右。   “大都督,儿郎们累的都不行了。歇息片刻如何?”鲍信策马过来,向王烨提议。   可以看出,他是个爱兵之人,虽然这些个兵卒不是他一手带出来的,可是身为主将要体恤下属,这个鲍信一直做的不错。   王烨轻拍无墨,示意放慢速度,也不开口。   伍孚向来治军严谨,他看到虎荡军容,不由得赞叹王烨。   他朝虎荡营歪歪头,示意鲍信。   鲍信放眼望去,心中不由惊叹,喝,好一支精兵。   淳于琼等人也赞同鲍信的看法,不由得都开口了。   “全军听令,原地歇息半个时辰。”王烨调转马头,肃然道。   只见虎荡营盘腿而坐,兵器不离手,盔甲不离身。姿势动作,整齐划一。   反观其他的兵卒,一个个扔下兵器,褪掉衣甲,怨声载道。   王烨看在眼里,心中微怒。可也不敢训斥,毕竟这是西园兵可是皇帝的脸面,若是训斥下去,不免引起众位校尉的不满。但这种风气不能助长,王烨想了想说道。   “若是此时敌兵来犯,该当何如?”王烨转身看着八校尉问道。   众人顿时明白了此话的奥妙,特别是伍孚,当即狠狠的踹了一个无精打采的兵卒。   怒骂道:“废物,才走了些许路程,却像一娘们儿一般。”   “大都督,待抵达陈留,吾等必将这些个慵懒之人好好责罚一般!”淳于琼拱手道。   “然,整顿军纪乃例行军务,以后严加整治即可。”王烨面无表情地说道。   “诺。”众校尉齐声道。   半个时辰转眼就到了,众兵卒满脸怨色的起身,懒散的穿好衣甲。   “全军出发!”王烨虎喝一声。   虎荡营全员立刻起立,传出阵阵金属声响。   经过王烨的提醒,这次整个队伍的军容大有改观。行至旁晚,准备驻扎在了中牟县外。   王烨派斥候前往中牟县支会中牟令一声,让其有所准备。   中牟县令即刻率领大小官吏在十里亭迎接大军到来。   中牟令是一个年轻文士,清瘦的脸颊不免有些稚气,眸子确透出干练的目光。手搭凉棚远远望去,只见一杆大纛旗迎风招展,旗身很大,呈黑色。镶金丝,走金线上书一个大字:王。   身后黑甲铁卫,陡然肃立,各个生龙活虎。他还注意到,这些铁卫穿着不是大汉军衣。   不过还是从心里赞道:早闻王子炎麾下有一支虎荡军,果然名不虚传。   再近一些,只见得头前一名将,看似跟自己年龄相差无几,头戴金冠,身穿铁甲,胯下黑马神骏异常,手持一杆金灿灿,明晃晃的大戟,英气逼人。      ☆、第卅九章 中牟令陈宫 醉将淳于琼   思量间,已至身前。   “下官中牟令陈宫恭迎讨逆大都督忠勇侯!”这位年轻的县令礼数很是周到。   “中牟令大人辛苦了,烨还礼了。”王烨一向对文士们都很有礼数,下意识的还礼。   “下官惶恐,不敢,不敢。迎奉我朝雄师,理应如此,本是下官分内之事,何谈辛苦。”陈宫笑道。   心中暗道:我陈宫何德何能,一个小小县令,他竟如此相待,如此海纳百川的气魄,真乃英雄耳。   王烨突然心中一个激灵,暗道:这人便是陈宫?对啊,此地乃中牟县啊。   捉放曹啊,捉放曹。当初他就是在这里跟曹操一起跑路的。   不由欣喜不已,不过这次王烨没有失口,他渐渐明白,这是东汉末年,以后见得牛人多了去了,不能见一次就惊喜一次,也不是每次见到谁,就能让谁归附的。   比如赵云,就是一个例子。   但眼前的陈宫可是煮熟的鸭子,谁也抢不走。   “人言陈公台性情刚直,足智多谋,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他日必是我大汉栋梁之才!”   王烨对一个小小的县令大加赞赏,令众将颇为不解。   “将军谬赞了。”陈宫谦虚道。   言毕,一拱手道:“请诸位将军入城歇息。”   王烨原地代马不动,只见身后的八人就要动身入城,但一看不对劲,旋即又作罢了。   “谢公台美意,入城扰民万万不可。传某将令,全军城外扎营!”王烨肃声喝道。   “既如此,下官先替城中百姓谢过忠勇侯了!但请忠勇侯及各位将军入城歇息。”陈宫直接跪了下来,心中对王烨是赞不绝口。   他知道当今天下但凡有战事,某些将领的人马一入城,便殃及百姓,更不用说这西园骄兵了。   王烨连忙下马,搀起陈宫道:“问道,公台这是为何啊?”   “这……”   陈宫感动的站起来,看看王烨身后的八校尉,不敢言语。   毕竟有碍大汉军威,公然说出来,若是传到皇帝耳朵里,就麻烦了。   “但说无妨。”   王烨彷佛看出陈宫的为难,附耳过去,这个举动让陈宫感到无比亲切。   陈宫如此这般的一说,王烨点点头。   然后朝着八校尉看看,确认其中没有祸害百姓的。   八人被王烨犀利的眼神一看,顿时浑身不自在。   顿时各个下马,躬身而立不敢抬头,听候王烨指示。   王烨也不客气,说道:“出发之时,某有军规在先,定要全军对百姓秋毫无犯,若是谁违背了,某定然不会轻饶!今番入城,尔等要自省吾身,别坏了军规。否则,让尔等尝尝某的手段!”   “谢大都督提点!吾等必将严守军规!”八人齐声道。   “如此甚善,公台随某进城!”说罢,王烨挽起陈宫的胳膊齐步进入了中牟县。   一路上两人有说有笑,大有相见恨晚的感觉。郭嘉从未听说过陈宫之名,可今日一见也陈宫的一举一动,也暗暗佩服。   中牟府衙之内,酒宴齐备只等得众人前来。   王烨在陈宫的相请之下,来至厅中,郭嘉陈到紧随其后。   “忠勇侯,请上座。”陈宫施以一礼,说道。   “公台,某便恭敬不如从命了。”王烨很痛快落座。   “众位将军请!”陈宫又请道。   “陈大人请!”众人皆道。   不难看出,这些人从刚才王烨的眼神中,看出陈宫与王烨关系匪浅,再有刚才进城时二人时相谈甚欢。   现在可不敢在怠慢陈宫,殊不知二人也是初次相见。   正在众将与陈宫相让之时,王烨早就烦了,另外自己也饿了。   他咳嗽一声,冷声道:“既然诸位将军如此相让,公台再不落座,岂不是驳了他们的面子?来,你与奉孝同座。”   “陈大人,忠勇侯已然发话,快快落座吧。”淳于琼看着这些美酒,咽了咽口水,拉着陈宫坐在了郭嘉身边。   刚落座,淳于琼就要迫不及待的抓起酒杯,忽听一声拍击桌案之声,着实吓了一个哆嗦。   “淳于将军,尔果然不负醉将美名啊!莫不是忘了某的禁酒令乎?”王烨怒声道。   “这……唉!”   淳于琼心中跌入谷底,大失所望的将酒杯放下。   众将听王烨奚落他,皆想笑又不敢笑。   “来人,将所有酒水撤下,换上清水!”王烨厉声喝道。   众将立刻严肃起来,待侍从将所有酒都撤换以后,王烨微微一笑。   “诸位,请自便。明日一早,继续行军!”王烨嘱咐众将道。   只见得这堂堂西园八校尉狼吞虎咽,毫无吃相。   王烨不由得笑笑摇摇头。   一阵风卷残云,众将皆一一告退。   厅上只留了陈宫与王烨等四人。   “公台,某欲征辟于汝,意下如何啊?烨不才,不敢说让先生位列三公之位,可最少也能保证你与奉孝官职、俸禄相差无几。”王烨笑问道。   陈宫沉默了,心中此起彼伏,年少时与海内知名之士相互结交。   去洛阳求官确只得小小的中牟令而已,他对朝廷无比失望,胸中才学无用武之地。   可那一丝未泯灭的忠心让他坚持这个芝麻小官。现在又看到希望了,自己上报国家,下安黎民的愿望还能实现,同样他也感谢王烨的知遇之恩。   “忠勇侯如真有此意,宫必当听命。”陈宫言辞激动道。   “善,甚善。某得公台,真乃天助我也!哈哈哈……”王烨豪放的笑道。   “主公,有公台襄助,此战定能全胜。”郭嘉轻抚细髯,说道。   “光禄大夫抬举公台了,当今天下,黄巾贼寇祸国殃民,贻害苍生,天下之人皆欲处之,明公今番之战,乃顺天意,遂民愿,此战有无陈宫明公必胜之。宫并非一般俗吏,今日归附明公,并非为名利而归附,只是感明公为国为民一心赤诚,誓与明公共图大事!愿明公不弃,宫定当终身随明公左右。”陈宫陈词激昂,虽然他想极力掩盖自己的兴奋不已,可岂能隐藏的了。   但凡三国名士,一遇明主都是如此激动不已,恨不得将自己的心都掏出来。   “好一个陈公台,真名士也。只是,可惜呀,可惜。”郭嘉陡然起身,赞道。   “有何可惜之处?”陈宫疑惑道。   “奉孝莫要开口,容某猜上一猜。”王烨笑道。   郭嘉一挥手,示意请王烨说。   陈宫也看向王烨。   王烨清清嗓子,学着郭嘉的声音道:“只可惜主公定下禁酒令,不然定于公台一醉方休!”   说完,旋即大笑起来。   王烨很理解郭嘉,郭嘉喜爱品酒,虽嗜酒如命,但到将醉之时常能自止。更不用说今日的场合了。   二人听候,皆大笑不止。   “好一个鬼才啊!明公若不言明,吾尚不知其意啊。”陈宫用手连点郭嘉,笑道。   郭嘉又学着王烨平时的姿势,脸上表情无奈的耸耸了肩膀。   这个举动又是引得众人大笑不止。   三人畅谈甚久之至深夜,小陈到在一边趴在桌案上已然熟睡。   王烨看到此景,解下披风盖在他的身上。   这一举动更是让陈宫心中暗暗赞叹,心道:此人果然是成大事者,乃仁义之君啊!自此,陈宫便对王烨死心塌地了。   再以后的岁月里,陈宫出任一方太守,独当一面。   每每与下属聊天时,都对王烨今日的举动赞不绝口。      ☆、第四十章 袁本初自负 戏志才多谋   汉末除了西园八校尉掌管西园林羽军以外,还有率兵守卫长安及城郊的五个营盘,即为史书中常见的“五营”,或称之为“五校”。   此五营分别设置校尉,皆有属官及军丞与司马。屯骑校尉掌骑士;步兵校尉专掌步卒;越骑校尉掌越骑;长水校尉掌胡骑;射声校尉掌射声士【即为弓箭手】与轻车。诸校尉都以戍卫京师为主要职责,兼任宿卫宫廷的任务。   由于西园八校掌管禁军,这五营也就成了常设部队。也常率兵出战,诸如击匈奴、乌桓,也都是诸营的任务。   今番五营的人马被汉灵帝分于袁绍与曹操,让其二人为自己守卫关隘门户。   袁绍命颜良文丑统率骑兵,鞠义统率先登营,张颌为大戟士主将护卫中军,担任宿卫之责。   如今的大戟士,属于初期筹备,系统机构也不够完善,未来的日子里大戟士将会分为骑兵营与步兵营。   而且袁绍也尚未命名,不过绝对是下了血本。   装备兵器虽不及王烨的虎荡,可也算是骑兵中的翘楚。   话说回来,两营兵种不一样,也没什么可比性。   如今袁绍初得田丰辅助,纳田丰之计,依虎牢关险峻,据守险要不出,以逸待劳,等待张宝大军前来。待黄巾贼来时,拒不出战,避其兵锋,待皆是人困马乏之时,攻其不备,一鼓作气围而歼之。   “今番让吾来守卫虎牢,黄巾贼寇乃乌合之众尔。若能斩张宝之首,首功定然是我的。”袁绍自负的笑道。   毕竟张宝才是三十六方的大帅,要真能将其斩首,定然是首功不假。   可就是张宝再不济,袁绍再厉害,也不是说杀死就杀死的。   更何况,张宝并不是袁绍想象的软柿子,手下还有袁绍不知道黄巾力士。   再看袁绍,从未高看过张宝,从他轻描淡写的这句话就能看出来。   田丰听罢,想想了其中的缘由,想对袁绍说些什么,但是欲言又止。   因为他感觉说与不说已经不重要,毕竟最需要的是胜利。   此番黄巾大军来前,郭嘉曾言道:“虽说是以张宝人马最多,兵锋最利,可惜严政高升皆不知此战之关键,看不出虎牢关地势险峻易守难攻,若袁本初以逸待劳,避其兵锋,张宝安能有机可乘也。若是与张梁调换,张宝必能一举攻破北海、陶定等地,兵锋直至洛阳,再与张梁前后夹击,洛阳危矣!”   王烨听罢一身冷汗,示意郭嘉继续讲。   “主公,此战若想胜利,定要先破张梁,再图严政高升已断黄巾贼之粮道,张宝必定不攻自破,如今张梁一线由主公亲自统兵抵御。嘉料定以袁本初之能,再有虎牢天险定能力敌张宝所部。可若让其抵御张梁所部,袁绍必然小看张梁,从而不用全力敌之,断不能于其周旋。”   郭嘉把战局分析的很透彻。   这就是为什么王烨不对阵张宝,而退而求其次去找张梁的原因。   王烨担心袁绍不敌张梁,所以听从郭嘉的安排,去陈留一线。   同样,这也是田丰欲言又止的原因,田丰也是三国首屈一指的稀有名士,如若这点剖析的眼光都没有,他就不是田丰了。   官渡曹营之中,戏志才看着地图若有所思。   “志才,王子炎此人如何?”曹操大步进账,曹洪曹仁紧随其后。   “主公,可是巡营回来了?”戏志才看着地图也不抬头。   曹操每逢战事,必亲自巡营,以安其心。还时时与兵卒沟通,各种关心也是无微不至。   “适方才巡营时,有不少营中都有谈及王子炎。”曹操说道。   “王烨,字子炎。年二十有一,颍阴人氏。为人仁义,性情豪放。自幼随高人在深山里学艺,二十七路龙贯戟可谓是天下鲜有敌手。剑术造诣颇为高深,当年大将军王越曾与之比试,王子炎稍逊王越。此子乃成大事者!”戏志才悠悠道来,让曹操也吃了一惊。   “志才,汝如何知晓这般清楚?”曹操惊道。   “主公忘却了?公叫子孝将军组织密探,如今依然初成,名曰:“诡豹”。这信息便是如此而得。”戏志才微笑着向曹仁看去,眼中透出赞许神色。   “善,子孝果然不负众望啊!手段如此之快,让我大吃一惊啊!诡豹之名,也颇合吾意。”曹操笑的两只眼睛都看不到了。   曹仁也不言语,负手而立。得到曹操的赞许,脸上透出喜悦之色。   诡豹是曹操手下间谍机构,专业负责刺探军情,暗杀,细作等机密的军事行动。组成的人群皆乃江湖豪士、夜盗飞贼,经过曹仁严苛的训练之后,方可成为正式的一员。   “尔等且来说说,这子炎何故叫我来这官渡呢?”曹操问道。   曹仁曹洪摇摇头,他们认为没有原因,就是军令罢了。   戏志才笑而不语,看着曹操。   “志才,说吧。”曹操笑着用手一指戏志才。   “王子炎此举乃为大局着想,先说主公这一路,此番严政高升二人屯兵乌巢,守备辎重粮草,乃黄巾贼的重中之重。观那严政高升二人有隙,主公若利用此机,此战必胜。”戏志才说道。   “为何他不去虎牢关,确叫本初前往?若是本初胜利岂不是首功一件?”曹操不解道。   “袁本初?此人刚愎自用,多谋无断。说不定,到时还要向主公求援。才料定那王烨必是以迅雷之势击破张梁,后而与主公合兵一处,至捣张宝。”戏志才笑道,这一笑大有嘲笑袁绍的意味儿。   他当初也考虑过袁绍,可是袁绍看不上寒门之士,戏志才便转投了曹操,曹操可是求才若渴的人,不用说,戏志才觉得曹操才是自己一直要找的明主。   “如此肯定?”曹操问道。   “呵呵,主公不知,才与那郭奉孝可是知己,料定奉孝定会如此。”戏志才笑道。   “鬼才?郭嘉郭奉孝吗?”曹操眯着眼,说道。心中打起了郭嘉的注意。   “主公,不用想了。我曾写书信诚邀奉孝前来辅助明公,可他回信却叫我去王营!”戏志才苦笑道。   “哦?如此啊!”曹操看看戏志才。   “主公勿生疑虑,才感主公知遇之恩,岂能弃主公而走。”说着,又抽出佩剑,朝桌案的一角砍去。又说:“若有二心,犹如此案!”   曹操看着被砍落的桌案一角,过去拍拍戏志才的肩膀,不由大笑:“志才啊!此次是你多疑了!哈哈……”   戏志才看看曹操,将佩剑回鞘,红着脸看着曹操。   “志才小脸一红,倒像个小娘们儿了!”曹洪声音粗犷,调笑道。   说罢,曹操跟曹仁也大笑起来。   戏志才也不是小气之人,也不生气。日里他也时常调戏曹洪,今天确被曹洪报了仇。   “让诸公见笑了!”戏志才朝着三人,躬身一礼。   同时,夏侯渊在夏侯惇的掩护下,渡过延津。蔡阳为先锋,率先攻打汜水关,不料中了守将龚都的埋伏,大败而归。之后夏侯渊赶到,城下挑战,龚都与夏侯渊只战了五六个回合不敌,便仓皇逃回,固守汜水关,任夏侯渊如何辱骂也不出战。一时间,双方僵持了起来。   是夜,一名诡豹正在与曹操报告这一情况。   只见此人身披轻甲,一袭黑衣,蒙着脸。唯独特别的是,腰间的腰带是一根豹尾,靴子上绣着貌似豹子摸样的走兽。   只见曹操一挥手,这名诡豹的身影便消失在夜色之中。      ☆、四十一章 虎荡有利器 典韦当杀人   次日   王烨一行人,马不停蹄的急行军赶到陈留。太守荀攸,都尉李典率众在十里亭迎接。   “公达先生,主公人马到了。”李典披盔戴甲骑在马上对着正在亭里看书的荀攸说道。   “果然是兵贵神速。儿郎们,打起精神,迎接讨逆大都督!”荀攸将书递给侍从,高声道。   这一支人马,百余人,皆为虎荡精兵,装备也是特别精良。是王烨专门派来保护荀攸的,所以荀攸基本是走到哪里都让这些人跟着自己。   一来是感念王烨之情,二来是向陈留百姓彰显王烨之军威.只见一个个虎荡卫紧了紧腰间虎头带,正了正头顶虓虎盔,手持浑铁大戟,跟在荀攸身后等待着王烨到来。   这些虎荡卫被王烨武装到牙齿,身上统一精铁铠甲,手中皆为五丈重戟,腰间七尺青锋,战靴上也绑有军刺,背后十支五尺长的三棱梭枪,用于中远距离的投射,要是用弓箭反倒画蛇添足,要是这标枪,混战厮杀之中也到方便。   为这两千虎荡打造装备,可是耗费军费中的三分之一。   欧明带着一帮铁匠连续赶工半个月,累的半死不说,荀彧也是想想就心疼,只要有机会,就会向王烨抱怨。   王烨不以为然,总是嬉皮笑脸,搞的荀彧也很无奈。   “公达!曼成!某来也。”王烨一马当先,来至众人跟前。   “恭迎主公!”荀攸李典率众施礼。   “自家弟兄,何须多礼,快快请起啊!”王烨先扶起荀攸,再扶李典。   王烨叫荀攸李典,迎接身后大军,自己来到百余虎荡面前。   只见虎荡们也不起身,王烨即刻喝道:“虎荡,起立!”   百余人齐刷刷站起身来,王烨颇有成就感的看着威武的兵卒们,拍拍头前牙将的肩膀,然后点点头,抽出其身后的梭枪.   “不日,尔等新铸之兵器便要排上大用,可准备好试剑否?”王烨高举梭枪,高声喝问。   “虎荡必胜!虎荡必胜!”百余人高声呐喊,声音震耳欲聋。   “果然好儿郎也!”王烨点点头。   紧随其后的是郭嘉,陈到。   “太守大人,郭嘉见礼了!”郭嘉笑盈盈的戏谑道。   荀攸脸一红,连连摆手:“唉,奉孝,又来取笑我,那是否要称尔为郭大夫呢?”   众人皆是哈哈大笑。   此战汉灵帝给了二十万人马,说是二十万,再分与袁绍,曹操十万,自己这也号称十万!   剩下这五万,其中还有自己的兵力。   毕竟是号称,就老弱病残不说,实则还有很多未登记造册的逃兵,郭嘉当初清人马之后,马上报于王烨,王烨的表现,似乎很淡然,他深知大汉军队的情况,所以,这种情况自己也不意外。   连年战祸,粮饷也屡遭克扣,兵士匮乏,大多都弃之而走。   陈留郡内,已经开市。   熙熙壤壤,好不热闹。   邻近市场的尽头,有一处宅院。   这家主人名为李永,曾为富春长,家中私兵甚多,经常是欺行霸市,为祸乡里,鱼肉百姓。   这一日,他又受当地流氓头子的邀请,前去赴宴。   身后乃是三百家兵,各个皆有张扬跋扈,狗仗人势之色。   李永乘车行于市间,只见一人相貌魁梧,驾着驴车,车上满载酒肉。   与李永的马车擦肩而过,眼神中透出隐隐杀气,手中暗暗抚摸着腰间匕首,驾车继续前行。   少时,只听李永府中,传来阵阵惊叫。   再看刚才那魁梧汉子,一身鲜血,擦拭着匕首上血迹,放回腰间,从车上取出一对生锈的大铁戟,插在背后。   又拿起一柄长刀,若无其事的漫步而走。   街市上的百姓,见得此景,不由得喧嚷起来:“我刚见此人从李永府中走出,想必李永已然死了!”   “不会吧,我刚见李永的车驾过去啊。”   …………   霎时间,各种版本的李永死全家的故事,传遍坊间。   李永听得消息,返回家中,恨的牙都咬碎了,欲哭无泪。   只见得家人死的死,伤的伤。一名家奴至他跟前哭诉道:“主公,夫人已然被杀了啊!”   “气煞我也!可知何人所为?”李永抓起家奴的衣领,恶狠狠的问道。   “乃一个黄脸黑厮!”家奴怯怯的说道。   李永听罢,扔下家奴,喝道:“儿郎们,随我报仇雪恨!”   言罢,李永翻身上马,手提长矛率领人马,追杀那汉子去了。   城郊   这壮士,步行了四五里地,只听得身后喊杀声由远而近。他转过身去,远远便见得骑在马上的李永。心中暗道:“来得好!省的俺再跑一趟!”   原来,这汉子只是杀其妻子,还准备等几天再去。   说时迟,那时快。李永一干人马已经近了身前,这汉子持刀而立,浑身散发出无尽的杀气。   王烨一行人马,缓缓而动,已经行至此处。   “主公,前面似有喊杀之声!”李典警觉的对王烨说。   “哦?曼成端好听力!公达,传我将令,全军歇息。曼成,与我前去查看!”王烨叫上李典,策马向杀声处奔去。   突然听闻喊杀声骤起,放眼望去之间两,三百名持械之徒正围杀一个彪型壮汉,只见壮汉手持镔铁双戟,左砍右杀,不时还用手擦拭额头上的血!   可见已经击杀不少。   只见,后面为首的一名骑士猛冲壮汉,壮汉突然停下,执起背后一戟,抛之。   一戟一人坠马!   又时,另一名骑士又冲向他来,再执另一支,这一名亦如此!   手法精明,并无虚发。后面的一名骑在马上持长矛者,便是李永,见事如此,恶狠狠地喝道:“杀!”   顿时感到此人仇恨的怒火顿时沸腾!壮汉赤手空拳面对这么多人,毫无惧色!   大喝一声:杀!所谓无畏冲锋在此表达的凌厉尽之!   王烨对李典道:“此人真乃英雄也!”   “待我前去襄助!”李典眼珠一转!就要冲入助阵!   “唉,曼成且慢!据我所知,此人必是典韦无疑,这典韦无戟,便没多少能耐!你我切观之,待他不敌,再出手!既不费力,也能得他倾心!”王烨自信道!   其实,一眼望去,王烨直接看到的是两支大铁戟,三国之中也只有典韦了。   “主公莫不是要征辟于他?!”李典无奈的笑道。   “这是上天所赐啊!古之恶来,得来全不费工夫!”王烨笑道。   二人找到一处小丘,默默观战!   只见,典韦一手抓过急刺过来的枪,一提,这个倒霉的家伙竟被提了起来,随即被抛出数丈,怕是命不久诶。   可见其力大!   趁着这个空挡,他的肋下空虚,“噗”金属刺进肉里的声音!   又是一名李永的骑兵猛刺一枪!   典韦闷哼一声,“嘿”握断枪头,一拳打在马头上,只见这马长嘶一声,前蹄跪地。   马上之人,随之栽倒下来,正好,典韦一把抓过那厮,拿起折断的枪头,往其头上一扎,了解那厮!血肉飞溅,**迸溅典韦一头一脸,与他的血汗相容!   少时,又两名刀兵向他砍来!   典韦一脚踹出,一人飞了出去!   又向后一仰,躲过,俯身抓起那一人,向地上一摔,朝着胸膛就是一脚!   骨头断裂的声音,这厮顿时挣扎着,吐血而亡!   接下来,典韦每一拳都是那么的凶悍!   时而一拳击中步兵腹部,拳依然入肉!   时而擒拿摔之,时而抓起两人的头部往一起撞,又是一头一脸!   良久,又解决了许多人!   这时剩下不到十人!   典韦气喘吁吁地擦拭着额头上的血,单膝跪地,缓缓气力。   典韦果然名不虚传!王烨心里赞道。   “曼成,该我们的了!”   ”驾!“王烨与李典,策马冲了过去!   眼见就要到跟前,王烨从马上一跃,跳到典韦跟前,朝他一笑:“壮士,吾来助你!”   只见那典韦先是一惊,然后憨厚的会心一笑!   见王烨身穿汉军铠甲,便问道:“将军因何故,要救典某?”   王烨一愣,不想典韦竟然会如此发问,这就是无功不受禄吗?又或者,他只是随口问问。   “路见不平,因而如此!”   王烨说着便一剑刺死一人,典韦看后朝他笑道:“那多谢了!”   胳膊肘里还夹着一个人的头,那厮挣扎着就断了气!   转眼看李典,被几个依然吓破胆喽啰围着,之所以没有逃走,也是迫于李永的淫威之下。   他看面带笑容,剑法毫无章法可言,大有戏弄这些人一般的意思.   正在这时,李永一杆钢枪犀利的朝典韦后背刺去!   眼看来不及,王烨本能的冲上去,抱住典韦的熊背!枪刃顺势已经刺向的他脊梁!   半截枪头依然折断,掉落在地。由于李永骑马来刺,虽然枪头折断,可冲击的力道传遍王烨全身。王烨吃痛的咆哮一声,纵身一跃,飞踢李永。   只听得李永哭号一声,从马背上飞了出去,摔落在地。      ☆、四十二章 典韦初受伤 华佗有高徒   “恩公!”   典韦怒喝道,他以为王烨已然被刺,却不知王烨铠甲的厉害。   他也不看王烨一眼,径直走向李永的方向!   “哇呀呀!尔等一个也别想活命!”   一头雄狮咆哮着怒吼,要撕碎眼前所有的猎物!   只见典韦硬生生的撕下了一只手臂,被撕下手臂的身体眼中的那恐惧的眼神俨然是难以置信!   血迸溅到他脸上,他舔舐着狰狞的笑!   不知何时,他又从一具尸体上拔起铁戟,另一支烨不知丢到何处去了。   他单手提着铁戟,一脸血。   不!   是一身血!   可怕的杀戮已经把这个憨厚的汉子完全笼罩!   现在,已经找不到用什么来形容这个人,或者说是猛兽?如果在战场上,他就是灾难!   李典亦看到李永那一枪,连忙杀了面前的最后一个,一脸焦急的小跑到王烨跟前,呼喊道:“主公无恙否?”   然而,王烨毫不理会他的问候,只是看着典韦。   “死吧!”   只见典韦阴冷的说了一声,握紧手中剩下的一支铁戟,眼中透出一股浓浓的萧杀之色看向李永。   再看手中戟,赫然已经飞向了李永脖颈。   一道三尺长的血柱,喷涌而出。   一颗人头也滚落在他的脚下,典韦吐了口痰,一脚踩了上去,随后又用脚碾压。   一阵阵“咔嚓嚓”的响声,鲜血与**已然布满他的鞋子。   王烨以赞许的目光看着典韦,点点头。   典韦憨笑几声,挠挠头,用手又擦了擦脸上的血迹,接着拱手施礼,说道:“谢恩公襄助,恩公可无……”   无恙的恙字还没出口,便倒下了。   王烨与李典大惊,再看典韦高大的身子后,一个垂死的刀兵,拼尽全身力气,已然将刀刺入了典韦的背后。   “竖子安敢?!”   王烨怒向胆边生,胸中怒火中烧。   纵身一跃,直接将其枭首,那个滚落在地脑袋,死不瞑目,双眼圆瞪。   好像在说:“好快的剑法!”   王烨扶着典韦,摇晃着喊着。   可典韦犹如死去一般,毫无反应。   他俯身听了听典韦的心跳,脸上露出了安心的微笑。   高喊:“曼成,曼成,骑上我的无墨,速去找郎中!”   “诺!”李典正准备去牵马,只见无墨自己走了过来,想是听到了王烨的喊声。   黯月裂风何等之快,驮着李典飞奔向陈留城。   王烨离去后,命郭嘉领中军,荀攸领前军。荀攸略显焦急的搓着手,来回踱步。   “公达先生,军师叫我来询问主公的动向!”陈到策马来至军前,下马恭谦的问道。   “主公与曼成已去多时了。”荀攸说道。   “军师将令,继续前进。”陈到翻身上马,往后军去了。   “全军前进!”荀攸下令道。   王烨临行之时,交待郭嘉,自己若是长时间不回来,就让部队先行,不必等他。   这时李典来到一处药铺,观察了下,只见只有一名三十岁上下的郎中。   没等李典开口,这郎中便走来,问道:“将军,您是抓药,还是问诊?   我这里有上好的药材,全郡最有名的先生,……”滔滔不绝的广告词喷涌而出。   “快随我走!”   “人命关天,若是晚了,某砸了你这药铺!”   李典见此人如此碎嘴,犹如老鹰抓小鸡一般一把抓起郎中,放在马背之上。   “将军,莫急,且容我带上药箱啊!”这人做在无墨背上,懦道。   只见一名有眼色的伙计拿着竹制的背篓药箱出来,李典一把抢过,自己挎在背上,翻身上马。   无墨追风逐电般的飞驰着,它背上的郎中却受不了,再风中扯着喉咙喊道:“将军,如此颠簸小人实在是承受不得呀!”   李典因头次骑上无墨,虽然心中无比兴奋,确不忘王烨的嘱咐。也不搭理郎中,反而有是一鞭,随即口中高喊:“无墨,好马儿,再快些!”   毕竟是龙驹,怎一个快字了得。说话间,已然到达王烨与典韦处。   随着无墨的减速,二人一马停止在王烨面前。   “先生,还请快快医治,莫要耽搁矣。”王烨朝郎中施礼,焦急的说道。   只见郎中不搭理王烨,径直跑向一边的树丛。   只听得“哇,哦……”郎中因为马匹颠簸,这里又是横尸遍野,血腥之气极重。肠胃之中翻滚而出。   李典绷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王烨也露出了无奈的苦笑,心道:这是汉朝人吗?殊不知现代人晕车,晕船。这人竟然晕马?   其实,这位郎中也会骑马,而且骑的相当不错,可是从来没有这么突然的被人带着骑这么快的马,难免有此现状。   这郎中虽然狼狈,可干起活来,却很认真。   忙活一番之后,他擦擦汗。   说道:“将军,已无大碍。”   “是吗?太好了。”王烨很高兴,抱着郎中的膀子说道。   “小人医术粗浅,若不是有家师妙方,小人也不会再这陈留站稳。”郎中说起自己的老师时,不时神采奕奕,骄傲不已。   王烨听罢,心道:此人莫不是张机张仲景之徒?   因为张仲景祖籍是河南人,所以王烨才有这么个猜想。   然后开头问道:“敢问令师乃何人?”   “家师名讳将军不会听说的,因家师终年游历,时而深山之中采药,时而悬壶济世医救穷苦百姓。   先生姓华,名旉,表字元化。这方才的金创,便是家师的独门秘方啊。   不管是多重的伤,内服外用之后,自然痊愈!”这郎中摇头晃脑,煞是炫耀之色。   “华元化便是华佗?”王烨有点失常,抓起这郎中摇晃道。   “将军,松手啊。小人不知啊!”这郎中吃痛道。   王烨意识到以后,连忙放下了这名郎中,连连赔礼。   “敢问先生大名?”王烨又问道。   “小人名叫吴普,表字寿康,本是广陵人人氏,自幼跟随家师学医。”吴普悠悠道来。   吴普?王烨心中完全没有印象,只是知道华佗有两个徒弟,但不知道姓名。   随即,王烨又问道:“既是广陵人氏,何故于此立足?”   “唉,说来话长。”   吴普仰天一叹,彷佛陷入种种回忆。   王烨没有再问,只是等待着吴普的讲述。   “当年,先生携我们师兄弟二人广济黎民,虽说日子清苦,可也算自在。就在前些年,黄巾贼寇揭竿而起,民不聊生。我师徒三人又开始悬壶济民,行至陈留,见病人众多,便在此住下。有一日,正巧是先生外出诊治病人,一家街坊感先生救命大恩,送来一只鸡,说是犒劳我等连日辛苦。我年少贪嘴,便留了下来,却忘记了先生的教诲。先生一直教诲,医者仁心,悬壶济世乃我等本分,万不能收取百姓丝毫报酬!““可我却……”   吴普说到此处,伤感万分。   捶胸顿足道:“普有负先生教化之恩啊!”   “华先生可曾原谅于你?”王烨心中也略感难受,问道。   “我将鸡炖制以后,待先生回来,盛了一碗拿至先生面前,可先生顿时恼羞成怒打翻鸡汤,呵斥于我,说我坏了他的门规,要将我逐出山门。我那师弟樊阿苦苦哀求,可先生却沉默不语转身而走。次日清晨,待我醒来,要给先生请安,可先生闭门不见,思量之下推门而进。”   吴普无奈的摇了摇头,接着说。   “可只见屋内空无一人,却见桌案上放着一封书信跟一册医书,我连忙端详书信。”   “信中言道:寿康,为师知你精草药,通医理,这些年来随为父受苦了,为师也没有什么好送你的。这《神农本草经》便赠与你了,还望你能好好钻研药理,不忘为师一番苦心。汝师元化!”   “自此,我便散尽家资,在陈留开设药铺。但凡穷苦百姓,分文不取。以报先生的教诲。”吴普欲哭无泪,痛心疾首的说道。   “乃是元化先生高徒,烨有礼了!”王烨端端一礼,又瞪了李典一眼。   “典怠慢先生,还望先生恕罪。”李典很知趣的向吴普赔礼。   “二位将军,折煞普了!普焉能受此大礼!”吴普连忙还礼。   正在此时,大队人马已经赶到了王烨之处。   众人见到如此情景,不由得大惊。   周围尸横遍野,唯独四个活物,其中一个人还躺在地上。   虎荡卫见此情景,即刻准备检查四周。   王烨一挥手,道:“不用了,全部毙命。尔等把尸体处理干净即可。”   吴普看着大部队的长龙,一眼望不到边,又抬头一看大纛旗。   心里顿时慌乱起来,额头上的汗也不住的流了下来,吓得连忙跪拜,说道:“不知大都督驾到,冲撞了虎威,小民罪该万死。”   王烨极讨厌东汉的贵贱概念,可他却无力改变。   见吴普如此动作,不由得摇摇头,说道:“先生高义,救了我这兄弟,烨感恩戴德,先生快快请起!”说罢,就搀扶吴普。   吴普震惊了,没想到如此大的将军,这么和善。他有点不相信,这是大都督吗?   可又看看虎荡卫士,深信不疑。   畏畏懦懦的起身,又看到陈留太守荀攸,不由又要跪拜。      ☆、四十三章 英雄各有长 何必问出处   荀攸摆摆手,示意免礼。   王烨叫两个虎荡卫做了一个简易的担架,抬着典韦,又让吴普照看着。   吴普当然万分的乐意,同时也对担架这种东西大感兴趣,准备回头也要在自己的药铺准备几副。   王烨子让不会放过这么一个名医,马上征辟与他,吴普自然心情大悦,欣然接受了。   殊不知他跟着王烨,已经奔上一条康庄大道,前途一片光明。   还是老样子,大军陈留城外扎营,王烨一行人算是到了前线了。   刘备这个先锋官,也是马上赶来接风。   他们一行人为先锋率先来至陈留。   张飞曾对刘备说:“大哥,莫不是大都督让我等来上阵杀敌,他在家里坐享其成?”   “三弟休得胡说,子炎将军于我等有恩,将这先锋大印托付于我等。你怎能讲出此等话来?”刘备顿时生气了,呵斥张飞道。   关羽,赵云见刘备怒了,二人对视一眼,默不作声。   “走,尔等速速随我迎接大都督。”刘备手扶双股剑,率先出了营门。   众将紧随其后。   唯独张飞挠了挠大脑袋,说道:“当真来了,来了就好,来了就好。大哥二哥等等我。”张飞也跟了上去。   王烨与刘备见面,问寒问暖,问兵问粮,无微不至。   刘备也是感激涕零,一直鞠躬谢礼。   寒暄一阵后,王烨即刻命李典率五千人马,屯兵定陶,与北海太守孔融互成犄角。   据报,张梁已攻下了高唐,破城以后黄贼兵大肆抢掠。孔融听到此消息,即刻命大将武安国镇守乐安,谨防张梁渡河。   军中帐内,郭嘉,荀攸,陈宫等人正与王烨商议军事。   往往,策士们想的都异于常人,他们总是把集团利益放在第一位,不管什么仁义道德。   “明公,孔北海虽有大才,怎奈北海兵少,怕不敌张梁,到时主公可取北海,北海富庶,而城又坚,城中更是有粮草富足,万不能落到张梁手中,若北海失陷,必为大患。”陈宫说道。   “公台所言是极。”   “怎奈那孔文举乃世之大儒,为人又极为忠厚。以主公的秉性,断不会取孔北海的城池。”荀攸缓缓说道。   王烨听罢,点点头。   却见郭嘉总是不言不语,不是王烨点他,他从不主动开口。不过王烨也习惯了郭嘉的作风。   “奉孝,何如?”王烨用手指弹着桌案,笑看郭嘉。   “不管那孔融如何,主公必要取北海。”郭嘉笑道。   “为何非取北海?”王烨不解问道。   “主公,取了北海,方能图徐州啊!徐州之地,沃土千里,陶恭祖虽仁义之士,却坐不稳徐州,若明公此战剿灭黄巾,中原诸侯必皆可站稳立业,到时定会群雄并起,必也是垂涎徐州。让别人取,不如明公自取矣!”陈宫笑道。   郭嘉看看陈宫,投以赞许的目光,后道:“公台之言颇契合我意!”   王烨点点头,心中暗道:徐州吗?的确是个好地方啊。   他心中不由想起了三国历史里的徐州,确实是个著名的地方。   如三让徐州,白门楼等皆发生在这个地方。   曹操,吕布,刘备对徐州也是非常的看重,的确如陈宫所言,徐州这块肥肉,很多人都盯着呢。   那么,自己也不会放弃争夺。   更何况现在的群雄又是何模样样、,王烨在清楚不过了。   王烨看着地图上的徐州,两眼不由的露出一丝贪婪了。   那是一种枭雄的感觉,自此,王烨渐渐融入到东汉的时代,他下定决心一定要将徐州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王烨负手而立,极有兴趣的听着郭嘉三人还在论天下之事。   “大都督,不好了,打起来啦。”伍孚匆忙闯进帐内。   “哦?德瑜前面带路。”王烨随即跟着伍孚便走,郭嘉等人紧随其后。   来到殴斗现场,大吃一惊。   周围兵士们也是围观呐喊,喝彩声不断。   人群当中典韦跟一个虎荡牙将打的不可开交,周围的营帐也遭受了殃及,坍塌不少。   只见典韦**着上身,缠着绷带。面不改色心不跳的,一副满足的表情。   在观这名牙将,年纪轻轻,气喘嘘嘘,明显受不了典韦这种猛将的攻击。   二人对峙,都是敌不动我不动的心态。   当然,典韦也不过二十出头,本领自然不是登峰造极的时候。   话说回来,若换做一般人,根本就无法跟典韦走过两三回合。   王烨聊有兴趣的看着这二人,问道:“此二人打了多久?”   “已有百十回合了,此二人杀法极为骁勇,儿郎们无人敢上前劝阻。”伍孚面色略显焦急回答道。   “此二人皆有万夫不当之勇,纵使儿郎们有心劝阻,恐怕也无法下手。也罢,且看二人胜负。”王烨说出此话,很兴奋。   话虽如此说,可是若不是典韦受伤,这少年恐怕没这么容易能跟他肉搏百余回合。   王烨心中还是挺担心的。   围观的人群中有人率先喊道:“打啊!打啊!”   随之,兵卒们也高呼起来。   王烨呵呵一笑,随口说道:“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啊!”   他身后的众人,也都是很期待的看着。   特别是伍孚,很投入。   唯独郭嘉,微微一笑。   心中暗道:此二人勇猛,今后定为主公左膀右臂。   只见那典韦,双腿发力,直扑那少年牙将。少年也是见招拆招,闪躲腾挪,煞是灵活。   论力气,他绝不是典韦对手。   可论身法矫捷,典韦略逊他一筹。   二人且战且走,不知不觉便来至校场处。人群也是越聚越多,叫好声一阵接着一阵。   刚才只是拳脚功夫,这时便是兵刃了。   且看典韦从兵器架上,拿下一口龙雀大刀。   那少年看罢,也是抽出背后五尺三棱枪,拿在手里。   这次,少年抓住时机,率先进攻。   手中短枪抖出朵朵枪花,直逼典韦要害。典韦执起大刀,从容封挡。   可再看这少年的枪锋愈来愈快,一枪接一枪,数息之内,接连刺出百枪有余。   起初,典韦应对自如,可渐渐的确感到稍有不适。   暴喝一声:“哇呀呀,欺我太甚!”大刀猛的一挥,逼退少年。   这就是所谓的“势”又叫“将威”。   凡大将者,都有这种本领。只是因人而异,都不近相同。   历史上诸如张飞,许褚这些力量爆发型的猛将,皆会大喝。一方面提高自己的士气,另一方会使对手心中暂时的紊乱。   这少年无疑是着了典韦的道儿,另外他毕竟年纪尚小。典韦这一声,令他心中一震。   典韦见少年露出破绽,纵身一跃,大刀以力劈华山之势砍向少年。   少年顿时反应过来,举枪封挡,怎奈刀罡强横,确将梭枪一分为二。   少年趔趄几步,倒在地上。   少年淡然一笑,将枪丢弃,起身朝典韦一拱手说道:“壮士好手段,要杀要刮悉听尊便。”   “痛快,只是切磋而已,俺怎么会杀你呢。”典韦把大刀扔在一旁,过去给少年一个熊抱。   王烨仰天大笑,走到二人身边,说道:“典韦真乃古之恶来也。”   典韦挠挠头,他不晓得恶来是谁,但他知道这是王烨对自己的夸奖。   “将军,末将有违军令,在军营殴斗,望将军责罚。”少年单膝跪地,严肃道。   王烨看着这少年,点点头,正要开口。   确看典韦喝道:“将军,典韦愿与他一起受罚。”   “也罢,罚定是要罚,某倒要听听尔等何故殴斗啊?”王烨笑问。   典韦依旧挠挠头,憨笑着,也不言语。   王烨指着少年,道:“你来说说吧。”   “末将奉将军之命,护卫典壮士安全。恰吴先生回去取药,临走时在三叮嘱末将,若壮士醒来,莫要走动,安心静养。不料典壮士醒来,非要去寻将军。末将不允,便与壮士冲突起来……”   王烨打断少年,问道:“原来如此,也罢。你叫什么名字?”   “在下秦承,字仲远,乃南阳秦氏族人,家叔秦颉曾经是南阳太守。听闻将军威名从而来投,先在廖化将军帐下为小卒,剿灭波才一役斩敌百余人升为廖字营牙将,后承蒙元俭将军看重,提拔为虎荡营门牙将。”少年说道。   王烨很满意的点点头,他喜欢脚踏实地的人,同样也赞许廖化的眼光。   “看你枪法颇有章程,师承何人?”王烨问道。   “乃家传枪法。”秦承躬身道。   王烨点点头,陷入思索之中。   极力在脑中寻找,确对秦承这个名字毫无印象,倒是对秦颉这个名字有印象。   转过头问身后众人:“这秦太守可是当年围剿黄巾贼的秦颉秦初起?”   “正是此人,秦初起【秦颉字初起】原为江夏都尉,因平乱有功,为南阳太守。当年张曼成南阳起兵之时,颉率兵抵御,大败张曼成曼成所部。却被张曼成飞镰所伤,身体大不如前。后又有江夏赵慈造反,颉被害。”说话的是荀攸。   “原来是秦南阳之侄,怪不得手段如斯。”伍孚赞道。   “小将军果然英雄少年啊。”又有人说道。   ……   声声赞许,同时这也代表着东汉末年极具代表性的浮夸现象,你必须有个好出身,不然没人会看得起你。   比如那边的典韦,就无人问津。   虽然他很牛X,但出身不好。   就王烨本人,很讨厌这种浮夸。   可他自己不也是如此?   有云台二十八将之一的王梁这个便宜祖宗照着他呢。   典韦有点失落的看着人群围向秦承,转身要走。   “汝欲往何处?”王烨急忙叫住他。   “从哪里来,回哪里去!多谢恩公相救大恩,他日定然犬马相报。”典韦单膝跪地,朝王烨一拜。   王烨连忙扶起典韦,纠结的看着他,说道:“莫不是要回去做个村夫不成?”   “不然怎样?”典韦失落的说道。   “好男儿当为执金吾!将来成就一番大业,定会叫世人膜拜。留下与某共成大业岂不快哉?”王烨慷慨激昂的说道。   “这,唉。典韦村夫一个,不敢叨扰将军。若典韦留下,他人定然嘲笑将军与一村夫为伍!更何况,典韦如今还是杀人凶犯!”典韦还是踌躇着要走。   在他心里何尝不想驰骋疆场,马革裹尸还。可如今自己白身一个,毫无家世可言。   王烨会看重他吗?   “英雄莫问出处,以典兄的心胸,区区小事何故挂怀?大战在即,以恶来的本事,定能为不世功勋。到时,又有何人敢轻视与尔?况,某与典兄一见如故,绝不会让你离去。望兄长深思。”王烨单膝跪地苦苦劝道。   典韦心中感动不已,位高权重的王烨,如此看重自己。   随即,心中一酸,转身将王烨扶起,含泪跪拜道:“谢将军如此看重,典韦愿为将军一马前卒。永世追随将军左右。”   王烨连忙扶起典韦,为他擦拭着泪水,看着哭泣的面庞,打趣道:“典兄生得就丑,这一哭,着实更他娘的难看了!”   典韦憨笑着,给了王烨一拳。   王烨挽着他的膀子朝人群走来,而后又抓住秦承。   典韦在左,秦承在右,说道:“你二人听真,尔等违我军令,在营盘之内斗殴,每人领二十背花,由叔至行刑,不得有误。”   “诺!”陈到领命道。   说罢,陈到领着二人走了,王烨朝陈到挤眉弄眼一番,陈到笑着朝他点点头。      ☆、四十四章 乐安城失守 太史慈突围   夜黑风高,乐安城内,守将武安国正带着兵卒与黄巾兵厮杀。   手中双锤千钧之力,砸死一个又一个黄巾贼兵,口中高呼:“儿郎们莫要慌乱,稳住阵脚。武安国在此,速速向我处汇合。”   借着火把星星点点的亮光,兵卒们渐渐向武安国靠拢。   百余黄巾将武安国和几十名兵卒围在中间,外围的汉军也拼命往里猛攻,欲救援他们。   不屑一会的功夫,外围的汉军死伤无数,有的当场毙命,有的被俘虏。   “武将军真乃万夫不当之勇,今日若归附我太平道,他日定为开国元勋。”   声音越来越近,武安国紧锁双眉,借着火光向出声处望去。   只见来将金盔金甲,外面还罩着一件杏黄道袍,颇有威仪。   来者若非是张梁,武安国心中暗道。   旋即喝道:“张梁逆贼,休要啰嗦,武某虽不才,确也知忠义二字!万死不降。”   “哼,那就莫怪梁心狠手辣。动手!”张梁一甩道袍,厉声道。   一声令下,百余黄巾恶狠狠的向武安国一众人发起猛攻。   正所谓,双拳难敌四手,蚁多咬死象。   武安国拼死相抗,双锤舞动,密不透风,霎时间又有数十名黄巾贼脑袋开花。   然而,看着自己的部曲一个接一个的战死,心中悲痛不已。   就在这时,张梁抓住这个间隙,搭弓引箭,“嗖”的一声,寒芒一闪,却见明亮的箭簇直刺心窝。   武安国不甘的看着张梁,他至今也不明白自己严守的城池怎么就这样失陷。   旋即,单锤撑地,死不瞑目。   “主公,如今乐安已破,武安国战死,看那孔融老匹夫有何办法。”   说话的是张燕,当初与曹操作战,吃了大亏,随后张梁高举大旗招兵买马,从而便投奔了张梁。   “此役,你这飞燕军当为首功,若不是他们身手矫捷,登城爬墙如履平地,我等也不会攻破这乐安。吾欲改飞燕为飞黄,更符我黄老学说。将军意下如何?”张梁笑道。   “多谢主公赐名!”张燕躬身道。   这飞燕军皆为草莽飞贼,轻功身法了得,再有钩爪绳索为辅,登城自然不在话下,不能怪武安国守城不力,只能说是时也,命也。   第二日清晨,乐安失守的消息已然到了孔融手里。   “今番乐安失守,不日,那张梁必然兵临城下。诸公,如之奈何?”孔融忧心忡忡道。   虽孔融帐下也可为人才济济,然皆为文人雅客。   若论行军打仗,恐怕都不擅长。   诸如王修,邴原,祢衡等名士。   武将不过武安国,宗宝二人有些手段。   如今武安国战死,宗宝亦是束手无策。   众人无言以对,急的孔融摇头拍腿。   这时,一名令兵进来,报。   “主公,张梁率五万贼兵,城下搦战。”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啊。满屋子人七嘴八舌的讨论起来。   “吾等休矣呀。”胆小的宗宝说道。   “将军何出此言,观我北海富庶,粮草万石,且城池固若金汤,若坚守不出,晾他张梁也无计可施!再遣一员上将突围,向讨逆大都督求援,援军一到,吾等与大都督里应外合,定能大破张梁。到时,北海之危自解。”说话的是孙邵。   孙邵字长绪,北海人氏,身长八尺,颇有仪容。   如今为北海功曹一职,孔融称他为“廊庙才”,就是可任朝廷要职的人。   果不其然,历史上的孙邵为东吴首任丞相,并被加封为威远将军。   孙邵这番话,无疑是给众人吃了一颗定心丸。   孔融脸上表情顿时松弛许多,看看王修、邴原,二人也朝孔融频频点头。   “长绪此言,颇合吾意。只是,何人为突围之将?”孔融说话间,看向宗宝。   宗宝仰着头,悠然自得,貌似淡定的看着天花板,不跟孔融对视。   不过也是,北海第一猛将武安国都不是张梁的对手,何况一个宗宝呢?   孔融本来就是心慈之人,也能理解宗宝的行为。   孙邵也是紧锁双眉,颇为郁闷。   众人又讨论起来,这时一员小将插手应命,只见他虎躯猿臂,目若朗星。气宇轩昂,俊声说道:“小将不才,愿突围求援。”   那张俊俏的脸上,依然还带有点稚气,可是声音中传出的是视死如归的坚毅。   这员小将,便是太史慈。年方十五,就在前几天孔融为他起了表字,唤作子义。   这话说出来,无疑打了宗宝的脸。   毕竟,宗宝现在是武将之首。   太史慈这样说,肯定能衬托出宗宝的胆小。   “黄口小儿,竟口出狂言!若遣你出去,无疑是自寻死路,你死了倒也落得个干净,然恐让黄巾贼寇耻笑我大汉军中无人乎?”宗宝毫不客气的呵斥道。   “哼,将军何出此言,大可前去突围。莫不是你怕了这贼寇不成?”太史慈指着宗宝还击道,毫不示弱。   宗宝还要发作。   孔融咳嗽了一声,道:“嗯哼,莫要争吵。宗宝将军乃我北海军架海之梁柱,不可轻动,需留守中军,以震我军威。倒是子义你且三思啊,倒不如换做别人?”   孔融十分喜爱太史慈,时常命他伴其左右。   而宗宝又是自己的心腹老人儿,所以,就给宗宝一个台阶下。   宗宝听到孔融这么说,心里十分满意,端坐下来,斜视太史慈。   太史慈也白了宗宝一眼,不卑不亢说道:“大丈夫生于乱世,当带三尺剑立不世之功。今番大战,若慈战死沙场,还望文举公照拂家母。”   孔融点点头,手中奋笔疾书,一封书信写完交到太史慈手中,语重心长的说道:   “既出此言,子义定然心意已决。将此信交予讨逆大都督,敕我令牌,出定陶关,前往陈留。此去多有凶险,我观子义战马瘦弱,欲将断水青鬃赠予子义,望子义莫要推脱。待子义凯旋吾定为你接风洗尘。”孔融说道。   “谢文举公割爱,慈敢不效命!文举公多保重,诸公保重,慈去也!”太史慈万分感激,旋即转身离去,孔融率众相送。   城门下,孔融看着策马扬鞭远去的太史慈,躬下身子端端一礼。   心中感慨道:融代北海百姓谢过子义大恩!   身后,孙邵,王修,邴原等人也纷纷施礼。   唯有宗宝确暗自再心里窃喜:小子,你此去定是有去无回。   黄巾营寨,营盘虽不似汉军一般威严,确也是错落有致。   中军大帐,张梁正与众将议事,却听探马来报,北海城中一小将突围,一杆枪,一张弓,已经连杀了数十人。   “主公,待我生擒此那小儿。”卞喜抱拳说道。   张梁大笑,说道:“善,且让那黄口小儿见识见识我太平道神威。”   “哎!杀鸡焉用牛刀,不劳卞将军虎威,末将前去即可!”说话的是何曼,他是何义的胞弟,自从何义战死,张梁一直都很不开心,可见何义在张梁心中地位颇重。   “哦?观你身姿不下乃兄,去吧,且让我看看你的本事。”张梁大喜,说道。   “得令!”何曼施以一礼,躬身出账。   何曼带着曲部出营,只见得远处一员红袍小将,脸上身上皆染鲜血,手中一杆长枪舞的密不透风,背插一对钢鞭,胯下青鬃骏马,马背斜挎虎筋弓,蟒皮的箭壶里皆是雕翎羽箭。   在人群中来如自如,枪到之处必有死伤,黄巾贼已然死伤近百人了。   这阵势,不由得让他倒吸一口凉气。   然则已经领了将令,岂能临阵退缩。   待马提枪来至阵前,鼓起勇气,故作镇定的高声喊道:“阵中之人可敢斗将?”   “有何不敢?!”太史慈又挑一名黄巾贼,答道。   话音刚落,围攻太史慈的众喽啰就都退了。   何曼提枪问道:“某枪下不死无名之鬼,来将通名!”   “东莱太史慈是也!”此一呼,声如洪钟,气冲霄汉。   包括何曼以及周围黄巾贼不由得微微一颤。   “太史小儿,受死吧!”   何曼拧枪拍马,杀气骤起。   但在太史慈看来,这就是一个跳梁小丑,光看他骑马拿枪的姿势,就不是什么高手。   太史慈冷哼一声,不屑的看了一眼。   随手搭弓上箭,只见得虎筋弓一弦满月,“嗖”的一声,雕翎羽银芒一闪,破空而出。   再看何曼哀嚎一声,眉心插着一根雕翎,应声落马,透出的目光是难以置信。   “报!何曼将军被敌将射落马下。”   帐中诸将,皆大惊失色。   “啊?!岂有此理!卞喜,速速斩了这厮,与我何曼兄弟报仇!”张梁怒拍桌案,喝道。   “遵命!”   卞喜怒火中烧,他与何义关系很好。如今何曼战死,何家岂不是从此绝后?   卞喜离去之后,张燕说道:“主公,我等可出营观战,且看那小将手段。”   “嗯,众位且与我观阵!”张梁点点头,带着众人出营。   营门外,太史慈挺枪立马,高呼道:“尔等逆贼,无大将乎?竟派一废物出战!”   卞喜提刀催马杀了过来,厉声喝道:“小儿休得猖狂!吃某一刀!”   斩马刀带着罡风朝着太史慈面门就劈砍过来,太史慈挺枪就架。   刀锋压着枪柄,缓缓下落,眼见压至肩头,太史慈全力支撑,暗道:这厮甚为力大。   若是太史慈在大五岁,卞喜在他枪下绝对走不过五六个回合,怎奈太史慈年方十五,而且还被围了那么久,体力消耗甚大。   比力道,怎能比过卞喜。   卞喜见上来就压制了太史慈,心中不由窃喜。   这么一分神,太史慈荡开其刀,拧枪就刺。卞喜俯身躲过,心中顿时一怒。   挥刀便砍,刀风阵阵,连斩出数刀,谁料太史慈一待马缰连连闪躲开来。   这全仗他胯下青鬃之灵动,太史慈一待马缰,青鬃长嘶一声,直冲卞喜。   太史慈枪法千钧破浪,犹如滔滔江水一般,连绵不绝。   霎时间,无形的压力让卞喜额头上冷汗直流,暗暗叫苦,奋力挡开一枪之后,旋即一记横斩,逼退太史慈枪锋。   太史慈眸子里透出犀利的目光,手中长枪一抖,犹如惊涛骇浪一般冲向卞喜,卞喜极力招架,怎奈他吃痛大喝一声,肋下铠甲铁片横飞,赫然两个硕大的血窟窿。   此一招乃“风卷浪”,飓风中骇浪有着无比的威力,看似只有一枪刺过来,其实无形中还包含着一枪,这招狠就狠在,你躲过了头一枪,这第二枪就绝对能刺中!   正所谓“无风不起浪”,看似汹涌的波涛,其实并不是最厉害的,浪有多大,完全靠着风。   若是太史慈体力鼎盛,只是这一招“风卷浪”卞喜够死两回啦!   张梁这次在旁观战,见状如此,连忙大喝道:“快快鸣金收兵!”   战场上的卞喜,闻金而退,拔马就走,不由得呼出一口浊气,随之身后的大队人马如潮水一般退去。   太史慈朗声大笑,也不追赶,枪柄轻打马背,青鬃“希律律”一声,四蹄纷飞,直奔定陶关而去。   在夕阳余晖照耀下的一人一马疾驰着,背后渐远的黄巾营帐之中传出张梁破口大骂之声。      ☆、四十五章 二将欲争吵 典韦要劫营   仿山山脉,崇山峻岭,层阜隆然,也算俊秀。   李典率部前往定陶关,不由得天色已经暗淡下来。   这些兵马,多是山阳旧部,自从李典在王烨帐下为将,当时被黄巾贼打散的老弟兄,听闻了消息大多都前来投奔,这让李典也颇为欣慰。   “传我将令,依山傍水扎营。”李典手搭凉棚,看着西下的夕阳说道。   只见一名小校策马而去,安营扎寨完毕,李典坐定军帐之中,看着地图,似有所思。   他对于乐安突然失守的消息十分诧异,心中道:“如今北海被围,主公必将发兵啊。”   不觉一丝困意袭来,便歇息了下来。   一夜无事,第二天清晨,就听外面吵闹声,李典抹了一把脸,放下手中毛巾,走出帐外。   只见一名彪形大汉正在吵嚷:“曼成将军与老子乃是故交,尔等速速退开,要不然定然叫尔等好看。”   李典定睛一看,赫然是当日那恶来典韦。   只见典韦身穿重甲,背插两支大戟,裸露单肩。   本来典韦身子魁梧,上半身都穿不上铠甲,只能穿个腿裆。   可王烨说那样有失仪容,典韦无奈只好将衣甲胡乱一绑,可是还是露着一边的肩膀。   “速速退下。”李典喝道。   只见得兵士们散道两旁,让出一条路。   虽然李典跟典韦不算有太过硬的交情,可是典韦的手段,李典可是一清二楚,端得佩服。   另外典韦也是一个自来熟,再来二人都为王烨看重。   典韦憨笑一声,看到李典说道:“哎,这才像话。曼成,你要抽时间好好管教他们一下。”   “典兄,小弟失礼了!典兄头次来小弟营帐,儿郎们不认识你,还望海涵!”李典呵呵一笑,拱手道。   “不失礼,不失礼,戏言而已,这群兔崽子挺尽职的嘛。哦,对了!主公率大队人马就在身后,即刻就到。派我先来与你支会一声。”典韦挥挥手笑道。   “看典兄身穿军服,不知主公任兄长何职?”李典笑问道。   “什么官职来着我给忘记了,反正我就记得主公说什么,什么,哦,对了,说让我宿卫中军。”典韦挠挠头,答道。   李典点点头,心中也是对典韦又敬重几分。   这足可以看出王烨对典韦又多器重,才跟随王烨几天,就能统领王烨精锐的虎荡近卫。   “典兄先请进账歇息吧,稍后你我出迎主公。”李典说道。   “好,请!”典韦说道。   定陶关   仿山脚下,汉军营寨连绵数十里,王烨已然率大队人马赶到。   中军大帐前一杆大纛旗迎风招展,帐里众将左右分列,王烨正中端坐,典韦、秦承身后而立,一脸萧杀。   左边依次是郭嘉,荀攸,陈宫,李典,陈到,刘备,关羽,张飞,赵云。   右边则是西园八校尉。   待众人收拾停当以后,王烨先开口说道:“本都督欲夜袭贼营,不知哪位将军愿往?”   “请都督下令吧,俺老张愿领精兵一千,去取那张梁老贼的项上人头,献于帐下!”张飞插手而立,说道。   且听王烨背后的典韦哼了一声,王烨看看张飞,笑眯眯的也不说话。   典韦看罢,出列说道:“典某不才,愿领五百人攻杀张梁老贼于阵前!请将军下令吧。”说完,挑衅的看着张飞一笑。   张飞一看,冷哼一声道:“俺领二百人马,便可破敌!”说着,也朝典韦一笑。   “某领一百人即可!”典韦不卑不亢道,也不再搭理张飞。   再看刘备脸上稍有动容,恐怕是担心张飞再逞强吧。   王烨听到此话,不由心中一惊,可众将都看着,特别是关羽,手抚美髯,不屑的看着典韦。   王烨见此严肃的说道:“典韦,汝可知军中无戏言?”   “某愿立军令状,今夜必破黄巾贼寨。”典韦厉声喝道。   张飞转脸看看刘备,刘备微微摇头,这才不甘心的双手抱拳说道:“典将军,多保重吧!”   说罢,又哼了一声,退到刘备身后,不在言语。   再看刘备表情颇为尴尬,身后的赵云也是不住的摇头,只有张飞跟关羽不知道再嘀咕什么。   帐中众人皆议论起来,有人赞叹不已,有人嗤之以鼻。   只有郭嘉这个鬼才,用异样的眼光打量着刘备这一干人等,心中若有所思。   王烨突然说道:“好,既如此,典韦听令,命你夜袭敌营,以示我大汉军威。虎荡锐士皆任由你挑选!”言语之中,并没有下达杀死张梁的命令,这也是保护典韦的一种措施。   “得令。”   典韦目光中透出无比的兴奋,随即插手应命,躬身退出大帐,前去准备。   是夜,军中大帐前,典韦与秦承带着百名虎荡精锐肃立着。   百余壮士,皆穿墨色虓虎甲,这些是经过神匠司改良的第二批制式装备。   此次不光有兵器铠甲,连战马也是荀彧费尽周折弄到的西凉骏马,王烨还特别画出了马镫和马蹄铁图纸,让欧明以图造之,从而增加骑将的平衡力与战马的负重能力。不用说,王烨一向都是好钢用在刀刃上。   再看典韦,也是全副武装。   这一批军备刚从阳翟运送过来,是欧明亲自督造,不由得使全军将士眼红不已。   典韦威武刚毅的脸,黄中带黑,嘴角上挂着自信的微笑。   身穿墨黑色的护心甲,黑色的紧身衣包裹这腹部八块健硕的肌肉,显露出极强的阳刚之气。肩凯上的吞甲兽,乃是望月之犀,细细观之,犀牛的眼中仿佛都透漏着阵阵肃杀之色。   背插两支大戟,玄铁雕铸,颇有气吞山河之气,被王烨起名叫做“泰岳”。   腰间围挂着一排小手戟,作为暗器投掷,也是精铁所铸。   光典韦这一身装备,几乎又是将欧明的珍藏洗劫一空,欧明天天找荀彧牢骚,不过荀彧业已习惯了。   王烨神情激动的看着众人,端起酒碗,高声道:   “尔等皆为我大汉军中精锐中之精锐,今番破敌务必一举得胜。烨先敬诸位一碗,望此战旗开得胜!”   王烨一饮而尽,将碗摔个粉碎。   紧接着,一声声酒碗碎裂的声音飘扬开来。   百余名将士,齐声振臂高呼道:“汉军威武,旗开得胜!”声声嚎叫,人人都是满腔热血。   “好,皆勇士也!本将也不再赘言,若是此战胜了,尔等便是立下了不世功勋!”王烨单臂高举,示意停下来。   “请将军放心,典某今日带去几人几马,回来便交给将军几人几马!”典韦自信的目光看着王烨说道。   王烨微笑着,也不说话,只是走近拍拍典韦跟秦承的肩膀,然后点点头。   典韦朝秦承看一眼,二人交换了一下眼神。遂听到典韦喊道:“虎荡听令,上马!”   整齐划一的上马动作,干净利索。无形之中,让王烨看道了此战胜利的曙光。   典韦跟秦承在马上朝王烨一拱手,王烨也是朝他们点点头。   “全军出发!”   典韦铁戟高举,浑厚的声音散发出无尽的萧杀。   一百零二人,在月光的照映下,人如猛虎,马赛蛟龙,气势恢宏的消失在夜色之中。      ☆、四十六章 征辟太史慈 鬼才定火计   夜色下,一人一马疾驰而来,直奔汉军大营。   来人正是太史慈,风尘仆仆,灰头土脸。仰视风中猎猎作响的一杆大旗,上书一个“王”字。   太史慈点点头,自己终于可以见到心中仰慕之人了。   箭塔之上,值夜的兵士厉声喝道:“来者何人,敢擅闯大汉中军大营?”   “兄弟,莫要误解,某乃北海太守孔融麾下太史慈,奉孔北海之命特来求援!”太史慈挺枪立马拱手说道。   “黄口小儿,大言不惭。北海已被重重包围,你如何突围?我看分明是奸细!”小卒说着,搭弓引箭瞄准太史慈。   太史慈也不解释,双目圆睁怒视塔楼上的小卒。   “嗖”的一声,利箭离弦,太史慈哼了一声,徒手接住羽箭,随之又掷了回去,羽箭扎在了那小卒的头盔上。小卒大吃一惊,连忙高呼道:“敌袭啊,有敌袭!”   只见下面的传令兵立马反应过来,吹响号角。   “呜~~~~~”悠扬的号角声,打破了寂静的夜。   太史慈依旧不慌不忙,反而仰天大笑。   一阵嘈杂过后,汉军营寨营门大开,只见王烨一身戎装,胯下无墨神骏异常,不停的打着响鼻,仿佛是在抗议,刚要睡觉,这是谁打扰自己的美梦。   身后李典陈到,各引一支精兵左右开来。   王烨骑在马上,四处张望,发现只有眼前这员将身后空无一人一马,心中百思不得其解。又看这员小将,身着汉军兵服,就更加迷茫了。   “如此就是敌袭?!”王烨无奈的耸耸肩,摊着双手问道。   身后鸦雀无声,无人回答他的疑问。   显然,众将士也很吃惊,不管是从军多年的老卒,还是刚招募的新兵,从未见过一人一骑半夜劫营的。就连典韦将军还带了一百人呢。   只见太史慈翻身下马,单膝跪地,朗声道:“末将北海太守孔融麾下骑督【骑兵队长】太史慈参见讨逆大都督!奉孔北海之命特来请援,由此印信为证!”   “哦,原来如此。”   王烨无精打采的说道。本来他像活动下筋骨,看来没机会了。说着,陈到近前接过印信,呈了上来。   王烨突然一惊,没理陈到,大声问道:“太史慈?太史子义?东莱太史慈?”由于比较突然的叫喊,都喊破音了。众将士也都面露尴尬之色看着自己的大将军这么失态。   “正……正是末将!”   太史慈也被吓了一惊,貌似有点不敢承认了。   “哈哈哈哈哈,这是天意吗?”   王烨放声大笑,随之翻身下马双手扶起太史慈。   此时,无法用文字形容王烨心中的欣喜。   太史慈莫名其妙的起身,像看神经病一样看着面前咧嘴傻笑的王烨,心中暗道:这是讨逆大都督?此时,也无法用文字形容太史慈心中的困惑。   李典陈到相互看了一眼,都无奈的摇摇头。   王烨挽住太史慈的胳膊,就像抓到一件宝贝一样,问道:“子义,此次突围可曾受伤?”   “回将军,不曾。”太史慈感动道。虽然他很不适应王烨的热情,但是他确实很感动。   “那一定又累又饿吧。”王烨又问道。   “身为武将,些许颠簸,无妨。”太史慈说道。   “不要谦虚,你一定饿了吧。来人,准备些吃食,送到我帐中。”王烨说完,便又拉着太史慈朝自己的帐篷的方向走。   突然,好像又想起了什么,转身道:“叔至,去查查是谁谎报军情,你看着办吧。”   “诺。”陈到躬身道,然后看着两人远去,不解的挠挠头。不过听王烨的语气,应该不会重罚吧。   军中大帐   王烨看着太史慈吃着半只羊腿,不停的点头。   太史慈也是饿坏了,看到烤羊腿早就垂涎三尺,像个孩子一样,也不顾吃相了。   正在这时,郭嘉荀攸陈宫三人鱼贯而入。   “不知主公深夜召见有何要事,莫不是典韦将军已然凯旋?”郭嘉率先问道。   王烨笑笑,说道:“你们三个坐吧。没别的事儿,就是引见一位勇冠三军的大将。我已经征辟了他,暂领军曲候一职。若他日另有功勋,定重重封赏。”   “慈谢过都督!”嘴里呜咽着食物的太史慈显然受宠若惊。   三人除了看到一个吃货以外,什么也没看到。   陈宫尴尬的指了指太史慈,王烨很认真的朝他点点头。   荀攸摸着小胡子,目光里充满了疑虑。   只有郭嘉面带微笑,从容的坐了下来,倒上一杯水,一饮而尽。   “呵呵,看来只有奉孝识货。”王烨摸了摸下巴上刚留出胡渣,笑道。   太史慈看到有人进来,放下吃了一半的羊腿,抹了抹嘴上的油,喝了一口水,收敛了许多。   然后就觉得荀攸跟陈宫像打量一件货物的眼神看着自己。   “子义,说说北海的境况吧。”王烨切入了正题。   “回将军,北海虽被黄巾贼围困,可慈视这些贼寇如土鸡瓦犬耳,只要率一支精兵夜袭营寨。”太史慈郑重的说道。   “善,正合吾意。”   王烨击节道。   “那就请将军速发援兵吧,末将不才,愿去劫营,如若不胜,敢当军令。”太史慈说着便出列拱手领命。   “好气魄,小小年纪就有如此气魄。不过本将业已派出兵马了。”王烨笑道。   郭嘉突然起身说道:“太史将军,若真有心,可听嘉一计?”   “这位先生,请吩咐,慈敢不效命。”太史慈说道。   说着,郭嘉摊开地图,指着一处峡谷说道:“此谷中草木茂盛,而松木最旺,乃引火及佳之所在,将军可带五百健卒埋伏山谷之上,多备引火之物,此地乃典韦将军撤退的必经之路,我料定张梁老贼得知是百骑劫营,必是恼羞成怒定会率部追赶,待到我军过去,贼寇所部人马行至一半,便放火烧之,就是烧不死张梁老贼,也叫他陨命半条。至于围困北海残兵,叫曼成将军前往便可。”   “子义,且听军师吩咐,去吧。”王烨说道。   “慈,领命!”   太史慈领了将令,点兵去了。   陈宫赞道:“军师,如此一来,典韦将军有人接应,二来能狠狠给予贼寇一击,三来这太史子义定能在军中立威啊!真可谓是一箭三雕啊。可唯一一点,你怎么就相信太史慈可以办到此事?”   “公台啊,还不明白吗?奉孝不是相信太史慈,而是相信主公的眼光啊。”荀攸一语中的说出了缘由。   “哦?此话怎讲。”   陈宫还是不解。   王烨看了看他们三人,打了个哈欠,说道:“你们三个如此无趣,本都督略感疲惫,歇息去了。”说着,转身到后账去了。   “公台,我们这位主公啊,向来都是识人善用,从来没出过差错。”郭嘉说道。   “主公从未走眼?”陈宫疑惑道。   “你看曼成如何?”荀攸问道。   “李典将军熟读兵书,允文允武,可当镇守一方的大将。”陈宫确定道。   “呵呵,这就对了,如果我告诉你,李典以前是个卖艺的走卒,那是主公在市肆上与他偶遇,然后直接委以重任的你信吗?”郭嘉说道。   话说到这里,陈宫似信非信的点点头。   “且不说李典耳,公台,尔乃一小小县令……”   郭嘉说道这里,只是微微一笑。   陈宫两眼放光,大有赞叹王烨识人善用的意思。   “哦,对了,主公告诉我说,不光是识人善用,还要有人格魅力。我也很是不解,何为人格魅力。”郭嘉摇摇头,转身出帐去了。      ☆、四十七章 典韦百骑劫营(上)    夜色弥漫,一群黑夜疾驰而过,划破了这宁静的夜晚。   典韦驻马而立,高举铁戟示意后队停下。   山崖上,借着月光,跟黄巾营寨中的火光,可以看到连绵不绝的黄巾营寨中间,一面大旗上的赫然写道:太平道人公大将军,张。   “就这么杀过去么?”典韦问道,这一问,弥漫着一去不复还的味道。   “莫不是大哥怕了?”秦承淡然问道。   “怕他个鸟,老典是个粗人,不懂劫营之类的勾当。如此莽撞的杀将过去,你我倒是无妨,可免不得手下弟兄们吃亏呀。”典韦摸摸胡渣子,说道。   “大哥不必担心,且看着四周的哨塔,小弟带几个兄弟,拔去便是。”秦承自信道。   “哦?那就再好不过了。走,下山!”典韦点点头。   这群虎荡都不是吃素的,其中不乏许多身手矫健的斥候。在秦承的带领下,分别摸上哨塔,用军刺抹了哨兵的脖子。只可惜,这几个死在梦中的人啊。   典韦看的真切,心中大为赞叹!干净利索,绝不拖泥带水。   待秦承等人撤回来,典韦朝他们点点头,随着一柄大戟向前一挥,这百人如鬼魅一般,进了敌营。   一把尖刀就这样刺入了黄巾贼的心窝。   “有人劫营,啊……”   无比凄惨的喊叫声,打破了寂静。   典韦,秦承犹如疯虎一般,不停的撕碎身前的敌人,铁戟跟钢枪犹如死神镰刀一般收割着眼前这些黄巾贼的生命,真真的是碰着则死,挨着即亡。   铁戟挥出,各种死状映入眼帘,有腰间劈成两截的,也有肩头断开的,更为甚者是从脑袋中央被劈成两瓣的,也不知是何缘由,这黄脸黑汉酷爱分尸!   钢枪倒是中规中矩,死者皆是被刺了个对穿,一招毙命。不过还是有些黄巾贼不幸,一个接一个的逃跑,时而两人一刺,时而三人一刺,被秦承追上穿成了糖葫芦。   一柄铁戟上,往下躺着鲜血,典韦擦一擦脸上的鲜血,虎吼道:“弟兄们,今夜定要杀个痛快,叫黄巾狗贼们知道咱们的厉害。杀!”   虎荡们策马集合,重新组织阵型,准备接下来的冲锋。   慌乱之中,黄巾贼们集结起来,然而,虎荡精锐怎是他们可以抵挡的,百余人马所到之处,非死即伤。   毁灭性的打击不言而喻,不管是心理上,还是身体上,带给黄巾贼们的不仅仅是慌乱,他们从来没用遇见过如此强悍的敌人,恐惧蔓延整个黄巾营寨,霎时间,他们这群乌合之众各个丢盔弃甲,狼狈逃生。   虎荡卫越战越勇,马快人狠,在典韦秦承二人的带领下,斩将数十员,黄巾贼死伤不计其数,连攻下二十二座营寨。   典韦虎目半合,显然这些杂兵满足不了自己战斗的欲望。   秦承一枪刺死一名杂兵以后,来到典韦马前,说道:“大哥,后方有贼兵围上来了。”   典韦微微转头,接着火光观瞧。   只见一名骁将带头冲锋而来,手中一杆狼牙棒,胯下黑鬃骏马。一面战旗高耸,上书:太平道飞黄,于。身后百余步卒丝毫不比马匹的速度慢,紧随其后。来者正是张燕手下悍将于毒。   “呵呵,看来有硬货嘛。”典韦双目放光,语气带有一贪婪。   言罢,调转马头,双手顿时握紧了两把大戟。   吼道:“兄弟们,杂兵先放一放。咱们来会会黄巾精锐!”   虎荡听闻,处理了手头上的杂兵,整齐的列阵开来。   于毒远远的觉得一阵萧杀,心头不由一紧。   双腿一夹马腹,手中狼牙棒一紧,决定先下手为强。   三息之间,便到了典韦面前,狼牙棒全力砸向典韦而来,典韦心中顿时兴奋起来,虎吼一声:“喝!”   碎岳双戟犹如大鹏展翅一般,荡开了于毒的狼牙棒,这棒子在空中打着旋儿画了一个完美的弧度飞了出去。再看于毒,虎口已然已经渗出鲜血,而后一阵压迫感游便全身,全身的血管犹如爆裂一般,无比难受。   紧接着觉得自己喉咙一甜,强忍下这口血不吐出来,虚弱的喊了一句:“上!杀光他们!”   随后“噗”的一声,还是喷出来满地的鲜血。身后众人见自家主将受伤,不由的被激起了怒火,咆哮着杀了过去。   典韦见取得了优势,当仁不让的催动战马,用大戟连腰带肩劈开了两名拦路的杂兵,直取于毒。于毒惊恐的看着这尊杀神朝自己冲了过来,把马就跑。   秦承见势,马上吩咐道:“梭枪准备!”   说着自己也从背后抽出一支,为典韦掠阵掩护。   “嗖”“嗖”……   百余支三棱梭枪破空而出,快速,精准的夺去了许多飞黄贼的性命。   一名飞黄惊恐的看着已经穿透了自己胸膛的梭枪,满脸的难以置信。   他身边的兄弟也不好受,直接被刺穿了眼睛了,整个半边的脸已经血肉模糊了,挣扎了一阵,倒在了地上。   一阵投射以后,这批所谓的黄巾精锐大半数已经阵亡。   看着自己的同袍死的惨状,这批自认为出手狠辣的黄巾精锐彻底屈服了,狼狈的丢弃手中的武器,跪地求饶。他们也想跑,但看到逃跑者被死死的钉在地上以后,他们彻底打消了这个念头。   “招!”   一柄精铁短戟从典韦手中飞出,飞速旋转的短戟犹如催命符一般,直接命中于毒的后脑。   于毒觉得背后一阵寒栗,一头栽倒马下,身子颤抖了几下,断气了,仿佛恐惧在他死了以后都没有褪去。   于毒虽然在黄巾贼中可谓翘楚,可惜他时运不济,碰到了典韦,太强大了,实力悬殊天壤之别,那可是跟吕布,赵云相提并论的男人。   典韦轻蔑的看着于毒的尸体,失望的摇摇头,带马回到秦承处。   “说,张梁老贼何在?”典韦就想揪小鸡一样,抓起一名黄巾贼问道。   “……那儿!”   他恐惧的望着目露凶光的典韦,用手一指。   典韦丢下他,翻身上马,带着虎荡直奔张梁大帐。   张梁在大帐里慌忙的披盔戴甲,卞喜等人已经来至大帐,从旁护卫。   “随本将迎敌!吾太平道十万精兵,还怕汉庭狗不成啊?”张梁骂骂咧咧道。   “主公,不知敌军多少,不可轻易迎敌,莫中了奸计。更何况敌将勇猛异常已杀至此处,主公当以大局为重速速退走。”眭固慌忙说道。张梁无奈的看了看,心中有所动摇。   “眭固将军言之有理,请主公上马先行。”卞喜也劝道。   “哼,也罢,传令,全军撤退!”张梁抱憾说道。   “主公,快走。某来断后!”   卞喜紧握大刀,吩咐眭固带张梁走。   “贤弟,多保重呀!”张梁面露感激之色,激动道。   “卞将军多多保重。”眭固也说道。   说完,又吩咐手下副将去收拢残部。   卞喜点点头,见张梁绝尘而去,待剩下问自己的曲部道:“于毒将军是否无恙?”   “将军,仅一合于将军便……”   一名副将话还没说完,卞喜摆手示意不用说了。   卞喜用黄巾往头上一绑,眼神中闪着视死如归的目光,彷佛找到了自己刚盟誓加入太平道的感觉。然后命人用黄巾将自己的手跟长刀绑在一起,翻身上马。   说道:“愿意留下的兄弟,咱们一起去见大贤良师!想活命的请自便,王烨小儿对俘虏格外优待。今生死存亡之际,卞某决不强求。”   手下一干曲部,皆是自己出生入死的弟兄。都用坚毅的眼神望着卞喜,高声喝道“愿与将军同生共死!”卞喜朗声笑道:“哈哈哈,卞某此生足矣。”   典韦一干人等杀至张梁大营的时候,只见一人跃马扬刀站在营门外。   “哼,又一个不知死的东西,今番谁敢阻我,定叫他挫骨扬灰。”典韦愤恨的骂道,本来自己就没杀痛快,还有这么多不自量力的对手阻拦自己,让他很是恼怒。   言罢,催动战马直杀卞喜而来。   左手一扬,举起大戟不由分说直接劈向卞喜。   卞喜举刀封挡,“当啷”清脆的铁器碰撞的声音,见卞喜吃力的挡住这一击,登时虎口鲜血迸裂,典韦接着右手大戟又砸了下来,这次随之而来的还有典韦的愤怒。   泰山压顶一般的力道,卞喜胯下战马一声悲鸣,直接跪倒在地,卞喜也滚落在一旁,口吐鲜血,昏迷不醒。   “杀!”   秦承见卞喜落马,果断下令。   身后虎荡策马向前,准备拿下卞喜,不料卞喜部曲也不示弱立即迎上了虎荡卫。   这根本就是以卵击石,几息间,被一群猛虎撕成了碎片。   “绑了!”   传来的是秦承干练的声音。   典韦看看战场,愤恨的说道:“还是走脱了张梁老儿!哼。”   此时张梁已然暴跳如雷,得知自己是被一百多人吓得落荒而逃的,不过换做任何的将领也都不能忍,更何况他可是人公将军。   大骂一群部将酒囊饭袋之后,磨着牙说道:“还有多少人马?”   “禀报主公,损失两万人马,其中逃跑的,吓傻的居多。如今全军还有八万多人马。”眭固低着头也不敢看张梁。   “哼,”   “真真是一群废物,废物!本将军要亲率五万人马,生擒劫营之人,千刀万剐!”张梁牙都快咬碎了。   这时有些副将想劝他,可惜被他凶狠的眼神吓得都乖乖的闭嘴了。眭固察颜观色也是把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心中不由觉得可笑,五万对一百,真的值得么?这明明就是被牵制了嘛!   “张燕何在?”张梁彻底的崩溃了,他觉得征战这么多年,才来也没有如此的受辱。   “末将在!”张燕怒容道,自己爱将被杀,焉能不怒?谁都可以看出他有多愤怒。   “可敢与本将一同生擒那劫营的小儿?”张梁用信任的目光看着张燕。   “主公且放心,某正想前去报仇,为我飞黄军一雪前耻。”张燕煞有信心的回答道,他无知的觉得以众敌寡必胜无疑。   “眭固何在?”张梁不屑的看着他。   “末将在!”眭固拱手道。   “命你率领剩余人马,从旁接应,不得有误!”张梁号令道。   “末将遵命。”眭固欣然领命。他可不想去招惹那群可怕的人!   一切安排停当,张梁亲率五万人马杀将回去,准备生擒典韦一干人。   典韦等人原地休整,准备回营复命,一名虎荡卫侦查回来,翻身下马说道:“典将军,秦将军,黄巾贼大队人马又回来了!”   秦承看看典韦,典韦朝他点点头。   秦承高喊道:“好,果然被军师言中,尔等听好了,待小贼们杀过来,只许败,不许胜,都听懂了?”   虽然虎荡们脸上很茫然,很不甘,但他们还是肃声齐道:“诺。”      ☆、四十八章 典韦百骑劫营(下)   日出东方,黄巾贼营寨一片狼藉,散发着血腥味。   少时,只听得杀声四起,冲在最前面的赫然是张燕的飞黄军,大纛旗迎风招展,上写:太平道飞黄,张。   还有张梁率领大队人马紧随其后,骑在马上的张梁一脸淡漠,可心中怒火已然丝毫未减。   “来了,弟兄们,都给俺装的像点,上!”典韦憨厚的黄脸,奸猾的一笑,翻身上马。   百余骑人马,也朝张燕杀去。   张燕定睛一看,心中不由一喜。   还真是百余人呀,吃定你们了!   再看为首一员将,身披重甲,手持大戟,想必定是斩杀于毒之人。   可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卯足了力道执起手中长枪,直取典韦而来,三息之间,二马错镫,典韦双戟斩空,张燕的兵器确重重的扫在了典韦的后心之上。   以张燕的头脑及手段,也觉得哪里不对劲,可两军阵前,岂容他细细思量。   “哈哈哈哈,我当多狠手段,小儿报上名来,我枪下不死无名之鬼。”张燕仰天大笑。   “哼,你爷爷典韦是也!”典韦龇牙咧嘴吼道。有人会问了,很疼么?肯定了,典韦也不是铁打的。   “死到临头,还口出狂言,再吃我一枪!”张燕见自己占了上风,丝毫不把典韦放在眼里,轻蔑的说道。   张燕狞笑着朝典韦冲了过来,典韦心中暗喜,大喝道:“贼军人数众多,撤!”   虎荡卫各个调转了马头,跟着典韦仓皇逃走,留下了昏迷不醒的卞喜,独自躺在地下。   “哈哈,小的们,给我追上去!生擒那黑厮者,重重有赏!”张燕高声喝道。   “将军,看,前面躺着的是卞喜将军。”一名喽啰提醒道。   “卞喜乃主公爱将,快快送到眭固将军那里去。”张燕说道,又自负的说 :“哦,对了,记得告诉主公我已经生擒了那黑厮。”   这还不曾抓住典韦,就提前报捷,太自大了。   言罢,张燕又带领人马追了上去。   峡谷之上,站着三个人,为首之人赫然是王烨。   “主公,张梁老贼真的会来么?”太史慈问道。   “子义稍安,放心吧,郭大军师向来算无遗策。此一战,我跟军师绝不插手,看你的了!”王烨一边拍打着太史慈身上的尘土,一边为他正了正头上的婴盔,然后乐呵呵的说道。   郭嘉两眼放光,看着远远扬起的尘土,朗声道:“来了!”   只见典韦率领百余虎荡卫飞奔而至,各个龙精虎猛,精神抖擞。   太史慈一见虎荡卫,装备精良,人马健硕,心中不由的赞叹,好一支虎荡卫!心中不由对王烨又多了一丝敬畏,能统率如此精锐,当今唯有王子炎了。   典韦一干人等飞驰而过,身后又是一阵尘土飞扬。   “主公,来了!动手吧。”太史慈激动道,不由得对郭嘉投去敬佩的目光。   “子义将军,且慢,来者并非张梁。”郭嘉眉头一锁,谨慎道。   话音未落,王烨与太史慈看到了大纛旗,同时点点头。   “传本都督将令,不可轻举妄动,放过去!”王烨马上下令道。   张燕虽然狡黠至极,可立功心切,毫不在意山谷间的动向,一股脑的追着典韦等人。   看着张燕等人穿过山谷,郭嘉俊朗的坏笑,吩咐身边虎荡卫道:“你去通知典韦将军,生擒张燕这厮。”虎荡看看王烨,王烨跟他交换眼神,这名虎荡卫纵身一跃,消失在松林之中。   典韦一待马缰,停了下来,呼了一口浊气,骂骂咧咧道:“娘的,从来没这么窝囊过,仲远,谷中可曾起火?”   秦承朝他笑笑,打趣道:“不曾,应该是军师另有安排吧!大哥从来没败过吧,如今确败在自家军师手里。”   “奶奶的,郭奉孝个滑头鬼,回去一定讨要些他珍藏的美酒,哼哼。”典韦舔舔嘴唇,邪笑着哼哼道。   二人正打趣笑骂着,一名虎荡卫突然出现.   典韦见是王烨身边的近卫,他顿时一个激灵,附耳过去。只见这名虎荡卫嘀咕几句,拱手施礼,便回去复命了。   “哈哈,老典向来不受这种鸟气,弟兄们,看哥哥我生擒张燕这厮!”   典韦爽朗的大笑,大手一抖碎岳双戟,双戟仿佛听见了典韦的召唤,月牙刃闪闪寒芒,已然按捺不住无尽的杀气。   秦承听罢,举起手中家传的水墨精钢枪,朗声笑道:“来,弟兄们为大哥鼓劲!”   “虎荡威武,生擒张燕!虎荡威武,生擒张燕!”   虎荡卫们舞动着手中兵器,霎时间嘹亮的口号响彻云霄。   张燕率部已经杀到,马蹄还没停住,就听到呐喊声。   心中无名火起,口中骂骂咧咧的杀将过来。   典韦看罢,双腿一夹马腹,胯下骏马嘶鸣一声,犹如猎鹰看到了猎物一般飞了出去。   “你这黑厮,好大口气,看枪!”张燕也不废话,长枪直接招呼了过来。   “孙子,爷爷等你半晌了!哈哈!”   典韦轻蔑的笑着,双戟紧握,看也不看迎头而来的长枪,眼看就要到面门,左手轻盈的一抬,如灵蛇出洞一般。张燕还没反应过来,大戟便勾住了长枪的前端,随后一拧,枪头便落了地,激起阵阵尘土,然后吐了口痰,不屑的瞅着张燕。   再看张燕,手中只剩下了光秃秃一根枪柄。   顿时,张燕傻眼了.   他清楚的看到典韦是多么轻松的就折断了自己多年驰骋沙场的兵器。   一愣神的功夫,典韦已经绕道了张燕的侧面,只听到:“你给我过来吧!”   典韦抓住张燕腰带,往上一提,便把张燕放在自己的马背上。   不乏张燕部将想要救他,可是刚想动动身子,却发现一排梭枪已然插在自己脚前,这梭枪的威力他们已经见识过了,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此时的张燕心中无比不甘,被擒之后才渐渐缓过神来,从方才折断兵器到被擒竟是如此之快!谁让自己轻敌呢?   张燕只能无限的追悔莫及。   话说回来,典韦这招出其不意可谓精彩,若说击杀张燕也不过几合而已,如果不是领命要生擒活捉,张燕定然成为戟下之鬼。   “尔等主将已被生擒,降者不杀!”   几息之间,秦承已经到了飞黄军处,高喊道。   “降者不杀!降者不杀!”   虎荡卫们口号也是喊的齐刷刷的。   大势已去,飞黄军纷纷扔下兵器,跪地投降。   张梁带着人马依然在奔波途中,远处探马飞奔而来,待马勒缰,问道:“张燕将军可曾生擒那黑厮?”   “启禀将军,张燕将军首战告捷,伤了那黑厮,现在正在追赶。”探马倒是实话实说,没有按照张燕的吩咐的报告给张梁。   “哈哈,好一个张燕,果然是有些手段!嗯,下去吧!”张梁一摆手,探马便退了下去。   “全军出击,跟张燕将军合兵一处,直捣汉军大营!”张梁兴奋的下令道。   黄巾营寨   眭固坐在一旁,看着自己的老友卞喜昏迷不醒,紧锁双目。   这时,卞喜咳嗽一声,他不敢睁开了双眼,以为已深陷敌营。   “卞兄,无恙否?”眭固关切道。   卞喜伴着阵阵的咳嗽声,睁开眼睛,眭固一张布满沟壑的脸映入眼帘。   “咳,咳,眭将军,你也被擒了?”卞喜略显失望的问道。   “卞兄说笑了,此乃吾太平道大营。”眭固笑道。   “哦?果真如此,主公何在?”卞喜赶紧问道。   “刚刚探马来报,说张燕将军首战告捷击伤那黑厮,黑厮落败,仓皇逃窜,张燕军奋勇追敌,主公率部也前去,说是合兵一处,直接拿下汉狗老营!卞兄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还是好生歇息,待主公凯旋而归吧!”眭固欣喜的说道。   “善。”说罢就躺了下来。   “呼腾”一声,卞喜猛的坐起身来,拳头用力一锤,顾不上咳嗽,大喝道:“咳,咳咳咳,唉!中计了,恐怕主公凶多吉少呀!”   “此话怎讲?”眭固眉头紧锁,关切的问。   “那黄脸黑厮端得厉害,力大无穷,仅仅一个回合便震得于毒筋络俱损,如实全力一击,定然被取性命;我与他对阵,也是一戟便把我击落马下,我那坐骑也是当场暴毙。不光是他,他手下兵卒也不是泛泛之辈,任何一人都敌你我呀!那张燕的本事你我在清楚不过,虽然在我军中无人出其右,可怎会败了那黄脸黑厮?是何人谎报军情,主公休矣!”这番话是带着哭腔说完的,卞喜愤恨的摇着头。   “唉,唯今之计,该当何如?”眭固听罢,表情痛苦的说到。   “眭将军,如今某披不得甲,上不得马,还请将军点起人马务必报主公万全呀。”卞喜施礼,嘱托道。   “好,卞兄好生歇息,眭固拼了老命,也要救回主公!卞兄保重,且等我的好消息吧。”眭固拍着胸脯说道。   卞喜点点头,看着眭固匆匆离去的身影,一颗心久久不能放下。   眭固点齐人马,原形毕露,面对张梁的两万人马悲怆道:“弟兄们,人公将军中了汉狗奸计,已然驾鹤西去,吾等弟兄此刻一定要为将军报仇!”   “报仇!报仇!”   人群顿时沸沸扬扬,各个剑拔弩张叫嚣起来。   “可怎奈汉狗势大,吾等不敌,唯今之计只有投靠地公将军方可为主公报仇呀。”眭固声音压低了下来,生怕卞喜听到。   “眭将军,咱家主公向来与地公将军不和,此去投靠,定会吃闭门羹。”一个部将说道。   “非也,他们二人乃一奶同胞的亲生兄弟,如今兄长为弟报仇乃天经地义,绝不会受到排挤。”又一个部将说道。   顿时,人群里争论起来。   眭固朝手下一使眼色,这个部将朗声说道:“咱们还是听眭将军的意思吧!”   “好,听眭将军的。”   “对,听将军的”……   “唯今之计只有投奔地公将军,他老人家定会为咱们主公报仇!出发!”眭固眉头紧锁,貌似无奈的说道,心中不由的暗暗自喜 。   在大部队离去的时候,趁人群不注意,一名小卒偷偷潜逃。不用说,这定是虎荡卫派来的细作了。   卞喜缓缓睁开眼睛,问身边一名老卒:“何事喧哗?”   老卒叹了口气:“将军,眭固将军带着两万弟兄投靠张宝去了!”   “哇呀呀,眭固小儿,气煞我也!我主休矣……”   “噗”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老卒紧忙向前扶住卞喜,手指往人中一放,卞喜已然断气了,老卒摇摇头,用手轻抚卞喜死不瞑目的双眼,说了声:“将军一路走好!”      ☆、四十九章 火厄焚黄巾 子义初逞威    山谷间,一片萧杀,到处都是虎荡锐士。   王烨跟郭嘉正在下象棋,当然,这个时代的象棋还不完善,最早由韩信发明,一般都是军中行伍消遣之用。王烨就按照现代的象棋规则,制造了棋盘,棋子等。   按王烨想法,是简单拿来消遣的,谁知效果一鸣惊人,顿时成了整个豫州地区最著名的活动。   上至世家大族,下至黎民百姓,如痴如醉,沉迷其中,深受其“害”。   王烨手中这幅象棋,是荀彧从南中购进象牙所制,手感甚好。   王烨一边微笑着看着郭嘉踌躇的表情,一边把玩手中棋子,这赫然是刚刚吃下郭嘉的車。   郭嘉皱着眉头,弃车保帅,很是无奈。   太史慈也是聊有兴趣的看着象棋,极为用心。   “奉孝,弃车保帅虽乃上策,怎奈……”   王烨把马一跳,悠悠说道:“将军!”   郭嘉紧锁双眉,思索一会儿,站起身来两手拂袖,施以一礼道:“主公,嘉受教了!”   “承让,承让。假以时日,奉孝定然会成为棋坛大家!”王烨笑着还礼说道。   也就是现在,在不久的将来,王烨只有挨虐的份儿了。   言罢,只见谷中尘土风扬,一面大纛旗飘在空中,来者正是张梁。   太史慈看看王烨,王烨点点头。   “传令,准备!”太史慈下令道。   虎荡锐士各个摩拳擦掌,蓄势待发。手中火箭,火弹各种引火之物已然准备齐全。   张梁意气风发,一骑当先,率领部曲奔腾在蜿蜒的峡谷中,殊不知一场灾难已然降临。   太史慈高高擎起玄铁剑,虎吼一声:“放!”   “嗖,嗖... ...”   不计其数的火箭破空而出,火油罐子随之也铺天盖地从空中落下。   张梁这一支人马,前锋队伍已经完全进入火计范围,火势刚起,就有贪生怕死之辈仓皇逃走,王烨看的真切,疾唤一名虎荡卫,假扮黄巾探马,混进后军,慌称张梁已然中了敌军火计,葬身火海。   后军将领闻得此消息,脸色大变,再看虎荡卫这一身被烧得破破烂烂的装束,说道:“早听闻王子炎用兵如神,如今大帅已死,我等应去投奔张宝大帅,弟兄们.....呃啊!”   话音未落,虎荡卫突然发难,锋利的短剑便划破了这名将领的喉咙,朗声道:“我家大都督军威浩荡,愿降者不杀!”   一名黄巾喽啰面漏凶光,抄起长矛便刺了过来,这名虎荡卫流星赶月似得闪到他的身后,曲折婉转的短剑再次出现,这喽啰脖颈便涌出一丝红泉。   这一幕让这群乌合之众吓破了胆,他们只是看到那人向前跨了一步,在他们眼中看来,这个人杀人如同走路一般轻松。   一个个纷纷跪地投降,眼前这个杀神还是别招惹的为妙。就这样,王烨用了最小的代价让张梁的后军不战自溃。   风卷着火,燃起了树木,正所谓水火无情,火焰犹如一条火龙吞噬了整个峡谷,惨叫声不绝于耳,就地打滚者,脱衣者不计其数,一阵阵刺鼻的肉焦味四散开来。   郭嘉耸耸鼻子,俊秀的脸上双眉紧锁,摇了摇头,不忍看下去。   “奉孝,慈不掌兵,谨记!”王烨很凝重的看着郭嘉,拍着他的肩膀郑重的说道。   张梁如今灰头土脸,胡须也烧了一大半,指挥着残部想要冲出峡谷。   王烨看在眼里,心里盘算:太史慈该发光了吧,要么这么镇得住手下这些骄兵悍将。   “太史慈听令,命你统兵出击,生擒张梁!”王烨声音很大。   “末将得令!”太史慈早就跃跃欲试了。   张梁恍惚的看到,谷上有一支人马,风驰电掣般杀出,为首的正是那日突围的小将。   心中愤恨的道:今日就算一死也要拉上你这黄口孺子!说罢,一夹马腹,迎着太史慈冲了过去。   “哼,老贼不知死活,正欲擒尔!”太史慈声音嘹亮,可不乏夹杂着一些稚气。   “黄口小儿,今日定叫汝陪葬!”张梁紧紧的握着手中长刀,狰狞的吼道。   刀锋强横而锐利,直逼太史慈腰间。张梁深知太史慈手段,务必做到一招制敌,要不然自己绝然讨不到半点好处。   怒从心头起,这一刀,夹杂着怨念,无比的凄厉,太史慈见势如此,抽出马鞍上挂的钢鞭运足气力,迎了上去。   “开。”   太史慈厉声喝道。   左手钢鞭大力一挥,力破千均,谁人可挡?   只见张梁的钢刀赫然被挡开,清脆的铁器碰撞之音响起,便飞了出去,赫然虎口已经被震的鲜血直流。   张梁心中一怵,咬紧牙关,再次作困兽之斗,抽出腰间佩剑,恶狠狠的冲向太史慈,大有同归于尽的意思。   太史慈剑眉紧蹙,冷哼一声。   紧接着,猛然间一待胯下断水青鬃,青鬃马立即心神领会,速度骤然提升,绕道张梁马后,右手钢鞭往外一带,势大力沉直击张梁背心,随即便落下鞍来口吐鲜血。   疲于奔命又遭遇火灾的张梁,绝不是养精蓄锐的太史慈的对手,就算是全盛时期的张梁,也无非多挣扎几番,改变不了落败的命运。   不用太史慈多言,虎荡儿郎们便将其围擒。   可想而知,张梁面临的是虎荡卫们的玄铁大戟,顿时失落无比,束手就擒。   “嗷~~嗷~~~嗷~~~”   虎荡卫们兴奋的叫到,同时也是对太史慈的认同,自此一战,太史慈名声大振。   这些个老兵,他们深受王烨的教诲,军人就是要服从命令,虽然这样,可是太史慈在这些个老兵眼里,仍然是个雏儿。   当然虎荡卫的甄选何其苛刻,不光是如此,战场上也看你的表现,如果说连续多次战役毫无作为的,就会被抽调到别的兵营。这种优胜劣汰的规则,也激励着他们每一个人的争胜心。   “好一个太史子义,果然不负众望!”   王烨轻待马缰,来至太史慈处。   转头看看五花大绑的张梁,满脸微笑,一拱手,戏谑道:“见过人公大将军,小将王烨有礼啦。”   “哼,小儿休得辱我,给个痛快吧。”张梁怒道。   “本都督无权定你生死,来人,送人公将军下去歇息。”王烨一挥手,收起微笑一脸正色说道。   两名虎荡卫插手应喏,五花大绑,推推搡搡的带走了张梁。   与此同时,典韦也率部凯旋而归。   “主公,韦与众家兄弟幸不辱命,特来交令!”典韦、秦承以及一众虎荡皆单膝跪地。   “真乃古之恶来也!!”郭嘉赞叹道,   “尔等皆猛士也,快快请起!”王烨一边搀起典韦秦承,一边朝对众人道。   转眼看看张燕,朝他笑笑。   笑而不语,然后郭嘉看看王烨一点头。   郭嘉一挥手,便有人带走了张燕,而后王烨高喝道:“张燕罪大恶极,不可轻饶,斩!”   张燕听到,心中咯噔一下。   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眼前一黑,晕了过去。身后两名虎荡以手为刀打晕了他,再往头上套上了黑布袋,押往阳翟去了。   王烨身后的太史慈两眼放光的看着典韦秦承及虎荡卫这一干人等,心中也不由赞叹不已。   “来来来,恶来,仲远,这是子义,时方才生擒了张梁老贼!”王烨介绍三人认识。   典韦秦承朝太史慈看去,看太史慈年纪不大,却有此手段,目光中不由露出英雄相惜之意。   太史慈也面带笑容朝两人点点头。   “末将见过两位将军,日后还望两位将军多多照拂指点。”太史慈很谦虚。   “子义贤弟年纪轻轻就有此造化,可比俺老典强多了,像你这么大时,俺还是个闲汉呢。”典韦也有样学样谦虚起来。   “子义将军,日后定有大成就。”秦承也说道。   几人寒暄过后,却见典韦转来转去貌似像找什么东西,远远望去郭嘉正在指挥兵卒清点伤亡,便高声喝道:“军师,说好的酒要兑现了吧!”说着便朝郭嘉身前奔去。   “恶来将军莫要心急,回去必定兑现。”郭嘉肉疼道。   “那就好,若你不兑现,哼哼,我便去你家抢,看你奈我何!”典韦死皮赖脸笑道。   郭嘉无奈的看向王烨求助,王烨两手一摊,耸耸肩,表示无能无力。   这一幕,引得众人大笑。   王烨见此,不多赘言,高声下令:“全军听令,撤回大营!”      ☆、第五十章 大捷表战功 二猛营中斗   汉军大营,西苑八校尉点齐兵马列队迎接凯旋之师,荀攸陈宫及刘备兄弟一众人等也皆出营等候。   不多时,只见大纛迎风飞舞,旌旗林立,随风猎猎作响。   为首一员将便是王烨,面带春风,一脸欣喜,座下墨狮子神骏异常,高昂马首。身旁俊俏的鬼才,一袭湛蓝色长袍,骑一匹白马,与他正谈论着什么煞是欢畅。   身后更有当世猛将,典韦,太史慈,秦承及一众虎荡精锐,脸上皆为肃容。可见此一支人马的军纪何其严格,军容何其威严。   胜不骄败不馁,不动如山,乃军容大者!   这是王烨常对他们讲的,不管输赢皆不挂于面上。   “大都督威武!虎荡威武!”   陈到率先高呼起来,身后阳翟军也跟着高喊起来,随之西苑兵也高呼起来,到最后所有人皆振臂高呼。   为由关羽张飞二人露出不情愿的表情,虽然也跟随着喊,但是那种不屑之色表露无疑。   王烨心情大好,翻身下马,单臂一举示意自己要讲话。   顿时,沸腾的场面静了下来。   “此番大捷,皆非某一人之力,乃是三军将士誓死效命。首功当举三人,前两位乃我虎荡统领,典韦,秦承。”王烨说完,带头鼓掌欢迎。这是王烨惯用的手段,立功的话,就点名表扬,这一套拿在这乱世,依然很受用。   阳翟军包括虎荡卫,皆鼓掌高呼喝彩。   倒是典韦秦承被这突如其来的点名表扬弄得不知所以,二人皆是老脸通红。   也包括太史慈心里也是咯噔一下,因为马上他也要被点名,毕竟他生擒了张梁。   典韦二人出列站在王烨身边,典韦不好意思的摸着大脑袋憨笑,向自己的袍泽们频频点头,那样子相当率真。   秦承倒是一脸肃容,喜不行于色。   众人也是好评连连,互相讨论这两员猛将。   待王烨说了一些官方的表扬词以后,又道:“这第三位,乃是一名小将,弓马娴熟,仅弱冠年纪便从北海突出黄巾贼重重包围,更生擒张梁,可堪首功!太史慈,出列!”   依旧是掌声,喝彩。   此时,刘备站不住了,他可是爱才如命,如此人才不可错过。   随即上前赞道:“小将军年仅弱冠便如此勇猛,真是少年英雄呀!”   太史慈不是笨人,前番有秦承表率,他也是有样学样,军容严肃,可谓不动如山。   他也听见了刘备的赞许,可是现在心中紧张,又要学习秦承那不动如山的样子,便忽略了刘备。   刘备十分尴尬,又退了回去。   王烨看在眼里,心中暗笑。   暗暗说道:大耳贼,这墙角可不是你能挖的动的,哼哼。   他也浑然没有在意太史慈没有搭理刘备。   这种情况就好像太史慈看不起刘备一般,不愿搭理他。   看似是军容严谨的表现,在关,张二将的眼里,就是对他们的哥哥大不敬。   关羽还好丹凤眼似闭非闭,手握成拳,沉默不发。   但张飞的暴脾气可不能忍,骤然高声呵斥:“呔,好一个小儿,不就是生擒张梁,你当就你有此手段?某家大哥对你称赞有佳,你却不理不睬,竟敢如此无礼,来人,抬某的矛来!来来来,且与你家三爷爷大战三百回合,让你尝尝丈八蛇矛的厉害!”   如此一闹,更尴尬了。   太史慈年少气盛岂能受这等挑衅?   刚要发作,却被王烨拦住。他的悟性不低,见王烨拉住自己,转念一想,也就愤愤作罢了。   不成想,拉住一个,却忘了一个。   身后还有一个典恶来呢!   “哼!兀那黑厮,大都督面前休得放肆,当前还轮不得汝来呱噪,若是想生是非,典某便领教领教汝那丈八蛇矛!”典韦亦是毫不留情的高声怒吼,说着从马上摘下双戟便要动手。   “典韦,休得放肆。来人,给本都督押下去!”王烨呵斥道。   秦承太史慈都是聪明人,见到如此场面,自知该当如何,连声应喏,赶紧把典韦拽走。   人走了,声音却走不了,传来典韦的阵阵挑衅之声:“张三黑子,今日饶尔一次,他日若再敢如此放肆,某定不轻饶尔!”   “黄脸黑厮,何德何能,竟敢如此张狂,有种别走,跟你张爷爷打过!”张飞毫不示弱,爆喝道。   “翼德。不得无礼,何故如此鲁莽!?”刘备瞬间把脸拉了下来,训斥道。   王烨很淡定,毕竟这俩可是三国有名的暴脾气,如今的情况自己还是别多话,所以默不作声。   刘备正想说些什么,王烨看在眼里,先发制人,笑道:“呵呵,烨御下不严,让玄德公见笑了。”   “大都督当真折煞刘备,备岂敢取笑大都督,实乃备那不省事的三弟之错,与典将军无丝毫关系!”   刘备作了一个大揖,表示道歉。   随即训斥道:“翼德,速速向大都督赔罪,尔不知轻重冲撞大都督虎威,罪该万死!”   “可那黄脸黑厮如此无礼……”   张飞刚想争辩,一句话还没说完。   “啪”   一个大嘴巴子!   刘备虽然与他深远,可是胳膊太长了,直接就招呼了张飞的黑脸,张飞根本没反应过来,也根本不会料到如此。   “哇呀呀呀!”   张飞大叫一声,恶气无处撒,转身离去。   刘备朝关羽使眼色,关羽便追了出去,临走,还朝王烨插手施礼。   王烨根本没有想到会如此,心中泛起了波澜,恶趣味的想到:无心插柳,刘备打张飞,这算离间计么?是我想多了吧,毕竟桃园三结义,岂是什么人都能离间的了?   “玄德公,三将军性子暴烈,你我皆知,是不是过分了些?”王烨关切的问道。   “哼,不成器的莽夫,大都督莫要挂怀。”   刘备赔笑道,躬身一礼。言下之意也是我打都打了,够给你面子了吧。   “哎,不可不可,全因那典韦挑衅在先。岂能全怪罪于三将军。”说着,王烨扶起弯着腰的刘备。   郭嘉心里偷笑半天,连忙也出来打圆场:“大都督,玄德公,一场误会耳,如此凯旋至际,理当摆酒庆功呀!”   “善,奉孝言之有理,玄德公,请!”说着,挽着刘备的胳膊便进了大营。   众将紧随其后,可这心里,皆都赞叹王烨的容人之量,反倒都觉得那张飞无理取闹,尤为过分,对王烨又多了几分敬重。   更有甚者,私下里说:“刘备一县令耳,依仗自己略有功勋,就如此放肆,也不看看是何人当面?”   这些传言不乏在军中流传,赵云此时在喝闷酒。   为何会烦闷,此战自己与自己毫无关系,这庆功酒自然烦闷无比,他心中时刻都想建功立业,看看那子义已然立下大功,可自己呢?如今张飞又冲撞了大都督,日后我等怎么建功立业。   旋即又想起了营中的流言蜚语,顿时心中一凛,可又安慰道:玄德公不是如此之人,他已经教训过张翼德了。   恩,就是如此。   可,大都督却是比玄德公强上许多,我若投他,是不是机会更大呢?   他初次见我,便对我赞誉有佳。   不可,赵云你要报答玄德公知遇之恩的呀,岂能如此打算呢?   唉,不想了。   又喝了些酒水,可心中更加烦闷,便想出营透透风。      ☆、五十一章 对酒当起武 子龙拜师叔   可没走几步,就看见王烨抱着一坛子酒,例行巡营,与兵卒同乐。   身后跟着典韦,秦承,太史慈也是一人一坛,典韦大声大气,吐沫横飞的讲述着劫营的壮举,秦承时而自饮,时而插上两句,脸上也是无比兴奋,太史慈也是听得津津有味,更何况这些兵卒们。   这些行径,颇为豪气干云。   只听王烨高声喊道:“咱们自家弟兄们,无须客气,今晚某便不是大都督,是尔等的兄长,尔等兄弟,莫要拘谨,来来来,干!!”   王烨喝醉了,更喜欢如此,每逢大胜便与手下兵卒豪饮,他讨厌很正式的酒场,喝酒定要一群人。   君不见梁山好汉?   君不见丐帮乔峰?   这都是王烨前生最喜爱的喝酒桥段。   赵云何尝不想喝如此酣畅淋漓的庆功酒,可惜呀可惜!   当年落草之时,也是如此痛快,虽然是山贼强盗,可是确实无比的开心。   难道投奔玄德公当真有欠妥帖?   赵云动摇了。   毕竟王烨跟刘备如今可是天壤之别。   虽然玄德公仁义无双,亦爱兵如子,可是什么时间有过如此豪气干云的行径?   赵云越发的纠结。   毕竟赵云还是个年轻的热血男儿,也想建功立业,也想痛饮庆功酒,也想有这样真实无华的袍泽真情。   此情此景岂可不动真情?   在他看来,建功立业固然很重要,可是那种心理上的升华,是功勋无法比拟的。   试问这个年纪从军的男儿,谁人不是如此所想。   赵云不知不觉的晃荡到了虎荡营外,徘徊起来。   他想走进去,那种渴望,他无法抑制。   可是他犹豫了,自己寸功未立,有何功可庆?   “来者可是子龙乎?”王烨醉醺醺的提着个酒坛子,喊问道。   赵云收起思绪,急忙行军礼:“大都督,云孟浪,搅了都督与诸位将军的酒兴。”   “子龙说的哪里话,如此见外,子龙一身是胆,某佩服的紧呢!”王烨说着就近前来,与他勾肩搭背,接着说:“来来来,与我等共饮。”   诸将席地而坐,王烨过来坐下,拍拍身边的地面,说道:“子龙速速入座,弟兄们,欢迎子龙。”   “欢迎子龙将军。”虎荡卫们声音整齐划一,听得赵云热血沸腾。   赵云被气氛所感染,很自然的坐在了王烨身边。   王烨很开心,笑着递过一碗酒,赵云也不再拘束,一饮而尽。   王烨哈哈大笑:“痛快,痛快。子龙果然豪气干云。”   “子龙,看不出来呀,端得好酒量,俺老典,就喜欢能喝酒的汉子,来来来,敬你一碗。"   典韦黄中带黑的脸庞上,喝的通红。   “典将军百骑劫营,可谓冠绝古今。云敬佩万分,此酒当饮。”赵云仰面朝天,又下一碗。   典韦听到赵云赞叹,大笑着又自饮一碗。   紧接着,秦承,太史慈也相继过来敬酒,赵云也是谦逊有礼,纷纷应下。   少时,几碗酒下肚,赵云俊俏的脸上,泛起红晕。   看着远处,虎荡卫们嬉笑怒骂。   先是皱了皱眉头,然后又会心一笑。   这个骂几句脏话,那个嘲笑戏弄,这种他以前觉得不堪入目,不堪入耳的粗俗举止,是那么的顺其自然。   因为不管再怎么俗不可耐,他们有自己的荣誉,他们有自己莫大的功勋。   “他们数月前,还是民夫。目不识丁,胸无点墨,可如今已经是铁骨铮铮的强兵悍卒了。”王烨端着一碗酒,一饮而尽而后意味深长的说道。   赵云质疑的看着这些王烨口中的民夫,转过头望向王烨,投去询问的目光。   王烨肯定的点点头,笑而不语。   “短短数月,就可将民夫变为悍卒,都督练兵的手段,世之罕有。”赵云说道。   “子龙谬赞了,想得知某如何练兵么?”王烨看着他,问道。   赵云说道:“此乃军机,云岂敢窥探。”   王烨摆摆手,说道:“什么狗屁军机,我告诉你,四个字:以心换心。”说完,又满饮一碗。   赵云虽然有些微醺,可是瞬间顿悟。   随即说道:“都督此言,妙哉。”   王烨笑笑,没有多说什么,端起碗跟赵云一碰,又是一碗。赵云很自然的,也跟着一饮而尽。   王烨一直做梦都想跟三国名将对饮,如今能跟赵云如此痛快的喝酒,也算了却一桩夙愿。   “子龙,听闻你枪法举世无双,如此痛快时节,不如舞来以助酒兴如何?”王烨突然大声说道。   周围诸将,以及虎荡卫们,顿时鸦雀无声,等着好戏上演,一个个都投来了期待的目光。   虽然王烨自己如今武艺有所大成,可是他还是想看赵云的英姿。能如此近距离观赏赵云的武艺,何尝不是一饱眼福?   赵云接着酒兴,说道:“云不才,都督将令不可违。可云斗胆,请都督依云一事。”   “哦?但讲无妨。”王烨笑道。   “诚如都督所言,如此时节,甚是痛快,何故只有云一人独舞?云舞罢,都督也须舞戟,弟兄们,你们说呢?”赵云带起了起哄的节奏。   “子龙说甚是。主公也需舞戟助兴。”典韦满脸乌红,却不见醉意。   “不错,都督也要舞戟。”   “那典将军也有双戟呢,统统舞来。”   诸人也跟着起哄。   这么一闹,众人的兴趣被提了起来,哪个不是练家子,对于武艺的痴迷,可见一斑,今日机会难得,可以大饱眼福了。   王烨见此情景,异常兴奋。喜上眉梢的说道:“好,今日里,就依了你们。”   赵云见王烨这么给面子,心中愉悦,朝众人抱拳拱手的说道:“既如此,云献丑了。”   话音刚落,秦承便将家传的水墨钢枪送至赵云的面前。   赵云手中婆娑着这柄刚刚立下战功的钢枪,赞道:“好枪,谢过秦将军了。”   “赵将军过奖了,请吧。”秦承迫不及待的说道。   赵云长枪紧握,一抖手,花团锦簇的枪花,瞬间绽放开来。   秦承也是用枪的,而且枪法还是家传武学。这枪花用的是巧劲,自己的极限也就是五朵,看面前赵云随便一抖手,最少十几朵。   这是什么样的境界呀!   不由得叫出声来:“子龙,端的好手段啊!!”   太史慈也是三国里用枪的名将,看到此景,也是惊叹不已,击节赞叹:“将军好本事!”   真当是,外行看热闹,听到秦承,太史慈这两大用枪的将领这么叫,几名虎荡卫也是跟着叫好。   赵云果然是当世的用枪的大家,单是这枪花,就让人惊叹不已。   紧接着,赵云决定使一套云龙覆海枪法,这套枪法是自创的第二套枪法,没有经历过实战,拿来表演再合适不过了。   其他两套分别为:百鸟朝凤、七探盘蛇。   百鸟朝凤枪法是玉真老道所创,使出来以后百鸟齐飞,应接不暇,处处都是枪林。   可谓:“一枪百刺,丹凤朝阳。”   后传于童渊,王烨可没少吃这套枪法的苦头,时常被逼到绝境;   七探盘蛇枪法极为精妙,可谓是:“一探七杀,蛇盘命毙。”   看似只有七招,可是招式变化却有七七四十九种,攻守兼备,天下无双。   再观赵云,这厢已经挺枪起舞。   这正是,云从龙,虎从风,此等英姿,好一个赵子龙,真真是一条云龙现世!   赵云身姿犹如龙出海、蛟翻江,枪风骤起,寒气逼人,龙影重重,煞是好看。枪法之变化莫测,真乃世之无双,时而龙翔入云,时而龙腾于海,寒星点点,银光烁烁,泼水不能入,刮风不能进。扎,刺,扫,点,深显枪法真髓。   王烨看的心痒,不由得喝彩:“好俊的枪法,此枪法当世无双!”   赵云收住架势,说道:“都督,谬赞了,敢请都督舞戟。”   王烨眼看拗不过,喝到:“取我戟来。”   这边自有虎荡卫递上金戟,王烨拿在手中先看了赵云一眼,赵云点点头,然后伸手示意,请。   金戟握在手中,突然想起赵云跟自己的微妙的关系,要不要说出来呢。   随着一阵又一阵的喝彩声,刚才赵云银芒大放,这里王烨又是金光四射,二人相得益彰。   到这里,龙贯九天戟法也结束了。   王烨还是决定了,他突然发力刺向赵云,赵云身法灵动的躲了过去,吃惊的看着他。   “丹凤朝阳?都督如何会使?”赵云震惊的问道。   王烨笑而不语,将金戟递给一旁的虎荡卫,然后开口:“童渊乃某家的师兄。”   “啊?这,这,此话当真?”赵云很是激动,再也不像以往沉着冷静的样子了。   “子龙,你可知星宵影绝剑?”王烨拔出佩剑使了一招起手的撒星式。   赵云瞠目结舌的看着眼前的王烨。   “这,这是李师叔的剑招。”很显然赵云认识李彦,毕竟童渊李彦二人年轻时候形影不离。   王烨点点头,看着赵云。   赵云觉得见到了亲人一般,看王烨的眼神都变了,二人僵持了许久,王烨看赵云终于崩不住了。   遂将玉真子授业的事情告诉了赵云,赵云很是欣喜,张口小师叔,闭口小师叔。   “小师叔,受子龙一拜。”赵云倒头便拜,满脸激动的望着王烨。   王烨连忙扶起赵云,说道:“子龙何须如此多礼?别总开口师叔闭口师叔的,把我都叫老了。”   “岂能坏了纲常伦理,我赵云做不到,还望小师叔海涵。”赵云一脸正经的说。   王烨挠挠头,说道:“既然如此,随你便了。”   心中不由得窃喜:刘大耳,我就活生生挖你墙角,奈我何?      ☆、五十二章 天子封功臣 颍川有四姓   赵云与王烨相认以后,二人相见恨晚,当晚就同榻而眠。   接连几天内,当真是食则同器,寝则同床,点将军议,操练演武,形影不离,从未分开过半步。   这让刘备产生了相当大的危机感。   不由开口说道:“子龙此番怕是不会再回来了,唉,大都督乃是他的师叔啊!”   “大哥,俺早就看那小白脸不牢靠,迟早有今日,现在如何?”张飞怒声喝道。   “三弟,此话不妥,子龙与师叔相聚,并非要离我等而去。”关羽劝解道。   刘备手扶双股剑,起身来回踱步。   “倘若大都督征辟与子龙,如之奈何?”   关羽、张飞面面相觑。   是啊,征辟赵云,三人皆无话可说,作为好朋友,好兄弟,岂能阻挡子龙升迁?   关羽摇摇头,正色言道:“大哥,子龙一身本事,能与关某平分秋色,若是被征辟难道不是好事?同样都是为我大汉效力。”   张飞听罢,也不情愿的点点头。   刘备眼见两位兄弟如此表现,只能唉声叹气,长吁短叹一番。   心道:唉,子龙日日与王烨相交,这种情势看来,必将与我刘备走远啊。   刘备也确实没有什么太好的办法再从王烨手里要回赵云。   半月有余,随着战场清理等善后工作的完结,王烨带领的大军也要班师回朝向汉灵帝复命了。   汉灵帝带领百官亲至城门前来迎接凯旋之师,声势浩大。   黄罗伞下,汉灵帝满脸欣喜,接过宫女送上的美酒,一饮而尽。   宫廷御酒唇齿留香,他满意的咂咂嘴,问道:“车骑将军到何处了?”   张让毕恭毕敬的回答:“臣已经派出人马前去打探了,不多时就有消息。”   “嗯,天佑我大汉,有王车骑这等少年英雄,朕定然高枕无忧。”汉灵帝眺望着远方,自言自语道。   几个时辰过去了,只见得旌旗招展,听得马蹄阵阵,王烨回来了。   张让耳朵尖的很,听闻此声,也顾不上假寐的汉灵帝。   马上开口:“启奏陛下,我大汉雄师还朝了。”   汉灵帝一个激灵,立马清醒,说道:“快快奏乐,迎我凯旋之师。”   随着激昂的节奏,一杆大纛旗映入眼帘,上面绣虎纹,上书:汉忠勇侯车骑将军讨逆大都督,“王”。   为首的就是骠骑大将军王烨,头戴紫金冠,身披重甲,手持龙贯金戟,座下墨狮子神采奕奕,身后是西苑八校尉,战马一字排开,八马并行。再往后就是王烨的部将,以郭嘉为首,典韦、太史慈等人也是顶盔掼甲,穿戴整齐,精神抖擞。   再来就是囚车,四周皆是虎荡精锐,都是杀气腾腾,囚牢之中自然是张梁其人,如今已经被颠簸的身心俱疲,眼都不想眨一下。   大队人马缓缓前行,来至城门前。   王烨率先下马,诸将都一一下马,参拜汉灵帝:“臣等参见陛下。”   声音响彻云霄,随着肢体的行动,盔甲发出阵阵金属碰撞之声,格外震撼人心。   汉灵帝自继位以来,从未体验过这种热血沸腾的征服欲望,血脉膨胀的他,看到大汉雄师沉浮在自己的脚下,脸上竟然浮现丝丝红晕,眼中闪烁着泪光。   收拾心情,抑制住眼泪,清了清嗓子肃容说道:“诸公皆为大汉栋梁,请众卿平身吧。”   “谢陛下。”众将依旧齐声。   王烨率先捧上讨逆大都督的印信,恭声说道:“末将幸不辱命,特交还大都督印信,节钺。”   自有小黄门接过,退了下去。   “爱卿此役辛苦了,快快请起。”汉灵帝亲自搀扶起王烨。   说完,挽住王烨一起进城。   大军也在四周驻扎,各部将领紧随灵帝与王烨身后。   此次大捷,汉灵帝刘宏高兴的合不拢嘴,一狠心一跺脚,大改一如既往的吝啬,犒赏了三军。   刘宏其人,贪财好色在历史上是出了名的,宫中市场,裸泳之馆这些“壮举”当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更喜欢嬉戏逗乐,最奇葩的是驴的故事。   内宫无驴,一善于逢迎的小黄门从外地精心选了四驴进宫。灵帝见后,爱如至宝,每天驾一小车在宫内游玩。起初,还找一驭者驾车,几天后,索性亲自操持。皇帝驾驴车的消息传出内宫,京城许多官僚士大夫竞相摹仿,以为时尚,一时民间驴价陡涨。   总之,汉灵帝可以获得华夏第一奇葩皇帝的称号了。   次日朝会上,汉灵帝首先决定将西园八校尉收回来,毕竟此次俘虏太多,各营都需要归置兵马,并且对王烨狮子大开口,狠狠的敲竹杠。   要求由豫州提供此次俘虏的粮草军饷,要知道这练兵需要很久,开销可是真不小。   不过王烨不以为然,还是答应了,毕竟不能让灵帝怀疑自己心怀不轨。   “车骑将军真乃我大汉擎天玉柱,架海金梁。有了子炎,朕可谓是如鱼得水啊!!”   汉灵帝刘宏无比贪婪的嘴脸表露无疑。   “陛下,谬赞,食君禄,自当为君分忧,烨所做之事,本为分内之事。”   王烨还要虚伪一把,自己都隐隐作呕。   汉灵帝听闻了王烨所部将领的丰功伟绩之后,开始论功行赏了,封太史慈为建武将军(四品,秩俸比两千石)供职车骑将军府。   又闻典韦秦承带领百名虎荡士劫营的壮举,龙颜大悦,遂御笔亲题,“勇武虎荡”四个大字,做成一面旌旗赐给虎荡营,封典韦为左勇武中郎将(从四品,秩俸比一千五),并且御赐表字:韬德,此二字出自于易经中八卦里的坤卦。秦承为右勇武中郎将,二人统领虎荡营,供职车骑将军府,又赐御马百匹,赏千金。   王烨赶紧跪拜谢恩,高呼万岁。   而后心说道:才一千金啊,真抠门,不过,一人一匹马还不错,分发到儿郎们手里想必他们也会很高兴。   听闻册封,满朝文武皆为赞叹,只有袁氏二兄弟胸中怒火不以言表,毕竟王烨太过分了,挖走了欧鸣。   这册封很大程度上来讲,算是拉拢太史慈典韦秦承,甚至整个虎荡营。给他们镌刻上天子烙印,御笔亲题,御口亲封啊!这是多么大的殊荣。   注意供职二字,只是借调到车骑将军府,本质上还是朝廷的将军,此处可见汉灵帝的权术心机,到时候一道圣旨,你们都得回朝。不过这些恐怕没什么用,不说这些人跟王烨出生入死,交情极深,光王烨从大天朝带来的洗脑方式,这些人就算受了天子恩惠,依然心向王烨,汉灵帝算是做了无用之功。   不光如此,汉灵帝刘宏还培植了帝党新势力,代表人物以蔡邕、卢植为首,更有王允一帮后起之秀的帮衬下,这一批人也在朝堂之上站稳了脚跟。   可以看出,汉灵帝很器重这些人。   蔡邕作为新的太傅毋庸置疑,卢植则作为大司农让人感到意外。   荀彧作为豫州的首席财政官,自然跟卢植开始打起了交道,一批又一批的粮饷送至卢植那里,不由得觉得天子要开始有所作为了。   吴普的医院在许昌隆重开业,对于口罩这个装束,吴普开始不适用,在王烨苦口婆心的劝说下,他终于明白了戴口罩的目的一方面是保护病人;另一方面也是在保护自己。虽然他不知道病菌、感染等一系列的词汇,但是他的医学造诣很高,一点就通。   医院场面空前的浩大,上至豫州豪族,下至普通百姓,都可以再次就诊,背后的大树,自然是王烨,这棵大树自然而然的成为了摇钱树,整个豫州的世家大族,只有颍川荀氏,陈氏知道背后的始作俑者是谁。   此次医院的东家,由荀、陈两家组成,王烨从中获得利润并不多,可是为了拉拢颍川的巨族—陈氏,不得不让出医疗这一个大项目。   颍川有四姓,陈,荀,钟,韩。首当其冲的巨族便是陈氏。   汉末魏晋是中国历史上士族门阀制度最为鼎盛的时期。东汉末年以来,地方上的世家大族对政治起着巨大的作用,士族名士成为士大夫的核心。   颍川陈氏正是以汉末大名士身份起家成为当时的巨姓望族,世代传袭,名重魏晋。   从“颍川四长”的陈寔开始到最后的陈泰在东汉末至魏晋末都是历史上不可或缺的扛鼎名士。   颍川郭氏也由于郭嘉的名声,崛起于豫州,郭嘉从偏房的名册,提升至正房,隐隐要成为郭氏下一任家主,这是自然的,像郭嘉这种少年英雄,有谁比得过他呢?   郭氏代替了已经消失殆尽的韩氏,成为新的颍川四姓之一。   钟氏也是名门,人丁虽然不旺,可也不容小觑。当年“颍川四长”可是有钟繇的爷爷钟皓,由于钟皓的两个儿子钟迪、钟敷因“党锢之祸”而终身不仕。钟家从此一落千丈,无法再现当年的光辉。   钟繇在叔父钟瑜的强行威逼之下,还是选择辅佐了王烨,被王烨征辟为车骑将军府的主簿。   汉代私学遍布中原各地,尤其颍川最盛。许多名士大儒都设馆授徒。最著名的就是:颍川书院。   颍川士人不仅能从书院中学到精深的法家、儒家的知识,也从这些名士大家那里学到很多政治经验。而且这些私学中的士人还相互结交,互相影响。如王烈与陈纪、陈谌交好,杨充与荀爽、李膺相友善,李膺与郭太相友善等等,不胜枚举。有此得天独厚的受教育的条件,使得颍川人才辈出。颍川书院无疑相当东汉末年最高学府,就是东汉年间清华北大的存在。   书院的创始人就是陈寔,陈寔去世时,“海内赴者三万余人,制衰麻者以百数”可以想象到陈寔所授生徒之多,颍川书院的名头之大。   如今的院长乃是颍川隐士胡昭,表字孔明,这是一个极其固执的老头儿,在陈寔去世的遗命中,让他接管书院。为此,才重新出山。   老头子平日里很少授课,极其喜爱书法,总是闭门不出,精研书法。并且还是钟繇的大师兄,二人师从东汉闻名的书法家,刘德升。并且书法齐名于世,“钟氏小巧,胡氏豪放”,世人并称“钟胡”。   而他此生只有一个徒弟,那便是郭嘉,本来看到郭嘉书法天赋惊人,想倾囊以授,谁知这个鬼才一心都在兵书战策之上,胡昭的书法造诣并没有继承。   由于对郭嘉的溺爱,胡昭将自己珍藏多年的兵法,黄石公所著的《素书》传授于郭嘉,此兵法有个最为珍贵之处,那就是有张良张子房的注解,郭嘉初得此书,曾经连续研读三天三夜。   颍川四姓,如今都已经开始支持王烨在豫州的发展了,可以说,王烨的根基已经稳固。      ☆、五十三章 太平道力士 虎牢关告急   虎牢关前,太平道大军扣关,张宝顶盔掼站在战车之上,一手攥着玄黄宝剑,另一只手拿麾节,煞是威风。四周一众黄巾喽啰呐喊叫嚣,喊声也是响彻天地。   阵前搦战的一员大将犹如黑铁塔一般耸立着,座下战马拖着他都显得吃力。   只见这员将头戴黄铜的虎头战盔,面如黑炭,络腮的钢针胡子,目露凶光。虎背熊腰,魁梧健硕,整个上身裸露着精壮的肌肉,只有一个肩甲,肩膀上吞甲兽是个硕大的虎头,衬托出阵阵虎威。   再看他身后五百壮士,头扎黄巾,装束与他相同,一个个面容冷峻刚毅。   关上袁绍金盔金甲,一脸烦闷,如麦穗一般金黄的盔缨,随风飘散。与他并排站着的是田丰,一脸沉着冷静,刚刚谏言不要出战,等到敌军锐气搓一搓再战不迟。   身后颜良、文丑、张郃、鞠义四员大将,一直都等着袁绍的命令呢,都想出战关下那员黑脸大将。   只听得城下传来叫骂:“呔,城上汉狗听真,吾乃太平道先锋大将,管亥是也,识相的赶紧开了城门速速投降,如若不然,某家打破城门,管教尔等死无葬身之地,城内鸡犬不留!”   管亥将手中长刀背负在身后,心中一阵迷茫,一带缰绳又回到自家阵中。   不知道骂了多少次了,城上就是没有一句回应的话。   “你这个逆贼,大言不惭,待我文丑生擒了你这贼厮。”文丑火冒三丈,提起大刀就要出城。   田丰满脸不悦,说道:“文将军,莫非忘却田某方才之言?有违军令乎?”   “军师,你受的了这鸟气,我文丑受不了!!唉!!”文丑哭丧着脸,“当啷”一声把刀扔在地上,一屁股坐在了台阶之上。   袁绍长舒一口气,走过来,拍拍文丑的肩膀说道:“将军稍待,敌军锐气正盛,不可争锋,待到锐气消殆,便可出击。”   文丑看看袁绍,长吁短叹道:“唉,我去城门口听令。”说着文丑转身下了城楼。   颜良见状喊道:“贤弟,贤弟。”   文丑头也不会的走了。   “主公,不必理会,任由那厮再骂几阵。”田丰眼中闪过一丝精芒,笑道。   袁绍点点头,依旧站回城头听骂。   太平道兵马终于喊累了,刺耳的谩骂跟喧哗的吵嚷停止了。   田丰看准时机,对袁绍说道:“主公,时机到了。”   “请先生下令把。”袁绍心中不由得一阵舒畅,说道。   田丰抖擞精神,下令道:“颜良、张郃两位将军,各率五百人马,与文丑将军一同杀出,莫要让贼寇有喘息之机。”   “喏。”颜良,张郃二人领命出城。   “鞠义将军带领先登营压住阵脚,以为后应。”   “喏。”鞠义也插手应命。   随着虎牢关城门打开,颜良、文丑、张郃三员大将杀气腾腾的率领一千精骑杀出,终于可以杀敌解恨了,这一通被骂。   三员将直冲着管亥就来了,管亥大吃一惊,堪堪抵住三人的进攻。   颜良文丑双刀势大力沉,合二为一兜头就批。   管亥长刀往上一架,“当”一声金属碰撞的巨响,虎口便裂了开来,鲜血直流,座下战马悲鸣一声,就跪在了地上。管亥见势不妙,放弃了战马,就地翻滚,几个轱辘就闪在一旁。   张郃看准时机,挺枪便刺,管亥的身体条件反射的一闪,躲闪不及,胳膊还是被刺中了,皮开肉绽,露出森森白骨。   这一枪人借马势,又快又狠。   三人见此优势,乘胜追击,想要生擒管亥。   这时,管亥的亲兵纷纷来至他身边,将他保护起来,且战且退,退出包围圈。   这几人打的不可开交,身后的激战出了状况。   袁绍的骑兵越打越不对劲,怎么这些个黄巾贼寇,不惧疼痛,不惧生死呢。   刀砍斧剁不躲不避,上来就是跟你拼命?   更有甚者被骑兵冲刺倒地以后,竟然抱着马腿狠狠咬上一口,战马受惊,四处狂奔,冲乱了骑兵的阵型。   鞠义见势不妙,马上命令先登营用强弩激射。   渐渐的一千骑兵节节败退,还好鞠义接应及时,要不然,颜良等三人恐怕要腹背受敌了。   太平道这些壮士,见到管亥脱困,纷纷朝那方向汇合,再次组成一个新的圆形之阵,巨大的橹盾在最前面,组成了盾墙,长枪兵紧随其后,刀枪林立,管亥在最中央指挥,再一次严阵以待准备迎接下一波进攻。   城上袁绍田丰二人见到这种状况,不由得惊出一身冷。   连多年带兵有方的鞠义,也是叹为观止。   “鸣金,速速鸣金。”田丰满脸忧虑,喊道。   袁绍人马闻金而退,都退回了虎牢关。   太平道阵营里,传出热烈的欢呼声。   “主公,这黄巾力士果然名不虚传,我军若是强攻,恐怕占不到丝毫的便宜。”鞠义见到袁绍,直接汇报道。   文丑不乐意了,说道:“鞠将军,你为何涨贼寇士气,灭自己威风?我文丑愿出关破之。”   鞠义虽然没有文丑的军衔高,可是凭着练兵的本事,深的袁绍器重。   马上反驳,冷笑一声:“呵呵,文将军好大的口气,若不是某的先登营以强弩压阵,将军你恐怕马革裹尸了吧!”   “鞠义,别仗着主公对你的器重妄自尊大!”文丑怒目而视,揪着鞠义的衣领吼道。   鞠义推开他的手,拍打一下周身的尘土,不屑道:“文将军,主公面前我就不跟你计较了,若是真有本事,便立下军令状啊?!”   “鞠义,你欺人太甚……”文丑恼羞成怒,就要发作。   袁绍一脸严肃,呵斥道:“统统住嘴,尔等皆为大将,吵闹起来如市井泼皮一般,成何体统?”   鞠义,文丑二人欠身施礼,不敢言语。   田丰此时开口道:“主公,纵观大汉三军,惟有大都督的虎荡锐士方可与其争锋。”   包括袁绍在内的一干将领都不由得点了点头。   袁绍心中虽然极不情愿,可还是开口道:“元皓先生,就劳烦你写一封书信,以求援兵。”   此时并不是袁绍压制不了黄巾力士,而是要保存实力,以谋求未来的发展。   朝堂之上,汉灵帝刘宏拿着前线送来的最新战报十分忧虑。   “陛下,为今之计只有车骑将军亲往方可解此危机。”太傅蔡邕说道。   王烨撩袍单膝跪在丹陛之下,朗声说道:“末将不才,愿帅兵马亲往,以解虎牢关之危。”   汉灵帝看看王烨,龙颜大悦,心中道:看来王子炎对朕还是很忠心的。   遂问道:“车骑将军此役要多少兵马?”   王烨回道:“本部兵马即可。”   “善,朕就着你明日出发,以解虎牢关之急。”汉灵帝很满意的说。   灵帝自然很是欣喜,再也不担心自己手中的兵力被王烨攥在手里啦。   话说回来,王烨才不稀罕这些西苑兵呢,自己一直走的都是精兵路线。   退朝之后,王烨回府议事。   看着虎踞厅内的一众文武,王烨心中的自豪感油然而生。   谋士郭嘉、荀彧、荀攸、陈宫,武将典韦、太史慈、李典、秦承、陈到、周仓、廖化。   当然,还有自己的师侄,赵云。   如今赵云被王烨征辟为车骑将军府左司马,秩千石,主军事,并且统领虎翼营。这对赵云来说已经是望尘莫及的官位了。   当刘备得知此消息当真是欲哭无泪,赵云再也不会有他刘备任何的印记了。   又让建武将军太史慈为车骑将军府右司马,参谋军事,主虎荡营各项事宜,与赵云一起统辖虎翼营骑兵。在生擒张梁的首功之下,整个虎荡营无人不服,这个年纪轻轻的司马,成为了继王烨以后又一个让人瞩目的对象。   车骑将军府的署官自然也是井然有序。   车骑将军长史荀攸,主将军府各项事宜。   勇武左中郎将,账下左部督典韦,主亲卫营,宿卫中军。   勇武右中郎将,账下右部督秦承,为左部督副手,辅助典韦。   车骑将军府兵曹掾李典,主兵事调度,各项军械。   车骑将军府门下督陈到,负责军事训练,各类军机消息上传下达。   由于周仓廖化跟随王烨最久,王烨自然也会为他们请封,二人被灵帝擢升为:奋威校尉、奋武校尉。   二人在阳翟军阵,带领着最初投降王烨的一众太平道人马,每日辛勤操练,以报知遇之恩。   在许靖许劭两兄弟一期“月旦评”里有这样评价:“阳翟所出之兵,乃中原上兵,诚不可与之争锋;虎荡军过百不可敌也,阳翟军过千不可敌也。”   这其中的虎荡军不用说就是王烨所部,那阳翟军,便是周仓廖化所部。   郭嘉自然还是光禄大夫,王烨又让他兼任了车骑将军府祭酒一职务,也算向历史致敬。   毕竟军师祭酒算是郭嘉的专属职务了。   颍川荀氏,一直都很得汉灵帝刘宏的重视,荀彧此次被擢升为尚书令,不过这个尚书令发表的言论并不太受重视,刘宏更器重蔡邕卢植一干人。   陈宫则被任命为豫州别驾,王烨出征以后,豫州事务便由他经营。不过,王烨好像从来都没有打理过州府事务,以前都是荀彧在经手,政务这种事情,王烨看到就头疼。   王烨还是车骑将军,豫州刺史。   不过这一次整个豫州境内,大小郡县都被汉灵帝派遣了他手下的人,虽然蔡邕建议不要如此,会引起王烨的不满,不过汉灵帝没有听从。   倒是王烨对此不以为然,任凭刘宏放手施为,他知道,以刘宏的手段掀不起什么大风浪。      ☆、五十四章 兵援虎牢关 王袁斗心机   阳翟虎踞厅   郭嘉看着军事地形图,说道:“主公,此去虎牢关莫要贪功,否则功高震主,天子那里不好交代,袁本初好大喜功,阵前一切功劳,皆可让于他去。”   “奉孝此言,我定谨记。”王烨说完便起身准备去校场点兵。   郭嘉恭送王烨,忽然又想到了什么,说道:“主公且安心前往,阳翟万无一失。”   王烨转身一笑,朝郭嘉点点头,然后扬长而去。   遂率领典韦、赵云、太史慈一众人马,马不停蹄赶往虎牢关。   赵云太史慈率五千虎翼营骑兵为先锋,典韦秦承率亲卫虎荡营一千人,跟王烨居中,身后是虎锋营的强弓硬弩,两千橹盾长矛,两千弓弩,浩浩荡荡一万精锐。   这可以说是王烨的全部精锐,这一次王烨下定决心平定黄巾之乱,救回挚爱的长公主刘妤琼,当然,绝对有必要把那要嫁给自己的妖女张凝儿也带回来。   虎牢关作为洛阳东边门户和重要的关隘,因西周穆王在此囚虎而得名。南连嵩岳,北濒黄河,山岭交错,自成天险。为历代兵家必争之地。   赵云太史慈已经扎好营帐,等待王烨到来。   王烨看着巍然耸立着雄壮的关门、关墙,心中感慨万千,此处还会上演“三英战吕布”的精彩桥段吗?   王烨满腔豪气的说道:“虎牢天险名不虚传,当真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啊!”   众人皆点头,而后仰望这座亘古雄关的容颜。   “小师叔,进关吧,袁将军恭候多时了。”赵云依旧白马银枪,风度翩翩的迎出关来了。   王烨看到赵云,就满心兴奋,脸上自然的带着笑颜,这一次更是笑出了声。   见赵云看着异样的看着自己,马上收敛了笑容岔开话题问道:“子义呢?怎不见他?”   “子义在营中坐镇,不曾前来。”赵云笑道。   王烨点点头,就准备进关。   身后传来典韦的声音:“这个袁本初,如此无礼,按照大汉军规,理应出城相迎才是。”   “哟呵,典大将军,何时有闲暇看军规了?”王烨调笑道。   众人都面带笑意,怀着戏谑的眼神看着典韦,都怀疑这个莽汉到底识不识字。   典韦蜡黄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红晕,说道:“如今典某也是天子御封的勇武中郎将,堂堂车骑将军麾下亲卫左部督,正经的大汉将官,不看军规岂不惹人耻笑?”   王烨看看偷笑的秦承,一语道破:“仲远(秦承表字),你下次念军规的时候,声音小一些。”   众人听闻哈哈大笑,典韦尴尬的摸摸大脑袋,也跟着憨笑起来。   “好了,肃静,进关,咱们会一会这四世三公的袁氏公子!”王烨单臂持拳扬起,止住众将笑声。   其实,王烨很在意袁绍的这个举动,他觉得袁绍此举是**裸的鄙视自己。   心中不悦:袁绍这是要给我一个下马威啊!   袁绍确实妄自尊大,有违军规,不把王烨放在眼里,田丰及诸将多次劝说,他皆不买账,就是不出城迎接车骑将军。   “又不曾带着天子节钺,何必睬他。”袁绍嗤之以鼻的说。   自从王烨厚颜无耻的灌醉袁逢,把欧鸣挖走开始,袁氏一门就恨透了王烨。   对于袁氏的记恨,王烨心知肚明,只不过他那老脸就跟虎牢关的城墙一般,心中不知说了多少次我就是明着挖你墙角,你奈我何?   议事厅里,王烨迈步进来,袁绍率领一干人等,拜了过来:“末将等见过车骑将军!”   王烨和颜悦色搀起来袁绍,说道:“本初兄何必多礼,诸位快快请起。”   心道:也就摆摆架子,看到老子还要乖乖听话不是?   袁绍也是违心的说道:“车骑将军,可把您盼来了。”   心中却不屑道:某偏不出城迎接,如之奈何?   “滚开,本将向来双戟不离身。”典韦一脚揣在了门口卫士身上,怒骂道。   有高级将官进行军议的时候,来参加军事会议的人都要卸下兵器,以保证不发生刺杀事件,更何况来了堂堂的车骑将军。   一干人等皆惊,颜良文丑跃跃越试,张郃鞠义也是面带不悦,不过都被袁绍压下了,并没有发作。   这时只有田丰出来打圆场。   田丰佯装愤怒:“你这厮真真该打,认不得百骑劫营的古之恶来?典韦将军乃车骑将军亲卫,时刻都要保护车骑将军的安危,岂有缴械之理?”   而后笑着跟王烨解释道:“将军莫要挂怀,这厮新至,不懂规矩。”   王烨料有兴趣的打量着田丰,点点头,表示不碍事。   心中便开始盘算如何把田丰挖过来。   田丰见王烨没有发怒的迹象,再向着典韦施礼后,退至袁绍身边。   典韦冷哼一声,将双戟插在背后,来至王烨身边。   王烨先发制人,不等袁绍开口,直接坐在了主将座位上,然后示意众人落座。典韦秦承依旧一左一右站立两边,赵云坐在离王烨最近的位置。   袁绍这一点没有顾虑到,脸上应承,心中烦闷,想不到王烨来到自己的地盘如此喧宾夺主。   随着典韦的小插曲结束,军议正是开始。   袁绍依旧是满脸自负的表情,一脸严肃,不怎么开口。   主要是田丰跟王烨汇报情况。   “将军,黄巾力士各个力大无穷,且舍生忘死,更精通战阵,本初将军的兵马抵挡不住,这次有劳将军的虎荡锐士出马。”田丰不卑不亢的说道。   王烨不以为然,说道:“先生此言,本将不敢苟同,本初麾下的颜良文丑皆万人敌,张郃鞠义更是练兵的好手,大戟士,先登营皆为精锐之士,区区贼寇岂是对手?!”   这么一说,四将心中颇为满意,四人的表情缓和许多,对这位车骑将军的看法也有了新的认识。从这点出发,这车骑将军还是很关系下属的情况的。   这时候文丑又出状况了,朝着鞠义一阵唾沫横飞:“鞠义,你听到了吧,车骑将军都说我是万人敌,你可曾听清?!哼。”   颜良心说:我这个愚鲁的兄弟啊,此间乃何时,竟然还如此不醒事。   鞠义根本没有想到文丑在这时发难,正要还嘴,却被袁绍呵斥。   袁绍真的愤怒了:“文丑,你还嫌不够丢人?你等二人泼皮腌臜之行径还要在此处显眼?车骑将军面前如何这等放肆?!来人!拖出去,一百背花。”   文丑见袁绍真的怒了,一百背花,不把脊椎打断才怪呢。   连忙下跪,自有左右兵卒近前捉拿文丑,众人皆要求情,王烨开口了。   “本初,罢了,劲敌当前,岂能重责大将?”王烨面带微笑,看着袁绍说。   袁绍朝王烨施以一礼之后,对文丑怒目相向,喝到:“若不是车骑将军求情,今日定打不饶,还不谢过车骑将军。”   “罪将谢过车骑将军,谢过主公。”文丑讪讪说道。   袁绍送他一个字:“滚。”   王烨看到文丑丢了袁绍的脸,心中很开心,怎一个痛快了得。   心中思忖:袁绍果然是外强中干、虚有其表,古人诚不欺我啊!   再想想如果有一天谋士多了,田丰想必还是像三国演义中那样,被袁绍杀死,不由得心疼的看着眼前这位顶级谋士。   田丰田元皓,怎么才能挖过来呢?   再看田丰双眼似闭非闭,毫不在意这出闹剧。其实他心中业已习惯了,自打跟着袁绍开始,文丑不是得罪这个,就是打了那个,是个惹事的主儿,今天风波又起,田丰波澜不惊的脸上毫无表情,好似他没看见一般。   紧接着如此这般,这般如此的把四将出城与管亥激战的情形跟王烨说了一番。   王烨听闻,心头泛起波澜:不成想,这黄巾力士真这么厉害,务必要生擒管亥。   王烨一拍帅案,起身说道:“既如此,本将便亲自率领虎荡健儿去会一会这黄巾力士。”   之后留下袁绍田丰一干人等,就回营去了。   王烨刚走,袁绍就怒不可歇的拔出思召宝刀,斩断了王烨刚才拍案而起的桌子。   “王子炎,竖子,竖子!尔莫要张狂,他日定然叫尔加倍偿还。”   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军职没有人家王烨高,武艺没有人家王烨高,气场没有人家王烨强,连武将也比人家王烨弱。这一系列的事情串联起来,最终击溃他的心理防线,袁绍再一次将色厉内荏的本质表露无疑,看似强大的袁绍,内心却如此的不堪一击。   太平道行营   深夜,一名黄巾士卒,蹑手蹑脚的行踪诡秘,观察四下无人,竟然垫步拧腰,蹿上了高高的栅栏,攀爬着出了营寨。   还记得火烧张梁之时,王烨派出去的一名虎荡卫吗?凭一己之力,搞垮了张梁的后军。   没错,正是此人,作为细作,混入太平道的营中,如今发挥了巨大的作用。   这是王烨的谍报机构,由郭嘉一手掌握,名曰夜虎阁,此机构从王烨建造神匠府之时开始运作的,隐藏在神匠府之下,掩人耳目。当郭嘉得知王烨此想法的时候,大大感叹了一番,觉得这是旷世罕有的想法。   王烨则对郭嘉说了一句话,使得郭嘉释然了。   “兵者,诡道也。”   就连欧鸣都不知道夜虎阁的存在,知道这个机构存在的只有王烨郭嘉二人。如今这名夜虎卫是从虎荡营中选拔的,夜虎卫是王烨的王牌,五百名虎荡卫被丢在深山老林之中,与野兽厮杀,更有甚者与同袍相残,在这种残酷的环境下最后存活了五十人,组成了目前的夜虎阁。   王烨扣下了张燕部的目的就是想让他们专职训练夜虎卫内部的攀城爬墙,飞檐走壁的技术。   这一批夜虎卫,精通各种拳脚,兵器,暗器,如果再学习了飞燕军的技术,那么跟特种部队没有什么两样了。      ☆、五十五章 燕过了无痕 龙鸣显神威   虎踞厅里,一名夜虎向郭嘉汇报着自己探听到的消息。   最让人欣喜的消息,便是长公主刘妤琼被太平道圣女张凝儿带来了前线战场,以备黄巾军面对不利战局的不时之需。   再吩咐这名夜虎马上起身通知王烨这个消息,而后他还有重要事要做。   郭嘉在周仓廖化的带领下,来到关押张燕的地方。   说是关押,倒不如说是软禁,酒肉管饱,还能在院子里正常活动。毕竟张燕跟周仓廖化的关系不错,曾经都是张梁的下属。   负责看守的两名军士见到郭嘉来了,大老远的就立正站好,向郭嘉行注目礼。   郭嘉还是面带笑容,与周仓廖化有说有笑,玩世不恭的一副浪子形象。   见到二人一本正经的样子,用手指了一指,笑着说道:“看看你等二人,见到我如此严肃?我可曾欠你等的钱财?我记得你等二人当年投靠主公之时,常常与我嬉戏玩笑,如今怎么这等模样?”   二人尴尬的摸摸头,不知所措。   其中一个名叫牛头的壮硕大汉说道:“军师,您如今可是当朝的光禄大夫,俺们这些泥腿子,不敢高攀啊。”另一个稍微瘦弱一些名叫小六的俊朗男子拼命的点头,表示肯定。   郭嘉听闻哈哈大笑,说道:“多虑了,尔等多虑耳,主公常教我们,私下里就是好兄弟,你们看看主公如今封侯拜将,堂堂车骑将军,私下里跟弟兄们可曾疏远?”   郭嘉笑着摇摇头,直接推开小庭院的门扉,走了进去。   留下二人迷茫,二人思量片刻,已然释怀,便会心的笑了。   周仓廖化鱼贯而入,廖化走过时,还拍拍了二人肩膀,以表示鼓励。   留下二人无尽感慨中。   在屋里的张燕听到了动静,慌忙跑到榻上,假装睡觉。鼾声阵阵,好似他张燕一直在梦中与周公相会一般。   郭嘉推开房门,径直走了进来,看看桌上的酒,不由一笑。   再看看假寐的张燕,周仓这便要叫醒张燕,却被郭嘉及时制止。   周仓看看廖化,廖化学着王烨的样子,耸耸肩,表示我也不知道。   再看郭嘉,坐在桌前,将杯中酒饮尽,而后拿出印有黑色虎纹的“消息”竹筒。   只见这小小的竹筒做工精美,纹路雕琢细致,这是王烨研究出来的军机消息传递的物件,只有王烨跟郭嘉才有权利拿的玩意儿。   也有时候,王烨单独的密令,也是这种竹筒,不过虎纹有所不同,红色是重要军机,黑色是秘密资料。   郭嘉从竹筒里拿出消息,朗声念道:   “张燕原名褚燕。飞贼出身,手中珍奇异宝,不胜枚举,财力雄厚。   中平元年,褚燕聚集一帮少年为强盗,在山水间转战出击,待回到真定时,部众已经达到一万多人。   中平二年,当时博陵人张牛角也聚集起一伙人,自称将军,与褚燕合兵一处。   褚燕推举张牛角为首领,进兵攻打瘿陶,张牛角被流箭射中,身受重伤,临死之前,命令他的部下尊奉褚燕为首领。张牛角死后,众人一起拥戴褚燕为首领,于是褚燕改姓张,唤作张燕。”   张燕听闻,心中大惊,不由得颤抖了一下身体。   郭嘉自然看到了张燕的举动,微微一笑,又接着念:“因身轻如燕,又骁勇善战,军中部卒皆为游侠,飞贼,又称为“飞燕军”。而后兵马不断壮大,与常山、赵郡、中山、上党、河内等地叛贼互相联络,叛贼中的小头领孙轻、王当等人,皆率众归附到张燕麾下……”   张燕骤然坐起身来,身形一闪,便跪在了郭嘉面前,身法之快,令人咂舌。   而后痛苦的说道:“先生,务须再念,是生是死,望先生给了痛快,某家被困此处多日,也不见有人劝降,两位兄长倒是每日前来,可偏偏不提劝降之事,虽然天天酒菜齐备,却犹如行尸走肉一般,生不如死。”   郭嘉收起竹筒,悠悠说道:“张将军,我家主公确实有意想得将军襄助,只不过一直抽不出身来,今日里特命嘉前来做说客,不知将军意下如何?”   说完一挥手,周仓廖化明白,下面的事,他们不能知道了,便退出了屋外。   “张燕愿降,愿降啊,某家再不愿如此,度日如年啊。”张燕眼中阴霾一扫而空,散出希望的目光。   郭嘉点点头,又说道:“那将军可愿意将你那独门身法,“燕过无痕步”的秘籍奉上?”   “这,先生,这恐怕……”张燕面带苦涩,无言以对。   “好,既如此,将军就在此处了却终生吧。”郭嘉负手而立,跨步就往门外走。   张燕顿时一身冷汗,一咬牙一跺脚,说道:“罢,罢,某家从了先生。”   郭嘉点点头,搀起张燕,哈哈大笑。   然后告诉张燕,他以后的任务将会是教授夜虎卫轻功身法,什时候这些夜虎卫成功出师了,他什时候才算完成任务。   郭嘉腹黑的威胁到,这个事情决不能透露出去,若是说出去半个字,那就不是死那么简单了。   “将军平日里自然跟其他将军无二,今日里你我二人谈及之事,你自己都不会记得吧?!”郭嘉眼中闪过一丝光芒,然后盯着张燕说道。   张燕看着郭嘉那一张皮笑肉不笑的脸,一身的冷汗。   平日里掌管斥候营,私下里秘密训练夜虎卫。斥候营是独立的,王烨特别把他单独列出来,张燕所部全部并入斥候营,这个斥候营,就是普通的间谍机构,军中人尽皆知。   有了斥候营的存在,夜虎阁才能隐藏的更深。   从此,张燕踏上了间谍这条不归路。   书归正传,再来说说虎牢关的战事。   虎牢关前,两军摆开阵势,王烨亲自上阵,顶盔掼甲,手中金戟,座下墨狮子,威风凛凛。   典韦、秦承左右相护,一千亲卫虎荡个个如狼似虎。   赵云银枪白马,在太平道阵前叫阵,太史慈带着虎翼营在后,为他压阵,以为后援。   再看赵云赵子龙,头顶白龙盔,雪白色的盔缨随风飘动,长着一张俊朗无比的面庞,双目若朗星,面色如白玉。身长八尺,穿着银鳞锁子连环甲,白色的披风垂在背后,犹如瀑布倾泻而下。手中龙角逆鳞枪,闪着夺目的寒芒,马鞍下挂着一张铁胎弓,箭壶里装满了雕翎羽箭,座下追风玉龙驹,洁白如雪,不停的打着响鼻,好似已经等不及要载着主人疆场厮杀一番。   整个人威风凛凛,连袁绍都不由得问道:“阵中白袍小将乃何人?!”   “此乃车骑将军的师侄,名曰赵云,字子龙。”田丰回答道。   张宝看到王烨,可谓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心中怒火中烧,再看阵中一员小将,根本没放到眼里。   高声喝到:“哪一位将军给我生擒了这阵中的白面竖子?”   “主公无忧,卜已愿往。”言罢,挺枪跃马出阵迎上赵云。   赵云将枪负于背后,口中不屑道:“破绽百出。”   而后闭上双眼,不在理睬冲杀过来的卜已。   待到杀至身前,赵云美目圆睁,一勒玉龙驹的缰绳,玉龙双蹄往上一抬,嘶鸣一声。   赵云手中枪出如龙,银芒一闪,以迅雷之势一枪刺出。   只见玉龙驹前蹄还未落地,对面卜已就落在了马下,尸体摔在地面之上,激起阵阵尘土,只有那匹无主战马还在阵中徘徊。可怜的卜已,连是谁杀死他的都不知道。   这边王烨军中,太史慈率先叫好:“好枪法!”   随之而来的喝彩之声响彻云霄。   而后一众人齐声呐喊:“赵将军威武,赵将军威武。”   王烨满意的点点头,典韦爽朗的大笑,秦承望着被那具尸体,摇了摇头。   城楼上袁绍一干等人,也是看的血脉贲张,颜良诸将还失口叫好,不过被袁绍凶狠的眼神一瞪,一个个都慎言慎行,默默观看阵中的战斗。   虽然袁绍自己也看的很过瘾,但是他从内心里是很不爽的,自然不会让属下为王烨的属下喝彩叫好。   这边厢太平道阵中又杀出一将,名曰:于羝根。臂力过人,据说能生裂虎豹,使得一柄钢叉,可穿山凿石。   由于他的胡子相互缠绕,因此而得名,是黑山军的一名首领,如今张燕下落不明,于毒阵亡,张宝让他接掌了黑山军,这正是他表现自我的大好时机。   “小娃娃,休得猖狂,看爷爷生撕了你下酒。”于羝根哇哇怪叫道。   赵子龙何等人物,不慌不忙,沉着冷静。   钢叉势大力沉直刺赵云,赵云银枪往外一架,恰好卡在钢叉三条利刃的空隙里。   赵云一使巧劲,把整个长枪在手中一转,于羝根冷不防的一下子,钢叉脱手而飞。   丢了钢叉的于羝根气急败坏,拔出腰间利剑再次杀向赵云。   赵云绝不惯着他,银枪一扫,从于羝根脖颈处掠过。   “呃……,你,你!”于羝根手指赵云,脖颈处一道枪痕流出鲜血,捂着脖子,应声落马。   赵云不再看那具尸体,只是拍拍玉龙驹的脑袋,附下身来,好似跟玉龙说话一般。   身后依旧是震天的战鼓,不绝于耳的喝彩,一阵高过一阵。   张宝气急败坏,他知道一定要夺回一阵,不然士气从此就会一蹶不振。   遂高声喝到:“何人出战?!”   “我愿前往!”说话的名叫黄龙,使得一口斩马大刀。   又听一将喝到:“我愿与大哥一同出战。”此人名叫白雀,善用弓箭,是黄龙的结拜兄弟。   一人再阵前厮杀,一人再身后偷偷的暗箭伤人,尽是些无耻下流的招数。   赵云这次先发制人,冲向持刀而来的黄龙,白雀看准时机,搭弓射箭。   只见羽箭离弦,直射赵云面门,赵云呵呵冷笑,一伸手,竟然接住了羽箭,再一翻手,将羽箭掷出,不偏不倚正中黄龙眉心,黄龙震惊的感觉还没退却,死亡就将他吞噬了。   白雀见大哥阵亡,心中火起,三箭连珠,射向赵云,赵云将银枪旋转开来,犹如孔雀开屏般绚烂,三支夺命箭,就这样轻描淡写的格挡了出去。   而后说道:“贼厮暗箭伤人算不得好汉,且看赵某箭术。”   铁胎弓被赵云拉得犹如满月,“嗖”的一声,雕翎羽何其之快,从白雀脖颈穿透而过,只留下一个血窟窿,鲜血崩裂到白雀身边的兵卒了一脸。   赵子龙连斩四将,气势如虹,高声喝到:“吾乃常山赵子龙也,谁敢与吾一战?!”   响彻云霄的呐喊,震慑的太平道阵中鸦雀无声,连张宝的身子都微微一颤。   太平道众喽啰被吓得浑身哆嗦,一身冷汗淋漓。   张宝见势不妙,若此时王烨率军掩杀,定然是一场溃败。   遂高喊道:“给我冲,杀死赵云者,赏千金!!!!”      ☆、五十六章 子龙挑五将 子炎救公主   张宝这一声令下不要紧,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太平道阵营中炸了锅了,嘴里都是哇哇怪叫冲了上去,谁都想要了赵云的千金之命。   赵云依旧很冷静的挺枪立马,眼中带着不屑。   但见都快到跟前了,只见赵云身后橹盾兵迎上,橹盾兵之后皆为弓弩手。   这时,太史慈已然来至赵云身边,赵云朝他点点头。   “弓弩听真,待到敌人十步之内再射之!”太史慈下令道。   这二将,弓箭术都是三国里出了名的,手下的弓弩手自然是厉害的紧。   “五十步。”   “三十步。”   “十步。”   “放!”   阵中当真是弓箭如雨,连弩如风,狂风暴雨一般的全数射向了太平道厮杀过来的兵将。   这惨状,不言而喻,冲锋在最前方的兵卒一个一个都成了刺猬,场面极其血腥,空气中腥臭之气弥漫。   在这一阵弩箭狂涛的冲刷之后,太平道算是老实了。   赵云再次跃马扬鞭杀了出来,身后太史慈率领虎翼营紧随其后。   太平道管亥带着黄巾力士,没有一丝要逞勇斗狠的意思,只是保护着张宝,徐徐撤退,王烨看在眼里,心道:这下管亥是生擒不得了。   太平道力士,认剑不认人。与其说保护张宝,倒不如说保护玄黄宝剑。   玉龙驹载着赵云,疾风电掣般冲向了太平道营盘,掌中银枪横扫千军如卷席,施展云龙覆海枪法,一石激起千层浪,所向披靡,锐不可挡。   更有张闿、陆梁、五鹿、青雷、左髭丈八,五员太平道将领围杀子龙,子龙银枪一抖,力战五人,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这五人为了万金,使尽浑身解数,却伤不得子龙分毫,但面对五人合围,赵子龙也不轻松,心中很是烦闷。   抓住张闿一个分心的刹那,拧枪就刺,张闿便死在了云龙覆海枪法之下。   可毕竟云龙覆海枪尚未纯熟,不能很好的应对围攻。   思量间,心中暗道:不用“七探”实难取胜!   全力施展出盘蛇七探枪法,银枪陡然间变化端得诡异,犹如灵蛇一般,四人皆大惊。   这四人哪里见过如此诡异灵动的枪法,一个个面上血色全无,不知如何应对。   不知所措跟惶恐不安的感觉尚未消退,只见银枪突刺,灵蛇吐信般的结果了五鹿,见五鹿也死去,三人不由得火起,整理慌乱的思绪,更加拼命的围攻赵云。   他们很清楚,若是再不全力以赴,他们下场也是一命呜呼。殊不知,再来三个人,赵云也是照单全收,不在话下。   这少了两人,自然让赵云松了一口气,沉着冷静,轻松应对。   赵云双目犀利,高喝一声:“丹凤朝阳!”乘胜追击,再现百鸟朝凤枪法,这套枪法,已入化境,当真是如臂指使,一气呵成又挑了青雷。   青雷落马,剩下两人心中恐惧感陡增,欲意逃跑。   赵云哪里肯放他二人离去?   双腿一夹玉龙马腹,玉龙驹长嘶一声,往前一跃,竟然跳起几丈高,堪堪落在二人前方,二人见状,惊恐万分,再想调转马头逃跑,可惜已经晚了。   马快,枪快,人快,寒芒一闪,陆梁已然丧命。   左髭丈八看到陆梁落马而亡,顿时间手足无措,吓得兵刃都丢了。   把马就跑,赵云呵呵一笑,搭弓上箭,弓弦如月,离弦之箭,亡命之人。   左髭丈八中箭之后,哀嚎一声,应声落地,人慌乱,马受惊,一时间被逃亡的残兵败将践踏成了肉泥。五人之中,手段最厉害的便是此人,可天意弄人,死的最惨的也是他。   赵子龙又斩五将,虎翼营骑兵士气大涨,兴奋的嗷嗷乱叫,快马加鞭玩命的追赶敌军去了。   赵云、太史慈带领虎翼骑兵冲入敌阵,这些丧了胆的太平道喽啰岂是对手,不是马踏如泥烂,就是被锋利的长矛刺个对穿,整个战场弥漫着恐惧,一匹白马,一匹青马,两杆长枪,势如破竹,犹如十殿阎君的阎王帖,宛若黑白无常的勾魂索,那一定是碰着就死,挨着就亡。   杀了整整一日,日落西山暮,赵云太史慈才率队回营。   张宝以及一众太平道的将领都吓得魂飞魄散,连管亥这等猛将,提起赵子龙也是倒抽一口凉气。遂率领残兵败将退守到了平阳,再也不敢出城一步。   一时间常山赵子龙的名声传播开来,先是阵前不费吹灰之力,挑了四将,又再百万军中取五将性命,如观鱼赏花,赵云之名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这正是:“赵子龙枪挑九大将,太平道丧胆虎牢关。”   王烨这里收到了郭嘉派人送来的“消息”竹筒,其中说,长公主刘妤琼被囚在血蛟坞。   这血蛟坞本是一帮水贼的山寨,听闻张宝攻打虎牢关,水贼头子雷绪那可是张角的狂信徒,便率众归降了张宝,这一次张凝儿带着刘妤琼就隐藏在此处。   由于张宝败的太快,来不及通知血蛟坞里的人,所以,此时正是救回刘妤琼的好机会。   可毕竟张宝兵败如山倒,这消息自然传到了张凝儿一干人等的耳中。   血蛟坞中,二女依依不舍的话别。   “妹妹速去与他相聚吧。”张凝儿美目泛光,欲哭无泪,转过身去,不再搭理刘妤琼。   这欲哭而不泣的娇艳模样真是惹人怜爱。   刘妤琼纠结道:“姐姐与我同去,烨哥定然不会相弃。难不成来日姐姐要与烨哥疆场厮杀不成?”   几名女卫给刘妤琼披甲,张凝儿拿出承影剑,递至刘妤琼手里。   张凝儿整理了思绪,望着刘妤琼,怅然若失的说道:“妹妹的好意,我心领了,怎奈太平道大业不可弃之不理,如今二叔兵败,我虽为女流,却做不出违背忠孝之事。至于疆场厮杀,那是自然,各为其主,不得已而为之罢了,想必你那烨哥哥也理会得。”   “姐姐,唉,也罢,小妹不在劝了,他日我劝烨哥前来接你。”刘妤琼接过承影剑,幽幽说道。   “妹妹保重。”张凝儿又将白凤驹的缰绳递给刘妤琼,还给她准备了一个包袱行囊,里面有上百金的川资路费。   刘妤琼含泪接过马缰,朝着张凝儿一拜,言道:“姐姐亦保重,我一定跟烨哥来接你,小妹去也。”   旋即刘妤琼倩影一闪,翻身上马,白凤驹长嘶一声,四蹄翻飞,渐渐消失在张凝儿的视线之中,张凝儿如释重负的点点头,转身回了血蛟坞。   “圣女,此举不妥吧?”雷绪虽然投奔的是张宝,可是却听命于张凝儿。   毕竟在雷绪心中,张凝儿才是张角正统的传人。   张凝儿一摆手,说道:“没有甚妥不妥的,那是我的妹妹,与军务无关,我妹妹回家探亲,又有何妨?”   雷绪插手应喏,不由得摇摇头。   “雷将军,收拾兵马粮草,去平阳与我二叔汇合。”张凝儿下令道。   且放下张凝儿率军进了平阳,单说王烨决定出去寻找刘妤琼。   王烨营中,集合了十名夜虎卫,各个身穿玄铁护胸甲,蒙头遮面,只有一双犀利的眸子露在外面,身背短剑、强弩,站在王烨面前。   王烨也是换上了一袭黑衣,背后背负着“巨阙”大剑,如今“千山万岳”剑诀也是练至炉火纯青的境界。   典韦秦承苦苦相求,不让王烨只身犯险。   王烨不听劝告,为了爱人,他必须亲自前往营救,心中一直在想:不知道琼儿境况如何?   听不了更多劝慰的话,带领夜虎卫正准备出发,赵云、太史慈二人又进账相劝。   赵云跟太史慈刚刚回营,还未卸甲,就马上先来给王烨复命,还没进帐,就听到典韦秦承劝说王烨的声音。   随即说道:“师叔,此举万万不可,师叔一出,三军无帅,何人坐镇中军?”   太史慈也言道:“主公可遣人迎接即可,不必亲出。”   典韦秦承二人也随之附和。   王烨脾气也拧,越劝越不听,说道:“尔等无需再劝,我意已决。兹事体大,殿下若有闪失,某难辞其咎。多谢诸位的挂怀,有夜虎卫在我左右,诸位且可宽心。我走之后,子龙坐镇中军,其余三人辅之,如有要事,几位自当商榷处置,大可不必等我回来。”   说着,带着十名夜虎卫就出营去了,王烨是万万想不到,这长公主刘妤琼已然在回归的路上。   赵云四人相送至营外,看着这十一骑消失在眼帘之中,才转身回营。   刘妤琼下了血蛟坞,跃马扬鞭,马不停蹄地往虎牢关方向赶,而王烨率领十名夜虎卫也是飞奔至血蛟坞,不成想二人竟然错过了行程。   王烨跟夜虎卫们,立马驻足在血蛟坞前。   这生更半夜,只见得血蛟山寨没有一丝的火光,显得格外诡异。   十名夜虎卫隐藏好马匹之后,来至王烨身边。   “主公,我等先行入寨探一探虚实。”为首的夜虎卫说道。   这人正是当初火烧张梁之时,王烨派遣过的那人。   此人名为杨戥(音:deng),字朝旭,不知何方人氏,与剑神王越的徒弟史阿交情深厚,后来史阿将他推荐给王烨。而且他手中还持有古剑“鱼肠”,剑法以快著称,据说速度不亚于史阿手中的“白虹”。江湖传闻他乃大刺客专诸的后人,至于为何姓杨,无人可知。王烨见此人,格外的喜爱,因此王烨任命他为夜虎阁的阁领。   王烨点点头,只见杨戥带着其余九人,身形极快的散开,分三批依次潜入了山寨,轻功身法可见一斑。   不大一会,杨戥率众归来,说道:“主公,寨中空无一人。”   王烨听闻,不由悲从中来,说道:“紧赶慢赶,竟然还是晚来一步。”   无比愤怒的王烨,仰天长啸,拿起巨阙,朝着离身边不远处的巨石就劈了下去,石破天惊的巨力撕碎了巨石,石屑飞散,掉落在小溪之中,激起阵阵水纹。   身旁的无墨也是悲鸣一声,以示悲愤,仿佛与此刻与主人心有灵犀一般。      ☆、五十七章 夏侯渊设伏 太平道中计   官渡是从冀州、幽州进军中原的军事要冲之地,如今还是曹操曹孟德在此镇守。只不过,如今的官渡还是官渡,而曹操并不是历史上的曹操了。   曹操如今也是得知了王烨兵援虎牢关,赵子龙出营杀的张宝退守平阳。   “前有典韦百骑劫营,后有赵云名震虎牢。放眼望去,当今天下何人能与王烨抗衡?!”曹操眼中射出精芒,不由感叹道。   夏侯惇刚刚胜了一阵,阵斩了太平道大将司马惧,威风正盛。   只见他头戴猛虎盔,一脸威严之气,两眼放着凶光,让人不寒而栗,身穿一副连环锁子甲,肩上是虎头吞甲兽,背负大红披风,他的武艺在曹营之中无人不服,堪称第一。   听到曹操这么说,难免不服,言道:“孟德此言,某家不爱听,他王子炎有二将,孟德麾下猛将如云,与王烨小儿抗衡有何不可?”   曹洪曹仁诸将也是频频点头。   曹操哈哈一笑,心中不快一扫而空,环视众将,说道:“尔等皆为猛将,却是我话说的不中听了。”   这时,戏志才送来军报,言道:“主公,诡豹送来军情,言道乌巢有异动,像是要撤军了。”   如今曹操的军情谍报机构“诡豹”,依然成了气候,由戏志才亲自调度。   “哦?”曹操接过竹简,一边端详内容,一边听戏志才分析战况。   不错,那严政高升二人听闻张宝虎牢打败的消息,确实心惊胆战,刚刚折了司马惧,太平道诸将也是战战兢兢,一方面怕曹操进攻,另一方面生怕王烨率军前来,抄袭后路。   虽然有眭固带来的几万张梁的残部,可是依然是杯水车薪。   再严政高升二人的商议之下,决定撤退,与张宝大军汇合。   界桥关背靠天河山,位于的太行山脉最绿的地方,是严政军撤往平阳的必经之路。   天河山风光优美,奇峰林立,峡谷幽峻,植被丰茂,林木葱郁,最易伏兵。   当得到严政要撤军的消息,戏志才早早的让夏侯渊率领精兵埋伏于天河山中,守株待兔。为的只是断了整个黄巾军的粮道。   阳光毒辣,炙烤着整座天河山,虽然植被众多,无数树荫可以乘凉,可是炎热的天气依然让埋伏在此处的夏侯渊无比燥热烦闷,士卒们也是一个个靠在树下,喝着水,休整待命,别看酷热难当,可是这些士卒毫无怨言,一个个枕戈待命,随时准备战斗。   这当然跟夏侯渊的治军严谨有着必然的联系,夏侯渊率领的部队,可称得上是三国第一急行军,正所谓:“典军校尉夏侯渊,三日五百,六日一千。”   因为机动力超强,戏志才便让夏侯渊伏兵此处。   “咚……咚……咚”夏侯渊拿出水囊仰起脖子,水从喉咙灌入,好不痛快。   不时的用披风擦着汗,开口言道:“伯济,探马可曾回来?”   郭淮喝了口水,欠身施礼说道:“将军,三批人马,回来了一批,言道不曾有黄巾贼寇的踪迹。”   郭淮年少有为,身高七尺有余,长相也是颇为英俊,擅长兵法韬略,乃是夏侯渊的行军司马,深得曹操喜爱,再夏侯渊的再三央求之下,就被要过来了,对他可谓很是器重。   夏侯渊性子急躁,骤然起身,双手负在身后,来回踱步。   猛地一转身说道:“莫不是军师算错了?”   毕竟戏志才年纪太轻,诸多将领都不太服气。   郭淮摇摇头,说道:“军师算无遗策,应该错不了。”   正说着呢,放出去的哨探就回来了,马上禀报夏侯渊。   只见这名斥候,翻身下马,跪地说道:“启禀将军,敌军出动了,并且押运有大批粮车。”   夏侯渊面露喜色,把手中的马鞭一甩,说道:“儿郎们,打起精神,随我伏击黄巾贼寇。”   只见一众士卒翻身上马,拿起手中兵刃,一个个脸上无比的兴奋,蓄势待发。   严政高升在整个队伍的最前方,粮车在中间,后面是太平道大将吴霸。   太平道一众喽啰可没有夏侯渊的士卒那种军事素养,一个个热的满头大汗,坦胸露怀,无精打采,更有甚者竟然还停下歇脚。   吴霸也是农家出身,看到手下兵丁炎热,表示很理解,并没有阻止这些行军大忌。   非但不阻止,嘴里还骂骂咧咧:“奶奶的,这贼老天是想热死爷爷我啊。孩儿们,若是觉得热等会找片林子,歇息歇息。”说着,手搭凉棚向前方的树林望去。   这一望不要紧,只见半山腰旌旗林立,一队人马从山上杀来。   吴霸顿时心中一激灵,汗就下来了,大喊道:“敌袭,有敌袭啊!”   太平道整个队伍,瞬间慌乱起来。   夏侯渊的人马从山上冲杀下来,郭淮一马当先,长枪往前一挥,爆喝一声:“儿郎们,随将军建功,杀啊!”   战鼓军号之声悠扬而起,一时间喊杀声四起。这一票人马,可算是能解解气了,刚才快被太阳烤成人干了,一路杀将过来,凶狠异常。   夏侯渊眼中精芒一闪,一下子就看到了为首的严政高升。   心中想到:临行前军师交待,擒贼先擒王,这次的战功,我夏侯渊是立定了。   观夏侯渊身姿,只见他头戴铁盔,盔上镌刻的乃是一个栩栩如生的豹头,一脸英武之气,一双鹰隼般的眸子,放着精芒,高鼻梁下留着两片干练的八字短须,再看身上,穿着连环铁甲,肩甲之上的吞甲兽也是猎豹,威风凛凛,背后大红色的披风猎猎作响,手中一杆大枪,枪尖末端带着狼牙倒刺,马鞍之下是宝雕弓,箭壶里满满的雕翎羽。座下褐色骏马,膘肥身健,神采奕奕。   夏侯渊一身武艺也很厉害,他的枪法叫追电枪,特点就是一个快,普通人根本看不清的枪法,能看清的,皆死在了其枪法之下。而且极其擅长骑射,骑在马上,射的箭那是又快又准,曹营之中无人出其右,是当之无愧的神射手。坐骑是曹操所赐的大宛马,黄褐色的鬃毛油光瓦亮,希律律长嘶一声,四蹄甩开,飞奔起来。   枪快马快,只见一阵黄影掠过,就来到了严政身边。   严政刚刚从后军慌乱中醒悟过来,定睛一看这道黄影,这一看不打紧,一命呜呼。   “啊!!”严政一声惨绝人寰的哀嚎。   只见夏侯渊的长枪已然刺入了严政的胸口,把他刺了个透心凉。严政口吐鲜血,双目圆睁,不可思议的看着胸口的长枪穿胸而过,颤颤巍巍的伸出双手要点指夏侯渊。   夏侯渊双目盯着惊恐的严政,眉宇间散发出骇人的戾气,将手中攥着长枪再严政胸口里拧来拧去之后,用力抽了出来。   “啊!!!”严政怀着万分的痛楚,惨叫一声,应声落马。   高升在旁边都看痴呆了,心中念叨:真快,太快了,从来没见过这么快的枪法。   夏侯渊一转身,看向高升,这目光仿佛是索命的无常盯着自己,高升瞬间打了一个冷颤,吓得整个后背都是汗。   “高升小儿,现在不降更待何时?!”夏侯渊声色俱厉的断喝道。   这时郭淮也带着人马将高升与一众太平道喽啰围了起来。   人到了吓破胆的时候,下意识就会服从命令,再加上已经被团团围住。   高升吓得滚鞍落马,磕头投降,身后一众喽啰也都纷纷缴械,跪倒在地。   后军的吴霸在远远看着这一幕,也不管粮草了,赶紧收拾人马,往乌巢方向逃窜。   郭淮眼尖,看到后军异动,连忙说道:“将军,后方贼寇要逃,我率军前去截杀!”   夏侯渊劝阻道:“穷寇莫追,此一役已经大获全胜了,粮车已经在此,我等可以回去跟主公交令了。”   郭淮插手应命,说了一声“喏”。   随后夏侯渊下令将能带走的粮草带走,带不走的就地焚烧。   一切安排停当以后,便收兵回营了。   曹营辕门之外,曹操带着戏志才、夏侯惇一干人等已经恭候夏侯渊多时了。   夏侯惇一来担心弟弟,二来性格暴躁。一会儿一往前面眺望一次,来来回回好几次了。   再次站在一处土丘之上眺望,忽然看到一杆大纛旗,上书:典军校尉,夏侯。   口中言道:“孟德,妙才他凯旋归来!”   曹操呵呵一笑,说道:“先生真乃神人也,竟然能算到妙才此时归来。”   戏志才微微一欠身,谦虚道:“雕虫小技让主公见笑了。”   说话间,夏侯渊带着人马已经来至了身前。   双手抱拳,单膝跪地,口中言道:“渊幸不辱命,特向主公交令!”   曹操哈哈大笑,扶起夏侯渊,给他打打身上的尘土,正了正头盔,赞叹道:“妙才辛苦了,快快请起!”   夏侯惇走过来勾着夏侯渊的肩膀说道:“贤弟手段如斯,愚兄自愧不如啊。”   夏侯渊连忙摆手,笑道:“兄长谬赞了,小弟此次只不过是时运尚佳罢了。”   说着,众人便一起进账,为夏侯渊庆功洗尘。   戏志才看看众人都走了,又唤来一名诡豹,交头接耳的吩咐了几句,这名诡豹就退了下去。   而后心中想到:若想成就一番大业,眼下只有拿下兖州作为根基了。   思量之后,也进了营房,给夏侯渊庆功去了。      ☆、五十八章 迷途长公主 有弟名徐盛   话说王烨带着夜虎卫前往血蛟坞搭救刘妤琼,怎奈与刘妤琼两人误了道路,失之交臂。   王烨又悲又气,一把火将血蛟坞烧了个干干净净。   望着熊熊烈火,王烨收拾心思,目光坚毅的对杨戥说道:“朝旭,现在就带着弟兄们潜入平阳城内,一定要打探到公主殿下的下落。”   说着,王烨翻身上了墨狮子,在背后挂好巨阙剑,一晃嘶缰,无墨四蹄飞奔开来,杨戥带着其他九名夜虎翻身上马,紧随其后,往平阳城方向去了。   放下王烨不提,单表长公主刘妤琼。   作为堂堂大汉的公主,哪里自己长途跋涉过,自然是认不得道路,骑着马下了血蛟坞,根本分不清东西南北,找不到虎牢关的方向。   刘妤琼由于急躁,慌不择路,跃马扬鞭来至一处码头,码头上熙熙攘攘,停靠着不少的渡船。   只见她头戴凤翅紫金冠,双鬓各有一缕青丝,剑眉之下那双眼犹如水潭般深邃,鼻梁如玉,唇红齿白,这一次也是在樱桃小嘴之上黏上了两片八字胡,女扮男装隐藏身份。再看她身姿俏美,身上鎏金连环铠也掩盖不住她曼妙的身材,背负雪白色的披风,腰间挂着一口上古名剑,名叫:承影,座下是飘雪白凤驹,是少有的宝马,罕见的良骥。   这柄剑,是周朝殷天子剑,辗转流落到汉灵帝手刘宏里,刘宏爱妹,就将剑赐给了妹妹。此剑颇为神奇,见光不见影,若是被此剑刺中,根本不觉疼痛。再加上剑神王越传授她的琼影叠剑术,可谓相得益彰。   这匹马,浑身雪白,看上去像雪飘上去一般,马头上的鬃毛好似羽冠,两只眼睛深邃无比,如凤目一般睁开着,颇为有神;马尾处的鬃毛分了叉,有九根,犹如凤凰的九根翎羽,所以名叫飘雪白凤。   名剑宝马,仪表不凡,这哪里是娇滴滴的长公主,分明是雄赳赳的大将军。   码头上的艄公们看到这俊俏的将军,都惊呆了,这小码头,哪里见过如此威风的将军,纷纷上来接应膜拜。   刘妤琼看看伏地而跪的艄公们,清清嗓子,变了声音,用粗犷的声线说道:“尔等可渡本宫……本将军过河?!”   心中一惊:吓死本宫了,差点失口。   只见为首一个身材魁梧的老者说道:“将军放心,小老儿亲自摆渡,送将军大驾。”   说完,刘妤琼翻身下马,自有船伙儿替他牵马,这船还挺大,应该是长期在这河上渡人的船,光船上的伙计都十来个。   上了船以后,都安排停当了,这老者问道:“将军这是要去哪?”   “哦,本将军乃车骑将军王烨王子炎麾下,征伐黄巾贼时与队伍杀散,这才落了个单人独骑,今番渡河,要与车骑将军汇合。”刘妤琼有理有据,编的头头是道。   老艄公莫名其妙的挠挠头,问道:“将军,不是小老儿多嘴,这条水道乃是去郿坞的,过了郿坞是长安,王车骑如今在虎牢关,将军这是何意?”   刘妤琼心中一凛,不由叹息:唉,不出所料,果然走错了行程,这要到何时才能见到烨哥呢?   “此乃军机大事,可是你能打听的?你莫不是黄巾细作?”刘妤琼佯装愤怒,反问道。   老艄公可吓坏了,马上跪拜磕头,惊恐的说道:“将军,将军明鉴啊,小老儿乃是这水上艄公,祖上世代行船,不曾干过任何枉法之事,将军您可不要误会啊!”   说着头如捣蒜一般,“哐哐哐”猛磕头,甲板之上都是血。   刘妤琼见状,不由心生怜悯,连忙说道:“老人家,快快起来吧,既然不是细作,本将军自然不追究了。”   听完这话,老艄公才犹如吃了定心丸一般,如释重负的起身,老老实实的掌舵撑船去了,不敢再跟刘妤琼说半句话。   行至傍晚,刘妤琼坐在船舱之中,正在思念王烨,本来受不了行舟的颠簸,这么一相思,反倒忘记了呕吐感。   这时船舱门开了,进来一个少年,端着饭菜。   “将军,该用饭了。”这少年端着饭菜,放在矮桌之上。   船上颠簸不堪,他却步子稳健,菜汤都没洒出来一滴。   饭菜很是简单,盘子里是一条鱼,碗里是米饭。再看这个少年,大概七八岁上下,长得虎头虎脑,很有灵性,招人喜欢。   刘妤琼看这少年也是心生喜爱,便问道:“小子,我且问你,姓甚名谁哪里人氏?”   少年不卑不亢的说道:“我姓徐名盛,琅邪莒县人氏,祖上世代经商行船,绝不是什么黄巾贼细作,望将军明察。”说完,伏身跪倒在地。   “嗯,起来吧,本将军自然知晓,那老者可是你父?”刘妤琼瓮声问道。   徐盛起身,恭敬回道:“正是家父,日里话多,冲撞了将军虎威,望将军海涵。”   小徐盛看了一眼刘妤琼,心中一惊:咦,看此人相貌,难道是个女将军?   不由得便盯着刘妤琼看了许久,仔细辨认起了性别。   刘妤琼一个大姑娘家,除了王烨这么盯着她看过,就连汉灵帝都没有这么盯着她过。自然浑身的不自在,旋即说道:   “小子,你看什么看?还不退下?”   徐盛一惊,知道自己失礼了,连忙躬身退出了船舱。   刘妤琼见他出去,用手顺顺胸口,心道:这小子,胆量可不小,敢盯着本宫看。不对,莫不是他发现了本宫身份?算了,发现就发现,反正明日就上岸了。   也不再多想,抱着承影剑,随着摇曳的船舱,睡了过去,梦中她梦到了与王烨相逢的画面,二人紧紧相拥。之后张灯结彩举行了隆重的婚礼……   翌日,刘妤琼起了个大早,站在船头眺望,忽然看到了彼岸,便唤来老艄公。   问道:“老人家,对岸是何处所在?”   老艄公很恭敬的回答:“将军万安,那便是郿坞,乃是一处大码头,过了郿坞就是长安城了。”   “哦,如此甚好。”刘妤琼心中欣慰不少,到了长安,就离洛阳更近一步。   可转念又一想:本宫不知道路啊,若是再错过行程,岂不误事?   随即说道:“老人家,可为本将军准备一位向导,与我同行,这道路本将不曾走过,万一错了行程,延误军机。”   老艄公一犹豫,说道:“将军稍待,盛儿,来。”   正在扬帆的徐盛,将缆绳交给另一个船伙,便走了过来。   “父亲,唤儿何事?”徐盛施礼一拜。   老艄公笑道:“你闲来无事,腿脚又麻利,且做将军向导,前方引路,以到长安。”   “遵命,请父亲放心。”徐盛插手应命。   刘妤琼也挺喜爱徐盛的伶俐劲,不由点点头,由衷赞叹:好个小郎,少年老成,聪明伶俐,举止非凡,此番举止,非久下人者也!看样子比烨哥麾下的陈叔至有得一比,不如带去推荐给烨哥,多番磨砺定能有所作为。   刘妤琼暗暗打算,要为王烨招揽人才。   徐盛呢,也想看看这位将军到底是男是女。   二人各自都“心怀鬼胎”不表露在面上。   说话间,船已经到了岸边,停靠完毕以后,刘妤琼付了船钱,走下船去。徐盛牵着白凤驹跟在她身后,二人就上路,往长安出发。   刘妤琼骑在马上,徐盛走着给她牵马,一路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闲话。   天光大亮,徐盛看到了她的耳洞,心中暗道:果然是个女子呀,昨夜里船舱昏暗,不曾看清。   徐盛突然停下,转过头去,开口问道:“大姐姐,你为何女扮男相?”   刘妤琼一听,心中一惊,差点从马上栽下去,同时也由衷赞叹徐盛惊人的洞察力。   旋即收拾心思,调整声调说道:“你这小子,信口胡言,岂可说本将军是个女子,这不是辱骂本将军吗?“   徐盛哈哈一笑,这笑容天真无邪。笑罢,言道:“姐姐就别再诓骗我了,莫不是欺负我年纪尚小?若是姐姐带着头盔,我不能确认,时方才看姐姐耳朵,哼哼。”   说着徐盛指了指刘妤琼的耳朵处。   刘妤琼猛的一捂耳朵,显露真声,失声惊叫:“哎呀,早知如此,就带头盔了。”   这一声犹如灵莺破晓,煞是悦耳。   徐盛听了,说道:“怎么样,姐姐还不承认吗?”   “哼,臭小子,不错嘛,竟能识破本宫。”刘妤琼见瞒不过徐盛,就不在隐瞒。   徐盛隐约听到了本宫了二字,心中一惊:难道是皇族后裔?   壮着胆子问道:“敢问姐姐身份?”   刘妤琼翻身下马,掐着腰一脸骄傲的说:“既如此,就告诉你吧。反正我挺喜欢你的伶俐劲,就收你做我的义弟了,你听好了,本宫乃是当今天子之妹,车骑将军未过门的夫人,长公主刘妤琼是也!”   徐盛听刘妤琼这么一说,不由呆若木鸡,万万没想到竟然是堂堂的长公主殿下当面。   收起万分的惊讶,是跪倒就拜:“公主殿下恕罪,徐盛以上犯下,冲撞銮驾,罪该万死。”   刘妤琼就知道会是这么个结果,旋即说道:“起来吧,不知者无罪,再说,本宫说了,收下你这个弟弟了,作为长公主,自然是言出必践。”   徐盛依然跪在地上,没有起身,战战兢兢抬起头,问道:“公主殿下此言当真?”   刘妤琼学着王烨的样子耸耸肩,无奈道:“快点给本宫起来,难道还要本宫搀扶你不成?”   “徐盛不敢!”徐盛马上起身,恭恭敬敬的站的绷直。   “这才像话,走吧,给你买身衣服,换身行头,再买匹马,本宫的弟弟可不能如此的寒酸。”刘妤琼看看徐盛的打扮,嗤之以鼻。      ☆、五十九章 投宿英雄楼 二接三不接   二人行至街市之上,找了客栈投宿,在徐盛的引领下,来到了长安最大的酒楼。   名曰:英雄楼,据说全国都有分号,本家在帝都洛阳,后台据说很大,并且侠客,军人诸如此类为民除害,为国建功之人全是半价,土豪劣绅来了要加倍付钱,更有寻常百姓坐的棚屋,物美价廉。深受老百姓喜爱,口碑极佳。   反正有张凝儿给的几百金,想怎么挥霍都无所谓,刘妤琼又听了徐盛的话,把鬓角后面的头发都垂了下来,盖住了耳朵,这样就没人能看出她的是女儿身了。   清晨过后,未到晌午,正是青黄不接的时间,没什么客人,掌柜的闲庭漫步出了英雄楼,远远的就看见了主仆二人,都是鲜衣怒马,那主人看起来还是将军。心中暗道:看行头,那盔甲,那宝剑,那骏马,肯定军职不小。不说这些,光人家的仆人这身打扮,就够阔气。   在看徐盛,书生文士打扮,作为刘妤琼的书童出现。只见得他面目清秀,虎头虎脑,一脸严肃,上身是宝蓝缎的公子氅,下身宝蓝缎的裤子,腰间一条丝绦,足踏厚底文士靴,身后背着包袱行囊,座下是一匹黑鬃骏马。   掌柜的马上接了出来,殷勤的说道:“哟,将军爷,您光临大驾,小店蓬荜生辉。”   刘妤琼自然不会理会他,架子要端起来,自有徐盛出面。   “掌柜的辛苦,我家将军路经贵店,想要打尖休息,还请安排停当。”徐盛毕竟是跟着跑过船,走过商的人,别看只有七八岁,可是各方面规矩他都懂。   掌柜的嗓音高亢,亲自跑堂:“天字号上房两间,二楼雅间,英雄宴一桌。”   自有小二接过马匹,迎接二人住店。   徐盛转过头去:“伙计,看到这匹白马了吗?要用上好的草料,好生照料,若是掉了一根鬃毛,我家将军可饶不了你。”说着,扔过去一贯五铢钱。   “您放心,放心吧。”说着把钱揣进了袖子里。   再有伙计领着二人去了二楼雅间。   见这二人上了楼去,掌柜的唤来一名伙计,吩咐道:“给主上传去口讯,说他要找的人,出现了。”   来至二楼雅间,刘妤琼落座之后,看着徐盛还是很拘谨的站着,不由得一笑,说道:“小子,我看你懂得挺多的嘛。”   徐盛恭敬道:“自幼跟随家父行船经商,慢慢学成的。”   “嗯,你可知道我为什么收下你当弟弟?”刘妤琼问道。   徐盛自然不知,茫然的摇摇头。刘妤琼就如此这般,这般如此的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徐盛。   “跟随,跟随车骑,车骑将军左右?王烨王子炎?”徐盛瞠目结舌,说话都结巴了。   刘妤琼看着他一阵笑,接着说:“是啊,你小子心思缜密,小小年纪就又此番洞察力。放心吧,只要见到车骑将军,姐姐我自然举荐你。”   徐盛早就听闻了王烨的大名,孩童心性,自然是对英雄崇拜不已。他万万没想到今日里的遭遇,如果此生能追随车骑将军,那当真是死而无憾。   刚要说话,小二端着酒菜就上来了。   徐盛连忙忍住不语,以免暴漏身份,引人注目。   酒菜陆续上齐,刘妤琼徐盛二人饱餐一顿,相谈甚欢,徐盛终于不太拘束紧张了。   这一夜,刘妤琼没心没肺睡去,那边王烨可是在平阳城,苦苦寻觅她的下落。   平阳是个重要的军事要冲,所谓:东临雷霍,西控河汾,南通秦蜀,北达幽并。不过太平道占领以后并没有戒严,平时依旧是开着城门,百姓进进出出,络绎不绝。   王烨带着杨戥一众人,装扮成客商,想住在平阳的英雄楼。   只见王烨衣着华丽,宽袍大袖,背后挂着巨阙,只不过被黑布蒙着,不知道的,说不定会以为这个公子背的是一架长琴。杨戥几人都是干练的短衣裤,皆是仆人装束。   看到客商打扮的一群人,这酒楼里的伙计竟然不理不睬,始终无人问津。   一群人牵着马,杵在门口大半天了。杨戥看着来来回回的伙计,目中无人。   太阳穴直蹦,火了,喝到:“呔,你这酒家也忒不会做买卖,给爷来个喘气的。”   王烨也不吱声,就在一旁看着。   这时候才过来一个小二,不耐烦的嘟囔:“你们几个是商贾吧,头一次来?咱们这英雄楼是有规矩的,我们这里有“两接三不接”之说。”   杨戥一听,更火不打一处来,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做生意的,遂问道:“你倒是说说,何为两接,何为三不接。”   小二哥一撇嘴,一抱臂,说道:“先说三不接,第一不接,土豪劣绅,第二不接,奸佞商贾,第三不接,贪官污吏。两接,一接黎民百姓,二接英雄豪杰。看几位的打扮,定是商贾。不过不必担心,咱们英雄楼也不是不做生意,但凡这三种人前来,需付两倍价钱的账,几位,若是不满意,大可投奔别处。”   杨戥越听越火,这是什么道理?店大欺客吗?说着伸手就要打这店小二,正要发作之时,王烨劝住了他。   王烨朝那小二说道:“小二哥,我不与你说,把你们掌柜的叫来。”   小二虽然不耐烦,但还是转身去叫掌柜的,嘴里还嚷嚷道:“掌柜的来了,也是如此,您不用多费心咯。”   不多时,来了一个身材健硕的汉子,头戴英雄巾,一脸正气,身穿大氅,足踏长靴,明眼人一看这掌柜的就是练家子。   掌柜的倒是挺和气,言道:“哟,几位客官,不知唤在下何事?”   王烨也不说话,朝他笑了笑,摘下身后巨阙,拿在手里,将黑布去掉半截,露出来巨阙剑的剑身,那掌柜的顿时傻了眼。   “您是竟然是车……”掌柜的显然知道了王烨的身份。   王烨呵呵一笑,在嘴上化指为一,“嘘”了一声,表示不要声张。   这掌柜的如何得知王烨身份,那要说一说酒楼的大掌柜的,就是这英雄楼的最大后台,他便是当今御用大剑师史阿。自从王越去世,史阿就得到了汉灵帝刘宏的器重,五天一小赏,十天一大赏。久而久之,攒下钱财,便有了开一家酒楼的打算。一来,有钱了,二来,自己江湖游侠的朋友很多,生意自然会相当不错。   这个事情自然要告诉王烨了,王烨听闻,便欣然决定入股,而且钱财出的比史阿都多,成了最大的股东。史阿本来就想在洛阳开一家,王烨却不以为然,马上告诉他这种全国连锁的经营方式,连英雄楼这个名字都是王烨取得。史阿听闻了王烨的计划,觉得太好了,便也想出了个点子,那就是英雄楼“二接三不接”。   王烨觉得这个主意好,想出名,想发大财,不就得有个噱头什么的,这“二接三不接”刚好也符合英雄楼的性质。当然开酒楼可以更好建立消息网,让情报工作更好展开,只不过英雄楼是单线联系郭嘉传递消息的,王烨没有插手。   再说说掌柜的如何认识王烨,这英雄楼的掌柜,自然都是史阿的徒弟,史阿在洛阳还有一家剑馆,从里面精挑细选出来的心腹之人,来担任英雄楼掌柜,这些人必然知道巨阙剑如今的主人便是英雄楼真正的主人。   东汉末年,士农工商,商贾的地位是最低的,当然像经商这种事情,王烨怎么可能让外人知晓,毕竟自己堂堂车骑将军去经商开酒楼,朝中大臣肯定会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杨戥见状,心中自然明白了,这是自己人,同时也思忖道:不想主公还有另外一条消息网。   王烨对着掌柜的说道:“掌柜的,来几间歇息的上房,大雅间一桌英雄宴,我自然加倍付账!”   声音很大,还跟掌柜的眨眼。   掌柜的自然明白,也演了起来:“既然几位按英雄楼的规矩来,在下自然从命。小二,安排下去。”   自有小二领着王烨一干人等来到雅间。   王烨跟众人吃饱喝足之后,杨戥觉得要夜里动手,王烨同意了,大家两人一间房,各自睡各自的去了。   是夜,来到平阳署衙附近,其他九名夜虎卫,负责警戒,王烨杨戥潜入府内探听消息。   正厅里,张宝正襟危坐,下面跪着两个人。   王烨小心翼翼的在房顶之上,揭开瓦片,窥视着房内动向。   只见其中跪着的人一抬头,王烨心中万分激动,心道:张凝儿?她果然回到了平阳,那琼儿定然在此处。   张凝儿还是的姿容依然是绝色倾城,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披在背后,双眉如柳,双目似电煞是勾人,依旧是王烨第一次见到的装束,虽然跪在地上可是还是能凸显出绝妙的身材,玉口轻抬,幽幽说道:“二叔,王烨那厮劫走了长公主,伤了无数信众,您要为侄女做主啊!”   跪在张凝儿身后的雷绪也是面露苦涩,说道:“将军,要为我等报仇啊。”   王烨在房上听得一头雾水,根本搞不清眼前的状况。      ☆、第六十章 夜探平阳城 身陷重围中   张宝一脸不悦,不过不好发作而已,说道:“凝儿辛苦了,先行歇息去吧。”   这时门外卫士进来禀报:“主公,黄邵先生求见。”   张宝看了一眼张凝儿,又说道:“请先生进来吧。”   太平道第一谋士,黄邵。是张角的得意门生,由于为人颇为正直,张宝不待见他,对他极为不喜,不过如今身边无人,不得已而为之。   黄邵脸色慌忙,急忙向张宝汇报:“将军,严政大军在界桥关被曹操麾下大将夏侯渊伏击,严政阵亡,高升率众投降。”   张宝脸色瞬间变得十分苍白,马上问道:“粮草呢?”   “粮草被夏侯渊劫走,带不走的,皆被,皆被焚毁。”黄邵一脸难色,说道。   张宝顿时觉得气血翻腾,喉头一甜,“噗”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张凝儿见状,连忙走了过去,给张宝施针,以确保血气通畅。   黄邵、雷绪二人也是齐呼:“将军保重啊!”   这时杨戥也偷偷摸了过来,王烨没有什么间谍经验,竟然想开口跟杨戥说话,忽然想到自己是在刺探情报,瞬间自己捂住了嘴,然后抱歉的朝杨戥笑笑,杨戥长舒一口气,点点头,表示不碍事。   被施了针的张宝,脸色恢复了些许红润,颤颤巍巍的说道:“前番王烨劫走长公主,这回粮道又被劫了,难道是天亡我太平道吗?”   张凝儿一阵心酸,毕竟她发自内心不想跟王烨疆场对决,可是她也无法阻止王烨对太平道毁灭性的打击,心中五味杂陈,心道:如此,还不如降了王烨,也可保护我太平道信众免受涂炭之苦。   不由得说出了心里话:“不如投降王……”   王烨的烨字还没说出口,张宝陡然起身,一巴掌就抽在了张凝儿脸上。   口中骂道:“逆子,你父亲尸骨未寒,你却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你去你父亲神位前思过忏悔,不许睡觉。”   这一巴掌打的,要多狠有多狠,王烨在房上看的一清二楚,心中说不出的痛苦,不由得一阵急躁,差点喊出声来,还好杨戥及时捂住了他的嘴。   张凝儿被抽的嘴角都是血,满面泪痕,哭着转身跑了出去。   黄邵看到张宝都这个样子了,战战兢兢的问道:“将军,还有一事,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张宝看看黄邵,不耐烦道:“事到如今,还有什么事不当讲,说吧,无妨。”   黄邵看看雷绪,直言不讳道:“血蛟坞的弟兄说,长公主是圣女放跑的!”   张宝听完,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一脚踹到雷绪肩膀上,把雷绪踹翻在地。   暴喝道:“说,这是怎么回事儿?不然老子砍了你的狗头!!”   雷绪的肩膀都脱臼了,打张凝儿那一巴掌,轻的很,毕竟是自己的亲侄女,可踹雷绪这一脚,可是实打实的势大力沉。   吓得雷绪满头大汗,声音都是颤抖的,说道:“黄先生所说非虚,确有此事。”   “哇呀呀呀呀,气煞我也,唔……”“噗”又是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黄邵吓得赶紧跪了下来,说道:“将军恕罪,是邵多嘴了,将军保重。”   雷绪心中一阵舒爽,心中暗暗言道:吐得一口好血啊,最好吐血而亡!   王烨在房上,差点笑出声,心说:张宝气量如此狭窄,这还没怎么打仗,吐血都快吐死了。   杨戥则再次捂住了他的嘴,生怕他笑出声。   “都滚,滚出去。”张宝失魂落魄的吼叫着,看着二人退了下去。   而后在侍者的搀扶下回到了榻上,侍者给他盖好被子,歇息了。   王烨看了杨戥一眼,挥了挥手,示意离开房顶。   二人小心翼翼,蹑足潜踪,翻身下了屋顶。   “朝旭,你可探查到什么消息?”王烨小声问道。   杨戥低声回到:“回主公,这府中没有公主殿下的下落。”   王烨眼珠一转,说道:“那看来确实是张凝儿放走了公主殿下,你给我放风,我去见见张凝儿,问问她公主殿下的去向。”   杨戥点点头,悄无声息的跟着王烨寻找张凝儿的所在。   摸遍了整个院落的房屋,终于找到了侍奉张角灵位的祠堂。   王烨将窗棂纸沾了唾液,抠出了个月牙小洞,透过窗棂纸上的小孔朝里窥视。   只见得,张凝儿抱着张角牌位,哭的梨花带雨,一直不断的哽咽。   王烨心中很是心疼,推门进去,就从背后一把抱住了张凝儿。   杨戥顿时傻了眼,看的他瞠目结舌,这种情况他第一次遇上,还真不知道如何应对。   张凝儿心里一惊,惊叫一声,再是挣扎,然后转过头去。   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揉了揉眼睛,然后抱着王烨的脸仔细看了看之后。   一头埋进王烨的胸前,一边捶打,一边痛哭,一句话也不说。   因为此时的她,已经无言以对,心中又是悲喜交加,只有用哭声来表达,用眼泪来诠释。   王烨抚摸着张凝儿长长的秀发,就像当初二人第一次相拥的时候。   “凝儿,你可无恙?”王烨轻声问道。   张凝儿停止了痛哭,呜咽道:“我死的心都有了,不知道父亲在天之灵会怎么想,我做了如此大逆不道之事。”说着挣脱开王烨的怀抱,看看怀里的张角灵位,然后端端正正的摆在供桌之上。   王烨安慰道:“身不由己,谁叫你我二人两情相悦?”   张凝儿转过身来又扑进了王烨怀抱,幽幽问道:“若是疆场相见,你待如何?”   “若是如此,惟有将你生擒,做我的将军夫人。”王烨满脸堆笑,逗趣说道。   张凝儿被他一句话,逗的掩面而笑,可当她想到张角灵位的时候,心中又是一凛。   遂推开王烨,恶狠狠的等着他,说道:“你是大汉官军,我是黄巾贼寇,本就是水火不容的冤家对头,岂能相知相爱,岂能成亲?”   王烨听闻张凝儿如此说,脑子里一阵茫然,竟然无言以对。   沉默多时,二人同时开口。   王烨说:“跟我走吧。”   张凝儿说:“你快走吧。”   说完之后,两人又一次陷入了沉默,无可奈何的四目相对。   王烨心中最挂念并不是张凝儿,而是刘妤琼,从这个角度出发,他觉得对不起张凝儿,自己心里不能一心一意只爱一个女人。这样的情况,王烨无法开口再问刘妤琼的下落,不由得急躁起来。   而张凝儿听到了王烨说要带自己离去的话,心中也是十分的欣喜。蕙质兰心的张凝儿,已然看穿了一切,突然冷笑一声,说道:“你是来找你的长公主的吧,说带我走,只是为了从我口中得知她的下落而已。”   王烨被看穿了心思,脸上挂不住了,连忙解释道:“凝儿,你误会了,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我是真心想带你走,至于琼儿,你不是已经放走了吗?我若是虚心假意,又何必冒险前来,突然从背后抱着你呢?”   这么一说,便照顾了张凝儿的心情,还可以打听出刘妤琼的下落。   张凝儿听到王烨如此说,心中道:难道他是真心前来看我,已经知晓了我放走了琼妹妹?   “既然你都知道了,我就说了吧,没错,长公主是我放走的,我送她下了血蛟坞,然后就回了山寨,我想她应该是回了虎牢关吧,我告诉她你已经到了虎牢关,你们二人恐怕是错过了行程。”张凝儿婉婉道来。   王烨听罢,算是放心了,不由的点点头。   张凝儿又问道:“你当真是来看望我的?”   王烨又肯定的点点头,说道:“这是自然,当初你放我出了山寨,我就暗暗下决心,迟早要把你娶回来。”   张凝儿听罢,面红耳赤的将身子一转,说道:“我不信,我不信。”   正在这时,外面传来喊声:“有细作,有细作潜入。”   由于杨戥看着二人大半天,他哪里见过这个卿卿我我的场面,不免有些走神,身后来了巡夜的卫士,他都没注意。   杨戥反应最快,拿出两柄寒铁飞刀,“嗖、嗖”两声,结果了这两名卫士。之后吹了一声悠扬的哨子,其他九名夜虎卫纷纷从四面八方纵身而下。   十个人将王烨跟张凝儿围在中间,纷纷拿出手弩,警戒着四周。   王烨摘下背后的巨阙,拿在手里,另一手搂过张凝儿的倩腰,剑眉一挑,说道:“凝儿,这次由不得你走不走了,不走也得走。”   说着拉着张凝儿,跟着夜虎卫们迅速移动。   张凝儿此时也是不知所措,她从未有过如此经历,身子不情愿,心里却十分的愿意,双脚不由的就跟着王烨走了出去。   不多时,太平道的兵马犹如潮水一般的涌了过来,将这个庭院围了个水泄不通。   夜虎卫们整戈待发,有的硬弩拉满弦,有的手握短剑,只要这些太平道喽啰有所异动,那便立即斩杀,绝不手软。   张宝在一众人马的簇拥之下来到王烨众人面前,看到王烨拿着巨阙,拽住张凝儿,肺都气炸了,火冒三丈,脸色刷白。   堪堪怒骂道:“呔,好一个竖子,你可真是活的不耐烦了,竟敢夜闯我的府邸,还妄想劫持太平道圣女,你好大的胆!!待抓到你后,生吞活剥,碎尸万段!”      ☆、六十一章 张凝儿爱郎 墨狮子救主   王烨一听张宝的话,正想骂回去,只见张凝儿用肘部碰了碰他,打断了王烨,王烨转过身来,问道:“怎么了?”   张凝儿朝他挤眉弄眼道:“快点,快点挟持我啊,否则尔等皆要葬身此处。”   王烨这才反应过来,心中顿时乐开了花,把大剑一横,架在了张凝儿的脖颈处。   高声喊道:“张宝老贼,你在叫嚣一句试试看,我砍了你侄女!”   张凝儿顺势接着演戏,美目一闪,瞬间落下泪来,哭了个梨花带雨,嘴里还不停的呼救。   朝着张宝的方向哭喊道:“二叔救我,二叔救我,你们这些混账,还不放下兵刃,想看本圣女死啊!”张凝儿一边说,一边呵斥这些太平道喽啰。   张宝要是知道,这是自己亲侄女跟敌人一起算计自己,不知道他心中作何感想,不过正应了那句俗话: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   张宝心中顿时一凛,怎么说这都是亲侄女啊。   马上说道:“竖子,有种真刀真枪的拼杀,莫要以质相胁,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王烨哪里愿意跟他废话,遂说道:“少说废话,还不放下兵器?”说着巨阙的剑刃又离张凝儿的脖颈近了一分。   张宝见他动了真格的,马上一脸忧虑的说道:“孩儿们,速速放下兵器,莫让这厚颜无耻的竖子伤了圣女。”   只见太平道一众喽啰缓缓的放下兵器,王烨等人往前走一步,张宝等人就往后退一步。   张宝看着敌进我退,心中太郁闷了,口中一直骂骂咧咧,他也不管侄女在不在场了,什么话语脏骂什么,真是无比的急躁,自从跟随张角起兵以来,他何时受过这种窝囊气。   阵阵叫骂,把张凝儿听得都臊得慌,小脸上火辣辣的,不但如此,她被王烨搂着,后背贴着王烨的前胸,在她薄薄的纱衣之后,能感觉到王烨健硕的胸肌与跳动剧烈的心脏。心中无比的兴奋,刺激。她不由得心中暗骂自己:张凝儿,你可真不要脸。   王烨厚颜无耻惯了,脸皮堪比虎牢关的城墙,任由张宝叫骂,自己全当没听见。   下意识紧了紧自己搂着张凝儿的胳膊,这一动不要紧,王烨只觉得胳膊碰到了软绵绵的物体,心中暗暗思索:难道这是?没错,一定是的。思量间,更享受这种感觉,立马趁机揩油。   张凝儿胸部被王烨胳膊来回婆娑,心中大惊,不由得大叫一声:“啊!!”   这一声尖叫,张宝听在耳中,由于天色太黑,看不清楚王烨的行动举止,以为王烨动手伤了侄女,旋即喊道:“竖子,莫伤我侄女,凝儿,你可无恙乎?”   “我无恙,二叔。”张凝儿回答道。   王烨的城墙脸一抽搐,他才不管那么多,胳膊肘依然是来回的摇动,张凝儿真生气了,玉齿轻启,朝着王烨的耳朵咬了一口。   “啊!!”王烨发出怪叫。   杨戥立即警觉起来,问道:“主公无恙乎?”   王烨老脸一红,回答道:“哦,我 ,我没事儿。”   张凝儿看到王烨出丑,差点笑出声来,在王烨耳边轻声道:“你小子本事见长啊,竟敢偷吃老娘的豆腐?”   “这还不是拜姐姐所赐,当初山寨之上调戏与我,今日里,理当奉还。”王烨一张城墙脸,真的是刀枪不入。   “哼,不理你了,轻薄的登徒子。”张凝儿嘴上这么说,心中可是美滋滋的。   这王烨、张宝两拨人马,一进一退,缓缓而行,耗费了许久时间,才来到了府门外。   府门之外也皆是太平道的人马,王烨从人群之中远远的就看到一员将,犹如黑铁塔一般骑在一匹高头大马之上,王烨心中一凛:管亥来了。   王烨这么一闹,整个平阳的太平道驻军都来了,整个一条大街都是太平道的兵马,单凭他们十一人,想出城,恐怕是势比登天。   张宝在府内带着一干人等跟出了屋外,管亥也带着太平道力士围了上来,堪堪的把王烨等人围在了大街的中央。   腹背受敌,杨戥以及一众夜虎卫将王烨跟张凝儿严严实实围在中间,剑拔弩张,每个人手心,脸上,背上皆是大汗淋漓,气氛一直紧绷着。   管亥率先打破这种局面,挥刀一指,瓮声瓮气的喝了一声:“呔,王烨小儿,你挟持女人,算什么本事,有种就跟管某大战三百回合!”   王烨哈哈一笑:“哈,管统领,劳您大驾亲自前来,烨受宠若惊啊,你要斗将的话,他日疆场厮杀,阵前相斗,定与你战个痛快,只是今日烨恐怕无此闲情。”   说着朝管亥一点头,大喝一声:“你且看来!”   话音刚落,在张凝儿脖颈前动了动巨阙剑,那意思就是,你若是敢妄动,我就杀了她。   管亥见状,把刀背在身后,用手点指,厉声喝道:“竖子休要聒噪,今日里绝不会放你出了阳平城!”他可是个莽汉,才不管这许多,说着就要扬刀拍马直取王烨。   王烨跟张凝儿顿时傻了,来了一个痴呆莽汉,这可如何是好?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后面传来张宝急促的声音:“太平玄黄剑在此,管亥住手!”   管亥一见玄黄宝剑,立即勒住马缰,不敢再妄动一步。   王烨长舒一口气,欣慰的看看张凝儿,张凝儿趴在王烨的耳边说道:“放心吧,二叔最疼我,当年饥荒我三叔快饿死了,我父亲就想把我杀死,用我的肉救我三叔,还好二叔及时制止,将我藏匿了起来,我才活过命来。”   这话一说,王烨心里吃了一惊,心里感慨道:易子相食,果然确有其事啊!   张宝扬起玄黄剑,遥指管亥,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怒骂:“你这个匹夫,真真是个匹夫,我侄女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他娘的就一剑就砍了你,从未见过如此痴呆鲁莽之人!!”   管亥一脸不忿,不过也不敢违逆太平玄黄剑,遂问道:“将军之见,难道是放王烨小儿离去不成?!”   “你说呢?不放了他,你能救出我侄女吗?看什么看,还不给我滚下马来!”张宝声嘶力竭的反问道。   张宝失去的太多了,心理上已经处在了崩溃的边缘,他心中细数经历,先是大哥死去,再是三弟败亡,如今又在虎牢关战败,更是丢了粮草,这一次又一次的打击,让张宝再也无法直面任何的挫折了,如今要是再让宝贝侄女死在自己的面前,他一定会吐血而亡,死了而之后更不知道九泉之下该如何面对自己的大哥,三弟。   管亥翻身下马,恼怒得捶胸顿足,长叹一声道:“放虎归山留后患啊!”   “哐啷啷”一声手中长刀就摔在了地上。   张宝带着一众人依然跟在后面。   王烨挟持着张凝儿一步又一步的向英雄楼接近,众人的马匹都在那里。杨戥带着夜虎卫神经紧绷,全神贯注的警戒着,生怕有一丝偏差。可是没有马匹岂能轻易逃得出去?王烨此时脑中灵光一现,遂对众人说道:“速速前往英雄楼!”   众人皆来至英雄楼附近,王烨一干人等在前面走,张宝一众人等还是跟在后面,但见王烨一声悠长的马哨之后,不在动弹,像是等待着什么。   马厩里无墨正在吃夜草,听闻主人呼唤,长嘶一声,脖子一用力,生生的将拴马绳撑得绷直,绳子拴在支撑马棚的柱子上,金眼墨狮子何其力大,再一用力,拽着这根柱子破土而出,拔地而起,这巨力将整个马棚都拖倒了,无墨一马当先,撞开了院子后院破旧不堪的木门,带着剩下的马匹就往王烨哨声的方向奔去。   起夜的小二哥看到这一幕场景,还没走到茅房,就瞬间吓尿,顺着流了一裤子。   不多时,只听得希律律一声长嘶,无墨率领众马就到了眼前,王烨看到无墨,喜笑颜开,杨戥及众夜虎卫也是心中长出一口气。   “好宝贝儿,来的真是时候!”王烨抱着无墨就亲了一下,无墨也是欢快的用头蹭了蹭王烨。   张凝儿看呆了,心中言道:这还是马?分明是神兽呀!   不光张凝儿,张宝一干人也看的瞠目结舌,从未见过此等景象,刚开始不知道王烨往这个方向寓意何为,现在算是明白了,张宝还由衷赞叹了一句:“果然是宝马良驹啊!”   这里面不乏有见过金眼墨狮子的将领,毕竟无墨出身太平道,是王烨从赵弘手里枪过来的。   管亥就跟张曼成赵弘等人关系不错,也出重金想买下墨狮子,可是赵弘视如珍宝,说什么也不肯相让,不想今日在此处竟然有见到此马。心中思忖:唉,当初就应该杀了赵弘那小子,将这匹宝马抢过来,也不至于酿成今天这等大祸。   无论管亥如何追悔莫及,如今王烨一众人都是翻身上马准备离去了。   王烨将巨阙挂在得胜钩之上,也不管还在上下打量无墨的张凝儿,双掌发力拖着她就放在了马背之上,之后迅疾的翻身上马。   杨戥一众人见到主公已经上马,也都一个一个错落有序的上马,马下之人保护上马之人,坐在马上之人立即警觉的拿好弩箭,依旧瞄准张宝,就这样,缓缓的全部骑在了马背之上。   “驾!”王烨一抖缰绳,无墨长嘶一声,四蹄翻飞追风逐电般的往城门外跑去。杨戥跟夜虎卫们皆跃马扬鞭,紧随其后。   张宝一见人喊马嘶,王烨一干人等即将消失在自己眼帘之中,急忙口中喝到:“竖子,你身为大汉车骑将军,岂能不守信用,快快放了我家侄女。”      ☆、六十二章 长安迎公主 郭嘉遇何顒   王烨骑着无墨,载着张凝儿,一路飞奔,眼看就来到了城门前,身后人喊马嘶,一定是张宝率部追赶。   此时,王烨轻松的对张凝儿说道:“凝儿,待我扫平黄巾,得胜凯旋之日,就将你迎娶过门,好不好?”   张凝儿眉目一蹙,心中泛起波澜:难道他日我还要看自己的夫君与叔父厮杀疆场不成?万不嫁给他,嫁给他本就是大逆不道之举,与其受此折磨,倒不如留下来,战至太平道最后一兵一卒,虽死无憾,九泉之下见到父亲,也问心无愧!   遂下定决心,幽幽说道:“不是我辜负你一片真心,实得是身不由己,我早就说过,你是大汉官军,我是叛逆贼寇,注定是水火不容,我绝不能做那不忠不孝之人,他日你我二人,疆场上再见,烨哥儿,莫怪我无情了!”   王烨一听,这怎么回事?我费这么大劲把你救出来,你不跟我走?   还没等王烨想明白,张凝儿挣脱了环抱着自己的双臂,一翻身,倩影一闪,从飞奔的无墨身上落了下来,墨狮子的速度何等之快,再加上张凝儿心中又无比凄凉,心神不宁,直接滚鞍落马,打着滚就被无墨远远的丢在身后。   这才醒悟过来的王烨,心中悲痛万分,可是他已不能回头,不由仰天长啸,声音回荡在夜空里,飘入了张凝儿的耳中,望着远去的爱郎,张凝儿趴在地上堪堪的落泪,此时张宝已经率部赶到,命几名女卫搀起心爱的侄女,关怀备至。   “凝儿,可曾伤到?王烨这竖子,还算信守承诺,把你放了,要不然我定将他碎尸万断……”张宝关切的问。   张凝儿满面泪痕,听到王烨被骂,急忙打断说道:“让二叔费心了,我无碍,只是浑身困乏,想要歇息了。”   张宝看侄女哭成这样,又从马上摔了下来,心中不由的心疼,也不再多话。遂率队护着张凝儿回府,生怕再出现什么意外。   先放下王烨率领夜虎卫回到虎牢关不提,再说长公主刘妤琼。   秦末,长安其地时为咸阳的一个乡聚,是秦始皇的兄弟长安君的封地,因此被称为“长安”。   汉初,高祖刘邦下诏,相国萧何主持营造都城长安,开启了汉帝国的宏大基业。   东汉,光武帝刘秀为了减少人民物资运输之劳,所以没有建都长安,而是建都洛阳,将宗庙设在长安,东汉历朝皇帝常常前往长安祭祀宗庙,称洛阳为东都,长安为西京。   在长安的长公主刘妤琼,带着徐盛长安游玩,玩的比较开心,忘乎了所以。徐盛呢,本来还提醒自己这位公主姐姐赶紧去寻找车骑将军,可是玩的时间久了也渐渐不再提醒,毕竟徐盛还是个孩子,那个孩子不贪玩?   而郭嘉这边已经得到英雄楼送来的可靠消息,长公主刘妤琼已经出现在了长安。   车骑将军府也是重新修缮一遍,焕然一新,朱红色的大门,大门上的黄铜铆钉一个个曾明瓦亮,门头上两块匾额,一面大的是当今天子御笔亲题的金匾上书四个大字“勇武虎荡”,下面一块小匾额写的是:车骑将军府。门前八个虎荡锐士,雄赳赳气昂昂的左右站立。   大门前两只石头猛虎栩栩如生,一人多高,本来是两只石狮子,王烨特地换成了老虎,以彰显“勇武虎荡”的精神。还有上马石,下马石,石头制成的拴马桩,又有两颗十几丈高的青松是笔直挺立,整座将军府是威风八面,傲然坐落在洛阳最繁华的地段。   郭嘉准备上朝面见天子,告知天子已经找到了公主殿下的下落。只见他一身崭新的朝服,腰间青色绶带,挂着一封银印,自然还有王烨送给他的“玄钢”宝剑,足蹬一双厚底朝靴出了车骑将军的府门,身后还有美女貂蝉相送,貂蝉带着自己的贴身侍女芳儿草儿一直送到出了门口。虎荡卫士们一看小姐出来了,连忙施礼。   自有郭嘉的贴身侍者备好了马,牵了过来,郭嘉身姿矫健,翻身上马朝貂蝉笑道:“蝉妹,回去吧。”说着,一带马缰,就往皇宫出发。   貂蝉含情脉脉的一点头,目送郭嘉远去的身影,随后带着两个侍女回了将军府。   虎荡卫们看着自己家小姐回了府,纷纷议论。   一个身材高大的说:“郭先生跟咱们家小姐,还真是郎才女貌,他日完婚,定要讨上一杯喜酒啊。”   “是啊,那是一定要去的。”另一个个头稍矮的说道。   “唉,我还没娶媳妇呢,郭先生好福气啊。”一个脸上带着稚气的年轻小伙说道。   “就你,一边凉快去吧,毛还没张齐呢,就想娶媳妇?”   引来众人哈哈大笑。   郭嘉上朝启奏,汉灵帝刘宏龙颜大悦,遂擢升郭嘉为光禄丞。命郭嘉带着圣旨节钺,率八百羽林郎接长公主还朝。同时,让刘妤琼代替自己在长安太庙之中上香祈福,祷告祭祀。   刘宏突然想起了什么,不悦道:“这个何顒何伯求,怎么做的这个长安令,朕之御妹流落长安,他竟没有半点消息,还是郭卿精明强干,去把震这话带给他,让他警醒点。”   这话说完,蔡邕脸上变颜变色,何顒是他保荐的人,天子这么说,不是在打自己的脸吗?   郭嘉恭敬的一拜,说道:“陛下谬赞了,微臣这就准备准备,即可出发,毕竟迎殿下还朝,刻不容缓。”   刘宏满意的点点头,说道:“言之有理,卿速速起身去吧。”   郭嘉再次跪拜,退出了金銮殿,准备前往长安。   长安这下子热闹了,百姓们纷纷奔走相告,天子节钺驾临长安,谁都没见过节钺是什么样子,都想开开眼见。   郭嘉还没出洛阳,自有传令官先行一步,通知长安令何顒跟宗正刘虞,二人私交甚笃,听闻的这个消息,二人积极准备以迎接天子节钺。   太庙附近有宗正府,宗正刘虞在这里任职当差,一家老小也都住在长安。   这一日,长安令何顒来到刘虞府上,二人饮酒论道。   只见何顒一脸难色与刘虞对坐,何顒面色不悦,忧心忡忡,刘虞则是一脸轻松,好像完全无视何顒的苦闷。   “不知光禄丞大人的喜好,万一刁难与我,我如何应对呢?”何顒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刘虞抚须而笑,说道:“伯求何必庸人自扰,我听说这位光禄丞大人品行极为端正,是车骑将军的祭酒,深受王车骑的器重。”   “伯安兄此言可否属实?哪一次持黄钺来的上官不是一顿盘剥打压,顒一向贫寒,没有什么家底,来一次惧一次啊,哪里像伯安兄这般殷实富裕。”何顒眉头紧锁,抱怨道。   刘虞摇摇头,说道:“暂且不提这位光禄丞大人,光车骑将军府的资产你可知晓?王车骑可是拥有何进家产的人!而且对待下属那是极好的,三天一打赏,五天一赴宴,光禄丞大人自然不会把这点小恩小惠放在眼中呢?伯求还是安安心心把迎接黄钺的仪仗安排停当才是。”   何顒点点头,又喝了一口酒,无奈说道:“也罢,我就听从贤兄的高见,若是再被参一本,我这个长安令就真做到头了,蔡公(指蔡邕)已经保了我一次,这一次凶多吉少啊。”   刘虞还是一脸堆笑,看着何顒,而后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二人继续饮酒,不在谈论此事。   郭嘉率领八百羽林郎星夜兼程,赶到长安,何顒跟刘虞率众在十里接官亭等着。   只见得郭嘉一马当先,手持黄钺走在队伍的最前面,身旁两杆掌旗使威武雄壮,托着两杆火红色飞龙大旗,以彰显大汉皇室的威严。身后八马并行,连绵百列,这些羽林郎,一个个生得是相貌俊俏,身材高大,头戴金盔,身披金甲,每四个人斧钺枪戟,这种顺序林立开来,煞是威风,作为皇帝的亲卫,这些行头自然都是真金所铸,防御能力几乎为零,主要是美观大气,用来撑皇家的颜面。   真正打仗的话,就是虎贲郎了,身披重甲,手持长铩,身怀疆场之上的杀敌绝技,不过到了汉灵帝这里,虎贲郎基本就没什么战斗力了,皆是些酒囊饭袋之徒。   黄钺队伍浩浩荡荡的就来到了长安,何顒以及刘虞带着一众署官前来迎接。   郭嘉翻身下马,先念圣旨,众人皆跪伏在地,洗耳恭听。   圣旨的内容,何顒跟刘虞听了之后,恍然大悟,原来长公主竟然在长安城中。   何顒吓得一身冷汗,背后的官服都湿透了,心中一惊:这万一长公主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就不是丢官罢职这么简单的事情了,到时候龙颜震怒,恐怕要株连九族的。   正在思量间,何顒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往四周一看,原来是自己思考了太久,众人都起身了,只有他一人跪在地上,好不尴尬。何顒心道,事已至此,我就长跪不起得了。   郭嘉将黄钺递给一名羽林郎,将何顒搀起来言道:“大兄,别来无恙乎?”   何顒也不抬头,可是声音怎么如此熟悉?   抬头一看,惊呼道:“奉孝贤弟?”      ☆、六十三章 郭嘉谋交州 何伯求归附   何顒在颍川书院算是大师兄了,各方面能力都很出众,连院长胡昭对他都赞赏有加。很多士子都很仰慕他,怎奈他只跟荀彧郭嘉等人为伍,疏远别的士子。   再到后来,蔡邕来颍川书院讲学,一眼就相中了何顒,将他带到天子面前,天子见何顒长相俊俏,姿容甚美,便留在身边做了个议郎,时间久了,蔡邕接二连三的跟汉灵帝刘宏说何顒的事迹,要为何顒求官,汉灵帝刘宏那可是出了名的吝啬,逼着蔡邕交出了一副刘德升的书法,才答应了何顒的官职。   无巧不成书,刚好长安令卸职,汉灵帝刘宏就让何顒接任了长安令之职。   怎奈何顒哪里都好,就是为人正直,不会巴结钦差上官,汉灵帝时不时的喜欢祭祖,祭祖就祭祖吧,还让人代替,每一次只要代表天子的黄钺来到长安,那基本都是天子的心腹,要么是十常侍的亲戚,哪一个不收受贿赂,大肆盘剥。   刚开始还好,何顒还能应付,时间长了根本支应不起,到最后就差把自己卖了,去行贿了。   还好宗正刘虞财力雄厚,二人交情很好,多次帮助何顒解围,上一次没有行贿,何顒就被参了一本,蔡邕知道其中实情,也无能为力,能做的只有苦苦保奏,才保住了何顒的官职。   这一次听说是光禄丞大人亲至,何顒都愁死了,当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他不能再跟刘虞开口了,有再一再二,哪有再三再四,正所谓事不过三,亲兄弟明算账之说。这才有与刘虞喝闷酒的桥段。   何顒遇上郭嘉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要不是这么多人看着,他一定是热泪盈眶的扑到郭嘉怀里大哭一场。   如今的郭嘉掌握着夜虎阁跟英雄楼两大情报网,夜虎阁负责军机情报,英雄楼负责的比较全面,毕竟全国连锁,各大州府都有分号,州郡官员情报英雄楼都很清楚。至于何顒的事迹,郭嘉自然了如指掌,这一次来,自然要跟何顒多亲多近,最好能拉到王烨手下,何顒之才,虽说不上经天纬地,可也不遑多让了。   “大兄,宗正大人,咱们何不进城?”郭嘉笑盈盈的说道。   二人一愣,连忙告罪失礼,带着郭嘉就进城。   何顒言道:“奉孝,快快住入驿馆,之后到英雄楼畅饮一番,奉孝如今可真是少年英雄啊,非英雄不去。”   郭嘉笑道:“大兄,宗正大人,我们先去英雄楼一趟。”   二人听完,便以为郭嘉要直接饮宴,就要遣散署官。   郭嘉一摆手,说道:“诸人须一通前往!”   二人听罢,也不多问,就带着一干人等一同前往。   正值晌午前后,长公主刘妤琼带着徐盛刚刚逛街回来,买了一大堆东西,两个还都吃着糖葫芦,开开心心的回到英雄楼,准备吃午饭。   刚刚坐到雅间里,店小二就进来了。   先是一告罪,施礼言道:“二位,实在不好意思,请起驾换个酒楼吧。”   不等刘妤琼发飙,徐盛先站起来了:“小二哥,你看清楚,我与我家将军在你店中住了多日了,怎么突然要赶我们离去?”   刘妤琼一拍桌子,抽出了承影剑,拍在桌子上,瞪着店小二,那意思是,你给个交待吧。   店小二不卑不亢,说道:“不为别的,就为有人把本店包了!”   刘妤琼一听就不乐意了,喝到:“我倒要看看是何人如此手笔,竟敢包了这英雄楼。”   正要下楼闹事,只听得楼下传来一阵喊声:“臣光禄丞郭嘉,封天子诏令迎接长公主殿下銮驾,还请殿下恕罪,显了尊容,随微臣回朝面圣!”   刘妤琼一听,哈哈大笑,近走两步,来到走廊上,手扶栏杆望楼下望去。只见密密麻麻的一大群人都跪伏在地,她一眼就看见了俊俏的郭嘉。   心中兴奋不已,说道:“诸位平身,本宫在此。”   楼下以郭嘉、何顒、刘虞为首的一干人等都起了身,再看刘妤琼,垫步拧腰一点脚尖,踩在走廊栏杆之上,飞身从二楼跃下,稳稳的落在众人身前。   楼上的徐盛都不知所措了,他哪里见过这阵势,就老老实实的呆在了楼上。   刘妤琼看见刘虞,笑着说道:“皇兄,好久不见,如今都成家了吧,带我见见我那侄儿吧。”   刘虞赶紧施礼,说道:“蒙殿下记挂,我即刻命人将和儿带来。”   刘妤琼点点头,又问郭嘉:“奉孝,车骑将军还好吗?”   “回禀殿下,将军很好,还时常记挂殿下安危,听说还去了血蛟坞找寻殿下。”郭嘉施礼道。   刘妤琼心中顿时一阵暖意,如今的她是无比的想念王烨。   何顒见刘妤琼看向自己,连忙施礼道:“下官长安令何顒,见过殿下,不知殿下銮驾就在长安城中,乃下官之过也。”   刘妤琼也不怪罪他,说道:“不妨事,既如此,诸位先用膳吧。”   英雄楼外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八百羽林郎将整个英雄楼围了起来,那个扬言包场的人,肯定就是郭嘉了,不过于公于私,郭嘉都有这个实力。   酒席宴上,刘虞作为宗正,自然要安排去太庙祭祖的流程,过程繁琐,耗时许久。光听刘妤琼就快昏昏欲睡了,她终于明白自己的兄长不喜欢祭祖的原因了。   下午,长公主刘妤琼在宗正刘虞的带领下,去太庙祭祖。郭嘉跟何顒自然留在英雄楼,饮酒叙旧,谈笑风生。   这两个人关系要好,有一个相同的兴趣爱好,就是饮酒。今天算的上是公款吃喝了,两人自然是要喝个痛快。   郭嘉放下酒杯,率先说道:“大兄之才岂可屈就小小的长安令?”   “贤弟,你如今跟随车骑将军一飞冲天,飞黄腾达。殊不知这官场的黑暗啊,若想升迁何其难也?若知道今番这般光景,还不如留在颍川书院乐得自在。”何顒饮下杯中的英雄酿,咂了砸嘴,唇齿留香。   郭嘉看看他,拿起英雄酿为他斟满,又说道:“兄之才华,能治理千里州郡,可曾想过要做个州刺史?”   这句话一出,何顒满脸惊讶,看着郭嘉,郭嘉看着他,带着和煦的微笑,目光里透出诚恳。   他很明白这句话的意义,这是郭嘉代表王烨想拉拢自己,心中不由想到:既然有此契机,我何不听从奉孝之言,归附车骑将军麾下?这长安令不做也罢,只是有违蔡公一心栽培之意。   何顒端着酒杯,站起身来,左思右想,来回踱步。   郭嘉也不慌不忙,他知道何顒做这个长安令并不轻松,迟早要答应下来的。   这长安令的位置,一般都是天子近臣所任,混上个几年,就会被天子下放到各个州的刺史府排上一份肥差,可是何顒是清流名士,不会巴结行贿,更不会谄媚宦官,取悦天子那就更做不到了。天子无非是顾及蔡邕的面子,顺便把这长安令给了何顒。   这个体制里面的窝囊气,何顒算是受够了,可是他没办法,当世大儒蔡邕蔡伯喈的青睐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获得的,他不能因此得罪蔡邕。心中思量着: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伯喈先生,您老恕罪,何顒辜负您了。   想到这里遂开口说道:“奉孝,我意已决,愿闻其详。”   郭嘉击节而笑,说道:“我知大兄志向高远,必不会辜负车骑将军的美意,只是不知道大兄可受得了那份辛苦?”   何顒心中想:辛苦?大汉十三州,若说辛苦无外乎幽州、交州。幽州天寒地冻,又有乌桓犯境,交州乃是不毛之地,蛮夷众多。难道是其中之一?   遂开口问道:“奉孝,还是痛快的讲出来吧,是幽州还是交州。”   郭嘉看着何顒,压低了声音说道:“大兄果然已经猜到了,不错,正是交州刺史,如今交州刺史朱符,目无王法,向各郡县收重税,引起交州士族反抗,已然被杀,交州各个郡县秩序混乱。天子正要挑选合适的人选,去往交州,怎奈天子的心腹个个嫌弃交州苦寒,不愿前往。若是愚弟联合文若等人一同上表,加上蔡伯喈的保举,兄定然能成为交州刺史。”   何顒听后,点点头,又言道:“不但如此,还能替天子排忧解难,取悦龙颜。”   郭嘉用手一指,哈哈一笑,调侃说道:“谁说何伯求不通为官之道,在下看来,并非如此,这取悦天子之道,大兄已经融会贯通了啊!”   何顒摇了摇头,练练摆手,说道:“贤弟又拿我寻开心,如此调笑为兄,真的好吗?”   言罢,二人皆哈哈大笑。   何顒又说:“那士姓乃交州大族,我做这个交州刺史,恐怕不会那么从容吧。据我所知,此次动乱,与那士家家主,士燮士威彦定有些关联。我只身一人恐怕难成大事。”   郭嘉胸有成竹道:“大兄不必忧虑,愚弟定然会安置人手保护大兄左右,到时候那士威彦胆敢动粗,定叫他知道厉害,若是逼不得已,也可使用非常手段。”   说着郭嘉做了一个割喉的动作,眼中射出一道精芒,显得杀伐果断。   这个割喉动作东汉没有,是郭嘉从王烨哪里学来的,他觉得这个动作很贴切,不由的就做了出来,何顒虽然第一次见这种怪异的动作,但是以他的智商,自然是理解了这是什么意思。   郭嘉又说道:“此手势乃是车骑将军所创,我觉得用在这里颇为妥帖。”   何顒听闻,细想之下,确实如此,他对王烨这个车骑将军是越来越有兴趣了,恨不得马上就见一见。      ☆、六十四章 人逢喜事爽 李典荐乐进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郭嘉何顒二人醉意盎然,脸颊红润,先谈公事,而后闲聊。   气氛也不像刚才一般严肃,郭嘉脱了鞋子,打了打靴筒上的尘土,然后端起酒杯面带笑容的给何顒敬了一杯,何顒点点头,与郭嘉干了这杯酒。而后笑问:“车骑将军何样人也?”   郭嘉神色激动,将手中酒杯举起,不假思索的说道:“当今英雄也,携龙腾虎荡之姿,可席卷八荒。”   何顒看着郭嘉,仰天大笑,脸上带着向往的神色,点点头说道:“能叫奉孝贤弟倾心相佐之人,定然是世之英雄。汉家将亡,承天下者必车骑将军也!”   “大兄你醉了,竟然污蔑将军谋逆!”郭嘉佯装愤怒,说道。郭嘉是怕隔墙有耳,这种话若是传到天子耳中,可是大逆不道,要被株连九族的。   何顒哈哈大笑,起身紧走两步,拉住郭嘉的手腕,反问道:“贤弟,莫要瞒我,以车骑将军之志,岂能甘为人下之人乎?”   郭嘉听闻,觉得自己太过紧张了,自己随时都有夜虎卫跟随,如果有什么风吹草动,定会第一时间得知,旋即又恢复常态,说道:“大兄可愿辅佐将军,成就一番丰功伟绩?”   “贤弟啊贤弟,这交州我已然愿去,你以为呢?”何顒喝尽杯中之酒,面带坚毅之色,反问郭嘉。   郭嘉面带喜色,笑道:“既如此,明日我返回洛阳,就安排此事,好让大兄早日登程。”   何顒一拱手,满意的点点头,说道:“敬候贤弟佳音。”   翌日,一切完毕,大队人马来至长安城门前,依旧是八百羽林郎,队伍延绵开来,刀枪剑戟,旌旗飘扬。不过,这一次还来了许多老百姓,都是来看长公主的,可惜的是,刘妤琼今天坐在了马车里,只能看看仪仗队了。   多亏了徐盛一路上照顾,虽然不是很周到,可是也算是个周全。刘妤琼自然也是让他跟着,告诉了郭嘉自己的打算,郭嘉看看徐盛,确实招人喜欢,谈吐不凡,少年老成,近水楼台先得月,郭嘉自然请求刘妤琼把徐盛要到自己身边,先做个书童。徐盛听闻这个消息,虽然不太情愿做书童,可还是答应了,毕竟鬼才郭奉孝的名头,他自然听说过,火计焚张梁的事迹早就在坊间在就传开了。   宗正刘虞,长安令何顒带着一众署官恭送天子黄钺与长公主回朝,一直出了城门口。   郭嘉翻身下马,一拱手,说道:“两位留步,送君千里终须一别,嘉就此别过。”   刘虞一拱手,还礼道:“光禄丞大人一路走好。”别看是汉室宗亲,刘虞对郭嘉并没有耀武扬威,第一刘虞本来就是谦和老实之人,二来郭嘉毕竟是天子的代表,黄钺的代言人,刘虞自然不会失礼。   何顒满面春风的朝郭嘉一拱手,然后说道:“贤弟一路顺风!”心中也算解放了,再也不用受窝囊气了,到了交州,天高皇帝远,自己可以施展平生所学,岂不美哉?   郭嘉朝他点点头,不再赘言,翻身上马开口道:“出发。”   何顒看着郭嘉的背影,心中默默言道:贤弟,他日洛阳再见。洛阳相见之时,就是我交州出发之日了,我定要为车骑将军在交州打下一片根基。   虎牢关   王烨坐在营帐之中,愁眉苦目,闷闷不乐,心中万分烦躁。   先是去救刘妤琼,闹了个火烧血蛟坞,又去平阳城想要把张凝儿带回来,结果人家根本不跟自己走,回来之后又到处打听刘妤琼是否到了虎牢关,结果让他很失望。   按照郭嘉的意思,让功劳给袁绍,可惜事与愿违,前些时日,赵子龙威震虎牢关,这个消息肯定已经传到了天子耳中,王烨不想在有任何军功了,马上把最大的功劳平阳城,让了出来,叫袁绍出兵平阳。   袁绍自然是欣然领命,认为王烨夜探平阳城时吓破了胆。   可如今袁绍带兵攻打平阳城,苦苦不下,先登营损失惨重,田丰天天来求援,起初王烨以为又是袁绍想要耍诈,结果一打听,还真是太平道城池固若金汤,说这鞠义的先登营攻城拔寨是出了名的,不由就骄傲轻敌,在守城的黄巾力士手里吃了暗亏,鞠义的肋骨都断了两根。   王烨心中不由感慨道:现在怎么办?寻人,人没有找回来,攻城,却苦苦不下,唉。   就在烦闷不堪之际,典韦一挑营帐门帘,走了进来,手里拿着虎纹消息呈了上来。   王烨“腾”的一声就站了起来,无比兴奋的接过竹筒就打开了。   看过消息以后,哈哈大笑。   典韦问道:“何事让主公如此高兴,我看主公都坐在帐中一上午了,一直愁眉苦脸。而今却哈哈大笑。”   “韬德(典韦表字),军师传来消息,说长公主殿下已经回朝,叫我不必担心,哈哈,真的是太好了。”王烨脸都笑僵了,下巴都酸了。当然,谋划交州的事情,没有讲出来,毕竟事关机密,倒不是提防典韦,像这种事情,必须要秘密进行。   典韦也是满脸堆笑:“恭喜主公,此役之后,黄巾平定,就能讨一杯喜酒喝了。”   王烨拍拍典韦肩膀,笑道:“那是自然,到时候,让你睡在酒坛之中。”   典韦一听到酒,整个人都跳了起来,眉飞色舞,整个脸都扭曲了,说道:“主公,你可不准食言啊,大丈夫一言既出?”   “放心吧,四百匹马都难追!”王烨拍着胸脯说道,紧接着又说:“你还是别笑了,如此笑容真是其丑无比。”说完又是一阵大笑。   典韦摸摸脑袋,一边往账外走,一边自言自语:“当真如此,笑的其丑无比,不行,我要去找仲远(秦承表字)问问。”说完,就跟账外的秦承搭话。   王烨心中开始盘算:何顒何伯求,当今名士,有他在,不怕天下士人不归心。谋划交州,还是奉孝想的长远啊,不过这个徐盛是不是那个徐盛徐文向就两说了,见了面再说吧。   正思量间,典韦再次进账,说道:“主公,外面来了一位壮士,前来拜见,说是有李典将军的书信送到。”   王烨一愣,说道:“曼成今番在阳翟操练兵士,何因下书前来?请送信的壮士进账。”   说着典韦出账去了,不多时,带进来一名男子。   只见此人,身长五尺有余,不足六尺,短小精干,面容颇有威仪,浓眉虎目,鼻梁高挑,颌下络腮胡渣,身穿干练的短衣短裤,背后背了一口长刀,闪烁阵阵寒芒。虽然身材短小,可是整个人散发出来的是英烈之气,看装束打扮肯定是习武的好手。   这人进账看到王烨,跪倒在地言道:“这里有李典将军书信一封,先请将军过目。”   只见这人拿出一个竹筒,竹筒上也有虎纹火印,不过一边是虎纹,一边又写阳翟二字,这是王烨手下将领通讯的标志。   典韦接过竹筒,检查了一番,随后递给王烨,王烨看此人的样子,应该是李典保荐给自己的吧。   打开竹筒,取出绢布,只见绢布上有个红色小章,上写曼成二字,这印章自然也是王烨发明,用于谨防别人模仿笔迹之用。   书信中说了这人的来历,王烨看过之后抚掌击节,而后哈哈大笑。   “人逢喜事精神爽,喜事一件又一件,你当真姓乐名进字文谦?”王烨放下竹筒绢布,起身问道。   下站之人开口了,声如洪钟:“将军,乐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正是乐进乐文谦,卫国人氏,与李典将军乃是世交之好,我本要投奔曼成兄长,不想曼成兄叫我先来将军营中报道。”   王烨紧走几步,来到乐进面前,携手揽腕说道:“骁勇乐文谦,你来的好啊。”   乐进受宠若惊,心中暗道:曼成兄长所言非虚,车骑将军果然礼贤下士,平易近人。   思量之后,乐进开口道:“乐某不曾杀敌,何来骁勇之说。将军谬赞了。”   王烨笑道:“文谦,我说你骁勇,你就是骁勇,我即刻征辟你为我虎袭营的军司马,你看如何?”虎袭营主要是轻步兵,主要任务是攻城拔寨,百里奔袭,正适合乐进统兵征战的风格,并且其中还有攻城军械,不过目前还在组建之中,不太完善,正是由李典负责。   乐进早就听闻坊间流传,说车骑将军识人善用,只要有本事,去投奔就可以就封为将军,带兵打仗,而且是即刻走马上任。今日一见还真是如此,乐进不由的佩服王烨的气魄,心中暗暗决定追随王烨。   良禽折木而栖,乐进心悦诚服,推金山倒玉柱,口中言道:“主公在上,受乐进一拜,曼成兄说主公慧眼识人,是能成就一番大业的明主,乐进却一直犹犹豫豫,怀疑主公,还望主公明鉴。”   王烨即刻搀起乐进,笑道:“文谦,你多虑了,唯才是举,我一向如此,当年曼成街头卖艺之事,想必你有所耳闻吧。”   乐进一拱手,说道:“主公,进岂能不知,我一直都认为是曼成运气好而已。不过说到坊间,如今坊间流传着主公各种传说,主公连年征战,可能不知吧。”   王烨料有兴趣,确实,他最近都没怎么关注过民间传闻了。   一挥手说道:“哦?文谦且坐,慢慢道来,我洗耳恭听。”   典韦一见气氛很好,没等乐进开口,手往乐进肩上一搭,也插上了话:“文谦兄弟,这百姓们有没有说我百骑劫营的事迹?”   乐进朝典韦一笑,说道:“那是当然,古之恶来百骑劫营,谁人不知?老百姓把你跟秦承将军说的凶神恶煞,宛若恶鬼一般,说你是黑无常转世,秦将军是白无常转世,民间的小儿听到你典将军的名号,都不敢夜啼。”   王烨听闻,哈哈大笑:“百姓们着实可爱,这二人若是黑白无常,那本将岂不是阎王爷了?”   典韦一听,也爽朗大笑,表示很满意,朝着帐门口的秦承喊道:“仲远,你听到了嘛,黑白无常,哈哈哈……”   秦承挑起帐帘,探出一个头来,会心的一笑,不多言语,又回去老老实实的站岗了。   典韦一看,说道:“文谦莫要怪罪,仲远就是如此,沉默寡言,其实是个忠肝义胆的好儿郎。”   乐进笑着摇摇头,说道:“韬德将军言重了,仲远将军这是克忠职守,时刻护卫将军周全,乐某岂会介怀?”   王烨点点头,朝典韦屁股上踢了一脚,说道:“别愣着了,吩咐酒菜下去,待会叫上仲远进来,我们一起为文谦接风洗尘。”   典韦一听有酒,哈哈一笑,屁颠屁颠的朝伙食营跑去。   乐进也一施礼,口中言道:“谢主公。”      ☆、六十五章 悲歌太平道 定计劫汉营   平阳城里,张宝愁眉苦脸,唯一让他欣慰的是,城外的袁绍停止了攻城。   城外,袁绍在军阵之中,头带金盔,身穿金甲,腰间挎着思召宝刀,座下宝马名曰:山子,是稀世的良种,据传说周穆王八骏之一的后代。   只见他面色紧绷,看着又溃败下来的先登营,鞠义光着上半身,但见肋间伤口再次崩裂,鲜血把绷带都渗透了,一直流到了裤子上。   鞠义大口喘着粗气,来至袁绍面前,单膝跪地说道:“主公,这一阵伤亡不小啊,就是城上的黄巾力士太难缠了,堪称力大无穷,儿郎们登上城墙之后,有不少被他们抓过去,直接从城楼上扔下来,摔为肉泥,我看士气有所下降,就赶紧退了回来。”   袁绍点点头,叹了口气,说道:“唉,撤兵!回去再同军师商议良策,为今之计只有将城内的贼寇吸引出来,旷野之上,他们岂是我铁骑的对手!”   鞠义插手应“喏”,便去安排退兵了。   管亥站在城头,看到袁绍开始退兵,一屁股坐在地上,长舒了一口气,裂开大嘴一笑,骂道:“奶奶的,终于撤兵了,若是再纠缠下去,老子非被活活累死不可。”有不少太平道力士,也是心力交瘁,看到袁军退了,嘴角上挂着欣慰的微笑,直接丢掉手中武器,直接躺在死人堆里睡着了,经历如此鏖战,太累了。   黄邵得到了这个消息,赶紧跑去禀报张宝:“将军,袁绍退军了,将军可趁此机会去到城头,看看战况,顺道安抚儿郎们。”   张宝咳嗽了几声,缓了口气,点点头,说道:“军师言之有理,诸将与我速速登城察看。”   身后,杨奉、韩暹、李乐、胡才四将,紧随其后。由于起兵白波谷,又称白波军,自打张宝重新竖起黄天大旗,白波军与黑山军,阴阳两相依,黑白呼应,同为太平道新的主力军,所以四人在太平道中被称为:白波四将。   当然黑山军属于嫡系部队,毕竟张牛角是张角的亲传弟子,也有黑山四将,分别是张燕、于毒、于羝根、左髭丈八。这八员将领并称阴阳八部众,不过如今黑山四将,已经是过眼云烟,被典韦赵云分别击破,典韦擒张燕,斩于毒,赵云枪挑了于羝根、左髭丈八。   守城的太平道喽啰们见张宝亲临抚军,一个个都受宠若惊,感激涕零。   张宝看着这些伤兵,心中也是真心不好受,心中道:唉,连年征战,遭殃的不过是这些士卒,百姓,怎奈汉室昏聩,我们兄弟三人起兵,也是不得已而为之,为得就是能有一个太平盛世,普天之下黎民安乐,如今却南辕北辙,难道大哥真的错了吗?   想到这里,张宝收拾思绪,开口言道:“儿郎们辛苦了,这里由白波军的弟兄坚守,你们先下去歇息吧。”说着,朝杨奉点点头。   杨奉及其他三将插手应命,替换下了守城的管亥众人。兵卒们,将同袍战友的尸首抬到城下去,在这种时候,城下传来阵阵哀号,皆是悲痛之音,全部都是失去兄弟,失去好友的哭声,张宝听了之后,心如刀绞,想起了死去的大哥,被俘的三弟,黯然神伤。   张宝扶着被鲜血染红的城墙,看看一具有一具尸体从自己眼前抬过,言道:“想当初,大贤良师麾下阴阳八部众,如今已去其四,只剩下你们白波四将,孤掌难鸣,致使我太平道如断一臂,哀哉,痛哉!”   说完,张宝再也忍不住了,泪崩于面,愤恨的两手握拳,捶打着城郭,这举动,让周围的诸将看了也是阵阵心酸。   杨奉几人听闻也是一个个面带悲痛之色,沉默不语。身后有些将领也是留下了悲伤的泪水。   张宝一激动,想起了当年起兵的盛举,接着又说:“甲子年间,大贤良师兴兵反汉,一个月间,大汉七州二十八郡太平道义兵揭竿而起,声势浩大,州郡失守,官吏逃亡;我太平道大义之师势如破竹,烧官府,杀贪官,普济黎民,汉军诚不可与我太平道争锋!”   激昂澎湃的说辞,让周围的哀伤气息缓解了不少,周边的太平道将士一个个止住了哭声了,眼中的目光变得坚毅起来。   张宝见状,再接再厉,乘胜追击,又接着说:“同年,神上使张曼成在南阳起兵,一战成功,伤了南阳太守秦颉秦初起,后又有赵慈将军弃暗投明,斩了秦初起,与神上使合并一处,佣兵十万踏平半个荆州!后又有颍川波帅称霸一方,定计围杀了皇甫老贼。可见我太平道也是能人辈出,他汉室焉能不灭?”   说完,众将士被鼓舞了气势,一个个又重新振作了起来。全都聚集在张宝所站的城墙之下,听他慷慨陈词。   张宝越说越来劲,根本停不下来:“大贤良师没有抛弃我等,他将会在黄天之上带着黄龙、白雀、青雷、五鹿、于羝根、左髭丈八、苦蝤、刘石、平汉、大洪、白绕、罗市、浮云这些太平道勇将,保佑我等,他们是我太平道的英魂神灵,有他们在,我太平道将会攻无不克战无不胜,苍天已死!黄天当立!”   霎时间,整个平阳城的呐喊,响彻天地:“苍天已死,黄天当立!苍天已死,黄天当立……”   张宝剑效果出人意料的好,单臂握拳往上一扬,呐喊声即刻消失殆尽,他又再次喊道:“如今我太平道的大敌已然就在眼前,那就是朝廷的鹰犬,车骑将军王烨,他阻挡了我太平道的大业,太平道与他水火不容,王烨必死,太平永昌!”   “王烨必死,太平永昌!王烨必死,太平永昌……”又是一阵激烈的呐喊。   一处城墙之下,佳人欲断魂,张凝儿看到如此情景,听到如此声音,依然泣不成声,她又想起了心中挚爱的男人,看到自己的亲人、同袍,都如此痛恨王烨,她不知道该何去何从,一时间,眼泪再次决堤,泪如暴雨倾盆一般,心痛不已。   身旁有女卫轻轻唤她:“圣女,莫在此处啼哭,若是让人看见就坏了,咱们回去吧。”   张凝儿玉首轻摇,便转身离去了,只留下一群要杀死她心爱之人的太平道信众,在那里气势汹汹的叫嚣。   做完了激昂陈词,张宝平复了一下自己激动的心情,又是面露苦涩说道:“想当初,大贤良师是何等威风八面,现如今我却死守孤城,坐以待毙,若是此役再败,我太平道的黄天大业,即将覆灭与我手,到那时,我定然也是身首异处,只是我还有何颜面去见大贤良师?!我如何对得起战死的众家兄弟,既然如此,我如何苟活于世?”   越说越绝望,张宝内心崩溃,说着便拔出了太平玄黄剑,拔剑自刎。   周围诸将慌忙劝阻,拦了下来。   杨奉握着张宝拿剑的那只胳膊,大声喊道:“主公不可,万万不可啊,大业未成,岂可自戕?”   韩暹也是急忙说道:“若是主公不在,这整个太平道何人坐镇?到那时,群龙无首,众家儿郎岂不是任人宰割?”   张宝缓过神来,挣脱开杨奉的双手,双目无神,悲愤说道:“今日能抵挡住袁绍攻城,明日顶住鞠义先登,看似偏安一隅,实则败局已定,他日王烨大军兵临城下,如之奈何?西凉还有朱儁老匹夫的数万精锐铁骑,到时与王烨小儿前后夹击,我等腹背受敌,必败无疑,必败无疑啊!”   杨奉听完,心中不服,插手应命道:“主公无忧,汉军所依仗之人,乃王烨耳,若将其除去,整个汉军定然土崩瓦解,末将愿去劫营,手刃王烨竖子,到时大事可成!”   张宝听完杨奉一番话后,面容稍显缓和,不那么难看了,心中轻生之意也减弱不少,可是仔细一想,杨奉这话虽然说得有道理,可是要夜袭敌营,手刃王烨这势必登天还难,且不说王烨自身武艺多么强横,就是他麾下虎荡军就难以突破。   想到此处,张宝犹如被冰冷的水从头到脚浇湿了一般,看着杨奉发出了绝望的笑声。   笑罢,有气无力的开口:“手刃王烨?谈何容易,纵观我太平道上下,有何人能敌得过王烨?且不说这些,他手下如今四员上将,典韦、赵云、太史慈、秦承,都是万夫不当之勇,将军莫要再提及劫营之事,我深知将军是替我安危着想,我不在轻生,可将军也绝不要再提劫营之事,我不会看着将军前去白白送死。”   别说劫王烨的营寨,就是袁绍的军营,颜良文丑,张郃鞠义都不是好惹的,张宝此刻很清醒,他才不会再让手下之人做这些无谓的牺牲。   杨奉听闻,心中一阵感激,感激张宝为自己着想。   随即又开口道:“主公,杨某敢说出劫营的话,自然是有十足的把握,我手下有一员骁勇善战的小将,哼哼……”只见杨奉一挥手。   只见诸将中一小将出列,杨奉站在这员小将身边,说道:“主公,你且来看,就是此人!”      ☆、六十六章 太平道如斯 焉能不败?   杨奉话音一落,张宝顺着杨奉这一指,观瞧这员小将。   只见他身长八尺,身姿俊朗,头扎黄巾,长发飘散在双肩,剑眉英目,双眼炯炯有神,鼻梁高挑,白面无须,双臂健硕,虎背狼腰。身穿铁甲,内衬直裰,腰间挎着佩剑,脚上穿着鹿皮缝制的长靴,手中提着一杆开山大斧,锋利无比,威风凛凛的站在众人面前。   这员小将出列站立,将大斧往地上一杵,传来金属穿透石头的响声,只见大斧尾端堪堪嵌入了石质青砖里面,可见其力大。   朝着张宝抱拳拱手,道了一声:“见过将军!”   张宝见这员小将身姿相貌,包括说话的语气,行为举止间散发出来的英气,心中好像看到了夜袭劫营,手刃王烨的希望。   旋即问道:“小将军多礼了,敢为小将军高姓大名?”   这小将不卑不亢,声音洪亮,回答道:“某,姓徐名晃字公明,乃是河东人氏,适逢乱世,险些饿死街头,承杨奉将军救命之恩,在他账下为一名骑督。”   张宝看看徐晃,心中很是喜爱,说道:“小将军又何手段?可否施展出来,叫本将以及诸位将军看看眼界?”   徐晃听闻张宝要考校武艺,呵呵一笑:“将军,不是末将自大,凭我掌中之斧,恐怕我太平道之中,无人能及。”   一言既出,四座皆惊。   张宝也是一愣,心中不由得有一丝厌恶:这黄口小儿,大言不惭。转念又一想:他既然口出狂言,必然是有些手段,待我试试他。   不光张宝不信,这太平道之中也皆为不服之人,他们多为杀烧掳掠的匪首巨贼,哪一个不是刀尖舔血着过活,如今这个口出狂言的少年放此大话,一个个都是凶神恶煞的盯着徐晃。   “小将军,若如此说,本将麾下有几员不堪的家将,也是谁都不服,太过于狂妄自大,还请小将军替本将教训教训他们吧。”张宝哪里有什么家将,他这么说,只不过是因为徐晃说话过于自大,让手下的将领,出来跟徐晃过过招,也好教训徐晃一番。   此话一说,太平道诸将争先恐后的出列,都要教训徐晃。   徐晃哪里会把这些蚁贼放在眼里,他很清楚太平道是什么性质,只不过要报杨奉一饭之恩,他多次劝说杨奉归降大汉朝廷,怎奈杨奉不听劝告,不得已,他才跟着杨奉来投奔了张宝,他自入了太平道,从未做过一件伤天害理的事,平时生活极其节俭,也从来不跟同袍争功夺利,立功一次又一次,现在还是一个骑督。   最近太平道一直战败,徐晃左思右想,跟杨奉说,自己替太平道打一次胜仗,权当报答杨奉的救命之恩,报恩之后,自己要恢复自由身。   杨奉听了,自然是答应了下来,这劫营之计,就是徐晃所出。   徐晃看看争先恐后的太平道诸将,心中一阵不屑,而后大喝一声:“尔等一起上把!”   张宝一听,朝诸人点点头。   十几个人,长枪大刀,铁戟钢叉,各种各样的兵刃就亮了出来。   徐晃把大斧往身边一杵,卷起衣袖,紧了紧盘甲绦,两膀一较劲,把大斧往胸前一横,双腿微分,下盘稳健,断喝一声:“来吧!”   这太平道十几员将,张牙舞爪的就杀了过来。   徐晃全神贯注,攥紧手中大斧,两根胳膊一晃,千钧之力,使了一招“秋风扫叶”,只见冲在最前面的几人的兵器都断了,光秃秃的只剩下了杆子。   待到几人还在愣神的功夫,徐晃单手横握大斧,往前一推,用斧柄就把前面这几人击飞出去好几丈远,这一推,叫做“五丁开山”。   剩下的人,面面相觑,不知道何去何从。   徐晃再次将大斧一杵,斧尾端再次戳进了石头里,不屑道:“事已至此,我看无需再斗了吧。”   只见这柄大斧,斧首单面有刃,刃阔八寸左右,尾部厚而窄,上面雕琢的吞刃兽,形似狮虎,呲牙咧嘴,并带有突出往下弯曲的尖锐铁刺,柄长余丈,斧柄也是精铁所铸,上雕刻三十六颗宝石,闪闪夺目。此斧名曰:天罡。据说是徐晃少时进山砍柴,一名老者所赠,还有一本斧法,叫“天罡斧法”,一共三十六路。徐晃照此斧法苦练多年,方有今日的造化。   张宝见此情此景,怒斥这些将领:“没用的废物,还不退下?”   转过身来对着徐晃已经是眉开眼笑:“公明将军,少年英雄,劫营之计,非你不可。”   徐晃躬身应诺,说道:“既如此,晃就先行告退,准备停当之后,今夜动手。”   张宝看看杨奉,对着徐晃点点头,笑道:“哈哈哈,小将军勇武不凡,先且下去歇息,今夜就看将军的神威了。”   杨奉此时那可真是不可一世,咧着嘴,挺着胸,忘乎所以,自己手下的一员将挫败无数太平道的悍将,以后再这太平道,任谁都要另眼相看。对张宝说道:“主公,今夜定要一举成功,手刃王烨。”   言罢,二人相视,哈哈大笑,仿佛已经看到了王烨身首异处一般。   是夜,杨奉徐晃带领一千白波军来到王烨兵营附近。   徐晃深知兵法韬略,不虑胜先虑败,告诉杨奉说道:“将军,若此次劫营不利,我等当如此撤退。”说着徐晃拿起树枝在地上画起了路线图。   谁知杨奉一笑,从徐晃手中把树枝一拽,扔在一旁,说道:“公明不必多此一举,此番劫营,定时一战必胜,倒时你斩杀王烨,本将军也跟着你沾光啊。”   “可是,将军……”徐晃话还没说完。   杨奉不在理睬徐晃,轻带马缰,向王烨营盘方向移动。   徐晃恨得牙根痒痒,心道:太平道大将如斯,焉能不败?唉,可是车骑将军万民称颂,我岂能加害于他,这不作孽吗?   徐晃此时心中动摇了,他虽不算饱读诗书,可是也知道好歹,知道何为大义。先不说自己能不能打过王烨,假如真的成功一战斩杀王烨,虽然是功成名就,举世闻名,但是要落下个万古骂名。   此时的徐晃万分纠结,婆娑着手中的天罡斧,仰望星空,心中叹道:当年老仙翁赐予我这把天罡斧,不就是让我建功立业,平息乱世纷争,还天下苍生一个朗朗乾坤,如今车骑将军,兴大义之师,扫平乱世纷争,我却要刺杀与他,这,这是何道理?难道只为报恩?为了报恩,我就要将拯救黎民百姓于水火的大英雄杀害?   左思右想,不得其解,当机就不想了,即刻跟上前方杨奉的队伍。   杨奉徐晃离着王烨的军营越来越近,来至一处森林里,悄悄观看。   只见大营灯火通明,坐落有致,连绵几十里,营中寻营的卫士一波接一波,一个个精神抖擞,面带杀气,杨奉看在眼里,心中不由的一阵焦躁不安。   杨奉对徐晃说道:“公明,王烨在哪一个营帐之中?”   徐晃放眼望去,突然发现,王烨军中营帐都是一模一样,而且将帅旗也不挂在营帐门前,根本分辨不出那一座帐篷是所谓的军中大帐,这可难住了徐晃。   王烨如此做法,就是为了不暴漏自己的营帐在何处,为了让自己手下兵将分辨清楚,所以帐篷的门帘之上都绣着字,一目了然。这个方法很实用,敌人在很远的地方也看不到这些绣着的字,就像现在杨奉徐晃遇上的情况。   徐晃说道:“如今只能到深夜之后,再行动了,他是车骑将军,营帐前肯定是时刻都有人护卫的,那时自然清楚。”   杨奉由衷的点头,说道:“还是公明有办法,那现在咱们先歇息一会。”   徐晃马上劝道:“将军不可,若是此时歇息,儿郎们到时哪里来的杀敌的气势?将军岂不闻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之说?”   杨奉才不管这许多,传令道:“儿郎们,下马歇息,待到深夜之后,一举拿下王烨。”   说着翻身下马,自有亲兵过来为他卸甲,一千骑兵都是开开心心的下马,靠着树干呼呼大睡起来,杨奉也是舒服的往树上倚靠,悠闲的说道:“公明何苦辛劳,待休息好了,恢复了体力,擒拿王烨小儿更有把握,你看我说的可有道理?”   徐晃肺都气炸了,看看杨奉,十分勉强的点点头,他不能冲撞上司,可是心中窝火:气煞我也,这是什么狗屁道理。此子不足与谋,非成大事者!   杨奉也不再搭理徐晃,自顾自的呼呼大睡,这不一会一千骑兵呼呼大睡,可想而知,这鼾声如雷,徐晃见状,真的是哭笑不得。心中暗笑:唉,从未见过如此行军打仗的将军,可笑之极啊,此等作为,不等劫营,肯定先丢了项上人头。   夜越来越深了,加上杨奉徐晃一共一千零二人,只有徐晃一个人没睡觉,他目不转睛的盯着王烨的营寨,发现一处行营,每过一个时辰,就会有其他士兵轮值。   这定是王烨的军中大帐无误!      ☆、六十七章 徐晃闯汉营 乐进得陌刀   月如钩,星满天,阵阵凉风吹得人心情舒缓,吹在王烨的将旗之上,旗子轻轻摇曳,整个军营看起来安宁祥和,没有丝毫的萧杀之气,此间景致怎会像是杀人越货的写照,就在不远处的树林,点点寒芒,却弥漫着森森杀气,这定是月光照耀在兵器之上折射的光亮,只见徐晃正借着月光拿起衣襟擦拭着锐利的大斧。   徐晃摇晃着杨奉,想要唤醒他:“将军,将军,如今已经夜半三更,正是劫营的大好时机,将军醒来,将军醒来。”   杨奉不耐烦的打着哈欠,伸了个懒腰,说道:“知道了知道了,公明莫要声张,惊了敌军,岂不糟糕?”说着,有转到另一半又睡了过去。   徐晃无奈的看了看杨奉,一脸嗤之以鼻的表情,心中不屑道:我看是莫要惊了你的春秋美梦吧,今晚劫营如若能成功,我看也是老天瞎眼!   思量间,徐晃便听到了杨奉呼呼的鼾声,又是一阵摇头。   徐晃计上心头,在杨奉耳边大喝一声:“王烨杀过来了,王烨来了。”   杨奉听罢,“腾”一下子就站了起来,抽出利剑,浑身抖似筛糠,闭嘴眼睛结结巴巴的说:“王,王烨,你,你别过来,我杀了你!!”   这一声呼喊,不但杨奉吓醒了,周围的白波军士也都吓醒了,一个个慌张匆忙的剑拔弩张准备御敌。   可是众人看到是徐晃戏谑,不由得都恶狠狠的瞪着他,还有的骂骂咧咧想要动手教训他。   徐晃看着他们哈哈大笑,而后一脸严肃的正色说道:“将军,诸位同袍,此间只是徐晃一句戏言,若是王烨真的率军掩杀过来,尔等必然身首异处!”   包括杨奉在内的所有人,觉得徐晃说的很有道理,就不在追究他的这次戏弄。   杨奉顶盔掼甲,翻身上马,厉声喝道:“儿郎们,出击,给我杀啊!”   身后一众白波军,嗷嗷怪叫,随着杨奉杀了出去。   随着一阵噪杂的喊杀声,寂静的夜晚被打破了,王烨兵营的塔楼上,一名虎锋营的弓弩手,在月光的照映下,他看到了大批人马掩杀而来,来不及思考,塔楼上传来了悠扬的号角之声,整个营地陷入了被夜袭的紧张气氛之中。   典韦率先来至王烨帐中,再看王烨秦承乐进三人已经严阵以待,王烨正挥挥手,朝典韦笑呢。   “主公,这些黄巾贼寇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敢前来劫营?典某的骨头早就痒痒了,来的好,来的好啊!”典韦一手舞动着单戟,另一只手握成拳头,手指关节“噶蹦蹦”乱响。   王烨看看他,摇摇头说道:“韬德啊,你是不是一天不打仗,浑身难受啊?”   没等典韦回答,只听账外传来一声:“不光是韬德将军,连我也浑身难受!”   原来是太史慈的声音,没仗打,在加上年轻气盛,又因为赵云威震虎牢关,这个名头在王烨军营里面已经盖过他,他正想赶紧再立功勋,赶超赵云。   话音一落,赵云、太史慈二将挑帘入帐。他们从不远处与王烨军营形成掎角之势的虎翼大营里赶过来。   二人进账,齐声道:“参见主公!”   王烨连忙扶起二人,说道:“尔等何不好生歇息,何必担心我 ,我这里有个古之恶来,有他在,定然是万无一失。”   典韦把头一昂,胸脯一挺,对众将说道:“主公言之有理,有我典韬德在此,万无一失!”   接着,王烨介绍乐进跟赵云、太史慈认识,三人一阵寒暄,相互称赞。   此时的乐进,依然是穿戴整齐,王烨叫人找来虎荡禁卫的一整套虓虎铠甲,让乐进先将就的穿起来,等回了阳翟,再量身打造。   乐进头戴虓虎盔,身穿虓虎凯,手里提着长刀,与赵云,太史慈相谈甚欢。同样作为武将的他们,很快就称兄道弟交融在一起。   “诸位兄弟,乐某初到主公麾下,少时敌将前来,某必将生擒之,献于主公,还望诸位高抬贵手,成就了乐某这第一功!”   乐进朝着诸将又是鞠躬,又是作揖,本来乐进个头最矮,恰好被众人围在正中央,这场景看起来很是有趣,逗得众人哈哈大笑。   典韦作为众将之首,拍拍乐进的肩膀说道:“文谦,这个典某替弟兄们答应你了,不过若是有两名敌将,待你擒获一名之后,我等可不客气了啊,弟兄们,这个主意如何?”   众人齐声称好,乐进听罢,也是连连点头。   王烨退到诸将围成圈子外面,站在一旁,放眼望去,自己麾下已然是猛将如云,除了秦承在三国之中没有什么名气,剩下的哪一个不是青史留名的大将?心中无限感慨:这群家伙,都火烧眉毛了,还在谈笑风生,真的是无语了,不过这不正是大将之风吗?为将者,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古人诚不欺我啊!   没有谈笑间樯橹飞灰湮灭的味道,怎么能称得上是乱世三国?   正在这时,只听外面厮杀声越来越近,传来一声断喝:“王烨,你出来,看我不取你项上人头!”王烨闻声传来,立刻提起龙贯金戟,带着众将出了营门。   只见徐晃单人独骑,身上全是血,不知道多少虎荡锐士倒在了他的斧下。可想而知,他是如何冲到王烨的账前。一斧劈了面前一个虎荡锐士,调转马头,又冲倒一个,一招“力劈华山”,朝着这名虎荡卫的面门就砍了过去。   王烨看在眼里,心中说道:此人如此勇猛,定要生擒过来,为我所用。说着,执起手中金戟就要前去阻止这一斧,正要闪身上前。   只觉得眼前一道黑影闪过,听得“当啷”一声,再行观瞧,乐进已经用长刀挑开了徐晃的斧头,从鬼门关里把这名虎荡卫拉了回来。   乐进扬刀耸立,凝眉瞪眼,伸手点指徐晃问道:“贼将,休要伤我军士,报上名来,看乐某斩了你的项上人头!”   徐晃心中一惊:此人刀法混熟,速度极快,是个高手。   由于乐进身材短小,徐晃计上心来,便要羞辱乐进。   他骑在高头大马之上,发出不屑的笑声,而后低着头看着乐进,用手一指,笑骂道:“呔,哪里来的枯树桩子,竟敢口出狂言,某斧下不死无名之鬼,报上名来!”   乐进一听,心中火冒三丈,咬牙切齿的说道:“卫国乐进乐文谦,今日就砍了你的狗头!”   徐晃也丝毫不示弱的喝到:“河东徐晃徐公明,前来领教阁下的刀法!”   二人互通姓名,话音还没落,徐晃率先发难,一带马缰,双腿一夹马腹,战马前蹄悬空,双手持斧,劈空斩下。乐进口中喊了一声,来得好!一颗烈胆,心中无限的战意,马上攥紧手中的长刀,举刀相迎。   天罡斧落在长刀的刀刃之上,摩擦出阵阵火花,斧刃与刀刃咬合在一起,吱吱作响,二人不停的脚力,最后还是天罡斧更胜一筹,只见徐晃人借马势,双手一用力,砍断了乐进的长刀刀刃,趁此机会想要乘胜追击,大斧一转,直取乐进腰部。   乐进见势不妙,若是被劈上一斧,还不断为两截?晃动身形,急忙闪到一边,握着断刀,傲然而立,死死的盯着徐晃。   周围诸将看着惊心动魄,还好乐进身法奇快,躲过了这一斧。   王烨听到了徐晃通名报姓,不由得心中又惊又喜:徐晃?徐公明?既然是河东人氏,那一定是那个五子良将徐晃,怎么成了黄巾军了?还来劫我的营,怎么回事啊?总之,不管了,反正得来全不费工夫。   收起心中的诧异,王烨决定静观其变,心中喜道,徐晃啊徐晃,乖乖的来我身边吧。   再看那二人眼中,四目相对,怒目而视,气势上谁也不服谁。   徐晃战乐进可谓英雄惜英雄,见到乐进兵刃被斩断,言道:“乐将军,长刀已断,换把兵刃再来打过!”   乐进一听,心中念叨:此人也是条汉子,竟然不趁人之危。   遂开口道:“徐将军,你斧法精湛,待乐某换把兵器。”   王烨听闻,对典韦说道:“韬德,你去帐中,把那柄镇军的玄铁陌刀取来,让文谦用。”   典韦马上进账从王烨帅案旁的兵器架上,取下这柄陌刀,转身出账对乐进喊道:“文谦,接着,这是阳翟神匠府打造的精品,我平日里向主公讨要多时,他都不曾给我,何尝想到便宜了你这厮。”说着,典韦婆娑了一下陌刀的刀柄,递给乐进。   这柄陌刀的图纸是王烨凭着记忆画出来的,将图纸给欧鸣之后,让他按照后世陌刀的样子打造,是为了以后组建重骑兵而生,可是一直无暇分身操办这件事,故而就先留在了身边,作为镇军之物。   只见这柄陌刀,说是刀,其实刀刃是宽大修长的利剑,骑兵在马上,挥砍,突刺都非常方便,实为破阵之利器,再看这把陌刀,长九尺,刃长三尺,柄长六尺,刃乃玄铁铸就,截铁削铜,不费吹灰之力,在月光的映衬之下,散发出袭人的寒芒。   乐进结果陌刀,由衷的点点头,朝王烨一施礼,说道:“果然是好刀,乐进多谢主公赐刀,且看我用此刀斩了徐晃项上人头。”   王烨听完,连忙一摆手,说道:“文谦大可不必,我观此人勇武非常,有意收降于他,你且战且退,你们俩都不能受伤!”    ☆、六十八章 子炎巧定计 生擒徐公明   乐进听完王烨的意思,点头说道:“主公言之有理,徐晃此人是条响当当的汉子,若是屈身黄巾贼,却是可惜,可是主公刀剑无眼啊!”   王烨看着乐进点点头,说道:“文谦若要胜那徐晃,有几成胜算?”   乐进一愣,尴尬的摇摇头:“实不相瞒,若且战且退,我根本胜不了他。”   王烨一笑,说道:“这就是了,文谦、韬德、子龙、子义你们且附耳过来。”   几人把脑袋凑到王烨面前,王烨如此这般,这般如此的交代了一番。   四人点点头,恭声应诺。   这时王烨又对乐进说道:“文谦,你与他争斗,一定要且战且退,不能让他觉得你是刻意如此,待到时机成熟,就可将他一举擒获。”   说完,乐进点点头,提着陌刀再次挑战徐晃。   又叫过来秦承,说道:“仲远,你速速前去支援前营的弟兄,莫让他们慌乱,吃了暗亏。”   秦承提着水墨钢枪,翻身上马,带着五百虎荡禁卫支援前军去了。   以杨奉手下的所谓的白波“精锐”哪里会占到什么便宜,他带着一千白波军苦苦支撑着虎荡卫士的进攻,死伤已经过半了。   不多时,秦承已经带着援兵赶到,定睛观瞧战局,发现一员大将手持长枪,慌乱的在指挥队伍作战,旋即点了点头,说道:“弟兄们,压住阵脚,且看我擒贼先擒王。”   说着,秦承一带嘶缰,轻夹马腹,座下骏马一声嘶鸣,疾风迅雷一般冲向杨奉。   杨奉从来没有跟战斗实力如此强横的士卒交战过,无形的压力让他满头大汗,不知所措。   突然一转身,只见一员黑袍玄甲的敌将就杀到跟前。吓得他动弹不得,条件反射一般的喊了一声:“来将通名!”   秦承冷声喝到:“南阳秦承,秦仲远。黄巾蛾贼,你纳命来。”   这声虽然不大,可是杨奉听得真切,对面回答叫秦承,他心中一惊:此人就是王烨麾下的秦承,吾命休矣。   太平道的人谁都知道,秦承的叔父南阳太守秦颉是死在张曼成、赵慈手中,他对太平道可是恨之入骨,手中水墨点钢枪从来不留情,若能当场挑杀,绝不生擒。而且枪法狠毒异常,传此人的要害之处,若是刺中眼睛,半个头颅都没了,若是刺中胸口,那一定落得个透心凉的下场。   秦承枪法狠辣,直刺杨奉要害,朝着胸口就是一枪,杨奉也不会坐以待毙,想把这一枪挑开,使了一招“夜战八方”,可是天不遂人愿,奇怪的事情发生了,这让杨奉的心跌落到了谷底,杨奉的枪刚碰到秦承的枪,反而被秦承挑飞了。   原来,杨奉的枪术稀松平常,秦承早就看出来破绽,加上秦承天天跟什么样的人待在一起,典韦教他如何运用气力,怎么样才能把力量最大化,赵云太史慈都是枪术大家,没事儿就给秦承指点切磋,就杨奉这种三脚猫的功夫,在如今的秦承面前,犹如蚍蜉撼树。   杨奉手中长枪被秦承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的挑飞了出去,心中恐惧万分,抖似筛糠,已经吓得不知道如何应对,可是求生的欲望催动着他颤抖的双手猛带马缰,想要逃过前面的这一劫。   调转马头,跃马扬鞭就要逃跑,秦承冷笑一声,抽出背后三棱梭枪,朝着杨奉的后心就投掷了过去,由典韦教的如何发力,如何瞄准,所谓名师出高徒,梭枪眨眼之间就洞穿了杨奉的后心,梭枪从前胸穿了过去,留下拳头大小的血窟窿,杨奉只觉得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低头一看,声嘶力竭的哀嚎一声,应声落马。   从杨奉胸口溅出来的血,流了战马一身,无主战马阵阵悲鸣,仿佛在哀悼主人的阵亡。   随着杨奉的死亡,好像平复了秦承胸中的仇怨,秦承高声断喝:“黄巾贼子都听着,你们的主将已死,速速缴械投降。”   白波军一个接一个,先后停下了反抗,一定是看到了杨奉尸体上那个血窟窿,心中无限的恐惧,才放弃了抵抗。   前营的喊杀声渐渐平息,秦承带着虎荡禁卫检查伤亡情况。王烨营帐前的激斗,依然在如火如荼的进行中。   王烨命令周围的兵卒点起火把,照亮二人决斗的场地,让二人能全身心投入过招。   徐晃骑在马上,用袖子擦了一把脸,不知道流了多少汗,脸上的鲜血都被汗水冲刷掉了,战马动作也略显僵硬不似刚冲入阵中那般灵敏。   乐进也摘下了虓虎盔,披头散发,满头大汗,用手擦拭了脸上的汗珠,大喝一声:“徐晃,来受死吧!”   徐晃会心一笑,喘着了一口,喝到:“我看死的人是你才对!”   只见乐进手中陌刀上下翻飞,寒芒夺目,刀势灵活多变,每一刀其疾如风之速,撼如雷霆之力,徐晃手持天罡斧势大力沉,稳如泰山,所谓一力降十会,在乐进挥刀猛攻之下,见招拆招,游刃有余,就这样刀光斧影,你来我往不知道又打了多少回合。   棋逢对手,将遇良才就这样二人不知道又打了多少回合,只知道,王烨手下的虎荡禁卫已经换了两次火把,秦承都回来给王烨复命了许久。   再看徐晃抵挡住乐进一波凌厉的刀势以后,执起掌中天罡斧正要还击。   乐进一闪身形,拔腿就跑,徐晃正杀的兴起,刚刚准备还击,乐进却跑了,这可把徐晃气坏了,一带马缰,口中喝到:“乐进,你这个胆小如鼠之辈,因何逃跑?”   乐进怎么会搭理他呢?依旧是脚下生风,加快速度。   徐晃心中越来越恼,口中叫骂道:“鼠辈,你给我站住,吃我一斧!”   求胜心切的徐晃,用斧柄抽打着战马,战马吃痛跑得更快了。   只见乐进一转弯,跑进了军营里,从两座帐篷中间穿了过去,徐晃顾不上那么多,即刻追了上去。谁知道徐晃策马转弯,典韦不知道从哪里出现在徐晃身后,大喝一声:“徐晃,招家伙,看我飞戟。”这一嗓子十分响亮,好像是故意提醒徐晃。   飞戟挂着风声“呜”的一声就朝徐晃后背打去,徐晃心中暗笑:雕虫小技妄想伤我?   徐晃把身子往下一伏,就躲过了背后的飞戟,仰天长笑:“哈哈哈哈,乐进鼠辈,你也不过如此,竟然要用毒计害我,如今已然被我识破,快快过来受死!驾,驾,啊……”   只见徐晃又要去追乐进,战马刚刚冲刺起来,跑到乐进刚刚穿过的两个帐篷之间,突然出现一条直崩崩的绊马索,徐晃顿时马失前蹄,摔了一个狗啃泥,斧子甩去很远,战马也甩出去好几丈,口吐白沫,再也无法站立。   徐晃刚摔倒在地,赵云太史慈二人手拿绳索,满脸堆笑的就跑了过来,徐晃正在吐着口中的泥土,只觉得有人接近,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人勾肩头,搂二臂,五花大绑,困了个结结实实。   “啊!尔等是何人?为何绑我?”徐晃这一下摔蒙了,下意识问出了这样的话,他忘记了自己还在敌营之中。   “赵云。”“太史慈。”二将齐声说道。   徐晃心中一阵失落,自打跟随杨奉以来,与汉军交战,不管他是不是真心想推翻汉室朝廷,至少未尝一败,不想今日里碰到与自己旗鼓相当的乐进,还被生擒活捉,顿时心中一阵唏嘘,恍然大悟,自己是中计了,不由暗道:果然无法成功吗?是啊,车骑将军麾下皆是名将,我岂能得逞。话说车骑将军还真给面子,竟然派出两员上将对付我一个无名小卒,栽在他手里,我服了。   乐进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大老远的就对赵云、太史慈说道:“子龙,子义,如何?抓到徐晃了吗?”   赵云二人左右分开,地上坐着一人,赫然是徐晃徐公明。   这次换乐进仰天大笑了,慢慢的走过来,拍了拍徐晃的肩膀,与他并肩而坐,说道:“徐晃兄弟,如何?还是乐某笑到了最后。不过,乐某习武多年,从未遇上与我平分秋色的对手,也从来没有如此狼狈的逃窜,我乐进是真心佩服你的本事,端得厉害。”说完,依旧喘着气。   徐晃一边吐着泥土,一边说:“乐进兄长,彼此彼此,我徐晃也从未如此痛快的与人交过手,我也佩服你。”   乐进朝徐晃胸口捶了一拳,徐晃则用肩膀撞了乐进,二人哈哈大笑。   赵云、太史慈看着二人以武会友,互相看了一眼,会心一笑。   “既然如此投缘,何不结为兄弟?所谓不打不相识,英雄惜英雄,你二人皆为有大将之风,结义金兰定会流传为一段佳话!”此时,传来的王烨的说话声。   见王烨前来,赵云太史慈二人躬身施礼,说道:“主公!”   王烨点点头,面带笑容的走到徐晃身旁,蹲下身子替徐晃松绑。   徐晃顿时心头一暖,不解的道:“将军,你这是何意?徐晃可是前来刺杀你的仇人。”   王烨看着他笑笑,也不说话,将徐晃扶了起来,然后对他言道:“徐将军,你乃当时豪杰,又是黄巾将领,岂会不知黄巾贼的勾当?如今我爱惜将军一身才华,恳请将军襄助王烨,扫清黄巾匪患,若是将军执意要杀我,烨愿献上项上人头以助将军雅兴。”   说着,抽出徐晃佩剑,递到他手中。     ☆、六十九章 军营二结义 太平道内讧   徐晃听罢王烨的一番话,竟然接过王烨递过来的佩剑,心道:杀了王烨,两全其美,我既报了杨奉的恩情,而徐晃之名威名震天下!可是我做不到啊,车骑将军以怨报德,我岂能伤他……   还没等徐晃思考完,乐进急了,骤然起身,夺下徐晃的剑,呵斥道:“徐晃兄弟,你既字公明,却又为何如此糊涂?你当真觉得杀了车骑将军,黄巾贼就可推翻大汉吗?不要在执迷不悟,良禽折木而栖,名臣择主而事,你跟黄巾贼厮混什么?快快归顺了车骑将军,好就成一番功名大业。”   事到如今,徐晃是彻底放弃了手刃王烨的念头,将自己是如何想法,怎么样要报杨奉之恩,怎么样想出了劫营的计划,杨奉是如何的傻,如何临劫营前还带着军士睡觉,诸如此类全部事宜,如此这般,这般如此的和盘托出,徐晃一口气说完之后,长舒一口气。   王烨从腰间解下水囊递给徐晃,说道:“来,喝一口,我特地从英雄楼带回来的英雄酿,凭着此酒,你们二人义结金兰。”   徐晃早就口干舌燥,听闻是好酒,没有一丝的扭捏,一把抢过水囊,豪气干云的喝了起来,旁边的乐进看的直咽口水,不由的羡慕的说道:“兄弟,兄弟,你慢些饮啊,给我,给我留点。”   王烨哈哈一笑,对乐进说:“文谦,莫要如此之态,来,接着。”说着有从腰间摘下一个水囊扔给了乐进。   赵云太史慈看看,一脸的不忿之色,赵云走到王烨身边,躬身施礼,说道:“师叔,我跟子义忙活了这么大半天,我们的英雄酿呢?”   王烨自然不会被赵云难为住,拍手击掌,“啪啪啪”三声,只见杨戥跟几名夜虎抬着几坛子英雄酿走了过来。   而后王烨问道:“如何?子龙啊,师叔一向公平。”   赵云太史慈相视一笑,皆朝他躬身施礼。   这时,徐晃已经休息好了,提着剑走到王烨面前,众人马上戒备了起来,王烨一挥手,示意不必如此。只见徐晃一伸手把头上的黄巾摘了下来,望天上一扔,抬起宝剑在空中抖出几朵剑花将这条黄巾削成了碎片,旋即跪倒在地。   “主公在上,请受徐晃一拜,今日归顺主公,永不相叛,若违此誓,当为此头巾,不得好死,碎尸万段。”   徐晃一脸正色说道,王烨听闻,哈哈大笑:“公明,盼你多时矣。”   紧接着,在王烨的主持下,乐进徐晃,军营结义,陌刀跟天罡斧插在面前,焚香祷告,洒酒三杯,以为三敬,一敬天地,二敬主公,三敬兄弟。乐进为兄,徐晃为弟,起誓盟约,义结金兰,有违誓言,天人共戮。   王烨见一切都进行停当,走到二人身前,携手揽腕将二人扶了起来,带着一众将领回了自己的军帐,吩咐下去大排筵宴与诸将洗尘。   战争的结果,无非是胜败而已。所谓一家欢喜一家愁,太平道杨奉徐晃夜袭汉军营寨,结果却是一死一降,王烨摆宴庆贺,还没从乐进投奔的喜悦中结束,又收获了徐晃,让他的心情喜上加喜,锦上添花。   翌日,晴空万里,阳光和煦的照射这整个平阳,城墙也修缮完毕,血迹也清洗干净,四门大开,来往行人络绎不绝,熙熙攘攘,没有丝毫战后的压抑感。平阳城里,黄邵紧缩眉头,行色匆匆来到张宝的府邸,禀报杨奉徐晃的情况。   议事厅里,张宝和太平道诸将正在商讨下一步的打算,前日里,吴霸眭固押送过来囤积在乌巢剩下的粮草,这无疑是个好消息,让张宝老怀大慰,心情舒爽不少。   “军师说什么?你再说一遍!”张宝骤然起身,双手拍案而起,惊叫道。   黄邵吓得一哆嗦,又说了一遍:“杨奉徐晃昨夜劫营,杨奉将军被敌将秦承阵斩,徐晃将军被设计生擒,投降了王烨,一千白波精锐死的死,降的降,此次劫营,乃是全军覆没。”   “唉,黄天不佑我太平道啊!”张宝长叹一声,一拳重重的打在帅案,将帅案之上的物件震落在地,周围诸将都关切的看着张宝,生怕他再次吐血。   经过多次的心理打击,很明显,张宝的心理素质已经提高,再也不会被气的吐血。   太平道的军议,陷入了僵局,张宝沉默不语,脸色发白,周围诸将也都低着头,整个议事厅异常的安静,非常的压抑。   就在这时,一名太平道小校闯了进来,打破这种压抑的局面,单膝跪地,双手抱拳想张宝禀报道:“启禀主公,袁绍麾下大将颜良文丑击破魏郡,阵斩守城大将徐和,占领了邺城。曹操亲自率兵出官渡,攻占乌巢,界桥,攻占了濮阳、南皮,那高昌、乐安二城守将望风而降。”   张宝听闻,脸上表情突然轻松了起来,心中释怀暗暗说道:果然不出我所料,守不住的城池,早晚要丢啊。   挥了挥手,有气无力的说道:“再探,再报。”   这名小校躬身退下,还没走出屋,只见一员黄巾将领,跌跌撞撞的走了进来,浑身是血,铠甲残破,走到张梁面前下跪,说道:“禀将军,汉军刘备率兵攻打弘农,如今弘农已然丢失,我家将军,被刘备麾下大将关羽阵斩。扶风郡也投降了汉军,事到如今,还望将军替我家将军报仇。”   张宝一听,心头一震悲痛,不由落下泪来,镇守弘农的太平道将领,梁安梁仲宁是他的义子,精通道法,颇有一些修道慧根,极其受张角三兄弟的青睐,被视为日后地公将军的接班人。   连着两个败阵失城的消息,让整个太平道陷入了恐慌,如今在太平道控制下的城池,只有平阳、晋阳、代郡,关隘只有雁门、壶关,形势岌岌可危,军心动荡,随时都可能引起兵变,倘若士兵哗变,倒戈相向,太平道就真正覆灭了。   议事厅里顿时炸开了锅,人声鼎沸,太平道诸将立刻分为两派,以管亥,黄邵,雷绪为首的一干将领主张死战倒底,决不投降。以眭固,吴霸,龚都为首的一群人觉得应该投降汉军,都知道王烨善待俘虏,不是滥杀成性之辈。两派人等立刻左右划分开来,怒目相视,争吵起来,各抒己见,喋喋不休。   张宝看到界限清楚,一目了然的人群,一拍帅案,站了起来。   沉声说道:“是战是降,容我细细思量,诸公不必相争,今日军议就到此处,散了吧。”   诸人听到张宝如此说,闹了个不欢而散,纷纷退出了议事厅。   张宝看到人群退散,自己也起身,拿起太平玄黄剑,一步三摇犹如得了失心疯一般,往供奉张角的祠堂走去。   失魂落魄的张宝,渐渐晃荡到了祠堂门口,远远望去,只见门前两名女卫站岗,他抬眼一看,这是张凝儿的亲卫,他也听说了,自从被王烨挟持以后,自己的侄女就天天在祠堂之中面对张角灵位潜心修炼太平清领道的太阴篇,这让张宝多少还有些欣慰,至少能看到太平道微弱的希望之光。   张宝整理好道袍,扶正了道冠,捋了捋胸前的短髯,看了看自己的仪表,才继续前进。   他不能让别人看到自己绝望的样子。   来至了祠堂门前,一挥手说道:“你们暂且退下。”   两名女卫插手应命,退了下去。   张宝推门而入,只见张凝儿抱元守一,收了法门,起身相迎,施礼言道:“二叔军务繁忙,如何有闲暇前来看望小侄?”   张宝拿起三柱香,朝着张角灵位祭拜,然后插在鼎炉之上,转身长叹一声。   “唉,倘若再不多看看你,恐怕就没有什么机会了!”   张凝儿何等聪慧,她知道一定是太平道又有什么败仗,让他二叔如此烦闷,才说出这样的话。   旋即安慰道:“二叔尽说些丧气话,虽受战乱波及,也不会阴阳两隔吧。”可她万万也想不到,情势是何等的严重,更想不到如今的太平道已经分崩离析,人心涣散,离覆灭为期不远了。   张宝看看张凝儿,心中一阵暖意,暗道:想不到我张宝堂堂七尺男儿,却要一女流之辈劝解宽慰,实在可笑啊。其实张宝心里明白,此时的太平道堪堪是黄天已死之姿,谈何而立?那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之说,已成空谈。   无奈张宝如此这般的将今天军议的情况告知了张凝儿,张凝儿面色凝重,低头不语。   张宝见张凝儿如此,便说道:“凝儿你且下去吧,我想单独跟大哥说说话。”   张凝儿点点头,一转身出了门去。   看着侄女离去,张宝过去把门关上,看着张角的牌位,“噗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面带苦涩,说道:“兄长,愚弟无能,不能完成兄长遗志,恐怕太平道的黄天大业就要葬送在我的手里啦……”张宝说着说着,心中绝望无比,不由得黯然落泪。   张宝悲痛欲绝,喋喋不休的对着张角的灵位说个没完。忽然间,门被推开,张凝儿疾步而来,说道:“二叔,探马来报,汉军出兵四路,向平阳而来。吴霸欲要率众投降,被管统领一刀斩了。”      ☆、第七十章 张宝平内乱 二戏袁本初   张宝擦拭眼泪,不在理睬张凝儿,站了起来,立即前往议事厅。   刚走到门口,就听管亥振聋发聩的声音:“尔等听真,倘若再提投降二字,就跟这厮的下场一样!”说着将吴霸的头颅,扔在厅中,降汉派的将领,看到管亥如此残暴,各个心惊胆寒,皆不敢言语。   跨步进到厅中,有了管亥这个莽夫做黑脸,张宝自己就可唱白脸了。遂呵斥管亥道:“管亥,虽然吴霸声称投降,可你也不该将他杀死,我太平道何时教化你滥杀道友的。”   管亥本以为斩了公然投降的吴霸,张宝会对自己赞赏有佳,谁知道却落得一顿训斥,心中自然不爽,说道:“这厮竟然行此叛逆之事,我岂能饶他,更何况……”   没等管亥说完,张宝一挥手,示意他闭嘴,而后又对周围想要投降的将领说:“如今我太平道岌岌可危,若是想要投降汉军,我自当放他离去,我太平道绝不强人所难,管亥,把门外的力士撤了下去,不准为难想要离去之人。”   管亥吃惊的一瞪眼,看着张宝,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说道:“这,这恐怕不妥吧。”   张宝抬手抽出了太平玄黄剑,举过头顶,呵斥道:“快快撤去力士!”   管亥愤恨的“哼”了一声,转身走了出去,撤去了包围了军议厅的太平道力士。   此时张宝对着降汉派的诸将说道:“诸公,我张宝仁至义尽,绝不会加害诸公的性命,若要离去,且请自便!”   有人倒是想要离去,可是当看到门外凶神恶煞的管亥,正目露凶光的看着这群想要投降的人,顿时打消了这个念头。自古以来,大奸似忠,大伪似真。也是张宝好算计,他深知即使如此,管亥也还是不会放过投降之人,所以,装作义薄云天的样子放这些降汉派离去。   何人敢走?黑铁塔一般的管亥在门前一杵,金背砍山刀发出阵阵寒芒,令人胆寒,肯定是过去一个,砍死一个。   张宝见局势稳定,又开口说道:“既然诸公诚心想与太平道共存亡,我张宝替太平道一众弟兄,谢过诸公!”说完,虚伪的躬身施礼,作了一个大揖。   说完,提着玄黄剑坐在了帅案之上,管亥也跟着提刀而入,诸将纷纷归位,可是两派的观点已经发生了分歧,还是左右划开而立,张宝看到一切顺遂,便与众人开始商议退敌之策。   平阳城东西南北四门紧闭,封锁了道路,城上气氛很是紧张,太平道士卒来去匆匆,搬运着守城之器。滚石檑木,强弩硬弓,火油火箭,长枪利矛一应俱全,枕戈待旦,随时准备与汉军决一死战。   在袁绍的再三请奏下,要求围城,王烨答应出兵襄助,他也想尽快的结束这场战乱,回去跟汉灵帝刘宏复命交旨,而且长公主刘妤琼已经安全的回到了洛阳,他也没有什么后顾之忧,自然是放手一搏,全力施为。   当然大军出发前,告诉袁绍,此役由他指挥,功劳都是他的。袁绍听闻,自然是大喜过望,虚伪的说了一大堆赞美王烨的话,王烨听得都恶心了。   袁绍即刻下令,军中大帐驻扎在东门,他跟王烨攻打东门,袁军将领颜良攻打南门,张郃攻打西门,最后留出北门,放残兵败将逃跑,由乐进徐晃埋伏在附近,逐个击破。   这是采用了田丰“围师必阙”的建议,所谓攻城为上,攻心为下,围三阙一是一种心理战术,具体说来,是指在攻城之时,不可将城池围死,因为如果敌军深陷重围,无处可跑,眼看没活路,必定会拼死抵抗。要让对方绝望,必先给他希望,这就是所谓的“围师必阙”。   定好计策,大军一切安排就绪,准备出发,临行前,田丰说道:“车骑将军,虎牢关虽然倚靠险峻,易守难攻,可必要留一员大将镇守,不知车骑将军意欲留哪位将军镇守虎牢?”   虽然说了袁绍是总指挥,可是田丰为人很守礼节,还是向王烨承秉。   王烨心中暗道:袁绍麾下诸将各个都喜欢争功夺利,倒不如让他决定,我也好看他出丑。   真是好算计,王烨心里很清楚,袁绍最器重颜良,时时刻刻不离身边,绝不会留下他,张郃呢,又是他的亲卫大戟士的统帅,也不会留下,只能留下文丑或者鞠义,二人心中有隙,自然又是一番争吵。   想到这里,王烨微笑着看向田丰,说道:“元皓先生,此役本初是三军主帅,自然由他决定。”   田丰朝王烨点点头,转身看向袁绍,袁绍的表情十分骄傲,昂首挺胸,仿佛自己真的能调动王烨听从命令一般。   袁绍沉思一会,开口道:“我意留下文丑将军守关,先生以为如何?”   田丰刚要说话,文丑马上插嘴道:“主公,我看鞠义将军大伤未愈,还是不要鞍马劳顿,留在虎牢关好好静养为妙,更何况有他的先登营在,肯定万无一失。”   这一次,文丑还真没有别的意思,就是单纯的为鞠义身体着想。   袁绍一听,点点头,说道:“文将军所言极是,那就由鞠义将军留下守关。”   鞠义一听,以为又是文丑故意挑衅,气的伤口都崩裂了,跨步出列,朝着王烨跟袁绍二人,插手施礼,说道:“车骑将军,主公,区区小伤,何足挂齿,鞠义依旧可以疆场厮杀,还望两位明鉴!”   又朝着文丑一拱手,冷言冷语的说道:“文将军,鞠义多谢你的挂怀,不过倒是文将军你,你难道要违逆主公的意思?留下守城又不是什么丢人之事,难不成文将军怕守不住这虎牢关吗?”说完,朝着王烨袁绍二人一施礼,退回到诸将的队列之中。   文丑的脾气真的是一个火药桶,碰到一丝的火苗,就瞬间爆炸。   顿时文丑无名火起,嚷嚷道:“鞠义啊鞠义,我好心好意关心你的伤势,你心胸狭隘,却在这里贪功,算计与我。我是主公贴身侍卫,我自然不能离开主公左右。”   说完,朝着袁绍一拱手,说道:“主公,还是留下鞠义将军守关为宜。”   鞠义一脸不服气,出列说道:“主公,还是文丑将军守关最佳。”   袁绍看着二人躬身施礼,杵在哪里,心中不知该如何决定,这些举动充分的体现出袁绍好谋无断的缺点。   王烨在一旁看得窃喜,心中无比爽快,心中暗道:哈哈,好谋无断袁本初,古人诚不欺我也。   大军出发在即,怎么能因为这点小事斤斤计较,田丰意见袁绍的老毛病又犯了,立刻朝王烨施礼道:“车骑将军,既然二位将军都不愿守关,还望将军决断,大军出征在即,刻不容缓。”   王烨一听,心说:好个田丰啊,又把皮球踢给我了。   思量间,王烨只好看向自己的阵营,朝着诸将说道:“诸位,你们谁愿镇守这虎牢关啊?”   正在心里幸灾乐祸笑话文丑鞠义争吵的典韦等人,顿时面面相觑,谁也不吭声。   王烨一看就知道,没人愿意留下,旋即朝赵云眨了眨了眼,赵云何等的聪明,看到王烨朝自己挤眉弄眼的,心神领会,自然出来解围。   只见赵云风度翩翩的出列,插手施礼,言道:“主公,云不才,愿意镇守虎牢,倘若有失,赵云甘当军法!”   此话一出,不管是典韦太史慈等人,还是文丑鞠义,不由心中长舒一口气。   王烨很满意的点点头,朝袁绍说道:“本初,元皓先生,子龙守关二位意下如何?”   袁绍急忙说道:“哎呀呀,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以子龙将军之勇,堪当此任!”   田丰也是笑着点头,说道:“将军,主公,既然万事俱备,我等即刻出发吧。”   袁绍满面春风,傲然起身很有气势的说道:“诸将听令,兵发平阳!”说完一甩身后披风,大步走下帅案。袁绍麾下众将插手应诺,跟着袁绍身后,一个个鱼贯而出。王烨手下的将领,自然不会听从袁绍的命令,更不会跟他出去,都等着王烨的命令。   王烨看着袁绍背影走出军议厅,心中又想起了刚才袁绍好谋无断的样子,不由暗道:袁绍色厉胆薄,好谋无断,即使已经拿下了邺城,日后也必定不是我的对手。   想罢,看看诸将,说道:“走吧,出发,且看袁本初的手段。”   诸将这才跟着王烨出了军议厅。   临行前,王烨单独跟赵云相见,对着赵云说道:“子龙,委屈你了。”   赵云摇摇头,说道:“师叔,说的哪里话,若是当时没有人挺身而出,师叔恐怕面上挂不住了,赵云自然要替师叔分忧,更何况镇守虎牢关也是重中之重,谈何委屈?”   王烨看着赵云是越发的喜欢了,顿时学着后世,某版本三国里曹操的口气说道:“子龙啊,我是越来越喜欢你了,爱死你啦!”   PS:无意黑新三国,喜欢新三国的兄弟,不要吐槽哟。      ☆、七十一章 典韦再发威 阵前戏管亥   平阳城城外,大汉官军四面合围,兵临城下,旌旗招展,刀枪林立。   王烨一身戎装,头戴紫金冠,身穿鲮鲤甲,手中提着龙贯金戟,骑着金眼墨狮子威风凛凛的在城下叫阵,身旁还跟着典韦、秦承二将。典韦凶神恶煞的扛着王烨的大纛旗,如此巨大的旌旗,沉重无比,可再典韦手中轻似羽毛,丝毫没有吃力的样子。秦承一脸冷峻,手握钢枪怒视城头之上守城的兵将。   一个消瘦的太平道喽啰说道:“这就是车骑将军王烨,快看快看。”   另一个额头上缠着绷带的也说道:“是啊,真威风,身边的就是百骑劫营的典韦秦承。”   又一个健壮的大汉说道:“看看那典韦,好大的力气,这大旗估计要上百斤啊!”   城头的太平道将士有谁见过堂堂大汉车骑将军,一个个评头论足,指指点点。   王烨执戟遥指城头喊话,声如洪钟一般:“诸位,我就是车骑将军王烨,如何,是不是跟你们长得一样,都是两只眼,一张嘴,都是平凡的相貌,既然都是同胞,何苦自相残杀?倒不如你们走下城来,到我面前来,再细细观看如何?”   听闻王烨在城下叫嚣,管亥走上城头,哇哇叫骂:“王烨竖子,子炎小儿,你莫要耍嘴皮子,有本事你跟我大战三百回合。”   没等王烨说话,典韦一听,心中就不乐意了。把大纛旗往地上一戳,旗杆顿时开土裂地牢牢的扎在地上。而后指着管亥说道:“呔,孙子,你且下城来战,就凭你那雕虫小技,还不配与我家主公交手,典爷爷与你一较高下!”   向来都他管亥挑衅别人,今天被城下典韦小看,心中自然不服气:听闻典百骑劫营之人,就是城下王烨身边二将,今日若能斩杀其一,我管亥也能威风八面。   思量之后,旋即开口说:“哼,典韦休得猖狂,管某正要报你劫我营寨之仇!”说着,命人备马抬刀,就要出战典韦。   王烨看看典韦,心中哭笑不得:这个典韦,怎么哪儿都有你。而后跟典韦说道:“韬德,这管亥定要生擒活捉,那黄巾力士皆训于他手,我要问问他是如何练兵的。”   典韦插手应诺,摘下得胜钩上的“泰岳”双戟,捏了捏手腕之上的玄铁护腕,紧了紧要上的犀角玉带,一带马缰,来到城门之下,等着管亥出城。秦承把钢枪挂起,扛起大纛旗跟着王烨回到汉军阵中。   管亥出城,黄巾抹额,环眼圆睁,黄袍玄甲,跃马扬刀,身后一名力士举着一杆大旗,上书:太平力士。二百力士皆是长刀铁甲,目露凶光,紧随其后,雄赳赳出城。   典韦单人独骑,墨色护心甲乃玄铁所铸,内衬黑衣,肩头吞甲兽是望月之犀,犀牛角透着无尽的杀气,仿佛能刺穿一切。手中提着两只大戟,看似有千钧之重,马鞍桥上挂着一个虎皮囊,里面皆是精铁所制的短铁戟隐约可见,闪着慑人的寒光。   这两人一碰面,双方军阵之中战鼓齐鸣,号角悠扬,都为自家阵中大将助威。   典韦自然是不会把管亥放在眼中,开口喝到:“管亥孙子,今日阵前,典爷爷必将你生擒活捉,放马过来吧。”一声暴喝,声音响彻天地。   管亥一听,自然是三尸暴跳七窃生烟,向来都是当爷爷的人,今天被人骂成孙子,心里怎么可能善罢甘休,口中哇哇大叫,手中提起金背砍山刀直取典韦而来。   典韦哈哈一笑,泰岳双戟左右一分,拍马迎上,金背砍山刀朝着典韦搂头盖脸就批了下来。   “起开!”典韦不屑的说了一声,双戟交叉,使了三分力气往上一架,轻而易举的就荡开了管亥这凶狠凌厉的一刀。   被典韦这一架,管亥只觉得一股巨力从刀上传感到手中,金背砍山刀差点被震飞出去,战马希律律一声悲鸣,退出去十几步。心中大惊失色道:我全力施为的一刀,竟然如此轻松的就被他化解了,我跟他的实力,真是天差地别啊。   典韦见他退了出去,笑骂道:“乖孙儿,都怪爷爷下手太重,没伤着你吧?”   其实全依仗着马镫跟马蹄铁,典韦才能使出三分力气就如此厉害,管亥哪里知道这其中的奥秘。当然,没有此二物相助,典韦照样完虐管亥。   管亥一看典韦得了便宜还卖乖,心中一团火上蹿下跳,摘下马鞍桥上的流星锤,将几丈长的铁链往粗壮的胳膊上一缠,“哗楞楞”直响。撒开铁链,流星锤便在头的上方旋转起来,带着劲风,团团黑影,阵阵黑风煞是骇人。再看管亥,面目狰狞,一夹马腹再次冲向典韦。   “呜”的一声,流星锤撕裂空气,上面皆是狼牙钢刺,宛若恶鬼口中那森森利齿,这一锤直袭典韦面门,若是被这一锤打中,必然是脑袋开花。   “铛啷”一声铁器碰撞的清脆声响,只见典韦单戟一挥,就把硕大的锤头挡了出去,然后用铁戟挂住铁链,朝管亥戏虐的一笑,露出皑皑白牙。   管亥还没明白怎么回事,正看铁戟钩挂在铁链之时,典韦用力一扯的同时,一纵身从马背上跳起,向前跃了出去,管亥只觉得被巨力撕扯,一呼一吸之间,管亥“啊”了一声,就被从马上拉扯到了空中,这时典韦在空中也快要跟管亥接头,双腿一合拢,双脚就踹在了管亥身上,这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管亥迷迷糊糊就被踹出去几丈远,昏了过去。   双方阵营看到这样的战斗场面,不由得鸦雀无声,还沉浸在典韦这一系列的精彩打斗之中。   待到典韦走到管亥身前,用铁戟斩断了流星锤的铁链,再用铁链将他捆绑之时,汉军阵营瞬间爆炸,喝彩声犹如阵阵响雷。而压阵的二百力士也是看傻了,吓得没人敢上前把这位管统领给抢回来。任谁都明白,这古之恶来可不好惹。   王烨看的也是啧啧称奇,率先振臂高喊道:“古之恶来,生擒管亥。汉军威武,黄巾必败!”   阵营之中再一次爆发出了整齐的喊声:“古之恶来,生擒管亥。汉军威武,黄巾必败!”   连袁绍都被这气氛感染,也不再斥责身后士卒的高呼了,就连他自己嘴里差点跟着喊起来,不过还是忍住了。此时田丰看到此情此景心中暗道:唉,我大汉军威何时有过此等风采。再看看袁绍那张嫉贤妒能的嘴脸,不由得摇了摇头。   霎时间,这句话响彻云霄,久久不能平复。   典韦绑好之后,用熊掌一般的巴掌抽在了管亥脸上,这一巴掌直接抽醒了管亥,管亥嘴角带着鲜血,迷迷糊糊的清醒了过来,惊恐的发现已然被生擒,面带苦涩,长吁短叹。典韦也不管那么多,把他举起扛着肩上,拍打着管亥的屁股,像哄小孩一样,朝汉军阵营走去。   这场面颇为滑稽,不管是汉军的将士还是太平道的喽啰皆是哄堂大笑,就连袁绍田丰也是不顾形象捧腹大笑。   管亥老脸一红,在典韦的肩上挣扎着喝到:“典韦,你放老子下来,快放老子下来。”   “说,你服不服?”典韦又用力一打管亥的屁股,一瞪眼佯装愤怒问道。   “服了,管某服你了。古之恶来名不虚传,请您高抬贵手放我下来吧。”管亥示弱道。   典韦一听,这才将他放下,然后又说道:“孙子,走,跟爷爷回家。”依旧是嬉皮笑脸,大手一拉铁链,直拉的管亥一个趔趄。   拉着管亥一步三摇的来到了王烨马前,典韦朝管亥腿腕处踹了一脚,管亥哪里承受得住,“扑腾”一声,双膝跪地。   典韦这才朝王烨一拱手,说道:“主公,典某幸不辱命,将管亥生擒回来。”   王烨乐的哈哈大笑:“韬德啊韬德,我虎荡营中皆知你酒后不正经,不想今日疆场之上,也是如此。”   典韦依旧是尴尬的挠挠头,不说话,直咧着大嘴嘿嘿的笑,还真是笑的比哭都难看。   王烨看到典韦的丑脸,打趣道:“仲远,你他日不曾看到,莫以为我屈说了这厮,你且看看这厮笑容如何?”   秦承脸上挂着少有的笑容,对典韦一张丑脸说道:“韬德兄,你还是莫要再笑了。”   典韦一听,不太乐意,抬脚照着管亥就踹,质问道:“典爷爷笑的当真是其丑无比?”   管亥确实是条不怕死的汉子,可此时哪里敢说半个不字,生怕典韦再拿他出丑。违心的说道:“将军笑容,让管某如沐春风,丝毫没有丑陋之说。”   典韦咧嘴就笑,而后点点头,一扯锁着他的铁链,说道:“走,爷爷带你去俘虏营。”   看着典韦拉着管亥一步三摇,骂骂咧咧的,王烨跟秦承二人对视一眼,王烨依旧是无奈的耸了耸肩,二人不住的摇头。   再看平阳城头,张宝已经出现,有军校向他禀报说管亥被生擒活拿,他岂能相信?自己亲自登场观瞧,只见城门之下,管亥的金背砍山刀丢在地上,管亥的坐骑四处的游荡,这才相信,正所谓眼不见心不烦,张宝这一见不要紧,只觉得气血上涌,再一次口吐鲜血,仰面倒地。      ☆、七十二章 群起而攻之 将军陷重围   平阳城头,张宝见手下第一员大将管亥被生擒活捉以后,口吐鲜血而倒,被随行亲卫抬下城楼,王烨看到此情此景打马再次来到城下叫阵。   “城上之人听真,何人敢取我王烨这价值万金的人头?王某人今日就站在这里静候佳音了!”王烨气沉丹田,声音如同洪钟大吕一般飘向城头,传到了每一个守城将士的耳朵里。   顿时,城头之上人声鼎沸,可是就是没有人敢下城来战。这些刚才看到了典韦的手段之人,谁还敢再去触霉头,虽然王烨价值连城的脑袋摆在那里,但是要想去拿走,代价是同等的。正应了那句话: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僵持了许久,始终没有一人敢去,都是在城头之上怯怯的看着王烨。   平阳城里可乱了套了,人心惶惶,张宝的吐血,让这些人失去了主心骨。张凝儿听闻张宝再次吐血,自然还是前来施针,为张宝调理气血。   床榻边,黄邵忧心忡忡,关切的看着脸色煞白,目光暗淡的张宝说:“将军千万保重,不可再动肝火啊。”   “多谢先生关心。”张宝勉强抬起头,朝黄邵一笑。   张凝儿收了银针,说道:“二叔切莫在动脾气,如今肝脾剧裂,需要好生调养。”   张宝感激的看着张凝儿点点头,然后说:“凝儿,你下去吧,我有话要跟黄先生说。”   张凝儿带着侍女躬身退了出去,屋内只剩下张宝黄邵二人。   “先生,依我看,太平道时日无多了,如今管亥被擒,某家又卧床不起,如之奈何啊?”张宝愤恨的捶打着床榻,心情坏道了极点。   黄邵看到张宝如此,心中也是极为不忍,安慰道:“待将军调养好身子,我太平道定然能卷土重来啊。”   张宝无奈的摇摇头,脸上带着释怀的笑容对着黄邵缓缓说道:“虽然我那侄女医术精湛,针灸之法可谓妙手回春。但自己的身子骨,只有自己心里最清楚,你也听到了,肝脾剧裂啊,这一次恐怕我是真熬不过去了。先生,太平力士交给你统率,太平道能走多远,全凭你了。”   张宝吃力着拿起了太平玄黄剑递给了黄邵,然后紧紧的握着黄邵的手,目光里透出坚定。   黄邵接过宝剑,二人四手紧握,而后黄邵朝张宝点点头,这一次张宝真的是有心无力了,千斤重担完全落在了黄邵手里。召集了城内所有的太平力士,全部来到了东门,黄邵决定对王烨采取群起而攻之的办法。再任由王烨闹下去,平阳城里的士气将会消失殆尽。   城下的王烨依旧是高声叫阵:“城上的听真,若是无人胆敢迎战,那就早早的献城投降,免得遭受战火荼毒之苦。”   此时,黄邵已经开始往城头上走,看着这一层层的阶梯仿佛有万丈之上,他恨不得飞到城楼之上。   当黄邵登上城头观察之后,心中不由的凉了半截:汉军阵势,若早早攻城,恐怕平阳早已沦陷了,好一个王子炎,妄想不战而屈人之兵,在此处涣散我等军心,我岂能让你得逞。   黄邵对太平力士们说道:“出城之后,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将王烨拿下,不论生死,否则我太平道必然覆灭。”   “喏!”整齐划一的插手应诺,可见其军事素养。   一千多名的太平道力士,对于王烨来说,无疑是毁灭性的打击,就是一个一个的杀,也要花费不少时间。纵使是典韦跟赵云,恐怕想要全身而退,也着实不易,更何况王烨呢?   此时的王烨不知道要面对什么,得意忘形之下,把太平道力士给忘了。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平阳城门大开,只见黄邵顶盔掼甲,面带肃容,手持太平玄黄剑,带着一千太平道力士出了城门。   王烨转过身去,按照惯例通报姓名:“在下王烨,来将通名!”   只见黄邵眼中闪现出无限的杀意,厉声喝道:“冲!”这简单的一个字,千余名太平道力士犹如脱了缰的野马,各个手持钢刀杀向王烨而来。   别看是跑着,速度也不快,可是却带着让人窒息的压抑感,任谁看到也倒吸一口凉气,王烨也不例外,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收敛了心神准备迎敌。   只见冲在最前面的一名太平力士被王烨一戟刺中了,这一击可谓强而有力,以这名力士的反应是躲不过的,顿时口吐鲜血,再看他索性丢了手中的长刀,双手死死的拽住戟柄,用恶毒的目光看着王烨,显然是要为身后的力士争取时间,意在能围杀王烨。   王烨一看不妙,立即想要拔出龙贯金戟,可是那里有那么容易,单手握戟的王烨吃了一惊,眼看就要被包围了,可是龙贯金戟依然在太平力士的身躯之中,王烨无奈只好双手攥紧了戟柄,双臂一较力,大喝一声,只见这名太平力士就被挑在半空中,即使如此依然没有松开握着戟柄的手。   情势万分紧急,太平道力士已然来在了王烨马前,还好有神驹无墨,与主人心有灵犀,带着王烨跑了起来。此刻王烨使出浑身的力气,将这名挑在空中的太平力士甩了出去,扔向了正在冲向自己的太平力士人群的方向,可惜并没有砸中冲锋的太平力士。   典韦此时业已把管亥安置妥当了,刚来到阵前,就发现了王烨遇上危机,翻身上马,就前去救援,秦承立即对虎荡禁卫们命令道:“虎荡禁卫听令,速速前去营救主公!”一千虎荡禁卫整齐划一的拉下虎形玄铁面罩,紧随典韦秦承二人之后。玄甲黑袍,铁戟林立,跃马扬鞭,犹如猛虎下山一般的杀出了战阵,冲向了太平道力士。   王烨此时已经陷入了太平力士的围攻之中,他渐渐的发现,太平道力士各方面的能力都并不出众,只有力量跟耐力是异常的惊人,一旦被缠上了,宛若跗骨之蛆,怎么都摆脱不掉,只有砍掉脑袋,或者刺中心脏才能导致他们完全失去行动能力。刚才那个牵制他的力士,只是刺中了腹部,所以差点给王烨带来灭顶之灾。   在王烨再次夺走了一名太平力士的性命,刚一喘气的功夫,分了心神,身后一名力士再次冲了过来,这么太平力士举起长刀,高高跃起,如泰山压顶之势砍向王烨。王烨顿时间觉得背后一阵杀意袭来,反应迅疾的一带马缰转过头来,只见刀锋依然躲闪不及了。   王烨此时心中充满了绝望,心道:没想到三国之路到此结束了,哈,反正本来就是要死的人,不过这样死也太窝囊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只见身前的太平力士被一支飞速旋转的铁戟贯穿而过,身体从腰间截断,身体裂开之后的鲜血溅了王烨一头一脸,连座下的无墨也是一身乌红。断为两截的力士,瞪着双眼,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的下半身以及流了一地的内脏,死不瞑目。   这铁戟自然是典韦发出的,眼见王烨遇险,毫不犹豫的投掷出了手中的泰岳双戟的一支,救了王烨一命。纵观三国之中,也只有典韦有这一手绝技,跟后世隋唐李元霸的撒手锤,秦琼的撒手锏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典韦看看秦承,吐出一口浊气。秦承刚才的心也是卡在了嗓子眼,整个人都窒息僵硬了,这时看到王烨脱险,心中大石才稳稳落下。旋即抽出背后的三棱梭枪,大喝一声:“虎荡禁卫听令,梭枪准备。”   此时的虎荡禁卫已经成熟了,一千人分别当年跟随典韦秦承百骑劫营的那一百勇士带领,由王烨,典韦,秦承三人筛选,考核,训练。   筛选方式自然从一直跟随王烨南征北伐的几万老兵之中选取。考核方式又十分严苛,有王烨这个穿越者,各种魔鬼训练自然会刷下去许多,再加上骑术、戟法、投掷梭枪的三项考核,优胜劣汰能留下来,自然是强中之强。训练方面都是三人亲力亲为,王烨负责教授虎荡平原戟法,典韦负责力道与瞄准,秦承负责梭枪的使用以及投掷方法。   不管的从马术到坐骑,武艺到装备王烨可是下了血本,主管财政大权的荀彧以及负责神匠府的欧鸣,对王烨在虎荡禁卫身上的花销,完全不能接受,不光欧鸣,就连荀彧这种家财万贯的富家公子也是多次奉劝王烨,差不多就得了,不用这么拼。   不以为然的王烨,固执己见再三跟荀彧欧鸣摆事实、讲道理,好在第一次百骑劫营的效果让二人见到了收效,要不然绝对不会纵容王烨第二次这样大肆挥霍家产,总而言之,如今的虎荡禁卫已然是名副其实的精锐强兵。   王烨见到了典韦秦承前来支援,便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拼尽全力使用龙贯九天戟法,时而刺中敌人心脏,时而斩去敌人头颅,座下的无墨也是完美的配合王烨,左突右冲,撕咬弹踢。不多时,一人一马浑身是血,宛若九幽之中冲出来的恶鬼,太平道力士们坚不可摧的心智,仿佛已经动摇,开始担心王烨会杀出重围。   然则,身后的典韦、秦承以及一众虎荡禁卫让这太平道力士们心中的担忧化为了现实。      ☆、七十三章 破敌有利器 虎荡乃强兵   虎荡禁卫连番投射三棱梭枪,给太平道力士带来了毁灭性的的打击,恐惧蔓延在所有太平力士的心里。   只见梭枪如雨,数千支的三棱梭枪带着劲风撕裂了空气,倾泻而下犹如毒蛇的尖牙一般收割着太平道力士的生命,梭枪上的放血槽就像蛇毒一般,一旦被刺中大体上是方形的梅花形窟窿,伤口各侧无法相互挤压达到一定止血和愈合作用,被刺中就不住的流血,直到血液流干。有的凶悍力士,直接将梭枪从伤处拔出,不拔还好,一旦拔了,伤口处就会迅速将空气引入,空气在体内形栓阻塞住血管,不多时就会当场毙命。   城门口观战的黄邵,眉头紧锁,他见势不妙,打马扬鞭,转身退回了平阳城,一脸肃容对守门军士喝道:“速速关闭城门。”   这些军士听闻,都是颇为不解,其中一个为首的军士诧异的问道:“可弟兄们还在外……面……”一句话还没说完,就迎来了黄邵凶狠的目光。他们不敢违背,把眼睛一闭,咬着牙推着平阳城的大门缓缓关闭,不多时两扇大门是关的是严丝合缝。   守门小卒,怎会知道黄邵这壮士断腕的情怀,在黄邵的心中,比谁都痛苦,这一千力士是太平道的心血,精锐中的精锐,是支撑整个太平道军威的存在,如今不得已而为之。   黄邵看看缓缓关闭的城门,眼中泪光闪烁,心中宛若刀绞,痛道:唉,弟兄们,着实对不住了,不是我黄邵苟且偷生,临阵脱逃。虎荡禁卫乃虎狼之师,若是不关城门,叫汉军杀入城中,便会酿成滔天大祸。   刚刚擦去眼泪,只见远远的来了三将,分别是韩暹、李乐、胡才,身后带着一众白波军。来到黄邵面前拱手施礼,而后韩暹开口:“先生,我等欲出城与王烨竖子决一死战,一来为杨奉将军报仇,二来救援力士,还望先生不要阻拦。”   “三位将军稍安勿躁,如今城外王烨的虎荡禁卫势头正猛,你等若是前去,定然会吃了大亏,疆场之上杀机四伏,若是有个三长两短,如何是好?我太平道不得再有任何的闪失了。三位将军可随我登城观战,而后再做决定。”黄邵一脸正色,劝解道。   韩暹三人互相看了一眼,跟着黄邵上了城头,当他们看到王烨典韦秦承三人屠戮太平力士犹如砍瓜切菜一般轻松,还有虎荡禁卫们训练有素的阵势,更有三棱梭枪的杀伤力之后,心中都是大为惊恐,全部打消了出城的念头。   并不是黄邵刻意惊吓他们,而是现实太过残酷,黄邵心知肚明,这三个草包出去,绝对是给汉军送功勋的,这样太平道最后一点士气也会被消磨殆尽。不过纵使黄邵用心良苦,考虑颇多,可是日防夜防,家贼难防。   在降汉派中,吴霸已经被管亥斩首,如今只剩下眭固,此人贪生怕死,小人心性,他曾经作为黑山军的一部首领,如今已经说服了绝大部分的黑山军投降,这些人蓄势待发,准备密谋刺杀张宝,然后开城投降王烨。   如今太平道败局已定,就算没有眭固这种小人,也是无力抗衡王烨等人。   汉军阵中,袁绍也是对三棱梭枪大加赞赏,问身边的田丰:“元皓先生,这虎荡禁卫的叴矛为何这般厉害?这是普通的叴矛(叴音同,裘)到了他们手里,仿似脱胎换骨一般,威力惊人。先生可否为我解惑?”   田丰点点头,说道:“主公说的不错,诗经里言道:俴驷孔群,叴矛鋈錞.蒙伐有苑,虎韔镂膺。   可这些虎荡禁卫手中的并非诗经里所言的叴矛,一定经过改良之后才会如此厉害,主公难道忘了神匠欧鸣乎?”   袁绍一听,脸上的神色骤变,真想破口大骂王烨无耻,想了想又把怒火压了下去,然后面带不悦的说道:“怎奈欧鸣不能为我所用啊!”   其实这三棱梭枪跟欧鸣没有半毛钱的关系,是王烨仿造后世的三棱军刺而造,欧鸣看到图纸,明白了其中的奥妙,就是叴矛的加强版。欧鸣说是叴矛,王烨一听,连忙说是,总不能说三棱军刺吧。其实也没什么,叴矛又叫三隅矛就是三棱军刺的鼻祖。   再看阵中被梭枪轮番投射的太平道力士,依然在跟王烨三人与一千虎荡禁卫拼死相抗,在城门关闭的那一刹那,他们就知道要没有退路了,势必要破釜沉舟,血战到底,一个个都抱了必死的决心。   千余力士,如今只剩下了四五百人,还有许多伤口依然在流血,面对虎荡禁卫,他们都是以二对一,绝不逞强,在如此难缠的敌人面前,虎荡禁卫也死伤了好几十人,在这之后,虎荡禁卫们也小心谨慎,虽然没有再有虎荡卫阵亡,但是受伤的依然不在少数。   从清晨杀至将近傍晚,夕阳斜下,一场激战终于到一段落。   王烨三人,带着虎荡禁卫把这四五百力士包围了起来,太平道力士们也不再抵抗,在包围圈里一个个怒目相视,对峙着,双方都不再动手。毕竟双方经过一场激烈的厮杀,都是伤痕累累,体力不支。   此时的王烨一身血秽,脸上身上都是污浊不堪,头上的紫金冠也歪斜着,披风也被扯到不知什么地方去了,脸上的汗水跟血水混在一起,座下的无墨也是伤痕累累,王烨从开始征战到如今,从来没有这么狼狈过,口中气喘吁吁拍了拍无墨的马头,以示安慰,无墨双眼无神,嘶鸣一声回应了一声,然后疲惫着打着响鼻。   典韦跟秦承策马来到王烨身前,二人同时问道:“主公无恙乎?”   王烨点点头,呼哧呼哧的穿着气说道:“呼,呼,我无碍,好久都没这么痛快的厮杀过了。仲远,你快去把管亥带到阵前,我要招降这群太平力士。”   不多时,秦承骑着马,拉着一条锁链,锁链捆绑之人正是管亥,管亥小跑着跟着前面跑的并不快的马,可以看出他很着急,因为秦承告诉了他原因,太平道力士是他一手创立的,可以说是他此生最骄傲的事,也是最珍惜的,他明白跟王烨硬干是没有任何出路的,为了自己儿郎们的性命,他妥协了,决定去劝说幸存的太平力士归降。   管亥来到阵前,看着一具又一具的尸体,心头想起了和他们生前朝夕相处的日子,所谓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别看身高八尺,凶神恶煞的管亥好杀成性,到了伤心之处,竟然犹如一个孩童一般,放声大哭。   这一开口,那真是鬼哭狼嚎,不但吓了秦承一跳,连王烨都被吸引了过去,转身看着痛哭流涕的管亥,王烨明白管亥的心情,他对自己的虎荡禁卫不也是如此吗?在管亥的哭声的衬托下,王烨也想起了阵亡的虎荡禁卫,鼻子也是酸酸的,刚好酝酿出一点悲伤的情怀。   不想典韦语不惊人死不休,没心没肺的朝王烨咧嘴傻笑,还跟王烨说:“主公,你别说我丑了,可有人比我丑多了。”   王烨面带苦涩,心里难受,不过还是看看典韦,不解的问:“谁呀?”   典韦朝着管亥努努嘴,说道:“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在这种伤感的时候,想不到典韦还再在意自己的相貌丑俊,王烨顿时无言以对。   二人说着话的时间,管亥已经被秦承拉着来到身前,王烨翻身下马,用龙贯金戟斩断了捆着管亥的锁链,而后说:“管统领,想必秦将军已经跟你说了吧,而且在我的账下有什么好处,我估摸着,所有太平道的弟子也是有所耳闻,我保证,绝不会亏待你们。”   管亥很惊讶,一边活动着身子,一边对着王烨怒目而视,还时不时哽咽一下。而后走到一步一步走向王烨,周围典韦秦承以及一众虎荡禁卫心头不由的一惊,生怕管亥趁机行刺,瞬间神经紧绷。   可只见俯下身子从一名阵亡的太平力士胸口,拔下一根三棱梭枪,梅花形的伤口处,顿时鲜血如涌泉一般,可以看出这名阵亡的太平力士是直接被刺穿了心脏,死亡没有给他带来任何痛苦跟折磨,管亥用手拂过他的双眼,让这么太平力士死而瞑目。   看到如此,王烨心中也是感慨道:管亥真是爱兵如子啊,要不是如此,这些人怎么能如此拼命的战斗呢?旋即走过去,拍拍管亥的肩膀,以示安慰。   这时管亥背对王烨,猛地起身,一伸手抓住王烨的衣领,凶恶的瞪着王烨。这个举动让王烨周围的一干人等都猛地又一激灵,典韦顿时喝到:“孙子,你想作甚?”说着拿起双戟就要动手,周围秦承以及虎荡禁卫也是纷纷持械相向。   王烨被管亥提着衣领吊在空中,但还是及时挥手制止了他们,他跟管亥四目相对,管亥深恶痛绝的看着王烨,一字一句的问道:“王烨,你就不怕我趁机杀你,为我这些儿郎们报仇吗?”   只见王烨推开管亥抓住自己的手,仰天长笑,说道:“管统领,若是你想杀我,刚才接近我时想必已然动手了,何必等到现在?”王烨顿了顿,将龙贯金戟插在地上,整了整衣领。   管亥看着他,也不做声,想看看王烨要说什么。      ☆、七十四章 挑拨离间计 太平力士降   在夕阳的映衬下,王烨的身姿显得是那么的颓废、消沉,歪斜的金冠,残破的披风,而且浑身是血。他看着怒目而视的管亥,心情算是有些好转,既然愿意听王烨说话,就证明了劝降是有戏的,这一天厮杀下来,王烨的嗓子都冒烟了,他用嘶哑的声音说道:“太平道百万信众,上到张宝,下到每一个信徒哪一个不想取我的性命?管统领,我试问,倘若杀了我真的能像你们太平道所说的“天下大吉”,那么王某愿意这天下百姓不在受涂炭之苦。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说着,大义凛然的抽出腰间佩剑,递到了管亥面前。   管亥虽然是个粗人,可是听到这番话,心中一颤,思忖道:王烨死了,就能平息战火荼毒?我们太平道所向往的,真的是正道吗?真的是为天下苍生而存在的吗?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能说出此番话的人,才是真正追求天下太平的人吧。   思量间,管亥仰天长笑,这笑声带着无比的苍凉,而后看着递给自己利剑的王烨,默不作声,只是静静的看着王烨。被虎荡禁卫包围的太平力士,也都一个个看到了对他们如师如父的管统领,都是不住的踮起脚,抬着头看着管亥。   王烨笑了笑,眼中带着阴霾看着管亥说道:“既如此,管统领是不想杀我了?那王某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今日为的就是招降尔等,我想管统领也不像看到一手栽培起来的精锐全数覆灭吧。你对这些力士兄弟,如兄如父,亦师亦友,对太平道可谓忠心耿耿,可是太平道是如何对待你们的?”王烨说道此处,停顿住了。   管亥终于再次开口,急道:“地公将军对我等自然是恩重如山,管某虽然没读过什么兵书,但绝不会中了你这奸猾之徒的反间之计。”   本来面无表情的王烨,突然露出一丝奸诈的笑容旋即消失,没人注意到他这一笑。丹田运气声音格外的响亮,能传到每一个人的耳中,也包括城头之上的所有太平道信众。   只听得他声如洪钟的说道:“哦?恩重如山?我来告诉你什么是恩重如山,管统领口中所谓的恩重如山就是这些弟兄在舍身忘死的拼杀之时,你们的大军师黄邵先生贪生怕死退回城中,紧闭城门。恩重如山就是让你们卖命,他们坐享其成。恩重如山就是明明看到同袍被围杀,却偏偏见死不救,还在城头之上隔岸观火!”一口气说完之后,王烨又扬起手臂,指向平阳城头之上,包括管亥在内的所有太平力士顺着王烨指着方向望去。   在平阳城头之上的所有人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黄邵,黄邵顿时一身冷汗,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滚落而下,情急之下连忙使出吃奶的劲儿大声解释道:“诸位,诸位,这是王烨小儿的离间之计,尔等不要偏听偏信,中了诡计啊!”   看着黄邵慌张的解释,管亥气愤不已,眼珠子都红了,旋即走到城下,遥指城头之上的黄邵厉声吼道:“黄邵,我且问你,你是否紧闭城门,不顾我这些儿郎们的生死?”   黄邵被管亥这么一问,一时间激动,竟无言以对。他这样的举动,不管是城上的太平道将士,还是城下的管亥及一众太平力士,眼神中都透出了厌恶的目光。   管亥一见黄邵做贼心虚,他知道了王烨所说属实,咬牙切齿的说道:“黄邵,你这个贪生怕死的鼠辈,今日里你卖了众家儿郎的性命,日后定然也会不顾太平道的生死,我管亥只要还有一口气在,定饶不了你,就是死后化为厉鬼,也不放放过你!”   这时王烨心中暗笑,不禁在心中感慨道:这就是假做真时真亦假,无为有时还做无,所谓的大伪似真,大奸似忠吧。   汉军阵中,袁绍看到王烨即将成功收降太平力士,口中不由的骂道:“哼,厚颜无耻之人,竟然用这等卑劣的计量!”   田丰看看袁绍,笑而不语,心道:袁本初啊袁本初,你确非雄主。如此心胸,岂能成就大业?兵者,诡道也。王子炎此举不但能收降力士,还能将守城之敌的士气消磨殆尽,真可谓是一箭双雕两全其美之计也。   看到管亥暴怒,王烨很满意,这让劝降可以更容易的进行下去。只见王烨缓缓的走到管亥面前说道:“管统领,考虑的如何?”   管亥斜着眼看着王烨,不屑道:“车骑将军,管某若是带着儿郎们归附与你,你定然拿我们的人头去邀功了吧!就算你能容得下我这些叛逆之人,其他那些大汉官军呢?”   “管统领,你放心,不是王某人大言不惭,就是大汉天子会给我三分薄面,我可以保证你们在我的麾下跟我的虎荡禁卫一样,无人敢说一句妄言,这粮饷俸禄也是不差分毫,看看你,这大的年纪,还没娶媳妇儿,不着急吗?”王烨正向管亥打包票,话锋突然一转,逗趣管亥。   只见管亥黑脸一红,支支吾吾说道:“我娶不娶媳妇儿,跟你无关,我只要你能保证我这些儿郎们能平平安安的,最好不要在疆场厮杀了,回家娶妻生子,过上好日子。你要是能做到,管某愿意送上项上人头。”   也不管那么多,王烨先下手为强,争取生米做成熟饭,兴奋的说道:“虎荡卫听令,放了这些人,受伤的马上治伤,阵亡的马上厚葬。从今日起,这些人不在是敌人,而是我们的弟兄,你们听明白了吗?”   包括典韦、秦承在内所有人,整齐划一的回答:“谨遵军令!”   说着,虎荡禁卫们就走向太平力士,有的两人一组过去用胳膊架起来站不起身的力士,有的则是帮忙抬尸体,有的过去包扎伤口,还有的过去说些安慰的话。这些太平力士本来都是有很强该的抵触心理,然后由抵触转为接受,再由接受变成了心头一暖,都觉得车骑将军真是言出必践,跟着他当兵,绝对不会错。   管亥见到这副场景,愣住了,瞪大了眼睛看着,然后揉揉眼再次确认了以后,鼻子一酸,眼含热泪,冲到太平力士的人群里去,跟他们抱头痛哭。实则要沦为阶下囚,命丧九泉,不成想却死里逃生,找到了更好的归宿,从贼寇变成了官军。这种天壤之别的变化,让管亥跟一众太平力士的心情久久不能平复,而给他们带来这种质变的人就是王烨。   在管亥的带领下,剩下的四百多太平力士都来到了王烨身前,自有管亥带头往地下一跪,身后齐刷刷的跪倒一片,管亥依旧是满面泪痕,率先开口道:“多谢主公,主公对我等皆是再造之恩,从今日起再也没有太平力士,也没有管统领,从此跟太平道的乱贼一刀两断,我等愿做将军马前一小卒。”   紧接着传来太平力士的呼声:“愿做将军马前卒,赴汤蹈火。”   王烨哈哈大笑,连忙搀起来管亥,说道:“请起,诸位兄弟也都请起,能得到你们这般勇猛之士,实乃我王烨三生有幸,某说到做到,今日起,你们就是我麾下的虎荡力士营,命管亥为力士营军司马,衣食住行,粮饷俸禄皆与其他营的弟兄一样。”   管亥激动的说不出话,直勾勾的看着王烨,感动的热泪盈眶,哭也不是,笑也不是整个人都精神崩溃了。身后的太平力士们也是一个个脸上带着激动跟喜悦,相视而笑。没等王烨开口,又是典韦窜了出去,用力一拍管亥的肩膀,说道:“傻小子,还不快快多谢过主公,看你那熊样,当真是比我还丑!”   这才如梦方醒的管亥以及太平力士们,哦,不,已经是虎荡力士了。赶紧再次磕头谢过王烨,王烨又扶起管亥,安慰了虎荡力士们,决定撤兵回营。   王烨骑着墨狮子走在最前面,下意识的转过身去,暮然看到,典韦又在欺负管亥了,一口一个孙子的笑骂,管亥生气是生气,可是也拿典韦没有办法,因为他打不过典韦,还了一句嘴还被典韦扛在了肩上再次打了屁股,急的他抓耳挠腮,满脸通红,引得身后众人哈哈大笑,连整天冷冰冰的一脸严肃的秦承也露出了一丝微笑。   看到这样的场景,王烨心里一阵痛快,不由得想起了在后世的朋友们,想到这里,自己摇晃着脑袋,心道:如今已经无法回到过去,还是好好安心的活在当下吧,其实这里挺好的,算了,从此以后我就是东汉的车骑将军王烨王子炎,再也不是王烨了。旋即拍了拍无墨的马头,问道:“无墨,你说对吗?既来之则安之。”   无墨停下步伐,打了一声响鼻,转过马头嘶鸣一声。王烨看着它笑道:“这是我们的秘密,你可不要说出去。”再看无墨,嘶鸣一声,点了点头。王烨吃了一惊,旋即哈哈大笑,心道:希望你真的知道吧。      ☆、七十五章 攻破平阳城 眭固刺张宝   翌日,汉军阵中,军中大帐之内王烨袁绍正襟危坐,被派去围攻其他三个城门的将领也都被调回来了,如今正在讨论攻略平阳之策。袁绍听取谋士田丰的意见,决定在太平道军心涣散之时,一鼓作气强攻平阳城。   而王烨听了心中暗道:那就将攻城这种下力不讨好的事情让给你去做了,反正此战已经得到了最大的实惠,黄巾力士。   袁绍朝王烨一拱手说道:“车骑将军,末将觉得此时一举攻下阳平城乃天赐良机,有鞠将军的先登营,定能拿下平阳。”   王烨点点头,说道:“本初此言甚善,一旦一门破,其余三门皆唾手可得,若是贼寇胆怯逃跑,还有乐进、徐晃在暗中埋伏。”   袁绍又说道:“那就请将军为先登营压阵,如此鞠义将军才能放手一搏。”   “好,诸将听令,张郃将军与本将调换,与鞠义将军合作。其余诸将依旧依军令行事,不得有误。点兵出征!”王烨话音刚落率先走出了军中大帐,其余诸将也紧跟其后。   鞠义带着王烨来到军械营,王烨从没真正意义上见过东汉末年的攻城器械,只见冲车、云梯、井澜应有尽有,王烨这里看看,那里用手摆弄摆弄,乐此不疲。周围负责管理军械的兵卒,都以为车骑将军在例行检查,一个个紧张到不行,不敢抬头,大气都不敢喘。王烨手扶云梯,问鞠义:“鞠义将军,强攻平阳城,都需要些什么军械?”   鞠义一脸骄傲之色,自豪的说道:“回将军,不是鞠义我大言不惭,如今没了太平力士守城,我先登健儿只需登城的云梯,撞门的冲车二者即可攻下平阳城。”   王烨心中暗暗赞叹:先登营乃三国第一攻城拔寨的强兵,真是名不虚传。随即说道:“好,聚义将军你且放心攻城,本将军为你压住阵脚,你只需专心攻城。”   “那鞠义就替先登营谢过将军了,待到危难之时,还望将军施以援手。”鞠义躬身一拜,说道。   王烨虽然心中还在盘算着,怎么把先登营挖过来,不过又一想,袁绍不死,一切都是空谈。而后说道:“鞠将军放心,那么咱们就即刻挑选军械,速速发出吧。”   不多久,所有的云梯跟冲车都已经备好,由军械营送至鞠义的手里,王烨带领典韦、管亥、秦承三将与鞠义一同再次来到了平阳城下,准备攻城。这一次,管亥跟虎荡力士都是一个个打起了精神,决定破城之后,杀了黄邵报仇。虎荡力士营的盔甲跟虎荡禁卫如出一辙,只是虎荡力士善用长刀,而虎荡禁卫皆是长戟。   长刀大戟,气势如虹。城上的太平道守城的兵卒一个个吓破了胆,如今都知道了管亥率部投降了王烨,虎荡禁卫加上太平力士这是什么样的战斗实力,所有人都很清楚。   鞠义一声令下,先登营如狼似虎的冲了上去,几个健硕的汉子,光着上半身,露出八块腹肌,架着云梯搭在了平阳城头之上,身后是强弩硬弓以作掩护,但凡有想推倒云梯的太平道兵卒,都会被射成刺猬。城门口的冲车也是一次又一次的冲撞着平阳城脆弱的城门,太平道兵卒在门后死死顶住。鞠义一看,一时撞不开城门,城头上的云梯也被推落了好几架。旋即下令,所有云梯全部出动,只见先登营健儿一队有一队的反复后继的往平阳城上冲,好像根本不知道什么死亡一样。   王烨见到先登营如此的悍勇,心中是由衷的赞叹:怪不得白马义从尽数被先登营歼灭。随后朝典韦三将说道:“你们看看,这先登营如何?”   典韦看了看,说道:“老管,还是你说说吧,毕竟只有你跟先登营交过手。”   众人看向管亥,管亥挠挠头,不好意思说道:“平心而论,当时处于守城方,若是没有城池之坚固,那先登营恐怕早已破了平阳城。平原旷野之上冲杀,咱们虎荡力士恐怕也占不了什么大的便宜。”   众人听后,点点头,再看城上,已经有不少先登健儿冲了上去,追着太平道丧胆的兵卒砍杀。鞠义脱下盔甲,依旧是光着身子,手里提着环首刀,然后带着身后的人就冲了上去,只见他口中衔着环首刀,身姿矫健,步伐轻快,踩在云梯之上,一眨眼的功夫已经登上了平阳城楼,眼见一名先登士就要殒命,他拿起环首刀就抛向了那个想要动手的太平道士卒,随后捡起地上的长矛,连戳带刺,杀了不少的太平道士卒,最后把城门楼上的太平道的杏黄大旗扔了下来。   王烨见状,手中龙贯金戟一挥,说道:“虎荡力士,带上冲车,给我破门。其余人等,随后杀入城中。”   管亥插手应命,跃马扬鞭,带着手下虎荡力士就前去破门。鞠义在里面杀,管亥在外面破门,里应外合的就打开了平阳城的大门,王烨等人趁机就杀了进去,如今的太平道,已然已经走向了覆灭。   当一众兵士包围了张宝的府邸之时,却没人敢往里冲。只见已经有好几名汉军士兵躺在地上,看样子很痛苦。而府门大开,再没人敢往里冲。王烨跟鞠义、典韦等人也来到了府门前,还没下马,就有人来报告了这个情况,王烨心中暗道:凝儿啊凝儿,你这是何苦?没等王烨说话,鞠义那暴脾气就冲了过去。   但见得细微的银芒闪过,鞠义四肢松软,应声倒地。众人一看,难道真的鬼神护佑太平道?   只有王烨知道这是张凝儿释放的银针,连忙过去搀起鞠义,然后说道:“来人,把鞠义将军带下去歇息。”   说完,起身就往张宝府邸闯,口中喊道:“凝儿,现身吧。我知道你在,如今太平道大势已去,我是来接你的。”   只见又是那细微的银芒,王烨旋即闪身躲过,又喊道:“快出来吧,你的招数对我没用的。”   这时张凝儿从房后出现,凌空而落,站定在王烨面前。手中柳叶弯刀指着王烨说道:“今日里谁也别想踏进这府中半步。”   王烨见到张凝儿,心中不由的欢喜异常,说道:“你这是要谋杀亲夫吗?好,我就死在你前面!”说着,王烨看看刀尖离自己还有好远,紧走几步朝刀尖撞去。他心知肚明,张凝儿是绝不会伤到他的。   张凝儿看到王烨如此,心中一惊,吓得练练后退,她退一步,王烨往前进一步。王烨一再相逼,二人就这样退到了墙边,王烨借机抢过弯刀,将张凝儿拥入怀中。此时张凝儿不知所措,像是迷失了自我一般,享受的投进了王烨的怀抱,王烨用手轻抚着乌黑靓丽的长发,口中说道:“跟我走吧,凝儿。”张凝儿轻轻的说道:“好,跟你走。”   不成想,刚刚还沉浸在爱河里的张凝儿,跟王烨你侬我侬,瞬间翻了脸。   “王烨,我不会如你所愿的,除非你能保证我二叔的性命!”张凝儿愤然道。   王烨这下可犯了难,这张宝不可能活下来的,很有可能是生擒回去跟张梁一起斩首示众。如果说像管亥、黄邵这种投降了也算是归附了大汉,说到底也是弃暗投明。张宝、张梁这种首领级别的,怎么可能让他们投降?王烨面带苦涩看着张凝儿,沉默不语,一时间也找不到一个合适的办法保住张宝的命。   “说啊,你能不能做到,我二叔安然无恙!?”张凝儿眼含泪滴,声嘶力竭的质问王烨。   王烨黯然神伤,无奈的摇摇头。张凝儿一看他的样子,知道张宝是难逃一死了。旋即扑到王烨怀里,挥起粉拳捶打着王烨的胸膛,哽咽的说道:“你不是堂堂的车骑将军吗?你不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吗?你求求当今天子,放过我二叔,他现在肝脾剧裂,已经成了废人了,对大汉再也不会有半点威胁,你去求天子啊,让他放过我二叔,好不好?”张凝儿美目一凝,无助的眼神让王烨心中一痛。王烨最后还是摇了摇头,无法答应。   就在这时,身后走过来一个人,口中高喊:“车骑将军,末将眭固,时方才已经一剑刺死了张宝老贼,可否为我记上一功呢?”   只见眭固满脸谄媚的朝王烨走来,王烨一听,心中大惊失色,厉声喝道:“你说什么?你杀了张宝?!”   眭固一脸自豪的说道:“是啊,将军,这诛杀贼酋的首功,一定是我了吧?”   “你真的杀了张宝?!”王烨难以置信的又问了一次。   眭固再次点了点头,王烨一拍脑门,心说:完了完了,这张宝一死,凝儿必定恼羞成怒啊!   话音刚落,正哭泣的张凝儿,朝着眭固就刺了过去,王烨见状,刚才心中的忧虑一扫而空,不由想到:眭固啊眭固,我是该感谢你呢?还是感谢你呢?若是凝儿动手,自然不能拦着,只要她能杀了眭固,也算为张宝报了仇,跟我回去的几率又增大了许多。      ☆、七十六章 英雄楼遇险 南华仙临凡   只见张凝儿目露凶光,弯刀寒光凛凛就刺向了眭固。眭固正一心一意的邀功,根本没有注意到旁边的张凝儿,一脸谄媚相,朝着王烨的方向站着,背对张凝儿。虽然这张凝儿的柳叶弯刀不是什么神兵利器,但是杀死一个人还是不费吹灰之力的。刀锋刺穿了眭固的胸膛,眭固一脸的惊愕的看着从后心刺过来的刀锋,缓缓转过身去,颤颤巍巍的抬起手,指着张凝儿说道:“你这个……贱人……”而后倒地气绝身亡。   再看张凝儿满面的泪痕,向张宝的房间冲去,王烨有心想追过去,又一想,摇了摇头,还是算了。   这时众人也围了过来,典韦率先开口说道:“主公,您没事吧?”   王烨舒了一口气,说道:“不碍事,等着吧,现在张宝死了,就是他杀的。”说着,指了指地上死不瞑目的眭固。   管亥过去朝着眭固吐了一口痰,骂道:“这个畜生,当初主公围攻平阳城的时候,他就一而再再而三的嚷嚷着要投降,如今竟然做出了这种卖主求荣的恶事,不过苍天有眼,他该有此报应。”   王烨过去拍了拍管亥,让他冷静一下,而后说道:“管亥,你带着虎荡力士,搜捕黄邵,至于抓到之后的事,你看着办吧。”   管亥插手应命,带着虎荡力士全城搜捕黄邵去了。   鞠义这时也走了过来,手起刀落斩下了眭固的人头,说道:“车骑将军,这个人头,鞠某拿去邀功了。”   王烨点点头,说道:“那是自然,鞠将军带领先登营破城有功,这小小的功勋,还不足以犒赏先登营的诸位兄弟。”   几乎是所有人都看见了王烨跟张凝儿有一腿,可奇怪的是没人过问,也没有人提出捉拿太平道妖女。这让王烨自己大感意外,心中暗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是车骑将军,没人敢得罪我。若是我官卑职小,恐怕凝儿一定会被他们掳走,不知道下场有多惨呢。   张凝儿去了良久,想是去收敛张宝的尸首了。王烨想到:凝儿此时还在悲痛之中,我还是不要去自讨没趣。现在算是安心了,黄巾之乱算是平定了,就等着回去完婚了。想到这里,心情不错的王烨,在平阳城里转悠,百姓们也都纷纷从屋里出来,来看大汉的车骑将军。   王烨朝他们频频点头,身后只跟着典韦秦承,转了一大圈,几个人来到英雄楼,想要坐下来吃点东西。由于战事刚刚平息,英雄楼才打开店门,没有一个客人来到,冷冷清清。   依旧是那个健壮的掌柜,忽然间转身一看,大东家来了,连忙带着英雄楼的伙计们出来迎接跪拜,之后将三人让进英雄楼的雅间,英雄宴自然安排一桌,王烨跟典韦秦承有说有笑,不亦乐乎。   正在这时,忽然听得外面有人高声喊道:“车骑将军王烨王子炎可在此处?”这声音很悠扬但是却不响亮,可是有一种震慑人心的感觉,不管是王烨三人,还是整个英雄楼的伙计都觉得心中有莫名的压抑感。   王烨一听这声音,就觉得这声音的主人一定修为匪浅,跟自己的师父玉真子伯仲之间。他坐不住了,就站起身来走出了英雄楼,典韦朝秦承示意一下,二人紧跟其后也追了出去。   只见英雄楼门前站着一个风仙道骨的老道士,鹤发童颜,须发皆如雪一般。头戴天机冠,两眼之中透着无比的清明,身穿净白色宽大的道袍,道袍的后摆拖在地上,腰间一条银色的丝绦。看这气势,宛若大罗金仙降世临凡。   王烨看到此人,就知道一定是跟自己义父一般的隐士高人,旋即躬身施礼说道:“仙长在上,受晚辈一拜。”   老道士点点头,说道:“嗯,果然是颇懂礼数,玉真师兄收了个好徒弟啊!”   王烨暗暗思忖:师兄,莫不是义父的师弟?义父的名头没有人知道的。连忙伏身再拜,恭敬的说道:“既然是师叔前来,不知有何贵干?”这时候典韦秦承也跟了出来,看到王烨口称师叔,就知道这是自己人,也放下了警惕之心。   “哼,有何贵干?王烨,贫道且问你,张梁是不是经你手生擒?”老道脸色骤变,质问王烨。   王烨一听,心道:这怎么回事儿?可是心中这么想,嘴上也不敢不承认。旋即回答道:“回禀师叔,确是王烨所为!”   “那张宝之死是不是也与你有关?”老道再次问道。   “不敢隐瞒师叔,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虽然是被眭固所杀,但是眭固杀他为的就是向我邀功。”王烨没有隐瞒,如实说道。   老道用手点指,说道:“好,好的很啊。我修为不如玉真,徒弟也不如玉真,王烨,我实话告诉你吧。贫道就是南华,这张角三兄弟乃是我的入室弟子!今天,我就让你给我的徒弟们偿命!”说着一掌袭来,便打在王烨的胸前,这老道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就出了手,不但是王烨反应不过来,身后的典韦秦承也楞住了,这一掌根本无法用肉眼分辨。   掌势如风,硬生生的就打在了王烨的胸口,王烨当即口吐鲜血,被震飞了出去,由于这一掌力道太大,从英雄楼的门前直接到了屋里,王烨的身体带着掌劲掀翻了无数桌椅板凳。   话说,这东汉末年有四大道人,第一位就是玉真子,也叫玉真仙。第二位就是这南华子,又称南华仙。第三位名叫左慈,道号:乌角先生,第四位名曰:于吉,人称太平先生,世称汉末四仙。   虽然不是出自同一个师父,但是这四人的关系却是融洽非常,以师兄弟互称。玉真子好武艺,喜炼器,知阴阳,晓八卦,四方游历,豪放游侠,童渊、李彦、王烨三个徒弟也都是一个比一个名气大。   再说南华这个人,虽是修道,可心中功名利益之心太重,收了三个徒弟,张角、张宝、张梁,传授天、地、人三卷天书,又从好友于吉手中借来《太平青领书》赐予张角,让张角闯出一番事业,谁知张角却起了野心,想要推翻汉朝,刚开始南华还劝解,大汉气数未尽,不可如此。后来一想,张角要是当了皇帝,自己的名望不就自然当世无双了吗?所以口不对心,嘴上劝阻张角不要行此大逆不道之事,心里却沾沾自喜,放任自由。   还有那左慈,字元放,道号:乌角先生,庐江人士。他少明五经,兼通星纬,乃学道术,尤明六甲,能役使鬼神。精思于天柱山中,得遇石室,内有《九丹金液经》,能变化万端,不可胜纪。生平喜好采药炼丹,拳脚武艺,游山玩水,生性洒脱,不问世事,跟玉真子关系十分要好。   于吉则是行医问药,普救众生,深受老百姓的爱戴,太平道能发展如此之多的狂信徒,跟这个太平先生有着脱不开的关系。这四人各有各的特点,由于玉真、南华二人隐居深山,而左慈、于吉的名声在外,被老百姓称颂一时。   自打王烨出世以来,在豫州地界扫除黄巾匪患,刚开始南华也不在意,可是后来发现,王烨越来越过分,心中便愤愤不平。   本来跟玉真子就不对付,他嫉贤妒能,最恨玉真子。这次王烨围攻平阳城,他闻讯而至,谁知来到之时,一听说平阳城被围攻,张宝又死了,心中悲痛欲绝,暗中恨道:玉真老儿,王烨竖子,尔等真是欺人太甚,这是要断了老朽的传承啊,老朽与尔等势不两立!   王烨此时已经昏迷不醒,中了南华这一掌,凶多吉少。典韦秦承二人吓得一身冷汗,在一旁又是掐人中,又是按胸口。英雄楼的掌柜也赶紧去找郎中。   南华一击得手,心中是欢喜非常,言道:“尔等无须再救,救活了也是再被贫道打死,何苦叫他再受这活罪呢?今日里王烨小儿的性命,贫道是势在必得。”   典韦突然就起身了,二话不说,抄起一张桌子就砸向了南华,南华呵呵一笑,大袖一甩,桌子就被挡在了一边,典韦抽出佩剑,就朝南华刺去,南华不躲不闪,用手指夹住了剑刃,轻轻一夹,就折断了剑刃,在一挥袖子,将典韦打飞了出去,典韦飞出以后,身子撞在了墙上,嘴角溢出了鲜血,而后朝着秦承大喊:“兄弟,你快跑。不要逞强,这老贼手段端得厉害,你快快去叫众位兄弟前来,救援主公。”说完,强撑着起身,可是受伤太重,又瘫坐再了地上。   秦承心思缜密,见状如此,不由打了一激灵,起身就跑,可南华岂能看他逃走,一纵身,白光一闪,便来到了秦承身后,化掌为刀,打在秦承的后脑,秦承一中招,就昏倒在地。典韦愤恨的用手握拳,锤击着地面,可是自己却无能为力,一张丑脸,扭曲在了一起。   南华此时已经来到昏迷不醒的王烨身前,只见他拽起王烨的衣领,用手掐住了王烨脖颈,准备把王烨直接掐死。      ☆、七十七章 命悬一线天 玉真仙救子   被拽起来的王烨,突然清醒了过来,不由得咳嗽了两声,咳出来的都是血,喷了南华一脸,南华见状,瞬间恼羞成怒,说着手上一用力,手指的关节掐住了王烨脖颈,嘎嘣嘎嘣直响。王烨顿时觉得呼吸困难,瞳孔放大,由于受了内伤,四肢下意识的挣扎变成颤抖,看那样子犹如触电一般。眼看王烨就要命丧九泉了,只听得外面传来一声高喊:“南华师弟,手下留情,莫要伤我孩儿性命,老朽玉真来也!”   王烨此时已经接受了死亡,可是听到了义父玉真子的声音,不由得心中又燃起了生的希望之火。可是南华岂能善罢甘休,手中再次加大了力道,争取在玉真子动手搭救之前,把王烨置于死地。   南华心中暗暗发狠:玉真啊玉真,你这个老匹夫,竟想从我手下救人,你休想!今日里你的义子爱徒,必须要死。说着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只见南华面目狰狞,再没有风仙道骨、悠然自得的仙人面容,咬牙切齿,目露凶光,周身杀气四散。   说时迟那时快,玉真子没想到南华竟然动了如此强烈的杀念,此时也顾不得那许多了,手中利剑便掷了出去,疾风迅雷,电光火石之间便刺向了南华的后心。南华这么高的修为,自然感觉到了背后一阵寒意袭来,如此之快的速度,南华不得不发下王烨,躲避背后的飞剑,他丢下王烨,一闪身,躲开了这致命的飞剑。飞剑掠过,硬生生的刺入了南华身后的墙砖之中。   只见他面目狰狞扭曲,大喝一声,又以极快的速度抬起腿,向王烨的腹部踹去,如果这一脚踩到了王烨,这一下带着千钧之力夹杂着南华的愤怒,不用说那下场,定然是五脏六腑剧碎,王烨当场气绝身亡。   真可谓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玉真子此时依然来在了英雄楼中,看到王烨依然处在危险之中,晃动身形,只听得“唰”的一声,玉真子一个箭步踏出,身形一闪,犹如移形换影一般,来至南华近前,用腿踢开了南华这夺命的一脚。而后用手点指道:“南华,你也太过分了。我等修道出家之人如何没有一丝的慈悲之心?不但妄动杀念,更要趁人之危?身为前辈,以大欺小。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南华眉头一紧,怒目而视,口中骂道:“玉真老儿!老匹夫!休得说这些漂亮话,你的徒弟的命就金贵无比,我徒弟就命如草菅?我动手之前已然问过,王烨小儿全都承认了,杀人偿命乃天经地义!”   玉真子心中已然火起,喝到:“张角兄弟起兵谋反,这就是逆天之数,该有此劫。与我这孩儿有何联系,更何况太平道所做所为又如何让世人信服?杀人放火,劫掠民财,兵祸四起,生灵涂炭。你心中恐怕明朗的很,不去管教弟子,反倒叫他们肆意妄为?今日里你伤我孩儿,老朽与你势不两立!”   南华仰天大笑,口中说道:“好一个势不两立,老匹夫,你我二人早就是水火不容了,今日里正好做个了断!”   不由分说,二人便打在一处,拳脚如风,从英雄楼里面就打到了外面,翻身腾挪,移形换影。每一次拳脚掠过,不是地面上凹陷一个大坑,就是房倒屋塌,整个街上都遭到了毁灭性的破坏,老百姓吓得东躲西藏,可就是没人能看清楚二人的身形。只有两道白光来回的碰撞,如火如荼,二人一时无法分出高下,战斗陷入了僵局。   毕竟玉真子是武术大家,凭着无比丰富的经验卖了一个破绽,料定南华一定会上钩。果然不出所料,南华耐不住性子,以为玉真子真的是年老体衰,无法应对如此激战。南华抓住这个千载难逢的时机,只见他一脚飞踢,玉真子心中一笑,附身躲过这一脚,丹田提气,两臂一较劲,双掌合击,堪堪打在了南华的腹部,南华顿时觉得周身不适,犹如遭到了铁锤的猛击,五脏六腑皆是不停的震动,颓然吐出一口鲜血。   玉真子宅心仁厚,这一击还是手下留情了,南华虽然受了重伤,但是毕竟修为颇高,一脸颓色,站起身来,擦掉了嘴角的鲜血说道:“老匹夫,青山不改,他日再见,定叫你与王烨死无全尸!”   说着,身形一闪,跃到房上,一瞬间不见了踪影。玉真子看看南华远去的身影,不由得摇摇头,心中担心王烨立即回到了英雄楼。只见王烨已经被英雄楼的掌柜安置好了,由于受伤太重,不敢乱动,就原地给王烨做了一些基础的救治措施。   玉真子见到王烨奄奄一息,心中悲伤不已,赶紧走过来,把王烨的身子小心翼翼的扶起来,靠在自己怀里,伸手过去把脉,还有脉搏,伸手就把腰间的葫芦摘了下来,倒出两粒丹药,塞在了王烨嘴里。   良久,玉真子沉默不语,典韦一瘸一拐的走了过来,开口问道:“老仙翁,您是主公之师,一定有办法保住他的性命吧。”   玉真子叹了一口气,说道:“唉,不瞒你说,命是保住了,只可惜子炎儿天生就是绝脉,这一次南华的这一掌着实不轻,如今的状况,就是经脉具短,恐怕以后就是个废人了。”   典韦大吃一惊,慌忙之下,问道:“老仙翁,您说什么?主公南征北伐,武艺高强,若是他得知经脉具断,定会自寻短见啊!”   慌忙之下,典韦语无伦次,玉真子看看典韦,摇摇头又说道:“劫数啊,躲不过去啊。”   这时被南华一掌打昏的秦承也清醒了过来,看到王烨身负重伤奄奄一息,典韦也是口吐鲜血,面容悲痛。他使劲的摇摇头,回想起了刚才的经过,心中大惊。开口问典韦:“韬德兄,主公的伤势……”   典韦不等秦承说话,眼泪就下来了,呜咽道:“兄弟啊,都怪我无能,保护不了主公周全,致使主公遭受如此大难啊!”说着便抽泣起来。秦承也是眼眶微红,也觉得自己太失职了。下意识拍着典韦的肩膀,安慰起来。   这时王烨在服用了玉真子的丹药之后,缓过气来,睁开眼睛就看到义父,心中一阵暖流,鼻子一酸,流出了眼泪。   玉真子一看王烨缓醒了过来,连忙关切的问道:“子炎儿,你觉得如何?”   王烨看着玉真子,握住他的手,虚弱的说道:“义父,我没事儿。典韦秦承二人怎么样了?”   二人听闻王烨呼唤,连忙走到近前,齐声说道:“主公保重,我等无碍。”   王烨点点头,看到满面泪痕的典韦,勉强的裂嘴一笑,说道:“韬德,我不是说了,你哭的真难看,不要哭。”   典韦擦擦眼泪,激动的说道:“喏,我不哭了,主公多歇息,不要说话。”   王烨又看看玉真子说道:“义父,还好您及时赶到,要不然,你我父子此刻便是阴阳两隔。”   玉真子也是点点头,说道:“子炎儿,你吃了为父炼制的金丹,不会有性命之忧啦,好好休养。” 说着,就吩咐下去,安排王烨好好休养。   如今平阳城已破,黄邵带着残兵败将逃跑,路上被乐进徐晃狠狠的打了一个伏击,不过还是顺利的逃到了雁门。乐进徐晃得到消息,王烨身负重伤,旋即收拾兵马来到了平阳城。   英雄楼最大的房间里,聚集了王烨手下一干将官,玉真子坐在上首,下面是典韦赵云等人听着玉真子谈及王烨的伤势。   乐进徐晃匆匆赶来,看到房间里气氛十分凝重,二人朝众人施礼,也旋即找了一个地方站着。   赵云忧心忡忡看着玉真子,说道:“师公,我师叔的伤势如何?”   玉真子本来想瞒住王烨经脉具断的事情,可是想到如今王烨是车骑将军,想隐瞒下去不太可能,就一五一十的说了清楚。还好王烨熟睡之中,听不见这个消息,如果得知了自己变成了废人,不知道作何感想。   出了典韦秦承面带悲伤以外,其他诸将第一反应皆是震惊,而后一个捶胸顿足,悲愤不已。赵云问玉真子:“师公,您老人家是如何得知我师叔有难的?”   玉真子微微一笑,说道:“我那夜观星,看着星相的变数不对,便掐指一算,就算出了子炎儿有此灾厄。”接着他又叹了一口气,脸上表情苦涩的说道:“不想,还是晚来一步。如今我已经用了续命金丹为子炎儿续命,若想他反醒过来,还要等我那元放贤弟带回雪莲啊。”   众人听闻,恍然大悟,由典韦为首一起躬身朝着玉真子做了一个大揖,以表示谢意。玉真子连忙起身相搀,口中说道:“各位将军,不必如此多礼。老朽乃一介草民,怎敢担当如此大礼。更何况,子炎儿乃是我的孩儿,救他自然是理所当然。”   典韦说道:“老仙翁,你说的那个叫元放的人何时回来?”众将也是颇为关注这个问题,都用目光注视着玉真子。   玉真子想了想说道:“我那元放贤弟,脚程不慢,应该明日就到,最迟不会超过后日。有了那幽州大雪山的雪莲做药引,子炎儿的身子就能恢复如初了,你们不必担心。”   赵云又关切的问道:“那我师叔的修为能否恢复?”   玉真子转过身去看了看躺在床上的王烨,叹了口气,又朝众人说道:“难啊,恐怕是难啊。经脉具断难再续啊!”   本来得知王烨有救,众将心中长舒一口气,可是听到不能恢复经脉,又是一阵感慨唏嘘,一个个愁眉不展。      ☆、七十八章 幽州大雪山 巧取雪莲花   一眨眼,几天过去了,左慈依然没有出现,这让玉真子心急如焚。这一日,玉真子把众将叫来,吩咐道:“尔等好生照顾你们家主公,我这就起身前往幽州大雪山。”   众人躬身施礼,恭送玉真子出了英雄楼。看玉真子走后,赵云说道:“韬德兄,为今之计只有去把吴普先生接来,先照料主公的病情。”   典韦点点头,说道:“子龙说的没错,只是如何能以最快的方法接来吴普先生呢?”   赵云一笑说道:“我那白龙儿脚程颇快,一日便可将吴先生接来。”   众将听闻纷纷点头,击节称赞。典韦说道:“子龙,莫要耽搁,你速速启程吧。”   赵云朝着众将一施礼,说道:“诸位将军好生照料主公,赵某速去速回。”说着,已经有虎翼营亲卫把白龙驹牵了过来,赵云翻身上马,匆忙向颍川医院出发。   玉真子使得轻功身法紧赶慢赶,就走出去了许多路程。只见前方来了一个人,口中高喊道:“可是玉真兄长?!”玉真子停下脚步,举目望去,心中大喜,来的这个人,正是左慈。旋即开口说道:“元放贤弟,正是愚兄啊。”   只见来左慈披头散发,衣衫宽松,一副放荡不羁的模样,看似走的缓慢,一眨眼的功夫就来到玉真子身前,拱手施礼,开口说道:“兄长,愚弟有负重托啊,虽然找到雪莲,但却无法拿到它,我那子炎侄儿恐怕救不回来了呀!”   玉真子看看左慈,心中突然释怀,说道:“此话怎讲?”左慈无奈的摇摇头,说道:“兄长,那雪莲生在峭壁之上,愚弟拿不到呀”。玉真子旋即说道:“如此,你我再去一次大雪山,定要拿回雪莲。”左慈看看玉真子,说道:“也只好如此了。”   幽州大雪山,漫天飘雪,狂风呼啸。只见玉真子、左慈二人身姿敏捷,步伐矫健在风雪之中来去自如的穿梭,风雪吹散着二人须发,飘散开来。二人来到了一处山洞暂避风雪,二人拍打着身上的积雪,相视而笑。左慈率先开口道:“兄长,我听闻子炎侄儿在豫州开办了颍川医院,不知可有此事?”   玉真子脱下背后的披风,掸落上面的积雪,缓缓说道:“哦?左仙翁一向不问世事,怎么?何故问起此事?”   左慈用手拨弄着散乱的长发,积雪也是落在地上,说道:“兄长,愚弟听说,这颍川医院普救黎民百姓,分文不取。此事是否属实?”   玉真子盘腿而坐,看着左慈说道:“自然属实,子炎儿一向宅心仁厚,对老百姓那是十分的用心。也广受豫州百姓的爱戴与推崇。”   左慈抚须而笑,也是挨着玉真子坐了下来:“若真是如此,颍川医院是个悬壶济世的好去处,愚弟就留在那里,为百姓出一份力,如今太平道之乱刚刚平息,黎民百姓也是饱受战火荼毒之苦,我自然要留在医院,开鼎炼丹,普济苍生。”   玉真子听闻哈哈大笑:“哦?此话当真?逍遥自在的左仙翁有此医者仁心,乃天下百姓之大幸啊。”   左慈点点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目光,看着玉真子笑而不语。   待到风雪渐渐小了些许,二人不约而同,再次踏上了寻回雪莲的道路。果然,苍天不负有心人,在一处悬崖峭壁之上,突然显现出阵阵的霞光瑞霭。左慈一眼便看到了,对玉真子说道:“兄长,这雪莲就在此处。愚弟一人前来,不知如何是好。”   玉真子闻言一笑,说道:“贤弟,且看愚兄下去将雪莲取回。”   说着,玉真子垫步拧腰一闪身,跳下了万丈深渊,双手抓住岩壁,双脚蹬住了岩石夹缝,沿着峭壁就向下爬了过去,而且速度极快。左慈一看,此乃一门轻功绝技,叫做:“壁虎游墙”。普通人也就攀爬一下普通的墙壁,这玉真子却能在这里施展,不由得心中暗暗称赞玉真子的本事。   玉真子宛若一只灵活的壁虎,不知是什么原因,他的四肢能紧贴这峭壁,平日里普通的峭壁倒也说得过去,可是这大雪山上常年积雪,悬崖之上的峭壁早已是上冻,表面光滑无比,玉真子还能如此的游刃有余。   一转眼,玉真子接近雪莲,轻轻用手折断,叼在口中,往回攀爬。左慈虽然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但是看到如此惊险的一幕,心中也是震撼不已。   只见玉真子身法矫捷的爬了上来,从口中拿出雪莲,递到左慈手中,左慈接过雪莲,细细观察以后,对玉真子点点头。之后从随身的行囊之中拿出一个翡翠的方盒,将雪莲放在其中。说道:“兄长的绝技真是让愚弟大开眼界,纵观我大汉,又有几人有此手段?”   玉真子一笑,摇摇头,谦虚道:“贤弟谬赞了,所谓人外有人,山外有山。雕虫小技让贤弟见笑,我等还是速速返回平阳,替我那子炎孩儿治伤要紧。”说着,就匆匆的往回赶,左慈也不再赘言,紧跟玉真子身后,跟来的时候一样,二人施展轻功身法,从容的穿越在大雪山之中。   平阳城里,赵云载着吴普已经到了英雄楼,翻身下马,拉着吴普就往楼上走,虽然吴普受到了很严重颠簸,但他明白如今迫在眉睫,穿着粗气的他,紧走几步跟上赵云,就来在了王烨所养伤的房间。   到了屋里,众将都给吴普躬身施礼,吴普连连罢手,示意不必多礼。也不赘言,径直走向了卧床不起的王烨。众将关切的看着,只见吴普先给王烨把脉,不多时,又从药箱里拿出了针灸所用的银针,对王烨施针。果然,王烨被针一扎,唤醒过来,睁开朦胧的眼睛,看着周围的众人。虚弱的开口:“吴先生,怎么您也赶来了?”   吴普脸上阴云一扫而空,面容舒缓许多,对王烨说道:“主公,您遭逢大难,普岂能不来?”   王烨点点头,又看向周围诸将,缓缓开口:“你们都在呢?平阳城如何?战后事宜可安排妥当?”   众将一看王烨唤醒过来,都是喜出望外。赵云、太史慈等人都是满脸堆笑。典韦、管亥这样的实心汉子也是喜极而泣。   赵云向前一步,说道:“师叔莫要挂怀,安心养病,田丰先生已经将战后的一切事宜安置妥当。”   王烨安下心来,突然想起了张凝儿,旋即又问道:“那太平道的圣女,张凝儿可曾寻得?”   这里面也就典韦、秦承只有王烨跟张凝儿的事情,典韦开口道:“主公,不曾有她的消息,我这就让人去寻找。”   王烨听闻,摇摇头,只见他颤颤巍巍的把手放在嘴里吹了一声口哨,哨音三长两短。不多时,杨戥就从门外走了进来。进门就看到王烨醒来,也是大喜过望,近走两步上前跪拜:“主公,您可是无碍了?是属下失职才致使主公蒙受大难,夜虎卫万死难辞其咎。”   看到杨戥,王烨算是放心了,也没有怪罪夜虎卫,叫杨戥附耳过来,把寻找张凝儿的事儿安排给了夜虎卫。杨戥一拱手,说道:“主公且安心养伤,戥等必不辱使命。”   夜虎卫的首要任务就是保护王烨的安全,这一次恰巧被王烨派往雁门,监视黄邵等太平道的动向,所以就没再身边,若是在此处,恐怕也是惨遭南华毒手。   这下算是安排好了,王烨吩咐众人坐下来,而后问吴普道:“吴先生,我问你一事,你要如实回答。”   吴普连忙一欠身,施礼道:“主公请讲,普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王烨眉头紧锁,还是说了出来:“吴先生,我自觉浑身上下少了一股气劲。你告诉我,我的经脉是不是被南华那一掌给震断了?”说着,紧紧握住了吴普的双手,眼中透出绝望的目光。   这句话一出,典韦秦承二人顿时眼含热泪,转过身去。赵云等人也是垂头丧气,长吁短叹。   吴普一脸难色,沉默不语。良久,看着王烨,无奈的点点头,说道:“主公,你所言不假,子龙将军说,玉真老仙翁已经去了幽州大雪山,为主公寻找雪莲,若是有雪莲,主公的经脉想必能完好如初。”   王烨心中泛起了波澜:虽然吴普这么说,但如今经脉具断,就是能治好,恐怕这一身武艺也消失殆尽了吧。旋即心情一沉,一句话也不再多说,闭上眼睛假寐而眠。   吴普看看了,心中知道王烨的心情多么糟糕。替王烨掖好被角,起身朝赵云摆摆手,赵云跟着他出来。吴普这才开口道:“子龙将军,主公的伤情恐怕……”赵云看看他,点点头说道:“先生但讲无妨。”   吴普依旧是眉头紧锁,叹口气道:“将军也是习武之人,方知这经脉乃习武的根本,我跟将军说句实话,就是主公经脉再续,恐怕以后也不易习武,若是再伤筋动骨,恐有性命之忧。"   赵云一拍楼上的栏杆,心中愤恨不已。可脸色旋即又恢复如初,说道:“先生说的,云领会得。只是依照我师叔的性子,你不让他习武,恐怕难以做到啊。”赵云连连摇头,无奈的看着吴普。   吴普也是面露苦楚,说道:“是啊,主公年少成名,纵观大汉多少名将,哪一个像主公一般。此时主公的心情犹如好不容易攀上巅峰,而后又摔落谷底。换成常人,恐怕早就自寻短见了。”   赵云很赞成吴普的说法,开口言道:“先生,咱们还是先吃点东西吧,鞍马劳顿些许天,有劳先生了。”   吴普点点头,跟着赵云去楼下吃饭了。刚走到楼下,就见杨戥回来了,后面还跟着一个女子。不用说,这是找到了张凝儿。只见张凝儿此时哭的眼睛红肿,犹如两个桃核一般大小。她知道了王烨险些丧命,哭昏过去了好几次,可是由于身份的原因,无法来看望王烨。      ☆、七十九章 凝儿访情郎 郭嘉来探病   只见张凝儿被杨戥带着来在了英雄楼王烨养伤的房间,张凝儿进门以后就径直走向了王烨,丝毫不在意赵云等一干武将,眼含热泪来到床前便抓住了王烨的手,开始把脉。王烨被这一抓,缓缓睁开眼睛,看到张凝儿以后,心中又惊又喜,激动地说道:“凝儿,你来了……咳咳……”由于激动导致血气上涌,再一次咳嗽起来,摊开捂住嘴的手,手心里都是血。   这让张凝儿心疼坏了,连忙给王烨捶背揉胸,娇声喝道:“小心点啊,别死了,我还等你娶我呢。”   王烨缓过气来,抓住张凝儿的手,兴奋不已的说道:“不会死,我不会死,我要活着,跟你成亲。”   赵云招呼诸将离开房里,众人识相的退到了屋外,只有典韦跟管亥还看着二人腻歪,都咧着大嘴傻笑。徐晃跟乐进对视一眼,默契的一人拉了一个,强行把他们拖到屋外,然后赵云把门从外面带上。   典韦还嚷嚷道:“拉我干什么,我看主公精气神突然好了,别拉我,让我多看几眼……”旁边管亥也是信誓旦旦的点头,表示要多看王烨几眼。赵云无奈的摇摇头说道:“韬德兄,你跟管将军待在屋里,那可真是大煞风景啦。”   典韦对赵云说的话,一直都是深信不疑。转过身来硬着头,梗着脖子对着管亥说道:“哼,肯定是你太丑了。听到子龙说了吗?大煞风景,所以才不让看了。”   管亥大嘴一咧,没好气的小声嘟囔道:“嘿?我丑,你也不俊啊。”典韦本来已经转身走了,突然转回来,瞪着管亥说道:“你说什么?再说一遍。”管亥一看典韦又要发难,赔笑说道:“我说,我丑,你真俊啊。”典韦收起大拳头,点点头,不再理会管亥。   在这个紧张的气氛里,还有这两个活宝活跃气氛,诸将都是掩面而笑,看着二人摇头。赵云也憋不住笑,张凝儿来了以后,王烨的状况好了不少,况且张凝儿的针灸之法要比吴普高明,有张凝儿照顾王烨,赵云的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旋即对众人说道:“各位,咱们先去用餐,操劳了这么多天,别把身子都拖垮了,走吧,英雄宴都备好了。”   众人的心情也是如释重负,听赵云如此说,都很赞同,几人结伴吃喝歇息了。   屋里张凝儿正用针灸为王烨治伤,把王烨扶起来然后背对自己,自己一边施针,一边说道:“你腹腔与胸腔之中皆有淤血,我这几针下去,可能有些难受,但可以助你清除这些淤血。吴先生也是亏得还是神医华佗的亲传弟子,这淤血都没诊治出来。”这语气简直像个幽怨的小媳妇。   王烨心里暖暖的,回过头说道:“是啊是啊,哪里比得过我们的张神医……噗……”话还没说完,就吐出了一大口血。   张凝儿见王烨吐出淤血,心中也是长舒一口气。赶紧有用手又轻轻怕打着王烨的背部,心疼的说:“我师公出手也太重了,不过他很疼我的,但要是知道我们私定终身,他还会来找你的,你怕吗?”说着,拿出手帕细心的擦拭着王烨嘴角残留的血。   王烨很享受张凝儿的服侍,轻轻一笑,说道:“怕?我什么都不怕,南华若是拒绝,再打上我一百掌,把我打的粉身碎骨,我也要娶你。”   张凝儿赶紧用芊芊玉指堵住了王烨的嘴,说道:“别这么说,我师公如果在来,可能真的会打死你!”   王烨抓住张凝儿的手,将她抱在怀中,说道:“管他呢,我是绝不会反悔的,今生一定要娶你为妻。”   张凝儿幸福的依偎在王烨,美目一闪,看着王烨问道:“我师公你倒是不怕,你怕不是琼儿妹妹?她那个脾气,会同意吗?”其实,刘妤琼在血蛟坞就有带着张凝儿一起走的想法,张凝儿是知道的,他这么问无非是看看王烨的反应。   王烨一听,心中泛起了波澜:是啊,还有琼儿呢,这可怎么办?唉,不管了,反正男人三妻四妾在如今的东汉,在正常不过了。想到此处,便说道:“无妨,琼儿宽宏大量,一定会同意的。”   张凝儿听闻,还算满意,王烨并没有表现出多么惧内的样子。又问道:“那,谁做大,做做小?”   王烨这下犯难了,一个是堂堂大汉公主,一个刁蛮任性的妖女,一时间竟然无言以对。他挠挠头,看着张凝儿,尴尬的一笑,说道:“凝儿,你看,你是姐姐,她是妹妹,姊妹之间自然是要互相谦让,对不对?”   张凝儿见王烨并没有用刘妤琼的公主身份拿来说道,心中自然不会有什么别的异议,遂言道:“嗯,琼儿妹妹是大汉的公主,自然是正妻了,本姑娘还是明事理的。放心吧,我不会让你为难的。”   王烨听闻张凝儿的话,很满意的点了点头。张凝儿也再次扶着王烨躺下,突然听到门外赵云的声音:“师叔,奉孝先生来了!”   王烨一听,心中大喜,说道:“快快有请奉孝进来见我。”   说着,赵云推开了门,身后郭嘉跟着就走了进来,只见郭嘉满脸的痛苦之色,见到王烨面带笑意,心中的悲痛的感觉消失了不少,紧锁的眉头也舒展开来。紧走两步,躬身施礼,说道:“见到主公无恙,让郭嘉心中的大石才有了着落,郭嘉探望来迟,还望主公恕罪。”   王烨见到郭嘉,鼻子一酸,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不过他急忙用手擦去,说道:“奉孝,你我兄弟何必如此拘礼。不过此次确实凶险异常,我差点见不到你了,唉。”王烨这般如此,如此这般的告诉了郭嘉自己受伤的全过程。   郭嘉点点头,脸上也不再那么痛苦,看看旁边的张凝儿,笑着说道:“想必,这位姑娘就是太平道的圣女张凝儿姑娘。初次相见,在下郭嘉,有礼了。”郭嘉对于王烨他们俩的事情,知道的是一清二楚,以他的聪明才智,自然是知道如今这个太平道的圣女,已经是未来的将军夫人了。   王烨正想给张凝儿介绍,谁知张凝儿抢先说道:“鬼才郭奉孝,自出道以来辅助车骑将军讨伐太平道,功勋卓著,小女子岂会不认识,今日相见,小女子给先生见礼啦!”她知道这郭嘉是王烨最倚重的谋主,说着一欠身,朝郭嘉施礼。   二人都是极其聪明之人,一个是才智卓绝的鬼才,一个是蕙质兰心的圣女,对于双方的底细,两个人自然是各自心中有数。   郭嘉、张凝儿二人互相施礼,寒暄几句以后。郭嘉对王烨说道:“主公,天子很担心你的伤势,特地叫在下前来看望,叫你好生休养,待到凯旋班师之日,自有封赏。主公的姐姐怀贵妃,也是特地准备了各种补品,让我带来,还有长公主殿下临行前也是再三的嘱咐在下,一定要把她的话带到。”   王烨听罢,一皱眉头,说道:“奉孝,此番回去,天子还能赏我什么呢?难不成要封为大将军吗?至于我那族姐,我到现在还没见过呢。算了,先不说这些,朝中各大臣有何动向?”   郭嘉莞尔一笑,说道:“主公不必担心,以太傅蔡邕,卢植等人都是颇为关心,每人都写了书信问候,嘉斗胆,拆阅过了。皆是些祝词,无甚大用。袁氏兄弟皆是大喜过望,巴不得主公此次不治身亡才好。其他诸事还算顺遂,何伯求已然前往交州,还不知主公身负重伤的消息。张燕将军也是日夜不停的加紧对夜虎卫的训练。主公还是安心养伤,诸事有我跟文若、公台。”   王烨这次点点头,又开口问道刘妤琼带的话。郭嘉看看身边的张凝儿,说道:“长公主殿下言道,请主公务必将凝儿姑娘安然无恙的带回去,好让她们姐妹团聚。”张凝儿听罢,心中一暖,看这王烨点点头。   王烨这下算是完全放心了,突然又想起了阳翟,接着问:“阳翟如何?”没等郭嘉开口,他又接着说:“唉,有元烈、元俭在,想必是我多心了。”   郭嘉欲言又止,朝着王烨点点头又说道:“主公还是跟凝儿姑娘单独说话吧,嘉告退了,好久没见诸位将军了,哦,对了还有英雄酿也是好久没有尝到了,去也!”说完,起身朝王烨洒脱的施礼,便往门外走去,临走关门的时候,朝着王烨挤眉弄眼,然后关上了房门。   张凝儿吃惊的看着刚才还一本正经的郭嘉,怎么突然就变了样,还在纳闷。王烨哈哈大笑,对张凝儿解释道:“凝儿不必诧异,这个鬼才,还是一如既往的放荡不羁。”   张凝儿点点头,给王烨盖好被子,准备给王烨煎药。王烨说了一会儿话,就觉得浑身疲惫,一丝倦意袭来,倒头就睡。心里暗道:终于可以安心的睡一觉了。他自己也不知道多久没有舒舒服服的睡过了,不多时,鼾声如雷,进入了梦乡。      ☆、第八十章 玉真仙归返 赵子龙出兵   幽州大雪山依然飘着雪花,渐渐的雪就停了。两个风仙道骨,鹤发童颜的老者,从大雪山中走了出来,两人不知道再谈论些什么话题,皆是抚须大笑。   这两个老者,正是玉真子与左慈,如今采到了雪莲,正往阳平城英雄楼行进,虽然两人得到雪莲老怀大慰,但还是很清楚,赶路要紧,早到一时是一时,早到一刻是一刻,越快救治王烨的伤势越好。玉真子一拱手,对左慈说道:“贤弟,愚兄有轻功提纵之法,带着雪莲先行一步。”   左慈点点头,说道:“兄长速速前去,莫要管我,我随后就到。”说着,把装着雪莲的翡翠琉璃盒带着包袱从马上拿出来,递到了玉真子手中。   玉真子接过包袱跨在身上,气沉丹田,两脚生风,就往平阳城赶。左慈看看他的背影,点点头,打马扬鞭也朝平阳方向而去。   英雄楼里如进热闹的很,随着郭嘉的到来,众将都很开心。王烨特别告诉郭嘉,解了禁酒令,让众人开怀畅饮。郭嘉期初还再三的推却,最后还是拗不过王烨,终于大排筵宴,让众人吃饱喝好。其实他自己的五脏府里酒虫早就闹腾起来了,只是王烨伤重,自己总不能率先坏了规矩,另外这也不合适,自家主公受伤,麾下诸将还在大吃大喝,算怎么回事儿。   又过了几天,玉真子日夜兼程,终于赶了回来。赵云刚好从军营回来,看到了玉真子,玉真子对赵云说道:“子龙,速速准备这些物件。”说着,递给赵云一张绢布,上面写着炼药的应用之物,赵云接过来点了点头,转身就去找吴普,让他去药铺抓药。自己则去准备炼丹用的丹炉、硫磺等应用之物。   玉真子紧走几步,来在王烨房里,只见张凝儿正在喂王烨喝药,旋即开口问道:“子炎我儿,这位姑娘是?”   王烨也不遮掩,如实说道:“义父,这是您未来的儿媳妇,名叫张凝儿。我就等着您回来给您说这个事儿呢。”   玉真子闻言,老怀大慰,笑道:“善,甚善。凝儿丫头看着就招人喜欢,待你伤愈之后,老朽就让你们成亲。”   张凝儿一听此言,小脸通红,背过身去不再看他们父子二人。   说着,玉真子就抓住王烨的手腕子,开始把脉,良久,抚须说道:“嗯?为何你体内的淤血消失不见?”   王烨看看张凝儿,朝玉真子说道:“义父,全靠凝儿的太阴针法驱逐。”玉真子先是一惊,而后问道:“哦?莫不是那《太平青领书》中的太阴篇里记载的银针之法?”张凝儿此时也不再拘束,说道:“正是,不敢欺瞒老仙翁,家父乃张角。”   王烨生怕玉真子介怀张凝儿的身世,急着正要解释:“义父,凝儿的身世……”   玉真子摆了摆手,言道:“哎,老朽岂会介意这些事情,只要你们二人情投意合便好。”   王烨一听玉真子不介意张凝儿太平道的身份,不由得大喜过望。马上对张凝儿说道:“凝儿,快快拜见义父。”   张凝儿心领神会,款款下拜,满脸通红,口中言道:“凝儿见过义父。”   玉真子老怀大慰,不由得哈哈大笑,说道:“好好,好闺女,免礼。”   此时赵云跟吴普已经赶了回来,禀告玉真子炼丹之物已经预备齐全,就等玉真子开炉炼丹了。玉真子听闻,跟王烨张凝儿又说了几句话,便起身离去。王烨让张凝儿恭送玉真子。   王烨此时没有任何后顾之忧,心情大好,再加上张凝儿不分昼夜的悉心照顾,此刻他的突然觉得四肢不再乏力,想试着下床活动。毕竟,卧床了这么多天,可把他憋坏了。说着,一用力想要起身,谁知胸前传来剧痛,疼的王烨呲牙咧嘴,哇哇大叫。张凝儿紧张的跑了过来,关切的问道:“烨哥儿,你这是干什么?”   王烨额头上渗出汗珠,擦了一把汗,说道:“凝儿,扶我起来,我要出去走走。”说着两眼放出渴望的目光看着张凝儿。张凝儿自然是善解人意的扶着他出了房间,来在了走廊之上,王烨一瘸一拐的来在外面,心情大好。   正在楼下等待的诸将,见到王烨被张凝儿搀扶着出了房间,一个个都是喜出望外,皆是跪拜在地,高呼:“末将等见过主公!”   王烨太久没有看到这些人了,赵云、典韦、太史慈、秦承、徐晃、乐进,还有刚刚归降而来管亥。人非草木,王烨看到他们关切炽热的目光,心中无限的感动。不由的鼻子一酸,落下泪来,呜咽着说道:“各位,快快请起。我等都是经历过同生共死的兄弟,不用如此多礼。”   众人起身之后,看到王烨落泪,都是颇为不解。典韦率先开口,关切问道:“主公,你何故落泪?是不是伤口又疼了?”   王烨此时感慨万千,自己作为穿越重生的人,能再一次感受到这种无微不至的关怀,让他感动不已。他想起了后世的自己,种种动人心弦的场景在脑中闪过。可是他不能说,这将是个秘密,永远埋藏在心里。   说着,他擦拭了泪水,说道:“我这是喜极而泣啊,这些天有劳各位日夜守候再次,待到王某人伤愈,定要多敬诸位几杯,以表谢意。”   郭嘉此时跟吴普也从后院回来,看到王烨出现,二人也是下拜施礼。王烨示意他们免礼,郭嘉起身之后,说道:“主公,老仙翁在后院起鼎炼丹,不日,便可将雪莲配置药物,练成丹药,来治愈主公的伤势,还望主公再忍耐些许时日吧。”   王烨听罢,说道:“无妨,已经等了这么久了,早已习惯了。”   郭嘉点点头,旋即又说道:“主公,雁门、壶关、晋阳、代郡依旧在太平道手中,我意让子龙去一趟,把余下的几座城池都拿回来。”   王烨点点头,说道:“嗯,正想跟你商议此事,既然奉孝心中已然有数,我就不再多操心了。”两人商议以后,就由赵云、太史慈、乐进、徐晃四将,即刻点兵出发。   赵云、太史慈依旧是率领虎翼营骑兵,乐进、徐晃这带着新成立的虎跃营重步兵。虎跃营的成立,对于王烨来讲,意义重大,虽然手下兵精将强,但要说攻城拔寨,确实是短板。此时,有了虎跃营就弥补了这个缺陷。   虎跃营李典在阳翟督造的各项攻城器械都已齐备,正好随着郭嘉一起来到了平阳,剩下的战役都是攻坚战,虎跃营方显奇效。四将点起兵马,不日便来在雁门关前,赵云率先来在城下叫阵,城上出来一人,正是黄邵。不等赵云开口,黄邵抢先说话。   只见他面容憔悴,整个无精打采,可是依然是目露凶光怒视城下的兵马,高声喝到:“尔等还敢前来,我誓死不降,休要多言。”   赵云一听,知道多说无益,打马回营,命令虎跃营准备攻城。乐进见状,也不赘言,脱下厚重的铠甲,轻装上阵。穿上特质的皮甲,这种皮甲是用大块犀牛甲皮用铜丝缝缀在一起制成,是一种防护力很强的铠甲。当然,犀牛皮如此稀有之物,也就那么几件,军中将领最先得到的,也只有善于攻坚乐进。   今日乐进所穿,就是此甲,自然还是出自神匠府欧鸣之手,不但防御力强,而且做工精美。还有特地为陌刀做的刀囊,可以将陌刀背挎在身后。   乐进将陌刀背在身后,一挥手,几名虎跃营的士卒扛着云梯率先冲锋,身后依然是虎锋营的弓弩手压阵。这边徐晃则是安排好了攻城车,几名健硕的士卒操作,只听赵云一声令下,两路并进,乐进也是拽过一架云梯,身先士卒的冲在最前面,将云梯搭在城楼之上,率先登城。   紧接着十几架云梯也是纷纷到位,虎跃营此刻就要发威。徐晃手持天罡斧,挡住一阵箭雨之后,掩护攻城车继续前进。城楼上太平道的兵卒也是想将这十数架云梯推落,不过都是痴人说梦,虎锋营的强弩硬弓不是摆设,但凡想要接近云梯的人,整个头部都被射的血肉模糊。   乐进身姿矫健,躲过了一块巨石,紧接着又有檑木滚落,乐进不慌不忙,两手攥紧了竹制云梯,身子紧紧贴着,一发力,带着云梯在城墙之上翻了一个来回。而后继续往上攀爬,城上太平道见到乐进这个举动,愣住了。   就在一愣神的功夫,乐进抽出背后的陌刀,猛地往前一刺,这个发愣的少年,就失去了自己年轻的生命。乐进四肢再次发力,率先登上了城楼。这下,乐进可是高兴坏了,刚才由于种种限制,心里觉得好生的窝囊。两脚刚落地,舞动的狭长锋利的陌刀犹如恶狼进了羊群一般,疯狂的屠戮着眼前太平道兵卒的生命。   雁门关城楼之上,顿时炸开了锅,一个个守城的兵卒都丧了胆,乐进此时已经是满身是血,每走一步都是一个血脚印,恐怖至极。   城下的徐晃也如期撞开了城门,带着虎跃营的健儿冲进了雁门关。赵云太史慈见状,带着虎翼营就冲了上去。      ☆、八十一章 人乃是木雕 不打他不招   雁门关在虎跃营的猛攻之下,最终告破。乐进在城关之上杀了个痛快,徐晃带着虎跃营的弟兄来庆贺乐进夺得首功。赵云跟太史慈带着虎翼营骑兵徐徐入城,将黄邵生擒活拿。此时,四将正围着黄邵,赵云有心招降与他。   只见得长戟林立,发出夺目的寒芒,虎翼营骑士一个个手持锋利的长戟,面无表情的包围着黄邵以及一众太平道的士卒,赵云看着黄邵,缓缓说道:“黄先生,如今雁门关已经落到了我的手中,还请先生归附了我家主公吧。莫让诸位太平道的弟兄在受苦啦。”   黄邵手持太平玄黄剑,擦拭了嘴角的鲜血,不屑的看着赵云,说道:“哼,将军休要再次饶舌,邵虽然深陷重围,但早已抱了必死的决心。”   太史慈一向嫉恶如仇,眼中容不得沙子,见到黄邵如此不知好歹。咬着钢牙,紧了紧手腕,喝到:“想死还不容易,我送你这贼厮去见张角老贼!”说着从马鞍桥上拿过来钢鞭,高高举起就要砸死黄邵。   赵云、乐进、徐晃三将一看,心中一惊,习武的人都知道,凡是使用铁棍、巨锤、钢鞭这些钝器的人,那两臂皆有千钧之力,这一下子要是砸在孱弱的黄邵头上,绝对是颅骨迸裂,霎时间必定是血染桃花万朵开。   还是赵云反应最快,一个箭步上前就抓住了太史慈的腕子,说道:“子义将军,不可!此人素来忠义,主公交待过了,留他性命。”太史慈这次缓缓放下钢鞭,愤愤不平的瞪了黄邵一眼,乐进徐晃二人连忙把他拉走,好生劝慰。   见赵云劝阻了太史慈,黄邵更加的悲愤,厉声喝道:“赵云你休要再次惺惺作态,黄某如今已经报了必死的决心,你吃我一剑。”说着,晃动手中太平玄黄剑就朝着赵云刺了过来。   只见赵云不躲不闪,剑奔着他的胸膛就来了,在这个千钧一发之际,赵云才闪动身形,躲在一边,一伸手就吊住了黄邵的手腕,手中一用力,黄邵手中的宝剑就脱了手,再看赵云水中捞月一般接住了太平玄黄剑,拿在了手里。   赵云无奈的看了看黄邵,摇摇头,缓缓说道:“先生,你莫要再做无谓的抵抗,听赵某一句劝,早早的归降了吧。”   黄邵怒目而视,“呸!”吐了一痰,然后转过身去,不在搭理赵云。赵云见状,一向面容和煦的赵子龙,脸上变了颜色。眸子里闪动着骇人的阴森,嘴角上扬,露出一抹邪笑,森森言道:“好,黄先生,别管赵云无情了。”说着,抄起手中的玄黄剑,就刺死了一个太平道的士卒。   黄邵见状,急忙转过身来,抱着死去的太平道士卒,欲哭无泪。赵云又看了黄邵一眼,依旧是阴冷的口吻:“黄邵,你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你而死。你只要不投降,我就一直杀下去,直到你投降为止。”   黄邵虽然固执不化,是个愚忠之人,但这些兵卒跟着出生入死,一路逃跑到雁门关,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不由得心中悲痛万分。黄邵看了看死去的士卒,眼中含着热泪,可还是沉默不语。赵云抬起胳膊就要挥剑再斩,黄邵终于忍受不住这种刺激,嘶吼道:“赵将军,他们都是无辜的啊,黄邵愿降,请将军手下留情。”   赵云看了黄邵一眼,脸色恢复如初,笑着将他搀扶起来,说道:“先生请起,良禽择木而栖,先生如今已降,赵云自然不会再造杀孽。“   黄邵归降以后,赵云本想让他去游说剩下的几座城池投降,可是黄邵的作为让赵云倍感头疼。黄邵首先绝食,每天都是不吃不喝,如果有人给他送饭,他就大发雷霆的说饭菜不好直接掀翻桌子,对来送饭的士卒又打又骂。太史慈几次都想去暴打黄邵一顿,让他老老实实的,可是每次都被赵云劝阻了。最后赵云派人捎信给郭嘉,告诉了郭嘉这里的情况。郭嘉听闻,请示了王烨朝雁门关而来。   这一天,赵云正坐在帅案之上愁眉不展,身边太史慈、乐进、徐晃也是一脸愁容。一向沉着冷静的徐晃,也忍不了黄邵了,今天徐晃去给黄邵送饭,晓之以情,动之以理。黄邵却说:“我投降,只不过是我那些兄弟,现在赵云放了他们,已经无法威胁我了。”说罢,一挥手打翻了饭菜,泼洒了徐晃一身。这种情况,任脾气再好的人也受不了。徐晃差点抽剑刺死黄邵,还好门外的乐进及时赶来阻止了他。   赵云等人面对黄邵这个滚刀肉无可奈何,王烨来时候交待了,黄邵不能杀,黄邵也正是利用这一点,才会如此的嚣张跋扈。此时赵云一拍桌案,说道:“我从未见过如此顽固不化之人啊。”太史慈依旧是横眉怒目的喝到:“子龙兄,还是杀了他把,剩下的三处,我与文谦、公明二位兄长各攻一处,定能马到成功。”赵云眼见郭嘉到现在还没来,点了点头说道:“奉孝先生迄今未到,我等不可延误了攻城的契机。”   正在这时只听得门外传来一声:“子龙将军,郭嘉来也。”只见郭嘉面带微笑,一身蓝色锦缎长袍,一步三摇潇洒悠然的踏进了屋内。身后还跟着夜虎阁的阁领杨戥。四将见郭嘉到来,纷纷起身朝他施礼道:“我等见过军师!”郭嘉呵呵一笑,说道:“都是自家兄弟,不必多礼,我此来正是为了黄邵。”杨戥也是一脸肃容,朝赵云等四将施礼:“末将杨戥见过诸位将军。”四将纷纷还礼,诸将寒暄几句,郭嘉开始主持军议。   郭嘉朗声说道:“我也不再赘言,这就去看看这黄邵多大能耐。”自有小校走向前来,为郭嘉引路。诸将紧随其后,来到关押黄邵的地方。   来到一处院落,门口只有四名虎跃营的卫士把守,见到一群上司到来,四人立即左右分立,打开了小院的门。   郭嘉胸有成竹的迈着矫健的步伐朝着黄邵所在的房间走去,黄邵正在屋中打坐,此时已经入定,只听得一阵响动,黄邵睁开眼睛,只见门分左右郭嘉带着众将来到了屋里。黄邵定睛一看,冷哼一声,转过身去,不再搭理众人。   郭嘉呵呵一笑,开口说道:“黄兄,你当真不愿襄助我家主公,拿下余剩的城池?”黄邵依旧是不动声色,背对着郭嘉。   见黄邵如此,郭嘉显然心中早有预感,不出所料的点了点头,然后说道:“朝旭,既然黄先生不愿意说话,那就请他说话吧。”   杨戥审讯的手段,都是王烨传授的,都是一些令人发指的招数。杨戥朝众人一拱手,说道:“接下来,末将要用的办法极为粗鄙不堪,还请诸位要退出屋外。场面过于惨烈!”郭嘉很显然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一溜烟跑的远远的。赵云等人不知道,都想看看这夜虎阁是怎么提审的,一个个都是昂首挺胸拍着胸膛保证,说区区审案有何可怕。   杨戥看看赵云等人,众将再一次朝他肯定的点了点头,杨戥这才不再过问,先走过去抓起黄邵,拉肩头,拢二臂五花大绑的把黄邵捆了个结实。   然后说道:“先生,此举是为了防止先生自残。”黄邵瞪着杨戥厉声喝道:“来啊,有什么手段都使出来啊。”   杨戥笑了笑,很自然的说道:“先生啊,别这么硬气,待会你就知道了。”说着就开始脱鞋子,然后看这黄邵,脸上一脸奸诈的笑容。   赵云等人看到杨戥此举,也都是不明所以。再看杨戥把裹脚布给一圈一圈的解了下来,然后闻了闻,说道:“这两天的味道不怎么样啊。”   黄邵只觉得一股腌臜酸臭的味道传来,呛得阵阵的咳嗽,对杨戥怒目而视。赵云等将也都有汗脚,看到此举不以为然。料有兴趣的看着杨戥下一步会有什么举动。杨戥此时也把又臭又长的裹脚布给整个解了下来,找出来了一头拿在手里,然后桀桀的怪笑,说道:“黄先生,你可要忍住啊!”   说着只见杨戥手里拿着裹脚布来到黄邵面前,先是放在了黄邵鼻梁之上,这一阵酸臭不但难闻,而且刺眼。心中火冒三丈,旋即暴喝道:“无耻小儿,你焉敢如此,士可杀不可辱……”此时黄邵已然下定决心要咬舌自尽,杨戥岂能让他得逞?   只见杨戥轻车熟路的拿着裹脚布说了一声:“招家伙吧你。”将手中团成一个圆球的裹脚布直接塞到了黄邵的嘴里,黄邵瞬间泪流满面。这并不是被侮辱感到伤心,而是被这酸臭之气给熏得。   赵云太史慈二人再也站不住了,喉咙一阵蠕动,撒腿就往门外跑,只听“哇……呕……”两个小将哪里见过如此恶心的场景,不由得纷纷呕吐不止,徐晃本来还能承受的住,看到赵云太史慈二人已经狂吐不止,扭曲移位的五官更加聚拢了,终于也跑到屋外哇哇乱吐。      ☆、八十二章 王烨伤痊愈 班师回朝堂   屋里只剩下了乐进,料有兴趣的看着黄邵生不如死的打滚,乐进先是学着王烨的模样朝杨戥竖起了大拇指,然后走到黄邵面前把他嘴里的裹脚布拉了出来,问道:“黄先生,真是对不住了,你还是早早投降,莫得如此受罪啊。”话音刚落,黄邵一翻身也是呕吐不止。杨戥跟乐进相视点头,把黄邵扶起来。   黄邵此时已经吐得四肢无力,可是嘴上依旧是强硬。乐进一听便来了兴趣,退下靴子,开始拆裹脚布。   这乐进一脱鞋不要紧,连杨戥都捂着鼻子都跑了。乐进拿着裹脚布放在鼻子前闻了闻,说道:“朝旭,你小子跑什么跑,我觉得我这个没你那个味儿大呢”杨戥头都不回,落荒而逃。赵云三人也是跟见了鬼一般,远远地离开了屋子。   乐进一直嘿嘿的笑,拿着他这个臭气熏天的裹脚布,看着黄邵说道:“先生,你知道如果你在这么强硬,是什么后果。”乐进提着裹脚布朝着黄邵脸上弹了一弹,黄邵刚闻到这个味道,瞬间崩溃,再次吐了起来。   黄邵吐完以后,说道:“士可杀不可辱,我黄邵……唔……唔”乐进可不听他咬文嚼字,咧着大笑呵呵直乐,三下五除二就将裹脚布都塞到了黄邵嘴里,等他噙了一会儿,然后再拿出来。只听黄邵又是一阵“哇……呕……”之声传来。   前前后后可把黄邵折腾坏了,最后黄邵在这种“大杀器(气)”面前,妥妥的答应了所有的要求,黄邵再也不想看到杨戥跟乐进两个人,在未来的几个月里,黄邵吃什么都没味道。   当然,这个裹脚布的方法是出自王烨手笔,王烨还贱兮兮的给这个方法取了一个极为典雅的名字,叫做:“百日留香”。黄邵是第一个受到这个待遇的人,从这一天开始,他再也不用裹脚布了,宁愿光着脚穿鞋。   在郭嘉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的劝诫下,黄邵还是妥协了,开始出发游说余剩的城池投降。果然,一切进行的很顺利,各个城池的太平道守将都是开城投降,在王烨的授意下,黄邵从此就跟着郭嘉,做了郭嘉的副手,当然关于夜虎阁,多多少少都有所涉及,不过黄邵倒也是兢兢业业,守口如瓶。   平阳城英雄楼里,王烨在张凝儿、左慈、吴普的照料下恢复的相当好,雪莲也被玉真子跟左慈炼制成了丹药,让王烨每日服用。可是,几乎所有的身体机能都恢复的差不多了,只有心脉还是伤痕累累。长此以往,还是有性命之忧。   待到郭嘉赵云等人安置好所有的事务以后,赶回平阳给王烨复命,听闻了心脉的伤势,不由得都担心起来。   郭嘉率先开口问道:“两位老仙翁,主公心脉之伤,当真不能治愈?”   玉真子一甩银髯,说道:“子炎儿是中了南华的截心掌,这是一门极为高深的武学,必须要独门的解药才能治愈。”   左慈点点头,又说道:“南华心性歹毒,子炎的伤恐怕凶多吉少,不过奉孝不必担心,老朽日后会留在他左右,为其炼丹,护住心脉。”   郭嘉起身,来回踱步,叹了一口气说道:“恐怕,只有依着左仙翁之言了。”   众人闻言,皆是点点头,就在这时候,张凝儿款动金莲,缓缓的来到众人面前,灵莺破晓一般的声音:“义父,左仙翁,小女子愿意去寻找我那师公,寻得截心掌解药。”此话一出,众人皆是面带喜色。   玉真子想了想,开口言道:“闺女,此法确实妥帖,可是去哪里寻找你那师公呢?”左慈也是点点头说道:“这个南华老儿行踪极其诡秘,万里难寻啊。”   张凝儿嫣然一笑,说道:“诸位不必担心,待到入夜,我自有办法。”简段捷说,夕阳斜下,一轮明月挂在天边。   众人来到英雄楼前,看着张凝儿如何作为,只见张凝儿对着众人点点头,走到空旷的地方,从行囊之中拿出一根焰火,拿出火折子点燃。   “嗖”的一声,飞入高空之中,扩散成一大片焰火,煞是好看。只见张凝儿再连续点燃两支,就这样连着三支穿云箭飞向夜空,繁星点点的夜空,瞬间变得绚烂多彩,美不胜收。张凝儿走进英雄楼,对众人说道:“此法乃师公所定,我知道师公的性格,他定然不会离开平阳城,只要他看到此间焰火,就会知道我遇难了,定会速速赶来。”   众人难以置信的看着张凝儿,张凝儿面带微笑,说道:“我去照顾烨哥儿了,诸位等着吧,待我师公来了,我自会去跟他说。”说着,便上楼回到了王烨的屋里。众人看着她离去的背影面面相觑。   左等也不来,右等也不见。典韦耐不住性子,瓮声瓮气的说道:“诸位,我说这娘们儿说的能信吗?”   郭嘉喝了一杯酒,面带诡异的笑容,看着典韦说道:“韬德,不管信不信。你这么说未来的主母,小心主公罚你关禁闭。”   典韦一听,急了。连忙朝着众人说道:“各位,你们都没听到,都没听到啊。”一张丑脸扭曲着,到处作揖,惹的众人哈哈大笑。   玉真子对左慈说道:“这个典韬德,虽然莽撞,但也不失为真性情,颇有意思。”左慈点点头,说道:“是啊,如今能有他这种性子的人,可谓少之又少,这小子能保住率真的天性,难能可贵。”   话音刚落,只见门外站着一个人,众人抬眼观瞧,来人真是南华。只见南华依旧是一袭白衣,风仙道骨的站在门外。   众人拿起兵刃进入了戒备状态,只见南华依旧不屑的说道:“尔等退下,贫道不想伤及无辜,叫我孙女出来。”   玉真子、左慈起身,示意众人退回去。二老看着南华,南华却将身子一转,好像不想跟二人交谈一般,二老见状,自然不会自讨没趣。玉真子开口说道:“去把凝儿姑娘叫出来。”说着,乐进身形一闪,健步如飞往楼上跑去。   不多时,张凝儿便来到了英雄楼门外。朝着南华一施礼,恭敬的说道:“师公在上,受孙女一拜。”   南华这次转过身来,面容和蔼慈祥,扶起张凝儿,笑道:“好好好,好孙女,让师公看看。”   张凝儿搀着南华,祖孙二人有说有笑,闲庭漫步的离开了英雄楼门前。   良久,张凝儿跟南华二人,不知去哪里转悠了一圈,又回到英雄楼前。只见南华仰天大笑,对张凝儿说了什么,张凝儿点点头,回到英雄楼再次进了王烨的房间。再看南华,脸色一收敛,又是满面肃容,朝着英雄楼众人走来。   玉真子、左慈站起身来,远远的望着南华的一举一动。南华也看到了二人的动向,旋即停下了脚步,抬起手臂照着玉真子一甩,不知发出了什么暗器。只见玉真子晃动身形,水中捞月一般,接住了飞来之物,拿在手中。定睛一看,是个玉质的小瓶子,做工精致,精雕细琢。不等玉真子开口发问,南华言道:“这便是截心掌的解药。”   玉真子端详了一下这个小瓶子,看看左慈,左慈接过来,打开药瓶闻了闻,点点头说道:“没错,确实是各种罕见的药物所炼制而成。”   南华又开口说道:“放心吧,绝不是什么毒药,若是想王烨小儿暴毙,我也不会给你们此物。”   此话说完,玉真子朝着南华一拱手,说道:“多谢南华师弟赠药。”   南华听罢,摇摇头说道:“别高兴的太早,若不是为了我那孙女,我岂会便宜了王烨小儿?只不过,倘若王烨身死,我那孙女岂不是要守寡?玉真,我且问你,二人的婚约可是你应下的?”南华一脸正色,伸手遥指玉真子。   玉真子呵呵一笑,点点头说道:“正是老朽做主,怎么?南华师弟莫不是不愿意这门亲事?”   南华背过身去,说道:“哼,贫道再次起誓,若是那王烨小儿,敢欺负我这宝贝孙女,贫道定然会再给他千万次截心掌。待到我孙女大婚之时,我在前来,贫道去也。”说着,一纵身形,白影闪动,再看南华已然站在房上,看了一眼英雄楼,飞身离去,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之中。   众人都朝着玉真子、左慈围了过来,各抒己见的讨论起来。左慈单臂上扬,示意众人安静,而后开口道:“诸位,不要在讨论了,老朽这就为子炎服下解药。”说着,便起身上楼,众人紧随其后。   左慈将解药交给张凝儿,张凝儿前后忙活了一阵,喂食王烨。待王烨服下解药,顿觉胸口一阵舒爽,可谓立竿见影。又休息了多天,在大家悉心的照料下,王烨的伤势基本痊愈,已经能来去自如了。   这一天,王烨召集众人,讨论班师回朝的事。王烨精神焕发的坐在了众人面前,率先开口:“如今万事俱备,诸位安置好一切,明日班师回朝!”      ☆、八十三章 兔死狗烹 鸟尽弓藏   黄巾之乱已经彻底平息,王烨率领人马返回洛阳,天子刘宏依然率众出城迎接,朝堂之上,文武齐聚。汉灵帝刘宏正襟危坐,俯视群臣。   王烨跪伏在地,听着灵帝封赏。刘宏十分开心,喜笑颜开道:“车骑将军真乃卫霍重生,我大汉有此良将幸甚至哉!爱卿平身。”   满朝文武皆是恭声附和道:“车骑将军,真乃卫霍重生,大汉良将也!”   王烨恭声说道:“谢陛下,万岁万万岁。”言罢,起身躬身一礼:“陛下谬赞,烨惶恐之至,愧不敢当。”   刘宏都笑出声了,朗声道:“诸公,你们睁眼看看,车骑将军如此谦逊。不似某些人,打了胜仗就目空一切。”此话正是说袁绍袁本初,打了胜仗口气张狂,作风跋扈。让刘宏心中极为不爽,再加上袁氏一门,一直手握大权,刘宏趁此机会,奚落两句。   袁隗、袁逢两个老狐狸,大惊失色。纷纷斜着眼眸怒视袁绍,袁绍此时看到两位长辈瞪着自己,也是收敛了不少,把头低了下来。   刘宏又对王烨说道:“子炎啊,你的伤可无恙乎?听说这一次你可吃了不少的苦呢。”刘宏一脸的关切的神情。   “些许小伤,不足挂齿。承蒙陛下记挂,末将多谢圣恩。”王烨朝着刘宏躬身一礼。   刘宏点了点头,言道:“如此甚善。闲话少叙,爱卿且说一说此次扫平黄巾逆贼的经过。”   王烨如此这般,这般如此的讲述着整个平阳城之战的经过,讲到惊险之处,刘宏脸上也是闪现出激动的神色,听得津津有味。满朝文武也是全神贯注的听着,只有袁氏父子三人,脸上露出不屑之色。   “善,大善。好一个常山赵子龙!乃当世虎将也!敕封车骑将军府司马赵云为虎威将军。”刘宏激动异常的说道。   汉灵帝刘宏一口气把此次立功的将领都册封了一遍。乐进封为折冲将军,徐晃封为荡寇将军。最让人以外的是,竟然将管亥的虎荡力士强行的收编到了天子的虎贲禁军之中,加封管亥为虎贲中郎将,从此宿卫汉庭。   王烨本想出口拒绝,可是看刘宏那副绝不会放过管亥的嘴脸,想了想作罢。还是以后再做打算把。之后,又将立功的其他人都封赏过以后。朝会就这么结束了,单独留下王烨,来到第一次与他饮宴的小亭之中。   刘妤琼也是在此久候多时了,见到二人前来,过来见礼。刘宏扶起皇妹,示意王烨坐下。   刘宏这一次开门见山:“子炎,三日之后,你们二人就举行婚礼。不在迁延了,皇妹都快把朕烦死了。”   刘妤琼白了刘宏一眼,然后满心期待的看着王烨。王烨也是点点头,没有半点异议。   拉拉闲话家常,不多时,酒菜就一一端了上来。王烨陪着酒量不好的刘宏,喝了半天的酒,很明显刘宏的酒量见涨。   “来人啊,去把怀妃请来。”刘宏吩咐蹇硕道。   蹇硕一躬身便匆匆离去。王烨心中泛起波澜:终于可以见见这个姐姐了。   良久,怀妃王容带着皇子协来了,先给刘宏见礼。又给王烨刘妤琼问好。   刘宏先开口道:“子炎,你以后就是国舅了,朕跟你就是一家人了。不必再如此拘礼了,等朕百年之后,协儿登基还要依仗你呢!”刘宏把“依仗”二字的音节格外加重,话里有话的看着王烨。   不光王烨的脸色变了,连刘妤琼、王容二人也听出来了刘宏这话,是提醒王烨不要学习何进外戚专政。而且,这话信息量也太大了,这是明摆着要立刘协为太子了,自古以来,立长不立幼。王烨心中一惊:这就开始给我打预防针了呀。   思量间,王烨就跪了下来,发起了重誓,一字一句铿锵有力的言道:“陛下放心,末将定当肝脑涂地,辅助陛下与协皇子,如有二心天诛地灭。”   刘宏看到王烨跪地起誓,不由得仰天长笑,说着就要扶起他:“朕等的就是你这句话,起来吧。”   王烨诚惶诚恐的赶紧起身,说道:“谢陛下信任。”等王烨坐好,刘宏让所有人都退了下去,只留下王烨一个。   刘宏见众人都退了下去,纤细的身材晃了一晃,看似醉意盎然。然后迈出孱弱的步伐,走了几步,遥望着御花园,背对王烨说道:“子炎,朕恐怕是要不行了。”语气里充满了哀伤与不甘。   王烨一躬身,说道:“陛下,您龙体康健,莫要说这些丧气话。”   刘宏转过身来,走到王烨面前,撩起袖子,只见刘宏的手臂皮包骨头,犹如骷髅一般,王烨弓着身子,没有抬头,只看到了这骨瘦如柴的手臂,王烨心知肚明,这是为酒色所害。正所谓:酒乃穿肠毒药,色是刮骨钢刀。想到这里,王烨顿时抬起头,两眼闪烁着关切,问道:“陛下,这……”   不等王烨说完,刘宏脸上带着释怀的微笑,打断了王烨:“子炎啊,朕的这副身躯,已然被酒色掏空,要是早些年能遇上你,说不定朕也不至于如此。那时,说不定能与你一同驰骋疆场,问鼎天下。说不定朕也能成为光武皇帝那样的绝代明君。”三个说不定,充满着惋惜,怎奈造化弄人。   王烨听完刘宏的话,也是五内俱焚,颇为他感到惋惜。刘宏接着说道:“子炎,你方才已然发下重誓,要极力辅佐协儿,你定要言出必践啊。”   “末将绝不会食言,请陛下放心。”说着王烨跪伏在地上,咚咚磕头。   刘宏看看了王烨,满意的点点头,说道:“好了,你下去吧。朕的皇妹还等着你呢。”   王烨施礼告退,看着王烨远去的身影,刘宏缓缓开口,只见从拐角处走出三人,这三人分别是太傅蔡邕,大司农卢植,尚书郎王允,皆是刘宏信任的帝党。   刘宏问道:“三位爱卿觉得如何。王子炎是大汉的贤臣良将否?”   蔡邕、卢植二人皆是由衷的点头称赞。只有王允眼神恍惚,语气中夹杂着不悦附和着,似乎有什么不满。刘宏看到了这个细节,让蔡邕、卢植二人退下,单独留下了王允。   刘宏看着躬身施礼的王允,问道:“子师有何忧虑,权且说来。”   王允直言不讳,跪在地上说道:“陛下,微臣以为车骑将军言不由衷,他有勾结黄巾逆贼的迹象。”   刘宏听闻佯装大怒,厉声喝道:“王子师,你竟然敢挑拨君臣关系,该当何罪?污蔑当朝车骑将军,你好大的胆!是不是见朕倚重与他,你心生妒忌?”   王允“哐哐哐……”连磕响头,额头上流出了鲜血,然后愤然说道:“陛下,微臣不敢。若是没有证据,微臣岂敢妄言!车骑将军收留了张角之女张凝儿,大汉三军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可见其的威望。收藏包庇反贼之女,这不是意图谋反吗?”王允颤颤巍巍的说道。   刘宏听闻,心中一惊。冷哼一声,说道:“你接着讲,将你所知的一切,统统告诉朕,否则朕要你的脑袋!”   王允犹如竹筒倒豆子一般,一五一十的把他听说的风言风语都说了出来。   “陛下,听闻那太平道圣女张凝儿,不知用了什么妖媚邪术,魅惑与车骑将军,车骑将军不但没有将其绳之以法,而且……而且……”王允不敢往下说了。   刘宏拿手点指,喝道:“尽管讲来,朕赦你无罪。”   王允咽了一下口水,接着说道:“车骑将军与那妖女竟然定下婚约,此举实乃大逆不道。不但大逆不道,而且就算车骑将军没有甚谋反之心。这也是有失皇家颜面,堂堂长公主岂可与谋反的妖女共侍一夫?”   刘宏听闻,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气的一阵咳嗽,脸色也别的极其难看,苍白无比。缓了半天脸上才恢复了血色。而后喘着粗气说道:“你接着说。”   王允忧虑的看了看刘宏,关切的说:“陛下保重龙体要紧,微臣不敢说下去了。”话音刚落,刘宏疯狂的抓住王允的衣领,吼道:“讲,讲,统统告诉朕!”也不知刘宏这孱弱的身体里,哪里来的如此大的力量,竟然将王允推翻在地。   王允再次跪到原来的地方,接着说道:“陛下,就算车骑将军没有谋反之心,那妖女可是张角之亲生,岂能没有谋逆之意?她深得张角倾囊以授,精通妖法。若是蛊惑车骑将军之心,以车骑将军在三军之中的威望,到时候振臂一呼,三军效命。我大汉江山危矣!!还望陛下三思,早作打算。”   刘宏听完,心中犹如翻江倒海一般。无限的恐惧席卷了他那瘦弱的身躯,正所谓:伴君如伴虎,人无害虎心,虎有伤人意。生在帝王家的刘宏,见惯了尔虞我诈的伎俩,他虽然十分信任王烨,但王允的话犹如疾风骤雨一般击打着他脆弱的心理防线。   刘宏看了看王允,问道:“子师,你一语惊醒梦中人啊。计将安出?”   王允抬起头,两眼放出狠毒的目光,咬牙切齿说道:“为今之计,只有效法高祖。”   刘宏心里一惊,点点头说道:“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      ☆、第一卷终章   阳翟神匠府来人了,有虎荡禁卫来至正堂禀告。王烨一听,心中大为欣慰,言道:“来的可是欧鸣?”   虎荡禁卫说道:“回主公,正是欧鸣府监。”王烨让他去把欧鸣请进来。   欧鸣大步流星,面带喜色来到车骑将军府正堂,朝着王烨躬身施礼:“神匠府监欧鸣拜见主公。”   王烨看到欧鸣喜出望外,走下帅案,抓住欧鸣的臂膀问道:“是不是陌刀铸成了?”   欧鸣也是点点头,然后三击掌。自有几名神匠府的侍卫抬着一个巨大的箱子走了进来。   诸将见状纷纷围上前来,只见侍卫打开箱子,箱子里并排摆放着一柄柄的陌刀,整整齐齐。寒光阵阵,无比的夺目,萧杀之气四散。   王烨拿起一柄来,在手中婆娑着。把玩一阵后,说道:“诸位随我前来,且看我试刀。”   说声试刀,欧鸣马上让人在院中安排了试刀的物件。王烨打着众将来到院中,只见院中摆放一排盔甲,都是镔铁所铸。   王烨来到盔甲架子前,先用手敲了敲这些镔铁盔甲,然后问道:“欧大师,这些镔铁甲成色如何?”   欧鸣如实汇报道:“主公,这些镔铁甲都是我大汉校尉的标准配置,由大汉军械局所铸造。”   王烨一听,心中大喜。抄起陌刀,想一架盔甲斩了过去。只见寒芒一闪,镔铁甲就被硬生生的切断,一半还掉在地上,激起阵阵的尘土。   然后王烨晃动身形,连连出刀,继续劈斩余剩的铁甲。这陌刀当真是削铁如泥,只见连着十副铠甲统统断为两截。   周围看着众将都是瞠目结舌,由衷的赞叹。乐进也是骄傲的昂着头,毕竟头一柄陌刀,王烨送给他了。   王烨爱不释手的把玩着陌刀,看着陌刀的锋刃,竟然丝毫没有卷刃的迹象。心中是说不出来的兴奋,暗道:此刀一旦成为了骑兵的标配,那战场之上简直是所向披靡。   欧鸣这时开口道:“主公,此次批量出产了两千柄,财力物力消耗巨大。文若兄对此十分不满,临行前还数落了我一顿。”   王烨一摆手,说道:“哎呀,文若是没有在此,若是他看到此陌刀如此厉害,定会大加赞赏。”   郭嘉此时凑了过来,说道:“主公,嘉这就下书告知文若,详细告诉他陌刀之锋利。”   王烨点点头说道:“奉孝此言,正合我意。”   陌刀的出现,对于王烨所部骑兵可谓是质的飞跃。目前来看按照连断十副镔铁甲的规格,大汉校尉以下的所有盔甲,都会在陌刀面前黯淡无光。总而言之,这陌刀对于骑兵来说,那就是如鱼得水,如虎添翼。不能能突刺,砍杀,还能结成阵型,冲散所有的障碍。对于目前战场上的形势来讲,这些陌刀当真是无往而不利。   在王烨还沉浸在陌刀的欣喜之时,宫里的来了一个小黄门,带着圣旨前来,告诉王烨天子宣他入宫。   王烨带着众将领了旨意,这就穿上朝服,准备进宫面圣。来到宫门前,还是那个小黄门,见到王烨前来,连忙施礼道:“车骑将军,陛下请您御花园小亭相见。”王烨点点头,就朝御花园而来。   依旧是天子刘宏一个人在亭中坐着,看样子已经等候王烨多时了。王烨不敢怠慢,紧走几步,伏身下拜,口中高呼万岁万万岁。刘宏让他免礼平身,然后赐坐。王烨看着刘宏的脸色不对,心中就有不好的预感。   君臣两人沉默不语,谁也没有先开口。最后还是刘宏沉不住气,率先打破了僵局。就看刘宏起身来回的度步,然后长吁短叹一番,忧虑的说道:“子炎,你可知窝藏反贼的罪名?”   王烨一听,心道:这下可好,瞒不住了。一定知道了凝儿的事了。思量间,跪倒在地,说道:“陛下,末将知罪。”   刘宏看看了他,呵呵冷笑,说道:“子炎,你竟然没有丝毫的解释?你好大的胆!这张凝儿的出身你是知道的,你竟然包庇于她!”   王烨也没有抬头,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毕竟张凝儿的身世是不可能改变的,一天是黄巾贼,一辈子都是。   刘宏声色俱厉,呵斥道:“子炎,你枉费了朕的一片苦心啊。你自己说吧,此事该如何决断。皇妹昨天已经找过朕了,朕还没有给她任何答复。”   王烨心中泛起波澜,他现在已经心神慌乱,不知所措。      ☆、卷尾   此书走到现在,第一卷算是完结了。由于新书《邪染三国》的签约,不得不暂停了龙贯九天的更新。老更本以为可以双管齐下,但是现实却把我打得体无完肤,双更实在是太过装X,搞不好就会断更。谢谢大家多天的支持!第二卷我会好好筹备,争取给大家带来更好的故事。    ╔☆→—————————←☆╗ ┊小说下载尽在 书本网 ┊ ┊ 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 ┊             ┊ ┊【本作品来自互联网    ┊ ┊    本人不做任何负责】┊ ┊             ┊ ┊ 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 ╚☆→—————————←☆╝